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探索與解析：以青色為例

摘 要：本文探討了青色在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揭示其在壯族文化中的獨特地位。通過分析壯族文獻及日常生活實例，展現了青色作為自然崇拜象征、審美偏好表達和社會功能體現的多重意義。青色于壯族人民，不僅是視覺上的審美選擇，更是文化與情感的深刻載體，承載著對自然的敬畏、對美的追求以及對社會秩序的認同。

關鍵詞：青色；廣西壯族文化；色彩語意

Abstract： This paper delves into the color semantics of cyan in the Zhuang ethnic culture of Guangxi， elucidating its unique position within the broader context of Zhuang culture.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Zhuang literature and everyday life examples， the multifaceted significance of cyan as a symbol of nature worship， an expression of aesthetic preference， and a manifestation of social functions is unveiled. For the Zhuang people， cyan transcends mere visual aesthetic choices； it serves as a profound carrier of culture and emotion， embodying reverence for nature， the pursuit of beauty， and the recognition of social order.

Keywords： Cyan；Zhuang ethnic culture of Guangxi；color semantics

科研項目：2024年度廣西高校中青年教師科研基礎能力提升項目（項目編號：2024KY1196）；2023年廣西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課題“廣西少數民族傳統村落的生態審美研究”（項目編號：23FZX006）；2023年廣西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課題“生態哲學視角下公共藝術助力廣西鄉村振興策略研究”（項目編號：23BWY003）。

0 引言

壯族作為我國人口最多的少數民族之一，在豐富多彩的中華民族文化長河中，其獨特的色彩文化在民族習俗、服飾文化，甚至傳統食物等方面的廣泛應用，是研究民族文化與色彩語意的重要切入點。壯族色彩中的青色不僅反映了該民族特定的地理、氣候環境以及社會歷史文化背景，還深刻承載著深厚的圖騰崇拜及祖先崇拜的意蘊。然而，盡管學術界對壯族色彩文化已有一定研究，但在青色這一核心色彩的具體語意探索與解析上，仍存在諸多不足。

當前，關于壯族色彩的研究多集中于色彩的整體搭配、審美需求及社會功能等方面，而對單一色彩如青色的深入挖掘尚顯薄弱。特別是青色在壯族文化中的主導地位及其背后的圖騰崇拜、心理象征等深層次文化內涵，尚未得到全面而系統的闡述。這種研究不足，不僅限制了我們對壯族色彩文化全面而深刻地理解，也影響了對民族服飾色彩設計理念的傳承與創新。

鑒于此，本文旨在通過文獻調研與實物調研相結合的方式，輔以人物取證等多元研究方法，對青色在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進行深入的探索與解析。具體而言，本文將追溯青色在歷史淵源、民生民俗、傳統服飾、傳統食物等方面的文化語意內涵和歷史淵源，分析其色彩搭配的審美需求與社會功能，并探討青色如何成為壯族文化認同與族群歸屬的重要標志。通過這一系列研究，本文期望能夠填補當前壯族色彩研究中關于青色語意探索的空白，為壯族色彩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提供新的視角和理論支撐。

1 色彩圖騰：壯族色彩體系中的青色

1.1 何為青色

《荀子 勸學》中提到“青（色），取之于藍（草），而青于藍。”這里的藍指的是藍草（Indigo Plants，學名Polygonum Tinctorium L.），是古代“青”色不可或缺的來源。藍草并非特指某一種植物，而是涵蓋了能夠提取出靛藍染料、賦予織物青藍色澤的多種植物之統稱。這些植物，如蓼藍、菘藍、木藍、馬蘭等，通過其獨特的化學成分與復雜的傳統工藝相結合，浸漬發酵后轉化為深邃而典雅的靛青染料?！扒唷鄙S富層次與獨特韻味，很大程度上歸功于藍草所貢獻的靛青染料。

