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為了解我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發展現狀,基于2016—2020年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分別建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評價指標體系,并采用熵值法、超效率SBM、耦合協調度等研究方法對兩者的時空演變特征、區域差異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發現,在總體上,中國鄉村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出一種起伏向上的態勢,但鄉村地區的農業生態效益并不高;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值總體在0.7以上,研究期內保持相對穩定。
關鍵詞:農村數字經濟;農業生態效率;耦合協調;省域;熵值法
中圖分類號:DF41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9902(2024)20-0014-04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in China,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from 2016 to 2020,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was established respectively, and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the two were empirically analyzed by using Entropy Method, super-efficiency SBM,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in rural areas of China generally shows a trend of ups and downs, but in general,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benefits in rural areas are not high.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value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is generally above 0.7, and it has remained relatively stable during the study period.
Keywords: rural digital economy;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coupling coordination; provincial; Entropy Method
農業是人類生存的保障,在國民經濟中占基礎性地位[1],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為實現農業綠色發展亟需加快農業綠色轉型。新一代信息技術不斷催生新技術、新模式,形成新的經濟形態。在此背景下,國務院發布的《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全面部署了數字鄉村發展重點任務。農村數字經濟通過減少信息不對等、降低交易成本、模糊產業邊界嵌入農業的發展[2],是農業綠色發展的新引擎[3],農業生態效率綜合考慮的農業環境效益與產出效益[4],常用來衡量農業綠色發展,兩者的耦合協調發展是實現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前提[5]。
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能促進農業高質量發展。從耦合機理上看,農村數字經濟發展為提高農業生態效率提供保障。提高農業生態效率需要農業向低碳轉型,逐步減少農業碳排放量[6],數字經濟能通過綠色技術進步的技術紅利效應減少碳排放[7]。同時數字經濟還能憑借數據要素、數字平臺、智能應用等衍生業態促進農業產業鏈現代化發展,以優化農業產業結構[8]。農業生態效率反過來也能促進農村數字經濟的發展。吳梵等[9]的研究中表明農業技術創新對農業生態效率表現出明顯的空間依賴性,也就是說農業生態效率為技術發展提供方向并促進技術的進步,從而促進農村數字經濟的增長。因此,本研究基于我國30個省份(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的面板數據,構建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的評價體系,并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探究我國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協調發展現狀,提出能夠促進我國農業農村協調發展的可行性建議。
1 研究模型和指標構建
1.1 研究模型
耦合度反映2個體系之間彼此作用、影響的程度,但是對于系統間協調程度解釋不足。協調度可以表示2個系統間的協調度,但其也存在局限性。因此本文采用了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農業生態效率與農村數字經濟發展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根據測算可對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關系進行劃分,具體劃分標準為0~0.2為中度失調,0.2~0.4為輕度失調,0.4~0.6為基本協調,0.6~0.8為初級協調,0.8~1.0為中級協調。
1.2 指標構建
1.2.1 農村數字經濟
在參考朱紅根等[10]的相關研究的基礎上,構建了以農村數字經濟基礎建設、農村數字產業化、農村產業數字化為3個層次的農村數字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表1)。再通過熵值法來計算各項指標的權重,然后根據該權重值及指標計算,得出基于綜合指標的農村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綜合得分。
1.2.2 農業生態效率
農業生態效率能夠較好地反映農村經濟和資源利用的協調水平,本文使用非期望產出的超效率SBM模型測算得出各省農業生態效率值。在指標的選取上參考已有的研究,從人力、物力、財力和環境等角度出發選取投入指標,建立了農業生態效率指標體系(表2)。其中農業碳排放量,參考了李波等[11]的研究。
