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對外講好中華民族團結故事路徑初探

摘要：中華民族團結故事是中國故事的重要組成部分，對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講好這一故事，有助于展現中國形象，促進跨文化心理認同，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當前，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傳播面臨跨文化差異、傳播資源匱乏、語言障礙、傳播能力受限等嚴峻挑戰。基于此，本文提出對外講好民族團結故事的五個策略，即增強文化自信，尊重文化多樣性；挖掘 “小敘事”好故事，建設多語種傳播資源；翻譯本地化處理，應對文化差異；豐富視覺化呈現，增強內容吸引力；加強中外國際化合作，拓寬傳播渠道。

關鍵詞：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傳播；困境；策略

講好中國故事是新時代國家重要發展戰略之一，是 “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的關鍵一步”。[1]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中國是 “多元一體的民族國家”，[2]利用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展現中國形象具有獨特價值。中華民族團結故事是中國故事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積極推進 “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對外講好這類故事有助于促進跨文化心理認同，助力沿線國家對我國民族團結和多元文化的認識，深化我國與沿線國家人民 “文化相通”“民心相通”，為實現共同發展提供民意基礎。

近年來，多領域學者從不同維度出發，集中探討講好中國故事的價值意蘊、現實困境和多重路徑等，內容包括中華文化故事[3]、中國制度故事[4]、中國共產黨故事[5]、中國夢故事[6]等，但較少涉及中華民族團結故事。本文將以此為研究對象，考慮跨文化差異、外文資源匱乏、語言障礙、傳播能力受限四個困境，初步探討民族團結故事在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傳播策略，以期為中國故事對外傳播提供助力。

一、傳播困境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是中國故事對外傳播的重要對象。近年來，隨著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中國與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化交流愈發頻繁，中國故事傳播在這些國家也已經取得一定成效。然而，由于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擁有獨特的文化傳統和價值觀，加之語言障礙可能使外國受眾誤解或扭曲，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傳播仍面臨嚴峻挑戰。此外，民族團結故事多語種傳播資源匱乏，這類故事傳播能力受限等因素也成為當前對外傳播的較大阻力。

（一）跨文化差異

人們在他人 “心境”中的形象決定了其社會身份和地位，“中國故事講得是否成功，關鍵要看外部世界的心目中是否形成了關于我們所期望的中國的形象”，實現這一目的的主要阻礙是跨文化差異，其將影響中國文化對外傳播與接受。第一，我國與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基礎差異大，這一差異廣泛體現在民眾的價值觀、意識形態、認知環境等方面，文化認知定式使得個體形成對他國文化的固有看法。第二，受自然環境、政治制度、法律體系、風俗習慣等因素影響，我國與沿線國家仍存在文化圈層隔閡，這導致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民眾有時會以自身文化圈層的準則評判他國文化圈層，影響對中華民族團結故事的理解，甚至會曲解故事內涵。因此，若沿線國家受眾的價值觀、思維方式、認知定式及文化圈層特征未得到充分考慮，單純灌輸故事，民族團結故事的國際傳播效果將會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解。

（二）傳播資源匱乏

目前，中華民族團結故事的傳播資源類型主要包括圖書、視頻作品、博物館展覽、學術著作與研究、文藝作品、教材、社會文化活動、媒體報道等，其中大部分是漢語資源。民族團結故事多語種資源建設明顯薄弱，其中，現有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語種傳播資源更是相對匱乏，難以提供充足的傳播載體，無法廣泛吸引受眾群體的興趣，更難在國際舞臺中充分展現團結故事中的精神價值。鑒于此，挖掘 “大敘事”“小敘事”民族團結故事，充分發揮外語人才的積極作用，建設沿線國家多語種傳播資源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三）語言障礙

