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隨著高超聲速武器快速發展并被應用于實際戰場, 國外對高超聲速防御技術的需求也變得越發迫切。 由于高超聲速武器的目標特性有別于傳統導彈, 現有導彈防御系統難以取得好的攔截效果, 需重新研發相關裝備與技術。 為梳理未來高超聲速防御技術需求方向, 本文從預警探測、 攔截打擊等方面對美國、 俄羅斯、 日本等國家的高超聲速防御能力現狀進行了總結, 并對相關關鍵技術進行分析, 提出未來高超聲速防御需重點關注攔截距離提高、 作戰成本降低和體系攻擊手段應對等方面。
關鍵詞:高超聲速; 防御; 反臨; 攔截; 探測
中圖分類號:TJ76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3-5048(2024)04-0014-07
DOI: 10.12132/ISSN.1673-5048.2023.0223
0 引 言
高超聲速武器是指在大氣層內的飛行速度超過馬赫數5的武器, 其具備速度快、 射程遠、 機動能力強等特點。
高超聲速導彈防御有其獨有特點: 一是軌跡多變, 位置難以預測。 高超聲速導彈飛行于大氣層內, 可利用氣動力改變飛行軌跡, 吸氣式高超聲速巡航導彈還可利用發動機進行大范圍的橫向機動[1], 傳統的依靠彈道計算來預測導彈軌跡的方法已不再適用, 只能靠持續地探測跟蹤確定其位置。 二是軌道高度低, 可探測距離近。 高超聲速導彈的軌道大大限制了地基雷達的探測距離, 國外現役戰略預警雷達對高超聲速目標的最大發現距離僅在1 000 km左右, 這只能提供約11 min的預警時間。 2022年3月, 俄羅斯首次在實戰中使用了高超聲速武器—— “匕首”導彈, 該彈在約10 min內飛過900 km, 打擊了烏克蘭的一個地下彈藥庫, 其間烏克蘭反導攔截系統及美軍的戰場監視飛機都未能捕獲該彈蹤跡[2]。 高超聲速武器與傳統彈道導彈也有一些共性, 美國國會在《美高超聲速武器及其替代方案》中指出, 在打擊末段, 高超聲速導彈并不比帶有機動彈頭的彈道導彈具備更強的生存能力, 二者都具備高速和高機動性。
上述原因導致了如下的高超聲速防御現狀: 對于如“標準6”和“愛國者3”等末段導彈防御系統而言, 攔截高超聲速導彈和傳統彈道導彈的區別不大; 對于中段防御系統, 如“陸基攔截彈(GBI)”, 高超聲速導彈的防御難度要遠高于彈道導彈。 由于導彈飛行末段時間窗口短, 一般只有一次末段攔截機會, 攔截成功率不高[3], 且在國土面積遼闊的大國, 很難實現末段防御系統的全面覆蓋, 需通過中段防御系統對來襲導彈進行盡可能廣泛的防御, 目前該思路不適用于高超聲速導彈。 為解決此問題, 需要發展高超聲速目標遠程預警跟蹤和攔截能力。 當前關于高超聲速防御體系、 策略及特征趨勢的研究較多[4-7], 本文主要概述了國外高超聲速防御的最新進展以及現有裝備能力, 并對高超聲速防御關鍵技術進行了分析。
1 國外高超聲速防御現狀
1.1 美國高度重視, 發展領先
美國導彈防御局正在利用現有的防御系統來開發集成架構和能力, 以對抗來自彈道導彈、 高超聲速導彈和巡航導彈不斷發展的威脅, 其2024財年總預算為109億美元, 其中與高超聲速防御相關的項目主要包括: 5.542億美元改進C2BMC系統, 正在部署的螺旋8.2-5可為高超聲速威脅提供初始態勢感知和跟蹤能力; 8.017億美元用于開發關島導彈防御體系架構, 包括升級雷達、 開發關島“宙斯盾”系統、 開展防御技術測試、 改進通信系統等; 2.09億美元用于繼續開發針對高超聲速武器的
“滑翔段攔截器”; 1.095億美元用于太空跟蹤傳感器、 天基殺傷評估系統; 另有超過32億美元用于“薩德”末段防御系統、 陸基中段防御系統、 下一代攔截器等導彈防御系統的開發。 美國除導彈防御局外, 美國國防部另投資超過130億美元用于區域和戰略導彈防御能力升級, 包括美國空軍1.62億美元用于要地導彈防御和遠程雷達改進, 美國太空部隊40億美元用于彈道和高超聲速導彈紅外跟蹤技術開發、 升級預警雷達和延長傳統雷達壽命, 美國陸軍40億美元用于采購“愛國者3”攔截彈和其他區域防御系統, 美國海軍28億美元用于“宙斯盾”系統、 “標準”系列導彈等裝備的采購, 其他機構21億美元用于導彈防御新技術的開發和演示。
