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企業發展數字經濟存在的問題及轉型策略

摘要：文章基于汽車制造企業、銷售企業、維修企業的大數據調查，分析了汽車行業在制造、生產、銷售、維修等階段中數字化發展存在的問題，分析了燃油汽車、新能源汽車、智能汽車發展的瓶頸，提出了新能源汽車發展在法律上、技術上、安全上的缺陷，提出了汽車企業、政府、研發機構等發展數字經濟的策略。

關鍵詞：汽車產業；新能源汽車；數字經濟

中圖分類號：F4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4）26-0185-06

DOI：10.13939/j.cnki.zgsc.2024.26.046

1研究背景

數字經濟是指以互聯網、移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為基礎，推動經濟發展的一種新型經濟形態。數字經濟具有以數據為驅動、以互聯網為基礎、以創新為特色、以全球化為領域的特點。目前數字經濟的發展領域集中在人工智能、5G技術、區塊鏈等方面。隨著全球市場競爭、資源競爭、地緣競爭的不斷加劇，未來的商品經濟越來越向高科技、數字化、自動化發展。數字經濟已經深刻地改變了傳統經濟的格局，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驅動力。

汽車產業是由汽車設計開發、制造、銷售和售后服務等一系列環節組成的產業鏈，涉及汽車制造商、零部件供應商、汽車銷售商、物流配送商、相關技術服務提供商等。汽車行業被譽為“制造業之王”，對國家整體實體經濟發展具有重要影響。隨著交通路網的不斷延伸，汽車已成為現代社會人們主要的代步工具，直接影響到人們的生活質量，也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房地產、醫療、教育、旅游、娛樂等行業的格局。隨著全球汽車市場的競爭加劇和消費者個性化需求的提高，汽車產業正經歷著全面的轉型和升級。數字化技術的應用成為汽車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推動力量。

2汽車業數字經濟發展狀況

2.1制造業

（1）燃油汽車。中國汽車行業在過去幾十年得到了迅速的發展，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生產和銷售市場之一，國內市場涌現出了一汽集團、上汽集團、北汽集團、吉利控股、東風汽車等一批大型知名車企。根據中國汽車工業協會數據，2022年中國汽車銷量約2686萬輛，占全球汽車銷量的30%左右。2023年一季度，中國汽車出口量106.9萬輛（同期日本汽車出口量104.7萬輛），成為“全球第一汽車出口大國”。

大多數車企擁有或開通了互聯網銷售平臺、售后服務系統、消費和滿意度調查平臺，但更先進的VR虛擬試駕系統、車輛備件銷售系統、二手房銷售平臺發展則參差不齊，多數企業集團擁有開發工業設計軟件平臺、人工智能軟件，并致力于打造智能流水生產線、智慧出行系統，總體較注重產品出口端，對消費大數據的應用較為薄弱。

（2）新能源汽車。在全球石油資源有限，且中國需要大量進口的背景下，2007年國家發展改革委發布了《新能源汽車生產準入管理規則》，《中國制造2025》也將智能網聯汽車列入未來十年國家智能制造發展的重點領域，新能源汽車以節能、降耗、環保等優勢，正在成為汽車產業創新發展的新賽道。新能源汽車結合中國居全球領先地位的特高壓技術，重塑了中國的能源布局和產業格局，是中國高端產業異軍突起的基礎。

2023新能源汽車零部件論壇暨動力電池招商大會宣布，我國已擁有超50家動力電池配套企業，新能源汽車的核心（正極、負極、電解液、隔膜）原材料基本擺脫進口，形成了包括材料研發、電池生產、回收利用、設備支撐的全球最全、規模最大的動力電池產業體系。目前我國新能源汽車的發展，主要是電動汽車和插電式混合動力汽車，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車市場之一。2022年全國新能源汽車產銷分別為705.8萬輛和688.7萬輛，同比分別增長96.9%和93.4%，市場占有率達到25.6%，比亞迪、上汽、特斯拉、吉利、廣汽等居領跑地位。海外市場方面，新能源汽車出口增速遠高于汽車出口整體的增速，特斯拉中國占據了中國新能源汽車出口的1/3，榜單上排名靠前的中國企業還有比亞迪、上汽、吉利等，國內品牌與外國品牌的競爭日趨激烈。