語言差異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我國與沿線國家的深入文化交流。“語言是承載故事的重要載體，是受眾解碼中國故事的首要因素，語言不通則難以保證受眾正確解碼中國故事。”[7]語言障礙極可能導致民族團結故事出現信息傳遞失真的情況，或導致團結精神深層內涵難以被沿線國家受眾理解。只有采取受眾容易接受的方式，用他們讀得懂、看得懂、聽得懂的語言講述貼近中國實際的民族團結故事，才能構建多元文化背景受眾溝通的橋梁，更有效地傳達故事內容，提升跨文化傳播效果。

（四）傳播能力受限

與一些西方文化輸出強國相比，中國故事的傳播能力較弱。當前，我國跨文化傳播水平與國際地位有較大差距，[8]傳播模式滯后、優秀國際傳播人才短缺、對外傳播格局尚未建立等都反映了中國故事國際傳播能力不足的問題。[9]此外，中國聲音在沿線國家傳播主要以官方媒體為主，且多為政治新聞、國際形勢等方面內容，涉及中華傳統文化的內容相對較少。以哈薩克斯坦為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哈傳播主體主要為中哈政府部門、文化部門和哈國當地高校及孔子學院，其主要以語言本體為教學重點，較少涉及文化層面，且整體課程量很少。[10]中華民族團結故事的關注度更是少之又少。此外，受媒體平臺訪問限制，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傳播渠道困境更是尤為凸顯。

二、傳播策略

針對這些困境，本文初步提出了民族團結故事在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傳播策略，包括增強文化自信，尊重文化多樣性；挖掘 “小敘事”好故事，建設多語種傳播資源；翻譯本地化處理，應對文化差異；豐富視覺化呈現，增強內容吸引力；加強中外國際化合作，拓寬傳播渠道。

（一）增強文化自信，尊重文化多樣性

堅定中華文化自信、中華民族自信，尊重受眾國的語言文化，尋找貼近的語言文化符號，精準傳播。2021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中強調，要考慮不同國家、不同群體受眾的特點，采用貼近式的精準傳播方式，推進中國故事的區域化表達、分眾化表達，增強中國聲音對外傳播親和力和實效性。在對沿線國家講述民族團結故事的過程中，不應盲目或完全迎合他國文化，而是要以增強中華文化自信為前提，依照 “三貼近”原則，構建本土化、特色化故事內容傳播體系。“三貼近”是指貼近中國發展實際，貼近外國受眾對中國信息的需求，貼近外國受眾的思維習慣，后兩個 “貼近”以第一個 “貼近”為前提，把我們想傳遞的民族團結精神與他國受眾看得懂、能接受的內容融合起來。沿線各國間平等包容的文化互動、文明互鑒能促進各國受眾對多元文化的包容，為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傳播助力。

（二）挖掘“小敘事”好故事，建設多語種傳播資源

民族團結故事來源廣泛，涵蓋 “大敘事”內容和 “小敘事”故事。“一帶一路”的推進對恰當選擇民族團結故事提出了更高要求。根據 “三貼近”原則，“小敘事”故事資源更具吸引力，更容易引起共鳴，應積極對其進行挖掘，逐步建立民族團結故事多語種資源庫。在資源建設階段，可搜集民族團結故事內容的優質素材，根據不同主題優化整合并制作成團結故事數字資源。此外，還可通過采訪、問卷調查、實地考察等方式，與民族團結的踐行者或切實感受者展開深入交流，比如 “感動中國人物”阿尼帕奶奶及她的一家人、“助人為樂、積小善成大愛”沙灣市學雷鋒志愿者協會會長顧海英、“同講普通話、攜手促團結”青年志愿者以及感受到團結力量的大學生等，并制作與之相關的多模態民族團結微故事資源。在考慮跨語言文化差異、尊重語言文化多樣性的前提下，發揮 “一帶一路”外語人才的積極作用，將這類故事翻譯成多種語言，形成 “小敘事”民族團結故事資源庫。