“青”色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具有特殊地位，“古人習慣把藍色統稱為‘青’色；在傳統‘五行色’觀中，青（藍）屬于五正色之一，屬木，方位代表東方，象征萬物萌生的春天”。[1]在傳統中國色彩觀中，青色（cyan）又涵蓋了“藍”“黑”“綠”色等色相，并由此延伸了相當范圍的青色調。

自13世紀開始，歐洲地區也因技術的成熟和用色意識的引導大規模流行由“菘藍”染至的藍色，并產生了大量的貿易行為和隨之而來的財富，然而這樣的流行結果是由工業制造帶來的產物，其代表的地位和文化也與中國的色彩文化大相徑庭，如藍色用在王室的裝飾畫中和《圣經》中的服飾和背景，代表的是權力與財富。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從古代的服飾、織物到書畫、器物，青色無處不在地展現著其獨特的魅力與深厚的文化內涵，不僅承載著古代人民對色彩美學的追求與探索，也見證了染色技藝在歷史長河中的傳承與發展。

1.2 壯族色彩體系中青色的概念

青色在壯族的色彩譜系中與藍色、紫色相混同。[2]在服飾印染工藝中，壯族人民用馬蘭草等藍草進行布料的染色，隨著布料反復漚染，染料成分、次數的不同產生了不同色相傾向和明度程度的藍黑色譜：青黑、藍、藍黑、黑色等。布料的泡染次數少則明度較高，如藍布裙（圖1右下）；泡染次數越多則明度越低，在反復的泡染中，有時還會增加豬血、蛋清等材料進行混合或捶打，使出品的布料不僅顏色加深，還能呈現偏紫及有光澤的效果，如亮布上衣（圖1右上）。

所以，壯族色彩體系中的“青”色更準確地應指一個由藍靛染料產出的一系列色調色彩。

2 文字中的青色：壯族文獻里的深邃印記

青色在民間故事中也是價值觀傳遞的重要工具。它常常與特定的文化符號或象征相聯系，如勇敢、正義、力量、生命等，從而成為這些價值觀的視覺化表達。通過青色的巧妙運用，故事不僅生動地展現了具體的情節內容，更深層次地隱含了壯族人民對美好品德的不懈追求，寄寓了其對自然既尋求庇佑又充滿敬畏的情感。因此，從學術角度看，青色在壯族民間故事中的色彩語意價值不容忽視。它不僅是情感表達的載體，更是價值觀傳遞的橋梁，對于深入理解壯族文化、探究其色彩語意體系具有重要意義。

2.1 壯族文獻中關于青色的描繪與記載

青色在壯族文化中占據重要地位，這一點通過文獻中的多個典型例子得以彰顯。如，流傳于廣西樂業、凌云一帶的民間故事集中的《達七與蛇郎》[3]，故事中的蛇郎是壯族文化中神靈之物蛟龍的人形，而“壯族是百越民族的重要成員，壯族的龍文化與百越的龍文化是相通的。百越普遍崇信蛟龍”[4]。蛟龍在壯族先民的文化遺俗中，以“漁”為業的生產活動中代表著水的統治者，左右著漁業生產的平安與收獲，是令人們尋求庇佑、充滿敬畏的形象，故人們在民間故事中表達期望：通過人與蛟聯姻獲得有力量的蛟龍的幫助，使生活、生產更順利。該故事中提到，當達七來到蛇郎的廊房前，看到的是“廊房里的床前卻坐著一個紫衣綠褲的英俊小伙子，唇紅齒白，兩眼炯炯有神”，蛇郎（即蛟龍）身著的衣褲就是青色調中的顏色。青色附屬于壯族文化中最為崇拜的圖騰形象“蛟龍”中，可見直接地體現了青色在壯族文化中的被崇敬性。

又如，《武鳴縣民間故事集》中記載：流傳于廣西武鳴一帶的大明山傳說提到“古時候，大明山有金龍、銀龍、烏龍、紫龍、青龍”后“化成五股巨大的清泉……”。這個民間故事與前者不同，是漢文化“龍入藏而生泉”滲透接軌于壯族文化的體現，但龍形象的顏色：烏（黑）、紫、青僅緊隨金銀二色之后，即便在漢壯文化融合之后，仍能看出其色彩地位之重要。

