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視域下聶家莊泥塑的活態傳承路徑

摘 要：作為高密民藝四寶之一，又承載著當地文化傳統與民俗審美的聶家莊泥塑，在憑借其聲色并茂的藝術特征被大眾所不斷認可的同時，也正面臨文化生態壞境中需要不斷自我革新的種種現實問題。如何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傳承已成為包括聶家莊泥塑在內的諸多民間藝術，在面對急劇變遷的社會時所必要關注的問題。結合聶家莊泥塑自身的文化生態情況，利用元宇宙視域下數字孿生技術搭建數字化非遺交互展示平臺，助力聶家莊泥塑完成“人 — —技 — —物”三方面的系統性活態化傳承。

關鍵詞：元宇宙 聶家莊泥塑 非物質文化遺產 民間藝術

聶家莊泥塑作為高密極具代表性的民間藝術，根植于當地淳樸實在的民間文化氛圍，并作為文化元素哺育了當地的文學創作，在莫言的小說中就不乏對聶家莊泥塑這一文學符號的運用。在此基礎上，泥塑傳承人通過不斷創新泥塑形象和提高泥塑造型能力，并借助聲色并茂的藝術特征，使得聶家莊泥塑被大眾不斷熟知和認可，并被列為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但在民眾審美與民俗習慣因時代變遷和意識形態的沖擊而發生變化的情況下，聶家莊泥塑也面臨著缺乏傳承人、傳承機制單一、傳承根基動搖、產品缺乏市場等內部與外部的一系列問題。而元宇宙的興起與火爆使得區塊鏈、虛擬現實與數字孿生等技術被廣泛應用，聶家莊泥塑的活態性傳承也因此獲得新的機遇，利用沉浸式體驗效果構建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保護與展示平臺，創新聶家莊泥塑的保護與傳承路徑，使其重煥生機與活力。

一、聶家莊泥塑概述

（一）聶家莊泥塑的歷史發展脈絡

1.聶家莊泥塑的起源

聶家莊泥塑最早起源于明朝萬歷年間，因為聶家始祖所處的濰坊高密是半黃半褐的土質地區，且土壤下有一層土質松軟并具有較強黏性的土層，所以聶家莊泥塑憑借客觀物質條件得以誕生。根據《聶氏族譜》的記載，聶氏祖先定居聶家莊后，發現當地的土質不含任何硬粒雜質且極具土質黏性，是制作泥塑的天然優質條件。因此，為了能夠擴大經濟收入，聶氏祖先研制出了狀似覆著扣的鐵鍋的民間泥塑煙花— — “鍋子花”。這種不經裝飾點綴、不添任何顏色，外部塑泥，內部填充火藥的民間煙花便成了聶家莊泥塑最早的起源。

2.聶家莊泥塑的發展

聶家莊泥塑到今天為止已經積累了四百余年的歷史，從最初作為民俗節日衍生品的節慶煙花，到為了提升市場競爭力所衍生出的裝飾精美的各種動物形態煙花，再到發展成民間玩具和供民間求子所用的“栓孩娃”。經過聶氏祖先的改良，泥塑的動物形象內不再填充煙花藥，同時通過使用蘆葦桿作哨，賦予泥塑其獨特的促動式發音功能。自此，同時具有民俗審美與實用意義的聶家莊泥塑已經達到了較為成熟的時期。特殊時期，不少傳統民俗技藝被嚴重破壞，被毀壞了眾多泥模具。在改革開放之后，聶家莊泥塑重新恢復發展，并通過一系列展覽逐步被大眾所熟知。而如今，隨著聶氏莊族民間手藝人的世代傳承和改良創新，一方面其泥塑造型能力不斷提高，另一方面其色彩、形象的創作也在泥塑作品中獨樹一幟。現在，當地傳承人已經先后制作出了“泥叫虎”“啪嗒孩”“搖猴”等總計七十多個品種，而聶家莊泥塑也被列為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其發展和傳承方面必將得到政策上的保證和扶持。

（二）聶家莊泥塑的工藝制作流程

1.制作材料

聶家莊泥塑制作材料中最具特色的便是取材于當地的泥土與蘆葦桿。全國各地的泥塑類型眾多，不同的泥塑依賴不同的土質，其地域性與本土依賴性較強。聶家莊泥塑也不例外，當地河流孕育的黃黏土又稱作“紅崗子土”，其因埋藏較深而未經耕作播種，不含任何雜質且土質細軟，同時在泥塑風干后又能具有一定的粘性，是聶家莊泥塑制作中不可缺少的主體。

