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的早期傳播與經驗啟示

摘 要：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的早期傳播是中國革命史上的重要篇章，它不僅見證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的初步傳播與接受，也為中國工人階級的覺醒與革命斗爭奠定了思想基礎。基于此，在梳理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得以傳播的社會因素和傳播過程的同時總結經驗啟示。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早期傳播；中國共產黨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24）06-0034-04

在20世紀初的中國，國內外形勢經歷了急劇變化，中東鐵路的修建是哈爾濱現代化進程的重要一步，隨著鐵路網絡的持續擴展和完善，哈爾濱的現代化運動迅速而全面地鋪展開來。這場現代化運動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對哈爾濱的社會場域進行了全面重塑。它不僅帶來了經濟結構的深刻轉型，更引發了一場深遠的社會文化變遷。哈爾濱，在20世紀初的風云變幻中，成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早期傳播的重要場域。

一、場域與興起

20世紀初，哈爾濱從一個新興城市迅速發展成為一座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現代化大都市。在這一過程中，眾多資本和政治勢力紛紛涌入，競相在哈爾濱這片熱土上劃定并鞏固自己的影響區域，形成了多元政治力量交織的復雜場域。

（一）中東鐵路與哈爾濱的城市興起

沙皇俄國為攫取中國東北資源，于1896年6月向清政府提出“借地筑路”的請求，逼迫清政府簽訂了《中俄密約》，9月又簽訂了《中俄合辦東省鐵路公司合同章程》約定“中國政府以庫平銀五百萬兩與華俄道勝銀行伙做生意，所有賠賺照股攤認”[1]。中東鐵路名義上是由中俄兩國共同修建，實際俄國道勝銀行壟斷了中東鐵路的股票發行權，確保沙俄擁有中東鐵路的絕對控股權，這就從根本上確定了沙俄在中國東北修筑鐵路的筑路權、經營權以及管理權。1897年中東鐵路開始修建，它以哈爾濱為中心，分東、西、南部三線，由六處同時開始相向施工，形成以滿洲里至綏芬河的北部干線和以寬城子至旅順的南滿支線及其他支線，整體呈T字形向中國東北地區延伸輻射。中東鐵路總長約2 500千米，1903年7月正式通車運營。截至1911年，沙俄從這條鐵路線的貨運及相關收入就達到了1.84億盧布[2]。在中東鐵路修建前，哈爾濱還是松花江下游的一個小漁村，人煙稀少，鮮有商貿。隨著中東鐵路的修建，哈爾濱成為中東鐵路的樞紐城市，東與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相連，西與歐洲大陸相通，南抵大連港，優越的交通條件使得哈爾濱在20世紀初就引得各帝國主義國家和民族資本家競相投資和移民。相應地，哈爾濱的資本主義和商品經濟日趨活躍，1908年哈爾濱出口額達到1 785萬海關兩，1913年則增加至5 686萬海關兩[3]。同時哈爾濱人口規模也在不斷擴大，到20世紀20年代，哈爾濱人口已超過38萬，一躍成為國際性商埠。可以說中東鐵路的修建和運營很大程度上促進了哈爾濱的城市興起。

（二）“一地多治”的社會格局與馬克思主義的傳入

由于中東鐵路的修建和運營，哈爾濱地區逐漸演變為“中東鐵路附屬地”和中國地方政府管轄區域并存的局面。哈爾濱先是在原中東鐵路局管轄區域建立“東省特別區”；1926年被地方市政收回管理權，成立了“哈爾濱特別市”。與此同時，哈爾濱的傅家店（現在的道外區）則從之前設置的濱江廳改稱濱江縣直至設立“濱江市”；1925年，原松花江以北地區由1920年的“馬家船口市政局”改為“松浦市政局”。從中東鐵路修建到20世紀20年代，哈爾濱分別由東省特別區市政管理局、哈爾濱特別市市政局、濱江市政籌備處、松浦市政局多個行政機構管轄。在錯綜復雜的管轄中，各種政治勢力也在哈爾濱紛紛圈定自己的勢力范圍，逐漸形成了以沙俄勢力、蘇俄（布）勢力、日本帝國主義勢力、美俄協約國勢力、奉系軍閥勢力、國民黨勢力、中國共產黨等多種社會勢力并存的狀況。哈爾濱作為較早受到帝國主義侵略壓迫的地區，民族資本逐漸破產，無產階級生活困苦，社會矛盾十分劇烈。哈爾濱“一地多治”的政治格局使得馬克思主義在多種政治勢力管轄的縫隙中找到了傳播的空間和土壤。

