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時代背景下的中俄文明互鑒讓中醫藥文化日漸出現在俄羅斯人的視野之中,同樣也推動著中醫典籍在俄羅斯的譯介與傳播,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多個《內經》俄譯本在俄接連問世。俄羅斯共有三位譯者翻譯過《內經》,本文以《內經》的幾位俄譯者為線索,順序展現《內經》在俄完整譯介過程的同時,旨在從譯語文化出發審視譯文,探究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發揮出的主觀能動性對《內經》譯介的作用,以期推進中醫典籍對俄譯介路徑的縱深探索。
關鍵詞:譯者主體性;《黃帝內經》;俄譯;譯介路徑
中圖分類號:H3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2596(2024)09-0048-05
《黃帝內經》(簡稱《內經》)被后世稱為“醫學之宗”“中醫四大經典之首”。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內經》多個俄譯本的問世,引發了一陣譯介熱潮的同時,也使人們清楚地看到:時代背景下的人文互鑒正讓中醫藥文化日漸出現在俄羅斯人的視野之中,同樣也推動著中醫典籍在俄羅斯的譯介與傳播。
在俄羅斯共有三位譯者翻譯過《內經》,三位譯者來自“各行各業”。譯者身份多元化現象這一事實,一則反映《內經》作為一部“經典的綜合性醫書”,兼具經典性、實操性和哲學性的特點。二則譯者們的“多維”譯介歷程作為典型的文化現象,實則反映出“中醫藥”作為一種“差異性或沖突性的異質文化”[1]在譯語文化土壤上生根發芽的全過程。因此,本文以《內經》幾位俄譯者為線索,順序展現《內經》在俄完整譯介過程的同時,旨在從譯語文化出發審視譯文,了解譯語文化與外來文化的關系,進而從譯者主體視角探究譯語文化接受外來文化(中醫藥文化)獨特的原因、過程與方法。
一、中醫愛好者的領會式譯介路徑
1994年杰爾諾夫一佩加列夫在俄出版《內經》譯本,這次翻譯嘗試掀起了當時俄羅斯的中醫風,也引領了后世俄羅斯幾十年的中醫熱。相較于現在仍在推陳出新的其他譯本而言,杰氏譯本的現實參考意義不算大,但作為里程碑式的開端,仍極具歷史價值。
(一)拒絕神秘,回歸樸實
杰爾諾夫一佩加列夫將其翻譯的首部俄文版《黃帝內經》命名為《素問,內經:古今作品基礎上的傳統中醫典籍》。關于杰氏的生平和創作思路,可查甚少,較為翔實、可靠的資料是該譯本中的部分內副文本內容。
“寫給讀者”中提到《內經》是中醫學的獨創之作,對“針灸師、醫學占星師等”有益,后在“前言”中提到第一卷有關“宇宙論”的內容請朋友幫忙翻譯。可見,杰氏認為《黃帝內經》中存在的那些與宇宙觀相關內容,神秘且難以理解。同時作為首次譯介《內經》的俄羅斯東方醫學愛好者,無不肯定其重要醫學價值。“前言”中他還提到該書的出版背景及原因,杰氏談到1993年出版的同系列書籍《中醫圣論》,其中已包含《內經》中的不少原文篇目,且融入了該書譯者對其中內容的詮釋。①而杰氏此次重新翻譯的目的在于—修改概念,增補篇目,盡力清晰地呈現原典而非個人觀點。
面對與西方醫學完全不同的東方醫學,杰氏帶著極大的熱情翻譯《內經》,希望廣大譯語讀者能因此而建立起“新的醫學意識”,不要一味地批判、諷刺與懷疑,要積極接納并學習優秀的中醫文化,并致力于培養優秀的中醫師、針灸師。他的譯文,如他所言:“努力做到翻譯與古籍相符,雖然有些內容十分精彩,有些內容無比冗長,但通過咀嚼骨頭吃到的骨髓從來都更加鮮美。”
(二)從“譯述結合的摘譯”到“尊重原文的摘譯”
根據杰氏本人敘述以及進一步查證,幾乎可以判斷杰氏1994版譯本的生成具有歷時性,只不過杰氏最初的摘譯過程并非由他本人完成,但也確實受到了他人摘譯本的啟發和幫助。因此杰譯本整體翻譯策略的變化是從“他譯本譯述結合的摘譯”到“個人譯本尊重原文的摘譯”。
