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創新路徑研究

［摘 要］上海的紅色文化空間資源豐富，解析上海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實踐邏輯，建構其價值導向功能、情感凝聚功能、行為規范功能，能夠充分發揮上海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助力“黨的誕生地”紅色基因傳承弘揚高地構筑，推動紅色文化空間教育功能在新征程上煥發時代光芒。

［關鍵詞］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上海紅色資源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利用好紅色資源、傳承好紅色基因、發揚好紅色傳統。上海是黨的誕生地、初心始發地、偉大建黨精神的重要孕育地，也是中共中央早期機關駐扎地。2024年1月1日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愛國主義教育法》明確要求，發揮紅色資源教育功能，傳承愛國主義精神。鑒此，研究上海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一般規律，旨在為全國城市紅色文化空間建設提供參考和借鑒。

一、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邏輯脈絡

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是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載體，從理論發展、歷史傳承及實踐依據三個層面研究其邏輯理路，以把握其正確方向。

（一）理論邏輯

紅色文化的核心是其蘊含的精神形態及其展現的價值理念 ①。城市紅色文化空間作為集體記憶的重要承載者，以博物館、紀念館、重要儀式、節日等不同形式實現紅色文化這一集體記憶的再現和延續，通過感悟歷史語境中的集體映像，引導人們不斷強化集體認同、國家認同、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將愛國主義潛移默化到自身的行為中去。新時代的愛國主義教育并不是簡單的教育形式的外在呈現，而是強調系統整體的價值屬性。然而，囿于“去意識形態化”“去中心化”“細分化”“碎片化”等現象沖擊，愛國主義教育面臨如何保持常態化、提升有效性的挑戰。鑒于此，在新的時代觀測點上如何充分利用城市紅色文化空間，彰顯其中的愛國主義教育功能，則是當下破解上述困局的關鍵所在。城市紅色文化空間首要功能強調教育，是優質的思想政治教育資源，這與愛國主義的教育屬性吻合。由此可見，城市紅色文化空間“與愛國主義具有價值共通性和情感互融性” ②。

（二）歷史邏輯

作為特定歷史發展的產物，紅色文化是中國共產黨基于不同的歷史方位所創造的偉大建黨精神譜系中的精神財富與精神品質。據此而言，紅色文化孕育、誕生、形成與傳承的過程，則在地理空間形成獨特的紅色文化空間。從外在表征看，紅色文化空間直觀地表現為博物館、紀念館等實體場館。伴隨著網絡空間發展，紅色文化空間內涵有了新界定，其不僅涵蓋有形的地理空間，也彰顯有形紅色空間中不同主體構建起的場域空間，亦囊括網絡媒介空間。

（三）實踐邏輯

愛國主義教育功能是城市紅色文化空間主要的政治價值、社會價值和文化價值。從政治屬性看，作為黨和國家的紅色基因庫，城市紅色文化空間蘊含的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群眾開展中國革命、建設與改革的光榮歷程和革命精神。作為愛國主義的寶貴資源和重要場所，城市紅色文化空間獨特的紅色資源承載著的感人事跡、動人場景、紅色文物等可以涵養人民群眾的家國情懷。從社會屬性看，面向社會開放的城市紅色文化空間，與周邊都市旅游互動，從而帶動紅色旅游。在地理位置上與潮流文化相毗鄰的城市紅色文化空間，如緊鄰上海時尚地標“新天地”的“中共一大會址”日漸成為中青年群體的新一輪熱門“打卡點”。從文化屬性看，作為優質教育資源，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所內蘊的紅色文化根本上就是主流意識文化，具有凝聚思想根基、抵御錯誤思潮、鼓舞民心斗志的時代價值，引領著愛國主義教育的正確方向。

