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雙碳”目標實現的綠色專利法律制度優化研究

摘 要：【目的】“綠色技術”的快速發展是實現“雙碳”目標的加速器，而保障綠色技術快速發展的核心是建立相關的綠色專利法律制度。因此，在實現“雙碳”目標的關鍵時期，必須進一步完善綠色專利法律制度。【方法】通過數據搜集與分析，了解我國當前在有關綠色專利立法、執法、司法等方面的現狀。【結果】有關綠色專利的立法方面還存在漏洞，相關法律制度缺乏針對性；執法方面各部門協調能力不足、專業人才匱乏；司法方面效率低、成本高、缺乏案例指導。【結論】有必要加強專利法“生態化”的價值導向，引導專利快速審查制度和強制許可制度向綠色專利傾斜；引入綠色專利技術調查官制度，構建“跨區域”行政執法體系；打造綠色專利案件專門審判機制，加大綠色專利侵權賠償力度。

關鍵詞：“雙碳”；綠色專利；專利法律制度

中圖分類號：D923.42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003-5168（2024）12-0120-05

DOI：10.19968/j.cnki.hnkj.1003-5168.2024.12.024

Research on the Optimization of Green Patent Legal System Based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Dual Carbon\" Goal

GAO Dingyu

（Zhong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00， China）

Abstract：[Purpose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green technology\" is an accelerator for achieving the \"dual carbon\" goal， and the core of ensuring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green technology is the relevant green patent legal system. Therefore， in the critical period of achieving the \"dual carbon\" goal，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improve the green patent legal system.[Methods] Through data collection and analysis， this paper understands the current status of green patent legislation， law enforcement， and judiciary in China.[Findings] There are still loopholes in the legislation related to green patents， and the relevant legal system lacks specificity; coordination ability and professional talent among various departments in law enforcement; judicial efficiency is low， costs are high， and there is a lack of case guidance.[Conclusions]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the \"ecological\" value orientation of patent law， guide the system of rapid patent examination and compulsory licensing to tilt towards green patents， introduce a green patent technology investigation officer system and build a \"cross regional\" administrative law enforcement system， establish a specialized trial mechanism for green patent cases and increase compensation for green patent infringement.

Keywords：\"dual carbon\"; green patents; patent legal system

0 引言

實現“雙碳”目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經過深思熟慮作出的重大戰略決策，是全面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牢固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的重要舉措。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碳排放總量位居世界第一。要想在短時間內實現“碳達峰”并最終實現“碳中和”，必須從根本上改變原有的發展理念和生產方式，推動產業結構朝著綠色低碳的方向發展。這一過程的關鍵就是“綠色科技創新”，而實現“綠色科技創新”離不開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保駕護航。然而，在“雙碳”目標背景下，我國《專利法》雖經歷多次修改，但仍在整體理念上缺少“綠色”元素，內容上缺少對綠色專利的特殊性激勵與傾向，行政執法部門技術型人才匱乏。執法標準不一，橫縱協調難度大，專利司法更是案多人少，缺少對綠色專利案件的“關注度”。整體的法律制度生態仍是對綠色專利和普通專利的“同質化”管理，不利于綠色專利的快速發展。基于此，在了解當前我國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現狀的前提下，嘗試進一步在立法、執法、司法3個維度提出相關完善建議，突出法律制度對綠色專利的特殊性激勵與保護，加速綠色技術發展，助力“雙碳”目標實現。

