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整本書閱讀高考命題測探

摘 要 對于整本書閱讀的考查，迄今還沒有統一、成熟的方式；但是，高考試題不會以死記硬背的知識點為考查對象，也不會考查學生對某個具體情節的認識，而是會著力考查學生的語言運用與建構能力，關注學生的思維發展和提升，重視學生的審美鑒賞能力，并落實文化傳承與理解等。基于此，從高中語文核心素養角度來探討《紅樓夢》整本書閱讀高考題目的命制。

關鍵詞 《紅樓夢》 整本書閱讀 核心素養 高考命題

筆者認為今后《紅樓夢》整本書閱讀的高考命題不會以死記硬背的知識點為考查對象，不會考查學生對某個具體情節的閱讀，而是會從語文學科核心素養出發，著力考查學生的語言建構與運用，關注學生的思維發展與提升，注重學生審美鑒賞與創作的能力以及文化傳承與理解的能力。

一、著力考查學生的語言運用與建構能力

語言建構與運用是學生必須具備的基本能力，也是語文學科的獨特性之一。學生需要在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的過程中建構語言運用機制，建立富有個性的語言風格和語言體系，正確、熟練、有效地運用語言文字。《紅樓夢》的語言華美典雅、精練簡潔。學生在閱讀過程中可以感受到中華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有利于進行規范語言的積累，更好地構建自己的語言系統。常見的各種文體《紅樓夢》中可謂無所不包：如第十七至十八回“大觀園試才題對額 榮國府歸省慶元宵”中的眾多對聯；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楊妃戲彩蝶 埋香冢飛燕泣殘紅”林黛玉所作古體詩《葬花吟》，整首詩不限句數，每句不限定字數，韻律不嚴格限定；第三十七回“秋爽齋偶結海棠社 蘅蕪院夜擬菊花題”涉及到探春和賈蕓寫的拜帖，還有眾人結社撰寫的菊花題材律詩；第五十回“蘆雪庵爭聯即景詩 暖香塢雅制春燈謎”中的聯詩與燈謎，還有聚會時出現的各種酒令、詞曲、猜拳、射覆等等，都可以幫助學生學會在不同場合合理運用各種語言形式。

從基本的語言運用與建構出發，高考命題可從以下幾個點命制。

（1）如考查學生對標點符號的掌握能力，可以這樣命制考題：

《紅樓夢》第二十五回“紅樓夢通靈遇雙真”寫道：寶玉臉被燙傷，見到林黛玉來了，“忙把臉遮著，搖手叫他出去，不肯叫他看。——知道他的癖性喜潔，見不得這些東西”；馬道婆攛掇趙姨娘謀害寶玉說，“不是我說句造孽的話，你們沒有本事！——也難怪別人”；第三十回“寶釵借扇機帶雙敲”寫道：寶黛二人吵架后寶玉前來賠禮道歉，結果說話造次又惹惱了黛玉，黛玉見寶玉憋得臉通紅，“便咬著牙用手指頭狠命的在他額顱上戳了一下，哼了一聲，咬牙說道‘你這——’剛說了兩個字，便又嘆了口氣，仍拿起手帕子來擦眼淚”。

請分析文本中三處破折號的意義。

（2）如考查學生對修辭表達效果的辨析能力，可以這樣命制考題：

《紅樓夢》第二十八回“蔣玉菡情贈茜羅香 薛寶釵羞籠紅麝串”中，賈寶玉同馮紫英、蔣玉菡、薛蟠等聚會，用含悲、愁、喜、樂四字的唱曲助興，寶玉是“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馮紫英是“女兒悲，兒夫染病在垂危”，歌妓云兒是“女兒悲，將來終身指靠誰”，呆霸王薛蟠則是“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

請從人物身份出發分析以上曲子的表達效果。

（3）如考查學生對語言的辨析能力，可以這樣命制：

①《紅樓夢》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藥裀 呆香菱情結石榴裙》：香菱聽了這話，卻碰在了心坎兒上，反倒喜歡了起來，因笑道：“就是這話了。我雖有幾條新裙子，都不和這一樣，若有一樣的，趕著換了，也就好了。”②我們的幸福像花兒一樣。

這兩句都有“一樣”，說說二者表意上的不同。

選取《紅樓夢》中的特色語言片段，和學生們的日常實際生活場景運用的語言相比較，可以拉近《紅樓夢》與學生的距離感，命制這類題目，不僅可以考查學生語言的運用與建構能力，也可以引導學生多讀《紅樓夢》，提高理解與鑒賞能力。

二、關注學生的思維發展和提升

新課標明確提出學生要在整個語文學習過程中，通過語言的運用與建構，獲得思維深度的提升、廣度的拓展，由直覺思維、形象思維向更高級的邏輯思維、辯證思維以及創造性思維轉變，能夠靈活運用各種思維能力解決生活中的各種難題和障礙。

