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生命的詩意

詩人于賡虞曾說：“詩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詩。”從詩人的角度看，詩在生活經驗之中自然生發，生活也因此充滿了詩意。但對于被束縛在庸常與瑣碎中的大部分人來說，生活也可以如詩一般嗎？在統編版高中語文教材必修上第三單元以“生命的詩意”為主題的幾篇課文中，我們品味了經歷不同、境遇不同的古人筆下的詩意人生：他們或渴望建功立業，抒發生命的豪情；或在坎坷與困境中，咀嚼生命的傷痛；或超越凡俗的寵辱，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這些“生命的詩意”激發我們思考生命的價值，促使我們去探討追尋生命升華的可能。你發現生命的詩意了嗎？對此，你體味過嗎？你受到影響了嗎？

寫作任務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要求寫作。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古往今來，很多文人都曾經歷人生的失意，這反而成就了他們詩意的人生。李太白壯志難酬，高喊“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杜工部顛沛流離，吟道“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于我如浮云”；蘇東坡仕途坎坷，高歌“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失意是人生難以避免的，但詩人們總是能化失意為詩意。他們在人生的失意中，亦能不斷孜孜以求，尋覓詩意人生。

你如何看待人生的失意與詩意？請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少于800字。

寫作提示

首先，可以從材料中三位文人的遭際出發，結合生活實際，界定失意的概念，同時聯系生命的厚度、生命的價值等深層次的因素，明晰詩意的內涵。在思考詩意人生時，既要把握住生命本身的獨特性與發展性，又要關注詩意因個體、時代的不同所具有的相對性。

其次，著重探討失意與詩意之間的關系，可以結合過往歷史或當今社會中真實的例子，展現相關人物面對失意時的態度和行為，分析詩意在其中產生的驅動因素。也可以結合自身經歷，闡述現代人對失意與詩意之間關系的思考，并延伸到對生命歷程與生命價值的追問，從而在對過往與當下的體悟中得到展望未來的眼光，在對自我生命的省察中實現主題的升華。

思辨角度1 什么是失意？

首先，可以對“失意”的概念做一個界定。失意指的是人不遂心、不得志的一種狀態，表現在物質與精神生活的方方面面。學業與事業上的挫折，情感上的不諧，包括個人追求理想道路上的坎坷，都是失意的一部分。甚至對于現代人而言，因各種問題導致的精神家園的失卻，也可以被視作一種失意。從這一層面來說，失意無疑是人生的常態。進而我們可以思考：面對失意，人們會有哪些做法？一些人會一蹶不振、心灰意冷，乃至“破罐子破摔”；一些人會默默承受、得過且過，使自己的生活成為庸常世界的一部分；而有些人，則會在失意過后清醒地認識到現實的嚴酷，并于清醒中或昂揚奮發，將失意視作動力，或潔然高蹈，追尋生命更高的價值。對于最后一類人來說，失意并不是難以跨越的障礙，反而是通往生命更高層次的階梯，是人生詩意的組成部分。從這一角度來說，一個人面對失意的態度，其實已在無形中影響了他對人生價值的追求，如果可以在失意中涵養品性，使人格更加成熟，心態更加健康，那么這種失意未必不是一件幸事。由此可以說，不是失意造成了人生的不圓滿，而是面對失意時的消極態度阻礙了人們對詩意人生的追尋。

思辨角度2 什么是詩意？

其次，可以從詩意本身的含義這一角度去思考。從狹義上來說，詩意是如詩那樣給人以美感的意境，那么是不是只有美才能帶給我們如詩般的感受，只有充滿美好的生活才能算得上是詩意的生活呢？顯然不是的，就像詩歌所展示的并不全是美，也有敘述平凡、揭露丑惡的作品一樣，詩意還有更加豐富的內涵。詩是基于現實與自我感受的表達，卻往往給人以悠遠的想象與深刻的思考。因此，從廣義上來說，詩意是一種超越性的感受，是一種立足于生活卻超脫于生活的追求。它的意義不只在于使人從生活中發現美，更在于使人在意識到生活中的種種瑣碎與苦難之后，仍對生命抱有期許。在這一層面上，無論是平淡、失意還是成功，人在何種狀態下都可以去追尋生命的詩意。

思辨角度3 失意與詩意的關系

最后，題目本身是圍繞失意與詩意展開的，因此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探討二者之間的關系。失意是人生的常態，而正是這種常態，塑造了人對自我生命、社會現實更清晰完整的認知。在這種認知的基礎上，人們才有可能獲得對現實生活的超越性觀照，并在這種觀照中，體悟生命的意義，追尋生命更高的價值，收獲更豐富、更絢爛的精神生活，實現詩意人生的終極追求。從這一層面上來說，失意本身也是人生的另一種詩意，它帶著深沉的人生喟嘆和強烈的情感張力，生發出一種別樣的精神力量，為詩意人生指明方向。

