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期刊的數智出版及其定位重塑

【摘 要】全媒體視域下，傳統出版正呈深度融合發展之勢，有關內容產業的出版重塑、價值再造與敘事創新嘗探，特別是專業期刊數智化發展的重新定位成為業內探究的重點。基于當前專業期刊的數智出版困境，結合《湖南教育》雜志敘事創新實踐，深入探討專業期刊數智出版的內涵價值及其邏輯進路，進而提出邊界、取向與原則三個影響專業期刊定位重塑的要素，以助力專業期刊融合出版實踐與研究持續走向深入。

【關 鍵 詞】專業期刊；數智化；敘事創新；邊界定位；邏輯基點

【作者單位】熊方杰，中南大學人文學院；賴斯捷，湖南教育報刊集團有限公司。

【中圖分類號】G237.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4.16.011

隨著人類社會進入AI時代，出版產業也迎來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機遇與挑戰。當內容生產模式由PGC、UGC向AIGC轉換，內容產業融合發展達到新的高度之際，文生視頻軟件Sora的問世，表明內容產業發展的數智化有了新的突破：一是實現了內容創作的自主化，任何人均可通過簡單的文字描述創制具有復雜想象力的視頻內容；二是代表了敘事技術創新的新高度，打破了傳統敘事結構化的限制，促使內容的創作與表達更為豐富多元；三是標定了內容生產的新速度，顯著提高了內容生產效率；四是重塑了職業角色的新定位，編導、編輯類傳統專業角色得以融入更多技術思維，新的職業角色將應運而生［1］。

面對全媒體出版融合發展趨勢，傳統出版尤其是專業期刊大多還停留在與第三方數據平臺開展紙刊內容采集、上傳應用合作層面，全媒體出版數智化進程對其時效性、傳播力的影響還相對有限，有限的紙刊容量仍是其“價值稀缺”的一大標簽。顯然，在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背景下，專業期刊技術應用的進程明顯滯后于技術迭代的速度，技術融合成為其數智化發展的短板。因此，基于內容產業的數智化發展，結合同業數智化敘事創新及相關問題探析，深化對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認知，厘清其內涵價值、確立依據及邏輯要素，成為專業期刊實現出版融合發展的當務之急。

一、當前專業期刊數智出版的困境

近年來，新技術條件下有關傳統出版融合發展的話題熱度不減，但深度融合實踐的緊迫感有所不足。隨著新技術的快速演進，低成本、高質量、大規模的內容數智生產與傳播正成為現實。盡管優質紙質內容始終是出版融合的基石，但整個業態從“互聯網+”轉向“智能+”的趨勢不可逆轉，內容生產傳播也勢必從“數字化”轉向“數智化”。據媒體報道，中信出版集團平行出版實驗室、中文在線等已著手啟動數智化商業變現：內容生產上，通過類Sora產品為紙媒體賦予更多維度的形態內涵；營銷層面上，通過營銷端口生成符合不同社交平臺多樣化需求的軟文，再利用新技術為用戶定制個性化視頻內容，從而使內容產業的升級發展獲得新的賦能；產業鏈延伸方面，先通過AI理解文字內容，再一鍵生成視頻，為IP轉化提供了更多可能，內容運營效率也因此而發生巨大變化［2］。

嚴格地說，內容業態數智化發展的布局并未改變當前傳統期刊發展的困境。雖然數智出版是傳統期刊提升紙刊發行和傳播力的最佳選擇，但并未成為現實選擇，究其原因與專業期刊對自身數智化發展定位重塑仍存疑慮不無關系。面對媒體融合發展的受眾主導、需求多元、形式多樣等趨勢，專業期刊更傾向于從以“互聯網+”為主的融媒體圈構建，轉向以集成數據庫服務等為主的知識付費模式搭建。由于專業期刊往往存在規模較小、人才匱乏、資金不足、技術缺失等問題，為了更高效地利用大數據追蹤和統計下載量、引用率等，引入第三方數據庫服務自然成為眾多專業期刊的首選。雖然有部分數據庫發展成為“具有國際影響和中國特色的學術期刊共同體融合出版平臺”［3］，但其只是合作服務的第三方，并不能代表專業期刊自身的數智化水平。只與第三方數據平臺合作開展內容采集、上傳和應用的專業期刊，很難完全融入全媒體融合出版之列。因此，借助專業期刊的數智化實踐，切實厘清其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內涵價值、確立依據及邏輯要素，尤顯必要和迫切。