還有，在壯族的傳統文獻中，青色常常被用來描繪山水、田園等自然景觀。如壯族古籍《嶺南摭怪》中就有對青山綠水的生動描述，通過對青色的描繪，展現出了大自然的秀美與寧靜。

2.2 歌本中的青色旋律

壯族的歌謠中，青色同樣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歌謠中的青色，常常與愛情、生活等主題緊密相連。比如，青年男女在情歌中，會用青色的比喻來表達對彼此的思念與愛意，如“青山綠水情依舊，你我相思永不變”這樣的歌詞。這些歌謠中的青色，既是對愛情的美好寄托，也體現了壯族人民對生活的熱愛與向往。

3 生活畫卷：青色在壯族日常中的多彩展現

3.1 青色在壯族服飾中的呈現

壯族服飾作為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其色彩選擇深受傳統觀念的影響。青色在壯族服飾中的應用不僅體現在日常穿著，還常見于節慶和婚嫁等特殊場合。青色服飾往往與壯錦、刺繡等工藝相結合，展現出獨特的民族韻味。

在壯族習俗里，由于色差不清晰，藍色、紫色和青色被統稱為花色。青色及其相關的色調在壯族的服飾習慣中運用廣泛，清代傅恒的《皇清職貢圖》和清代謝啟昆的《廣西通志》多卷中均有多處體現：“容縣壯人，‘男花布纏頭，女頸飾銀圈，衣緣以錦花褶繡’”“興安縣，男藍布裹頭……衣裳俱緣以錦繡”“慶遠府（今河池市）壯族，‘身著青布’，衣多緣繡……裙色皆深青”“宜山縣壯人，男衣短狹，色尚青……”“村侗壯人，男以花巾青布纏頭……婦女多穿青藍布短裙，間有穿青布及月藍布細褶長裙者”“白山土司（今馬山縣境內），‘土人衣尚青，男子腰間有藍者，婦女則純青’”等。[5]詳細記錄了青色在壯族傳統服飾中應用的特點：青色作為主要顏色（底布色），運用面積大，全身自頭飾至裙褲幾乎全套都會運用青色，其他顏色則作為小面積配色（圖2）。

除此之外，還有宣化（今南寧內）、下雷土洲（今大新縣內）、西林縣、西隆縣、賀縣（今賀州市）、桂平縣（今桂平市）等壯族聚集地均有類似記載，可見，青色在壯族服飾中應用廣泛，作為壯族文化中的重要元素，承載著壯族人民的文化認同和傳承。通過穿著青色的服飾、使用青色的裝飾品等，壯族人民能夠感受到自己與民族文化的緊密聯系，從而增強民族自豪感和歸屬感。

3.2 青色在壯族飲食中的應用

3.2.1 天然染青的食物：壯族飲食中的色彩藝術

在壯族稻作文化的大背景下，稻米作為壯族的主食，人們通過蒸、煮、炒、燜、炸等多種方式制作，使之成為不同形態的食物，豐富了食物的口感，如米飯、米粥、米粉、米糕、糍粑、粽子、湯圓等。又為了讓白色的米制食物看上去更有食欲、常用植物的天然色素給食物染制出豐富的色彩，五色糯米飯就是其中重要的代表。五色糯米飯（圖3）中的“五”代表著多數，心靈手巧的壯族人民將糯米泡制出了黑、白、紅、黃、褐、青（包含藍和綠）、紫等多種顏色。其中，青色糯米飯的青綠色澤源自天然染料——板藍根或蝶豆花。制作時，先將植物洗凈并切碎，加入清水中煮沸，過程中適當加入少許鹽以促進色素析出。隨著煮沸時間的延長，水逐漸變為鮮艷的青色，然后經過小火慢燉，讓色素充分溶解并穩定。待染料冷卻至適宜溫度后，將糯米浸入，靜待數小時使其均勻上色，最終與其他色彩糯米共同蒸煮，形成一道色彩斑斕、風味獨特的傳統美食。

