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探討兩種不同類型的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對肥胖青少年進食障礙傾向和體育鍛煉行為的影響,以及體重自我污名在兩者間的中介作用。隨機抽取156名肥胖青少年為被試者并分為3組,實驗組A進行強化的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I–HAES干預),實驗組B進行傳統的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T–HAES干預),對照組不進行干預,實驗持續8周。結果表明:體重自我污名和進食障礙傾向的時間、組別主效應以及時間和組別的交互效應顯著,體育鍛煉行為的時間主效應顯著,但組別主效應、時間與組別的交互效應不顯著;兩種干預對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影響顯著,但T–HAES干預的效應更強;I–HAES干預對體育鍛煉行為有顯著影響,但T–HAES干預的影響不顯著;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對進食障礙傾向影響的直接和間接效應更強;I–HAES干預通過體重自我污名間接影響體育鍛煉行為,但T–HAES干預的間接效應不顯著。研究認為,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在降低肥胖青少年體重自我污名與進食障礙傾向、提升體育鍛煉行為水平方面的效果更好。
關 鍵 詞:運動心理學;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干預;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體育鍛煉行為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24)05-0062-06
Effect of HAES intervention on obese adolescents’ eating disorder tendency and physical exercise behavior: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weight self-stigma
Abstract: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effect of two different types of health at every size intervention on obese adolescents’ eating disorder tendency (EDT) and physical exercise (PE), as well as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weight self–stigma (WSS) between them. 156 obese adolescents were randomly selected and then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 experimental group A received intensified HAES-based intervention (I-HAES intervention), experimental group B received traditional HAES-based intervention (T-HAES intervention), and the control group did not intervene. The experimental intervention lasted 8 weeks. The results reveal that: the time and group main effect, as well as the time and group interactive effect of WSS and EDT were significant, and the time main effect of PE behavior was significant, but the group main effect, time and group interactive effect were not significant; the two interventions had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WSS and EDT, but the effect of I-HAES intervention was stronger; I-HAES