美國太空發展局(SDA)開發了“擴散作戰人員空間架構(PWSA)”, 目標是形成一個七層衛星架構, 分別為提供面向先進導彈威脅(包括高超聲速目標)的指示、 告警、 跟蹤和瞄準的跟蹤層, 用于將跟蹤層連接到攔截器及其他地面系統的傳輸層、 支持移動地面資產定位的保管層, 提供天基指揮與控制的作戰管理層, 提供潛在GPS拒止環境下替代定位、 導航和定時的導航層, 用于探測深空潛在的敵對行動的威懾層和以方便其他衛星運用為目標的支持層。 一旦完全投入使用, PWSA將包括550顆衛星, 并提供全面的全球覆蓋。 該項目于2020年采購了0階段的28顆衛星, 其中19顆為數據傳輸衛星, 8顆為配備寬視場的導彈預警/跟蹤衛星, 1顆留在地面用于軟件調試, 2023年已完成了兩次發射, 分別在4月(10顆)和9月(13顆), 兩組衛星均工作于高度1 000 km左右的軌道, 預計年內將再發射4顆。 太空發展局計劃于2024年開始發射1階段的172顆衛星, 2026年開始實施2階段項目。
2019年, 美國開展了“高超聲速與彈道跟蹤太空傳感器(HBTSS)”項目, 計劃發射數百顆低地球軌道(LEO)衛星, 對來襲的彈道導彈和高超聲速導彈進行探測、 跟蹤和識別。 HBTSS的部分衛星裝備用于弱小目標檢測的高靈敏度多波長光學中視場傳感器, 可與具有寬視場傳感器的PWSA跟蹤層衛星協同工作。 該項目暫由美國導彈防御局牽引(后期計劃移交給太空發展局), 由哈里斯技術和諾格公司進行衛星研制, 計劃在2023年四季度發射2顆衛星, 并參與2024年的導彈防御實驗。
2022年12月, 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發布了“星盾”計劃, 旨在將商業低軌衛星技術提供給美國政府和軍方客戶, 其衛星將具備通信、 遙感和載荷托管三項功能。
上述三個天基項目的發展將大大增強美國對高超聲速目標的跟蹤探測能力。
美國主要投資的攔截彈項目為“滑翔段攔截器”和“滑翔破壞者”。 “滑翔段攔截器”由美國導彈防御局投資, 旨在采用動能毀傷的方式對處于滑翔段的高超聲速助推滑翔導彈實施攔截, 該攔截彈將首先被集成到“宙斯盾”系統中用于海基高超聲速防御。 項目最初由雷神、 洛馬和諾格三家公司進行競爭性開發, 其中雷神公司的方案于2022年9月完成原型系統需求評審, 2023年4月過渡到技術開發階段。 美國眾議院要求加快該項目的研究, 于2029年實現部署。 “滑翔破壞者”項目由美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牽引, 主要研究高空、 高速、 近距交會條件下攔截彈的姿軌可靠控制技術, 2018年由洛克達因和諾格公司進行第一階段開發, 2023年9月開始由波音公司繼續進行第二階段開發。
現階段美國可能用于高超聲速防御的預警探測裝備包括部分天基衛星, 如“天基紅外系統(SBIRS)”; 陸基雷達系統, 如AN/TPY-2雷達、 遠程識別雷達; 加裝紅外傳感器的無人機, 如“全球鷹”、 “捕食者”等。 打擊裝備主要有進行了“聯合緊急作戰需求(JEON)”能力升級的“薩德”和“愛國者3”聯合防御系統, 海基“標準6”攔截彈。
1.2 俄羅斯初步驗證陸基高超聲速目標探測和打擊能力
探測方面, 俄羅斯境內已部署10部陸基戰略預警雷達, 包括7部“沃羅涅日”和3部早期建設的雷達, 可基本實現所有導彈來襲方向的覆蓋。 其中“沃羅涅日”雷達為俄羅斯當前最先進的反導預警雷達, 2006年開始部署, 探測距離最遠可達6 000 km[8], 足以發現地球曲率視距內的高超聲速目標。 此外, 俄羅斯還計劃部署“集裝箱”天波超視距雷達, 該雷達可利用地球大氣電離層對部分頻段雷達波的反射效應, 探測地平線以外的目標, 對高超聲速導彈有較好的發現能力。 天基預警方面, 俄羅斯正在開發 “穹頂”項目, 截至2022年底, 已發射了6顆“苔原”導彈預警衛星, 計劃在2024年前完成全部10顆衛星發射。 “苔原”衛星裝備了紅外和光學探測器, 可監視彈道導彈發射活動, 理論上也可探測到處于助推階段的高超聲速武器。 2021年2月, 俄羅斯無線電專家稱已通過實驗驗證了預警雷達對高超聲速目標的探測能力。
