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Web of Science的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熱點及其前沿的可視化分析

Visual analysis of hotspots and cutting-edge trends of health literacy of elderly caregivers based on Web of Science

ZHANG Xiaona1，CHANG Yan1，DUAN Jilong2，ZHAO Jie1，ZHANG Rui1，LU Hongyan^1*1.The General Hospital of Ningxia Medical University，Ningxia 750003 China;2.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Corresponding Author LU Hongyan，E-mail：hyalu@hotmail.com

Keywords the elderly;caregivers;health literacy;research hotspots;visual analysis;evidence-based nursing

摘要 目的：基于知識圖譜分析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探討其研究現狀及熱點，為未來開展相關研究提供參考。方法：計算機檢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中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相關研究，檢索時限從建庫至2023年10月30日，采用Excel和CiteSpace軟件對納入文獻的國家、機構、發文趨勢、作者、關鍵詞等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共納入522篇文獻，年發文量在2017年后出現明顯增長趨勢，美國是該領域發文量最多的國家，但國家、機構及作者間合作較少;關鍵詞分析共獲得11個聚類，可歸納為研究工具、研究對象、研究因素3個方面。從關鍵詞突現和時間線視圖可知，該領域主要研究的疾病為阿爾茨海默病，研究熱點聚焦于年輕子女、家庭及健康照護、社會支持、移動技術、健康促進和心理健康等。結論：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相關研究呈逐年上升趨勢，但主要集中在發達國家，且研究熱點逐漸從影響因素的調查向提升照護能力和健康促進方面轉變，側重于照護者的社會支持和心理健康，以及采用移動技術對老年人照護者進行信息援助和干預，進而提升病人及照護者的健康素養。

關鍵詞 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熱點;可視化分析;循證護理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4.24.013

我國已進入老齡化社會，人口老齡化及失能老人的快速增長給老年照護服務體系帶來了嚴峻挑戰^［1］。《“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2］提出，應健全覆蓋全國的健康素養和生活方式監測體系，著重改善老年人等重點人群的健康狀況;同時，《“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也提出，應加強養老服務隊伍建設，幫助老年人家庭成員提高照護能力等^［3］。照護者在為患有慢性病及認知或身體功能障礙的老年人提供健康支持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其健康素養水平會影響老年人的護理質量和健康狀況^［4］。健康素養是指個人和社區獲取、理解、評估及使用信息與服務，以作出個人所需的符合社會資源的健康決策^［5］。我國有研究指出，照護者的健康素養與老年人不良健康結局的發生密切相關，照護者社會支持和照護能力也受其健康素養的影響^［6-7］。國外調查研究顯示，照護者健康素養水平仍普遍偏低，且具備高水平健康素養的照護者能更從容地適應照護者角色，在一定程度上減輕照護負擔^［8-10］。然而，目前我國研究則更多關注老年人健康素養，對其照護者的研究較少，有必要對該領域的研究方向及研究熱點進行梳理與挖掘。因此，本研究對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歸納并總結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以期為今后的研究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策略

本研究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進行檢索，檢索式為：TS＝（\"caregiver\"OR\"family caregiver\"OR\"primary caregiver\"OR\"spouse caregiver\"OR\"informal caregiver\"）AND（\"aging\"OR\"aged\"OR\"elderly\"OR\"old adults\"OR\"geriatric\"OR\"old\"OR\"old people\"OR\"seniors\"OR\"older age-related\"）AND TS＝（\"health literacy\"OR\"literacy，health\"）。檢索時限從建庫至2023年10月30日，限制語種為English，文獻類型為article或review。

1.2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公開發表的英文文獻;2）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相關的橫斷面研究、定性研究、混合研究及綜述等。排除標準：1）重復發表的文獻;2）圖書、年鑒、專利、科技成果、報紙等非學術論文性質的文獻;3）會議摘要、評論或無法獲取全文的文獻。

1.3 文獻分析方法

采用EndNote 20文獻管理軟件剔除重復文獻，由研究者通過閱讀文獻的題目、摘要及正文并根據文獻的納入及排除標準進行文獻篩選，手動剔除與研究主題不相關的文獻，最終納入522篇文獻。采用Excel表格對國家、機構和期刊的發文量進行統計;采用CiteSpace 6.2.4軟件進行數據的可視化分析，設置時間跨度為2005—2023年，時間切片為1年，節點類型分別為國家（country）、機構（institution）、關鍵詞（keyword）、引用參考文獻（cited reference）、引用作者（cited author），閾值為Top 25/50;修剪方式選擇“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并繪制相應的網絡圖譜。

2 結果

2.1 發文量及發文趨勢

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年發文趨勢可分為3個階段：2005—2010年為初步探索階段，年發文量較少;2011—2016年呈穩步增長階段，年發文量上升至19篇;2017—2022年呈快速增長階段，2022年達到高峰，為89篇。說明近年來老年人照護者的健康素養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由于檢索時間截至2023年10月30日，故未能體現2023年整年的發展態勢。見圖1。

