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農村互助養老的路徑優化研究

摘要：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養老保障是關乎民生保障的重要領域。在此背景下發展農村互助養老順應了我國人口發展趨勢，有利于推動和踐行鄉村振興戰略和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進而推動我國養老事業的健康發展。目前，我國農村互助養老仍處于起步和探索階段，受經濟、制度和文化等因素的制約，農村互助養老發展面臨農村老人主體參與意愿不足、農村養老服務隊伍專業性低、公共資金供給不足等困境。基于此，本文從養老主體參與意愿、專業化服務水平、提高經濟收入、優化相關政策等角度提出相應對策，以優化農村互助養老模式的發展路徑。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農村互助養老；路徑優化；對策分析

據相關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末，我國60歲及以上人口為2.97億，比2022年末 （2.80億人）增加了1 700萬人，占總人口的21.1%。[1]據預計，我國將在 “十四五”時期進入中度老齡化階段。隨著人口老齡化速度的增長，養老問題已引起社會各領域的關注。農村養老問題是我國養老事業的重點。我國傳統養老主要分為家庭養老和社會養老兩種方式。城市化進程的加快推進，使得農村的青壯年勞動力紛紛涌入城市尋求發展機會，農村空巢老人和留守老人逐漸增多，傳統的家庭養老模式及其結構被打破。隨著人口老齡化日益加劇，長期的社會養老會加重政府的財政負擔，因此，農村面臨著迫切的養老難題。兩種傳統的養老方式均難以長期持續。作為應對中國農村老齡化現狀的一種新型養老方式，農村互助養老兼具節約成本、盤活資源等優點，具有現實可行性。本研究將以中國式現代化為背景，通過對農村互助養老的政策意義進行分析，探尋當前我國互助養老模式在農村地區發展中面臨的困境，并提出相應的優化路徑。

一、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農村互助養老的政策背景

（一）農村互助養老有利于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

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環節。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的不斷推進，我國人口老齡化速度日益加快，農村老年人口不斷增多，兩種傳統的養老方式難以在農村地區長期維持，農村面臨著繁重的養老任務。我國在保持社會經濟穩步增長的基礎上，結合人口發展的實際情況，探索出了一種新型養老模式。2022年頒布的 《“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提出 “以村級鄰里互助點、農村幸福院等為依托，構建農村互助式養老服務網絡”[2]，2023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也指出 “加快鄉鎮區域養老服務中心建設，推廣日間照料、互助養老、探訪關愛、老年食堂等養老服務”，[3]為我國養老事業打造了新的發展平臺，為完善農村養老服務體系提供了重要機遇，有利于踐行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一方面，農村互助養老模式調動了政府、市場、社會組織等多元主體的參與和支持，以滿足老年人的美好生活需求為目標，在充分尊重老年人意愿的基礎上激活內生動力，滿足其多元養老需求；另一方面，農村互助養老模式激發了老年人力資源潛力，鼓勵其依靠自身能力創造更多社會價值，提升了老年人的自我價值和自我認同感，符合積極老齡化理念。

（二）農村互助養老有利于推進鄉村振興

解決好農村人口老齡化問題是鄉村振興戰略中的重要一環。只有把農村養老問題解決好，才能更好地推進鄉村振興戰略。“所謂農村互助養老，是指我國農村地區自發產生的，在充分挖掘農村老人及其他資源e7cf0f446f130bd178e1cf86a861af7e8872bbba03ecb28f8703e80f846cd8fb的基礎上，建立起一種準社會化的養老模式。”[4]既緩解了老年人因子女難以陪伴在身邊而產生的孤獨、失落等情緒，又盤活了老年人力資源，節省了社會養老成本，緩解了政府財政壓力。該模式實施過程中所形成的和諧互助環境有利于加強鄉鄰之間的社交網絡，滿足老年群體關于社會交往和情緒溝通等精神文化層面的需求，進而推動農村精神養老服務的健康發展和良好鄉風文明的形成。同時，該模式通過有效激活和利用老年群體的潛在能力和資源，推動鄉村經濟發展，既與鄉村振興戰略相銜接，推動老年人有效利用自身資源實現再就業，又能提升老年居民的自身價值和尊嚴。