說到杰氏譯本,譯者為講明原文內容而使用了“意譯為主”的翻譯策略。其中較為突出的翻譯方法是對“格義”的運用,常用譯語文化中的關聯意象來形容有源語民族特色的意象:用“醫學圣經”指代“靈蘭秘典”[2],用“關于宇宙的學說”指代表示天地自然界運氣變化的“天元紀大論”等等。但或許由于時代、地域、獲取資料手段等限制,杰氏譯文仍存在著原文未譯、譯名錯譯、誤譯等現象[3]。然而作為源語讀者,再品杰氏譯文,雖然內容并不完整,也不夠準確,但毋庸置疑的是,譯文仍舊是在杰氏樸實地研究、學習中醫典籍的基礎之上形成的。
二、網紅漢學家的閱讀式譯介路徑
自1996年出版了摘譯的《黃帝內經》后,又過十年(2007年),我們看到了維諾格羅茨基的、同時也是俄羅斯的首版《內經》全譯本。十五年后(2022年),俄羅斯尚思出版社修訂、出版了最新版維譯本。探索這幾版譯本,我們可以了解到文本的共時特性,還有歷時的變化與更替,講述了譯者維氏的翻譯路徑,更體現出讀者樸素的閱讀期待。
(一)中國緣,非常“道”
維諾格羅茨基(中文名稱魏德漢)是俄羅斯當代網紅漢學家,也是研究中國古代哲學的專家,同時還是翻譯家、作家和社會活動家。魏德漢先生與《內經》的(源,勢必要談到他與中國文化的“相遇”。
1979年,魏德漢畢業于俄羅斯遠東國立大學東方系漢語專業,在大學畢業后的那段迷茫時期里,是一本英文版《道德經》給予了他前進的力量。此后他潛心自學漢語,閱讀并翻譯中國古代哲學原典(《易經》《道德經》《黃帝內經》等),試圖融會貫通,對其進行全景式的探索。與此同時,他還意識到,要想真正理解中國古代哲學的思想內涵,文化滲透必不可少。因此生活中,他著道服、戴八卦帽、書漢字、奏古琴、做道教內功,他用點滴生活貫穿熱愛,感受道法自然的狀態。工作上,他積極參與各種與中國文化相關的社會活動,廣泛講學,在實踐中探索、感悟中國文化,也如他所說一般“傳經布道”。
多年來,魏德漢先生為中國文化在俄羅斯的闡釋與傳播立下了頗多汗馬功勞。是他持之以恒的堅持與熱愛,迎難而上的探索與挑戰,才讓今天的我們看到了《黃帝內經》首版俄文全譯本。而他也曾在《人民日報》的一次采訪中談道:“通過翻譯《黃帝內經》等著作,我漸漸領悟到中國人的養生之道”。
(二)明確思路,回歸本源
1996年,譯者維諾格羅茨基在《內經》譯本中寫下的前言部分,為維氏譯本定下譯介基調。總體來說,維氏肯定了《內經》重要的醫學地位、與西方醫學相區別的獨特醫學體系,也明確了在譯者譯本誕生之時的俄羅斯社會及人民正對此產生著極大的興趣。與此同時,作為漢學家的維氏,準確定位了《黃帝內經》(或說中醫)實際上是通過中國人獨有的世界觀來反映人與自然的關系。首先,維氏在前言中引用北宋哲學家、易學家邵雍的哲學思想及觀點,對《黃帝內經》的成書年代、書名由來做了簡要介紹。其次,通過類比向讀者介紹中國傳統世界觀中的“陰陽學說”“五行學說”,其中包括基本概念、基本特性和實際應用等。綜上所述,維氏無論在哲學層面、還是中醫理論層面都起到了譯者引領的作用,以此啟發讀者回歸中醫文化,也幾乎可以滿足所有讀者樸素的閱讀期待。
維氏譯文,如他所言:“譯本雖盡可能接近原文,但仍與原文存在一些差異。我想強調的是,這只是一本經典著作的譯本,而不是一本使用東方醫學方法診斷和治療各種疾病的指南。正因如此,我避免了詳細的解釋,也避免將中醫術語中的疾病與歐洲醫學術語中的類似疾病進行鑒別”。
(三)“直”“意”結合盡顯“中國特色”
維氏譯本的整體翻譯策略,三版譯本一脈相承,采用“‘直9‘意9結合,注釋為輔”的行文方式。閱讀維氏譯文,能感受到譯者在正文翻譯上尊重原文,使用了“文白夾雜,夾敘夾議”的翻譯手段,所需之處借用注釋指出。這也符合譯者最初為譯介《內經》所定下的目標。正因如此,既然譯本沒有專業性較強的中醫知識,理論上可以推斷維氏譯本的讀者受眾更具大眾化和廣泛性特點。
面對維氏譯本再版三次的事實,研究其文本的歷時變化與差異,以便更好地了解譯者以及譯語國家出版領域的主流意識形態。首先,1996版譯本實際上是2007版譯本的前奏,通過對比可以發現,1996版摘譯的內容是《內經.素問》中的第1—48篇內容,2007版幾乎完整保留了1996版的全部內容,又將《內經》中的其他篇目翻譯完整。除了正文本的差別外,2007版譯本的副文本中最為搶眼的是增加了附錄(其內容包括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歷法、星宿等),這無疑意味著譯者認為厘清這些內容有助于理解《內經》。其次,2022年版譯本與2007年版譯本相比,新版正文本整體框架及內容未變,但在術語呈現和細微用詞之處做了改動,表現出“根基未動,只做微調”的特點,“黃帝”的稱名有變,“天”“地”“日”“月”等專有名詞的稱名首字母由小寫改為大寫等,這些變化意味著尚思出版社②對“譯名”的重視。由此看來,無論是譯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注釋補充,還是譯者及出版社努力做到了“正譯名”[4]的翻譯策略,都使得“翻譯行為的目的”和“翻譯作品的特點”背后增添了一抹中國特色。