二、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內涵構建

城市紅色文化空間通過各類實物、空間交互作用于人們的認知、情感與行為，將個人與國家聯系起來，以發揮愛國主義教育功能，這種教育模式是其他教育媒介所不具備的。

（一）價值導向功能

簡單而言，集體記憶就是人們對集體的物質、精神等各種形態的認識，既可以是對博物館、紀念館等大眾耳熟能詳的現實場館所承載的集體記憶，也可能是蘊含革命精神的紅色線路的集體認知，還可能是基于網絡空間媒介的集體共鳴。然而，從深層次看，“集體記憶體現出整個群體較為深層的價值取向、情感表達以及心態變化等方面” ③，其內蘊的集體價值意識作為對歷史的詮釋和現實的反映，不僅停留在認知層面，在引領意識形態、實現價值認同上優勢顯著。由此可見，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既能發揮轉換功能，跳出歷史文化發展的時空局限，將過去、現在與未來串聯起來，形成人們的集體記憶；亦能發揮場域功能，借助紅色場館的敘事符號，構建人們對自身民族身份的想象，進而強化對國家和中華民族身份的認同。紅色文化作為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交融的新興文化形態，其本身就內含著愛國主義的思想觀念與價值意蘊。而“愛國主義教育陣地最核心的功能是價值引導和意識形態功能” ④，因此，城市紅色文化空間通過傳承紅色基因、傳播紅色文化、賡續精神血脈來發揮其社會性、實踐性、目的性的價值導向。

（二）情感凝聚功能

通常而言，“愛國主義陣地的情感體驗功能是指在愛國主義的教育實踐中，教育者以情感為目標和手段，充分發揮情感因素的積極功能，增進青少年的情感認同和內化” ⑤。據此來看，城市紅色文化空間作為富有情感性、空間性的重要愛國主義教育載體，本身就蘊含著能夠讓人為之感動的情感氛圍。人們進入博物館、會址、紀念館等特色場館，以情生情、以境生情，沉浸式感受祖國大地的輝煌歷史、革命烈士的浴血奮戰，在身臨其境中獲得愛國情感的體驗。特別是對于人生觀、世界觀還處于形成期的青少年學子而言，在觀看展覽或體驗AR新技術時，能夠在聲、光、影中獲得更多的心理體驗，在對歷史的感悟中激發更多的情感共鳴。

（三）行為規范功能

城市紅色文化空間在作用于人們的認知、情感的同時，其最終目的在于規范其愛國行為，錘煉自身德行。從某種意義上說，城市紅色文化空間具有歷史名人、愛國榜樣、先進事跡等典型的示范功能，人們通過參與到人文行走等創意活動，促使個人反省自身行為，同時向愛國典型學習并規范自身愛國行為，最終“實現了指導思想從宏觀對國家的義務到每個公民個體責任的時代升華” ⑥，達到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目的。我們要充分發揮城市紅色文化空間的行為規范功能，通過對愛國主義價值意義的大力宣傳，增強人們的文化自信，引導其牢牢守住底線，既要善于同地理空間中損害國家利益的非理性愛國思想與行為作斗爭，又要勇于同場域空間中與愛國精神唱反調的錯誤行為說不，還要敢于及時制止媒介空間中違反愛國主義教育法的錯誤言論。

三、城市紅色文化空間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創新發展

（一）提升紅色文化空間的整體功能

結合《上海市紅色資源傳承弘揚和保護利用條例》《上海市城市總體規劃（2017-2035）》，進一步挖掘上海城市豐富的文化內涵，延續歷史文脈。一方面，市級層面相關部門應進一步加強頂層設計，從政策法規、資源整合、組織保障等方面，保持紅色文化空間開發運用的歷史真實性、風貌完整性和文化延續性。另一方面，各區要參考上海市紅色資源保護利用聯席會議重大事項審定模式，因地制宜，發揮規劃引領作用，結合紅色文化空間所在地的地理環境、民俗風情、地方文化和時代特征，融合發揮上海紅色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集聚效應優勢，借鑒國內外文化空間開發運用成功經驗，在文化產業鏈上下游形成集群效應，打造集紅色教育、休閑旅游、文化體驗等功能于一體的綜合紅色文化空間 ⑦，在潛移默化中實現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整體提升。

（二）加強紅色文化空間的標識導引

結合城市功能區劃分，將紅色文化空間納入城市公共設施體系，形成有序的空間結構。總結上海市黃浦區、靜安區等做法，通過功能嵌入、共享等多種方式，加強對歷史文化風貌區和風貌保護街坊空間功能的復合利用及特色組團融合發展。同時，設計主軸線或者環線串聯重要紅色節點，構建紅色文化廊道或網絡，并在城市整體規劃中進一步強化紅色文化空間的地位，突顯其與周邊公共設施、交通網絡等基礎設施的有效銜接。此外，在景觀設計上，突出地域特點、歷史文化等元素，建立統一規范且具有識別性的路標、指示牌、地圖導航、數字信息屏等紅色文化導向標識系統，讓人們能夠便捷地找到并進入紅色文化空間。在可及可感的紅色文化空間中實現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整體提升。

