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文集》中的教育思想對學校德育的啟示

《陶行知文集》是2008年6月由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陶行知。《陶行知文集》分上、下兩冊，按4個時期共收錄陶行知論著226篇計70多萬字，匯集了陶行知教育論著中最精華的部分，著重收錄了反映陶行知教育思想、教育觀點的代表性著作，比較全面和集中地反映了陶行知教育思想、教育理論的發展過程。

《陶行知文集》是陶行知先生一系列著作中最精華的一部分，其中記錄了陶行知先生的主要教育思想，包括“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教學做合一”，這里創新性地從陶行知先生的教育思想中探尋對學校德育的啟示，繼而尋找學校德育發展的路徑。

陶行知（1891年—1946年），偉大的教育家、思想家，民主主義戰士和愛國者，提出了“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教學做合一”等主要的教學主張，陶行知先生的教育思想至今在教育界仍有很重大影響。

《陶行知文集》中的教育思想

對學校德育的啟示

生活德育。陶行知先生在演講時和在《陶行知文集》著作里提出：“如果生活就是教育，生活的好壞決定教育的好壞；生活的質量決定教育的質量；生活的水平決定教育的水平。如果不是生活，就不是教育。”陶行知先生的思想說明了教育是和生活息息相關的，二者并不能分開獨立運行，教育只有和生活結合到一起，才有可能真正實現教育的終極目標。德育也是同樣的道理，德育也可以叫做道德教育，道德是人們共同生活形成的規范和準則，道德貫徹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想要實施有效的道德教育，就必須放到社會生活這一大環境中去。從生活出發的德育，以學生的生活經驗作為德育的起點，可以更好地達到德育的目的；在生活中運行的德育，將德育問題與學生的實際生活結合到了一起，促進道德知識的理解和道德行為的踐行；最終回到生活的德育，幫助學生落實道德行為的踐行，促進道德知識內化于學生心中。學校在進行德育工作時，不能脫離實際，要考慮學生已有的生活經驗，將德育知識有效融合到生活中去，拒絕“假大空”的德育工作。

陶行知在著作中提到他擔任校長時的一個德育小故事：陶行知與四顆糖的故事。陶行知先生擔任校長時，有一天在校園里看到一名男生正在向另一個同學扔磚頭。他立馬制止了這個同學，并讓這個學生下課后去自己的辦公室。和其他同學了解完情況后他回到辦公室，發現那名男生正在等他，于是掏出第一顆糖遞給他：“這是獎勵你的準時，比老師我先到了。”緊接著又掏出第二顆糖：“這也是獎勵你尊敬老師，我讓你不要打人你就住手，說明你很尊重我。”該男生半信半疑地接過糖。陶行知又掏出第三顆：“據我了解，你打他是因為他欺負女生，說明你是有正義感的孩子。”這時那名男生已經哭了：“老師，我錯了，我用磚頭打人是不對的，盡管我是出于好心。”陶校長這時掏出第四顆糖：“你已經認錯了，我們的談話也就結束了。”陶行知先生拒絕了傳統的說教和道德綁架，在對學生進行德育時，采取循循善誘的方法往往能取得更好的效果。面對男生的錯誤，陶行知既沒有批評也沒有打罵，反而從錯誤中發現了男生的誠實守信、尊敬師長、為人正直，敢于承認錯誤等優點，并給予了贊揚，用學生喜歡的糖果來獎勵他，這就是生活德育最好的例子，不脫離生活實際，對學生實現“潤物細無聲”的德育效果。

學生品德發展的過程中，會受到生活中不同因素的干擾，導致其偏離正確的道德發展路徑，誤入犯錯甚至犯罪的歧途，這時候如果學校和老師繼續加以懲罰和說教，可能會使學生越陷越深。這時候，陶行知先生的做法就為學校和老師的德育工作樹立了良好的榜樣，可以通過了解學生以往的生活經歷，了解學生犯錯的緣由，和學生站在平等的角度上，幫助學生解決難題，實現學生在道德水平提升和學校德育工作上的進一步發展。目前學校德育存在很大的一個問題是德育內容脫離生活，這樣的德育毫無意義，德育必須立足于生活，來源于生活，踐行在生活中，更貼近德育的客觀規律。

