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與反凝視

【摘 要】隴南山歌是隴南勞動人民對生活的傾訴與當時生活的再現。其中女性群體的生活是非常重要而又特殊的。山歌中女性在生活中更多處于被凝視的立場，筆者通過分析山歌文本內容，發現鄉村女性在被處處凝視中喪失生活的主動權，自身主體性慢慢消解。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一部分女性內化權力凝視，順從權力的安排；也有一部分女性勇敢地拒絕凝視與服從，勇敢表達自己的訴求，在逆境中活出自我。

【關鍵詞】隴南山歌；凝視；封建家長；凝視內化；反凝視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4）17—020—04

引言

凝視，顧名思義，就是專注地看。在現代學術研究語境中，凝視不再只是單純的生理行為。在古希臘中，眼睛代表著欲望，代表著精神，能夠長久注視客體，并且大膽表現自己的想法的常常是擁有權力的主體。所以，凝視常常伴隨著欲望、權力、甚至支配的蹤跡。就在這種凝視與被凝視的視覺場景中，卑賤和服從被凝視者的眼光刻寫并內化到被凝視者的自我意識中。凝視理論側重于對“凝視”進行研究，旨在通過“凝視”展現欲望機制。因此，凝視并非實際的看，而是看的機制下隱藏的關系[1]。凝視理論是當代批評的重要理論資源，?？碌人枷爰覍Α澳暋钡南嚓P問題進行了探討，啟迪后世。他在《規訓與懲戒》中所說，凝視的技術能夠誘發出權力的效應[2]。即對凝視者權力的服從以及對被凝視者自我的否定。被凝視者通過被內化的凝視者視角看待自我，產生羞恥心和自我憎恨，成為凝視者整體化規訓力量的俘虜[3]。伴隨凝視這一詞的研究常常是視覺主義，而在福柯的詮釋中延伸，凝視是話語權的代表，被凝視者可能是從屬的、失語的、甚至無語的。凝視無處不在，不管是自覺的還是無意識的，在文化語境中潛移默化形成的凝視，充斥著人們的生活，在人們的行為、話語、文化作品等各方面都能表現出來。

山歌本身是人們思想與情感的表達，包含著民間勞動者對生活的謳歌與傾訴，由于其中內容多是男女之情與生活里的家常瑣碎，這在封建正統看來不符合大堂之雅，以至于這種聲音在大街小巷、熙來攘往之處是失語的，是被正統凝視而不敢出聲的。但山歌所唱終究是人生真實，真實是無法禁止的，所以，在人煙稀少的山頭野地，山歌躲避了眾眼凝視，肆意響起，在農村鄉野中代代相傳。山歌可以說是勞動人民反凝視的生活創作，他們用山歌真實地表達自己的愛恨情愁，坦露心聲，是充滿反叛精神、追求自由的表達手段與內容。

然而山歌的歌唱者，不論男女老少，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處處充滿著凝視，在充斥著凝視權力的環境中繁衍生息，也因襲著凝視的影響與馴化。所以，即使是自由的創作，創作者早已被縛上了生活不留痕跡的枷鎖，這創作的自由是有限的自由。尤其在經濟凋敝，交通閉塞、文化落后的年代，每個人一出生就在周圍人的凝視中長大，甚至在出生之地終其一生。長期的凝視與權力的壓迫，被凝視者不斷消化并內化周圍權力者的凝視，自覺用權力者的要求去自我凝視。《隴南·老山歌》是楊克棟先生花費四十多年心血搜集的隴上勞動者的山歌精華①。山歌鄉土氣息濃厚，情真意切，是隴南地區文化研究的寶貴財富。筆者將從凝視的研究視角探析當時女性的生存環境。從《隴南·老山歌》的文本語境中，最為明顯的就是男性對女性的凝視，封建家長對女性的凝視與鄉鄰間對年輕人的凝視。