打擊方面, 俄羅斯現已形成由 “鎧甲-SM”、 “山毛櫸”、 S-300、 S-400、 S-500防空反導系統形成的多層防空反導體系[9]。 其中S-500系統配備了多種雷達和攔截彈, 可用于反導和反低軌衛星, 該系統于2002年開始研制, 2021年10月首批交付部隊, 隨后在當年12月測試了其對高超聲速武器的攔截能力[10]。
1.3 日本在高超聲速防御領域積極尋求與美合作
日本正在計劃開發天基和空基高超聲速探測能力。 天基方面, 日本在2020年6月發布的《宇宙基本計劃》中提出, 將與美國合作開展小型衛星星座研究, 探索其在空間預警方面的應用 [11], 兩年后, 日本再次提到該計劃, 據日媒2022年11月報道, 日本防衛省計劃部署由50顆低軌衛星組成的星座, 用于對高超聲速導彈進行跟蹤探測。 空基方面, 日本計劃給無人機配備紅外傳感器以探測高超聲速導彈, 截至2022年11月, 日本航空自衛隊已經訂購了3架美國 “全球鷹”Block 30型高空偵察無人機[12]。
開發新型攔截彈也被提上日程。 日本當前擁有從美國購買的“標準3”和“愛國者3”等反導系統[13], 具備一定的高超聲速目標攔截能力。 2023年8月, 日本宣布和美國聯合開發“滑翔段攔截器”[14]。
1.4 其他國家的高超聲速防御方案
歐洲國家在高超聲速防御領域采取聯合發展的思路, 下述項目都由歐洲防務基金支持、 歐洲多國參與。 法國主導了“天基戰區監視及時預警攔截(TWISTER)”計劃, 旨在開發一款多用途反導系統, 能夠探測、 跟蹤中程機動彈道導彈和高超聲速飛行器。 在該計劃的牽引下, 2022年歐洲先后公布了兩個攔截器項目, HYDIS2和HYDEF。 HYDIS2由歐洲導彈集團(MBDA)領導, 發布了名為“天鷹座(Aquila)”的多級攔截器概念, 目前已提出三型方案, 一型裝備吸氣式沖壓發動機, 兩型裝備常規火箭動力, 計劃在2030年形成第一批原型彈。 HYDEF由西班牙塞納航空航天公司領導, 計劃在2035年前開發大氣層內高超聲速攔截器。 此外, 德國主導了一個名為“奧丁之眼(Odin’s Eye)”的天基預警項目, 支持對彈道導彈和高超聲速目標的早期預警, 該項目已經完成了為期24個月的一期研究, 2023年7月又獲得歐盟9 000萬歐元經費, 以進行為期3年的二期開發。
以色列國防公司拉斐爾2023年6月公布了一款名為“天空聲速(Sky sonic)”的高超聲速攔截彈, 該攔截彈為兩級架構, 二級為一個動力子彈形狀的殺傷彈頭, 可同時用于高超聲速滑翔導彈和吸氣式巡航導彈的攔截。
1.5 國外現狀分析
從當前的世界形勢來看, 美國作為軍事力量優勢國, 主要面臨的高超聲速威脅是戰時對其航母、 軍艦的打擊, 限于高超聲速武器技術的發展現狀, 其本土受到的威脅較小, 因此美國的高超聲速攔截彈技術發展首先著眼于海上。 基于其反導技術基礎, 美國當前已具備一定的高超聲速末端防御能力, 未來預計將首先完成天基預警系統和指揮控制系統的升級開發, 于2029年完成攔截打擊裝備部署, 形成較為完備的高超聲速防御裝備體系, 同時進一步提升美國對其他類型導彈、 飛行器的防御能力。 日本、 韓國等與美國交好的國家可能以聯合開發或裝備購買的方式受益于美國在高超聲速防御領域的發展。 俄羅斯作為當前高超聲速武器技術最成熟的國家, 在高超聲速攔截彈的開發和驗證方面具備較大優勢。
2 高超聲速防御關鍵技術分析
2.1 高空大功率探測平臺技術
大功率地基雷達對高超聲速飛行器的探測距離受地球曲率限制較大。 地球曲率影響下的雷達視距計算式為
L≈4.12×(H1+H2) (1)
式中: L為雷達視距(km); H1為雷達陣面高度(m); H2為目標高度(m)。 取H1=10 m, H2在0到100 km內變化, 可得地基雷達視距與目標高度的關系如圖1所示, 當高超聲速目標飛行高度為25 km時, 雷達視距為664 km。
如預警機等空基雷達平臺目前受功率和天線尺寸限制, 探測距離較近, 在百公里量級。