（3）智能汽車。隨著互聯網、5G、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車聯網的發展，中國的汽車行業也在積極探索自動駕駛、智能設備、智慧出行：科大訊飛聯合上汽成立星河智聯汽車科技有限公司，提供人工智能行業應用系統集成、智能車載設備銷售等服務；特斯拉、蔚來、理想、小鵬都擁有自己的智能駕駛技術方案；比亞迪、吉利、上汽、廣汽在汽車智能化上也都有布局；百度推出了Apollo智能駕駛汽車；阿里聯合上汽、浦東張江高科推出智己汽車……2020年十一部委聯合發布《智能汽車創新發展戰略》，規劃到2025年基本形成中國標準智能汽車的技術創新、產業生態、基礎設施、法規標準、產品監管和網絡安全體系，2030年，乘用車智能駕駛滲透率將會從50%提升到80%。汽車產業正向設備智能化、服務智慧化轉變，汽車的軟件化、智能化已經演變成核心競爭力。環境感知、精準定位、信息處理、決策與規劃、自動駕駛、人工智能、激光雷達、智能停車、人機交互等關鍵技術的自研自產，是智能汽車發展的基礎。新能源汽車其他的關鍵技術還包括超高性能永磁同步電驅系統關鍵技術、電動汽車熱泵技術、高壓深度集成架構關鍵技術等。

2.2銷售業

我國汽車銷售一直采取經銷商模式（簡稱“4S店模式”），新冠疫情暴發后，客流量嚴重下降，多家汽車經銷商業績嚴重下滑，邊緣化品牌經銷商加速淘汰，2020年全國各類授權經銷商退網率達9%。為了適應未來汽車的銷售服務業態以及數字化進程，各品牌都在構建自己的在線購車系統，提供在線下單、支付、維修保養等功能。車企直營、電商直營、VR看車、直播說車、在線選車、上門試乘試駕等一個個創新的汽車終端服務生態也應運而生：“凡人薇光·武漢新生”連麥武漢活動中，東風風神AX7PRO獲得了2830臺的意向訂單，再掀汽車直播熱銷風潮；“6·18”期間天貓汽車實現了總計18萬訂單，相當于中國第一大汽車經銷商集團旗下150家4S店一年的銷售總量。

特斯拉是汽車商超店的開創者，打破了傳統4S店購車模式，引來一眾效仿者：蔚來的銷售門店數已超過220家，小鵬和哪吒的銷售門店也接近200家，汽車商超店以其新穎周到的服務吸引了不少消費者。2023年7月，比亞迪新能源汽車銷量262161輛，其中海外銷售18169輛；理想7月交付新車34134輛，同比增長227.5%；哪吒7月全系交付超1萬輛，同比增長133.5%，海外出口1382輛；零跑7月銷量14335輛；蔚來交付新車20462輛，同比增長103.6%；極氪7月交付1.2萬輛，整體累計交付超13萬輛；小鵬7月交付新車11008輛，連續六個月實現正增長……

也有的廠商在探索“物流車租售+配送服務”模式，如綠色慧聯依托吉利商用車，為客戶提供租車、車后、二手車、充電等服務，模范速運的主要業務包括車輛租售、同城配送、SaaS服務等。智能化生產和銷售使得產供銷不再需要渠道的支持，未來的經銷商不只是單純提供銷售、維修保養、金融保險、精品改裝和二手車業務，而是向“經銷運營商”轉型。傳統經銷模式與網絡服務方式相結合，是大勢所趨。從價值吸引到文化認同，打造更具多元化的客戶后市場運營方式，才更適合當前市場環境，也更符合當下客戶需求。

