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化進程、環境規制與流通業發展

摘要：流通業是助力經濟增長、創造就業機會的核心領域，城鎮化進程是流通業向前發展的重要動力來源，環境規制是當下實現雙碳目標的必要措施。為驗證環境規制背景下城鎮化建設對流通業發展的影響路徑，采用2006—2022年的31個省級樣本，構建雙向固定模型及調節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研究發現：城鎮化進程和環境規制對流通業產出有顯著推動作用，但二者的共同作用削弱了這種推動作用。當地政府應結合地理特點及行業特質協調環境規制強度與城鎮化進程的速度，促進流通業創新發展。

關鍵詞：環境規制；流通業發展；雙向固定模型；調節效應

中圖分類號：F724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008-4657（2024）06-0041-09

0 " " " "引言

流通業作為連接生產與消費的橋梁，在國民經濟發展中起基礎作用。新冠疫情后，構建現代化流通體系對國內新發展格局的重要性得到國內的一致認可。2022年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流通》指出要大力發展流通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加快低碳綠色轉型，增強流通業可持續發展的能力。二十大報告指出，為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應深入實施新型城鎮化戰略。順暢的流通體系可降低實體經濟的物流成本，進一步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構建，實現流通業與區域經濟增長的良性互動［ 1 ］。

當前，國內的商貿流通還存在基礎設施不完善以及區域壁壘等問題，實踐證明，推進城鎮化建設有利于完善基礎設施、吸引人才集聚、提升就業率與居民收入，豐富當地的消費需求，進而提升當地的流通效率，發展當地的商貿流通業。但在城鎮化的進程中也暴露出來其他問題，最為顯著的是高速發展的城鎮與資源環境之間的沖突。在“雙碳”目標驅動下，政府制定多項治理環境污染、打造宜居城市的環境規制政策。在環境規制的政策背景下，粗放型城鎮化建設必然需要革新，我國的流通體系建設也面臨著變革。

因此，環境規制政策的實施對城鎮化進程及流通業發展的影響效果有待進一步分析驗證。過往政府對環境的管制強度對流通業影響究竟是正向促進還是負向抑制？環境規制背景下，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作用效果又有哪些方向的變化？在提出加強生態文明建設的發展方向后，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作用機制是否有新的發展？

研究以上問題不僅有助于討論環境規制背景下城鎮化建設對流通業經濟效益的作用效果，也為地方政府結合當地資源條件提高流通業經濟效益，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組合式政策體系提供了參考，對當下地方政府鞏固流通業發展成果及環境保護成果有現實意義。

現有文獻探討了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影響，主要分為二者直接關聯及通過消費升級、互聯網發展等間接影響效果。晏維龍［ 2 ］通過實證檢驗了早期城鎮化水平與流通業增長之間的直接數量關系，為城鎮化進程促進流通業發展的理論賦予了更強的解釋性。為進一步深化對該影響機制的研究，城鎮化水平被劃分為人口城鎮化與土地城鎮化，二者對流通業產出效率影響路徑以及空間層面的影響效果存在顯著差異［ 3 ］。除了二者的直接關聯研究，還有學者檢驗流通效率、城鎮化水平以及經濟轉型升級之間的關系［ 4 ］。通過構建新型城鎮化評價指標體系發現新型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有顯著的空間沖擊效應，提升產業發展層次［ 5 ］。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城鎮化可與互聯網發展共同推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6 ］。而產業結構升級對流通業的發展有較強的驅動作用，甚至可以修正部分地區技術創新過程中的“負效應”，通過對省級面板數據進行模型擬合，流通業發展水平顯著受益于技術創新與產業結構升級的協同效應［ 7 ］。

學者們關于環境規制的存在對城鎮化建設的作用效果的研究指出：環境規制與城鎮化建設水平之間存在非線性關系［ 8 ］。考慮科研創新與環境規制政策的結合，環境規制將顯著推動城鎮化建設進程［ 9 ］；對長江經濟帶進行空間杜賓模型擬合后，有學者發現環境規制與城鎮化二者共同促進了區域內部及相鄰地區的產業結構升級［ 10 ］。可推斷，環境規制對城鎮化建設存在影響，但影響效果難以確定。

