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社區改造視閾下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及其影響因素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

摘 要 社區公共空間環境與居民健康的關系日益成為研究的焦點，但目前學界關于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及其影響因素對居民健康的影響并沒有較多的研究。本文以珠海橫琴下村為案例，通過對居民對當地空間活力4個維度的影響因素的滿意度的調查，衡量當地公共空間活力程度；通過SF-12健康調查量表獲取當地居民的身心健康數據。在對調查數據進行分析比較的基礎上，判斷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結果表明，主觀體驗與社會環境最能影響居民身心健康，而社區的文化內涵則是保證社區具有長期活力的重要因素。

關鍵詞 公共空間活力 城中村改造 身心健康 影響因素

在城市化進程中，鄉村逐漸被城市建筑包圍，從而形成城中村。這是中國城市中典型的非正規聚落。在城市更新中，很多這種“城市飛地”因混亂的建筑布局和落后的外觀而被系統性拆除。在過去，城中村重建相關政策主要遵循“拆遷—重建”的導向，缺乏考慮環境因素和績效背后的機制。[1]而隨著近年來區域產業結構的調整、城市人口構成的變化，中國城市開始從大拆大建的增量擴張階段向重品質的存量設計階段過渡，注重重塑場所特征、提升環境品質，以更好地滿足市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2]盡管如此，目前很多城中村的規劃建設仍常常忽略文化氛圍的營造和“以人為本”的需求因素。[3]

基于“以人為本”的原則，許多學者開始關注城中村的人居問題，并探究城中村的社會整合等相關問題，但有關如何改善城中村人民的身心健康和生活質量的研究并不多見。本文選取珠海市橫琴鎮下村作為實證分析對象，主要探討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與本地居民身心健康的關聯性，旨在揭示在城中村活動場所如何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居民的健康狀況，進而指導城中村改建過程中的決策行為，避免可能產生的不良后果。

一、城市公共空間概述

（一）城市公共空間及其活力的內涵

目前，業界關于城市公共空間結構的界定尚未形成一致的看法。根據《城市規劃原理》（第四版，2010年出版）所述，狹義上的城市公共空間構造僅限于供人類日常活動和社交使用的室內外設施；[4]在國內，部分研究者把城市公共空間理解成開放式區域或戶外區域。他們對城市公共空間的界定如下：城市公共空間主要是指城市的人造開放空間，也就是以人為要素占據核心地位的城市開放空間。[5]然而，也有其他研究人員指出，城市公共空間相較于由自然元素構成的主要城市開敞空間的差異，就在于它具備了人造特性。[6]

城市公共空間屬性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城市公共空間是城市空間屬性的子屬性。這使得城市公共空間具有系統性，并表現為整體性、層次性、秩序性等社會經濟屬性。[7]第二，城市的公共空間供城市大眾使用，能夠展現出城市的獨特性和吸引力。優質的城市公共空間通常具備獨特、連續、封閉、吸引人以及適應環境等特點。[8]第三，城市公共空間是城市的公共資源，相關部門有責任將其建設好、管理好、維護好。然而，本研究所列舉的案例——珠海市橫琴鎮下村公共空間因缺乏吸引性等特征，飽和度并不高，并且相關部門缺乏管理與維護措施，導致其整體性與系統性并不明顯。

“活力”的概念最早起源于生物科學，它的含義是生物體保持和發展自身的能力。隨后這個詞匯逐漸擴展到城市規劃領域，意味著城市規劃設計者開始關注并致力于增強城市的生機與活力。[9]本文所述公共空間活力，是指城市公共空間所具備的強大生命力，其能夠為居民提供人性化的生存環境，也是構成城市活力的關鍵部分。[10]（二）城市公共空間影響居民的身心健康