1.2.3 數據來源
本文以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為分析對象,數據來源《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等統計年鑒、阿里研究院報告以及北京大學縣域數字普惠金融指標。鑒于西藏、香港、澳門及臺灣地區的資料不足,為了確保數據的完整性,本論文所選取的數據并不包含上述區域。此外,本文還使用了線性插值法來彌補缺失值。
2 實證分析
2.1 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測算結果
基于2016—2020年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相應的面板數據,本文運用熵值法,計算得到了我國農村數字經濟發展綜合得分。從表3可以看出,中國大部分省份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趨勢,區域差異顯著。發展水平較好的省份多集中在東部和中部地區,在東北地區和西部地區的鄉村,數字經濟的發展程度不高,與全國的平均值有明顯的差距。從時間維度上看,2016—2018年全國的農村數字經濟平均發展水平呈現上升的趨勢,到2019年作為一個轉折點,農村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下降,2020年出現明顯回升。這可能是因為國務院在2019年發布了《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明確優先發展農村數字經濟。
以30個省(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2016—2020年關于農業生態效率的數據為基礎,通過超效率SBM模型,進行了計算,見表4。總體來說,我國農業生態效率水平不太高,2016—2020年全國農業生態效率水平均未超過1,不在有效區域內,總體呈下降趨勢,2020年略有回升。從省域層面看,大約三分之一的省份農業生態效率值超過了1,處于有效狀態,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中部包括湖南省,西部包括貴州省和陜西省;由此看來我國農業生態效率還有很大的提升潛力。
2.2 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耦合協調度分析
基于上文中所述的耦合協調度計算方法以及劃分標準,對2016—2020年30個省(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兩者的耦合協調度進行測算。
2.2.1 耦合協調水平的時序變化
由表5可知,總體上,我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耦合協調度不高,從全國層面上看,2016—2019年耦合協調程度不斷下降,到2020年有所回升,5年均值處于基本協調階段。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達到初級協調的省份只有上海、浙江以及廣東,大部分省份的耦合協調發展程度2016—2020年都保持在了相同的階段,只有遼寧和河南由基本協調降至輕度失調階段,海南、安徽以及廣西由輕度失調升至基本協調階段。
2.2.2 耦合協調水平的空間分布
從空間維度上看,我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水平地區間差異較明顯,呈現“東高西低”的格局。具體來看,我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耦合關系較好的都在東部地區,如浙江、廣東、上海等,處于初級協調階段,其中浙江和廣東的耦合協調度始終保持在了0.6以上。處于輕度失調水平的省份多分布于東北、西部及部分中部地區,總體呈現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吉林、內蒙古、甘肅和寧夏等地區,耦合協調值在0.2~0.3之間,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程度較低。
表5 農村數字經濟與農業生態效率耦合協調度測算
3 結束語
本文通過耦合協調度模型對我國30個省(市、自治區)(不包括西藏、港、澳、臺地區)2016—2020年的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程度進行分析:第一,中國大部分省份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趨勢,區域差異顯著;部分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偏低,空間上表現為自東向西逐漸下降的格局。第二,農業生態效率總體發展水平不高,效率有效的省份主要集中在經濟較為發達的東部地區。第三,從耦合協調水平來看,我國農村數字經濟和農業生態效率的耦合協調值總體在0.7以上,研究期內保持了相對穩定。從空間角度看,各省份的耦合協調水平地區間差異較明顯,表現為“東高西低”的特征。隨時間演化耦合協調度的空間差異化程度先大后小,無明顯擴大趨勢。
根據以上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啟示:一是加快發展我國農村地區數字經濟的步伐。目前農村地區數字基礎薄弱,相關配套設施不完善,農村數字經濟的發展也較緩慢。因此,數字經濟基礎設施的資金投入,堅實基礎,打通互聯網信息連接,推動數字信息技術快速提升。二是統籌推進農業資源優化配置和農業結構調整,優化當前資源配置結構,增加技術要素投入降低碳排放,推動農業產業綠色協調發展。三是因地制宜,以數字經濟發展推動農業生態效率提高。東部地區經濟基礎好,農村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高,要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優勢,不斷開發應用于農業領域,提升農業生態效率;與此同時,要加強對城市的拉動和輻射能力,促進周圍區域的協調發展。經濟發展落后地區應當因地制宜,以當地實際情況為落腳點,調整產業結構,通過數字信息技術推動產業升級,助推經濟生態協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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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20028/j.zhnydk.2024.20.004
第一作者簡介:周思思(2000-),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農業生態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