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開辟中國式現代化廣闊前景

［摘 要］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這是繼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全面深化改革的實踐續篇，也是在黨的二十大擘畫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圖偉業之后，中國共產黨在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過程中又一時代新篇，對今后一段時期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舉旗定向、立柱架梁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

［關鍵詞］全面深化改革；中國式現代化；黨的領導

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決定》深刻分析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面臨的新形勢新情況，科學謀劃圍繞中國式現代化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部署，是指導新征程上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綱領性文件。

從標題看，《決定》突出了“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和“中國式現代化”兩個關鍵內容?！稕Q定》是在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這一關鍵時期，面對嚴峻復雜的國際環境和艱巨繁重的國內改革發展穩定任務，站在新的歷史起點和時代高度，明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科學總結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寶貴經驗，進一步對全面深化改革做出系統部署，強調黨的領導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證。

一、深刻認識和把握《決定》的價值與成就

科學謀劃總體部署和總目標是我們黨的歷史傳統和推進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一次又一次走向成功的基本經驗?！稕Q定》也是如此，對今后五年（2024—2029）推進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方略和具體路線圖進行總體部署，對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總任務作出明確規定，體現我們黨對現實和未來科學謀劃能力的高度。

（一）科學謀劃了圍繞中國式現代化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部署

《決定》起草過程充分發揚了黨內民主，多渠道集思廣益，具有高度的科學性、民主性、超前性，是全黨、全國人民集體智慧的結晶?！稕Q定》發布后，各地區各部門各方面給予充分肯定，這也意味著《決定》已經取得了全黨、全國人民和全社會的廣泛共識。一方面，這一共識既體現在對新情況新問題的科學判斷、對總體部署的科學謀劃，也體現在對綱領性文件起草的全過程，這些方面前后連貫、環環相扣，體現出這份《決定》出臺的客觀必然性；另一方面，這一共識又體現出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推進全面深化改革一以貫之的偉大的歷史主動、巨大的政治勇氣、強烈的責任擔當 ①，體現出這份《決定》所承擔的時代價值與時代責任。由上可見，《決定》的總體部署確保了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科學性、針對性、時代性、綱領性、引領性、主動性、堅定性。

（二）站在新的歷史方位、新的時代起點上明確了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

在總體部署中最關鍵、核心的內容是確定總目標。因為總目標能夠統籌、引領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各個環節、前后順序和時間節點?？偰繕似鸬綘恳话l而動全身、綱舉目張的作用。《決定》明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繼續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我們知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是改革開放以來逐步形成的，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持續得以完善和發展；而如何確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能夠持續完善和發展，靠的是國家政權的執行能力，這就需要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并進行了具體謀劃。由此可見，《決定》中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和具體方案必然是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基礎上繼續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其根本目標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 化。

《決定》明確，到二〇三五年，全面建成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為到本世紀中葉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奠定堅實基礎 ②。

一是全面建成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核心和關鍵。重點是形成有效市場與有為政府的協調推進，明確區別于西方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體制。

二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完善，這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框架，涉及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文明各方面的制度改革和制度完善。

三是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是新時代新征程推進的根本途徑。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也正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我們已經經歷了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階段、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階段以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第一階段，并正在經歷新時代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也必將經歷新時代新征程之后的階段。因此，社會主義現代化是長時期的過程。新時代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是其中一個階段，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其階段目標是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

四是為到本世紀中葉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奠定堅實基礎，明確了到二〇三五年通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實現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長遠目標。

二、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遵循“六個堅持”的原則

在明確總體部署和總目標基礎上，《決定》總結和運用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寶貴經驗，系統闡述六個堅持的原則。

（一）堅持黨的全面領導

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要求。貫徹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決定》明確了以下四點：一是強調堅定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黨中央是全黨的神經中樞，必須要有權威并且集中統一。二是強調發揮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改革是系統工程、牽一發而動全身，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然涉及根本性、深層次的難點癥結。只有發揮黨總攬全局的領導核心作用才能全面推進改革的進一步全面深化；只有發揮黨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才能化解部門之間、區域之間、階層之間的各種矛盾，進而才能全面推進改革的進一步全面深化。三是強調把黨的領導貫穿改革各方面全過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然涉及我國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文明等各個方面。每個方面的改革都涉及改革的戰略取向、具體措施、實施進程和預期結果，所有這些必須在黨的領導之下，真抓實干，才能效果顯著。四是強調確保改革始終沿著正確政治方向前進。國內外、歷史上的改革既有沉痛教訓也有成功經驗，無論是沉痛教訓還是成功經驗，歸結為一條就是改革的方向，尤其是政治方向是否正確。只有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才能確保改革始終沿著正確政治方向前進。