（三）翻譯本地化處理，應對文化差異

在對外講述中華民族團結故事時，跨語言文化差異會影響傳播內容的適應性，翻譯的本地化處理是解決這一文化障礙的有效策略之一。可以運用該策略將故事內容設定到沿線國家受眾所處的語言環境中，使故事更貼近目標受眾的語言習慣及特定文化背景，強調故事中與目標文化相近的價值觀，解釋中華民族團結故事獨特的文化及精神價值。

此外，還要充分考慮團結故事的文化適應性、語言風格等因素。在進行沿線國家多語種資源建設時，務必充分了解目標文化特點，避免使用可能引起誤解或冒犯的詞匯、表述結構、概念等，靈活調整語言風格，使用適應目標語言表達習慣的表述，包括禮貌用語、俚語、俗語、諺語等。比如，制作阿尼帕媽媽事跡俄語版視頻時，故事中出現的 “羊腸”元素在俄羅斯是不吉利的詞匯，將其處理成 “動物內臟 （субпродукт）”，就可以在尊重俄羅斯文化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傳達中國文化元素。需要強調的是，目標語母語者對故事的接受度反饋至關重要，能夠客觀評價翻譯本地化處理效果，以及應對文化差異的合理性、有效性。

（四）豐富視覺化呈現，增強內容吸引力

視覺效果也是不可忽視的因素。只有尊重目標文化大眾的視覺審美，優化視覺效果，豐富視覺體驗，才能促進團結故事 “走出去”。考察表明，現有民族團結故事資源以文章為主，文字多圖片少，視頻宣傳類材料比較罕見。從整體上看，形式較為單一，吸引力不足，宣傳效果不理想。這種傳統的宣傳模式已無法適應中華文化 “走出去”的新要求。本文認為，在多語種資源建設時，應綜合運用圖片、音效、字幕、配音、動畫及動態效果、圖表和符號、交互式元素等多模態手段，豐富故事內容的視覺化呈現，生動活潑地展示民族團結故事中蘊含的中國文化元素，增強故事的感染力和表達效果，從而激發目標受眾的好奇心和興趣。比如，在制作 《民族團結故事&你眼中的民族團結》多語種視頻時，大學生受訪者提到了中國南方傳統特色民族舞蹈 “竹竿舞”，此外，可運用摳圖、特效動畫、動態效果等手段對其進行具象化解釋，讓目標受眾更直觀地感受這一民族特色文化。

（五）加強中外國際合作，拓寬傳播渠道

目前，中國聲音對外傳播主要以官方媒體為主，僅以之為渠道，難以實現對外講好團結故事的目的。“雖然官方媒體具有專業性強、權威性高的特點，但是也存在時效性低、傳播范圍受限、國外使用受眾人數少等缺點。而新媒體則具有快捷實時、不受時間空間限制、受眾范圍廣、交互性強的優勢”。本文認為，應充分開發新媒體資源，如互聯網門戶網站、社交媒體平臺、短視頻平臺等，進一步拓寬民族團結小故事的傳播渠道，用沿線國家語言傳播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展示中華民族團結優良品德。

此外，還應加強與國際媒體的合作，發揮聯動效用，共建中國與沿線國家民間文化交流平臺，有效傳播團結故事。創建民間跨文化交流平臺，可以為 “小敘事”故事提供土壤，也有助于將這類故事與沿線國家受眾建立聯系，創造情感和文化的連接，從而為講好團結故事提供更為穩定的傳播渠道，助力中國文化高效傳播。

三、結束語

本文在 “一帶一路”背景下對中華民族團結故事對外傳播路徑進行了初步探索。但總的來看，目前仍有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例如，如何高效實現民族團結故事 “三貼近”，如何更精準地定位目標受眾，如何更有效地利用自媒體平臺提升傳播效果等。中華民族團結故事承載著中華文化的優秀基因，對外講好這類故事有助于促進跨文化心理認同，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研究民族團結故事的國際傳播，特別是方法論問題，是一項復雜艱巨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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