二、《湖南教育》數智出版敘事創新的實踐

面對內容生產傳播數智化融合發展之勢，專業期刊需要基于認知重構消解跨界和“破圈”的顧慮，主動投入融合出版實踐。《湖南教育》多向度開展融合出版敘事創新的實踐，是在新技術支持下投入融合出版的主動嘗試，不僅為自身數智出版發展積累了第一手資料，也為專業期刊數智化發展提供了可供參考的樣本。

1．直播“帶刊”

組織專題文章是專業期刊對重大選題進行深度挖掘和研討的慣例。為破解專題設置的固化形式，擴大專題影響力，《湖南教育》從直播帶貨熱潮中得到啟發，將“榜樣的力量”專題作為敘事創新的第一個樣本，并按選題內容帶貨影響力及覆蓋面“雙擴大”的思路對專題內容進行提煉，建立了全新的數字內容素材庫，形成了視頻直播“帶刊”的新模式。

以往新聞傳播領域常見的舉措是紙媒出版在前、融媒出版在后，如報道內容央媒首發、地方媒體轉發，或地方媒體首發、央媒二次挖掘宣發，專業期刊鮮有跟進。《湖南教育》首次刊發“榜樣的力量”專題第一個長篇報告《美在“云端”——郭曉芳老師和“我是接班人”網絡大課堂》后，緊接著在《中國教師報》公眾號、紅網、晨視頻、抖音、學習強國、時刻APP及湖南教育新聞網推出同一主題不同呈現方式的直播視頻，并嘗試開展“直播+AIGC”，一改專業期刊的刻板印象。《湖南教育》專題編輯首次以主播身份“帶刊”，推出《新時代呼喚新教師》的直播視頻，使專題內容影響力迅速覆蓋網絡空間，引發讀者更大的關注，并創造了該刊同一刊期多次加印的佳績。

2．在線云播

伴隨新技術的快速演進，網絡交互使人們的行為方式、思維模式及價值體系發生了深刻變化，“如何匯聚網絡正能量、開辟網絡內容傳播新陣地”成為時代新課題。在此背景下，“我是接班人”作為湖南省中小學網絡思政大課，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為切實把握適應時代發展的主動權，《湖南教育》將這一網絡思政大課納入選題計劃，利用青少年高頻使用的網絡平臺開展“云引導”，從選定“我是接班人”的授課教師開始，采取云播方式推出專題視頻，將郭曉芳作為新時代教師的新形象進行推介。

這種基于云計算技術，將音視頻內容儲存在服務器，并通過高速網絡連接，讓用戶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通過任何終端設備觀看的在線快播離線內容，無須下載即可便捷分享，顯示出緩沖迅速、穩定流暢及互動便捷等優勢，取得了令人驚喜的效果：“我是接班人”云播觀看人次很快從10萬+發展到20億+，被新華社寫入“習近平總書記關切事”，達到了專業期刊傳播影響以往難以企及的新高度。下一步，《湖南教育》將基于自帶流量嘗試AI云播，以聚合新技術之力助推專業期刊融合出版實現彎道超車。

3．元宇宙

概言之，元宇宙是指一個利用多種高科技、互聯網、移動通信、專門設備等將人類關聯起來，且脫胎于、平行于、獨立于現實世界的深度沉浸式人造虛擬空間［4］。《湖南教育》按照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5］的指示精神，將算力視為引入并激活產業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引擎，借助元宇宙的理念和技術設立與期刊3D內容相關聯且具有終端算力基礎的虛擬智能數字人主編，與用戶進行實時互動。

虛擬智能數字人可模仿人類的行為、語言和情感，以往主要應用于娛樂和電商領域。《湖南教育》的創新嘗試是專業期刊融合元宇宙技術的新探索，可極大地提升用戶獲取3D+XR（Extended Reality，擴展現實）內容的興趣。為使終端算力更加有效地支撐高質量3D內容的渲染運行，《湖南教育》還引進了“云解決”方案，以實現超便捷上云、超簡化流程、超效率提升且全終端觸達的目標，支持系統內任意終端在任意系統環境中自如訪問應用，從而為用戶帶來內容分享的更多可能。

4．視聽運營

基于IP化的視聽運營是全媒體內容價值多層次、多元化、跨產業、跨業態的一種跨界經營變現方式。《湖南教育》基于專題內容的二次開發推出了碎片化“短視頻刊”，其利用效度遠遠高于網頁推文。在此基礎上，《湖南教育》借助大數據分析及數據可視化處理技術，利用小程序定期收集目標受眾的敏感話題，并從中挖掘、引申與專題內容有關的可數智化資源。如圍繞“榜樣的力量”專題，組織了“榜樣身邊的故事”“榜樣思索的哲理”“榜樣背后的支撐”等視聽語料，經過二次開發后投放于社交媒體，很快成為孩子睡前十分鐘、路途一刻鐘及課后半小時的視聽首選。隨著專題內容的不斷積累與多次開發，《湖南教育》還構建了一個支持定期發布的IP資源庫，使家長和孩子對這本專業期刊有了更多的關注與期待。