（三）構建紅色文化空間的數字平臺

聚焦深化世界著名旅游城市建設、全國紅色文化空間傳承創新高地，在文化和旅游方面，不斷完善豐富“街道+”“公園+”和“生活圈+” 等文旅系列專項規劃，著力將文旅元素融入城市街道、公園和社區生活圈，建設一批具有示范意義的紅色旅游景區、紅色研學旅行基地；鼓勵和支持社會資本投入紅色旅游項目的開發和運營，提供相應的政策扶持和資金支持。同時，在打造數字化治理平臺方面，進一步構建集大數據分析、智慧管理、信息發布等功能于一體的紅色文旅數字化治理平臺，利用大數據技術，分析紅色文化空間的游客行為數據、輿情信息，形成網絡數據庫。在生動有趣的文旅體驗中實現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提升。

（四）發揮紅色文化空間的教育功能

探索紅色文化空間的協同創新、協同治理。一是推廣“中共一、二、四大場館管理委員會”治理模式與綜合性“紅色文化資源信息應用平臺”建設經驗 ⑧，鼓勵紅色場館主動對接大中小學以及全社會等群體的差異化教育需求，與家庭教育、社會教育、學校教育形成互補，讓“紅色+思政”入腦更入心。二是設計專項課程，編寫具有時代特色的紅色教材案例，豐富紅色文化教學資源庫，搭建“云教育基地”，助力紅色文化資源的實時共享。三是完善多主體綜合評價機制，從政策執行、資源配置、效果評估等角度對紅色文化空間的教育功能進行科學評價，以評促教，強化紅色場館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發揮，在資源整合協同中實現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提升。

（五）豐富紅色文化空間的創意活動

契合新時代紅色文化發展要求，不斷豐富和發展紅色文化空間的創意活動。一方面，在紅色文化空間資源的創意轉化過程中，引入現代設計理念和科技手段，融合上海紅色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標識特征，融入現代審美和藝術化表現手法，優化紅色文化空間塑造與視覺設計，使紅色文化空間外觀展現更具時代感和時尚性。另一方面，強化紅色旅游與其他業態融合，持續推進紅色文化與都市旅游深度融合，多維度創新文化旅游產品。整合線上線下資源，依托“一大會址、二大會址、四大紀念館”等紅色場館，緊扣“黨的誕生地”主題，設計創意節事活動、創意活動市集、人文行走，聯動長三角區域紅色資源，拓寬紅色文化資源宣傳路徑，構建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的紅色資源傳播矩陣。在正向價值引領的創意活動中實現愛國主義教育功能的提升。

基金項目：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公室項目“上海紅色資源網絡關注度時空嬗變與優化進路研究”，編號：2022BCK003 ；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學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專項課題“數智時代系統推進開放大學‘大思政課’建設策略研究”，編號：2024VSZ018

注釋：

①文豐安：《新時代紅色文化傳承與發展研究》，《學習與探索》2020年第11期。

②藍賢發：《用紅色文化厚植大學生愛國主義情懷》，《人民論壇》2021年第Z1期。

③汪新建、艾娟：《心理學視域的集體記憶研究》，《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3期。

④⑤任園，郝宇青：《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陣地功能論》，《思想教育研究》2020年第2期。

⑥佘雙好：《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的時代升華——學習〈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實施綱要〉》，《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20年第7期。

⑦鄒建琴，明慶忠，劉安樂等：《中國紅色旅游經典景點空間分布格局及其影響因素異質性》，《自然資源學報》2021年第36期。

⑧潘敏，權衡等：《上海市紅色資源傳承弘揚和保護利用藍皮書（2021-2022）》，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23年版，第8、15頁。

褚勁風系上海開放大學黨委副書記、紀委書記，教授；都曉琴系上海開放大學助理研究員；郭昱珍系上海開放大學實習研究員

（責任編輯 周 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