二、傳播與實踐

鴉片戰爭后，中國逐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為挽救民族危亡實現民族振興，無數志士仁人積極尋求救國良方。20世紀初國際形勢風云跌宕，各種社會思潮風起云涌，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

（一）俄共（布）組織的傳播與工人階級的壯大

作為馬克思主義的傳播者和實踐者，俄共（布）組織在哈爾濱早期馬克思主義傳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從中東鐵路修建開始，沙俄政府不僅攫取了中東鐵路的路權，甚至將鐵路沿線劃為其附屬地，還通過強占或強買等不正當方式獲取鐵路沿線四周的大片土地，致使大量中國農民背井離鄉成為無業流民。當時，中東鐵路的筑路工人主要是來自中國各地和俄國等國家的貧苦農民和手工業者，他們為了生計而來到哈爾濱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然而，在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下，他們的生活條件十分惡劣。在中東鐵路建成后，鐵路沿線的職工超過2萬人，他們集中在鐵路沿線，交通便利，人員密集，流動性大，容易接觸、傳播布爾什維主義與革命思想。早在1901年，就有一位名為瓦克夫的俄國革命黨，在哈爾濱利用鐵路技術人員補習班有意識地向工人傳播馬克思主義和無產階級思想。他“還辦了幾期免費俄語訓練班，哈爾濱有許多中小學老師和青年人晚上前去學習，瓦克夫也借這個班來傳播馬列主義思想。”[4]1906年，布爾什維克推動中東鐵路的俄國工人組織成立工會。1907年，在中東鐵路聯合會的領導下，哈爾濱中東鐵路中俄工人為反對剝削壓迫多次舉行罷工，并于當年5月14日（即俄歷5月1日）在哈爾濱的太陽島舉行長達六小時的集會，慶祝五一國際勞動節，提出改善生活待遇，要求實現八小時工作制。罷工雖遭沙俄和當地政府鎮壓，但是這一行動在很大程度上擴大了哈爾濱工人運動的影響。此后，哈爾濱的中俄工人每年都用集會、游行示威等方式紀念五一國際勞動節。俄國布爾什維克在提高中國工人覺悟方面也做了很多努力。1908年1月，他們“在哈爾濱的工人中經常有計劃地散發傳單，以提高其階級覺悟。”[5]1917年5月1日前夕，在哈爾濱的俄國工兵代表蘇維埃創辦了俄文報紙《勞動之聲》，這是在哈爾濱公開出版發行的第一家“紅黨報紙”。它向哈爾濱民眾傳播了有關蘇俄的真實情況，成功回擊了白俄報刊的反蘇反共輿論。在俄國布爾什維克黨的支持下，1919年4月，哈爾濱鐵路總公司成立華工維持會。共產國際成立后，大批俄布黨員來到中東鐵路工作，借工作之便大力開展馬克思主義宣傳。俄共（布）在哈爾濱創辦了大量的報刊，數量超過十種，此外還在哈爾濱開設書店，出售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書籍，擴大宣傳。在20世紀30年代，哈爾濱已有30余家俄文書店，成為東北地區尋找俄文版馬克思、恩格斯書籍和蘇俄文學的首選之地。目前僅大體可知俄布（共）在哈爾濱傳達馬克思主義思想的主要內容為階級革命、歷史唯物主義、科學社會主義等相關理論。他們通過派遣黨員和革命者到哈爾濱開展工作，組織工人運動，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同時，他們還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資源，為哈爾濱的工人階級提供援助和支持。通過一系列的組織運動，在哈爾濱的工人隊伍逐漸認識到馬克思主義的重要性和科學性，開始接受并主動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哈爾濱工人階級逐漸走向覺醒和壯大。