一、《隴南·老山歌》中對女性的凝視

山歌通過歌詞展現歌者的所思所想所行。我們可以根據歌詞去反推歌者生活中的生活狀態。歌詞語言可以反映歌者在生活中的地位，也可從其語言中知道其日常生活中的主觀能動性，能夠窺見其生活的穩定結構。《隴南·老山歌》中包含許多男女纏花時的互動，還有日常生活中家長對女子纏花的態度、行為，這些山歌歌詞非常真實地展現了隴南女性的生活狀況。隴南山歌是隴南人民感情與習俗、風尚的體現，反過來說，當地的民風民俗、文化習慣也影響著民歌的創作。山歌常是男女歌者對唱或者本人獨唱，隴南山歌中女性作為重要的歌者或唱出自己的生活，或作為男性歌者口中的歌唱對象，都是山歌中非常重要而又區別于男性群體的重要群體。雖同在青天白日之下生活，但那個時代普通女性的生活狀態卻與男性有著天壤之差。在《隴南·老山歌》中，女性是權力稀缺者，常常是處在被權力擁有者凝視的地位，這其中既有生活中處處存在的男性權力的凝視，更有封建家長管制下要求女性絕對服從的規訓；即使是避開以上兩者，相對于男性，鄰里莊人更會對女性指指點點，帶著道德至高點的凝視甚至是監視。

（一）男性對女性的凝視

纏，是隴南地區方言，是追求、相戀的意思②。纏花，是指男女相戀，這類山歌在《隴南·老山歌》中所占篇幅最甚。這些情歌把隴南勞動人民的情感生活表現得酣暢淋漓、真誠飽滿，其中的巧思妙喻更是數不勝數。隴南山歌善用比喻，這些比喻不僅形象生動，散發著濃郁的鄉土氣息，也豐富了山歌內涵，增加了山歌情趣[4]。

“郎是陽山的綿葛條，妹是陰山的野櫻桃……條纏樹來樹纏條，綿葛條纏住了野櫻桃。”

“郎是鑰匙妹是鎖……鑰匙纏住鎖簧了，賢妹娃惜住小郎了?！?/p>

“郎是鵓鴿姐是崖……妹成了郎的落腳窩，郎成了妹的家鵓鴿?！?/p>

“郎有意來妹有心，二家活像線連針。銀子的蓋蓋紅銅罐，郎是針來妹是線?！?/p>

“土黃騾子馱西瓜，郎是蜜蜂妹是花。妹是牡丹為郎開，郎是蜜蜂尋妹來?！?/p>

這些男性視角唱的山歌所用比喻，自然都是以日常生活中的所見信手拈來，表現了男性主動追求女性時的自信與甜蜜幸福。但從凝視視角出發會發現，歌詞中男性的視角多是以靜態的喻體來比喻女性，而用來比喻男性是相對更主動的喻體，這或許不是有意識的，但潛意識已經形成固定的模式，男性集體意識習慣性用靜態的客體視角在凝視女性，在高唱時脫口而出。妹是那靜靜的“野櫻桃”、是等鑰匙來配的“鎖”、是等鵓鴿落腳的“崖”、是等針來穿的“線”、是等蜜蜂的“花”……大多是安靜的、被動等待接受的；而郎是主動纏繞的“綿葛條”、是纏住鎖簧的“鑰匙”、是飛旋自如的“鵓鴿”、是穿線的針、是旋花采蜜的“蜂”，是動態的，擁有主動權，更具有生命能量的。在纏花過程中男性也更具有主動權和主導權。

“郎是長藤纏樹了，十多年把姐纏住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把姐纏成了郎的人?！?/p>

“梁套梁來灣套灣，郎纏花要翻幾座山。架上的秋千來回蕩，一年里見花兒幾十趟。滾沙石的路不光，光鞋穿爛了十幾雙。”

（二）封建家長對女性的凝視

女性都是從女孩長大的，最開始對女孩權力凝視的其實來自封建家長。女孩從出生開始，甚至直到生命結束都離不開封建家長的凝視甚至是監視。封建家長的權力凝視與對女孩的父母之愛糅雜，但更多時候是帶著控制欲望與教化權力的凝視。她們在日復一日中接受著這種凝視權力的壓迫與盤剝，生活水深火熱。但因為封建家長的權威被社會許可縱容，許多女孩的一輩子就是封建家長的眼睛凝視的一輩子，是不容越矩與服從的一輩子。

