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法國管風琴革新

【摘 要】法國管風琴的發展在19世紀浪漫主義時期迎來了一個新的高潮，工業時代的到來推動了樂器制造藝術的發展。巴克杠桿作為管風琴中的一個機械裝置，成功解決了以往管風琴中因為風壓所產生的許多問題。此裝置也是法國管風琴發展由古典管風琴邁向交響管風琴的一個重要催化劑。本文圍繞巴克杠桿的應用背景、工作原理，以及它對管風琴的作用，探討巴克杠桿在法國浪漫主義管風琴革新中產生的影響。

【關鍵詞】管風琴" 巴克杠桿" 法國

中圖分類號：J62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8-0080-07

歷史上最早出現的管風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紀左右，由古希臘工程師特西比烏斯發明的一種水壓管風琴。一架管風琴由許多部分組成，包括音管、風箱、鍵盤、通過鍵盤控制音管供風的一系列裝置等。在管風琴發明后的幾個世紀里，無論是在古希臘還是古羅馬，這件樂器都得到了廣泛傳播。

在中世紀，西歐的管風琴發展成為三種不同類型的樂器：便攜式管風琴、固定式管風琴和教堂管風琴。管風琴的使用場所一開始就不是用于教堂，且中世紀教會音樂最開始是禁止使用一切樂器的，這種情況在9—12世紀發生改變，管風琴開始應用于教會禮拜儀式中。由于缺少早期管風琴音樂文獻資料的明確記載，無法得知管風琴是何時又是如何被教會音樂所接受，只能猜測可能是由于教會的思想和禮儀風格發生變化。因此，在審視中世紀管風琴時，一般可以根據其中一個或兩個要素來區分這三種類型，例如管風琴的物理特征（主要是大小）和音樂功能（世俗和宗教）。

文藝復興時期的教堂管風琴與中世紀管風琴有著明顯差別，同時也出現了重要的文獻資料——亨利·阿諾特·德茲沃勒的論文，這為人們了解15世紀50年代的管風琴提供了許多信息。管風琴在這個時期普遍出現了音栓控制裝置，這一特征在歐洲各地的管風琴中都很常見，從管風琴的制造方式中可以看到這一創新，當然也有一些小型管風琴不帶音栓，它們通常只用于家庭等小場所。

巴洛克時期在管風琴歷史上具有重要意義。政治結構和宗教制度的變化給當時的人們以及管風琴制造在內的各行各業帶來了巨大影響。例如，英聯邦建立后，歐洲大陸文化傳入英格蘭，對其產生深遠影響。而其他一些變化，如意大利管風琴制造的發展，則處于緩慢發展路線，管風琴建造的地區特點開始逐步顯現。

古典主義時期，管風琴制造的區域特點愈加明顯。在法國和意大利，延續了20世紀的傳統，遵循著一條緩慢的發展路線，只是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一些創造，并沒有形成新的民族風格。例如，在普瓦捷和圣馬克西明·翁·瓦爾，一些杰出的紀念碑體現了建造者的想象力和技藝，如今已成為世界各地管風琴師的朝圣地。在北美殖民地時期，從西班牙（墨西哥）、法國（加拿大）、德國和英國（美國）進口的樂器不僅給新大陸帶來樂器，也帶來了建造者。這些民族風格不出意外地影響到北美各地區制造的樂器，為后續的新作品奠定基礎。

與之前的每一個世紀一樣，19世紀也有和平與戰爭。盡管有這些相似之處，但19世紀卻因幾個原因而與眾不同，其中一些影響是特殊的，另一些則是普遍的。

工業革命對管風琴制作產生了巨大影響。在法國、德國、英國，甚至在北美，管風琴都是在工廠里制造的。在這種全新的工作方式下，人們對管風琴有了新的認識，解決機械問題的新方法使管風琴作為一種樂器的概念發生了根本性變化。19世紀管風琴的特征：管風琴作為樂器的審美觀念變化；管風琴作為復雜機械裝置在設計上出現變化。

雖然19世紀之前主要是以教堂中的管風琴為主，但是這種局限性在19世紀逐漸消失。當時越來越多的聽眾不僅推動了市政音樂廳的建設，也推動了音樂廳內管風琴的安裝。這一時期最著名的一些管風琴——巴黎特羅卡德羅和伯明翰市政廳的管風琴，它們不是建在教堂里，而是建在公共音樂廳里。19世紀管風琴制造的變化中“地點”一詞顯得比以往更為突出。總之，19世紀的變化無處不在，而這些變化在不同的制造者手中產生了不同的結果。