（二）哈爾濱國人報刊與進步思想的傳播

哈爾濱近現代報刊的創辦與發展與帝國主義對中國東北地區的侵略和中國人民反抗帝國主義侵略斗爭是緊密相連的。1906年，為了鼓吹沙皇俄國侵略我國東北地區的合法性，中東鐵路公司創辦了《遠東報》來把控哈爾濱乃至東北地區的文化場域。為了抵御帝國主義的文化侵略，愛國志士積極籌辦中文報紙。1907年先進報人奚廷黻堅持與《遠東報》建對峙之旗，先后創辦《東方曉報》和《濱江時報》，時常發表抨擊《遠東報》干涉我國主權的言論和報道，有效抵制《遠東報》的反動宣傳，深受哈爾濱官民的好評。

五四運動以后，哈爾濱愛國報人將注意力集中于批判帝國主義對華的侵略行徑上。1923年3月10日中國政府外交部提出取消1915年締結的“二十一條”及換文，要求日本按《旅大租地條約》如期歸還“旅順和大連”，遭到日本帝國主義的無理拒絕。哈爾濱報業很快做出反應，《濱江時報》3月17日刊登了《收回旅大之通電》，講清旅大被日本帝國主義強行侵占的經過，并嚴厲譴責“日人如果悍然不顧必欲違背世界之公理以遂其占據之野心。”[6]還在同版面刊登時評《愛國心不能甘居人后》，強調“愛國心既是沒有階級，同是人民同是愛國又何不快起來同大家去做點愛國的事情。要爭取人格，爭一口氣。”[7]次日又再度刊發時評《愿市民一致行動》，號召“唯愿我全體市民必作一致之行動，表示民意之決心，為國增榮，為個人爭人格”[8]，疾呼哈爾濱市民勇于抗爭，激發民眾的愛國熱情。此外，《濱江時報》還將批評的對象指向封建軍閥的昏庸統治。有評論指出，想要實現國家振興，“首當根本除去軍閥遣散散匪式兵旅，彌彼黨此派之爭，消除貪官污吏之職使民族結為一體，同心協力，挽此頹畏，此乃固國基對內之法。”[9]可以說，反帝反封建始終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哈爾濱國人報刊關注的熱點問題。在哈爾濱早期國人報刊中值得一提的還有《國際協報》。《國際協報》于1918年在長春創刊，1919年遷到哈爾濱，是在哈爾濱發行時間較長、對社會影響很大的先進民辦報紙。在創刊之后的十多年里，《國際協報》無論是新聞報道還是社會評論，乃至多個副刊都呈現出了較強的愛國熱情和民族氣節。對此，瞿秋白曾說哈爾濱的中文報館都不大高明，“只有國際協報好些”[10]。時值哈爾濱的文化輿論處于沙俄和封建軍閥的控制下，絕大多數民營報刊都將蘇俄和共產黨的正面消息視為洪水猛獸，唯《國際協報》勇于突破牢籠，其刊登的評論《列國全武裝之狀況（二）——俄國》[11]以贊賞的態度介紹了蘇聯的社會主義制度，這在當時哈爾濱民辦報刊中是非常罕見的。不僅如此，20世紀二三十年代，《國際協報》多次大膽采用中共黨員陳為人、李震瀛編寫的稿件。在副刊《國際公園》《燦星》《蓓蕾》上發表了很多充滿抗爭精神的左翼文學作品和蘇俄作家的翻譯作品，供稿人就包括以二蕭、金劍嘯、羅烽、白朗等人為代表的“北滿作家群”，《國際協報》也因此被譽為東北作家群的搖籃。這些暴露現實的作品醞釀著左翼文學“生的斗爭”和“血的飛濺”的文藝特點。《國際協報》的文藝副刊在深受讀者好評的同時也形成了一股宣傳反滿抗日的文學力量，有力地配合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斗爭。