為進一步提升雷達對高超聲速目標的探測距離, 可考慮將大功率雷達搬到高空, 較具前景的有高空球載雷達方案。 美國的超長時氣球工程已做到將載荷2 268 kg的氣球在33.5 km高空懸浮46天[15]。 當前球載雷達需解決長時大功率工作問題, 可考慮發展針對高空氣球的空中加油技術或遠距激光輸電技術, 前者目前少有研究, 后者正蓬勃發展, 激光輸電技術目前主要應用于小型無人機等近距小功率設備, 技術成熟度有待提升[16]。
2.2 等離子效應影響下的探測技術
速度超過馬赫數10的大氣層內飛行器會形成表面等離子體鞘套和較長的等離子體尾流, 該效應對雷達探測的影響有兩面性: 一方面等離子體尾流對于3~30 MHz頻段的電磁波散射較強, 其RCS甚至強于飛行器本體, 采用工作于該頻段的天波超視距雷達可增大對目標的發現距離[17]; 另一方面, 該尾流將導致雷達對目標本體的定位精度降低, 這對于使用雷達導引頭的攔截彈而言是致命的, 為避免此問題, 可采用多模復合探測技術, 如雷達/紅外復合探測。 此外, 等離子體鞘套對電磁波的反射、 折射和吸收會使電磁波產生幅度調制和相位時變, 造成逆合成孔徑雷達(ISAR)距離像散焦問題, 文獻[18]采用基于分數階傅里葉變換方法實現等離子體速度估計, 并據此構建相位補償因子, 提高了ISAR成像質量。
2.3 高機動目標跟蹤探測技術
高超聲速目標的高機動性降低了雷達對其的跟蹤能力。 一方面, 高速和高機動性將帶來“跨波束”、 “跨距離單元”、 “跨多普勒單元”的問題; 另一方面, 在無法預測目標軌跡的情況下, 較大的橫向機動范圍使得雷達搜索方位角較大, 搜索周期長, 目標位置更新間隔久。 解決上述問題的關鍵是找到高效的高超聲速機動目標跟蹤探測方法, 相關研究包括多模型交互式目標跟蹤算法[19], 基于Keystone變換方法的凝視相參積累技術[20], 基于狀態濾波、 知識輔助和非線性回歸神經網絡方法的軌跡預測技術等[21]。 在減少目標位置更新時間方面, 可采用多雷達協同搜索和陸、 空、 天多域聯合感知技術[22-23]。
2.4 紅外衛星抗干擾技術
高超聲速目標表面溫度較高, 易被紅外探測系統發現。 研究表明, 高軌衛星可以探測到處于助推階段和飛行末期的高超聲速目標[24], 高度低于2 000 km的低軌紅外衛星可探測到高超聲速目標所有飛行階段[25-26]。 地基和空基紅外探測系統由于大氣透過率低、 地平線遮擋等原因, 探測距離稍弱[27], 且難以全球部署。 因此裝備紅外傳感器的低軌衛星是當下較為理想的高超聲速預警探測平臺。 但由于衛星是從太空向地面探測, 存在著較嚴重的環境雜波和可能的人為干擾, 需開展紅外抗干擾和虛警抑制技術研究, 相關在研技術有紅外成像噪聲抑制與圖像背景抑制技術, 多維度、 高分辨率探測技術, 基于人工智能的目標識別技術等[28-29]。
2.5 高超聲速彈頭降溫技術
由于高超聲速目標紅外特性明顯, 使用紅外導引頭可增大攔截彈的截獲距離, 還能避免目標表面等離子體效應的干擾。 但在高空高速飛行的攔截彈上, 需克服彈頭高溫對紅外導引系統的影響。 相關在研降溫技術有能量點源沉積、 邊界層控制、 表面微結構設計、 逆向等離子體噴流等[30-31]。 能量點源沉積法利用激光、 微波等在飛行器前方區域注入能量, 改變飛行器頭部流場結構, 降低波阻從而降低熱流, 目前該技術待解決的問題較多, 離實用尚有距離; 邊界層控制技術即在飛行器表面貼附電極, 產生強度變化的等離子體層, 控制邊界層湍流渦系, 從而降低摩擦生熱, 應用該技術需考慮電極片對紅外導引頭頭罩透光率、 均勻性的影響; 表面微結構技術源于對鯊魚皮減阻機理的研究, 即在飛行器上設計一定形狀的微型凹凸結構, 穩定邊界層以達到減阻降溫效果, 相關研究表明其降溫能力較弱, 降溫率僅在百分之十以內[30]; 逆向噴流技術利用特定裝置向來流方向噴射等離子體, 以將激波推離飛行器表面, 相關仿真研究表明, 采用七角星形噴流孔可獲得較好減阻降溫效果, 最大熱流相比于無噴流方案降低60.6%[32]。
2.6 多攔截彈協同控制技術
