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視角下灶王像年畫的成因探析

摘 要 濰坊楊家埠灶王像是我國民間灶王年畫藝術的代表之一，灶王像以神仙人物為主題，畫面中裝飾有聚寶盆、金銀珠寶、雙龍戲珠等吉祥圖樣。在構圖形式上，楊家埠灶王像一般采用莊嚴肅穆的“偶像型”構圖、鏡像對稱的“T”形構圖、疏密結合的“滿”構圖等。在功能上，灶王像具有祈福、教化等習俗功用。以民俗觀念為創作基礎，灶王像繪制有吉祥的神人器物，運用巧妙的構圖方法，展現出豐富的習俗功用。本文將從民俗觀念角度，分別對灶王像的裝飾、構圖和功用進行分析，探究其成因。

關鍵詞 灶王像 年畫 濰坊楊家埠 民俗觀念

濰坊木版年畫作為一種民間繪畫藝術，是植根于齊魯大地的中國年畫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依托當地的民俗觀念與習俗活動發展壯大，形成高密年畫、楊家埠年畫等不同地區的藝術風格，其中楊家埠木版年畫最具代表性。楊家埠木版年畫題材多樣，有中堂畫、門神畫、橫批畫、財神畫、灶王像等，其中灶王像年畫蘊含濃郁的地方特色。楊家埠木版年畫至今仍盛行于農村地區，其不僅有歲時節俗的裝飾功用，而且具有教化作用。因此，本文以楊家埠灶王像年畫為線索，通過民俗視角探析楊家埠年畫所蘊含的藝術價值。

一、灶王像年畫的來源

民以食為天，食之關鍵則在火。灶王最初被視為掌管火的神祇，人們在特定時節舉行相關祭祀活動，以求得到灶王的保佑，究其源頭可以追溯至商周時期。《禮記》記載：“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1]周天子在祭祀儀禮中有“五祀”，即對戶、灶、中霤、門、行五種神的祭祀，“灶”指灶神，同時灶神又屬于家宅神靈，因此可以依照家宅神靈的發展脈絡對其展開研究。

神靈觀念與信仰在民間極為普遍，尤其是家宅神靈——門神、灶神、井神、廁神、土地神等，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供奉。家宅神靈最早可追溯至先秦的“七祀”，《禮記·祭法》記載：“曰司命，曰中霤，曰國門，曰國行，曰泰厲，曰戶，曰灶……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灶。”[2]《禮記·郊特牲》中還有“社，所以神地之道也……家主中霤，而國主社”[3]的記載（按《十三經注疏》記載，“霤”謂土神[4]），表明商周時期民眾可在家中祭祀土地神，而戶神、灶神則選其一祭祀。漢朝變“七祀”為“五祀”，并將井神納入其中，《白虎通義》記載：“五祀者……謂門、戶、井、灶、中霤也。”[5]魏晉南北朝出現廁神，“世有紫姑神……夜于廁間或豬欄邊迎之……能占眾事，卜未來桑蠶”[6]。紫姑神是廁神，人們在夜間迎接她，據說能占卜諸事與未來的桑蠶事宜。“五祀”在唐宋已基本定型，“唐禮……司命、戶以春，灶以夏，門、厲以秋，行以冬，中霤則于季夏迎氣日祀之”[7]。“神宗詔改定大祀……以四立祭司命、戶、灶、中霤、門、厲、行”[8]，《武林舊事》記載：“至除夕，則比屋以五色紙錢、酒果以迎送六神于門。”[9]這表明宋朝的民眾已在新年之際供奉家宅六神。雖然家宅神靈不斷變更，但灶神卻一直是人們供奉的神靈之一。

綜上所述，灶神作為家宅神靈之一，自先秦時期出現，經過漢唐的發展，至宋朝對其祭祀的習俗活動趨于定型，并一直延續發展至今。灶王畫像在信仰觀念與習俗活動的推動下，借助繪畫技術與雕版印刷技術，在民間逐漸推廣開來，最終形成古代藝人創作的灶王像年畫作品。

