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文學作品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原則及對策探討

【摘 要】隨著英語的全球性傳播，英語文學作品的受眾面不斷擴大。對翻譯人員而言，在段落文字、文化背景準確表達的基礎上，如何精準處理其中的藝術語言亦是關鍵所在。一方面，譯者需要以“信、達、雅”為標準，概括出基本意思；另一方面，藝術語言絕不可失去自身蘊含的特性與形式。因此，研究英語文學作品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原則及相應對策在現時期具有重要意義，能有效幫助廣大讀者在目標語言中體悟原作的風格與情感，于閱讀中培養審美情趣與藝術素養。

【關鍵詞】英語文學作品；翻譯；藝術語言；處理原則；相應對策

【中圖分類號】H315.9；I0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4）17—222—03

引言

美國桂冠詩人弗羅斯特認為：“所謂詩，就是翻譯之后失去的東西。”雖然該言論在學術界尚有所爭議，但也側面反映出文學翻譯的尷尬境遇：在不同文化背景下，譯者很難將作品中的藝術語言完美表達出來，更勿論賦予其創造性，即譯文比原文更生動、出彩。對英、漢兩種語言而言，兩者雖有相通的思維方式，如“escape”與“金蟬脫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屬于印歐語系的英語和屬于漢藏語系的漢語在句式結構、語言表達、行文風格等方面往往具有明顯差異。特別是英語文學作品的藝術語言，遵循何種翻譯原則、如何選用處理方法顯然是困擾廣大譯者的一大難題。筆者認為，探討其處理原則與對策對構建中外文化溝通橋梁、凸顯譯者中、英文水平與文化素養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一、英語文學作品中的藝術語言內涵

英語文學作品最早可追溯至公元5世紀的盎格魯—撒克遜時期，在中世紀時創作進入繁盛期。在此過程中，藝術語言作為其內核，展現出文藝作品的蓬勃生機與無窮魅力。它們不僅能夠帶給人情感上的慰藉和思想上的啟發，也蘊含了作者所處的時代背景與變革歷程，以及本人所經歷的人生和思考路徑[1]。如英國浪漫主義詩人在《西風頌》中運用大量情景語言描述狂風、冰雹與海洋，令人不禁感慨人類在自然面前的脆弱，這也符合了文學作品藝術語言的特質——不像音樂、美術等藝術直接訴諸人的視聽感官，讀者在文字欣賞中通過想象去感受、體驗并構造審美意向。值得注意的是，《西風頌》不僅是一首風景詩，也是一首政治抒情詩，這要結合作者所處的時代背景與自身經歷所考慮。早年，雪萊革命斗爭歷程艱難曲折。人生低谷時期，一句“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在概括自然現象的同時，也深刻揭示了“革命必將走向勝利”的歷史規律與光明前景，給予后人無限拼搏動力，令此詩此句流傳至今。

二、英語文學作品翻譯中藝術語言應遵循的處理原則

（一）翻譯流暢性原則

1932年，林語堂在《翻譯論》中對譯文評價提出了三重標準：忠實、通順、美，這與泰特勒的“翻譯三原則”思想不謀而合。其中，通順指的是譯者要有相當的國文程度，能寫清順暢達的中文。身處翻譯一線的譯者均知，翻譯不僅僅是語言的轉換，更重要的是信息的傳遞與傳播效果的達成[2]。但前提條件是，文章內容必須流暢、具有一定可讀性。然而，由于中英文之間語句結構、詞義表達存在不小差異，對國內譯者譯文造成了很大困擾。美國翻譯理論家Eugene A. Nida在《Translating Meanings》（1983）一書中指出：就漢語和英語而言，也許在語言學上最重要的一個區別就是形合和意合的對比。英語文學作品中，句式需要用so、because等連接詞來使之貫通，從而理清前后句的邏輯關系，這也稱為“形合”。中文翻譯時，則需根據“可讀性”的原則來判斷是否刪減連接詞，也就是所謂的“意合”。以“Reading is to the mind while exercise to the body”為例，如果按照英文慣例將“while”一詞翻譯出來，譯為“讀書健腦，與此同時運動強身”，倒不如刪減該詞匯，以國人常見的書面表達形式將其改譯為“讀書健腦，運動強身”，這樣既沒有改變原文動作的并列關系，亦使翻譯更加流暢、通順。當然，譯者絕不可過于偏向本國語法習慣，否則極易產生矯枉過正的問題。