由于高超聲速導彈具備高速、 高機動性, 處于初步發展階段的攔截系統可能有較高的單次失敗率, 需考慮多彈協同攔截技術。 多彈協同形式從時間上可分為分時協同和同時協同, 分時協同令多彈在較短的時間間隔內先后對目標實施攔截, 主要關注前后彈間信息傳遞和協同濾波模型的建立[33]。 同時協同令多彈同時到達目標, 關注多彈攻擊的時間和空間約束[34]: 時間約束即讓多彈在飛行過程中保持相同的剩余時間, 相應制導律有開、 閉環控制兩種, 區別為開環控制完全依靠發射前設定的算法運行, 而閉環控制需要引入彈間信息鏈, 發射后根據他彈傳遞來的剩余時間等信息進行相應控制調整; 空間約束主要指角度約束, 即讓多彈分別以特定角度飛向目標以降低其逃逸概率[35], 另外還有學者探討了多彈散布覆蓋目標可達區的空間協同策略[36]。 文獻[37]提出了基于分割逼近的多彈同時協同區域覆蓋優化算法和基于差商逼近的多彈分時協同時空覆蓋優化算法, 可用于計算攔截所需導彈數量及各彈間的時間/空間間隔, 實現在目標位置信息誤差較大條件下的高成功率攔截。 在高超聲速攔截控制律方面, 當前研究多采用積分滑模控制、 最優控制理論和改進的比例導引法[38-39]。
2.7 高效毀傷戰斗部技術
為保證毀傷效果和降低戰斗部重量, 常規反導導彈多采用動能碰撞式戰斗部, 附加系留式或單、 多環等殺傷增強裝置來增大毀傷范圍, 當前美國的動能攔截技術最為先進, 其擁有多型裝備動能戰斗部的反導導彈[40-41]。 動能攔截技術的應用需要攔截彈具備足夠高的制導精度, 而由于高超聲速目標具備強機動性, 攔截彈的脫靶量和引信工作時機誤差可能遠大于常規反導場景。 為解決此問題, 可考慮進一步增大戰斗部毀傷范圍, 相關學者提出了定向增強爆破、 活性破片和分散陣列爆炸技術[42-43]。 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發布的報告《復雜的防空: 反制高音速導彈威脅》中還提出了粉塵彈、 微波彈和模塊化彈頭等形式的反高超戰斗部。
2.8 側向直接力發動機技術
高超聲速攔截彈的動力系統設計需要保證其具備足夠的速度、 過載以及姿態控制能力, 多級發動機是一種較好的解決方案, 其既可以保證充足的助推段動力, 又可減輕末段重量以提高過載[44]。 由于交戰域位于空氣稀薄的臨近空間, 空氣動力較小, 往往需裝備側向直接力發動機來增強攔截彈末段的姿軌控制能力[45], 美國的一些反導導彈, 如“標準3”、 “薩德”等都采用了該技術。 側向直接力發動機按燃料種類可分為固體和液體型, 其中固體型由于具備能量體積比高、 安全可靠、 儲存維護簡單等優點, 被廣泛應用于導彈上。 相比于常規固體火箭發動機, 側向直接力發動機需要多次啟停, 控制機構較為復雜, 相關控制閥門也需具備較強的耐高溫能力[46]。 目前該種發動機的小型化、 高可靠性技術需要進一步研究。
3 高超聲速防御技術發展展望
3.1 遠距探測平臺與攔截彈技術
發展面向高超聲速導彈的遠距攔截能力是實現大范圍國土防御和提高防御系統可靠性的重要途徑, 其重點在于新型探測系統和攔截彈的開發。 裝備紅外和雷達傳感器的低軌衛星組網可解決對高超聲速目標的早期預警和跟蹤探測問題, 高空氣球雷達平臺也可以克服地球曲率帶來的探測距離限制, 這兩類探測平臺未來可能迎來快速發展。 攔截彈方面, 需進一步提高現有裝備的射程和速度, 由于遠程攔截彈和高超聲速武器有很多可共用的關鍵技術, 如動力、 防熱、 導引、 控制等, 美國、 俄羅斯等國都具有足夠的技術實力進行該類裝備開發。
3.2 裝備低成本化
成本對于高超聲速防御甚至整個國家的作戰能力都至關重要。 隨著高科技裝備的發展, 現代戰爭成本越來越高, 長久的戰爭很容易拖垮一國經濟。 降低高超聲速目標防御的探測、 指控、 打擊等各環節的成本, 才能采取更多增大攔截成功率的措施, 如布置更多的探測器、 采用多彈協同攔截戰術等。 裝備低成本化主要從以下幾個角度考慮, 一是裝備可回收技術, 如運載火箭、 多級導彈助推器的回收, 降低裝備使用成本; 二是數字工程技術, 降低裝備從設計論證到列裝、 退役全生命周期的成本; 三是先進制造技術, 如低成本、 高質量增材制造, 降低裝備生產的時間和人力成本; 四是新型材料/設計技術, 降低現代化裝備中高價電子器件的成本。
3.3 體系作戰技術
在戰場復雜度越來越高的今天, 體系作戰思想變得非常重要。 美國空軍在2015年發布的報告《空軍未來作戰概念》中已提出了在使用高超武器的同時, 利用大規模無人機誘餌來飽和對手防御系統的設想。 因此, 未來的高超聲速武器大概率不會被單獨應用, 相關防御技術研究也需要更多的從全局出發, 考慮到對手的各類協同攻擊手段, 這需要持續開展外軍裝備情報調研、 高超聲速目標突防策略探索、 復雜戰場下的體系效能評估技術研究、 先進精細化作戰仿真推演技術研究等工作。