素材鏈接1失意是人生的常態

叔本華將人生視為一場大悲劇，并依此為人們設計了許多解除痛苦的方案，療效卻并不理想。其實悲、喜二劇都是人生不可或缺的固有因素。離開一個而單論另一個是根本找不到答案的。因為從哲學上講，自己證明不了自己。況且，在現實生活中，人的不如意是常有的，而如意則是相對的、短暫的。達到如意后，又有更大的欲望產生，這就有了新的不如意。不如意的加劇，就會成為悲劇的起因和雛形。那么，人生的悲劇就是一種常態、一個常數，而喜劇則成了一個瞬間的存在，一個偶發的變數。明白了這一點，人們對悲劇的認識也許能更深入一層，我們也可更平淡地認識它的客觀存在。

（摘編自宋正、杜建慧等《走進美的殿堂：中西審美文化透視》，武漢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有刪改）

素材點撥

叔本華將人的本質解釋為生存意志，將人一切行為的驅動力歸結為本能的、永不停息的欲求。人的欲望無限膨脹，沒有止境，欲望無法滿足的痛苦便會終生伴隨著人。叔本華將人生完全視作痛苦輪回的悲觀主義觀點雖不一定完全正確，卻可以啟發我們思考：失意本質上是人的欲望得不到滿足的一種表現，但是在人生道路上，稱心遂意總是短暫的。欲望一旦得到滿足，新的欲望又會產生，人又進入了未滿足的、失意的狀態。從這一層面而言，失意無疑是人生的常態，我們應當等閑視之。進一步來說，在失意的前方，或許正是達成目標后的幸福未來，以此種眼光觀之，我們便可以用更加樂觀的態度面對失意。

素材鏈接2以詩意的眼光看待世界

什么是詩意的人生？或者換一個說法，什么是海德格爾說的“詩意地棲居”？詩意的人生就是回到人的生活世界。生活世界乃人的最基本的經驗世界，是最本原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人與萬物之間并無間隔，而是融為一體的。這個生活世界就是中國美學說的“真”“自然”。在這樣的世界中，人生是充滿詩意的，這就是人的精神家園。但是在世俗生活中，我們習慣于用主客二分的眼光看待世界，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對于我們都是認識的對象和利用的對象。人與人之間，人與萬物之間，就有了間隔。人被局限在“自我”的有限的天地之中，有如關進了一個牢籠，用陶淵明的話來說，就是落入了“樊籠”“塵網”，用日本哲學家阿部正雄的話來說，就是“這一從根本上割裂主體與客體的自我，永遠搖蕩在萬丈深淵里，找不到立足之處”。詩意的人生就是跳出“自我”，跳出主客二分的限隔，用審美的眼光和審美的心胸看待世界，照亮萬物一體的生活世界，體驗它的無限意味和情趣，從而享受“現在”，回到人的精神家園。但是在很多情況下，人功利的眼光和邏輯的眼光遮蔽了這個有意味、有情趣的世界，從而喪失了“現在”。馬斯洛在談到“自我實現的人”時說，自我實現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更有情趣，更能感受世界之美，他們能從生活中得到更多的東西，他們帶著敬畏、興奮、好奇甚至狂喜體驗人生。這就是中國古人說的“樂生”，這也就是蔡元培說的“享受人生”。一個人能夠“樂生”，“享受人生”，那么對于他來說，他就把握了“現在” ，世界一切事物的意義和價值就不一樣了。他的人生就成了詩意的人生。

（摘編自葉朗《美學原理》，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有刪改）

素材點撥

海德格爾曾以德國浪漫派詩人荷爾德林的一句詩“充滿勞績，但人詩意地/棲居在這片大地上”，闡釋了他對“在技術社會中詩意地生存”的認識。海德格爾對“詩意”的理解是具有現代性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代人的失意正來源于精神世界的貧乏。當人為物質、技術等種種外物所蒙蔽，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去看待世界時，他所看到的無非是充斥著不合己意的存在的世界。這自然會使人常常為失意的情緒所籠罩。但是如果以詩意的眼光——消除了自我與自然的隔閡的、更加充滿情趣的眼光，去看待萬事萬物，人將更能體會到生活的多彩與世界的繽紛。那時，失意與否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人已經擁有了比世俗所謂成功的人生更有價值的東西——富足的精神世界。