intervention had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PE behavior, but the T-HAES intervention was not significant; compared with T-HAES intervention, I-HAES intervention had stronger direct and indirect effects on EDT; I-HAES intervention had indirect effects on PE behavior through WSS, but the indirect effect of T-HAES intervention was not significant. The study holds that compared with T-HAES intervention, I-HAES intervention had better effect on reducing WSS and EDT, and improving PE levels in obese adolescents.
Keywords: sport psychology;HAES–based intervention;weight self–stigma;eating disorder tendency;physical exercise behavior
兒童青少年肥胖是基數大、增速快的全球性問題,也是我國青少年學生體質健康中存在的突出問題。為應對肥胖,運動、營養、進食等一系列強調保持“健康體重”的干預方法應運而生。其中,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將肥胖干預從傳統的以減重為中心轉變為以健康為中心,以體重包容、增強健康、健康進食、尊重他人和增強生命運動為原則,是一種針對健康進食、積極鍛煉相關的防止體重污名化和促進身心健康發展的個性化課程或教育方法[1]。目前,該干預發展為強化的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Intensified HAES-based Intervention,I-HAES干預)和傳統的各種體型都可以健康的干預(Traditional HAES-based Intervention,T-HAES干預)兩種形式[1]。其中,I-HAES干預是一種開展體型接受、進食咨詢、體育鍛煉等一系列主題課程,采用“評估身體需求”“分析減重動機”等案例分享活動,以促進健康進食和體育活動相關行為變化的強化干預方式,而T-HAES干預則是基于傳統講座干預方式,其主題與I-HAES干預相同。
目前國外HAES干預對象主要是肥胖大學生、成年人[1-2],而國內尚未見該主題的理論回顧及實證探索。雖然研究表明,HAES干預可以融入青少年的肥胖干預[3],但相關的實證研究少見[4],而且在進食障礙傾向方面,研究表明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的影響效應更強[2],但該研究缺乏對其過程機制的關注。本研究認為,根據進食障礙的認知行為理論[5],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更注重親身體驗,更易引發體重自我污名相關刺激事件來修正污名認知歷程,從而使體重自我污名得以弱化,因此肥胖青少年患上進食障礙的可能性更低。在體育鍛煉行為方面,雖然研究表明體重自我污名變化在以HAES為基礎的健康生活干預與中等強度身體活動投入變化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6],但該研究對照組是行為減重干預。本研究認為,根據社會信息加工理論[7],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不僅更能直接傳遞形式多樣、強度自主的鍛煉信息來提升體育鍛煉行為,而且更能弱化與他人上行身體社會比較信息,引發肥胖青少年鍛煉積極認知來間接提升體育鍛煉行為。
鑒于此,本研究探討兩種不同類型的HAES干預分別對肥胖青少年進食障礙傾向和體育鍛煉行為的影響,并比較體重自我污名在兩者間的中介效應,為降低肥胖青少年體重自我污名和進食障礙傾向、提升體育鍛煉行為水平提供有效干預手段。
1 實驗設計
1.1 被試者