從思維發展和提升出發，高考可從以下方向命制考題。

（1）如考查學生的邏輯思維和辯證性思維能力，可以這樣命制：

王國維稱《紅樓夢》是徹頭徹尾的悲劇。他指出：“悲劇者，所以感發人之情緒而高上之，殊如恐懼與悲憫之二者，為悲劇中固有之物，由此感發，而人之精神于焉洗滌，故其目的，倫理學上之目的也。叔本華置詩歌于美術之頂點，又置悲劇于詩歌之頂點，而于悲劇之中又特重第三種，以其示人生之真相，又示解脫之不可己。”王國維認為生命不由自己選擇，而苦痛與解脫卻由“自造”“自己求之”。“凡此書指《紅樓夢》中之人，有與生活之欲相關者，無不與苦痛相終始”。

《紅樓夢》第五回李紈曲詞《晚韶華》：“鏡里恩情，更那堪夢里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繡帳鴛衾。只這戴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后人欽敬。”

請結合李紈的判詞談一談為何王國維認為《紅樓夢》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這種命題方式不是簡單考查學生是否熟知《紅樓夢》的具體情節，而是注重考查學生的辯證思維能力、分析概括能力，有助于學生思維的發展與提升。

（2）如考查學生對于小說人物、情節、環境、敘事藝術以及表達效果和主題意蘊的理解與探究能力，可以這樣命制：

《紅樓夢》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 天倫樂寶玉呈才藻”中，元妃在小說中第一次正面出場，作者筆下的元妃是怎樣的形象？使用了哪些手法？

還可以這樣命制：

評論家歷來認為元妃省親這一回體現了賈府鼎盛時期的輝煌，曹雪芹是如何描繪這一“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的？請就此寫一則文學短評。要求：觀點明確，論述層次清晰。

三、重視學生的審美鑒賞能力

高中生要在學習語文過程中通過不同的審美體驗、評價等活動形成正確的審美意識，健康向上的審美情趣與鑒賞品位。《紅樓夢》是一部審美百科全書，其中包括人性美、自然美、建筑美、生活美……凡此種種，皆可幫助學生學會發現美、欣賞美，提高對美的鑒賞能力。高考命題可從這些方面引導學生提高審美鑒賞和創作能力。

（1）在詩歌鑒賞中設題，可以這樣命制：

《紅樓夢》第四十八回中，黛玉教香菱學詩曾表達過鑒賞詩歌的獨到看法：“詞句究竟還是末事，第一是立意要緊。若意趣真了，連詞句不用修飾，自是好的。”如《紅樓夢》第十七至十八回林黛玉替賈寶玉所作《杏簾在望》被賈妃定為前三首之冠。請結合林黛玉對詩歌鑒賞的看法分析這首詩好在哪里？或對比分析第七十回薛林二人所填柳絮詞，比較二人不同的個性和追求對詩歌意旨的影響。

（2）在補寫句子的語言運用題中設題，如可以這樣命制：

在文中橫線處補寫恰當的語句，使整段文字語意完整，內容貼切，邏輯嚴密，每處不超過15個字。

《紅樓夢》中① ，

其中的異樣女子，或情或癡，或小才微善，但無一不是性情中人，顯得真率可愛。賈寶玉認為女兒們都是水做的骨肉，清新干凈，因此他見了女兒就覺得清爽。② ，渾身散發出世俗污濁的氣息，因此，他見了男子就覺得濁臭逼人。黛玉的孤高清潔、目下無塵，探春的聰敏智慧、自尊自強，金釧、鴛鴦的剛烈不屈，與賈璉的浪蕩好色、薛蟠的猥瑣無能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四、落實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弘揚

語文學科肩負著繼承與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任，要幫助學生理解和辨析不同民族和地區的文化，增強文化自覺和自信，避免他們陷入文化上的民族虛無主義或是崇洋媚外。高考作文題承擔著為國家選拔人才的任務，高考作文題的命制需要體現出鮮明的價值導向，引導學生關注我國優秀傳統文化，增強每個人的文化自信。由此，作文題可以這樣命制：

寶黛初見面時，寶玉著“一件二色金白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二龍搶珠金抹額，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外出旅游，隨便哪個古鎮都可見三三兩兩著漢服的游客徜徉其中。這引發了你的哪些思考？請寫一篇文章。

要求：自選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五、結語

《紅樓夢》博大精深，浩瀚無邊，可在高考中命題的著眼點也多如牛毛，具體題目的命制也是千變萬化。但是，我們只要把握語文四大核心素養的培養和提升，就可以有效應對并取得較好成績。

[作者通聯：武漢市江夏實驗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