與其他樂器相比，管風琴經歷了無數的變革和嘗試。即使在其最純粹的發展階段，在其音樂潛力吸引了幾乎所有重要作曲家的興趣之時，形成了獨特的民族風格。因此，當人們研究意大利、法國、英國或北歐巴洛克時代的樂器時，面對的是一種相互影響、平行活動、獨立成就和持久民族特色的復雜模式。

一、浪漫主義早期法國管風琴的發展現狀

法國大革命給整個管風琴制造業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同時影響整個法國管風琴發展的兩位偉大的管風琴制作師萊費布爾和弗朗索瓦·亨利·克里科特，在1784和1791年相繼離世。這無疑是對法國管風琴發展的一次雙重打擊，但管風琴還是依舊頑強發展。在法國第二次王權復辟的時候，巴黎只剩下兩位經驗豐富的管風琴制作師——達勒里和索默，后續又涌現了許多著名的管風琴制作師，例如路易·卡利內特、塞巴斯蒂安·埃拉德、約翰·阿貝，他們接過前輩交給他們的接力棒，繼續推動著管風琴行業的發展。阿里斯蒂德·卡瓦耶·科爾充分吸收了這些前輩在管風琴制造上的貢獻，將法國管風琴的發展推向頂峰。

工業時代的到來為管風琴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環境，社會結構的變化使得人們對管風琴“表現力”和對音質有了更高要求，這兩個原因共同構成了浪漫主義管風琴的發展基礎。浪漫主義管風琴的制造使用了比以前更高的風壓，因為傳統管風琴所發出的聲音似乎無法滿足人們的需求，要追求個性化或者新穎的音響就必須擁有更高的風壓才能實現。

當時的管風琴制造落后于時代，教堂音樂的演奏水平也不如其他國家。在這種時代背景以及許多機緣巧合下，卡瓦耶·科爾正式步入管風琴制造行業。1832年9月，羅西尼來到法國圖盧茲，執導邁耶貝爾的歌劇《惡魔羅勃》①。當時劇院并沒有管風琴，所以特意配備了一架卡瓦耶·科爾的“詩歌管風琴”，羅西尼對此琴十分欣賞。羅西尼寫了一封介紹信督促他去巴黎學習。有了羅西尼的介紹信后，卡瓦耶·科爾開始陸續拜訪在巴黎有名氣的管風琴制造師，在拜訪的過程中，科爾在最后一次的拜訪中遇到了他的伯樂——亨利·貝爾通。當時亨利·貝爾通正在負責給圣·丹尼斯教堂選擇優秀的管風琴制作師，于是在他的建議下，科爾參加了此次競賽。不出意外，科爾得到圣·丹尼斯教堂管風琴的制作合同。

卡瓦耶·科爾在圣·丹尼斯大教堂建造他的第一架大型管風琴時，將巴克杠桿首次應用于管風琴中。卡瓦耶·科爾在管風琴建造中設計的音色需要強大的風力，強大風力就意味著強大風壓，巴克杠桿的應用解決了風壓帶來的大阻力，同時也解決了閥門和聯軸器的所有阻力。

巴克杠桿是由一位英國人——查爾斯·斯派克曼·巴克發明，他曾發明過多種裝置來改進管風琴的機械運作，例如在1833年為約克明斯特的新管風琴、1834—1835年為伯明翰市政廳的新管風琴、1837年為法國的科爾提供了氣動裝置。巴克的發明在英國沒有被當地管風琴建造商們所接受，于是他在1837年將這項技術引進法國巴黎②。為了保護自己的發明，巴克在巴黎為他發明的氣動裝置申請專利——巴克杠桿③。巴克也曾試圖自己改裝托板，以減小風對托板的壓力，但沒有成功。巴克杠桿主要作用就是負責打開托盤，這對管風琴的風力供應提出新的要求。卡瓦耶·科爾在巴克的基礎上進行改裝，具體裝置是利用管風琴的風壓來幫助打開托板，讓風進入管道。從琴鍵到托板，所有的跟蹤器、滾輪等都被一根氣動管所取代。如今，這種裝置有時被稱為“巴克杠桿”，當許多杠桿一起使用時，通常被稱為“巴克機器”。