隨著城市化的迅猛發展，住宅密集、綠化率低、公共空間活躍度低、環境衛生狀況差等問題接踵而至，給居民帶來了很多負面影響，損害了他們的生活品質和健康狀況。[11]然而，如果在社區的規劃和運營中能夠充分考慮當地的健康需求，并且有效地控制和解決這些問題，是有利于當地經濟和文化的和諧發展的，也進一步有利于有效地提升當地居住者的身心健康。[12]在此基礎上，很多研究者開始關注城市公共空間與居住于此的人們的身體健康之間的關系問題。[13]而且，這已經成為眾多專家的熱議話題了。他們普遍認為公共空間是城市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也是人們社交活動的核心區域，[14]它們對人們的身心健康有著直接的影響。這些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其存在能夠鼓勵人們鍛煉身體，增強他們的體質；第二，其可到達性可以促使居民進行社交互動，進一步改善居民的生活質量；[15]第三，其多元的公共設施能夠更好地滿足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進而有利于提高他們的身心素質。[16]

雖然國內外學者普遍認同社區公共空間環境與居住者的身體健康狀況有著密切聯系，并且他們也從理論角度出發闡明了這種關聯的作用原理，但是關于城市公共空間活力如何影響居民的生活質量和健康狀態的研究并不多見。心理學的研究結果顯示，充滿活力的環境更容易激發人類的積極情緒和快樂心態。所以，城市公共空間的活躍程度可以很大程度地反映生活在其中的市民的滿足感和舒適度。

對于城中村而言，在快速城市化的進程中，其往往呈現出典型的高密度、低綠化率、公共空間活力低等特征，會不可避免地對居民生活質量與身心健康產生不良影響。[17]作為粵澳深度合作區的珠海橫琴，為推動澳門經濟的多元化發展和提高澳門居民的生活便利度和就業率，催生了很多這樣的城中村。本文圍繞橫琴下村這一城中村的更新，研究其公共空間活力所潛在的健康效應，試圖在增量擴張轉為存量設計的大背景下，對城中村更新的健康政策提出改造建議。

二、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提升及評價指標集設計

（一）公共空間活力的影響因子遴選與提升機制

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從使用者和研究者的視角來看，應選擇更容易被感知的影響因子作為評估標準。本篇文章以城市生活特性為基礎，從主觀體驗、經濟效益、文化內涵和社會環境四個角度，挑選出能反映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影響因素。

主觀體驗是最直接影響城中村空間活力的因素。它實際上通過公共空間的硬件環境造就。這種主觀的感覺力量是能夠有力地抵制城市、鄉村的過度發展和環境破壞的，對維持周圍環境的適度狀態具有關鍵作用。要想從這個方面提升公共空間活力，就應該以重視生態系統及資源使用的可持續性為基礎，規劃和改造城中村公共區域的環境。

經濟效益作為城中村的生命力源泉，既為城市化進程提供了基礎和推動力，也能體現城中村高效的生產力、豐富的物資供應及繁榮的市場環境，從側面反映出一種活力。以經濟學角度審視，公共空間被視為一種密集型公共資源，需由政府負責供給并且具備非營利性質。然而，由于其有限性和對公眾的需求特性，使其兼具商用屬性。所以，經濟效益作為一種影響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因素，應依據公共空間實際經營狀況及可能產生的經濟收益來評估其影響力。

文化內涵是在主觀體驗、社會環境、經濟效益3個影響因素的基礎上，進一步影響公共空間活力的因素。其能夠滿足人們的精神需求，對提升公共空間的活力與人氣非常重要。要獲得這一空間活力因子，需要在公共空間的建設與改造中體現城中村的文化與歷史，讓人們能夠了解與感受到所屬地的文明。

社會環境是影響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核心因素，也是空間活力的具體表現形式。[18]城中村的公共空間的核心功能是滿足使用者對公共活動的需求，同時為人們提供觀察、融入環境的場所，使人獲得更高層次的精神上的享受。要從這一角度提升公共空間活力，需要建立完善的公共空間管理機制、設置配套設施、強化可達性，即盡最大限度保障其適用性。

