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唱永恒旋律 守護民族根魂

2023年10月27日—29日晚，由西安音樂學院集合創演資源，傾力打造的原創交響合唱《大河之魂——獻給母親河的歌謠》在該校藝術中心響亮初啼。《大河之魂——獻給母親河的歌謠》是一部響應習近平總書記在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座談會上指出的“守護民族根魂，弘揚黃河文化，講好‘黃河故事’”的力作，采用高度的藝術創作手法再現了黃河流域的源遠流長和中華文明的深厚底蘊。

一、深刻的思想主題""鮮明的時代特征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深入實地考察沿黃省區，為新時期黃河保護治理、流域省區轉型發展指明方向，為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重大國家戰略擘畫藍圖。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治理黃河，重在保護，要在治理。要保護、傳承、弘揚黃河文化。黃河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根和魂。2023年9月1日出版的第17期《求是》雜志發表了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文章《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文章強調：中國文化源遠流長，中華文明博大精深。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很多重要元素，共同塑造出中華文明的突出特征。讓我們能夠在更廣闊的文化空間中，充分運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探索面向未來的理論和制度創新。要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真正做到古為今用、洋為中用、辨證取舍、推陳出新，實現傳統與現代的有機銜接。

作為西安音樂學院第二部原創交響合唱[1]，《大河之魂——獻給母親河的歌謠》（下文簡稱《大河之魂》）以“黃河”自西向東橫跨青藏高原、內蒙古草原、黃土高原和黃淮海平原四個地貌單元為創作軸線，將悠久的黃河歷史文化所蘊含的深厚中華民族情結與當代藝術創作的舞臺化呈現相結合，精選黃河流經區域不同地理特性下的民族民間音樂文化作為基礎素材，成為國內第一部以“黃河流域全域全貌”為創作素材的交響合唱。將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作為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千秋大計的重要號召和精神內涵，具有深刻的思想主題和鮮明的時代特征。

二、專業的主創團隊超凡的演職人員

交響合唱《大河之魂》由西安音樂學院副院長強陸平作詞，西安音樂學院作曲系教授、著名作曲家陳大明作曲，特邀曾兩次榮獲文化部“優秀指揮獎”、首屆“中國歌劇藝術節”優秀指揮獎獲得者、中國交響樂團國家一級指揮姜金一，由享譽國內外的西安音樂學院交響樂團、西安音樂學院聲樂系合唱團、西安音樂學院音樂教育學院合唱團共200余人同臺聯袂演出。領唱分別由第十四、十五屆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陜西省賽區民族唱法第一名獲得者、西安音樂學院聲樂系副教授李亞東；第十三屆CCTV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陜西賽區民族組金獎獲得者、西安音樂學院聲樂系副教授姚曉婷；首屆中國男高音聲樂大賽民族唱法金獎獲得者、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教授郝亮亮；“西部歌手大獎賽”美聲唱法金獎獲得者、西安音樂學院聲樂系教授杜蕾；國家大劇院簽約演員、六次國際聲樂大賽一等獎獲得者、西安音樂學院聲樂系青年教師邢立珂擔任。領奏人員有青年馬頭琴演奏家巴依勒格（特邀）、青年嗩吶演奏家姚博文、竹笛研究生彭琳琳；朗誦由西安廣播電視臺播音指導、第十二屆全國小說演播藝術家凌江；西安音樂學院藝術實踐管理處處長、藝術中心主任劉寶玲擔任。真可謂強強聯合、技藝精湛、精彩無限。

《大河之魂》歌詞創作緣起于2021年11月，歷經近一年的深耕、打磨，于2022年10月正式啟動；2022年11月獲得陜西省教育廳“教育薄弱環節改善與能力提升”項目的鼎力支持，至2023年4月完成全部的音樂創作。后經詞曲作者半年的反復揣摩、修改，于2023年9月正式完稿。經過主創團隊和全體演出人員的不懈努力，在萬民同慶、舉國歡騰的金秋十月，如期首演，這是西安音樂學院呈獻給母親河的贊歌。

三、詩樂珠聯璧合""唱誦精彩絕倫

交響合唱《大河之魂》由序曲“源遠流長”、第一樂章“雪山清泉”、第二樂章“平川放歌”、第三樂章“擁抱草原”、第四樂章“九曲十八彎”、第五樂章“回望千年”、第六樂章“巨龍騰飛”、尾聲“追趕太陽”八個部分構成，采用合唱、領唱、獨唱、重唱、詩朗誦等多種藝術表現形式，將所有演唱以交響化的器樂演奏連綴一體。