2.3汽車維修服務業

汽車維修屬于汽車后市場中的一環，主要包括汽車維護、汽車修理、汽車維修檢驗、汽車維修信息和汽車維修配件等，新能源的出現為經銷商提供了系列增值服務，即充電、換電、電池維護、充電救援服務等。數字經濟的發展使整個汽車維修市場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大多車企都有自己的App，數字化預約售后服務（微信公眾號、網站、汽車廠商官方App和車機系統等）也持續增長。未來汽車維修市場的發展趨勢必然是信息化、標準化、數字化和數智化，所有的從業人員、企業門店、配件流通企業、生產企業、維修企業等都需要適應數字時代的新標準，智慧交通、自動駕駛、數字診斷、電子診斷、在線檢測、維修保養信息推送、自動預約、路線規劃將取代原有的維修模式，成為未來維修領域數字化的核心內容。

3汽車業數字經濟發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3.1人口下降、疫情帶來的價值觀改變和消費市場低迷是汽車業面臨的最大困局

疫情期間，民眾缺乏安全感，消費者收入預期轉弱，消費信心不足，大量經銷商經歷了數周甚至更長時間的銷量下降，甚至閉店。據中國汽車流通協會數據，2022年未盈利經銷商占比達到70%以上，全年有2000多家4S店閉店退網。這與整體經濟消費低迷，汽車行業受多重沖擊有關，但這不是汽車生產經銷商甚至不是單獨汽車行業所能改變的，所以汽車行業的重振需要國家政策層面的引導與支持。

3.2業內競爭風險加大，優勝劣汰

隨著新能源汽車的崛起、芯片缺乏、零部件原材料漲價，業內市場競爭愈加激烈：燃油汽車與新能源汽車的競爭、國外與國內品牌的競爭、清潔能源的競爭、動力電池品牌的競爭、各主機廠商對消費群體的競爭，中國汽車市場銷售環境越來越復雜，車企利潤進一步收窄，越來越多的經銷商面臨倒閉風險。2023年年初，浙江中通控股集團跑路、龐大集團鎖定退市、徐州潤東倒閉……隨著政府補貼減少、產業競爭加劇，業務單一、沒有獨立研發平臺的車企，產品銷售一落千丈，還有的企業盲目追求“多元化”，囫圇吞棗攤大餅，重心放在無人機、手機等產業外，舍本逐末，汽車產業內部面臨優勝劣汰。

3.3新能源車結構性產能過剩，技術瓶頸多

目前國內新能源汽車低端產能過剩與高端產能不足并存，產品從設計到制造質量參差不齊。新能源汽車的研發目前還存在短板，尤其是“三電系統”（動力電池、電驅系統、電控系統）。電池能量密度、充電效率、續航里程、補能管理、安全性、成本問題等參數，均直接關系到電動汽車的發展前景。目前新能源車的主要瓶頸在于高端芯片供應不足，受國外限制；新產品開發成本高，一個新產品的研發動輒數億元；產品迭代過快，短暫的生命周期無法分攤高昂的研發成本，甚至直接虧損。

3.4車企組織架構、設計流程不適應創新產業的發展

在長期的發展中，車企形成了自己的固有工作流程，嚴謹而有序。但嚴格到僵化的傳統工作模式禁錮了數字時代創新產品的問世和發展，使設計人員畏首畏尾、瞻前顧后，無法大膽創新。“部門墻”更使得規劃、設計、采購、IT等各部門各自為政，相互扯皮，導致執行效率低下。

數字經濟時代，數據為王，消費需求至上。但很多車企依然本著賣方經濟時代廠家引領消費的思路，在產品開發中忽視用戶需求。消費者調查結果顯示，大多數車載信息娛樂系統（如手機App遠程控制、語音識別等）使用頻率都不高，高速場景下的車道保持、偏離預警等安全提醒簡直是噪聲，HUD（head-up-display）抬頭顯示功能也容易遮擋視線，影響駕駛安全。但很多車企卻把語音提醒、多軟件寬屏、語音識別作為產品數字化內涵的重要內容，難免曲高和寡。車企應當切實加強技術研發，圍繞消費需求推出符合真實需求的高級別智能汽車，才是智能網聯汽車發展的根本。

