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南省華坪縣原縣長龐清秀曾在一次反腐倡廉大會上說了這樣一些話:“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全縣政府系統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形勢依然嚴峻復雜、任重道遠,政府系統每一名干部都要學會在櫥窗中工作,在鏡頭下干事,在約束中成長,在批評里提升。”這一段反腐之言說得很是不錯,最后的四個“在……”既形象,又讓人耳目一新,可謂要言不煩,極有分量。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話說得十分漂亮的縣長,背地里卻違反黨的六項紀律,插手3億多元脫貧攻堅扶貧款,以權謀私,大肆斂財,其行為構成嚴重的職務違法并涉嫌受賄犯罪,在黨的十八大后仍不知敬畏,不收斂,不收手,性質十分嚴重,影響特別惡劣。
習近平總書記曾談到何為“老實人”時說:“就是誠實守信、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誠實守信,是做人的底線,所有黨員和黨的領導干部必須按照這條底線來檢查自己的言行,使自己成為表里如一的人。
龐清秀的不老實、言行不一分明是世界觀出了問題,她忘記了黨“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丟棄了黨的“不忘初心”和“廉潔自律”的光榮傳統,滿腦子只有個人的一己私利,完全把自己放在黨的對立面,圖的只是欲壑的最大化、財富的快速化、個人享受的長期化。
龐清秀的言行不一也是一種障眼法。她用漂亮的言辭來迷惑黨員和群眾,麻痹人們的神經,使自己在華麗的外衣下順溜溜地干著不可告人的勾當。她頗以為這種招式遮人眼目,很是靈光,其實是欺人自欺。人們只要用其“行”稍稍對照,其屁股后面的腌臜之物便會立馬露餡。這種人比明火執仗的妖魔更為陰險和狡猾、更為可怕。
其實這種“言善行惡”的把戲并不是什么新鮮手法,早已有不軌之人以身試法。胡建學在泰安市委書記任上時,曾經在一次反腐倡廉的黨員干部大會上,對“錢”一字做了精彩的解釋,教育大家決不可伸手拿錢,“伸手必被捉”。可背后他把賣官當成了“第二產業”。
《禮記·曲禮》曰:“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也。”龐清秀也好,胡建學也罷,他們均是言善行惡的貪官。這種為身不正的人焉能治政一方?墨子早就說過:“政者,口言之,身必行之。今子口言之而身不行,是小人之身亂也。子不能治子之身,惡能治國政?”西漢經學大師申公禮聘入朝時,漢武帝詢以治國之道,申公對曰:“為政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這告訴我們,治理國家的業績不在言辭上的夸飾和華麗,而要看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宋人范仲淹不僅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言論,而且有創辦“義田”、把財物施舍給窮人的行動,過世前家人連辦喪事的能力都沒有;周總理一生以“為人民服務”為最高宗旨,去世時僅留下了5000多元存款,最后還以黨費的形式全部上繳給國家;焦裕祿、孔繁森、張鳴岐等領導干部之所以能令行禁止,在于他們嚴以律己、身先示范。毫無疑義,“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就像那巍巍高山,令人無限崇拜和景仰。
當前反腐敗斗爭的形勢依然十分嚴峻,一些腐敗分子其手段更加狡猾,更加隱蔽。但萬變不離其宗,他們表面上是正人君子,但滿腦子的廢銅爛鐵,想的、做的和說的根本不一樣,正如魯迅先生在《墳·論“他媽的!”》一文所言:“口上仁義禮智,心里男盜女娼。”反腐敗斗爭越是不斷深入,我們越是要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以十二分的警惕,及時識別那些變化多端、言善行惡的腐敗分子,并運用法律給他們以嚴厲的懲處,打一場反腐防變的攻堅戰。
(作者系地級泰州市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