二、灶王像年畫的裝飾特征

（一）灶王像年畫的裝飾圖案

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屬于神像紙馬類型的作品，在使用方式上較為獨特，不僅用于供奉，還要進行焚化，有保佑家人平安、農事順利、財源廣進的寓意。灶王像年畫以人物形象為中心，即財神、灶君夫婦、主神，周圍裝飾聚寶盆、金元寶、仙官童子、八仙、快馬、雞犬等寓意吉祥的圖案。如圖1的作品上端一般體現月歷、節氣、農事等訊息，對人們日常生活與農業生產有一定的指導意義，這也正是灶王像年畫至今仍在農村地區廣泛流傳的原因之一。

灶王像年畫在畫面中分層展示了神仙人物，采取上下排列的布局形式。畫面上層為財神，他頭頂金光，戴如意翅帽，身披祥云紅袍，端坐于元寶狀的座椅之上，左右有仙官童子共六人，皆成鏡像對稱狀，手中物品有金元寶、銅錢，以及“利市仙官”“招財童子”等具有祝福含義的楹聯，其繪制的裝飾uIwHx4OiEhqDRSGqk17AvZetYgLO9o2r2DrZolGIAlk=圖案多與錢財運勢相關。畫面中層為灶君夫婦，灶君身穿紫色披肩、綠色衣袍，灶君夫人身穿綠色披肩、紅色衣袍，二人手托元寶端坐于座椅之上，中間懸掛周元通寶巨型銅幣，其下為盛有錢幣和寶珠的聚寶盆，灶君夫婦兩側有男女眷屬共四人。畫面下層為主神，他身穿綠披肩、紅色衣袍，頭頂金光戴桂冠，周圍侍從共十人，最上端左右侍從分別手持傘和扇，最下端兩側立有牽馬侍從。主神面前有一聚寶盆，盆中錢幣寶物散發光芒，并繪有雞犬拱護之，整幅畫面背景還裝飾有磚墻紋樣，展現出神仙降臨人間的景象。財神、灶君夫婦、主神外圍還繪有八仙，依據人物特征繪制成各異的姿態，背景為云紋。畫面中的所有人物皆為中國民俗神靈，并結合各自神力的不同繪制不同的吉祥圖案，展現人們的愿景，達到祈福的目的。

值得一提的是，濰坊地區流行的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多印有大量文字，多以吉祥語或者諺語等為主，這些文字不僅有裝飾作用，還有很強的實用性。如年畫作品《洪福齊天》（圖2）《福壽雙全》（圖3）分別在畫面的左上角與右上角印制文字，左側為十二月份的介紹，右側為吉祥語。《福壽雙全》最下端還羅列了十二月之神，并做了相應的文字說明，畫面的最外側是用十二地支與十天干裝飾的邊框，整個畫面與文字統一為一個整體。使用者一般會在辭灶前購買楊家埠灶王像年畫，按照民俗，使用者購買年畫時會被贈送一只小紙馬，俗稱“灶馬”，于辭灶當日焚燒，寓意為灶王坐騎。灶王像則一般是在農歷臘月二十八日（若臘月有三十日，則為臘月二十九日）貼春聯時更換，在來年農歷二月二日焚燒灶王畫像，文字部分則會保留一整年，直至來年臘月二十三日（辭灶）再次更換。由此可知，灶王像年畫中圖像與文字分開繪制出于對民俗活動與實用需求的綜合考量。

之所以說灶王像年畫的文字部分尤為重要，是因其并非簡單的吉祥語，也是當年月份、節氣、農事的說明。如圖1，其文字部分最上端繪有二龍戲珠，并寫有“富貴滿堂”的吉祥語；右側注明產地：濰坊市寒亭區楊家埠；左側為吉祥語：全年三六五平安又祝福；中部為時節農事表。時節農事表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農歷月歷；第二部分對應月份標注節氣，指明節氣所在月份的具體日期；第三部分為農事表，介紹了初伏、中伏、末伏所處時間，當年降水情況預測、糧食收成情況預測等。