這樣的天然染制過程，不僅賦予糯米飯獨特的色彩，更保留了植物的清香與健康益處。這一色彩不僅是對自然之美的直接呈現，也是壯族人民利用天然資源進行食物著色的智慧結晶。

3.2.2 直接食用的青色食物：壯族飲食中的健康追求

壯族人民對青色的喜愛不僅局限于色彩裝飾，更深入到日常飲食的每一個細節之中。艾葉糍粑作為壯族特色食品之一，同樣體現了青色食物在壯族飲食中的獨特地位。艾葉糍粑采用糯米粉與艾草汁混合制成，艾草作為傳統藥用植物，其汁液不僅賦予了糍粑獨特的青綠色澤，還增添了清新自然的香氣與藥用價值，使青團成為兼具審美價值與營養價值的傳統美食，體現了壯族人民對自然食材的充分利用與健康生活的追求。

此外，廣西地區豐富的青色蔬菜資源也為壯族飲食增添了健康元素。各種嶺南地區的特色的蔬菜如白花菜、空心菜、葭蔞等以其新鮮的青色色澤、清脆的口感和豐富的營養價值成為壯族人民餐桌上的常客。這些蔬菜不僅滿足了人們對美味佳肴的追求，更在無形中促進了人體健康，體現了壯族飲食文化中“藥食同源”的古老智慧。

壯族飲食中對青色的運用不僅是對自然之美的頌揚，更是對健康生活的向往與追求。通過天然染料賦予色彩的青色糯米飯，以及直接食用的艾葉糍粑與豐富的青色蔬菜，共同展現了壯族人民在飲食文化中對色彩與健康的深刻理解與獨特創造。

無論是服裝色彩還是食物色彩，青色在壯族地區日常生活的廣泛應用，其客觀因素可歸結為兩方面：自然環境與工藝技術相輔相成，利于藍草的生長的嶺南地區濕熱環境為天然青色染色提供了物質基礎，而藍靛染的精湛染織技術則確保了著色的持久與鮮艷；人文因素則深刻體現了車尼爾雪夫斯基在《美學論文集》中提出的著名觀點——“美是生活”的理念，壯族的民族審美偏好將青色視為尊貴與美好的象征。特別是在節日、婚禮等重要場合，以青色的深色如黑色為主的服飾成為彰顯身份與品味的標志，這種對青色的偏愛，根植于他們與大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活方式之中，是對秀麗山水風光的深情頌歌。

4 深度剖析：青色在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解讀

青色在廣西壯族文化中不僅是一種色彩，更是深厚文化意蘊和獨特民族精神的象征。其語意意義深遠，在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語意意義是多方面的、深刻的。

4.1 自然崇拜與圖騰信仰

在壯族的傳統觀念中，青色象征著生長、希望與繁榮，它代表著大地回春、萬物復蘇的勃勃生機，與壯族人民勤勞質樸、樂觀向上的精神風貌相契合。

從民間傳說的文獻記載中可見，壯族先民對自然的敬畏與崇拜深刻影響了其對色彩的選擇。青色作為青蛙、青蛇、青龍等圖騰物的色彩，在壯族文化中具有特殊的象征意義。這些圖騰物不僅是壯族先民心中的神圣象征，還承載著他們對自然界的深刻理解和尊重。在壯族的傳統信仰中，青色被視為具有馭邪祈佑功能的色彩，能夠保護族人免受外界侵害。這種色彩選擇不僅是壯族人民對自然力量的敬畏，也是他們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體現。

4.2 社會地位與身份認同

在壯族社會中，青色往往與尊貴、莊重等社會地位相關聯。不同年齡段和性別的壯族人通過穿著不同顏色的服飾來展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例如，傳統壯族婚禮的婚服、盛裝（圖4）等。此外，青色在壯族傳統服飾中的廣泛應用還促進了社會內部的身份認同和團結。通過共同穿著青色的服飾，壯族人民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的緊密聯系和共同的文化根源。