寫作范例

以純粹心靈，尋詩意人生

無錫外國語學校高三（1）班 余天悅

指導教師：梁曉薇

無論是壯志難酬的李太白、顛沛流離的杜工部，抑或仕途坎坷的蘇東坡，似乎詩人總能在人生的低谷尋得一分生命的意趣，將失意化為詩意，裝點琴劍飄零的人生。

不可否認，那些寫就詩意人生的詩人，大多擁有將坎坷化為風景的超脫心境，但也有人提出疑問——若無怊怊惕惕中的獨特感悟，是否便不會有這些流傳千古的詩意呢？而如今的人們生活在快節奏的工業社會，雖然人生不乏坎坷，卻總是還來不及悵惘便又被卷入不斷運轉的社會機器之中，鮮少能在嘈雜世間尋得一分靜謐，脫身于日復一日的庸常，這是否意味著我們的生活已與詩意“絕緣”？

在我看來，并不是得意或失意的境遇造就了詩意的人生，瑣碎平淡的生活也絕非詩意生發的障礙。其實，縱觀古今，無論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意氣風發，或是“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的窮愁遭際，還是“晃動的窗簾和幽暗的燈，/遠處地上嘀嘀嗒嗒的鐘；/……在我的書頁上悠閑地站著/一只蠅蟲，倦怠地搓手……”般的平凡無聊，都可生長出詩意。詩意本來就由人們自己定義，不必對其生發的情境多加限定。真正值得我們思考的是，如何于不同的境遇中都能牽住詩意的衣袂。

荷爾德林曾說：“充滿勞績，但人詩意地/棲居在這片大地上。”事實上，我們所需的不僅是化失意為詩意的坦然心境，更是能在“充滿勞績”的生活中感受詩意的純粹心靈。華茲華斯曾說：“詩……起源于在平靜中回憶起來的情緒。”休謨將人類心靈中的一切知覺分為印象和觀念。印象是外界事物經由感官進入心靈時最強最猛烈的那些知覺，而觀念，則是我們的感覺、情感和情緒在思維和推理中的微弱的意象。單純的印象無法直接生發詩意，只有經過自我思維的加工，使印象變為觀念，用帶著情感的觀念去滋養我們的精神世界，才能品味出生活詩意的滋味。

這個加工的過程取決于個人，同樣是秋日，晏殊看到的是“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的凄苦，而劉禹錫所見卻是“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的爽朗。個人的心境不同，所見亦有差異。

那么，當我們失意時，比起沉浸在一時失意的痛苦“印象”之中，用超越功利的淡然之心，將其轉化為詩意“觀念”的態度無疑能讓我們獲得對生命更多的感悟。同樣，允許生命的不盛大，并以尋覓平凡生活真味的姿態去享受生活，能讓我們在面對似乎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時，收獲更多生命的樂趣，感受更多的詩意。倘若得意時一味追求浮華，失意時又陷入憂郁的泥沼，生活“充滿勞績”便自甘成為沒有感情的機器，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與詩意“絕緣”的“失意者”。

在日益現代化的今天，面對各種各樣的壓力，我們需要的是面對失意的勇氣，是淡然處之的心境，更是追尋生命意義的態度與觀照世界的詩的眼光。大地上的一切都可成為詩的對象，而能否真正從中看到詩意，則取決于人本身。

開頭“破題”，即從一些詩人的經歷出發，論述文章主旨。乍看開頭，好像已能猜到作者會如何立論，但“似乎”二字，又透露出不同凡響。

這句話可以看作本文的論點。作者認為，失意與詩意之間沒有必然的關聯，并由此進一步論證平淡也能造就詩意的觀點。這一論點十分有新意，當多數作者還在搜索枯腸、引經據典，論述失意如何向詩意轉化的時候，作者卻別出機杼，跳出失意，去尋找詩意誕生的真正源頭。

作者所引用的三個不同詩人的詩句非常有代表性，它們分別是詩人處于得意、失意和平常心三種不同心態時所寫的詩句，采取例證法，論證有力。

深化論點，將論述重心轉向如何在不同境遇中都能體會詩意，并在接下來的論述中借用休謨對“觀念”與“印象”兩種知覺的區分，重新闡釋了華茲華斯與荷爾德林討論詩與詩意的名句，點明人自身感受世界的純粹心靈才是獲得詩意的關鍵所在。

“大地上的一切都可成為詩的對象”，呼應前文引用的荷爾德林的名句：“充滿勞績，但人詩意地/棲居在這片大地上。”進一步說明：詩意不來自客觀、被動的生活境遇，而來自人們看待世界的眼光和心境。

循此苦旅，終抵星辰

南京師范大學附屬揚子中學高二（12）班 徐嘉欣

指導教師：顧海學

古道煙云，雄關屹立。黃河浩浩不息，紫氣東來三萬里，遠方依稀可見一個騎牛的佝僂背影，往函谷迤邐而來。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

人世紛濁，干戈滿目，不如抽身而去？

孔子登泰山而遠眺，中心如醉。他眼前，是禮崩樂壞，大道不行；他身后，是大廈將傾，九州幅裂。

于是，他周游列國，明君王之道，推行“仁”“禮”，卻“斥乎齊，逐乎宋、衛，困于陳、蔡之間”。他長嘆：“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當真作歸隱海上仙山之想？