序曲“源遠流長”體現出起—承—轉—合的寬大結構，整體采用慢速的廣板（Largo），ABA’的三部曲式結構，作曲家有意將全曲的主題材料在此凝聚。序曲的引子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由圓號從第4小節長氣息地引出，音色悠長、深遠、渾厚；第二部分由建立在D羽調上的弦樂隊在較低聲部采用高疊和弦的創作手法持續奏出長音背景。整個引子為真正的主題進入做好音響鋪墊，與此同時，弦樂隊依然在低音區舒暢地表達出一種勇往直前、積極向上的力量，伴隨著旋律的前進，逐漸形成一種開放式的樂段，直至第19小節序曲的真正主題進入（見譜例1）。男低音厚重、雄渾、剛毅的音色深刻表達出對華夏民族悠久歷史的回顧與展望，體現出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力量。

主題第二次出現時轉為B羽調，由混聲四部合唱深情舒緩地進入，力度不斷增強，旋律在期盼的情感中逐漸累積。從第46小節開始迎來序曲的高潮部分，樂隊整體進入，調性轉為色彩更為明亮的A宮調式，樂思與前段形成鮮明對比。伴隨著歌詞“追夢在遠方，啟航向著東方”，序曲在氣勢恢宏的情感抒發中以強收的手法結束。

黃河起源于青藏高原巴顏喀拉山脈，第一樂章“雪山清泉”借用藏族民歌的素材作為主題音調，三拍子的舞曲風格充分體現了藏族民歌音域寬廣、活躍熱烈的地域特色。該樂章最先建立在E羽調上，由竹笛清脆嘹亮地演奏出引子，第11小節混聲四部合唱進入，“巴顏喀拉山，高聳入云端，美麗的格桑花，芬芳萬里傳”對青藏高原的贊美奠定了該樂章抒情優美的基調。

樂章開始由抒情的慢板引入，中間沒有轉換調性，但前后兩部分在速度和節拍上形成差異。主題樂段由女聲齊唱提前進入，調性轉到B羽調上，速度上更為歡快；隨后男聲與女聲互唱形成一種卡農式的模仿手法，一直持續到高潮部分，樂曲風格更為熱烈，仿若看到了藏族人民載歌載舞、以介稷黍的熱鬧場景；調性到再現部分又回歸到E羽調上。該樂章為再現式的ABA’的三部曲式結構，整體速度上是慢—快—慢的形式。

如果說第一樂章是優美抒情的，那么第二樂章“平川放歌”就是熱情奔放的。作為地道的蘭州人，作曲家陳大明對西北花兒情感深厚，他有機運用花兒的基本元素，建立在G徵調式上，以慢板（Adagio）的形式由竹笛與交響樂隊的協奏形式奏出引子，男高音在第9小節進入（見譜例2）。

男高音李亞東個性張揚、率性恣意的演唱充分體現出高亢豪放、淳樸灑脫的西北地域特色，他放亮音、沖高音的高難度演唱技巧引來舞臺上下一片沸騰。緊接著樂隊變為激烈的三拍子作出舒展式的發展，與男高音積極呼應，之后的男高音更為熱情開闊，將觀眾們瞬間帶入了素有“塞上江南”之美譽的寧夏平川，黃河貫穿其中，蜿蜒流淌、碧波蕩漾的自然景象頃刻映入眼簾。混聲四部合唱從第33小節進入，一直延續到第71小節，“哎嗨哎嗨哎呀呀呀嗬嗨，牡丹花開賽神仙呀。”與男高音形成“你唱我和”的呼應模式。第72小節進入中段的高潮，轉為D徵調式，速度轉為快板，男高音的演唱更為激情熱烈，深情歌頌了西北人民勤勞質樸、樂觀積極的生活態度。之后，合唱隊再次重復演唱，加深情感表現，逐漸轉為慢板進入再現部分，回歸至G徵調式，于此形成了對比性中段的復三部曲式結構。

在談到第三樂章“擁抱草原”的創作時，作曲家陳大明老師說：“第三樂章（‘擁抱草原’）是整部作品中最為優美動聽的，我在創作中借用內蒙古民歌《鴻雁》[2]的基本音調，并以‘特性音調貫穿’[3]為原則，《鴻雁》就如同一顆音樂的種子，在后面陸續開花結果。”[4]該樂章的引子部分建立在D羽調上，由馬頭琴蒼涼圓潤、低回婉轉的音色引出真正的主題，音樂旋律類似蒙古長調，長呼吸、長氣息的發展，描寫內蒙古大草原遼闊壯觀的景象。之后的第19小節，引出女高音撼動人心的抒情演唱（見譜例3）。