1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內容及其與“雙碳”目標的聯系

1.1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本質及內容概述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本質是為促進和保護綠色技術專利所設計的一套完整的法律框架，貫穿于綠色專利的創新、管理、應用和保護的整個過程，是專利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內容主要是由要素和結構兩部分構成。綠色專利法律制度是有關綠色專利申請、審查、許可、保護等各方面的法律規則和法律原則的總稱，如我國現行的《專利法》《專利法實施細則》（以下簡稱《細則》）、《專利優先審查管理辦法》（以下簡稱《管理辦法》）、《專利行政執法辦法》（以下簡稱《執法辦法》），以及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與綠色專利司法裁判有關的各項司法解釋等。綠色專利法律制度主要由立法、執法、司法三方面構成：立法作為該法律制度存在的基礎性活動，為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執行和運行提供基礎性法律依據；執法是該法律制度具體執行和實施的過程，即行政部門通過行使法律賦予的權力，打擊市場上綠色專利的侵權行為、假冒仿制行為，達到肅清市場的目的；司法是指司法機關通過運用法律、解釋法律并進行判決的方式有效保護綠色專利權人的合法權益，為綠色專利權人進行創新活動提供必要的司法保障途徑。三者相互配合、相互依存，共同構成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結構框架。

1.2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對“雙碳”目標的作用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能夠有效促進和保障綠色技術創新。“雙碳”的本質目的就是通過綠色技術的應用與推廣，改善氣候環境和改變原有的“三高式”生產模式，進而達到綠色經濟發展的效果。而綠色專利法律制度作為知識產權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在鼓勵發明創造、推進科技進步、促進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保障經濟生產高質量發展等方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積極作用［1］。例如，其涉及的化石能源降碳技術、節能與能量回收利用、清潔能源、儲能技術、溫室氣體捕集利用封存技術等，能夠在法律制度的保障和促進下，加速實現對原有落后技術的替代和補充，從而加快綠色經濟的發展以助推“雙碳”目標的實現。

綠色專利法律制度能夠彌補“雙碳”目標實現的制度空缺。實現“雙碳”的重要途徑就是通過綠色技術的創新與應用，實現生產方式和產業結構的升級，或是將綠色技術直接作用于碳捕集、碳封存以減少大氣中的碳含量。但是從實際來看，有關“雙碳”的規范性文件大都是以政府的宏觀政策為主，且聚焦于宏觀層面的產業調整、能源結構利用，鮮有政策關注助推這一目標實現的綠色技術應當如何發展、創新和應用，與之相配套的法律制度更是“分散式”地被囊括在其他法律中。因此，完善綠色專利法律制度，能夠有效彌補“雙碳”目標實現過程中促進綠色技術創新和發展的制度空缺，為“雙碳”目標的實現提供更加完善的制度支持。

2 “雙碳”背景下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現狀及問題

2.1 在立法層面

首先，從宏觀理論上講，我國現行專利法律制度缺少生態維度的價值導向。現行《專利法》雖經歷了四次修改，但仍是圍繞“權利獨占”和“技術公開”展開設計［2］，綠色理念并未納入法律制度的設計考量當中。并且，有關綠色專利法律法規制度的框架較為松散，相關法律法規較為欠缺、不成體系。其次，從微觀法律條文的設計來看，在“雙碳”目標的時代背景下，相關專利法律缺少對綠色專利的規定，具體體現在專利的強制許可和優先審查方面。如前者中“國家利益”和“公共利益”的范疇究竟為何？是否包括綠色專利？后者在《管理辦法》本身就屬于較低法律位階且沒有上位法依據的前提下，僅第三條涉及綠色專利的相關內容，在后續的規定中仍將綠色專利同其他專利進行同質化管理，未體現出對綠色專利的特殊性激勵。且《管理辦法》中的相關規定過于繁瑣和嚴格，如第六條對專利快速申請數量的限制性規定。過于繁瑣的專利快速審查申請程序，并不利于綠色專利快速獲得授權。