孔子邁步向前，我跟上他堅定的步伐，聽著他的自語：

“不怨天，不尤人。”雖傷天下之無賢君，哀大道之不行，可那又如何？

“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廢，吾弗能已矣！”

我看到他小心地合攏雙手，護住“仁”的火苗，堅定地踏上傳播火種的路途，“遁世不見知而不悔”。

眼前一閃，我來到了楚地之野。

“何惡輔弼，讒諂是服？”

循著哀怨的長吟望去，眼前赫然出現一位腰懸長劍的白衣文士，身佩蕙芷，舉樽問天，恍似橘樹之靈，別具嘉美，飄逸傲然。

“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疏。”

“信而見疑，忠而被謗”，我看著清貞正直的屈原在群小交口的讒言中志向不得伸張，理想無由實現，心中也不免替他怨怒：就這樣去國遠游吧，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然而屈原非我，他心頭永遠眷戀著故國，縱使被流放，仍然心系舊邦，定心廣志，雖九死而未悔。賦《懷沙》而投汨羅，是失意的自棄嗎？不，是高潔之志之死靡它。

我閉上了眼，不忍再看。

再睜眼，已身在洪州。少年正登閣而笑。

笑什么呢？

笑“懷帝閽而不見”的失意，笑“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的無力，笑“出三江而浮五湖，越東甌而渡南海”的命途多舛……如此不如意之人生不該悲歌痛哭嗎？

然而他笑道：“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

不幸與坎坷糾纏著王勃，南海的波濤卷走了他年輕的生命，然而“君子不以否屈而易方”“忠臣不以困窮而喪志”的抱負豈是區區挫折可以磨滅，浩浩海水可以淹沒的呢？

我咀嚼著他磊落的峻節，去往下一站。這次是滁州，我又遇到了一位詩人——王禹偁。

齒少氣銳的是他，勇于立事的是他，懷才不遇的是他，屢遭貶斥的也是他。

“八年三貶，病死蘄州，你甘心嗎？”我忍不住問他，哪怕知曉他聽不到我說話。

“賢人在野，我將進之；佞臣立朝，我將斥之。”

為流俗所不容又如何？屢見擯斥、潦倒失意又如何？“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謫而何虧？”如秋霜夏日般的耿耿志節，支撐著他在斗筲之徒中堅定地行己之道。

我不停地穿梭，看著這些古人為黑暗的朝政、混亂的時局、逞兇的奸佞、無情的命運所摧折，落入失意的旋渦之中，卻不忘初心，矢志不渝。

而我，則跟他們一道，見鴻鵠之不能奮飛，見騏驥之早失伯樂，卻也見寒松之不凋，見鷙鳥之不群。我不再為他們的不遇而憤懣不平，因為他們早將那些失意譜寫成詩，熔鑄成靈魂中向上的力量。

我依稀看到古人的命運軌跡穿梭相連，恍惚間組成了一行字的輪廓——

循此苦旅，終抵星辰。

睜開雙眼，原來是一場夢。夢境末尾的那行字在我心頭閃爍，我細味之，深思之，若有所悟。人生在世，我們難免遇到失意之時。畏懼險途，裹足不前，終將一事無成；困于失意，沉淪泥沼，也只能自毀前途。何妨效法那些古人，直掛云帆，不問前路，哪怕遇到坎坷失意，仍不改志向，化失意為詩意，獲取不竭的向上動力。如此，終有絕境逢生之時。

正如里爾克所說：“于是有一刻我們盡情投入人生之戲，不曾想到掌聲。”

開篇氣勢不凡。通篇采用短句，具有力量感和韻律感。

作者采用“快閃”的形式架構全篇。場景與人物看似隨意切換，其實經過了精心選擇，如老子的獨行出關，孔子的周游列國，屈原的行吟澤畔，作者在對這些經典畫面的刻畫中實現了意象、意境、意蘊的高度融合。

作者古文功底扎實，詩句信手拈來且運用熨帖。文中敘述了孔子、屈原、王勃、王禹偁四個人的事跡，展現了他們各自不同的失意背景和原因，比如孔子的大道不行、屈原的忠而見謗、王勃的命途多舛、王禹偁的屢遭貶斥，但相同的是，他們都選擇了“化失意為詩意”。古人的經歷形成了互相印證的關系，使論證顯得更加有力。

作者在這里升華了文章主旨。所謂詩意，不僅是詩人流傳下來的千古名句，或者是詩人自身“千磨萬擊還堅勁”的意志，更是詩人的勇氣不斷激勵著后人，靈魂的光彩燭照這個時代前行的路。

（點評：丁笑笑）

（編輯： 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