目前，少有環境規制在流通領域的作用機制分析，但不乏關于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綠色生產率以及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研究。在商品流通領域，環境規制在短期抑制出口貿易，但在長期可通過創新轉為促進效應［ 11 ］。在環境保護領域，合理的環境規制政策不僅可以提高治污效果，而且有助于推動生產技術的進步，二者呈非線性關系［ 12 ］，政治制度的存在可以保證環境規制政策的治污效果，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13 ］。為完善環境規制在中國市場環境的研究，有學者考慮了經濟體制轉軌的“治理轉型”在環境規制提高區域綠色競爭力的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實證結果表明環境規制與綠色競爭力之間呈現U型非線性關系，但在治理轉型與科技研發的共同作用下，加速了環境規制拐點的到來，治理轉型的存在加速了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正向促進效果的顯現［ 14 ］。也有學者檢驗環境規制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后，給出不一樣的研究結果：考慮綠色技術創新后，環境規制與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先促進后抑制的倒U形曲線關系［ 15 ］?，F有關于環境規制與創新及經濟發展的文獻，大多集中于檢驗環境規制對經濟發展的非線性關系，對二者的非線性關系基本達成共識，但非線性關系的具體表現形式有待于進一步討論。此外，關于環境規制的文獻基本集中于某一地域及整體經濟發展水平，少有文獻探討環境規制在細分行業的作用效果，因此本文計劃將環境納入討論范圍，分析環境規制政策的施行在城鎮化進程推進流通業發展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及其效益。

1 " " " "理論機制

1.1 " " " 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影響機制

城鎮化水平上升表現為城鎮人口集中，商品交易頻率上升，居民購買力增加，消費需求逐步多元化，推動流通業核心產業——批發零售業的快速發展。人口集中對交通運輸的壓力增加，促使城市內部交通運輸基礎設施完善，提高了物流業及交通運輸業的運營效率。消費需求多元化、交通運輸的快速發展以及電子商務的興起為消費者提供更為便捷的交易選擇。零售場所不斷增加，購物場所林立，為優化消費者的消費體驗，餐飲住宿等配套設施亦可集中布局于人流密集區域，逐步打造為城市內部的集消費、社交、娛樂于一體的商業圈，促使區域內部流通業產出加速增長。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說1：在不考慮具體約束條件的前提下，城鎮化進程有利于加速區域內部流通業的發展。

1.2 " " " "環境規制的調節作用

環境規制的存在一方面通過科技創新及優化營商環境推動了城鎮化建設水平；另一方面，環境規制通過擴大隱性經濟的規模［ 16 ］，增加了市場支出成本，不利于優化城市內部的環境質量促進流通業的良性發展。環境規制政策的收緊，盡管降低了官方的排污規模，但提升了隱性經濟規模，降污減排的成果可能難以達到預期。治污效果的不確定性，不利于政府吸納更多的流動人口促進新興產業創新推進城鎮化建設。但結合波特假說：環境規制可通過激勵創新、拓展市場、提高資源利用效率等特點刺激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提高企業競爭優勢，進而促進產業內部的技術革新增加產業經濟效益。因此，本文推斷環境規制與城鎮化建設共同作用于流通業時，將呈現抑制效果。但環境規制自身可促進流通業產出增加，推動流通業進行技術革新，實現流通業產值增加。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說2：環境規制的落實對城鎮化進程推進流通業發展存在負向調節作用。

2 " " " " 實證設計

2.1 " " " "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2006—2022年中國31個省及直轄市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流通業參考相關文獻選擇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及住宿和餐飲業三個行業，對于缺失值進行插值法處理，部分數據進行對數化處理。所有數據來源于各省統計年鑒、EPS數據庫、中經網數據庫。

被解釋變量。流通產業產出（lngdplt），參考謝莉娟等［ 17 ］選擇流通業的增加值對數來衡量流通業的發展變化。流通業增加值可以直觀反映流通業在當期的發展水平。

核心解釋變量。城鎮化水平（urban），選擇各省城鎮人口所占比率衡量各地區城鎮化程度。

調節變量。環境規制強度（er），基于數據可得性，參考余長林等［ 16 ］的研究，選擇各省份工業污染治理投資額與工業增加值的比重進行度量。各省工業污染投資治理投資支出的比重體現了地方政府在追求經濟增長過程中對治理工業污染的重視程度，因而該比重可有效代表地方環境規制的強度。