再觀維氏譯文,雖缺少了更精準的醫學解釋,但維氏以原文為范本、用解釋性的語言完整再現了原文內容,同時明確了研究思路,回歸文化之本源。
三、中西醫結合專家的學習式譯介路徑
阿拉諾夫2006年出版了摘譯的《當代〈黃帝內經〉》,隨后2007—2024年出版了全譯《黃帝內經.七卷本》。18年間由于地緣因素,出版社所在地由烏克蘭基輔變到了俄羅斯莫斯科。譯本的“風云變幻”仍不改譯者的往日情懷,維氏十年如一日地譯中醫典籍,介中醫之道,這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故事。
(一)學西醫,更愛中醫阿拉諾夫全名德米特里.亞歷山德羅維奇.季莫菲耶夫,筆名丹尼斯.阿拉諾夫,2000年畢業于俄羅斯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國立醫科大學。畢業后一直擔任西醫神經內科醫師,后鉆研針灸,成為一名中醫針灸師。
阿拉諾夫先生與《內經》的相遇,緣起于大學五年級時學校開設的“非藥物療法”課。他曾說過:“讓我感興趣的地方是,除了用西醫的吃藥、打針、手術的手段,竟還可以使用例如‘針灸9這類方法來幫助人們治療。”③正因如此,大學六年級他便開始專攻針灸、推拿等非藥物療法。學校學習之余,他還閱讀了俄羅斯本土創作出版的關于中醫、針灸、中國哲學的俄文書籍及其他外文書籍,從那時起便開啟了《黃帝內經》的學習之路。
2006年阿氏出版《當代〈黃帝內經〉》后,正值維氏首版《內經》全譯本出版前夕,2007年兩人的全譯本雙雙面世,兩位譯者全譯《內經》的想法不謀而合。然而,后來我們對比兩版全譯本的不同之處,不僅在于譯本的文本內容及設置,還在于譯者主體之間存在的固有差異。作為一名翻譯家,同時作為一名俄羅斯針灸醫生,丹尼斯.阿拉諾夫對中醫典籍在俄羅斯的譯介和傳播有其獨到的視角和更具現實性的思考,為我們打開新思路的大門。
(二)傳承經典,回歸臨床
阿拉諾夫作為一名神經科醫生、針灸師來翻譯《黃帝內經》,這意味著俄羅斯中醫專家開始意識到了閱讀中醫典籍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這無疑是俄羅斯文化在接受中醫文化進程中的標志性事件。
阿氏《黃帝內經.七卷本》的翻譯從準備階段(2006年)到七卷本完整出版問世(2024年),花費近20年的時間。多年間,他的一切中醫活動以《內經》為中心展開,阿氏將《黃帝內經》中的內容通過書籍、講學、學術活動等方式傳播,并應用于自己的專業進行實踐。他在《內經.七卷本》的每本前言中都寫下過自己的翻譯感受和經驗,我們將其濃縮凝練,發現在整個過程中阿氏已然形成自己的學習、翻譯與實踐路徑:
閱讀經典
(閱讀《內經》不能急功近利、淺嘗輒止,要反復閱讀
思考,最終抓住精髓)
如此看來,阿拉諾夫是地道的“實踐派”,相比于弄清楚究竟何為翻譯,翻譯策略和方法有哪些等問題,他更加關注的是:作為譯者,中醫典籍的內容是否能被讀者真正看懂并接受,專業知識是否能夠指導中醫工作者的實踐工作等等。因此,也幾乎可以判斷,阿氏譯本的受眾群體或許會因為譯本專業性較強而具有小眾化、固定性的特點。
(三)先“意”后“直”,透過注釋看正文
首先,與維氏相同的是兩位譯者都有“先摘譯,再全譯”的譯介過程,但如果說維氏是無意之舉,那么阿氏的摘譯則可以說是“蓄謀已久”。一開始,作為中醫學習者,他十分聰明地采用“分主題,抓重點”的方式,將《素問》《靈樞》中的篇目進行“排列組合”,學習并翻譯《內經》的重要篇目。后來,隨著學習內容、翻譯經驗、讀者反饋等信息日漸豐富,阿氏開始進行《內經》的全譯活動。這是每位中醫學習者的必經之路,反復咀嚼,才能走得更加長遠。就像他在譯本前言中曾表示:“每一次的再分析與再解讀都會對某些既定內容產生新的、不一樣的理解,因此我們才有希望提煉出《內經》的精髓”。