運用G*Power 3.1分析軟件,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檢驗(power=0.8,α=0.05,within-between interaction,effect size=0.25)顯示,本研究的樣本量至少需要36名有效被試者。被試者納入標準為:(1)采用體育學界對青少年年齡界定的觀點,即處于11~12歲到17~18歲之間[8],本研究的被試者具體為初中和高中階段的肥胖青少年;(2)根據《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2014年修訂)》的肥胖標準,選擇BMI≥25.0的男生和BMI≥24.5的女生;(3)沒有重大疾病和精神疾病;(4)沒有服用任何“抗肥胖”藥物;(5)沒有參加其他進食或體育鍛煉項目。考慮到本研究因變量問卷有20個項目,樣本量要求為項目數的5~10倍,因此在長沙市1所中學招募179名被試者,由于23名被試者中途退出,最終參與干預的被試者為156名。其中,初、高中各占50%,年齡(15.35±3.31)歲;BMI(32.87±4.72)kg/m2。實驗開始前,與被試者及家長簽訂知情同意書,然后隨機分配被試者到3組:實驗組A 55人(女生29人),實驗組B 52人(女生25人),對照組49人(女生26人)。
1.2 干預方案
目前在實驗設計方面,HAES干預研究主要采用單組實驗設計[4];被試者比為2︰1或相等的兩組實驗設計[2];被試者比相等的三組實驗設計[9]。在本研究中,采用單盲三組被試者相等設計:實驗組A進行I-HAES干預,實驗組B進行T-HAES干預,對照組不干預。在干預時間方面,現有研究中干預持續時間處于6周~12個月之間。考慮到平常青少年在校學習,本研究干預時間為暑期8個星期,由研究者本人擔任主試者。參考以往學者的干預研究方案[1-4],形成本研究的最終干預方案。
1)實驗組A干預方案。
實驗組A實施I-HAES干預,由鍛煉項目、個性化營養課程和哲學研討會組成,每周周二、周四和周六上午進行體育鍛煉項目,每次45 min;每周星期一上午進行個性化營養課程,每次45 min;第1、3、5、7、8周周日上午進行5次哲學研討會,每次1 h。
體育鍛煉項目。由主試者監督,鍛煉課程采用小組形式,小組成員之間先分享過去的鍛煉體驗,然后進行跑步、引體向上、仰臥起坐、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跳繩等鍛煉活動,以被試者喜歡的項目和強度鍛煉,主要目的不是發展運動技能、體能或減肥,而是以最愉快的方式增加身體活動,以增強被試者鍛煉樂趣感、提升自主性。同時,開展持續對話交流、咨詢,鼓勵被試者體育鍛煉體驗的分享與反饋并鼓勵將體育鍛煉納入日常生活。
個性化營養課程。干預前,先進行兩次1 h的《中國學齡兒童膳食指南(2022)》講座,介紹營養方法、進食社會文化和健康進食。然后,每次課程結束后提供一頓健康的飯菜及食譜,同時與被試者合作制定進食日記、進食計劃和目標設定。8次課程主題為:HAES;探索我的身體信息;接受自己和他人的身體形象;評估進食習慣;評估食物攝入量;識別饑餓和飽腹感的內部線索;審視我減肥的動機;享受體育鍛煉和健康營養。
哲學研討會。每個研討會都聚焦于1個與肥胖管理相關的哲學主題,討論傾向于脫離哲學問題,回到概念展開。例如,欲望和無聊、限制和健康、身體和健康道德化、自由和焦慮等,引發關于身體和健康的激烈討論,以提高參與者的自主權、促進反思。
2)實驗組B干預方案。
實驗組B實施T-HAES干預,主題與I-HAES干預相同,每兩個星期1次,即進行1次體育鍛煉講座,2次健康進食講座和1次哲學講座,內容包括健康進食、體育鍛煉益處、養成健康愉快的生活習慣,重點是鼓勵采用健康生活方式。
3)專家效度檢驗。
在干預方案設計中,請3名高校運動人體科學專業教授和3名中學一線體育教師多次評價,根據其意見修改形成正式方案,然后請專家對正式方案評分。經計算,實驗組A的干預方案內容效度(S-CVI)為0.958,實驗組B的干預方案為0.887,表明2個方案可行。
1.3 變量測量
體重自我污名。采用Lillis等[10]編制的WSSQ問卷(weight self-stigma questionnaire),包含自我貶低與對既定污名的恐懼兩維度,共計12個項目。采用Likert 5點計分,從“1-完全不同意”至“5-完全同意”,得分越高表明被試者體重自我污名水平越高。問卷在國內青少年研究中具有適應性[11]。本研究前測、后測和后效測問卷的α系數分別為0.887、0.872和0.893。
進食障礙傾向。采用Morgan等[12]編制的SCOFF問卷(sick,control,one,fat,food),單維且包含5個項目。采用“1-是”“0-否”計分,得分越高表明被試者進食障礙傾向水平越高。問卷在國內青少年研究中具有適應性[13]。本研究前測、后測和后效測問卷的α系數分別為0.798、0.815和0.806。
體育鍛煉行為。采用梁德清[14]修訂的PARS-3量表(physical activity rating scale-3),從鍛煉強度、時間和頻率來評價運動量,前2項分為1~5等級,分別計1~5分,而后1項分為1~5等級,分別計0~4分。然后,計算運動負荷分數值用以表征被試者的體育鍛煉行為。本研究前測、后測和后效測量表的α系數分別為0.776、0.763和0.783。
采用上述3個量表,分別在實驗前1周、實驗結束和結束2個月后進行3次測量。
1.4 數據處理
首先,對3個因變量進行共同方法偏差分析;其次,以時間和組別作為2個因素,運用雙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檢驗干預效果;再次,進行4個變量之間的相關分析;最后,運用SPSS 26.0中的Process插件,檢驗體重自我污名的中介效應。