三、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實踐的價值

以AI技術為核心的智媒時代，媒體融合的最大趨勢在于媒介邊界的模糊化，并顯現相互利用、交叉打破的新特性。但這些新特性“在出版和傳播學意義上是不是真正的‘新’？到底‘新’在哪里？所謂的‘新’是否意味著‘新價值’？對于出版業而言，它們又意味著什么？”［6］這些問題都需要認真斟酌和厘清。《湖南教育》以互聯網和智媒體為媒介，借助數字化+、智能化+融合技術，將傳統媒介內容搬到線上和“云間”，突破了傳統紙刊容納量及互動空間不足的瓶頸，支持不同受眾跨越時空去關注、研究與利用專業內容并獲得新的“閱讀”體驗，顯示出數據化、網絡化、智能化和連接性等特征。盡管《湖南教育》的探索只是相對簡單的技術融合應用，但從具體實踐層面詮釋了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內涵價值。

1．對專業期刊融合出版定位的重塑

在線互動方式雖在多領域得以運用自如，但對專業期刊而言，二者的融合互動容易被視為吸睛之舉，由此引發對專業期刊融合出版娛樂化的擔憂。事實上，這些擔憂大多與專業期刊長期被固化的“邊界”印象有關。以往，更多人習慣于將專業期刊定義為專業內容的紙質載體，是出版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把在線平臺歸為第三方大眾服務業，把音視頻當作一種娛樂傳播方式，故認為在線服務及音視頻制播不屬于出版范疇，視聽亦非閱讀行為。

但事實上，通過網絡向公眾提供的數字化內容，既包括與傳統出版物內容相一致的數字化或數據庫資源，也包括原創的圖文、游戲及音視頻等數字化作品。同時，著作權法修訂后，廣播權的規制范圍既包括傳播作品創作完成時的原始形態，也包括傳播作品的表演和表演錄制品，這意味著音視頻制播活動受到出版法律法規的約束。因而，音視頻既是內容傳播的新工具，也是內容表達的新形式，其投入媒體融合的過程同樣存在設計取材和加工審定等要求，這個過程明顯具備出版屬性。

隨著新技術融合應用拓展的不斷深入，音視頻技術已從數字化進入多語言 AI語音生成、AI視頻生成階段，閱讀場景因而增添了新的視聽體驗，催生了垂直播客等個性化新應用，實現了新聞時評、專業講座、創作分享等音視頻內容的自主訂閱和自動發布，q5VVgTeQihilK2uN7QRv3oWa5ZaMQ+REc4qns05llv4=內容生產傳播的即時性、自動化效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極具融合出版快速迭代發展的特質。從這個意義上說，《湖南教育》的探索就是基于出版屬性堅守的融合發展創新，體現了對專業期刊融合出版定位重塑的樣本價值。

2．對專業期刊數智化特征價值體系的重構

專業期刊融合出版的最大分歧在于：出版活動尤其是專業出版追求效果體驗的“跨界”行為，是否會導致專業內容生產傳播的娛樂化。事實上，受眾對于“跨界”與否并不看重，而對于專業出版人是否具備適應新業態、把握新規律的認知能力更為在意。在受眾看來，媒介類型或呈現技術與專業內容表達的精度和深度弱相關，而與內容生產的傳播速度和利用效果強相關。因此，專業期刊的數智化需要更多專業編輯關注和掌握新的生產傳播力，善于抓住和彰顯融合出版快捷自如、喜聞樂見的特點，規避“做出版”與“做技術”的知行對立，重構專業期刊數智化價值體系。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不是取代關系，而是迭代關系；不是誰主誰次，而是此長彼長；不是誰強誰弱，而是優勢互補。”［7］推動專業期刊數智化發展，并不是要取代或廢棄傳統紙刊，而是要借助新技術實現內容創新、產品創新和傳播創新，實現融合發展價值優勢的多元釋放。《湖南教育》實現了對專業期刊數智化特征價值體系的多維度重構：開發期刊IP資源，發揮IP自帶粉絲效應，為期刊傳播持續提供流量引力；通過多種媒介方式及二次開發演繹，助力傳統內容資源最大限度傳播和利用，創造新的體驗價值；引入微信公眾號、小程序等，支持專業內容融入新媒體空間，化解受眾群體單一、專業閱讀枯燥等問題；借助大數據分析掌握用戶對不同內容的檢索次數、點擊量、轉發率及閱讀時長等數據，并通過分析用戶閱讀偏好為受眾提供個性化內容推送服務。此外，元宇宙從概念到落地，實現了對立體視覺、深度沉浸、虛擬分身等技術的廣泛拓展應用。傳統專業期刊借助元宇宙技術對內容生產及用戶體驗進行全域“改版”，是對新趨勢下自身數智化特征價值體系的必要重構。