二、巴克杠桿的工作原理

沒有安裝巴克杠桿的情況下，管風琴越大，琴鍵就越僵硬。簡短的解釋就能說明，由于結構的原因，在兩架同等大小的管風琴中，功能更強大的管風琴的手鍵盤動作一定會更重。實際上，按鍵所需要的力量與托盤打開的難易程度成正比。有兩種力使托盤保持關閉狀態：托盤中的彈簧和風箱中的風壓。

有兩種情況會導致很難打開托盤：第一，如果風壓較大，則需要在兩個方面施加更大的力來克服壓力，使托盤可以打開。在托盤打開后，需要更強的彈簧來頂住風力關閉托盤，這意味著按鍵力度必須同時克服高風壓和彈簧的壓力；第二，托盤本身的大小對按下鍵盤所需的力有影響。托盤越大，風的作用面就越大，打開托盤所需的力也就越大。大型管風琴需要更多的風來演奏許多音管，且用高風壓發聲的音管比發出基礎聲音的音管需要的風更多，托盤必須更大才能實現。

風壓的大小可以通過精細的設計來減少壓力，而托盤的大小是很難通過建構和設計減小的，因為管風琴上的托盤與管風琴上特定音調的音管大小是成正比的。管風琴建造家們通常會增加連接琴鍵上的機械裝置來減少阻力，這種設計后果就是會使得琴鍵的傾斜角增大，妨礙演奏家演奏。針對第二種情況，在巴克杠桿沒有應用之前，只能限制托盤箱的尺寸。但是托盤箱這樣就不能容納足夠的風，從而影響到音管的發聲。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巴克杠桿應用于管風琴中之前。巴克杠桿看起來像是托盤盒和鍵槽的結合，是一個鉸鏈風箱。當琴鍵按下去時，風箱中的風會使風箱頂部升高，當松開琴鍵時，風被吹走，風箱就會塌下來。巴克杠桿基本上只做了一件事：提升風箱頂部。實際上巴克杠桿通常連接著另外一個較大的杠桿，后者通向一個鍵槽。鍵槽連接在巴克杠桿的小托板上；移動這樣一個小托板所需的力相對較小。當巴克杠桿的小托板打開時，它又會打開通向鍵槽的大托板。巴克杠桿頂部的風箱有足夠的力量打開較大的托盤。氣動裝置或“巴克杠桿”安裝于管風琴內部，靠近鍵盤，位于跟蹤器從琴鍵垂直升起的位置。此外，巴克杠桿最重要的用途之一就是手鍵盤耦合器，可以在不顯著增加按鍵阻力的情況下將額外的手鍵盤耦合于主手鍵盤上。這種輔助裝置在19世紀下半葉的法國得到了廣泛應用，同一時期，美國和英國的大型管風琴也普遍使用這種裝置。

三、巴克杠桿所帶來的影響

在巴克杠桿應用于管風琴之前，管風琴的尺寸和風壓受限于人的手指打開與手鍵盤相連的托板的能力。演奏者在演奏時最舒適的狀態是每個手鍵盤打開一個托板，當然在使用雙托板和耦合器時，他就可以控制兩個、三個，甚至四個托板。

巴克機為卡瓦耶·科爾在圣丹尼斯的事業帶來成功，也為他繼續改進和提高管風琴的音質提供保證。通過在第一層手鍵盤上的每個關鍵通道上安裝一臺巴克氣動機器，第一層手鍵盤可以通過耦合器與其他所有手鍵盤的動作相連接，而演奏者不會察覺到阻力的絲毫增加。第一層還可以與自身的低八度或高八度連接，從而通過一個關鍵通道操作十個、二十個，甚至二十多個音板，這種操作也不會增加任何按下琴鍵時的阻力。

在其他鍵盤也使用巴克機器之前，第二層手鍵盤和第三層手鍵盤仍將繼續使用舊的機械動作。1841年在圣丹尼斯，和1859年在克洛蒂爾德一樣，第一層手鍵盤的五十四個關鍵通道由五十四臺機器驅動。只有在超大型管風琴中，卡瓦耶·科爾才建議將巴克裝置用于其他鍵盤和踏板④。

（一）對管風琴演奏者的影響

傳統管風琴必須克服風壓和托盤中彈簧的阻力，管風琴家的手指按下手鍵盤時，傳遞裝置就會活動，打開托板，使風箱提供的風能夠到達音管。托板被裝在一個稱為托板箱的盒子里，托板箱與風箱相連，托板箱封閉住風到達音管的必經通道。當演奏者在某些老式管風琴的手鍵盤上奮力彈奏時，要想保持演奏的新鮮感和清晰度，而又不被反應遲鈍的媒介不斷干擾，這需要克羅托納的米羅⑤的手指和最堅韌的鋼鐵般的意志。可以由此推斷出，盡管管風琴擁有許多資源，但是演奏家們卻不能充分利用。