2.2 發文國家、機構和作者

對發文國家進行分析，2005—2023年共有78個國家或地區發表了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的相關文獻。美國是這一領域發表文獻最早（2005年）且發文量最多的國家（268篇），其次是澳大利亞（52篇）、加拿大（49篇）、中國（30篇）和英國（24篇），且國家間合作不緊密。對發文機構進行分析，共納入1 132個研究機構，發文量居前10位的機構均來自美國，其中俄亥俄大學（25篇）、北卡羅來納大學（24篇）、北卡萊羅納大學教堂山分校（23篇）、加利福尼亞大學（20篇）發文量較多，其余發文量均lt;20篇;由機構共現圖譜可知，節點和字符越大，表明該機構的發文信息和影響力越大，連線則表示兩機構間存在合作（見圖2），機構間的合作多局限于相鄰地域間，大多以2個或3個機構間相互合作為主，缺乏多機構合作。對發文作者進行分析，共納入2 863名作者，其中發文量居前10位的作者分別為：Lee J Y（11篇）、Divaris K（10篇）、Vann W F（9篇）、Rothman R L（8篇）、Yin H S（8篇）、Baker A D（7篇）、Perrin E M（7篇）、Sanders L M（7篇）、Brousseau D C（5篇）、Morrison A K（5篇）。

2.3 文獻共被引分析

文獻共被引分析可以用來確定某一研究主題的熱點領域、前沿以及未來趨勢。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文獻總被引頻次達7 075次，文獻年度被引頻次在2017年之后呈快速增長趨勢，見圖3。根據文獻共被引頻次進行排名，居首位的是2015年Irizarry T發表的綜述，被引頻次高達415次，2005—2023年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共被引頻次居前10位的文獻見表1。

2.4 發文期刊

2005—2023年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發文期刊共320種，依據發文量進行排名，見表2。其中，居首位的是期刊引證報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分區為Q1區、影響因子為7.4的Journal of Medical Internet Research，發文量為18篇。

2.5 關鍵詞

2.5.1 高頻關鍵詞

關鍵詞是文獻主要內容的高度概括，通過關鍵詞分析可了解該領域學者共同關注的焦點主題，探索該領域的研究熱點^［10］。本研究通過手動剔除無意義的關鍵詞后，繪制關鍵詞共現圖譜，共納入284個關鍵詞，見圖4。其中，健康素養（health literacy）、子女（children）、照護（care）是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領域較受關注的關鍵詞，居前10位的高頻關鍵詞見表3。中心性是關鍵詞各節點間的作用度量，中心性值≥0.1說明具備高中心性，表明通常與各節點聯系密切，被認為是該領域的熱點。成年人（adults）、結局（outcome）、管理（management）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

2.5.2 關鍵詞聚類

CiteSpace軟件依據網絡結構和聚類的清晰度，提供模塊值（Q值）和平均輪廓值（S值）2個指標，作為評判圖譜繪制效果的依據。一般而言，Q值gt;0.3表明聚類結構顯著;S值gt;0.5表明樣本聚類合理，S值gt;0.7表明聚類高效且令人信服^［11］。為進一步歸納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主題，本研究對納入文獻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結果顯示，Q值=0.718，S值=0.908，說明網絡模塊結構穩定，聚類有較高同質性，結果令人信服;共形成11個聚類標簽，可分為3類，包括1）研究工具：#1;2）研究對象：#3、#6、#7;3）研究因素：#0、#2、#4、#5、#8、#9、#10。見圖5、表4。

關鍵詞聚類的時間線圖可以清晰地展現每一聚類主題在不同時間段的發展及變化。見圖6，展示了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內容及發展時間脈絡。其中，口腔健康素養（oral health literacy）的相關研究貫穿整個時間線，早期多以照護者的健康素養、溝通能力、知識水平、影響因素為主;中期研究更傾向于健康干預、管理、生活質量及照護負擔;社會支持、經歷、移動技術、健康促進和心理健康則是近期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潛在熱點。

2.5.3 關鍵詞突現

突現詞的突變強度和年份分布能反映這一時間段內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的變化，從關鍵詞突現圖譜可以看到，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關鍵詞突現具有明顯的階段性變化。初級/基礎護理的突現時間從2012—2018年，持續時間最長;2008—2013年圍繞口腔健康護理、年輕子女、交流等;2016—2023年的研究熱點為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的風險感知、自我管理、家庭及健康照護等;“家庭”從2019開始一直持續至今，是當前的研究熱點及未來潛在的發展趨勢。見圖7。