（二）公共空間活力的評價指標集

筆者對上述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子集進行主成分分析，提取出公共元素，構建城中村的公共空間活力評估指標A，再分別建構3個級別的評價指標集。

三、珠海橫琴下村公共空間的活力分析

筆者以橫琴下村為例，以橫琴下村的部分居民為調查樣本，利用上述的公共空間活力評價指標集結合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制作了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滿意度調查問卷，邀請該地居民參與調研，分析居民對主觀體驗、社會環境、經濟效益、文化內涵4個公共空間影響因素的主觀滿意度，并借此分析該城中村公共空間的活力程度。

李克特量表是一種常用于評估受訪者態度、興趣和觀點的調查量表。它由一組陳述組成，每個陳述有五種程度的回答選項：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不一定、同意、非常同意。不同程度的回答選項有不同的數值。被調查者在此調查量表上按照實際情況選擇回答項，之后將其各題回答所得分數相加便得到態度總分，這一總分可以說明參與者的態度強弱或在這一量表上的不同狀態。筆者對參與調研者的回答項目分數進行統計，并計算得出克朗巴赫α系數（Cronbach’s α）[19]為合格（Cronbach’sα=0.941），說明調研數據可信。

通過對李克特量表中反映的參與者對橫琴下村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的滿意度進行分析，并制作全部參與調查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的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以下簡稱“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和全部調查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滿意度占比得分表（以下簡稱“滿意度占比得分表”）。

根據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和滿意度占比得分表可知，對于全部受訪者而言，得分最低的是安全隱患（A20），然后是周邊餐飲種類（A27）、歸屬感（A29）、視覺污染（A23）等。其中，在評分最低的10個影響因素中，主觀體驗影響因子占4個，社會環境影響因子占3個。

可知，主觀體驗是最直接，也是最容易影響居民對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評價的影響因子；社會環境影響因子對居民的日常生活有直接的影響，因此也較為容易影響居民對公共空間活力的評價，而且居民對社會環境因素的評價體現出城中村公共空間的服務水平。此外，文化內涵影響因子中的歸屬感（A29），也是得分較低的影響因素之一，主要原因在于城中村的居民大部分為外地人，面臨更大的生活壓力，且不能完全接受和融入本地文化，因此難以產生對城中村的歸屬感。

綜上，在由上述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主導下的該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不足。因此，在類似的城中村改造設計中應該重點關注這些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子。

四、橫琴下村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

（一）居民身心健康狀況調查數據分析

筆者借助身心健康量表設計了關于城中村居民身心健康調研的問卷，并通過現場發放問卷的形式獲取橫琴下村居民健康數據。數據收集時間為2023年12月27日至2024年1月27日，最后獲取419份數據資料，有效問卷為413份。

身心健康量表是用來評估橫琴下村居民的身心健康狀況的工具。根據內容、適用性和反應性的不同，可以將身心健康量表劃分為兩類：一類是普通的，另一類是專門針對特定人群的。目前常用的和公認的普通身心健康量表有SIP（疾病影響程度量表）、NHP（諾丁漢健康量表）、QWB（多屬性效用健康量表）、SF-36（普適性健康量表）等。SIP（136條條目）涵蓋了身體健康、心理健康以及其他多個領域，而NHP（45條條目）則涵蓋了6個主要領域，如疼痛、軀體活力、睡眠、情感反應以及7個次要領域。[20]目前，SF-36（36條條目）被認為是全球使用最多、最成熟的一種生物學健康指標。在SF-36的基礎上，有學者選取了12個條目，構成了一個普通的生命健康量表（SF-12），[21]使得調查更易于完成。在我國醫藥衛生工作中，這一健康量表也被廣泛使用。有研究表明，SF-12與SF-36相比較，其在敏感度方面未損失，甚至略有提升。除在心理健康領域的區分能力有所下降外，SF-12健康量表在其他方面的區分效度與SF-36相似。[22]本文選用SF-12量表，對橫琴下村居民的身心健康進行評價研究。