2.2 在執法層面

專利行政執法依托其執法周期短、效率高、維權成本低等優勢成為打擊專利侵權、維護權利人合法權益的重要手段。當前我國專利執法以國家知識產權局為統一指導，各省（區、市）相應地設立了地方知識產權局或知識產權管理部門［3］。據國家知識產權局近三年相關數據統計，2020—2022年我國專利行政執法案件數量分別為42 581件、49 480件、57 178件，年均增長率為15.9%，專利行政執法案件數量呈逐年上升態勢。然而，在巨大的執法案件背后也存在著諸多問題。例如，由于專利執法權力隸屬于各地政府，而各地政府在有關綠色專利的管理體系、部門設計以及政策法規的制定上存在差異，因此導致各地的專利執法難以形成統一標準，跨地區、跨部門行政執法不力。與此同時，由于行政部門本身的特點，其在人員配置方面的技術型人才配比可能偏少，這就導致在綠色專利執法過程中，對專利侵權、仿冒的事實認定存在困難，且在后續的專利糾紛處理和裁決過程中，難以做到“行政—司法”之間的有效銜接。

2.3 在司法層面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2020—2022年知識產權法庭年度報告的數據來看，2020年法庭結審技術性專利案件共2 787件，法官人均受案82.5件，其中涉及節能環保、新能源的案件共37件，占比1.3%［4］；2021年結審技術性專利案件共3 460件，法官人均受案83.5件，其中超1/4的案件涉及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節能環保等領域［5］；2022年結審技術性專利案件共3 468件，法官人均受案142.5件［6］，但并未對涉及綠色專利的案件進行統計評述。由上述數據可知，當前我國涉及綠色專利的司法案件逐年增多，且2022年法官人均受案量由2020年的82.5件上升至142.5件，法院審理案件壓力逐年增大。此外，在審理綠色專利的案件過程中也存在一系列問題：一是司法保護周期長、效率低、成本高。這往往使綠色專利權人贏了官司丟了時間和利益［7］，且最終結果對專利權人的賠償力度整體較小，難以較好地保護專利權人的合法權益。二是最高法沒有充分發揮綠色專利案例審判指導作用。根據最高法發布的2022年度知識產權指導案例來看，50個經典案例和十大知識產權案件中大都涉及著作權、商標權糾紛，幾乎沒有涉及綠色專利的案件。

3 “雙碳”背景下綠色專利法律制度優化路徑

3.1 法律制度理論要增強“生態化”價值導向

在“雙碳”大力推行的時代背景下，綠色專利作為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樞紐，應當進一步強化其法律定位，做好專利法律制度同“綠色理念”的銜接，增強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生態化”導向。尤其是《專利法》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的附屬法，應當深入貫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中的原則性價值指引，“綠色原則”深入融入《專利法》及其派生法、規章、條例當中，做好綠色專利法律制度上層的“綠色法理”設計。

從理論層面上講，專利法律制度要想真正發揮對“雙碳”目標的促進作用，必須從根本上排除對非環境友好型技術專利的授權，同時要重視優先對環境友好型技術專利進行授權。例如，可以嘗試將《專利法》第一條立法宗旨中“促進科學技術進步和經濟社會發展”修改為“促進科技進步、保護生態和經濟社會可持續性發展”，提高立法宗旨的綠色價值指引；嘗試在《專利法》第二十二條有關專利的申請標準中除新穎性、創造性、實用性以外再額外增加“綠色性”標準［8］，明確對不利于生態保護和“三高式”技術不授予專利權，從門檻上把好關，增加專利的綠色性準入標準。

3.2 進一步完善綠色專利的快速審查制度

目前，綠色專利的快速審查制度主要還是依據《管理辦法》的有關規定展開實施，但在具體實踐過程中仍存在諸多缺陷與不足。首先，從宏觀層面上說，由于《管理辦法》的法律位階較低，且《專利法》中也沒有綠色專利快速審查的相關條文依據，基于此，應當進一步強化其與上位法律制度之間的銜接。例如，在《專利法》第四章的專利審查部分，增設有關綠色專利快速審查或特別審查的條文，或是在《專利法》或《細則》中明確規定“為了保護環境、促進經濟社會可持續性發展，可以對特定專利提供特別性審查”。從而增強綠色專利快速審查制度上位法的理論支撐。