女高音姚曉婷聲音甜潤似水、娓娓道來，歌聲中煥發著美麗的神采，時而婉轉動聽，時而悠揚高亢。樂隊伴奏聲部的旋律跌宕起伏，像蒙古大草原上空的云彩低沉靈動、觸手可得。第28小節混聲四部合唱進入，再次演繹主部主題，為第35小節中段的展開做好鋪陳。中段轉為A羽調，建立在高音區，在音域上與前段形成對比，力度由f到mf，“天蒼蒼，水茫茫，夢里長歌回蕩，奶茶飄香，琴聲多悠揚”，深情豪邁地表達對內蒙古大草原的贊美與熱愛。緊接著樂隊旋律節奏突變，粗獷歡快，猶如蒙古人民騎著駿馬奔騰飛馳在茫茫草原。整個中段是一個CBC的三聲中部形式，女高音與合唱隊始終交相呼應、張弛有度，共同演繹出萬里黃河“匯千流、納北川”，夾裹著巴顏喀拉山脈的雪水，從青藏高原款款流至內蒙古大草原的壯美風景。之后，木管與銅管聲部形成呼應將樂章推向高潮。再現部回歸到D羽調，再次呈現前面悠揚優美的主題后弱結束，整體形成了復三部的曲式結構。

在內蒙古中部，黃河攜勢南下，流出區境，把世界上最大的黃土高原一分為二，成就了隔河相望的陜西、山西兩省。黃河在秦晉交界處拐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沖刷出晉陜大峽谷別有洞天的壯觀景象。作為核心段落的第四樂章“九曲十八彎”創作篇幅長大，蘊含的詞意豐富深遠，以陜北民歌《黃河船夫曲》為主題音調進行發展，依托晉陜大峽谷描寫陜西、山西獨特的地理風貌和燦爛的歷史文化。該樂章以管弦樂隊緊張熱烈的全奏為開端，表現黃河流經晉陜大峽谷時的深澗騰蛟、濁浪排空和嘶吼咆哮。作曲家采用主題貫穿式的漸變發展手法，整體形成“散—慢—中—快—散”的層級布局，采用回旋性的曲式結構，生動描繪了晉陜大峽谷的蒼勁壯闊和兩岸縱橫千里的山岳磅礴。從第45小節進入核心段落，合唱隊以f的力度齊聲進入，“繞群山，跨草原，匯流千溪百川。穿峽谷，過險灘，掀起萬丈狂瀾。”整個演唱從容不迫，以大線條的旋律走向形象地描述黃河洶涌澎湃、蜿蜒曲折，流經三級階梯的生動狀態。之后管弦樂隊繼續以全奏的方式將主題音調繼續發展，風格舒展流暢。第58小節至第78小節，合唱隊男女聲部交錯演唱、問答自答，從mp的力度逐漸變強，為第79小節之后獨唱男高音的進入做好聲勢與音響上的鋪墊（見譜例4）。

“九曲十八彎的河喲，望也望不到個邊哎；河上的船喲，數呀數不完。”

獨唱男高音之后，管弦樂隊再次以全奏的方式將主題音調賦以全新的變化發展，伴隨著管弦樂隊的豪邁氣勢，嗩吶明亮粗獷的音色突然插入，猶如一聲陜北信天游“吼”出了黃河流經晉陜大峽谷時“巨靈咆哮掰兩山，洪波噴流射東海”的磅礴氣勢和險峻奇觀，與此同時，也進入了該樂章的高潮段落。第119小節，合唱隊再度歸來，“浪尖尖上耍來，浪花花里竄，留下了動人的一串串。喊一聲號子，震呀么震山川。”之后，作曲家調整了節奏與速度，以快板（allegro）的形式在新的調式上再次引入男高音。男高音郝亮亮的音色高亢有力、積極向上，持續在高音域唱出“信天游唱了一遍又一遍，世世代代唱不完。”深情歌頌黃河兩岸晉陜人民熱情開朗、自然純樸的真實形象。合唱隊始終與男高音形成問答呼應，進行反復后逐漸收尾。