（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出發點。《決定》明確了以下三點：一是尊重人民主體地位和首創精神，無論是改革的總體部署還是總目標和基本原則，都來自人民實踐中的偉大創造，進而形成黨的理論。因此，改革來自人民，改革由人民踐行，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二是堅持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應。改革什么？這是由人民有所呼決定的；如何改革？這是由改革有所應決定的。三是做到改革為了人民、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改革的目的是什么？答案是改革為了人民；改革的主體是誰？答案是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如何分配？答案是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傊?，《決定》明確的三點，全面體現了我們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改革原則。

（三）堅持守正創新

堅持守正創新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立場。所謂守正，就是堅持黨的領導、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人民國家政權不動搖。也就是說，改革無論如何進一步、無論如何全面深化，都不能動搖黨的領導、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民國家政權的地位。所謂創新，是守正基礎上的創新，不是毫無底線的創新，守正就是創新底線。一是緊跟時代步伐，創新要滿足時代進步需要。二是順應實踐發展，創新要遵循客觀規律，順應實踐發展趨勢。三是突出問題導向，創新的前提是針對問題、解決問題，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創新要解決問題、化解矛盾。

第一是理論創新，要基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根脈 ③，遵循馬克思主義魂脈，在新起點上推進理論創新。第二是實踐創新，要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推進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各項活動創新。第三是制度創新，制度是在理論指導下、實踐進程中形成的，有什么樣的理論和實踐就會創設什么樣的制度，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然形成各項先進制度，因此，制度創新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本義。第四是文化創新，2023年6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深刻指出：“如果沒有中華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國特色？如果不是中國特色，哪有我們今天這么成功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 ④文化創新，要在習近平文化思想指導下，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借鑒國外優秀文化，結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第五是其他各方面創新，如前所述，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然涉及我國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文明等各個方面。因此，創新也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理論、道路、制度和治理各個方面都存在需要解決的矛盾，唯有創新才能及時找到“病源”、及時找到化解之策。

（四）堅持以制度建設為主線

堅持以制度建設為主線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途徑。改革的本質是制度變革，從舊制度邁向新制度。

一是加強頂層設計、總體謀劃。馬克思指出：“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領使人類的許多建筑師感到慚愧。但是，最蹩腳的建筑師從一開始就比靈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蠟建筑蜂房以前，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把它建成了。” ⑤同樣，制度建設就像建筑師一樣，“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把它建成了” ⑥，這就是頂層設計、總體謀劃。

二是破立并舉、先立后破，或者在制度空白領域進行，或者在既有制度空間中深化。在制度空白領域進行制度建設，就像在一張白紙上作畫，可以按照“想把它建成”的樣子加以實施；在既有制度空間中進行制度建設，就是必須廢除舊的制度進而建設新的制度，正確的辦法是科學解決“破”和“立”的問題。如何解決“破”和“立”？這必然涉及“破”和“立”順序先后。破立并舉的反面是只破不立或者只立不破。無論是先立后破還是先破后立，“破”和“立”順序的選擇，往往決定“破”和“立”的結局、結果和成效。在新時代新征程上，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順序，我們黨選擇了“破立并舉、先立后破”。

三是筑牢根本制度，完善基本制度，創新重要制度。改革開放以來，從經濟領域起步，我們黨開創性地提出了基本經濟制度理論并且進行了46年的改革實踐，成效十分顯著。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首次提出了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的區分。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把筑牢根本制度，完善基本制度，創新重要制度作為堅持以制度建設為主線的具體實施辦法提出來，是對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關于制度建設論述的繼承和發展。首先，任何制度都可分為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經濟制度如此，政治、社會、文化、生態文明制度也是如此；其次，根本制度要筑牢，因為根本制度決定整體制度是否能夠存在和持續發展；再次，基本制度要完善，決定整體制度是否能夠協調推進；最后，重要制度要創新，決定整體制度是否有活力。

