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創意產業的生態化建設研究

文化創意產業是以文化內容為基礎，以創意和知識資本為核心，以高新技術手段為支撐，在知識產權的保護下不斷進行文化創意產品及服務的創造、制作、傳播和銷售的循環，從而刺激經濟發展、帶動就業的一種新興產業活動。文化創意產業有固定的產業結構和自我調控能力，整體進行著動態的演化，擁有復雜卻穩定的產業體系。在新時代背景下，伴隨著創意產業與相關領域的深度融合，文化創意產業已呈現出生態化的發展趨勢。基于此，本文將以產業生態學理論為依托，融合生態觀與系統論，結合當下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現狀，構建全新的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通過搭建產業生態運作系統，還原文化創意產業的內部結構關系、整體發展、信息和能量的流通等，全面、直觀地觀察文化創意產業的整體發展規律和演變過程，從而確定文化創意產業研究的主體思路、核心要素以及要素間的關系，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研究邏輯，分析當下文化創意產業實踐中的現象與問題，為其可持續發展目標制訂提供參考。

一、文化創意產業生態化建設的邏輯與應用

文化創意產業生態化建設是基于產業生態學理論，結合經濟學、系統論、生態觀等學科方法和文化創意產業特征，構建出系統研究文化創意產業的框架。將研究問題置于產業生態系統框架中，可以從其上下游、橫縱向、內外部的關系和影響因素中綜合分析、解決問題。

（一）邏輯

該邏輯通過總結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結構，得出文化創意產業的研究主要圍繞產業的產生、發展、演化的各個階段及循環過程（如圖1）。

文化創意產業的產生與發展與環境密切關聯，相關組織伴隨產業而生，并演變出較為固定的運行機制。相關要素與利益主體的加入，促使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成更豐富多樣的模式和形態，環境與要素之間相互作用，形成了特定的產業市場體系。文化創意企業間為了獲取更廣闊的市場發展了競爭與合作機制，利益主體的參與豐富了產業的內部組織模式，觸發產業變革。當文化創意產業逐漸成為支撐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便不斷向文化創意產業鏈的上下游延伸，以獲取更廣闊的市場空間，與其他產業的融合也成為主要發展趨勢。同時，受全球化影響，也在不斷吸納他國優秀創意經驗、探索合作模式等，產業鏈的縱向延伸與跨界的橫向融合，和多元創意、資本的引進，為文化創意產業催生出越來越多的新興產業，它們作為文化創意產業的分支，再次參與到文化創意產業的產生、發展、演化過程之中，完成了生態的循環。基于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的研究邏輯，可以分解文化創意產業的動態發展過程，總結產業內部運行體系。

（二）應用

搭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可以更加清晰地進行文化創意產業的系統、動態分析和產業相關研究，從而凝練文化創意產業的社會、文化、經濟價值。

首先，文化創意產業的系統性、動態性。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可梳理文化創意產業整體結構，總結文化創意產業的構成要素，理清影響產業發展的主要因素。同時，可以對文化創意產業進行動態研究，分析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的產生、發展、演變過程與機制，總結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的動態演化過程和規律。充分認識文化創意產業內部與外部的動態關系，分析產業整體演化的路徑和產業穩定的必要條件，和產業跨界融合的必備要素、運行機制，并針對創意產業系統動態演化提出評價標準、預測模型和優化體系。

其次，文化創意產業的相關組織。通過構建完整的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對文化創意產業進行系統構成、內部物質能量互動循環的相關研究。從文化創意產業內部生存環境、影響要素、主要成員、利益相關者及外部影響要素的角度，可梳理文化創意產業系統內外部各個參與產業發展要素之間的關系。同時，針對以上環節所產生的結果進行綜合分析，分析產業生態系統競爭與合作機制、企業自組織后的新模式和運行機制、產業融合的發展模式等，探索未來文化創意產業內部組織治理、競爭力提升策略、多元視角下的創新機制。