耦合器系統可以讓管風琴師增加可支配的資源，從而使管風琴的功率翻倍。管風琴通常配有多個手鍵盤，每個手鍵盤控制一定數量的音栓，只有將這些鍵盤耦合器連接起來，使其中一個鍵盤可以操作所有其他鍵盤，才能充分發揮管風琴的威力。在這種情況下，演奏家面臨著最大的困難，因為每個鍵盤的聯動都會增加動作沉重感。當安裝了巴克杠桿之后的管風琴，無論是耦合一個還是多個手鍵盤，無論是打開一個或兩個托板，還是一些大型新管風琴中同時打開的二十到二十五個托板，演奏者的手指都無需改變其力度。手指所需要做的只是克服一個微小的、始終均勻一致的閥門阻力：即使是最輕微的觸鍵，閥門也會向小風箱輸送空氣。通過這種方式，最大型管風琴的鍵盤就像最好的鋼琴一樣輕盈、均勻、反應靈敏。

在實際操作中，巴克杠桿通常以組為單位放在一個箱子下面的空間里。然后，一系列的跟蹤器⑥、滾輪⑦和方形裝置⑧將杠桿的作用傳遞到托盤箱。經過卡瓦耶·科爾的改良和改進，巴克機的原理除了能使按鍵動作更輕之外，還能用于其他用途。連接風箱的桿比普通的琴鍵跟蹤器要重。在這種情況下，巴克機的杠桿用于移動音栓控制裝置，而第二套桿和拖輪系統則將杠桿的力傳導到巴克機上方箱體內的滑塊上。將巴克機用于音栓裝置意味著卡瓦耶·科爾可以建造額外的控制裝置，讓演奏者在實際演奏管風琴時快速更換音栓。與通風系統相比，它為演奏者提供了更大的便利。從此以后，演奏者只需演奏，不必像以前一樣讓演奏者筋疲力盡，甚至痛苦不堪，從而破壞演奏的自發性和靈感，這就是巴克杠桿給風琴演奏者帶來的好處。

（二）對管風琴建造的影響

在氣動杠桿為管風琴師提供如此有效幫助的同時，建造者也從中獲益良多。卡瓦耶·科爾在關鍵通道和音管之間加了一個很小的楔形風箱，面積只有一到兩平方分米，裝有兩個小閥門，各有不同的功能。一個閥門讓風進入風箱，另一個閥門讓風排出。手指按下關鍵通道時，前一個閥門打開，后一個閥門關閉。琴鍵一恢復靜止，就會出現相反的情況：進氣閥關閉，排氣閥同時打開。風從風箱中逸出，頂板就會像上升時一樣迅速下降。在前文提到的尺寸的風箱中，在適當的風壓下，頂板上升和下降的速度都非常快。如果與直接的機械動作相比，即使是最出色的演奏家也無法保證如此快的速度。在快速移動的通道中，另一個優勢是觸鍵精確性和規律性。在不完全打開風箱的情況下，哪怕是輕微地按下按鍵，也能演奏出飽滿的音符。

在傳統操作中，為了避免無法克服的阻力，管風琴建造師必須盡可能嚴格限制風壓和托板數量，并使用盡可能輕的彈簧來保持托板閉合。這樣做的第一個后果是管風琴的音管只能接收到微弱且勉強夠用的風力。此外，為了將手指的運動傳遞到托板上的動作達到理想的速度和精度，必須非常精確地調節跟蹤器，盡管可能這些追蹤器連接的距離非常長。由于關鍵通道和托板本身之間的反應距離很短，而且要求音管在按鍵開始的瞬間就能發出聲音，因此必須保證任何一個動作都不失誤。在調節動作的同時，還必須避免每一個節點上的細微摩擦，并保持動作各部分的完美運動，以免給脆弱的托盤和彈簧造成損傷。但是，如果運動受到絲毫阻礙，或者摩擦增加了，無論是濕度變化、一粒灰塵、一根螺紋鋼絲，還是任何其他原因，托板都不會完全閉合。如果托板仍然處于半開狀態，手指松開琴鍵，音符還是會響個不停。