而蘆葦桿作為致使聶家莊泥塑得以聲色并茂的重要材料，在整個泥塑工藝制作中也是取材選料的重點。依托當地豐富的蘆葦材料，泥塑手藝人也對蘆葦的具體選擇總結出了經驗。一方面，蘆葦桿的粗細程度對泥塑發出的音色有極大影響，過粗會顯得低頻沉悶，過細則會尖銳刺耳，蘆葦桿直徑大小的選擇極為重要；另一方面，蘆葦桿的硬度也很重要，而且應盡量選擇圓形的蘆葦桿以方便削出45度的斜口。

2.制作步驟

和泥。泥塑藝人大多在春天挖掘泥土，經過晾制過篩后，按照一定的比例和制不同種類泥塑所需的泥，同時將和制好的泥儲存在陰涼地。

制模。聶家莊泥塑的特色之一便是利用模具制作，這既提高了泥塑制作的生產效率，又能保證批量制作的泥塑玩具整齊精美。所以泥塑模具的制作極為關鍵，泥塑藝人將反復修改樣本近至完美，然后利用熟練地技巧進行翻模。

磕胚。將和制好的泥均勻地涂抹在模具內部，待其干透后再進行脫模并晾曬。同時部分泥胚還需要進行打磨修正，使外形更加生動形象。

制哨。選擇具有一定硬度并且桿壁較薄的蘆葦桿進行削制，待分割成3厘米左右的小段后，再削制出45度斜坡的口，并裝入長條紙模。

接虎。等制作的泥干透后，將哨子等內容依次裝入泥塑內部，然后利用薄的皮制材料依次粘連好尾部和頭部。

著色。將白色粉末置于底色，然后依照民間彩繪涂抹順序依次上色。

罩膠。待涂繪的顏色干透后，最后涂抹一層油膠使泥塑作品更為光亮，更加富有質感。

二、聶家莊泥塑的多維傳承價值

（一）聶家莊泥塑的民俗文化價值

聶家莊泥塑作為一種產生于民間民俗活動中的民藝作品，如同透鏡一般映射出背后存在的民俗文化內涵，民間原始擇吉心理與圖騰崇拜的原始審美意識都體現在聶家莊泥塑的作品上。據文獻考證，高密民間十分注重求子這一風俗，“拴孩娃”便是高密民間關于求子的傳統習俗，并且在別的地方并沒有發現這種風俗。那時候高密地區不孕的女子紛紛去本地寺廟求神拜佛，祈求早生貴子。聶氏先輩便利用獨特的土質優勢和泥造型，做成廟里用來栓孩的泥娃賺取收入。

而聶家莊泥塑的發展也與民間圖騰崇拜有重要關聯。 “泥叫虎”是聶家莊泥塑所有品類中銷量遙遙領先的作品，這反映出人們在虎文化的影響下于視覺上形成的一種審美意識。不僅如此，高密一些地區還存在對魚類等動物的崇拜。當地居民把魚枕送給生兒育女的女人，這類枕頭通常都是鏤空菱形的造型，這其中既隱含著女性的生殖特點，又暗示著兒童成長于母體之中。

聶家莊泥塑的產生與發展離不開民俗文化這一載體，民藝作品與民俗文化相互依存、互為表里。傳統民藝的制作不是單純的理性經驗行為，它和日常情感活動是緊密相關的 ① 。正是由于高密當地的文化傳統與民間習俗，聶家莊泥塑得以順應而生。

（二）聶家莊泥塑的藝術審美價值

聶家莊泥塑的藝術特征與民間審美觀念相契合，傳統的民間五行配色配合傳統造物思維影響下質樸自然的造型理念，再加上其獨一無二的發聲裝置，這使得聶家莊泥塑具有獨特的藝術審美價值。

1.質樸自然的造型理念

作為傳統民間泥塑，受題材限制和民間受眾審美觀念的影響，聶家莊泥塑的整體造型拙樸形象，在敦實濃重里又透著幾分不含呆笨的稚憨，充滿生活氣息。其整體造型線條粗獷豪邁，不拘泥于寫實表現，而是追求神似，頗具中國傳統審美觀念。同時其樣式形態方面敦厚堅實、穩重濃渾的特點，正反映出廟宇文化在聶家莊泥塑創作中的作用。而在塑造題材方面，聶家莊泥塑作品不追求惟妙惟肖，也不追求簡單原始，而是充滿市井化的提煉和描繪，整體質樸自然，惹人喜愛。