4.3 審美偏好與文化傳承

青色在壯族文化中的廣泛應用也體現了壯族人民獨特的審美偏好和文化傳承。壯族婦女善于在青色的服飾中緣繡上色彩鮮艷的裝飾紋樣，這種古樸與妍麗的交織不僅賦予了服飾獨特的藝術魅力，也展現了壯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同時，青色作為壯族文化的重要元素之一，在世代相傳的過程中不斷被賦予新的內涵和意義。通過家族傳承、節日慶典等方式，青色在壯族文化中的地位得到了鞏固和強化。

5 青色在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成因梳理

青色在廣西壯族文化中的色彩語意主要成于幾大原因：民族歷史的傳承和發展，地域環境、氣候因素，民族心理與習俗，文化交流與融合。

馬克思說：“不是人們的思維決定客觀存在，而是客觀存在決定人們的思維”。和幾乎所有顏色一樣，最初決定青色被普遍使用的原因主要是自然環境的客觀條件：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壯族聚居地的熱量雨量充沛的自然地理條件賦予壯族人民豐富的造色資源，青色的主要來源藍靛草隨處可見；在山清水秀的環境中農耕生產，顏色較深及較與自然植物色彩接近的青色在勞作中最不易受污。從民族性來說，對青色的喜愛體現了壯族文化中樸實自然的民族審美喜好和民族文化崇拜，從地域性來說，體現了南方地區與北方地區自然環境差異造成人們對色彩的直觀理解與印象。

進一步探討青色在壯族地區應用的人文因素，不難發現其背后蘊含了深厚的文化意蘊和社會功能。首先，青色在壯族文化中被賦予了豐富的象征意義，它不僅僅是一種色彩，更是壯族人民對自然、對生命、對和諧社會的理解與追求。其次，青色在壯族社會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作為節日、婚禮等重要場合的服飾主色調，青色的運用不僅體現了壯族人民對美的追求和表達，更承載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在這些特殊的日子里，身著青色服飾的壯族男女老少，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共同慶祝生命的盛宴，傳遞著團結、和諧與幸福的信息。

此外，青色在壯族文化中還與宗教信仰、神話傳說等緊密相連。在壯族的神話故事中，青色往往與神秘、神圣的力量相關聯，成為連接現實與超自然世界的橋梁。這種文化意象的建構，不僅豐富了青色的文化內涵，也加深了壯族人民對青色的敬畏與喜愛之情。

可見，青色在壯族地區的應用，是自然環境、工藝技術與人文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它不僅體現了壯族人民對自然之美的敏銳感知和巧妙運用，更展現了他們獨特的民族審美和文化傳統。

6 結語

青色不僅體現了壯族人民對自然的崇拜與圖騰信仰、社會地位與身份認同、審美偏好與文化傳承等方面的獨特理解和追求，更成為壯族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和表達。

隨著歷史的發展，人的意識逐漸融入色彩的使用，而被長期普遍使用的青色，逐漸成為壯族人民對審美、崇拜、南方地區民俗傳統的體現，在壯族人民的眼里，青色代表著原始的自然力量和民族認同，訴說著對大自然的崇拜和信仰。這與中國傳統五色文化中“象征萬物萌生的春天”的自然信仰既有相同，又具備特殊的民族性、地域性差異。探究壯族青色的色彩語意，是對中華文化豐富色彩語意和體系的縱向深入。它不僅揭示了壯族文化中對自然和諧共生的哲學思考，還促進了民族審美與技藝的傳承，為壯族文化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增添了獨特光彩，有助于在全球化背景下保持民族文化的獨特性和生命力。

展望未來，對壯族色彩的研究不僅要深化其在壯族文化中的歷史地位與象征意義解析，更要探索其在全球文化視野下的獨特價值。通過跨學科合作，將青色元素融入現代設計、文化創意及數字科技領域，推動傳統技藝與現代技術的融合創新，為全球文化多樣性貢獻壯族智慧，同時促進民族文化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持續繁榮與發展。

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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