3 討論

3.1 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現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從2005年開始，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相關研究發文量呈逐年上升趨勢，2017年開始快速增長，表明該領域得到越來越多研究者的關注。我國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起步較晚。2014年，我國學者朱艷艷等^［12］的研究首次涉及阿爾茨海默病病人家庭照護者的健康素養。直至2018年，我國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相關研究開始增長，表明我國學者開始關注該領域研究，這可能與國家對全民健康素養關注度增加的政策導向作用有關。從發文國家及機構分析上看，美國的發文量最多且發文時間較早，發文量居前10位的機構均屬于美國。由此可見，美國在該領域處于領先地位，是該研究領域發展過程中影響力較大的國家，具有明顯優勢，其處于合作網絡的核心位置;而我國發文量居第4位。發文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目前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發展水平。因此，我國在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仍存在較大的發展空間。目前，該領域發文機構主要集中在高校，機構間的跨地域交流合作較少;發文作者也以同單位合作為主，缺乏跨機構或國家的協作。2015—2023年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發文期刊共320種，期刊影響因子為1.9～7.4。提示研究者需與其他機構之間加強合作關系，擴大合作范圍，提升發文數量和質量，以進一步拓展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廣度和深度。

3.2 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研究熱點及趨勢

根據高頻關鍵詞和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顯示，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熱點對象是阿爾茨海默病或癡呆。隨著人口老齡化的到來，失智癥的長期照護已成為全球重要的公共健康問題，主要為阿爾茨海默病病人^［13］。阿爾茨海默病是以進行性認知功能障礙為核心表現的慢性病，病人學習和日常生活能力減退，且該疾病病程較長，尚無特效治療藥物，因此其照護服務負擔高于一般老年病人^［14］。照護者健康素養水平與老年人不良的健康結局密切相關^［15］。同時，阿爾茨海默病是心臟病、癌癥和腦卒中之后的第4位常見死亡原因^［16］。因此，阿爾茨海默病未來仍將是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重點關注對象，提升該目標人群健康素養可改善老年人的生活質量。2008—2013年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主要圍繞口腔健康素養、年輕子女、交流等關鍵詞進行研究，其中“年輕子女”是突現強度最高的關鍵詞，提示年輕子女是老年人主要照護者。而“健康照護”和“家庭”從2019年開始，研究熱點一直持續至今，是當前研究潛在的發展趨勢。家庭照護是老年人長期照護的主要形式，由家庭成員（配偶和成年子女）為老年人提供無償護理^［17］，且長期繁雜的照護工作使家庭負擔加重、身心健康受損及生活滿意度降低^［18］。一項混合研究顯示，照護者健康素養與其教育水平、工作狀態和收入感知之間存在相關性^［10］。因此，需確定照護者的健康知識、技能缺陷和教育需求等重要信息，以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狀況，提高照護者和老年人的生活質量。

根據關鍵詞時間線圖和關鍵詞突現分析結果顯示，社會支持、心理健康和移動技術是目前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潛在研究熱點。有研究顯示，照護者健康素養水平與家庭照護者的生活質量、教育水平、社會支持及護理能力直接相關，增加社會支持和提高照護者的健康素養可以提升其護理能力^［19-20］。老年病人的身體依賴和負性情緒會增加照護者的負擔，而家庭照護者的照顧負擔又會影響其身心健康，為了應對這一挑戰，加強教育培訓、提高照護者的情感和心理健康的干預措施非常必要^［20-21］。2022年，《“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中再次提出，要推進“互聯網+醫療健康”及“互聯網+護理服務”，發展面向居家、社區和機構的智慧醫養結合服務^［3］。有研究表明，通過移動醫療進行保健服務可幫助老年人照護者獲得專業醫療建議、健康管理和應急處置^［22-23］。因此，如何利用移動醫療技術使照護者和病人受益仍是值得探討的問題。但由于國家間的文化不同，照護者在健康素養或使用移動技術、共享私人健康信息的程度上存在差異，為提高網站的可用性和可接受性，需要改進移動網站的設計，針對特定病人和照護者進行教育和培訓，并鼓勵照護者和親密家庭成員積極采用移動健康技術等措施^［24］。在未來的研究中，社會支持、心理健康和移動技術仍是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熱點，但目前該領域研究多以綜述類或調查類文獻為主，建議在社會支持下應積極借助互聯網和移動技術開展干預性研究，提升老年人照護者的健康素養水平。

4 小結

綜上所述，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發文量呈逐年上升趨勢，跨機構和地域間合作較局限;其研究對象主要為老年阿爾茨海默病病人，研究熱點從照護者健康素養的溝通能力、知識水平、影響因素等現狀調查轉向社會支持、移動技術、健康促進和心理健康方面。在今后的研究中，老年人照護者健康素養領域的研究方法需更加多元化，可依托互聯網和移動技術積極開展干預性研究，重視照護者健康素養教育培訓，制定適宜性和多樣性的健康教育干預策略，提高照護者使用健康信息的能力，進而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狀況。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檢索語言限定為英文，且僅納入了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中的研究，可能存在文獻檢索不全的問題;且未檢索國內數據庫，缺乏對國內外相關研究進展的對比。今后相關研究應擴展國內外數據庫及除英文以外語種，為后續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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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4-30;修回日期：2024-11-26）

（本文編輯趙奕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