四、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要素

全媒體融合發展視域下，按照國家頂層設計重塑數智化發展定位，是專業期刊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數智化發展的邊界、取向與原則是構成專業期刊定位重塑的三大邏輯要素，事關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策略、指南和準則問題。

1．邊界

專業期刊出版定位的數智化，指通過數智技術實現與不同媒介的滲透和融合來改變其原有邊界，意味著傳統定位的改變。對于如何確定邊界的問題，業內曾有兩種不同聲音。一是內核之說，即主張內核即邊界，反對外尋邊界，強調面對潮流回守內核。專業期刊的內核即內容的價值，只要守住了內容價值這個內核，無論媒體形態和呈現方式怎么變化，外在的“跨界”或“破圈”都屬于加持因素。二是適應之說，即強調順應技術融合發展的要求，所謂適應之處即邊界所在。專業期刊讀者所適應的內容形式、呈現載體、利用方式就是其應當優先選擇發展的邊界，只有向外適應需求才能安身立命。兩種觀點見仁見智，從而導致專業期刊向內或向外確立邊界的明顯分歧。

無疑，內核是邊界確立的核心，趨勢代表邊界拓展的方向。專業期刊的融合出版既要防范在跨界或“破圈”中迷失自我，又要在趨勢面前避免退避三舍。因而，專業期刊融合出版發展邊界的確立不妨援引“波特策略”［8］加以合理衡量。

一是成本趨低。專業期刊以內容價值為核心，融合利用新技術和智能端可充分實現內容與形式的融合創新。如果由此帶來出版效能、傳播效率、利用效應與社會效用的整體提升，顯然就是綜合成本趨低的最優化邊界選擇。

二是差異凸顯。特定內容、呈現方式、質量特色、傳播范圍、讀者認同等差異性指標是期刊品牌定位的可衡量因素。專業期刊習慣于從特定內容和專業特色差異來衡量品牌效度，呈現方式、讀者認同則因其專業性壁壘而差異甚小。但在數智化應用場景下，這些指標可借助技術融合將專業信息轉化為可滿足不同差異化需求的個性化應用數據，其邊界確立自然迥異。

三是流程聚焦。傳統專業期刊的編印發流程是一個既邊界清晰又整體協同的聯動體，其中的印發環節更多地依賴于第三方，而數智出版則基于專業期刊價值內核的聚焦，強調編審校流程的數字化與智能化整合，進而調整第三方協同方式。這就說明，數智技術驅動下的出版流程是價值內核聚焦條件下融合發展邊界不斷被整合和調整的邏輯演變過程，因而，專業期刊的邊界定位應以流程聚焦為指向，確保融合發展不以價值內核的弱化或偏廢為代價。

2．取向

專業期刊數智化定位重塑是對融合出版發展向度的重要抉擇。多年前，有關專家就對學術媒體發展取向作出預判。其一，學術信息的傳播更為迅捷。互聯網徹底改變了紙質時代從中心到邊緣的縱向傳播模式，實現了橫向的共時態傳播，傳播不再有任何物理障礙。其二，大量學術信息的聚合（大數據）構成了開放的公共學術平臺。在這個大平臺上，傳統學術期刊無法獨立存在，傳播的單元已從期刊變為單篇論文。其三，為改變巨量信息聚合而導致的無序狀態，學術期刊將以新的形式呈現，那就是學科或問題邊界清晰、組合靈活的個性化期刊，將形成有序組合的期刊體系［9］。應該說，這些預判前瞻性地展望了專業期刊轉型發展的取向形態。盡管公共學術平臺至今仍難以撼動專業期刊傳統編印發模式的地位，但媒體融合環境中，專業期刊正面臨市場流失和成本居高的風險，而邊際成本趨低的新媒體則憑借其傳播力與影響力迅速占優。專業期刊如仍固守“作者—期刊—讀者”的單向度運行方式，必將失去融合出版發展的先機，甚至陷入發展困境。