最后，文化創意產業對城市更新的影響。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將文化創意產業置于城市發展中，結合自然生態的有機循環原理，實現了產業內部資源再生系統的構建。基于此系統，可研究適合系統內部組織的運營模式、市場的產業發展中的作用、資源利用與產業更新等問題，從而進一步分析文化創意產業對城市更新的影響，以生態視角重新認識文化創意產業的各個環節，實現文化、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二、文化創意產業生態化的基本架構與互動關系

文化創意產業是文化藝術創意與商品生產的結合，為多種行業提供了“創作－生產－傳播－消費”的平臺。文化創意產業的成員、其他參與者、環境、相關要素之間的互動制衡和與外部資源要素的融合，使其整體呈現生態化特征，類似于生態系統的演化。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是在產業生態系統概念的基礎上，借鑒生態學的研究框架，結合新時代文化創意產業內容與發展特征后構建而成的。

（一）內部生態系統

文化創意產業內部生態系統由要素、環境（PESTEL）、成員與其他參與者構成，四者在互動彼此、相互作用中形成不同功能的共生鏈條，這些鏈條組成的關系網促進了文化創意產業整體的良性循環。

首先，產業相關要素的互動。要素包括有形無形資源、信息、技術、文化、市場等與產業相關的資源要素，是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的動力。要素單向作用于系統成員，通過資源的整合為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提供內容、資金、技術等保障，吸引創意人才、促進產業集聚，以實現組織模式多樣化和產業價值鏈的延伸，增加產品附加值。同時，系統內的多種要素與環境相互作用，影響文化創意產業市場結構。

其次，環境（PESTEL）的互動。城市是文化創意產業生存發展的主要環境，城市更新帶來的政策調整、經濟扶持、穩定環境、新興技術引入、文化設施建設、法律規范等福利，為文化創意產業營造了良好的成長氛圍。基于PESTEL分析模型，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環境可分為政治、經濟、社會、科技、環境、法律六項因素。①

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中的環境與要素相互作用。穩定的環境吸引更豐富、多樣的資源要素進入系統，多元資源要素為文化創意產業注入活力，帶動產業變革，促進環境的更新（城市更新）。同時，環境與成員相互作用，文化創意個體和單位在良好的文化氛圍下穩定快速發展，不斷提升創意產品與服務質量、豐富產品與服務形式，實現產業升級和壯大。文化創意產品與服務的豐富，反哺人們的精神文化需求，有利于塑造正確的價值觀，形成和諧美好的社會環境，從而帶動城市更新。

最后，成員與其他參與者的互動。成員和其他參與者類似自然生態系統中的原始物種與外來物種，成員為文化創意產業中產品供給者，包括個體工商戶和個人組成的個人、企業和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國家機關等組成的單位。其他參與者包括消費者、管理運營部門、中間商及相關組織等參與產業運行中的利益實體。

成員是主要參與者，一方面保持著自身的產業發展特性，一方面通過系統內部的互動，完成橫向擴張和縱向延伸，最終形成相互依賴、相互作用的互融共生產業鏈條。成員間的融合呈現著動態的自組織特征，在多元互動下會融合出新產品、新業態以及新的文化創意產出主體。成員的互動分別為產品供給者之間的互動和與其他參與者間的互動。

產品供給者即文化創意組織，可分為個體創作者、企業和其他單位，供給主體分工明確，在產業運行和要素的影響下，形成多元的組織模式，如競爭關系、合作關系、壟斷關系。其他參與者包括消費者、管理運營部門、中間商及相關組織等參與產業運行中的利益實體。在與產品供給者的互動中形成了不同的組織群落，因而產生產業集聚、多元組織模式等現象。產品供給者與消費者之間的互動實現了產業邊界效用的遞增，在生產和消費之間構建出良性循環鏈條。

文化創意產品供給者生產出具有文化消費價值的產品和被消費者認可的文化創意產品或服務，會引發消費者的價值共鳴，激發產品服務需求增大，從而激活此類消費市場潛力，因而產生對同一精品IP的二次創作和相關領域內容的垂直化開發，變現出無限的價值。管理運營部門與產品供給者的互動，一方面規范文創產品與服務的內容，另一方面帶來了多元化的項目運作模式，如PPP融資模式。