控制變量。交通基礎設施建設（lninfru），利用人均道路面積的對數衡量城市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流通業因其產業特性受城市內部交通制約，批發零售及交通運輸、倉儲郵政依賴城市交通網絡的完善程度。與之相反，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對住宿及餐飲不一定完全為正向作用，交通網絡越復雜的地區，越不利于常住人口定居。因此，城市交通的擁擠程度對流通業產出的影響難以確定。經濟發展水平（lnpgdp），采取人均GDP的對數值進行衡量，地方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有助于給予流通業足夠的資金支持，給予流通業正向刺激，有助于流通業增加產值。政府干預程度（govgdp），選擇地方一般預算支出與GDP比值衡量，政府通過財政預算支出引導生產要素在產業間重新配置，不同地區發展目標存在差異，隨著中央加重對綠色創新的考察程度，地方政府有意將生產要素集中于相關領域，進而忽略對流通領域的資源配置。因此，政府干預程度越高越不利于流通業市場化發展，預期二者存在負向關聯。對外開放程度（open），選擇地方進出口總額與GDP比值進行衡量，因二者統計單位不一致，將進出口總額依照當年平均匯率換算為與GDP單位相當的人民幣總額。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有助于批發零售業進一步拓寬產品來源，拓寬銷售渠道，商品進出口需求增加對地方的物流體系有更高的要求，交通運輸業在物流需求下得到進一步發展。此外，對外開放水平在推動產品往來的同時加速了人際流動，住宿及餐飲業為滿足來自不同地區的流動人口的住宿需求，增加多樣化住宿選擇、豐富餐飲種類，為住宿餐飲業的蓬勃發展提供動力來源。以上指標的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2.2 " "模型設計

基準模型

lngdplti，t = α0 + α1urbani，t + α2Zi，t + μi + δt + εi，t（1）

基準回歸模型中，選擇lngdplti，t 代表i地區t時期流通業產出水平，urbani，t表示i地區t時期的城鎮化水平。Zi，t表示系列控制變量， μi指不隨時間變動的地區固定效應，δt表示年份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

環境規制的調節效應

lngdplti，t = φ0urbani，t + φ1eri，t + φ2urbani，t * eri，t + φ3 Zi，t + μi + δt + εi，t（2）

在基準回歸模型上引入城鎮化水平與環境規制強度的交叉項，分析環境規制背景下，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作用程度。表示環境規制強度對流通業產出水平的作用程度，φ1表示環境規制強度在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影響過程中的強化或削弱效果：φ2為正，環境規制強度強化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作用程度；φ2為負，環境規制強度削弱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作用程度。

2.3 " "基準回歸

為驗證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直接影響，本文通過對模型初步擬合結果進行Hausman檢驗，得到p值為0.000，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進一步，為控制潛在時空變化的不確定因素，本文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在時間及地點的雙重固定效應下，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影響效果。模型（1）（2）分別為加入控制變量前后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基準回歸模型，根據實證結果，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表明城鎮化水平能顯著促進流通業產出的增加。城鎮化水平的提升在人口方面的表現為城鎮人口比重上升，人口比重的上升為流通業提供了更廣闊的市場空間，增加了交易的可能性。根據模型（2）的報告數據，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對流通業產出有顯著的負向作用，交通基礎設施的強化有助于將生產資源集中在當地人口密集區域，但這種強化對流通產業而言容易引起城市內部的過度競爭、供應鏈環節變更，降低流通業的產出效率。流通作為依賴統一大市場的產業，交通基礎設施的完善無法充分發揮其對于當地商貿流通業的促進效果。此外，區域內部交通設施的完善對依賴城際交通的流通業而言，會進一步加強城市自身的內循環效應。經濟發展水平對流通業發展則表現出顯著的促進效果。區域內部經濟發展水平可吸引人才集聚、優化生產資料配置，進而加速商品流通、豐富本地生活的多樣性，提高流通業產出。