3.5新能源車的安全性、環保性有待進一步落實

衡量新能源汽車是否環保，需要考慮新能源汽車的全生命周期，包括汽車原材料的采集、運輸、加工、制造和回收。雖然新能源電池使用時比較環保，但動力電池的生產過程會造成巨大污染，使用完的電池隨意棄置更會帶來嚴重的環境污染。以鋰電池為例，負極、正極、三元材料、電解液等都含有有毒物質。而氫氣屬于易燃易爆物品，在極端碰撞下，氫燃料電池簡直是火上澆油，這也是雖然汽車廠家表示，經過碰撞測試，氫氣罐在碰撞中沒有損壞，但消費者依然顧慮重重的原因。此外，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必須妥善解決動力電池回收問題，無論是梯級利用，還是拆解回收，都需要進行規范。

2018年我國工信部聯合七部委出臺《新能源汽車動力蓄電池回收利用管理暫行辦法》，工信部又發布《新能源汽車動力蓄電池回收利用調研報告》，預示著動力電池回收即將進入規范化管理階段。

3.6新能源汽車維修人才短缺

人才素質是影響汽車行業的關鍵要素，從決策層的領導素質、設計開發人員的專業素質和數字素養，到汽車維修市場技術人員的技術水平，都會影響到相應產業鏈條的服務質量和客戶滿意度。

近年來，新能源汽車發展迅速，但售后維修領域的人才培養速度沒有跟上前端產業的發展，新能源車消費者普遍反映買車容易修車難。原因主要是新能源電氣化程度高、電池集成，從事新能源車汽修的技師不僅要掌握維修原理，還必須要持有汽車維修工證和電工證，因此汽修人才短缺，傳統燃油車的汽修店無法維修新能源汽車，新能源汽車維修工位少。

3.7無人駕駛技術相關法律問題尚屬空白

無人駕駛是通過計算機智能車載傳感系統感知道路環境，自動規劃行車路線并控制車輛達到預定目的地的智能技術。但目前無人駕駛技術還不成熟，出現了多次電子系統劫奪駕駛權，導致車毀人亡的悲劇，由此還帶來了一些法律問題：

3.7.1如何判斷自動駕駛是由人控制還是純由機器自己控制

自動駕駛技術面臨一個復雜的法律問題，即發生車禍時，如何判斷事故是由車主引起還是機器故障導致？這涉及責任區分和事故承擔，而其界限難以涇渭分明。近幾年多起自動駕駛車輛致人死亡或重傷案件進展遲遲，車企借故推脫正是由于國內目前相關方面法律的不成熟和缺位。

3.7.2地圖導航系統帶來的國家安全問題

自動駕駛需要高精度的地圖導航系統，但地圖數據關系國家安全，如果域外將車載高精度測繪數據用于軍事技術，進行精確打擊，這將嚴重威脅我國國家安全。為此我國規定，自動駕駛地圖屬于導航電子地圖的新型種類和重要組成部分，其數據采集、編輯加工和生產制作必須由具有導航電子地圖制作測繪資質的單位承擔。國務院《地圖管理條例》規定，互聯網地圖服務單位應當將存放地圖數據的服務器設在我國境內，并制定互聯網地圖數據安全管理制度和保障措施。

目前中國互聯網巨頭騰訊、百度和阿里等，均擁有甲級地圖測繪資質。2017年年底滴滴出行成為第14家獲得導航電子地圖資質的單位。2021年，滴滴在紐交所掛牌上市，2022年6月滴滴從紐交所退市，由于滴滴違反《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情節嚴重、性質惡劣，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對滴滴處以人民幣80.26億元罰款，這說明政府層面已意識到車載地圖數據的重要性。此外，自動駕駛地圖必須進行我國國家標準下（“火星坐標系”）的偏移，這種偏移是“不理性”的隨機值，偏移方向也不確定，這也是自動駕駛在中國需要考慮的一個棘手問題。