其次，從微觀制度內容上說，應當進一步細化、增強專利快速審查制度對綠色專利的針對性。例如，在《管理辦法》第三條有關可請求快速審查專利類型的規定中，增設專門的綠色技術類型，或是在原有的第三條第一款中，對涉及節能環保的技術類型進行擴充解釋；調整《管理辦法》第六條的相關內容，在科學審查的基礎上，單獨放開對綠色專利優先審查案件數量的限制；對《管理辦法》第八條中“除本辦法第三條第五項的情形外，優先審查請求書應當由國務院相關部門或者省級知識產權局簽署推薦意見”進行優化，將綠色專利規定于排除類型之內，簡化綠色專利申請快速審查的程序要求。與此同時，國家知識產權局應當就綠色專利的標準出臺相關規章，明確綠色專利的定義、細化綠色專利的類型。要依據各類綠色專利的作用、效益、緊迫性，對其進行“分級式”排序，通過不同等級的綠色專利確定優先審查的順序，使得綠色專利快速審查有依據、有秩序、有層次、有效率，提高人們對綠色專利研發和申請的積極性。

3.3 進一步完善綠色專利的強制許可制度

當前，我國已經將藥品專利進行了強制許可。盡管綠色技術并不能直接應用于人體健康，但是其對環境的改善進而對人類身體健康帶來的間接影響是不容忽視的，二者均涉及公共健康利益，因而對綠色專利實施強制許可具有合法正當性［9］。因此，可以借鑒有關藥品專利的強制許可規定，將綠色專利的強制許可款項也納入《專利法》《細則》當中，或是在后續的《細則》中明確綠色專利屬于《專利法》第四十九條：“國有企業事業單位的發明專利，對國家利益或者公共利益具有重大意義的，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和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報經國務院批準，可以決定在批準的范圍內推廣應用”中規定的“國家利益”和“公共利益”的范疇，從頂層設計上給予綠色專利強制許可合法性支撐。

二是配套完善綠色專利強制許可的收費制度。一方面要盡可能地發揮綠色技術帶來的社會效益，另一方面也應當充分考慮綠色專利權利人的合法權益。據此，本文建議，在實施綠色專利強制許可制度時，在綠色專利強制許可費的定價上，首先應當遵循“自愿原則”，充分考慮權利人的主觀意愿。即按照協商優先、市場評估、行政裁決的先后順序確定專利許可費用，在定價過程中充分考慮權利人的技術研發成本、管理成本等。其次，要充分保護專利權人的合法利益，在對專利權人的專利進行強制許可的過程中，對權利人合法利益造成損失的應當全面補償。最后，國務院、國家知識產權局等有關部門可以就“綠色專利價值評估”出臺相應的標準，為第三方評估其市場價值提供一定的參考，使其定價更加科學、規范。

3.4 進一步完善綠色專利的行政執法制度

作為知識產權“雙軌制”保護體系之一的行政保護，其本身的高效率、低成本等執法優勢是司法保護所不能比擬的。但如上文所述，由于知識產權行政部門本身的特點，其技術人員的配置比例相對較低，不能滿足在行政執法過程中對綠色專利案件的侵權判斷、技術評價和假冒專利的識別等工作需求。盡管國家知識產權局于2021年5月出臺了《關于技術調查官參與專利、集成電路布圖設計侵權糾紛行政裁決辦案的若干規定（暫行）》（以下簡稱《規定》），但是從其設計宗旨來看，該《規定》主要還是圍繞一般的專利侵權行政裁決案件展開設計，缺少對綠色專利案件的針對性。此后，湖南、湖北、寧夏等地又相繼出臺《知識產權行政保護技術調查官管理辦法》，加強綠色專利行政執法的技術性支撐已成為趨勢。因此本文建議，國家知識產權局應當出臺統一的《專利技術調查官管理辦法》或是為重點支持綠色專利的保護和發展，出臺專門的《綠色技術專利調查官管理辦法》，加強完善技術調查官的篩選、培訓、定位以及準入標準，并在此基礎上設立“綠色技術人才庫”，滿足綠色專利行政執法過程中的特別需求。