楊家埠灶王像年畫裝飾元素豐富，有童子仙官、八仙神靈、雞犬仙馬、珠寶錢幣、聚寶盆、金元寶、雙龍戲珠等，在有限的紙張版面繪制了人們所祈求的大部分美好事物，同時還印有人們日常所需的時節農事表。可見，楊家埠灶王像年畫打破了民俗裝飾、信仰禱祝的功用局限，具備指導耕作與生活的實用效益。正因如此，楊家埠灶王像年畫這一年俗用品流傳甚廣，至今仍被人們所喜愛。

（二）灶王像年畫的構圖技巧

灶王像年畫作為神像題材的年畫作品，具有祭拜祈福和指導農事生活的作用，這恰恰說明其在構圖上要綜合考慮各要素，做到內容豐富且比例適當。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彰顯了豐富的民俗文化與精細的構圖技巧。首先，其畫面是結合民眾心理訴求進行的創作，將人民的日常生活與心理情感需求集中體現在灶王像年畫中，如展現財運亨通、富貴滿堂、吉祥如意的圖案。其次，灶王像年畫采用了“偶像型”“T”形和對稱式的構圖形式，在突出灶王像主題的前提下，滿足了各要素的合理空間布局。

1.肅穆莊嚴的“偶像型”構圖

依照人物分布，灶王像年畫畫面可以分為上、中、下三層，依次為財神、灶君夫婦、主神，[10]外圍邊框裝飾有八仙。在人物呈現上，整個畫面一般采用“偶像型”構圖[11]，即中心人物正面構圖，正視畫面外的觀者，周圍的童子仙官、隸屬侍從、八仙等都于側面呈現，目光分別聚焦每一層的中心人物。此裝飾手法表明了中心人物的重要地位，使得灶王像年畫作品呈現肅穆威嚴的氛圍。

“偶像型”構圖方式在神像類年畫作品中較為常見，如《天地全神》（圖4）《文財神》（圖5）等，這種構圖方式與神像在人們心中有監察告誡的功用有關。在人們心中，作為神祇的灶王也具有監察家庭成員的職能，基于此職司，民間衍生出“醉司命”“祭糖瓜”等祭祀活動。楊家埠灶王像年畫采用“偶像型”構圖，使得灶王像與家庭成員能夠產生交流，以警示家庭成員莫作惡事、多行善事。由此可見，灶王像年畫具有神像類年畫的教化作用。

2.鏡像對稱的“T”形構圖

依據畫面內容，灶王像年畫可以分為四個部分，分別是最上層的財神、中層的灶君夫婦、下層的主神，以及外側的八仙。通過拆分內容，我們能夠發現其畫面呈現出鏡像對稱式與“T”形的構圖方式。（圖6）

對稱式構圖是中國古代常用的設計手法，常見于繪畫、建筑、室內陳設等藝術作品中。楊家埠灶王像年畫作品以鏡像對稱的方式展現整幅畫面，最上層的財神爺端坐正中，左右分立三名童子仙官，在人物位置與手持物品的繪制上呈鏡像對稱，如手持“利市仙官”“招財童子”的兩位童子，一位左手在z1rFzmdyVRHrJ2ixoxzrTg==下右手在上，另一位則相反，手持銅錢與元寶的童子也如此，此為鏡像對稱。中層的灶君夫婦以中間的聚寶盆和銅錢為中線分坐兩側，二人身旁的侍從亦呈鏡像對稱。下層的主神像與聚寶盆居于中線上，兩側的隸屬侍從、侍從的動作、所牽快馬、聚寶盆兩側所繪雞犬皆呈鏡像對稱。最外圍的八仙人物，左右各有四名，同樣呈鏡像對稱式分布。

值得一提的是，通過劃分年畫內容，還可以發現其整個畫面近似于“T”形構圖，即最上端的財神像在畫幅中最寬，皂君夫婦與主神的畫幅向中間收攏。“T”形構圖的年畫讓主要人物居于畫面中線，與頂端形成垂直結構（圖7），呈現穩定的視覺效果。同時，畫面由寬變窄，既可以將人們的視線收攏至中層的灶君夫婦與底端的主神，又呈現出一種動態變化的視覺效果。

3.疏密結合的“滿”構圖

年畫作品往往以“滿”構圖為基準，這是為了表達美好寓意，即家庭美滿、子孫滿堂、滿滿當當、富貴滿堂等。然而，灶王像年畫并非皆“滿”，也存在“空”，達到疏密結合的效果。