“麻雀兒落在當院里，連郎說下的見面哩。連郎定下話著哩，家法太大壓著哩?！?/p>

“紅心柳的一張杈，花兒屋里家法大。家法大著人害怕，一不小心頭割下?！?/p>

“大門天天閂著哩，阿家把花兒看著哩。房門黑了鎖著哩，阿家把花兒管著哩。”

“井里頭打水繩短了，阿家把啥都管了。想給你搟面不由我，阿家把面柜上了鎖”。

“冒水泉凍下冰著哩，阿家把花兒盯著哩?；▋旱男」米友厶猓遣恍⌒娜锹闊??！?/p>

“撂火繩叫男人照見了，把妹踏到腳底里。木棍活像掄雨哩，錘砸金盆盆爛了，一根木棍打斷了?！?/p>

女孩從小就生活在處處是規矩的凝視之下，“家法太大”，能不能出門，與什么樣的人定親都是長輩做主，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如若女孩桀驁不馴，這家法可能讓人“一不小心頭割下”。女子成為童養媳或長大出嫁到婆家，不僅婆家長輩甚至同輩的凝視無處不在，這種凝視甚至是帶著敵意與防備之心的。“阿家”就是婆家，婆家和小姑子把媳婦始終當作是外人，眼睛如防賊般時時盯著，吃的用的甚至專門上鎖。而一旦被他們監視到有什么越矩的行為，語言謾罵和身體毆打就是家常便飯。

相比之下，我們在《隴南·老山歌》中幾乎看不到男性對生活有這類的抱怨。他們不僅不會受到封建長輩嚴苛的監視與管束，甚至還是從小就深受溺愛，長大后甚至有成了“敗家子”“懶干蟲”。

（三）鄉土社會對女性的凝視

在家庭中處處受到權力凝視與壓迫的女性，如果能夠逃避家庭的凝視，在家庭之外謀得一方自洽天地，那人生也能有新的出口，不至于四面高墻，走投無路。但現實是，在當時的社會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費孝通的《鄉土中國》中提到：這是一個“熟悉”的社會，沒有陌生人的社會。這個社會里大家互相“熟悉”，互相視看，人們的一舉一動避不開鄉鄰的眼睛與耳朵。相對于男性更弱勢的女性自然受到這些鄉里人更多的“關注”與凝視。他們的凝視帶著道德的優越感與獵奇的滿足感對別人的行為妄加揣測與評判。他們固然不會像自家長輩拿著棍棒打人，但明里暗里的窺探與無影無蹤的閑言碎語卻是看不見的利刃更讓人對社會平添失望與怨恨。

“想把肉湯給郎喝，左鄰右舍眼睛多?！?/p>

“外莊人聽著不怕啥，本莊人聽著說閑話。盤盤路兒趄趄坡，莊里人的皮話多。身子沒挨誰的肉，全莊人給你講個夠?！?/p>

“高高山上撞大鐘，纏花的謠言講得兇。三更半夜打梆子，謠言講了幾莊子。”

“二家纏花莫走風，二家好莫給旁人說；有了私交叮嚀哩，纏成想好了提醒哩。”

男女纏花相戀本是私事，但無奈鄉土社會里完全忽視對個體的保護與尊重。在這樣的處境下，為了不留人口舌，避免流言蜚語，女性就只能小心翼翼。但在鄉土社會中，沒有密不透風的墻，凝視別人的舉動、談論別人的生活，是許多鄉人的生活姿態。一些帶有偏見的標簽往人身上一貼，往往給當事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和傷害。這對于本就在家庭中得不到太多關愛的女性，有時甚至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隴南山歌》中的凝視內化與反凝視