2.傳統民藝的五行配色

“根植于五行思想的中華色彩體系，具有鮮明的人文特征 ② ”。許多民藝作品都會運用紅、黃、藍、白、黑五種民間正色進行相關主題創作，聶家莊泥塑也是主要選取了紅、黃、綠、白、黑、褐、藍、紫等顏色。以白色為底色，先將白色的滑石粉溶物均勻涂抹于泥塑胚胎上，塑型完成后，再將搭配高純度的紅、黃、綠三色進行創作，并以黑色進行畫龍點睛。這使得泥塑作品在配色和諧、惟妙惟肖的同時，更切合傳統民藝審美，并表達了民間色彩情調與視覺審美觀念。

3.獨具特色的發聲裝置

造型與配色特征使聶家莊泥塑栩栩如生，而獨特的發聲裝置更是使聶家莊泥塑可以成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原因之一。聶家莊泥塑的發聲裝置同樣依賴于高密的物質條件。水資源的豐富致使該地有大片蘆葦蕩，而發聲所用的哨子便來源于蘆葦桿。通過細致的挑選，泥塑藝人將硬度高、桿壁薄的蘆葦桿從末端削出一個坡度，然后通過泥塑內氣流的控制催動其發聲。聶家莊泥塑不僅使泥塑可以順利發聲，還結合不同的造型題材，設計了不同的發聲方式，包括“泥叫虎”的催動式發聲、“啪嗒孩”的轉動式發聲、“叫雞”的吹動式發聲和“搖猴”的搖動式發聲共四種類型，真正使聶家莊泥塑聲色并茂。

（三）聶家莊泥塑的實際應用價值

聶家莊泥塑作為幾百年來世代傳承的民間藝術，在兼具文化價值和審美價值的同時，更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一方面，聶家莊泥塑作品種類繁多，從最早“鍋子花”作為供人娛樂的煙花到“搖猴”“啪嗒魚”等民間玩具興起，再包括擺放蠟燭用的“對虎”，每種泥塑作品都有其實用價值；另一方面，泥塑藝人們在創作泥塑作品時，除追求它的實用功能外，更逐步改良技藝與造型，使泥塑作品能夠更好地表達價值導向。而有著眾多民俗題材的聶家莊泥塑便在反映當地民俗事象與內涵的同時，豐富著客觀世界的面貌。

三、聶家莊泥塑的傳承發展困境

（一）傳承人年齡斷層，且老齡化越發嚴重

聶家莊泥塑發展鼎盛時期高密一帶曾有“聶家莊，朝南門，家家戶戶捏泥人 ③ ”的民謠，然而隨著市場份額的萎縮，民間傳統技藝的傳承情況并不理想。現如今，聶家莊內的泥塑技藝傳承人主要依靠已有評定等級的國家級、省級與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來支撐。只有聶希蔚、聶臣希與聶臣希的兒子聶鵬還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泥塑工作里，其他業余從業者僅在農閑和打工空閑之余從事泥塑的制作和生產。不僅如此，大多數傳承人的后代受父輩影響都認為在村里做民間泥塑比較粗鄙，不夠體面，進而選擇進城讀書或務工。所以現在聶家莊泥塑傳承人人群平均年齡較高，而且傳承人年齡斷層的情況下年輕一輩幾乎僅有聶鵬一人，泥塑藝人整體老齡化越發嚴重。因此，若從聶家莊泥塑的長遠發展考慮，培養傳承人顯得尤為重要。

（二）傳承根基被動搖，缺乏文化生存空間

隨著現代化的高速發展以及數字化影響下的多重沖擊，民間及民眾的審美觀念與民俗習慣發生眾多變化，而商品經濟下意識形態的沖擊等情況更是使得高密聶家莊泥塑的傳承根基產生動搖。隨著強村富民促振興的鄉村振興戰略在高密的強力推進，掘土修路、退耕筑房等種種實際情況致使聶家莊泥塑賴以發展的原生環境不斷產生問題，尤其是用作原材料的泥土和發聲所用的蘆葦桿已經需靠進貨才得以滿足生產制作。這種傳承根基的動搖，無疑加大了聶家莊泥塑人的制作成本，并對聶家莊泥塑的活態傳承產生較大影響。而與此同時，主要發揮民間玩具作用的聶家莊泥塑早已不似舊時深受孩童的喜愛與追捧，電視、手機、電子游戲機等各種新型娛樂方式的出現沖擊著傳統民間玩具的市場，而諸如“泥叫虎”此類寓意喜慶吉祥的民間玩具則越來越缺乏其文化生存空間。