（二）忠實原文原則

在對英語文學作品進行翻譯時，對其藝術語言處理應遵循忠實原文原則，即精準傳達原文意思，不能曲解原文，更不能對內容進行刪減和不實添加[3]。當然，這并不意味著翻譯要一字一句、點對點翻譯。德國語言學家漢斯.弗米爾認為，忠實性原則指原文與譯文之間應存在語際連貫一致。這相當于其他翻譯理論所謂的忠實于原文，但與原文忠實的程度和形式取決于譯文的目的和譯者對原文的理解程度。筆者在翻閱、總結參考文獻后，認為忠實原文原則可從兩方面予以探究：從精準傳達作品意思角度來看，要做到盡量不改動原文。但翻譯過程中，許多譯者為了完整、順滑表達原文內容，時常改變一些關鍵字詞，極易將原文沒有的意識強加入譯文之中。例如《哈姆雷特》中“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這一經典名句被部分譯者譯為“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但在原著中，“To be or not to be”的“be”指的是“存在”而非“生存”，這就是典型的翻譯失誤；從措辭與原文一致角度來看，在翻譯中要盡可能貼合原文風格。樸實簡約的文章要避免使用華麗、富于情感的詞匯，措辭應更加嚴謹、客觀，反之亦然。當然，無論華麗與否，都要注重翻譯盡可能句式精煉、概括準確。所謂“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t”，在中、英文化體系中，簡潔是譯者共同追求的目標，以便達到樸實情感與意境的統一，“God helps those who helps themselves”譯為“天助自助者”便是完美的案例。

（三）注意英語文學作品本身的時代性

與中國文學作品按照“古代、近代、現代、當代”的時間標準劃分一樣，英語為母語國家的文學作品同樣歷經不同王朝，有著不同的文化、歷史背景。放眼愛爾蘭文學發展史，18世紀喬納森.斯威夫特創作的長篇小說《格列佛游記》、19世紀愛爾蘭女作家瑪利亞.埃奇沃的鄉土小說《拉克倫特堡》、20世紀初詩人葉芝的詩集作品都與所處時代背景息息相關。筆者在研究過程中發現：18世紀末，法國革命震動了愛爾蘭，文學家多以辛辣、諷刺的言語抨擊英國侵略者和當政者；20世紀以來，科技、經濟的快速發展讓幻想小說、偵探小說、恐怖小說、浪漫小說充斥愛爾蘭文學界，作者們的敘事與行文風格越發不拘一格。如詹姆斯.喬伊斯憑借《都柏林人》《青年藝術家的自畫像》聲名鵲起，成為后現代文學的奠基者之一。他不再同以往愛爾蘭作者那般過多關注政治、國家，而是逐步開始思考社會環境變遷、底層人物心理變化以及人類命運何去何從。由此可知，翻譯文學作品不能忽視當時的社會與文化背景，否則用多么華麗的語言都無法表達出曾經的歷史意境[4]。我國著名翻譯家楊苡便是很好的例子，她在查找大量歷史資料后，首創“呼嘯山莊”譯名，并結合19世紀英國階級矛盾日益凸顯、相關部門多次鎮壓手工業工人的時代背景，運用各種詞匯表現出不同階級的生活習慣、行事作風，亦正確表達了作者所處時期的語言藝術，這正是該書出版六十余年經久不衰的重要原因。

三、英語文學作品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方法

依據上文所述的處理原則，本文從使用合理的翻譯策略、重視翻譯主體思維方式的切換三個層面闡述英語文學作品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方法，以期為廣大從業者提供一定參考和借鑒。