3.7.3個人生活軌跡隱私安全、網絡入侵犯罪問題

自動駕駛產生的車行軌跡數據關系到用戶的生活習慣、個性隱私，如被某些部門或個人惡意利用，進行大數據殺熟、網絡入侵犯罪、定點清除、定制車禍，將嚴重威脅客戶生命。近年來全球發生在高科技人才身上的離奇車禍讓人細思極恐。

美國《自動駕駛法案》規定，車輛廠商必須制作出網絡安全計劃，包括如何應對網絡攻擊、未授權入侵以及虛假或者惡意控制指令等安全策略，制定內部人員的安全培訓和管理制度，制定隱私保護計劃，包括對車主以及乘客信息的搜集、保存、使用等方面的保護措施等。德國的監管機構也開始要求汽車廠商在自動駕駛汽車中安裝黑匣子，以便像飛機一樣在事故后進行溯源，找尋證據。但我國目前在這些安防領域還缺乏法律界定。

3.7.4行人闖紅燈時的生命權衡問題

電車難題觸發了關于人性與道德的思考、規則與理性的抉擇，ChatGPT在面臨這個問題時的回答也是搖擺不定，而自動駕駛汽車在行人闖紅燈時也面臨著同樣的道德抉擇，在救不守規則的闖紅燈者和救守規則的等待者之間，生命優先權的設定是一個法律的難題。德國于2017年發布了全球第一部自動駕駛道德準則，包括“對人生命的保護在法律考量上高于一切”“嚴格禁止將人群屬性（年齡、性別、數量等）作為評判標準”“必須在人的生命之間做出損害甚至犧牲一方以拯救其他當事方的選擇的極端情況，兩難決策不能被標準化和編程化”，其實還是沒有解決這一道德問題的程序化應對。

4汽車業數字經濟發展策略

隨著數字經濟時代消費需求的新變化，車企應與時俱進，圍繞著買方經濟下新的消費需求，改革傳統設計、生產、服務模式，提供具有高附加值的汽車服務，實現企業自身的數字化轉型，提升競爭實力。

4.1基于工業互聯網，創新發展，實現汽車業的智能制造

工業互聯網平臺作為工業智能化發展的核心載體，支撐著工業生產智能決策、業務模式創新、資源優化配置和產業生態培育。智能制造是工業4.0的核心，汽車業是制造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所有的研發、生產、管理、銷售員工、各級供應商以及客戶都是巨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基于無處不在的傳感器、嵌入式終端系統、智能控制系統、通信設施，采集產品數據、設備數據、研發數據、工業鏈數據、運營數據、管理數據、銷售數據、消費者數據等進行智能分析，進行數字化研發、數字化生產、數字化管理與數字化營銷，這是汽車業數字化發展的終極道路。

4.1.1數字化研發

數字化研發是通過融合軟件、硬件開發，實現“軟件定義汽車”，以及“需求定義—功能設計—系統仿真—優化改進—實物試驗”全過程閉環管理。基于系統建模工具，對動力系統、電氣系統、控制系統進行整體建模，并以可視化的方式展示出來，通過多輪次CAE仿真分析，來驗證產品在不同外部環境下的性能，為物理樣機試驗提供最佳試驗方案。

4.1.2數字化生產管理

數字化生產包含生產執行、物料管理、倉儲管理三大業務范圍，是通過物聯網、AI、VR等技術，優化生產排期、精確化進行質量檢測和生產控制，數字化進行物流管理、設備管理、能耗管理、安全管理、配送管理、出入庫管理等汽車制造環節。數字化生產需要智能化生產線、物聯網終端設施，還需要數字化生產、仿真等程序，是智能制造的核心。通過構建車企數字化生產管理平臺對數據進行管理，可以實現數據資產的最大化利用，破除碎片化，實現統一、開放、可擴展、閉環集成的架構，將流程優化、標準化并固化在IT系統中，構建車企數字化管理平臺重構供應鏈，助力車企高效運營管理。