4 結 束 語
雖然高超聲速武器具有獨特優勢, 但防御并非不可實現。 從美國國防預算可以看出, 當前其最大防御重心仍在彈道導彈上, 一方面因為高超聲速導彈技術成熟度稍弱, 尚未對其本土構成嚴重的“當下威脅”, 另一方面高超聲速武器大多不被作為洲際戰略武器使用。 盡管如此, 高超聲速防御仍然值得重視, 其是未來戰爭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開發高超聲速防御系統也是對現有導彈防御系統的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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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Key Technologies of
Hypersonic Defense Capability in Foreign Countries
Wang Enliang1, 2, Yuan Cheng1, 2*, Zhao Yujie1, 2, Gao Shuliang1, 2
(1. Chinese Aeronautical Establishment, Beijing 100029, China;
2. China Airborne Missile Academy, Luoyang 471009,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in practical battlefields of hypersonic weapons, the demand for hypersonic defense technologies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urgent in various countries. Due to the different target characteristics of hypersonic weapons from traditional missiles, existing missile defense systems are difficult to achieve good interception effects, and related equipment and technologies need to be redeveloped. In order to sort out the future demand directions of hypersonic defense technologies, this paper summarized the current status of hypersonic defense capabilities in countries such as the United States, Russia, and Japan from the aspects of early warning detection, interception and strike and so on, and analyzed relevant key technologies. It is proposed that future hypersonic defense should focus on increasing interception distance, reducing combat costs, and dealing with system attack.
Key words: hypersonic; defense; anti near space; interception; det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