中間商及相關組織的參與協助了文化創意產業系統內部成員之間的互動，幫助產品供給者更好地傳播、經營，整合企業資源，實現了多方利益的最大化，成為產業鏈持續運轉的動力。

（二）外部生態系統

文化創意產業的外部生態系統包括文化創意產業之外的資源要素，內部生態系統與其的互動呈現出融合的發展特征（如圖2）。

國內資源要素是指文化創意產業外的其他產業及其產品與服務。文化創意產業通過與其他產業的跨界融合打破產業之間傳統邊界，為其他產業注入文化創意內涵。文化創意融入傳統產品與服務，既實現了價值鏈的延長，提升產品附加值、競爭力，也創新出全新的商業模式。跨界融合伴隨著信息的交流與互通，幫助文化創意產業完成有序的擴張。在此過程中不僅整合了其他行業的優質資源，促進了新興文化創意產業的萌芽與成長，同時，又與實體經濟相融，提高相關聯產業附加值。

國際資源要素是指國外文化創意產業中的文化、產品、技術、資本等要素。文化創意產業吸納國外優秀文化要素，可對本土文化進行創新轉化，豐富生產內容；文化創意企業與全球資本要素的合作，加速推進文化創意產業的海外擴張和文化輸出，實現了中國文化的國際交流與對外傳播。國際資源要素的融入幫助我國文化創意產業提升國際影響力，創造了外在的、可持續發展的動力。

三、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的價值

（一）突破現有理論，搭建系統框架

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從生態化的視角，全面解釋了文化創意產業各個部分的內容、構成與發展規律，以及產業演化后的產物。它突破了文化創意產業的現有理論，借鑒自然生態系統的運作與演化，為當下文化創意產業研究搭建了系統的研究框架，厘清當前文化創意產業的復雜現象，重新定位核心要素，確定基本構成，尋找循環路徑，探索發展規律。以生態化理念為文化創意產業的可持續、健康發展提供理論依據。

（二）基于系統視角，完成動態研究

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與自然生態系統相似，其運動變化具有長期性和復雜性。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以系統眼光研究文化創意產業的動態演化，綜合地分析系統與各個部分的聯系，解釋產業鏈的延展、組織形態的豐富、新興業態的產生等現象。將研究問題置于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可以直觀地看到其所處位置以及上下游、橫縱向、內外部的影響因素，以整體、系統的視角解決問題。同時，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可以在動態的環境下分析不同階段產業的發展與創新，以一般規律分析特殊現象。

（三）理論聯系實際，指導產業發展

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還原了文化創意產業基本架構、組成要素、發展過程和演進序列，它將理論與實踐密切聯通，為探索發展模式，為產業實踐提供指導。它將宏觀與微觀、整體與個體相結合，細分文化創意產業組成要素，總結文化創意產業運作模式，為文化創意產業研究提供充分的論據和可行的方法；以生態理論將其與社會經濟系統相連，探索創意產業的自身協調發展和與自然、社會的協調發展，為文化創意產業更好地服務于廣大群眾、拉動社會經濟、影響社會發展提供理論指導。

四、結語

本文依托產業生態學理論，融合生態觀與系統論，構建還原產業發展、演化的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通過對內部生態系統和外部生態系統結構的分解，闡述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的基本架構與內外關系，明晰產業運作過程中，系統內部互動生成的不同形態的共生鏈條和組織群落，解釋產業發展中出現的內外融合、整體擴張、演化升級等現象。突破現有產業研究理論，搭建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框架，以全面的視角實現產業動態研究，以理論聯系實際，指導產業可持續發展。

注釋：

①PESTEL分析模型：又稱大環境分析，是分析宏觀環境的有效工具，每一個字母代表一個因素，可以分為6大因素。

參考文獻：

[1]張寶生，王曉敏.文化創意產業生態系統結構模型及其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研究[J].科技與經濟，2018，31（06）：61-65.

（作者簡介：張瀠方，女，碩士研究生，北京清華同衡規劃設計研究院風景旅游研究中心，規劃師，研究方向：文化產業、文旅產業）

（責任編輯 蘇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