2.4 " "機制分析

環境規制自身可顯著促進流通業產出的增加，環境規制與國家近年來重點推出的“雙碳”目標及綠色發展戰略相契合，環境友好型產品的推廣及綠色消費的興起依靠流通業逐步擴張。因此，環境規制的存在為流通業的發展開辟新的運行渠道，提高流通業的經濟效益，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城鎮化水平與環境規制的交互項系數始終為負，表明環境規制的存在削弱了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促進作用。這種負向調節作用出現的原因可能在于環境規制對排污水平的縮緊，致使傳統交通運輸業的發展受到約束，對土地資源的利用及資源管理從以經濟效益為主轉向以生態保護為重點，因此環境規制從行業約束及資源管制兩方面削弱了城鎮化對流通業發展的支持作用。

2.5 " "內生性處理及穩健性檢驗

在加入控制變量的前提下，本文為避免由反向因果關系導致的內生性問題，借鑒楊慧梅等［ 18 ］的研究方法選擇滯后一期的城鎮化水平作為工具變量，采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進行回歸分析，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根據列（1）的報告結果，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促進作用依然顯著，與基準回歸的報告結果本質相同。

為檢驗估計結果的穩健性，分別選擇替換被解釋變量及剔除部分樣本的方法進行回歸分析。列（2）參考王曉東等［ 19 ］的研究將被解釋變量的衡量指標替換為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對數值，列（3）報告了剔除2020—2022年樣本并進行回歸分析，目的是排除新冠疫情對流通業的沖擊。根據穩健性檢驗的報告結果，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依舊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2.6 " 異質性分析

為進一步探究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作用效果，分別進行行業異質性分析與經濟地帶異質性分析，分析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細分行業的作用效果差異以及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在不同經濟地帶的作用程度差異。

分別對流通業的三個細分行業進行基準回歸及調節效應分析，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城鎮化水平的促進作用在批發零售業及住宿餐飲業顯著，在交通郵政倉儲業的作用效果并不顯著，可能是城鎮化水平對交通運輸的需求提升，但交通運輸設施的優化速率難以滿足日益擴張的物流規模及人員流動壓力。因此，城鎮化對流通業產出的促進作用無法充分表現。結合分行業調節效應，僅批發零售業內部受環境規制的削弱效果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得以體現，結合環境規制自身對流通業細分行業產出的影響效果，可能的原因在于交通郵政倉儲與住宿餐飲受環境規制直接影響較為明顯，而批發零售更多是基于綠色產品的銷售渠道以及其他產品的物流成本上升的負面影響，因而表現出較為顯著的負向調節作用。

為考察不同資源背景下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異質性，將樣本數據劃分為東中西三個經濟地帶并分別進行回歸分析，如表6所示。

由表6可知，東部及中部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西部與之相反，可能的原因在于西部經濟基礎較為薄弱且地形地貌不利于交通業快速發展，交通基礎設施條件的提升難以與當地的城鎮化水平匹配，當地流通業的發展水平難以滿足居民對物流及出行需求。與之相對，東部及中部的地理條件及服務業的快速發展與當地流通業共同進步，且當地流通企業資金技術條件可以滿足其高效運行的需求。

根據表6報告，納入調節變量環境規制后，各經濟地帶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發展的作用效果本質不變。東部地區的環境規制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強化了城鎮化水平的促進作用，環境規制在中部地區的強化作用和在西部地區的抑制作用均不顯著。出現以上現象的原因可能在于東部地區環境規制的存在有助于調整消費品結構，助力綠色產品的市場規模擴大，綠色消費及低碳出行的理念在東部地區的宣傳符合當地居民的消費理念。此外，環境規制對相關企業提出新的減排要求，技術的升級促進企業降低流通成本提高流通業整體運行效率；中部地區則是由于地理條件的遺留問題。導致環境保護的成本較高，流通企業運營成本難以維系新興技術的研發，較之于東部地帶競爭力不足；西部地區則是由于其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難以滿足在電子商務平臺興起后流通領域迸發的高需求，環境規制相關措施的施行更是強化了當地政府重振綠水青山的決心，其相關的資源配置大多也集中在環境保護領域而非物流零售領域。環境規制在西部地區是作為打造生態經濟的重要政策，通過設立自然保護區、恢復原生地貌等方式保證住宿餐飲業的發展。因此，在考慮流通業發展目標時，應結合所屬經濟地帶的地理特點及資源條件，背靠國家低碳發展的戰略背景，借助技術創新及數字平臺建設促進流通業進一步發展。