（一）合理運用詞匯手段

雖然在翻譯過程中，人們通常默認“不應對原文內容隨意增減”這一規則。但由于中、英兩種語言存在諸多差異，合理運用詞匯手段有時也是必要的，如增詞法、刪詞法、闡述法等。增詞法是指增添原文語法所省略的詞語，或根據語意補足詞匯以便更加通順表達原作思想內容，包括連詞、介詞、形容詞、副詞等。舉例來看，“The crowd melted away”可翻譯為“人群漸漸散開了”，又或是“Flowers bloom all over the yard”譯為“朵朵鮮花開滿庭院”。當然，增詞法絕非無中生有，合理使用才能達到翻譯事半功倍的效果；刪詞法則是在翻譯時將某些詞語略去不譯的方法，其目的與增詞法大同小異，在此過程中要始終遵循“減詞不減意”的基本原則。特別在英語詞匯的語義范圍比漢語窄時，譯者可依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否采用刪詞法；闡述法是對某些難以理解的詞匯或藝術語言予以適當注釋，以便讀者加深對原著的理解。這一方法往往被使用于距今年限較長的文學作品，譯者們需要對文學作品中出現的英文習語、名著典故加以解釋，如翻譯家蒲隆在《約翰生傳》的譯稿中對大量拉丁語、希臘語作出了詳盡的注釋、背景資料闡析。

（二）選取合理的翻譯策略

英語文學作品中，模糊語言十分常見。它的存在使文學作品有了一定神秘感、朦朧感，也有助于提升讀者的審美情趣。但在翻譯過程中，由于源語言的文化背景與自身差異較大，譯者在面對模糊信息時時常感到困擾。如果妄下定論，便難以遵循“忠實原文原則”。這就要求譯者認真對待語義的模糊性，結合上下文盡可能揣摩原著作者的意思，并運用合理的翻譯策略。范仲英在翻譯《珍珠》時，根據不同的語言環境與表達意蘊將“hard”翻譯為“凄冷”和“慘淡”兩個詞語[5]。再比如，在《A Fellow—Traveler》這部著作中，文中的模糊性單詞“night”被有些翻譯者譯為“傍晚”，這便是結合整體文風，有效采用“模糊對模糊”策略的典型案例。不過，從業者在翻譯過程中，碰到語義不清的段落、詞匯未必要遵循以往譯者制定的標準，在不更改文章意思的基礎上可根據自身翻譯風格、對作品的看法予以適當翻譯。這也正如德里達所說：“終極的翻譯標準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相對而言。一個人可以無限接近原文，而不可能成為原文。這就是為什么同一作品會存在多種譯本。[6]”

（三）重視翻譯主體思維方式的切換

發展過程中，藝術語言的形成也與本地域歷來秉持的價值觀息息相關，需要譯者在尊重作品歷史、文化背景的同時實現不同思維方式的合理轉化。不過，這往往對我國譯者提出了更高要求——譯者不僅要涉及源語和目的語兩種語言，熟知兩國間的文化差異、風俗習慣，還要令作品中的藝術語言轉換為符合中國美學情趣的“意、神、韻”。否則，譯文與原作之間難免出現“別扭”“走樣”的問題。

四、結語

隨著工業革命興起、世界范圍內人口流動加劇，促進了近代西歐及美洲、非洲以“英語為統一標準語言”的現象產生，文學作品也隨之發揚光大，不斷增添新內容、新表達形式，其內涵的藝術語言也更加豐富，可謂包羅萬象、博大精深。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遵循藝術語言的處理原則，即翻譯流暢性原則、忠實原則和注意英語文學作品本身的時代性。在此基礎上，從業者需從英語文化著手，針對藝術語言的來源、特質展開探析，在深入了解原作所處時代背景、作者所思所想的基礎上，采用合理的翻譯方法將藝術語言呈現于讀者面前，從而考驗翻譯的最高境界“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不因語言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作的風味”。

參考文獻：

[1]孔祥燕.淺析英語文學的語言藝術研究[J].理論觀察，2020（10）.

[2]李長栓.翻譯考試中是否可以變通 [J].英語學習，2023（7）.

[3]白玥.英語文學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原則[J].文學教育（上），2018（12）.

[4]劉志偉.芻議英語文學翻譯中藝術語言的處理原則[J].吉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14（12）.

[5]薛尚志.文學作品中的模糊語言及翻譯策略[J].時代報告（奔流），2022（10）.

[6]王馳.模糊翻譯在實際問題中的應用[J].科技資訊，2014（31）.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3年度運城職業技術大學校級教育教學改革與實踐研究項目：技術賦能下交互模式在高職英語閱讀教學中的應用（項目編號：JY2023—31）。

作者簡介：畢丹（1991—），女，漢族，山西運城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