（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與哈爾濱革命實踐

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后隨即加快在各地成立黨組織的工作，1921年11月，北京地委派羅章龍來東北地區考察工人運動的自發情況，同時宣傳階級革命。羅章龍在哈爾濱進行走訪調查之后向北京地委提交了《關于東北工人狀況和在東北建黨、建工會具體意見》的報告。在報告中他特別提及東北地區的工人運動有較好的群眾基礎，尤其三十六棚是北滿工人運動的中心，應成為黨工作和活動的中心。1923年中共北京區執行委員會根據羅章龍和共產國際的建議，派陳為人、李振瀛到哈爾濱開展建黨工作。二人來到哈爾濱后首先成立了社會主義青年團組織，同年10月，中共黨員陳作霖來到哈爾濱，旋即與陳為人、李震瀛成立了中共哈爾濱獨立組。中共哈爾濱黨團組織的成立，使得哈爾濱乃至黑龍江人民的革命斗爭進入了由工人階級政黨領導的新階段。

馬克思、恩格斯在《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出版啟事》中說：“報紙最大的好處，就是它每日都能干預運動，能夠成為運動的喉舌，能夠反映出當前的整個局勢，能夠使人民和人民的日刊發生不斷的、生動活潑的聯系。”[12]中共哈爾濱黨團組織也認識到了報刊對于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上的優勢。1923年，曾有辦報經驗的共產黨員陳為人、李震瀛在哈爾濱調研時發現《哈爾濱晨光》報是以“宣傳救國救民、反帝反封建勢力”[13]為宗旨的進步報紙，于是主動加入報社任編輯，還積極聯絡報紙創辦人韓鐵生，向他傳授馬克思主義的相關內容。據韓鐵生回憶：“受李、陳二位的影響，開始接觸馬列主義書籍，了解共產主義，對‘為社會服務，謀福于人類’有了新理解，在我此后所寫的文章中，注入了為廣大勞動群眾說話的新意，并敢于進行直面斗爭。”[13]陳、李二人將《哈爾濱晨光》報打造成宣傳革命和黨的方針政策的傳聲筒，他們猛烈抨擊日本帝國主義的野心和軍閥政府的反動統治，許多文章和評論充滿斗爭精神，深受讀者喜愛。《哈爾濱晨光》報也獲得了很高的社會聲譽，影響力日趨擴大。中共三屆一次執委會在報告中說“《晨光報》此報的銷量在哈埠現已占第一位”[14]。由于日本反動勢力的打壓，1923年9月陳為人、李震瀛和韓鐵生被迫離開《哈爾濱晨光》報社，但是中共黨組織并沒有放棄輿論宣傳的陣地。1925年中共黨員李鐵鈞受組織委派申請創辦《東北早報》，同年8月《東北早報》正式創刊，這是中共黨組織在黑龍江地區創辦的第一家公開發行宣傳革命的報紙。從創辦之日起《東北早報》就對國內外工人運動十分關注，現存的第33號報紙第二版刊登了“中華全國鐵路總工會為開灤五礦工友被捕情事通電”，“呼吁反對英國鎮壓開灤礦工的罪行，支援工人罷工斗爭”[15]，竭力維護中國工人階級的利益。同年12月，由于地下黨組織被破壞，《東北早報》被迫停刊。1926年中共北滿地委成立后，為繼續教育民眾和擴大黨的影響，授意韓鐵生籌辦《哈爾濱日報》。報紙將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鞭撻封建軍閥的暴政作為宣傳重點，同時積極傳播無產階級理論以及青年、婦女運動，還積極轉載《新青年》《向導》《紅旗周報》上的文章。雖然《哈爾濱日報》從創辦到查封也僅存半年時間，但仍充分發揮了戰斗號角的作用。理論聯系實際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品格，也是我們黨的優良作風和光榮傳統。中共哈爾濱黨組織在注重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的同時，也非常注重理論指導實踐。除了善用報刊傳播馬克思主義，中共哈爾濱黨組織還充分利用哈爾濱青年學院等平民學校培養引領青年學生成長，在傳授文化知識的同時介紹馬克思列寧主義相關理論。在聲援五卅運動及其他反帝愛國運動中，哈爾濱黨團組織積極參與和組織哈爾濱大中小學生、教職員工以及工人群眾開展多種形式的聲援活動，極大地提升了哈爾濱民眾反帝反封建意識的覺醒和抗爭精神。