在執法管理體系方面，應當進一步統一綠色專利行政執法標準，鼓勵構建跨區域、跨省市的“協作化”行政執法體系。由于我國各地區規章政策、科技經濟發展差異較大，再加上《執法辦法》第六條規定將專利執法權下放至市、縣一級，這極大地增加了專利執法標準統一的難度。據此，本文建議，應當將涉及綠色技術的專利執法權收歸至省一級。在國家知識產權局的指導下，進一步統一綠色專利的執法標準，在經濟較為發達和技術創新較為活躍的市、縣一級可以進行試點，在省一級知識產權管理部門的統一指導下，適當釋放綠色專利行政執法權；與此同時，嘗試構建綠色專利的跨區域聯動執法模式，促進各地知識產權管理部門之間的協調，加強執法信息和資源共享，形成鼓勵和保護綠色專利的執法共識。例如，當前我國已經形成了京津冀、中部六省和粵港澳大灣區知識產權行政保護聯動機制，可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推廣。

3.5 進一步完善綠色專利的司法審判制度

首先，應當進一步發揮技術類案件專門化審判機制的優勢。當前，我國在知識產權案件司法審判機制的構建上，已經形成了以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審判部門為指引，以北、上、廣、海4個知識產權法院為示范，以27個中級人民法院知識產權法庭為重點和地方各級人民法院的知識產權法庭為支撐的專門化知識產權案件司法審判格局［10］。明確了涉及技術類案件應當統一由知識產權法院和各省高級人民法院集中管轄，且將該類案件的二審收歸最高法知識產權法庭。審判模式的體系化、專門化有效促進了綠色專利案件裁判標準的統一。據此，本文建議，在此基礎上，可嘗試優先構建和完善綠色專利案件的民、行、刑“三合一”審判體制，提高綠色專利案件司法審判效率，突出對綠色專利保護的緊迫性與特殊性；同時，最高法應當進一步發揮自身的指導作用，通過分析綠色專利案件的特點、規律，適當提高綠色專利案件在知識產權指導案例中的數量比例，引導全國各地法院重視對該類綠色技術的保護。

其次，應當進一步加大對綠色專利侵權案件的懲罰性賠償力度，打造綠色專利特殊侵權責任模式。在司法案件的救濟方面，我國當前主要采取停止侵害和賠償損失兩種方式。針對前者的優化而言，本文認為最高法應當出臺相關司法解釋，將“保護環境、促進綠色技術發展”明確囊括到停止侵害請求權限制性條件的“國家利益”和“公共利益”的范疇之內。同時要考慮判定綠色專利停止侵權是否會影響現實環境利益，對此法院要統籌考慮、科學裁判，處理好保護生態和保護專利權人合法權益之間的關系。針對后者懲罰性賠償而言，應當適當加大對綠色專利侵權懲罰性賠償的力度，提高侵害綠色專利的違法性成本。要以科學的方法評估該綠色技術的市場價值，充分利用法定賠償、許可費的倍數和維權的合理支出等規則［11］，從該侵權行為“是否對環境造成重大損害”或“是否嚴重影響生態利益”的角度出發確定懲罰金額，從而加大對綠色專利知識產權的保護力度。

4 結語

實現“碳達峰、碳中和”是當前我國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提出的重要目標，也是我國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所作出的莊嚴承諾。“雙碳”目標的實現本質上是當前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綠色轉型，是綠色技術的迭代升級，在這一過程中，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保障和促進作用。本研究主要聚焦于在實現“雙碳”目標過程中的現有法律問題，從綠色專利法律制度的立法、執法、司法等方面提出了優化建議。由于綠色技術、綠色專利屬于新興領域，在未來的發展中自然也充滿了許多未知與挑戰。隨著新問題的不斷涌現，綠色專利法律制度也將不斷優化和完善，仍需各方不斷地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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