長期以來，傳統出版尤為注重產業發展的界限，認為新媒體重在邊界的打破，而傳統出版意在邊界的堅守，由此形成了對融合出版、出版融合概念與發展取向各異的判斷。所謂融合出版，是內向或向內融合，核心是出版，落腳點是出版，融合是形式或方法，其結果是以多媒體或全媒體形式呈現的出版。也就是說，無論怎樣融合，一切都在出版范圍之內，或者說一切都還屬于出版。所謂出版融合，則是外向或向外的，核心是融合，出版是基礎或出發點，以出版的內容或資源整合其他產業形式或產品形式為方法或手段，其結果是實現跨界或跨產業經營。如動漫、游戲、微電影或短視頻等，這種融合就跨越或超越了出版產業，或者說不屬于傳統出版產業范圍，而進入了大文化產業甚或其他產業范圍［10］。由于對這一論斷持肯定意見者不在少數，故專業期刊對傳統的堅守自然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但趨勢不可逆轉，專業期刊要取得合乎產業邏輯的發展，就要破解影響融合發展的認知困局，以數字化、AI化技術為核心推動融合發展，重構數智化發展空間的邊界。

3．原則

專業期刊數智出版的定位重塑，不僅涉及融合發展的邊界重塑、發展取向等問題，還應基于出版屬性與數智特性，遵照整合、頻效與共享的原則，確立融合出版應當遵循的基本規范。

（1）云整合原則

針對傳統紙媒的天然局限，數智出版圍繞內容生產傳播的即時性、便捷性及互動性需求融合應用新技術，實現了以云網絡為支撐的內容、資源與流程整合。

云整合是指通過云計算技術解決資源集成以支持使用終端多樣化、便利化、移動化的實施過程。專業期刊數智出版的云整合，是利用移動互聯網技術整合第三方服務資源并為讀者提供快捷、便利服務的新方式，包括客戶端云整合（業務流程整合）、信息云整合（信息統計、檢測整合）及服務云整合（服務方式整合），其實施步驟既需針對專業期刊的“私有云”環境整合信息資源，也需掌握專業規范因素以確保云整合安全，還要針對專業期刊融合出版的底層需求實現技術的協同整合。

顯然，云整合并非要素的簡單相加，而是技術應用與內容生產的有機融合。如文本內容的兼容性和標準化整合極易遇到早期使用CAJ格式文檔無法兼容PDF格式文檔的問題，而通過元數據標準化和融媒體格式化技術融合，可實現CAJ與PDF兩種格式文檔的兼用，一舉解決同刊內容重復采集的困擾，并支持PDF、HTML格式及移動端閱讀，從而推動專業期刊邁出數智出版傳播規范發展的第一步。

（2）高頻效原則

頻效是衡量一本專業期刊合理分配資源、優化利用效率的重要指標。對此，部分專業期刊采取將紙刊內容按單文復制在線發表的做法，以擴大受眾范圍。《湖南教育》推出全國教書育人楷模郭曉芳老師的經驗時，采取全媒體融合出版方式，在雜志首發《美在“云端”—郭曉芳老師和“我是接班人”網絡大課堂》一文的同時，通過學習強國、紅網、晨視頻及湖南教育新聞網等讓郭曉芳老師與不同地域的讀者“云端互動”，同時聯動《中國教育報》APP、《中國教師報》公眾號等自媒體擴大傳播，引起了教育界乃至全社會的廣泛關注。可見，在全媒體融合環境下，高頻效操作可得到充分實現。專業期刊數智出版邊界的重塑，頻效是其中一項具有準則意義的考量指IaDPASj8BK4Rh1LDlzE4BA==標。

（3）可共享原則

數智出版邊界定位的重塑需要共享數據資源的支撐，而數據庫選擇直接影響共享數據資源的利用。現有數據庫主要分為關系型（SQL）和非關系型（NoSQL）兩大類［11］。由于專業期刊涉及不同學科和專業，甚至需要同期刊載多個學科內容，故其數據庫的選擇應立足于自身存儲內容數據的需要，以實現快速查找和便捷利用，同時還應集圖文、音頻、視頻于一體，兼具數據信息呈現與數據統計分析的功能。因此，就操作層面而言，選擇多維共享數據庫并共享數據格式內容，以降低數據重復采集成本，支撐全媒體融合出版，全面實現網絡搜索、內容傳送、信息轉換、數據挖掘等服務，是專業期刊數智出版定位重塑的重要原則。

未來，數智革命將給多個業態帶來顛覆性變化，而這樣的改變正在出版領域漸成現實。面對出版融合發展的趨勢，期待更多的專業期刊主動構建彰顯獨特氣質的數智出版新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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