楊家埠灶王像年畫疏密結合的效果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文字和圖像與整幅作品之間的關系，二是文字和圖像的內容呈現。首先，如圖1所示灶王像年畫的文字與圖像在整個畫面中的占比大致分別為27%和66%，剩余的7%則是外框。文字與圖像是“密”的部分，邊框留白范圍是“疏”的部分，此為疏密的對比表現。其次，在文字與圖像的內容呈現上，作品最上端的時節農事表是“疏”的呈現。為便于人們查看與閱讀，時節農事表按照正常的書寫方式呈現，在文字之間留有一定空白，這則是“疏”的表現。同時，為了保持畫面的一致性，表格上方的二龍戲珠裝飾線稿也有大量的留白。進一步觀察亦可發現，雙龍戲珠的圖像與時節農事表并不等高，二者之間也有留白。上述留白處理保證了畫面的統一性，也展現了“疏”的構圖形式。最后，作品的圖像部分是“密”的呈現。其一，在主要人物的繪制上，他們多背有金光，但都顯示不完整，表現出了滿而溢出的狀態；其二，在仙官童子以及侍從的繪制上，他們在位置上相互重疊，有的甚至只描繪出了頭與手臂，也呈現出了滿的狀態；其三，在背景的繪制上，通過填充色彩和繪制底紋減少留白，如財神背景用黃色填充，灶君夫婦背景后有窗欞樣式的圖像，主神最下端背景為磚形紋樣的堆疊，就連八仙人物之下也繪有云形的底紋，使得整個畫面幾乎是“滿”的。

三、灶王像的民俗成因

民俗是普通民眾生活文化的體現，在日常生活中表現為生活習慣與習俗活動，在藝術上的呈現多帶有某種行為規范。[12]年畫作為一種歲時節令的民俗用品，具有豐富的民俗內涵，“掃舍之后，便貼年畫，稚子之戲耳。然如《孝順圖》《莊稼忙》，令小兒看之，為之解說，未嘗非養正之一端也。”[13]年畫具有裝飾與教化的民俗作用，這也是年畫能歷經數百年傳承至今的重要原因。

（一）時節農事表的實用功用

中華文明根植于農耕文明。農耕文明的發展離不開農民日常的農事活動，而這些農事活動要遵循自然規則，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春種秋收等。古人為了更好地進行農事活動，通過長期觀察，依據萬物的生息劃分出了四季，每個季節又細分為六個節氣，這便是二十四節氣。

在楊家埠灶王像年畫中，時節農事表具有實用性，遂處于畫面的最上端，也是最顯眼的位置。如前文所述，灶王像年畫的圖像部分要在農歷二月二日焚燒，時節農事表則要保留一年，為了實施這一民俗活動，時節農事表被設置于版面的最上端，既便于人們查看信息，也便于人們在進行焚燒祭祀活動時快速分割圖像與文字兩部分內容。

年畫主要在農村流通，農村地區的人們主要從事農業生產活動，也就有使用時節農事表的實際需求。我國年畫作品較早以前就有圖文結合的表現形式，如《九九消寒圖》（圖8）便是年畫與節氣的結合。因此，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將人們生活生產所需的時節、農事信息與灶王信仰結合，創作出了如今的灶王像年畫，增強了年畫的實用功能性。

（二）灶王圖像的祈福功用

古代生產力低下，人們對于許多自然現象無法用語言或科學解釋，出于對未知世界的敬畏，人們便將萬事萬物都視作神靈。人們對“火”的崇拜最具代表性，并且從對“火的崇拜”衍生出了對灶神的信仰，隨后又創作出灶王像年畫。作為特殊的年畫作品，灶王像年畫兼具神像供奉、紙馬焚燒、裝飾教化的民俗功用，背后隱含祈福的民俗信仰觀念。由此可知，灶王像年畫最基礎的功用即祈福功用。