2 結果與分析
2.1 共同方法偏差控制與檢驗
首先,在程序控制方面,通過項目設計平衡問卷項目順序,同時調查前通過指導語告知調查目的、內容與意義、匿名填寫和調查結果僅供學術研究使用等事項,以便被試者如實填寫。然后,探索性因素分析顯示,3次調查數據均得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有4個,第一公因子分別解釋總變異的28.35%、29.21%和27.45%,說明數據未受到共同方法偏差的較大影響。
2.2 前測同質性檢驗
對前測得分進行方差分析,表1表明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體育鍛煉行為前測得分差異均不顯著(F=0.989,0.238,0.541,P>0.05),表明3組被試者同質。
2.3 HAES干預對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和體育鍛煉行為的影響
首先,對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與體育鍛煉行為的后測、后效測得分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見表2),然后采用3(組別:實驗組A、實驗組B、對照組)×3(時間:前測、后測、后效測)進行雙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見表3)。
表3顯示,(1)體重自我污名得分的時間、組別主效應、時間與組別交互效應均顯著(P<0.01,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實驗組A后測、后效測得分顯著低于前測(P=0.000,0.000),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898);實驗組B后測、后效測得分顯著低于前測(P=0.048,0.035),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895);對照組前測與后測(P=0.684)、后效測(P=0.415)差異不顯著;實驗組A與實驗組B、對照組后測(P=0.039,0.000)、后效測(P=0.028,0.000)差異顯著,實驗組B后測、后效測與對照組(P=0.012,0.025)差異顯著。表明兩種HAES干預都能顯著降低體重自我污名水平,但I-HAES干預的影響更大。(2)進食障礙傾向得分的時間、組別主效應、時間與組別交互效應均顯著(P<0.01)。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實驗組A后測、后效測得分顯著低于前測(P=0.000,0.000),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741);實驗組B后測、后效測得分顯著低于前測(P=0.021,0.013),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865);對照組前測與后測(P=0.861)、后效測差異不顯著(P=0.726);實驗組A與實驗組B、對照組后測(P=0.038,0.000)、后效測(P=0.026,0.000)差異顯著,實驗組B后測、后效測與對照組(P=0.002,0.005)差異顯著。表明兩種HAES干預都能顯著降低進食障礙傾向水平,但I-HAES干預的影響更大。(3)體育鍛煉行為得分的時間主效應顯著(P<0.01),但組別主效應、時間與組別交互效應均不顯著(P>0.05)。實驗組A后測、后效測得分顯著高于前測(P=0.015,0.032),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775);實驗組B后測、后效測與前測(P=0.462,0.659)、后效測與后測差異不顯著(P=0.769),后測、后效測與對照組后測(P=0.883)、后效測(P=0.768)差異不顯著;對照組前測與后測(P=0.650)、后效測(P=0.762)差異不顯著;實驗組A后測與實驗組B(P=0.017)、對照組(P=0.013)差異顯著;實驗組A后效測與實驗組B(P=0.035)、對照組(P=0.026)差異顯著。表明I-HAES干預能顯著提升體育鍛煉行為水平,但T-HAES干預的影響不顯著。
2.4 體重自我污名的中介效應分析
由于干預結束2個月后,3組得分的后效變化趨勢相同,但實驗組A效果依然好于實驗組B。因此,運用干預后測數據分別以組別(對照組=0,實驗組A=1或實驗組B=1)為自變量,采用重復抽樣5 000次的Bootstrap法進行體重自我污名中介效應檢驗。
1)體重自我污名在兩種干預對進食障礙傾向影響的中介效應分析。