（三）傳承產品單一化，并未適應時代發展

聶家莊泥塑技藝所創作的產品作為一種工藝美術，應當一定程度上以市場為導向，并具備市場適應性。這便需要民間藝人在創作泥塑作品時密切聯系當時的歷史文化環境和政治經濟條件進行改編發展。在現如今正進行著重大社會變革的大環境中，當經濟生產方式、倫理道德準則與人類審美準則都發生較大改變時，聶家莊泥塑產品的現代化轉變卻較少，尤其是從藝術形式來看，在產品的傳承方面，很少針對市場進行調整。

以經典泥塑類型“栓孩娃”為例，原本“栓孩娃”只是一種基于民間求子需求下民俗文化的產物，但在破除了封建迷信思想，人民認知能力和思想水平不斷提高的今天，鮮有群眾再將其作為求子所用的工具進行購買。所以，目前“栓孩娃”多數情況下只能作為一種觀賞所用的工藝美術作品供人們擺放和把玩。還有原本用于擺放蠟燭的“對虎”也因為蠟燭的淘汰而失去其存在價值。但在此情況下，目前聶家莊泥塑主要生產的品類依然是單一的傳統產品。而在被其他現代產品不斷替代和擠壓的如今，聶家莊泥塑產品的生存空間不容樂觀，無法實現對聶家莊泥塑技藝傳承的經濟反哺。

四、元宇宙視域下聶家莊泥塑的活態傳承策略

基于科幻小說《雪崩》，2021年被眾多媒體看作是“元宇宙元年”。而通過元宇宙的英文Metaverse不難看出，元宇宙所強調的是一種虛擬與現實無縫銜接、深度融合的數字世界 ④ 。實際上，元宇宙作為一種互聯網應用概念，在起源于游戲平臺的情況下，整合了包括區塊鏈技術、云計算技術、拓展現實技術在內的多重技術形式，力求通過數字技術增強用戶沉浸式體驗，并獲得“數字永生” ⑤ 。當元宇宙的數字技術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技藝創建數字化的保護庫與交互平臺，線上虛擬交互傳播形式將會改善包括聶家莊泥塑在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情況，并從傳承人、技藝傳承以及承載傳承的實物作品三方面為聶家莊泥塑等非遺提供活態傳承策略。

（一）構建數字化多元參與傳承體系

1.利用虛實交互鏈接網絡線上傳承

元宇宙視域下的數字孿生技術將促進虛實共生的多維空間搭建，而數字虛擬平臺的交互式鏈接將溝通聶家莊泥塑傳承人與更廣泛、更多元的技藝傳承受眾之間建立起具有實時互動功能的傳承學習空間。這種高自由度的無差別沉浸式體驗學習模式將吸引更多有能力、有興趣的青年投入到泥塑技藝傳承中，有利于改善傳承人年齡斷層的問題。同時，數字化傳播手段勢必會打破傳承的種種局限，使內容制作真正得以無限傳播，并將使聶家莊泥塑的技藝傳承實現由單一傳播向多維度教學轉變。

2.確立具身交互心流體驗研學平臺

隨著國家大力倡導以文旅融合賦能鄉村振興，“非遺+體驗+研學”的傳承模式被應用得越來越廣泛。目前，聶家莊泥塑已經建立起具有研習體驗功能的傳習所，并與多所高校合作開設泥塑工作室。在此基礎上，利用元宇宙數字交互技術，溝通線上泥塑研學體驗平臺，將有助于改善單一傳承方式，構建起受眾更廣泛、更為多元化的傳承體系。一方面，數字交互研學平臺將有助于清除語言交流的障礙。聶家莊泥塑目前傳承藝人多數以方言為主要溝通形式，利用元宇宙數據歸納對方言進行適當的采集和處理，將打破線下研學中語言溝通的種種壁壘，更好地實現傳習研學中的沉浸式教學。另一方面，線上數字研學平臺可以打破非遺傳承的時空限制，利用虛擬現實技術構建起的泥塑技藝體驗空間將促進學習者更好地進行具身認知的心流式研學體驗，并將更輕松地吸引到新時代青年對聶家莊泥塑進行技藝傳承。