4.1.3數字化營銷

數字化營銷是通過搭建線上線下協同的營銷體系，以更低成本高效獲取用戶。汽車營銷進入品牌服務時代，賣的不僅是“產品”，更是“服務”。以用戶體驗為核心，消費者既可以通過KOL直播、預約體驗等方式了解汽車，也可以線下體驗駕乘，線上線下各渠道間形成閉環，可以提升用戶體驗，促進銷售。數字化營銷轉型已經成為近年來車企不斷探索推進的重要部分，中國汽車品牌正在由內向外建立數字化營銷。

4.1.4數字化服務生態與自動駕駛

目前汽車行業應用比例更高的數字化技術是物聯網、機器人、云計算、移動技術、3D打印技術。5G基站、大數據中心、工業互聯網等技術作為汽車工業化的基礎，將加速車路協同、數字工廠、車聯網、智慧交通、無人駕駛等場景落地，最終加速汽車產業數字化、智慧化。未來，車企對汽車后市場的經營思路也要隨之轉變，從車輛運營轉為人的運營、從制造吸引到制造黏性，重構數字化服務生態，增強客戶黏性。

4.2汽車制造從“以產品為中心”向“以用戶為中心”轉變

以客戶體驗為導向的數字化升級，驅動車企從數字化需求與供給兩維度進行數字化轉型。當前，車企數字化升級正由“以車為中心”向“以用戶為中心”轉變、“銷售導向”向“體驗導向”轉變、“硬件驅動”向“軟件驅動”轉變，核心是以客戶體驗為導向。車企的數字化應基于用戶體驗，實現用戶全生命周期數字化服務，依托超級App、各類數字化調查平臺等，深入了解消費需求，挖掘企業數據資產價值，在此基礎上，打造以服務為核心的產品體系。

4.3車企應圍繞數字化發展戰略，構建企業組織架構

數字經濟時代，汽車企業應建立自己的發展戰略，并圍繞數字化發展戰略，重新構建企業組織架構和業務流程，打造創新氛圍，并從制度上設置系列有助于數字經濟發展、創新研發的規定，助力企業在數字經濟時代塑造強大核心競爭力，實現跨越式發展。企業可通過資本市場的不斷融資，布局數字經濟轉型，打造數字化生產線，再借助數字技術，實現精細化管理、降本增效，成功轉型。

4.4政府應從汽車產業全壽命周期的角度，布局產業政策，引領企業發展

汽車業發展的市場大環境中，消費需求的提振不是汽車企業一方所能改變的，需要政府發力。無論是促進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產業政策，還是新能源汽車全產業鏈的布局，或者新能源系列的安全與環保問題，都需要政府高瞻遠矚、通盤考慮。尤其新能源的安全與環保，涉及生態環境的安全，政府需要制定嚴格的政策，防止新能源的生產或電池的隨意棄置對環境的污染。此外，導航地圖的使用事關國家安全，需要政府提前布局，防止數據外泄危及國家安全。車型軌跡數據關系客戶隱私和人身安全，需從法律層面予以保護，防止非法搜集和利用。政府可聯合企業與高校、科研單位，促進校企合作，人才培養，為企業解決人才短缺問題。

5結論

汽車業是制造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也是體現國家競爭力的標志性產業，大力發展新能源汽車是我國汽車工業參與國際競爭、搶占國際市場的重要契機，也是我國實現汽車工業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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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江蘇省科技廳項目“科技支撐數字經濟發展的策略研究”（項目編號：202312056002Z）；徐州社科基金項目“推動制造業智能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對策研究”（項目編號：TZG2022170-JW11）；徐州市科技局項目“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轉型策略研究KC22336”（項目編號：202310327021Z）。

［作者簡介］袁韶華，女，漢族，江蘇徐州人，江蘇建筑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梅西大學訪問學者，研究方向：工業經濟、城市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