筆者此次制作的城中村居民身心健康調查問卷涉及身體和心理兩方面的指標，允許參與者按照給出的指標對自身的健康程度打分，分數從0到100，數值越大表示個體感知到的身體健康狀態越好。調研結束后，首先，筆者對調研問卷中參與者對自身健康狀況打分的原始數據進行趨勢化與標準化的篩選、檢驗，計算得出克朗巴赫α系數為合格（Cronbach’s α=0.743），說明調研數據可信。其次，以調查對象的健康數據得分的平均值作為判斷標準，平均值以下為身體與心理健康不合格者，平均值以上為身體與心理健康合格者。基于此，筆者從413份有效問卷中篩選出身體健康不合格者189名，心理健康不合格者178名。

通過分析對比身心健康合格者與不合格者對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影響因素的滿意度，筆者發現二者存在明顯差異，比如與身心健康合格者相比，身心健康未合格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更為不滿，評分比較低。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對居民的健康狀況存在一些影響。然而，需要說明的是，對于安全隱患（A20）這一影響因素，身體健康未合格者對此的滿意度評價高于合格者。經過實地調研發現，這是因為身心健康未合格者很少參與城中村活動或不會長時間停留在公共空間中，從而不容易發現公共空間中的安全隱652ab378c538aedf65c6c6e4ba1ee53b患。以下筆者便以健康不合格者對橫琴下村公共空間影響因素的評價為基礎，制作SF-12量表顯示的身體健康不合格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的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以下簡稱“身體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和SF-12量表顯示的心理健康不合格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的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以下簡稱“心理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以及身體健康不合格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滿意度占比得分表（以下簡稱“身體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占比得分表”）和心理健康不合格者對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滿意度占比得分表（以下簡稱“心理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占比得分表”）分析該城中村公共空間的活力影響因素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

（二）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子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

通過分析身體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心理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評價占比統計圖、身體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占比得分表、心理健康不合格者滿意度占比得分表，發現身心健康不合格者最不滿意的是橫琴下村公共空間活力影響因素中的安全隱患（A20）、社區服務水平（A40），且與身體健康不合格者不同的是，心理健康不合格者對社區服務水平的滿意度低于對安全隱患的滿意度，這說明社區的服務水平更能影響居民的心理健康，安全隱患更能影響居民的身體健康。此外，身心健康不合格者對視覺污染（A23）、文化氛圍（A30）、綠化覆蓋率（A15）、歸屬感（A29）、商業服務水平（37）、建筑整體性（22）等影響因素的評分較低。筆者將上述影響因素對居民身心健康的具體影響分析如下：

安全隱患（A20）：城中村的發展往往落后于城市的整體發展，這導致其得不到充足的資金用于基礎建設，從而導致路面存在危險地帶、公共區域存在消防通道堵塞、私拉電線充電現象多、門禁管理不嚴格等問題，影響了居民的人身安全，也給居民心理上帶來了不安全感。這種危險性和不安全感會極大地降低居民前往公共空間的意愿，在一定程度上會減少居民的戶外活動，不利于他們身體健康發展。同時，也會對居民造成精神壓力，影響其心理健康。

社區服務水平（A40）：社區服務水平是居民感受最直接的影響因素之一。社區服務水平較低，會使居民感到社區沒有人情味，從而給他們造成辦事困難、生活困難的感受，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損害他們的心理健康。而高質量的社區服務比如能夠提供心理咨詢、情感支持等服務，幫助居民應對生活的壓力，增強居民對城中村的歸屬感，提升其心理健康的水平。

視覺污染（A23）：橫琴下村商鋪存在大量不美觀的廣告招牌、亂放的雜物等，影響了環境整體的美觀度，降低了居民在公共空間中停留和活動的意愿，壓縮了居民日常活動的空間，不利于其身心健康。