“咪咪貓，上高窯，金蹄蹄，銀瓜瓜；上樹樹，逮雀雀，撲棱棱，都飛了，丟剩下個瞎貓氣死了，氣死了……”，一首極具陜西地方特色的關中童謠引出了第五樂章“回望千年”的主題，奠定了該樂章優美舒展但不乏積極向上的情感基調。該樂章從G宮調式出發，第9—17小節的樂隊旋律主題與第四樂章有一定關聯，但獲得了更為擴張的發展，整體風格與前四樂章也形成了明顯對比。到第18小節由男聲聲部唱出主旋律，緊接著的女聲作為副旋律與男聲形成對比性的二聲部。第26小節轉為D宮調式，交響樂隊作為一個插段進入，旋律更加激越昂揚，為第35小節即將到來的強勁有力的第二部分做好鋪墊。第35小節女高音聲部以mf的力度唱出高樂章的第二部分（見譜例5）。

男高音聲部以四字體為單位，同女聲聲部作出呼應。第二部分與第一部分形成了對比性的兩段體。直到第54小節再次回到G宮調式，由合唱隊以f的力度唱出該樂章的尾聲部分。

黃河作為中華兒女的母親河，象征著中華民族奮斗不已、不屈不撓、生生不息的血脈與精神，歌頌黃河就是歌頌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黃河精神與中華民族精神同源。幾千年來，黃河如同一條巨龍始終向著東方遨翔。第六樂章“巨龍騰飛”是整部作品的點睛部分，采用“男女二重唱+合唱隊”的呈現方式，“ABC+尾聲”的曲式結構，整體速度為“慢—中—快”。該樂章最先建立在bE宮調式上，從第11小節由女高音和男高音的二重唱引出旋律主題，進入A部分（見譜例6）。

旋律主題的演唱大氣磅礴、優美舒展。第36小節合唱隊齊聲進入B部分，調式轉為bB宮調式，速度逐漸加快，節奏進行了壓縮，“啊，黃河，你是中華民族的搖籃，五千年的華夏文明在這里孕育，五千年的中華文化從這里起源。”我們仿佛看到勤勞勇敢的祖先在廣闊的黃河沿岸土地上斬荊棘、辟草萊，勞動生息的感人場面。從第45小節進入該樂章的C部分，演唱堅定熱情，富有進行曲的風格，“我們手挽手，永遠守衛你，我們縱情唱，歌唱你的洶涌澎湃，歌唱你的奔流不息，氣壯河山。”從第56小節進入該樂章的尾聲，調式轉為F宮調式，男女二重唱與合唱隊形成呼應，直至最后以強結束的手法收尾。

作為作品的總結部分，尾聲“追趕太陽”采用了不太常見的ABC的三部曲式結構，整個基調明朗輝煌，對未來懷揣希望、信心滿滿。該部分最先建立在F大調上，由三支小號以四組三連音的形式齊奏出引子，到第6小節以sfp的力度迎來激情高昂的混聲四部合唱，“新時代的太陽升起來，東風破浪揚帆起航。母親河的歌謠唱起來，心潮澎湃筑夢想。”從第12小節，交響樂隊以三組下行旋律的走向生動描繪“朝陽破空而出、光芒照大地”的壯麗奪目。第22小節轉為C大調，混聲四部合唱以mf的力度，并以更快的速度重復前面的歌詞。尾聲部分的歌詞較為簡潔，但作曲家以多變的旋律方式，將音樂層層遞進推向高潮，高潮部分富有鮮明的進行曲風格，充滿生機、奮發豪邁。從第45小節開始的對比樂段轉為F大調，作曲家有意采用賦格段的形式，由一個主題首先進入，再通過一個答題進行表現，充分表現華夏兒女堅定不移地跟黨走，第73、75小節再現了三連音的旋律形式，直至最后以強結束的手法收尾。

四、立于傳統守正創新

交響合唱《大河之魂》精選黃河流經區域不同地理特性下的民族民間音樂文化作為基礎素材，同時融入大量的現代音樂元素，運用精湛嫻熟的作曲技法高度凝練、巧妙發展，真正尋得“可聽性”與“技術性”的平衡。

（一）民間音樂元素融入現代音樂創作的必然

民間音樂元素是反映一個國家和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擁有眾多民族，異彩紛呈的民族民間音樂文化不僅具有獨特的音樂風格和藝術表現形式，還承載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和民族情感。《大河之魂》汲取寧夏花兒、蒙古長調、陜西關中民謠、戲曲秦腔等民間音樂元素，作曲家緊抓民間音樂元素中的獨特風格與地域風情，并加入特定的創作技巧，例如第三樂章“擁抱草原”就使用了大量的潤腔手法，對蒙古民歌與長調進行了裝飾、美化和潤色，強化了蒙古民間音樂元素；而第四樂章“九曲十八彎”中“甩腔”的使用奠定了陜北信天游蒼涼、淳樸的風格基調，體現了濃郁的陜北韻味。在作曲家別出心裁地醞釀與構思下，民間音樂元素以更為新穎、風趣的方式呈現出來，真正實現了民族音樂文化的創新傳承。