3 " "結論與政策建議

根據2006—2022年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以及雙向固定效應模型的檢驗結果，發現在環境規制背景下，城鎮化水平仍然對流通業經濟效益產生積極影響，但環境規制會削弱這種積極影響。

因此，針對不同地區的情況，我們需要結合行業特點、地理條件、當地資源稟賦及經濟發展水平，有針對性地采取相應措施，以推動流通業朝著綠色可持續發展的方向發展。這意味著在中部地區應重點加強城鎮化水平與流通業的協調發展，而在西部地區則需要將重點放在環境保護上，據此為當地流通業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

基于上述結論，得出以下政策啟示：

首先，我國應進一步優化區域內部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交通基礎設施的優化并不簡單為增添更多的基礎設施，而是引入智能交通管理系統，提高運輸效率，減少擁堵，降低流通業的物流成本。在原有交通基礎設施和智能交通管理系統的基礎上，建設完善的物流網絡，觸達流通市場的終端消費者。交通基礎設施的優化可促使經濟資源及人力資源聚集，相關配套設施的完善有助于吸引新興產業落地，進而在區域內部形成有競爭力的交易網絡和便捷的物流體系，促進全國統一市場的形成，保障我國經濟體系內循環的可持續性。

其次，在環境規制的背景下，政府與企業應攜手并進，構筑合法高效的信息交流平臺共同維護流通市場的綠色高效運行。政府可制定關于城鎮化建設過程中對違規排污行為的懲罰措施，并完善城市環境保護的法規體系建設，通過完善的法規體系引導現有產業綠色發展，同時對進行綠色創新以及在降污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企業給予政策優惠，吸引相關產業在區域內部布局。企業可通過參與政府組織的合規城市污染物排放權交易市場，以及新型能源研發利用等方式降低運營成本，在綠色發展的前提下穩步開展技術研發提高運營效率。為應對環境規制帶來的成本上升及監管收緊，企業應加強新型環保材料的研發，與新能源產業進行深度合作，降低包裝生產及物流運輸過程中的碳排放含量。

最后，各區域應結合自身地理特點及資源條件，抓住“雙碳”目標發展的關鍵時期，在物流運輸、綠色消費領域布局，通過提高流通業的數字化建設，交通網絡有待進一步構建的區域有機會與龍頭物流企業進行合作，創造市場化的營商環境，加速地區產業結構升級，完善區域內部的金融支持，引導流通企業與新材料新能源企業達成友好合作，構建當地的特色產業鏈，實現流通業的蓬勃發展。此外，流通企業在政府引導下應積極拓寬經營領域，開拓國內外流通市場，構建多元化的經營體系，提供交叉性產品及服務。具體而言，東部地區可考慮在環境規制背景下加速城鎮化建設及對外開放水平；中部地區則需要提振經濟發展水平，從企業入手通過優化要素配置、鼓勵自主研發等角度適應環境規制帶來的成本增長，將環境保護帶來的挑戰轉化為機遇；西部地區城鎮化水平對流通業產出的抑制效應遠小于環境規制對流通業的促進作用，可通過深化環境保護的強度打造“綠水青山”，通過綠色產品及優質的生態環境吸引龍頭物流企業部署，進而促進流通業產出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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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Urbanization Process

and Circulation Industry Development

ZHANG Haojie，XU Deyu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Trade，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ngbu 233030， China）

Abstract：The circulation industry serves as the core sector for promoting economic growth and generating employment opportunities， with urbanization acting as a crucial driving force for its development.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represents an essential measure in achieving the goal of double carbon reduction. To examine the impact pathway of urbanization construction on circulation industry development under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this study employs 31 provincial samples from 2006 to 2022 to construct both a two-way fixed model and a moderating effect model for empirical testing. Results indicate that both urbanization process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circulation industry output， but the combined influence of the two weakens such promotion. Therefore， local governments should coordinate the intens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the speed of urbanization according to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industrial features， facilitating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within the circulation industry.

Key word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circulation industry development; two-way fixed model; regulating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