文化氛圍（A30）：良好的文化氛圍有助于構建和諧的鄰里關系，促進居民之間更多地交流與互動，提高生活滿意度與幸福度。長期而言，文化氛圍的缺乏，會降低居民交流、互動的頻率，不利于居民的身心健康。

綠化覆蓋率（A15）：橫琴下村的建筑密度高、街道狹窄，導致綠化不足，并且植物多樣性不足導致景觀單一，無法滿足居民對優美的自然環境的需求，降低了居民到公共空間活動的意愿，不利于其身體健康。

歸屬感（A29）：社區歸屬感強，會讓居民在日常生活中感到更安全與舒適，從而提高其整體的生活質量，有助于其心理健康。反之，歸屬感較低的社區會給居民帶來不安定感、不信任感，生活其中也不會獲得愉悅感，從而影響他們的心理健康，也間接地影響他們的身體健康。

商業服務水平（A37）：好的商業服務水平可以極大地提升居民生活的便捷性，同時可以為居民提供社交互動的機會，幫助他們建立和維護社會關系，減少孤獨感與生活壓力，有助于心理健康。而橫琴下村的商業服務水平較低，就會影響居民的心理健康。

建筑整體性（A22）：橫琴下村建筑本身的整體性以及與周邊建筑的整體性不足。主要體現在該城中村沒有固定的規劃方案，違規建設及私人搭建物較多，同時其由于被城區包圍而形成了“孤島效應”——周圍的城市道路、大型設施等都顯得開敞且有序，城中村內部雜亂無序的環境與此形成強烈反差。這會讓生活在其中的人們產生心理落差并渴望融入外部的情緒，進而引發他們內心的失衡感，對他們的心理健康造成負面影響。

總體來看，在身體健康不合格者打分最低的影響因素中，主觀體驗占5個，社會環境占3個，文化內涵占2個；心理健康不合格者打分最低的10個影響因素中，主觀體驗占5個，社會環境占3個，文化內涵與經濟效益各占1個。可見，直觀的感受是最能對居民的身體和心理健康造成影響的，反而經濟效益對居民的身體健康影響不大，打分普遍較高。相較于身體健康不合格者，心理健康不合格者的低分選項中多了人流量（A24）這一因素。這是因為擁擠的環境往往會令人感到不安與緊張，是影響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

五、結語

基于橫琴下村的實證分析，本文認為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的不同的影響因子對居民的身體與心理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其中主觀體驗與社會環境對居民的身心造成的影響最大，文化內涵則對居民身心造成次要影響，而經濟效益則對居民的心理健康造成一定影響。相較于身體健康不合格者，心理健康不合格者對視覺感官上的需求更高。通過問卷調查和數據分析發現，城中村常住人口中以18至35歲的人居多，而這一年齡段的人往往更具活力并渴望新鮮感，也更愿意外出參與社交活動。然而，橫琴下村的大部分居民除每日的通勤出行外，并不會將大部分時間用在該地區的公共空間中，從而導致公共空間活力不足。

為了能更好地營造以人為本、和諧融洽的城中村空間環境，筆者對城中村公共空間更新改造提出如下建議：首先，優先對主觀體驗因子與社會環境因子進行改善，保障居民生活的基本需求與安全。尤其要重視城中村的夜間照明水平、建筑整體性與安全隱患，進行定期排查、檢修、更新與保障。其次，加強城市資源向城中村的分配，強化市政服務水平與商業服務水平。同時，充分地運用設計和技術手段，增加城中村的綠化覆蓋率與可達性，讓居民出行更便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即為居民提供歸屬感。比如，社區應定期舉行文化活動或節日活動。這一方面可以幫助居民建立對城中村的認同感，增強凝聚力；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文化活動更好地了解不同居住者的文化觀念，促進居民間交流，從而營造積極的社區互動環境。通過以上數條對城中村公共空間活力提升的意見，筆者希望能夠為創造更好的城中村社區提供助力，為提升城中村居民的健康水準提供思路。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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