（一）凝視內化

家庭和社會對女性的凝視與壓迫，使大多數女性內化了外在對她的規訓與壓迫，是她們放棄探尋自我的開始。她們按照別人的期待來待人接物，即使在追求自己心中所愛也表現出安安靜靜、穩穩當當的樣子，是低追求、低欲望的。她們希望心上之人來追求自己，靠“等”；希望心愛之人留下來；想要送東西給心愛之人，“等”得東西都爛臭了。她們循規蹈矩，不想留人口舌，委屈自己的內心按照世人的眼光生活。

“菜子花兒地里開，單等蜜蜂采花來……菜子花兒開滿山，賢妹單等小郎纏?！?/p>

“倒坐門檻扎花鞋，姐望著小郎出鄉來。望著望著不來了，把姐的眼睛照斜了?！?/p>

“花兒心想纏小郎，時常站在大門上?；ㄈ竷乎碓诔巧狭?，心在等郎的門上哩”。

“河里的魚兒擺尾巴，妹望老天爺把雨下。天要下雨地上滑，下雨把郎能留下。”

“虛空的云彩像馬徘，花兒急著盼郎來。裝水的大桶底漏了，再不來羊肉放臭了?！?/p>

“心上的小郎進山了，折下的藨子放酸了。尋不下牛皮鞔鼓了，折下的藨子放苦了?！?/p>

相比于男性可以漫山遍野、毫無顧忌地在山野里四處奔走，女性的生活區域非常狹小。她們家法嚴厲，處處是盯著她不能“越界”的凝視者，她不能隨意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生活給她畫了無形的禁錮圈。所以，男人可以為了纏花跑爛了幾十雙鞋，女人只能天荒地老等待她的情郎。也更因此，她失去了對外面世界的了解與生活的掌控權，在擇偶中更加喪失主導與話語權，處于被動的地位，在兩性互動中屬于更多被凝視的客體。生活中沒有了主導權，便沒有安全感。

“修房有栿沒檁子，一日里不見郎影子?？招牡闹裢埠么祷穑诹藟粢娎蓙G我。青石板來板石青，夢見郎丟我壞良心?！?/p>

“賢妹娃院里把花栽，單等有人澆水來。新媳婦坐轎等人抬，澆水試下人心的?！?/p>

在現實生活的重重壓力和自我的精神壓抑下，女性的生存環境十分不易。面對被包辦的不幸婚姻和糟糕的生活現實，有些女性無力反抗生活的壓迫，默默忍受。被凝視與客體化的女性價值被局限在生育上，女性的其他價值與權利蕩然無存。在受盡生活的苦楚，遭盡旁人的冷眼后，有些女性放棄了自我，與生活妥協，也在無意識中默許內化了周圍對自己的凝視與客體化。

“后花園里的薺薺菜，人是人的勢一塊。沒郎把我的勢沒了，不由人的睡著了。”

“馬離鞍杖不好馱，妹離小郎人難活。拿鎖連鑰匙打比方，女人過家難離郎?！?/p>

“天世的女人不生養，不如一副爛籠床。打倒油瓶倒了油，門里門外抬不起頭……天世的女人不生娃，活著不如一片麻?！?/p>

（二）反凝視

在外界的全方位凝視壓迫中，女性的生活如履薄冰，在夾縫中求生存。在《隴南·老山歌》中，面對這樣惡劣的生活困境，仍有勇敢清醒的女性不放棄自我，敢于發出自己的聲音，甚至與凝視主體對抗，為自己努力爭取幸福。即使沒有正面反抗，也會用靈活的手段維護自我。

“賢妹娃偷著纏小郎，上瞞老子下瞞娘。割了菜子插稻子，瞞了哥哥瞞嫂子。黑布包的金鑲玉，瞞了家里瞞鄰居。麥摞上蓋的雨竹席，瞞了莊里瞞親戚。生怕叫人知道了，上下里外瞞到了?！?/p>

“大門天天閂著哩，阿家把花兒看著哩。房門黑了鎖著哩，阿家把花兒管著哩。哪怕鎖在箱子里，還有開的法子哩。天熱了扇子扇涼哩，大門閂了跳墻哩。梨木大板做桌子，房門鎖了走窗子。哪怕鎖在柜兒里，還要配成對兒哩?！?/p>