首先,相關分析。在實驗A(vs對照組)中,干預類別與體重自我污名(r=0.416)、進食障礙傾向(r=0.480),以及體重自我污名與進食障礙傾向(r=0.553)顯著相關(P<0.01);在實驗B(vs對照組)中,干預類別與體重自我污名(r=0.241,P<0.05)、體育鍛煉行為(r=0.297,P<0.01),以及體重自我污名與體育鍛煉行為(r=0.370,P<0.01)顯著相關。
其次,中介效應檢驗。表4表明T-HAES干預的直接效應值為0.270(P<0.01),而I-HAES干預的直接效應值為0.375(P<0.01),可見直接效應更強;T-HAES干預的間接效應值為0.094(P<0.01),而I-HAES干預的間接效應值為0.220(P<0.01),可見間接效應更強。
2)體重自我污名在兩種干預對體育鍛煉行為影響的中介效應分析。
首先,相關分析。在實驗A(vs對照組)中,干預類別與體重自我污名(r=0.416,P<0.01)、體育鍛煉行為(r=-0.252,P<0.05),以及體重自我污名與體育鍛煉行為(r=-0.329,P<0.01)顯著相關;在實驗B(vs對照組)中,干預類別與體重自我污名(r=0.241,P<0.05)、體重自我污名與體育鍛煉行為(r=-0.200,P<0.05)顯著相關,然而干預類別與體育鍛煉行為(r=-0.014,P>0.05)相關不顯著。
其次,中介效應檢驗。表5表明,在實驗A(vs對照組)中,I-HAES干預的直接效應值為-0.181(P>0.05),間接效應值為-0.147(P<0.01),表明I-HAES干預完全通過體重自我污名對體育鍛煉行為產生影響。然而,在實驗B(vs對照組)中,T-HAES干預對體重自我污名影響的β系數為0.241(P<0.05),然而T-HAES干預對體育鍛煉行為影響的β系數為-0.014(P>0.05),表明體重自我污名不具有中介效應。
3 討論
本研究表明,體重自我污名和進食障礙傾向的時間、組別主效應,以及時間和組別的交互效應顯著,體育鍛煉行為的時間主效應顯著,但組別主效應、時間與組別的交互效應不顯著;兩種干預對體重自我污名、進食障礙傾向影響顯著,但T-HAES干預的效應更強;I-HAES干預對體育鍛煉行為有顯著的影響,但T-HAES干預的影響不顯著。這與以往研究結果一致,例如HAES的通識教育課程對反肥胖態度有顯著的降低效應[9];HAES干預能顯著增強進食快樂感和降低內疚感,提升進食質量[6];體重中性的HAES干預能有效提升中等強度身體活動樂趣與投入水平[6]。這是由于,雖然兩種干預都強化體重包容、健康進食和增強生命運動等方面,但I-HAES干預自由開放的互動氛圍更易激發被試者對干預所傳遞的降低或消除體重自我污名的信息進行積極解讀,從而弱化體重自我污名;而且,I-HAES干預深入淺出地將營養、進食等以間接經驗的形式傳授給被試者,并通過進食日記、進食計劃和目標設定的引導,從而強化自主、直覺進食。與此同時,I-HAES干預注重從“體重包容”到“增強生命運動”的“聯動效應”而吸引被試者注意,啟動其鍛煉認知結構的改變以增強鍛煉價值認知,導致體育鍛煉行為越容易得到持續的內在激勵。
本研究表明,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對進食障礙傾向影響的直接和間接效應更強。這是由于兩種干預都能幫助肥胖青少年理解各種體型都可以接受,降低主流文化、情境線索帶來的污名內化體驗,使得肥胖青少年能依據自身內部生理線索選擇進食。但是,與T-HAES干預的講座形式相比,I-HAES個性化營養課程、哲學研討會強調互動活動、分享活動、延伸活動,為肥胖青少年感知和體驗體重自我污名和進食障礙傾向提供適切的認知對象,更能傳遞與體重包容和健康進食的重要作用,更符合肥胖青少年身體和進食的認知發展規律,使得其直面進食中的問題而進行進食自主意識的構建,為體重污名和進食知識內化為自己的認知與行為方式提供基礎,從而更好降低進食障礙傾向水平。
本研究表明,I-HAES干預通過體重自我污名間接影響體育鍛煉行為,但T-HAES干預的這種間接影響效應不顯著。這是由于與T-HAES干預相比,I-HAES干預不僅通過體育鍛煉項目讓肥胖青少年自主增強鍛煉,而且更能形成應對外部體重污名的策略而減少內化體重污名[1,3,6,15],從而顯著促進肥胖青少年體育鍛煉行為水平提升[16]。然而,雖然,T-HAES干預也可以獲得有效的鍛煉信息,但這些信息都是通過間接替代經驗或言語勸說而得,沒有營造有趣、愉快的鍛煉參與情景,更沒有關注運動強度以及監督運動。
本研究的不足為:首先,研究對象局限于肥胖青少年。然而,不同體重狀態的個體都有可能存在某種程度的體重自我污名[10],HAES干預對低體重、超重等青少年的干預作用有待驗證。其次,本研究無法排除進食障礙傾向和體育鍛煉行為是否也能作為干預手段以及體重自我污名是否具有調節效應,未來研究可考慮控制更多的變量,構建和驗證更為嚴謹的理論模型。最后,本研究的干預時間僅為8周,未來可進行長期干預并細化體重自我污名不同維度與進食障礙傾向和體育鍛煉行為之間的相互作用,以探索更有效降低體重自我污名和進食障礙傾向、提升體育鍛煉行為的實踐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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