（二）營造數字化活態傳承生態系統

1.整體生態保護，構建非遺數字化保護庫

非物質文化遺產不是獨立存在的，它的發展離不開包括宏觀政策調控、市場發展情況和民眾價值取向等在內的一定社會環境。所以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傳承，有必要在參照其共時性環境的基礎上，將與其有關的生態內容進行整體性保護 ⑥ 。聶家莊泥塑作為一種手工技藝類非遺，在其整體生態性的保護上便不能僅僅考慮技術的傳承，泥塑制作中反復使用的實物模具與推動技藝得以傳承發展的民俗文化都應考慮在內。而隨著元宇宙視域下多重技術的不斷發展，大數據將更好地收集和整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相關內容，從而將其歷時性特點下有關的資料內容組織搭建起數字化的模型數據庫，助力其構成數字化的生態保護。在此技術上，數字三維交互技術，還可以將與聶家莊泥塑有關的家族歷史文獻、口頭傳承資料、照片影像實物等內容進行編碼和有效數據處理，從而建立起視聽結合的動態化聶家莊泥塑數字保護庫。

2.營造非遺場景，搭建傳承技藝展示平臺

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云看展、云上逛博物館的形式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和認可，元宇宙視域下的數字化游覽平臺便作為一種初級階段可以承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二維展示。但考慮到對聶家莊泥塑技藝的活態傳承，通過整體共時性生態內容重構，營造整體性非遺文化場景，搭建起三維數字技藝傳承展示平臺則更為重要。一方面，利用三維模型素材搭建起聶家莊泥塑的線上活態文化景觀，吸引線上游客對該地整體民俗文化的關注，進而對聶家莊泥塑有更為深入的了解；另一方面，由聶家莊泥塑的傳承人主導，設計線上研學傳習內容，真正完成數字化平臺的非遺技藝展示，并通過趣味線上交互社交吸引更多受眾。與此同時，線上技藝展示平臺有必要將二維空間與三維技術相結合，使聶家莊泥塑技藝真正在數字化平臺得以更好地保存與傳承。

（三）開發去中心式數字化交易平臺

通過開發線上數字化交易平臺，利用去中心式的交易形式，拓展聶家莊泥塑產品的銷售市場，將有利于聶家莊泥塑通過產品反哺，更好地維護其活態傳承。

隨著區塊鏈技術的不斷發展與革新，NFT作為一種數字資產的加密貨幣被廣泛應用。一方面其去中心化的交易特點，將會省去交易過程中的許多束縛與不公平現象，給予非遺產品更多虛擬市場空間，使包括聶家莊泥塑在內的諸多非遺產品可以通過發展自身特色占據一定數字化市場份額；另一方面其非同質化與不可篡改的技術特征則將賦予加密藝術產品更多價值，使手藝作品得以真正在互聯網上交易儲存。通過利用NFT的加密藝術形式，將拓寬聶家莊泥塑的銷售途徑。與此同時，依托游戲平臺，也可以輔助聶家莊泥塑形成品牌化的傳播，增強其在線上數字化交易的市場競爭力。越來越多的游戲中開始引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元素，從《王者榮耀》中使用風箏這一非遺產品設計皮膚達到雙贏，到《原神》憑借昆曲這一非遺元素的運用使其角色被大眾所熟知，跨界的融合既使非遺產品直接獲利，又通過IP化的應用打造其品牌化的影響力。而元宇宙這一概念最早也是在游戲平臺率先引爆，通過游戲平臺的合作傳播，勢必將增強聶家莊泥塑在數字化交易平臺的影響力。

五、結語

聶家莊泥塑作為中國傳統泥塑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民俗文化背景和藝術風格使其在今天仍具有獨特的傳承價值，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不斷被重視與保護的今天，如何實現聶家莊泥塑的活態傳承與創新發展，是聶家莊泥塑前進道路上的重要課題。而利用元宇宙視域下的新興數字化技術，拓展線上活態傳承路徑，將會在加強非遺傳承交互體驗的情況下，形成非遺技藝傳承與數字傳播繁榮共贏的線上生態。利用數字化交互技術推進聶家莊泥塑多維活態化，勢必將為高密民間技藝的發展和鄉村經濟文化的振興等多方面帶來積極的影響，而聶家莊泥塑未來也勢必迎來數字化傳播多重新機遇。

注釋：

①潘魯生. 搶救民藝［M］. 濟南：山東美術出版社，2006.

②彭德. 中華五色［M］. 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8.

③牛國棟. 魯東民俗文物的奇葩 — —山東民俗民間藝術展巡禮［J］.民俗研究，1988（2）：102-103.

④劉革平，王星，高楠等. 從虛擬現實到元宇宙：在線教育的新方向［J］. 現代遠程教育研究，2021，33（6）：12-22.

⑤楊新涯，錢國富，唱婷婷等. 元宇宙是圖書館的未來嗎？［J］. 圖書館論壇，2021，41（12）：35-44.

⑥呂品田. 在生產中保護和發展 — —談傳統手工技藝的“生產性方式保護”［J］. 民藝，2020（6）：7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