（三）農村互助養老有利于增進民生福祉

中國式現代化要求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強調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多個領域協同發展，為建立和完善多層次養老服務體系，切實關注和保障農村老年人的根本利益指明了發展方向。農村互助養老模式以互助協作為基本原則，強調依靠老年人自身資源實現其與鄰居在生活起居、康復照顧等多方面的互相幫助。一方面，在外地就業的青壯年勞動力奔忙于追求更好的生活質量，難以將主要精力投入家庭養老，該模式能夠減輕他們的養老負擔和心理壓力；另一方面，農村老年人對子女有較強的精神依賴。該模式滿足老年人的養老服務需求和社會交往需求，幫助老年人減少對子女的依賴心理，增強獨立自主意識，提升老年人對村莊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二、當前農村互助養老面臨的現實困境

（一）農村老人主體參與意愿不足

在農村互助養老模式的實施過程中，農村老人參與的積極性起著重要作用。故土意識是熟人社會形成的重要基礎。雖然農村長期形成的熟人社會互助傳統為老年人參與互助養老奠定了基礎，[5]但農民仍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理解互助養老理念以及適應互助養老服務環境。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人的身份地位、社會資源等發生變遷，很多人因難以在短時間內適應變化而產生焦慮、孤僻等心理。[6]傳統的養老觀念使老年人認為養老責任應由其家庭成員承擔，而不是由外部力量提供養老所需的物質保障、精神需求以及生活照護。同時，我國農村互助養老尚未形成規范的管理制度和實施方案，也未有完善的法規政策給予制度保障，加之互助養老理念的宣傳力度不夠，致使農村老年群體缺乏對互助養老理念的認知，對互助養老服務存在質疑、不關注、無心參與等戒備心理，在短時期內對其接納能力有限。

（二）農村養老服務隊伍專業性低

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農村互助養老不僅需要為農村老人提供豐富的物質保障，還需要給予其多彩的精神文化生活以及相應的醫療衛生服務。目前，我國農村互助養老仍處于起步和探索階段，缺乏專業人才釋放動力。農村互助養老服務隊伍建設尚不完善，主要由農村低齡老人和志愿者組成，缺乏互助養老服務專業人才儲備。農村低齡老人未經過專業技能培訓，加之其參與養老服務的積極性不足，因此，難以長期在生活照顧、精神慰藉、醫療衛生、娛樂設施等方面實現有效供給。互助養老志愿者具有較強的流動性，服務時長不固定，成員專業素養參差不齊，在工作銜接過程中缺乏連貫性，難以保證專業水平和服務效率。

（三）公共資金供給不足

農村互助養老的可持續發展離不開充足的資金支持。目前，其主要資金來源于政府投入、村集體投資和社會捐贈。[7]第一，政府有限的資金投入主要用于服務設施的初期建設，難以維持其后期運營和發展，而長期的資金投入易造成政府支出過度，增加政府的財政負擔。第二，村集體經濟受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和村民認知觀念影響較明顯，不具備較強的資金供給能力。由于農村經濟發展水平普遍較低，農村年輕人更多選擇去外地就業、創業和生活，加之當地老年人對農村互助養老模式的認知觀念和信任度不足，村集體經濟往往出現自身造血功能不足的情況，難以為互助養老服務提供長期的經濟支撐。第三，社會捐贈的資金具有不穩定性，資金的數額和時效性均難以估測。如果沒有相關政策的激勵和支持，互助養老基礎設施難以建設，互助養老服務水平難以實現專業化，農村互助養老模式難以持續運行。

三、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農村互助養老的提升對策

（一）提升農村老年人主體的參與意愿

增強互助養老主體的參與意愿，意味著加強農村老年群體對互助養老模式的了解和信任。轉變老年人的傳統養老觀念是促進農村互助養老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所在。當地政府要通過網絡、電視、報紙等多種途徑，開展教育系列活動并積極宣傳互助養老模式，提高村民的思想認知和情感認同，破除阻礙推行互助養老的觀念束縛，引導建立多層次養老服務體系。村兩委要鼓勵開展精神文明互助活動并調動老年群體參與的積極性，營造和諧的互助養老氛圍。創新老年人休閑娛樂方式，鼓勵老年人形成互助社交網絡，使老年人及其家庭成員充分了解互助養老模式的優點及實踐方式。村兩委還要在充分尊重廣大村民意愿的基礎上，與老年人主體實現有效互動，站在老年人的角度深入分析多樣化的養老服務需求，提升養老服務供給質量，使農村互助養老成果有效惠及更多老年人，提升農村老年人對互助養老模式的認可度和信任度。