通過氣動杠桿，管風琴家被賦予一種完全獨立于管風琴師和鍵盤之間的力量。管風琴制作師在建造時可以安裝張力較大的托板彈簧；必要時，還可以增加托板數量和風壓。這樣，音管在合適的風壓下，動作能及時可靠地恢復靜止。這種新裝置不僅可以降低琴鍵動作的硬度，還可以增大托板尺寸，從而為音管提供所需的所有風力，使其發出特有的聲音。在耦合手鍵盤的動作方面，這種裝置更是一種寶貴的資源。

另外，由于跟蹤器的行程不再局限于幾毫米，而且在裝置⑨后面、杠桿和音管之間的長跟蹤器中也不會出現明顯的輕微延遲，所以可以在這個跟蹤器中留出足夠的演奏空間，以抵消調節中任何不可預見的變化。在關鍵通道和氣動機器之間動作前面的短跟蹤器，由于手鍵盤和氣動機械可以彼此靠近，因此跟蹤器非常短，受意外干擾的影響也較小。此外，將每個氣動桿放置于其關鍵通道的對面，取消了稱為滾輪的水平傳遞器，避免了大量的重量和摩擦，所以它們非常輕便，反應靈敏。這些跟蹤器可以在沒有風險的情況下進行精確調節，而且由于部件少，因此調節螺母也少，與長跟蹤器相比，這些部件很容易看到，而且可以在一組中進行調節。另外，由于它們控制的閥門裝有非常輕的彈簧，所以這些滾輪不會磨損，并能長期保持精度。

四、結語

法國大革命后管風琴文化逐漸衰落，先前殘余的古典主義風格無法滿足浪漫主義美學的新需求，管風琴演奏家們開始滿足于即興創作流行曲調和歌劇曲調。管風琴制造師阿里斯蒂德·卡瓦耶·科爾通過對管風琴結構功能上的改進，為法國管風琴制造注入新的活力，使得管風琴音樂具有媲美交響樂的能力。

從1833年科爾拿到圣丹尼斯管風琴的建造合同到1841年9月21日竣工，這架具有豐富音色和出色演奏性能的管風琴標志著“交響管風琴”建造風格的開始。卡瓦耶·科爾的管風琴制造職業生涯可以稱得上是管風琴制造史上最長的職業生涯之一，同樣關于其制造過程中的記錄可能也是最詳盡的。而科爾對于管風琴的貢獻也絕不僅僅停留于將巴克杠桿應用于管風琴建造中。卡瓦耶·科爾充分吸收了前輩們的經驗，通過將溫暖的基礎音栓與火熱的簧片相結合，實現了對管弦樂聲音的模仿。他改進了管風琴的供風系統，以提供高壓，實現最大功率；為了補償增加的手鍵盤阻力，他應用了巴克機械裝置，以減輕關鍵通道的阻力。卡瓦耶·科爾發明了組合踏板，可以幫助管風琴演奏者輕松改變設計，利用表情踏板實現漸進的動態變化。卡瓦耶·科爾憑借其變革性的工作為許多管風琴作曲家和演奏家提供了靈感源泉，使得他們能夠更好地展現管風琴交響化的一面，也為之后法國交響管風琴學派的誕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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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道格拉斯·芬納.卡瓦耶-科爾與法國浪漫主義傳統[M].耶魯大學出版社，1999.

①該劇不僅標志著法國大歌劇的誕生，其也是第一個需要使用管風琴伴奏的歌劇。

②唐曉博：《法國交響管風琴學派演奏風格探究》，《樂府新聲（沈陽音樂學院學報）》，2013年，第2期，第148—153頁。

③胡庭銀：《管風琴藝術與傳承》，第121頁。

④1845年，卡瓦耶·科爾為巴黎圣厄斯塔什設計了一架巨大的管風琴，配有四組巴克機械裝置，用于腳鍵盤、第一手鍵盤、波巴德音栓和第三手鍵盤。參見1845年8月17日第49頁第3版第147號《發展》。

⑤皮埃爾·皮熱創作的大力士雕塑。

⑥跟蹤器是管風琴機械裝置中的一部分，通常為木制的細長條，當按下琴鍵時，跟蹤器會將上面的托板向下拉；當松開琴鍵時，托板的彈簧將其拉回，從而實現從琴鍵到托板的運動。

⑦管風琴中的一種機械裝置，用于將按鍵的運動傳遞到位于按鍵末端上方和一側的托板上。滾軸固定在“滾軸板”上，滾軸板通常是一塊水平板，其表面與音鍵的正面平行。

⑧邊長約三英寸的直角形木片或金屬片。在機械運動中用于改變運動方向。

⑨管風琴的機械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