其次,阿氏譯介《內經》的獨特之處在于,一直貫徹“正文簡譯,注釋詳解”的總體翻譯策略。閱讀阿氏譯文令我們十分驚訝于譯本中正文本“簡潔,與古文原文對應程度之高”的翻譯方式,也敬佩于內副文本(闡釋性注釋[5]—文外解釋)“體量之多和內容之細致全面”,其中不僅包括中國其他中醫學者為《內經》作注的條例,也有阿氏自己的理解與學習實踐過程的記錄。另外,通過對比2006年阿拉諾夫摘譯版本和2007年、2020年全譯本,可以發現譯者的翻譯策略發生了變化,特別是部分名稱有變,例如,“黃帝”由原來單一的“帝王”的涵義增加了“黃”的表意;去掉了插入語、限定詞、人稱代詞等,無論是在行文風格還是遣詞造句上都更貼近原文表達,實際上譯者是從以理解為主的“意譯”轉向了以翻譯活動為主的“直譯”。但是,也正如阿氏所言:“在我們的工作中,我們努力做到的不僅僅是直譯(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何從古代語言譯成現代語言的翻譯都僅僅是一種解釋),而是在不違背《內經》的基礎、精神或形式的前提下,使文本的全部內涵最容易理解。因此,用注釋和解釋來補充原文是非常重要的”。
再觀阿氏譯文,由于注釋體量過大,讀者們更多需要“透過注釋看正文”,這似乎對源語讀者的考驗更大。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這種譯注方式使得《內經》的經義表達得更為細致、精準。與此同時,他也確將《內經》在俄羅斯的譯介和接受向前推進了一大步,使得《內經》不僅作為一種反映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的書籍,更是作為中醫學典籍佇立在中俄文化互鑒的道路之上。
四、結語
綜上所述,《黃帝內經》作為最具代表性的中醫藥典籍,其在俄的譯傳活動值得持續關注和研究。《黃帝內經》在俄羅斯的系列翻譯行為,一方面反映出俄羅斯社會對中醫(中醫典籍)的迫切現實需要,另一方面也代表了之前譯本并未能滿足一部分讀者群體的需求。因此,相應譯本緊隨其后便應運而生。從杰氏的“領會式”,到維氏的“閱讀式”,再到阿氏的“學習式”的譯介歷程,我們看到了《內經》經義日漸“被了解”“被追溯”“被實踐”,這無疑是一次成功的譯介實踐。這一事實提醒我們,有必要在譯者主體視角下縱深探究《內經》對俄譯介路徑:首先,三位譯者都在尊重、熱愛中醫文化的前提下譯介《內經》;其次,譯者們都在前人的基礎上,對為什么譯《內經》,要譯什么樣的《內經》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再次,譯者們在不同的社會環境、時代背景下各自發揮出作為翻譯主體其本身的主觀能動性,即“翻譯活動中表現出的文化意識,人文品格和文化、審美創造性”[6],一定程度上這決定了譯者翻譯過程中對翻譯方式、翻譯策略等的選擇,也因此形成了“譯者特色”。
《黃帝內經》在俄語世界的譯介與傳播無疑是中醫藥對外交流的重要一環,也是中醫典籍持續譯傳的敲門磚,這個過程中譯者的作用不言而喻。然而,隨著《內經》對俄譯介進程的推進,“時代”和讀者無論是對譯本還是譯者都擁有更高的期待,這也要求我們以史為鑒,有使命、有選擇、有立場、有能力,為中醫藥的明天、為中俄文明互鑒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
注釋:
①通過查證發現該書封皮有“由醫學:獲獎者沙姆福醫生和來自越南海防市的中醫專家格.溫坎薩瑪講述”的字樣,且涉及《內經》原文部分的目錄與杰氏1994版譯本有很多相似之處,由此筆者初斷,杰氏譯本并不是大家一直猜測的轉譯本,而是參考了1993年出版的俄文版《中醫圣書》,而至于1993年《中醫圣書》中涉及的《內經》原文來自轉譯還是其他暫不知曉。
②2022年版譯本出版后筆者曾與維諾格羅茨基先生取得了聯系,了解到最新版譯文的更改是由俄羅斯尚思出版社編輯完成的。