“膽子放得大大的，莫了擔驚受怕的。莫了害怕你睡下，花兒把你能護下。三把扇子扇火哩，天塌下來有我哩！花兒的脾氣世上少，龜娃家把我管不了。龜娃家把我管不下，小哥哥只睡莫了怕?！?/p>

人若還能說“不”，至少他還擁有自我。從小到大在長輩的凝視與規訓中，女孩被時時要求服從外界的命令與規則，拒絕自己內心的需求，迎合別人的要求。但有些勇敢真性情的女性沒有放棄自我，不論是明面上與家人對抗爭取的女子，還是想辦法避人耳目為自己得兩全的女子，都顯得那么真實可愛。被婆家嚴格管束的女子，面對阿家的刁難監視，可以豁出去直面這刁鉆的公婆：“花兒的脾氣世上少，龜娃家把我管不了”；而可能從小服帖家里管教，為了與自己心愛之人相會，“上下里外瞞到了”著實是下了一番功夫。這樣有主見、有想法的女性自然不會接受男性的輕視。她們保持清醒的自我，試圖看透男性的意圖，不愿在他們或柔或剛的凝視中輕易丟失自己。

“銀針當了鐵釘了，郎把纏花看輕了。青布染不成老金黃，纏花不是耍著逛。世上的人是一山肉，瞎好慢慢兒才看透。鞭桿不長棍不短，嫌不嫌一句話難定點?！?/p>

“涼水鍋里下面哩，纏成纏不成才看哩。把清油添在了瓷碗里，沒搓下燈捻子咋點哩？鐵匠鋪里打掌釘，不點頭要試郎的心?；鸩煌F燒不紅，要試郎心誠不誠。只要郎的心意誠，熱水慢泡茶味濃。”

三、結語

通過凝視視角剖析《隴南·老山歌》，我們可以想見，在封建思想盛行的鄉土社會中的女性，在現實生活中遭受著來自生活各圈層的凝視盤剝與過分嚴密的規訓。她們自出生就承受著首先就要承受家庭長輩對她們的過分凝視與管束，婚戀過程中，也會遇到對她們凝視評判的男性。在曾經的那片土地上，即使是想逃離家庭的束縛，也逃離不了鄉土社會里的說三道四與人情世故。規規矩矩聽任權力者的安排，也許帶著不甘在山地里無為度過一生的女子很多。但也有勇敢的女子保持清醒的自我，努力沖破社會的桎梏，不怕天不怕地，大膽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即使是這樣，畢竟受限于時代與社會，她們的反凝視意識還是非常有限的，她們無法為自己爭取從小就被剝奪的讀書識字受教育、走出大山闖天下等男人才有的“特權”，她們的“反凝視”的意識與行為也就無法更深一層次，只是在被圈出的牢籠里多了走動的自由。

縱觀《隴南·老山歌》一書，此書是當時社會狀況的生動闡釋，是隴南地區生活民俗的原味呈現。山歌中女性的生活狀況在充滿權力凝視的生活中極為不易，通過研究她們的生存環境和生活經歷，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當時女性在社會發展與生產生活中的角色、她們生活的不易和對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努力。隴南山歌是甘肅地區重要的文化遺產，未來，還可以從其他視角研究隴南山歌，為我們提供更為全面和深入的理解，同時也是對優秀文化的傳承與保護。

注釋：

①②楊克棟，編著.隴南·老山歌（上）（下）[M].蘭州：敦煌文藝出版社，2021.

參考文獻：

[1]李元嘉.凝視理論視角下電影《霸王別姬》分析[J].今古文創，2023（24）.

[2]?？?規訓與懲罰[M].劉北成，楊遠嬰，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3.

[3]劉海燕，何煒.仇池山歌修辭藝術探微[J].佳木斯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20（5）.

作者簡介：林真如，蘭州市文化發展研究中心館員，研究方向為甘肅文化與旅游研究工作；何瀚，蘭州市文化發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甘肅文化與文學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