民間音樂元素與現代音樂融合發展成為新時期音樂發展的必然趨勢。將民間音樂元素融入現代音樂創作，不僅能夠豐富與充實現代音樂的內容與形式，而且能夠賦予作品更深邃的文化內涵；現代音樂作品的創作技法與多元化風格也灌輸民間音樂元素更多的生命力，使民間音樂元素能夠得到創造性地轉化和創新性的發展。

大量的藝術實踐證明，只有借用民間音樂元素，才能提升現代音樂作品的原創度和豐富度，只有建立在民間音樂元素之上的音樂作品，才能更加符合和滿足現代社會大眾的審美方式和文化需求，也才能提升現代音樂創作的藝術感染力和表現力。

（二）精湛嫻熟的作曲技法凸顯音樂情感

一部經典作品的誕生，背后必定凝聚著創作者智慧的結晶。作曲家在創作中使用眾多富有現代性的作曲技法，諸如高疊和弦和強收的作曲手法提升了音樂的層次感和豐富性。高疊和弦能夠強化和聲的功能，有助于表達鮮明的個性特征，巧妙迎合了序曲所需的音樂效果。而強調手法的使用，凸顯了序曲的強烈情感，表達出華夏兒女對黃河的依戀和歌頌。

作品中對比性主題、音調和樂句強起弱起的使用，不僅能夠豐富主題旋律，形成樂思的前后對比，而且保證了歌曲的統一性與完整性，使整部作品更為豐滿充實。而不規則的ABC、AABC等曲式結構的使用，促使音樂旋律在行進過程中始終不乏前進的動力，營造出環環相扣、綿延不絕的音樂聽覺，從而塑造與眾不同的音樂氛圍，更好地表達音樂情感。

（三）西安音樂學院教、創、演的深度開掘

交響合唱《大河之魂》由西安音樂學院師生同臺聯袂首演。學校的音樂教育學院、聲樂系、民樂系、管弦系、作曲系、藝術中心等多位老師與學生傾力參演，集中展示了西音在作曲理論、聲樂教學、音樂教育、合唱排演、管弦樂隊與民族器樂等多個專業方向的教學成果和表演實力。

西安音樂學院一貫重視對傳統音樂文化的學術傳統和創新積累，早在20世紀50年代初，學校就組織師生開展各項民間音樂文化的調查研究，并開啟了教學、表演、科研、創作相結合的人才培養新模式。七十多年來，學校的音樂家們始終以學習、挖掘、整理、研究、傳承西北傳統音樂文化資源為己任，出入田野民間、搜集一手資料、向民間藝人討教，不僅開設了相關傳統音樂文化的特色課程，涌現了大量高質量的研究成果，而且實現了音樂理論與創作實踐相結合并已全面覆蓋專業教學的辦學格局，為傳統音樂文化的承續、發展、創新、研究，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人才。

交響合唱《大河之魂》就是在總結西安音樂學院以往音樂理論和音樂創作成果的基礎之上，從堅定文化自信、秉持開放包容和堅持守正創新的廣度與深度上所做得更深層次的開掘，更是西安音樂學院在原創作品上的新突破、新起點。

注釋：

[1]西安音樂學院第一部原創交響合唱為《綠色的呼喚》，由著名作曲家韓蘭魁于1991年創作。

[2]內蒙古民歌《鴻雁》原名《鴻嘎魯》，“鴻嘎魯”意為“白天鵝”，并非鴻雁，原本是一首傳統的烏拉特敬酒歌曲，由于翻譯詞義的演變，把白天鵝譯成了“鴻雁”，由敬酒歌曲變成了思鄉歌曲。

[3]“特性音調貫穿”是指作曲家在創作過程中，僅以三五個音作為主導音型，采用多種變化發展的形式反復出現的一種創作手法。

[4]源于筆者對陳大明老師的采訪，時間：2023年10月8日；地點：西安音樂學院藝術中心。

參考文獻：

[1]袁凱：《論民族交響合唱〈木蘭辭〉的創作特色和指揮演釋》，河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5年。

劉春曉西安音樂學院《交響》編輯部副編審、編輯部主任，陜西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李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