③寫作本文之前,作者曾與譯者阿拉諾夫先生進行過多次溝通,這是一次云端采訪中譯者所述內容的轉譯。
參考文獻:
〔1〕楊仕章.文化翻譯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20.
〔2〕楊仕章,艾麗華.《黃帝內經》在俄羅斯的翻譯與接受研究[J].中國翻譯,2023(1):77-84.
〔3〕宋昱爽.《黃帝內經》在俄羅斯的譯介研究[J].俄羅斯語言文學與文化研究,2023(1):34-40.
〔4〕潘文國.翻譯研究的中國特色與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J].國際漢學,2020(S1):5-37.
〔5〕何航,王銀泉.國家敘事和譯介傳播:《黃帝內經》譯本研究[J].中醫藥文化,2019(5):56-63.
〔6〕查明建,田雨.論譯者主體性--從譯者文化地位的邊緣化談起[J].中國翻譯,2003(1):21-26.
(責任編輯徐陽)
A Study on the Translation Path of Neijing to Russi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ranslator
SONG Yushuang1,WU Haiyan2
(1.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2.Chifeng University,Chifeng 024000,China)
Abstract:The mutual learning of Chinese and Russian civilizations in the context of The Times has made Chinese medicine culture increasingly appear in the vision of Russians,and also promoted the transl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Chinese medicine classics in Russia.From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 to the begin-ning of the 21st century,a number of Russian translations of Neijing(Huang-Di's Inner Classic)were suc-cessively published in Russia.A total of three Russian translators have translated Neijing in Russia.Tak-ing several Russian translators as clues,this paper presents the complete translation process of Neijing in Russia in order to examine the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ulture of the target language and explore the role of the subjective initiative played by the translators in the translation process,so as to promote the in-depth exploration of the translation path of TCM classics to Russia.
Keywords:Translator's Subjectivity;Neijing(Huang-Di's Inner Classic);Russian Translation;Translation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