（五）堅持全面依法治國

堅持全面依法治國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保障。從人類歷史實踐來看，不同時代治理國家的方略是采取人治還是法治，往往并不是取決于當時統治者的主觀意志，而是取決于當時人類文明發展程度和制度完善程度。一般說來，在人類文明發展的初期，治理國家往往自然而然地采取了由家族演變而來的人治方略；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制度的日益完善和國家事務的紛繁復雜，人治方略已經難以應付并逐步被法治取代。

依法治國方略無論是從起源和傳承還是從內容、功能、特征等角度考察都直接汲取了人類文明成果，作為人類文明成果的有機組成部分。因此，在新時代新征程，堅持全面依法治國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保障，既能夠保障改革有效、有序地推進，也能夠保障改革的成果——制度建設，得以固化并且保持下去。

堅持全面依法治國，一是在法治軌道上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即改革是在法治軌道上進行的，脫離法治軌道的改革是非法的、無效的。只有在法治軌道上深化改革才能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有序前行。二是做到改革和法治相統一，改革的過程是制度變遷的過程，改革的結果是落后制度的廢除和先進制度的設立，無論是落后制度的廢除和先進制度的設立都需要通過法律的制定來確立和執行，因此，改革和法治是相統一的。三是重大改革要于法有據，要及時把改革成果上升為法律制度。改革不是沒有法律依據而是在法律規定范圍進行，改革成果即制度建設需要通過法制制定和修改加以確認。

（六）堅持系統觀念

堅持系統觀念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途徑。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涉及整個國家、整個社會的方方面面，改革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對龐大系統工程的改革，其根本途徑是除采取系統方法而別無他途。新時代新征程上的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更是如此。

堅持系統觀念，一是需要處理好經濟和社會、政府和市場、效率和公平、活力和秩序、發展和安全等五對重大關系。這五對重大關系是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普遍存在的五對重大關系。需要堅持系統觀念，正確加以處理。二是增強改革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成效，既取決于每項改革的正確與否、實施力度如何、取得成效如何，也取決于各項改革之間是否協同，增強改革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能夠取得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成效。

三、提高黨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領導水平

把黨的領導貫穿改革各方面全過程，確保改革始終沿著正確政治方向前進 ⑦。如何堅持黨的領導？

一是必須堅持黨中央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集中統一領導，進一步提升黨的領導的中樞功能。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然涉及更深層次的制度障礙、制度難點和制度堵點，其中還必然涉及紛繁復雜的利益糾葛。如何化解矛盾、消除障礙、排除難點、疏通堵點，都需要群策群力、集中力量，所有這些都離不開黨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

二是保持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的高度自覺。打鐵還需自身硬，需要黨的自我革命，形成黨的領導高度自覺意識，提升黨的領導能力。黨的自我革命是提高黨自身戰斗能力的根本要求、根本保障。通過自我革命還能引領社會革命，提高社會革命的效率和效果。因此，黨的自我革命是我們黨百年奮斗積累的基本經驗。

三是堅持用改革精神管黨治黨。只有管好黨治好黨，才能提升黨的領導能力。必須依據經濟社會發展實際和黨的總任務，創新管黨治黨方法，利用改革精神武裝全黨，實現管好黨治好黨。

四是以釘釘子精神抓好改革落實。和中國共產黨百年來的全部總體部署和部署目標一樣，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總體部署和總目標要不折不扣地變成現實，關鍵仍然重在落實。改革的落實程度同樣取決于強化黨的領導。強化黨的領導需要發揚釘釘子精神。只有發揚釘釘子精神，才能把黨的總體部署和總任務落到實處，進而取得明顯成效。

五是把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戰略部署轉化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強大力量。任何偉大實踐都需要全黨、全國人民和全社會發揮力量，形成強大合力，構成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強大力量，這是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動力。這既是堅持黨的領導的根本取向，也是通過強化黨的領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注釋：

①②⑦《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人民日報》2024年7月22日，第1版。

③高宏存：《文化強國建設與中國式現代化》，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96頁。

④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5頁。

⑤⑥《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08頁。

王胤奎系上海立信會計金融學院助理研究員，博士研究生；李正圖系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金融貿易學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政治經濟學會副會長

（責任編輯 熊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