人們過年時供奉楊家埠灶王像年畫，以祈求好運，是人們對生活的美好期盼。楊家埠灶王像年畫的祈福功用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財運亨通。灶王像的最上層是財神，傳說他是能夠讓人們生活富足的神祇，如今全國各地仍會在特定節日祭拜財神，以祈求財源滾滾。為滿足人們供奉的需求，灶王像年畫中也繪制有財神像，以便于人們在新年時供奉。此外，畫面中出現的聚寶盆、利市仙官、銅錢等裝飾紋樣，以及雙龍戲珠紋樣上的“富貴滿堂”，都是祈求財運的表現。第二，子孫滿堂。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并非一成不變，在眾多類型中變化較為明顯的是人物數量，由最初的20人增加至32人。[14]現在農村地區使用的楊家埠灶王像年畫也是32人，畫面中人物重疊錯落，展現出人們對家庭人丁興旺的美好期許。

古人認為，灶王為一家之主，會記錄一家人的言行，在辭灶這天上天稟報，所以灶王像年畫中附贈的灶馬需K36B+yI+YGrN4kMp4oudEg==要在小年焚燒，以求灶神上天言好事。灶王像年畫焚燒升天的民俗活動古已有之，“都人至夜請僧道看經，備酒果送神……帖灶馬于灶上，以酒糟涂抹于灶門，謂之‘醉司命’”。[15]人們在焚燒灶王像年畫之前會供奉灶王像，貢品種類眾多，其中必備的有糖果與酒。這種風俗習慣來源于我國古代傳說，人們為了讓灶王多言好話，少言惡語，便想到了用糖果黏住灶王的嘴，或意為讓灶王說話更甜。或者使灶王醉酒，讓其昏昏沉沉，無法正常言語。人們為了祈求上天的保佑，會根據神話傳說或歷史故事，供奉特定的貢品，進行相應的習俗活動，以祈求全家人幸福平安。總而言之，楊家埠灶王像年畫所具有的功用是民間民俗祈福文化的直接體現。

四、結語

楊家埠灶王像年畫在濰坊地區廣為流傳，至今仍在使用且深受人民群眾的喜愛。分析其久盛不衰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楊家埠灶王像年畫作品的題材內容與人們祈福的民俗觀念相契合，構圖形式上與人們的習俗活動相適應；第二，灶王像年畫在內容創作上具有實用功能，它考慮到人們的日常生活與農業生產的需要，結合當年的時節、農事活動創作年畫作品，使得灶王像年畫突破了年畫原本的裝飾教化作用，增加了實用性。年畫創作作為一種民間藝術形式，只有根植于人們的生活，融入人們的生活，才能成為歷久彌新、深受群眾喜愛的藝術作品。

注釋：

[1 ]楊天宇.禮記譯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49.

[2]同[1 ]，第603頁。

[3]同[1 ]，第312頁。

[4]〔清〕阮元.十三經注疏[M].北京：中華書局，1980：1449.

[5]葉大兵，烏丙安.中國風俗辭典[M].上海辭書出版社，1990：696.

[6]上海辭書出版社文學鑒賞辭典編纂中心編.古代志怪小說鑒賞辭典[M].上海辭書出版社，2014：152.

[7]〔后晉〕劉昫，等.舊唐書（第3冊）[M].北京：中華書局，1975：295.

[8]〔元〕脫脫，阿魯圖.宋史（第8冊）[M].北京：中華書局，1977：7-8.

[9]〔宋〕周密.武林舊事[M].北京：中華書局，2007：97.

[10]韓明.濰坊年畫《大灶王》圖像研究[D].山東大學，2022.

[1 1 ]巫鴻在研究漢代西王母圖像時，將“偶像型”和“情節型”兩種方法對照進行研究。“情節型”一般是處于行為之中的側面表現，畫面之內的人物之間有呼應關系；“偶像型”一般是人物面向畫外觀眾的正面構圖，以供人膜拜，作者稱之為“開放式”的構圖。參見：巫鴻.武梁祠：中國古代畫像藝術的思想性[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6：149.

[12]陳勤建.中國民俗學[M].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27.

[13]〔清〕李光庭，等.鄉言解頤[ M ].北京：中華書局，1982：65-66.

[14]同[10]。

[15]〔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