所謂生活術,恐怕就在于怎么樣當這么一個臨風的征人吧。
無論是風雨橫來,無論是澄江一練,始終好像惦記著一個花一般的家鄉,那可說就是生平理想的結晶,蘊在心頭的詩情,也就是明哲保身的最后壁壘了;可是同時還能夠認清眼底的江山,把住自己的步驟,不管這個異地的人們是多么殘酷,不管這個他鄉的水土是多么不慣,卻能夠清瘦地站著,巋然好似狂風中的老樹。
人若能夠忍受卻不至于麻木,能夠多情卻不流于感傷,仿佛樓前的春雨,悄悄下著,遮著耀目的陽光,卻滋潤了百草同千花。檐前的燕子躲在巢中,對著如絲如夢的細雨呢喃,仿佛在向我道出此中的消息。
(呼嘯摘自光明日報出版社《橙黃橘綠半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