三、經驗與啟示

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早期傳播的歷史背景是由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這些因素相互交織、相互影響，共同構成了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的歷史畫卷。這段歷史不僅見證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歷程，也為我們今天理解和傳承這一先進思想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啟示。

（一）堅守人民立場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最鮮明的品格。”[16]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傳播的過程中，塑造和培養了一大批先進知識分子，他們在社會實踐中逐漸走向與工農大眾，特別是與工人階級相結合的道路。他們看到了勞動大眾在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雙重壓迫下所承受的巨大苦難，也認識到他們身上所具有的革命力量。為此，先進知識分子在工人群體間傳播時側重宣傳有關階級斗爭、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的部分，以喚起無產階級的團結和反抗。在介紹蘇俄情況時則更側重介紹社會主義制度和計劃經濟模式，以期東北地區甚至是全中國都以蘇聯和社會主義制度為榜樣，結束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落后面貌，從而迅速成為一個強大的國家。堅持人民立場，就是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緊密結合，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

（二）堅持“兩個結合”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猶如一盞明燈，照亮了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成為引領中國邁向覺醒年代的思想啟蒙。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外來思想體系，在哈爾濱乃至全中國得以落地扎根，從根本上來說得益于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間的內在契合性。特別是受馬克思主義影響較深的哈爾濱左翼文學，在探索和實踐過程中，沒有簡單地將馬克思主義視為一種抽象的理論，而是以文藝的形式分析造成中國淪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以及民眾生活陷入困頓的原因，呼吁勞苦大眾勇于反抗。哈爾濱左翼文藝還非常注重地域文化與民族傳統的融合。他們充分利用哈爾濱的地域特色，創作出具有地方色彩和民族形式的文藝作品，使得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更加貼近民眾生活，更加易于被廣大人民群眾接受，以此將新文化、新思想轉化為指導中國具體革命實踐的有力武器。

（三）富于創新意識

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的早期傳播手段具有多元化的特點，除了依托傳統的報紙、期刊與書籍作為主要傳播渠道外，還充分利用學校這一特殊場所，注重馬克思主義相關理論在師生中的有效傳播。被稱為“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的傳播者”的張西曼和共產黨員馬駿就曾在愛國教育家鄧潔民創辦的哈爾濱東華學校以講課之機向學生進行革命宣傳，介紹俄國十月革命的經過和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經過革命奪取政權的道理。不僅如此，在哈爾濱的先進知識分子還將馬克思主義思想創造性地融入了游行口號、標語、讀書會、戲劇演出、無線電廣播和明信片交流中，切實拓寬了思想傳播渠道的同時也確保了傳播的有效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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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收回旅大之通電[N].濱江時報，1923-03-17.

[7]愛國心不能甘居人后[N].濱江時報，1923-03-17.

[8]愿市民一致行動[N].濱江時報，1923-03-18.

[9]續昨：青年使命[N].濱江時報，1928-12-08.

[10]中國報告文學叢書編輯委員會.中國報告文學叢書：第1輯：第2分冊[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1981.

[11]列國全武裝之狀況（二）——俄國[N].國際協報，1931-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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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羅玉琳，艾國忱.訪革命老報人韓鐵聲[J].新聞研究資料，1983（4）：67-78.

[14]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

[15]哈爾濱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哈爾濱市志：第25卷：報業 廣播電視[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4.

[16]習近平.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8-05-05（2）.

收稿日期：2024-08-30

基金項目：2022年度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一般項目“馬克思主義在哈爾濱早期傳播史料整理與研究”（22DJB093）

作者簡介：范娉婷，副教授，博士，從事文學研究、文化理論與建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