（二）提升互助養老專業化服務水平

專業化的人力資源是提升互助養老服務水平和促進農村互助養老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條件。政府部門應推動互助養老服務與教育融合發展，鼓勵更多職業院校優化理論課程設計，強化專業人才服務技能，增設康復治療、心理咨詢等與互助養老服務相關的專業，[8]積極開展社會互助養老實踐活動并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引導學生將理論知識應用于實踐操作，獲得豐富的社會實踐經驗。政府部門可以通過福利政策吸納更多高校畢業生加入互助養老服務行業，為農村互助養老服務質量提供保障，[9]破除農村互助養老缺乏專業化人才的困境。為實現供給與需求相匹配，還需要推動科技與互助養老服務相結合。鼓勵青年志愿者教老年人如何運用智能穿戴設備、健康檢測設備等智能養老產品，并教老年人學會將健康監測結果上傳到養老服務智能平臺，以便相關專業人員實時了解老人的身體狀況和切實利益需求，幫助老人順利融入智能時代。

（三）提高農村集體經濟收入

農村互助養老的可持續發展需要充分利用有效資源吸引社會多方力量的支持，需要促進政府、社會組織等多元主體的協同聯動。政府部門作為引導者，應研究并出臺相關政策，激勵企業、社會組織等主體參與活動并為建設農村互助養老基礎設施注資。除了政府投入、村集體投資和社會捐贈，農村互助養老資金還可以通過充分發掘內部資源獲得。在鄉村振興的戰略背景下，部分村集體已經掌握市場競爭規律，順應市場競爭需求，開啟差異化發展模式。農村企業要以發達地區的先進產業模式為借鑒，結合實際情況，有效發揮當地優勢，激活內在經濟動力。通過建立和發展生態旅游、旅居養老等多樣化產業吸引游客光顧，帶動村集體經濟的高質量發展。這樣既能改善農村居民的生活水平和養老環境，又能促使村民成為促進村集體經濟增長的參與者，為農村老年人再就業和參與社會活動提供契機，也為農村互助養老服務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人力資源和經濟基礎。

（四）優化相關配套政策

農村互助養老相關政策規范著各個參與主體的行為。首先，各地政府應根據地區實際情況出臺相關規章制度，制定具體的實施方案及相應管理標準，進一步強調農村互助養老在解決社會養老問題中的作用和意義，為農村互助養老模式的可持續發展提供相應制度保障；其次，作為引導者，政府要處理好與其他參與主體的關系，通過物質獎勵、精神獎勵等激勵政策和福利補貼，鼓勵企業、社會組織等多元主體有序參與農村互助養老實踐，并進一步明確各參與主體的權責及職能范圍，提升互助養老服務的科學性和規范性；最后，建立健全反饋評估機制，進一步保障養老主體的權益，增強老年人在互助養老實踐中的參與感和獲得感。老年人通過互助養老反饋平臺提出需求并對養老服務進行切實評價，養老服務供給方根據反饋進一步完善互助服務，推動需求與供給實現有效銜接，進一步提升互助養老績效。

四、結束語

以中國式現代化為時代背景，妥善解決農村養老問題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和踐行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的必要環節。農村互助養老彌補了傳統養老模式的不足，為解決農村老年人的養老問題提供了一種新的選擇，有利于增進民生福祉和推動我國養老事業健康發展，具有現實可行性。目前，我國農村互助養老仍處于探索階段，受經濟、制度和文化等因素影響，其實施過程仍存在不足，應繼續以滿足老年人的美好生活需求為目標，通過提升農村老年人主體的參與意愿、提升互助養老專業化服務水平、提高農村集體經濟收入、優化相關配套政策等措施完善農村互助養老模式，合力為老年群體提供豐富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助推養老事業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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