將社會作為學校德育的主陣地。陶行知先生主張“社會即學校”，是因為學生在學校里可學的知識太少，但是如果把社會當作學校，那就會豐富教育的內容，優化教育的組織形式，營造愉快的教學氛圍，教師和學生的數量也會增加，不論校內校外的人，都可以學到知識和技能。這個觀點引發了筆者的深度思考，我們現有的德育大多數都是在學校里進行，大多數呈現的形式是手抄報、黑板報、主題班會等。但是學校對學生進行德育，為的就是培育品德高尚、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而這些都是要在社會中踐行的，最后是由社會檢驗培育的質量。要將德育主陣地放到社會，就好像把籠中的小鳥放飛到野外，小鳥在籠子中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捕食，如果把小鳥放飛到野外，那生存本領和捕獵技能必須學會，否則它將不能存活下去。學校里的學生就好像籠子里的小鳥，如果德育工作一直在學校里開展，那么學生可能會喪失獨立的思想和價值判斷的能力，小鳥總要飛翔，學生也會進入社會，社會的波譎云詭終將由學生自己面對。學校要將德育的圍墻拆去，讓學生走入田間地頭，感受農民伯伯勞作的辛苦和豐收的喜悅；走入工廠，感受我國制造業的迅速發展；走入家庭，感受父親賺錢養家和母親操持全家的辛勞；走入藝術館，感受藝術的美好，培養藝術的興趣；走入博物館，感受歷史的輝煌。學生感受到了生活中的美好，德育的效果會更上一層樓。

陶行知先生反對“學校即社會”，他在著作中直言：“學校即社會，一切都減少，校外有經驗的農夫，就沒有人愿去領教，校內有價值的活動，外人也不得受益。”他反對傳統的德育只見形式不見人，嚴重脫離實際生活，所以就沒有產生很明顯的德育效果。他的這一觀點來源于他在美國的老師杜威的“學校即社會”理論。

德育要堅持教學做合一的原則。陶行知先生在著作中提出了教學做合一：它的涵義是教的方法根據學的方法，學的方法根據做的方法。事怎樣做便怎樣學，怎樣學便怎樣教。教與學都以做為中心。在做上教的是先生，在做上學的是學生。不管是教師的教還是學生的學，都要以做為核心。教師所教的內容一方面通過嘴告訴學生，另一方面要靠自己的行動來影響學生，可以通過嘴傳達的知識只是書本上表層的知識，真正對學生產生影響的是教師的行為，并且學生所學的內容都是通過做表現出來的，所以做是教學做的核心。所以教師不單單要重視教和學，身體力行也是非常重要的，激發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和主體性。將教學做合一的原則放到學校益處同樣十分明顯。目前學校德育最大的問題就是形式化，沒有落實到行動上，將德育片面地理解為知識的教授，通過灌輸的方式對學生進行道德教育，這忽略了其中重要的部分，即將學生看作德育的客體，沒有注重學生主體行為的表現，要充分發揮學生的主動性，實現學校德育的“雙主體”，通過師生積極互動共同發展，實現教學相長的效果。

活動是學生道德行為形成的根本途徑，道德是人類社會交往過程中形成的規律和準則。如果想提高學生的道德水平，就必須要落實到活動中去，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學校日常的德育工作大多要以活動的形式，設計出符合學生生活實際的德育活動。同時，教師要做好學生心中的道德榜樣，提高教師的個人綜合素質，確保能為學生帶來積極正面的影響。在師生的日常交往中，老師要注意講話的方式和溝通的技巧，期望能提高學生的道德水平和個人素質。

學校德育發展的實施路徑

設計生活化的德育課程。學校和教師要致力于開發生活化的德育課程目標、課程內容和課程評價方式，以此促進學生品德的健康發展。

生活化德育課程要設置清晰明了的課程目標，既要立足于生活實際，又要貼近學生的現實生活，以此促進學生道德水平的提高和縱深發展。其中，要幫助學生養成良好的行為習慣，良好的行為習慣可以幫助學生更好地向社會化的方向發展，有利于促進正確價值觀的樹立；學校要根據學生的學段特點和道德發展水平，還有社會發展和現實生活的要求，設置不同的德育課程目標，針對性地實施德育任務，一以貫之地落實立德樹人的德育總目標。

生活化德育課程的內容要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道德規范源于生活，回歸生活。教育內容的現實性、生活性十分重要。首先，要選取生活中典型的事件作為德育的案例，通過典型案例的展示，引發學生之間的激勵討論，學生自主進行價值判斷做出價值選擇。在學生的價值觀判斷過程中，教師鼓勵學生利用理性的思維來檢查自己的行為，引導他們努力發現自己的價值觀，并根據自身的價值選擇來行事，以促使學生的道德認知發展和做出正確的道德抉擇。

堅持生活化的德育課程評價方式。在學校德育工作中，要設計一套科學合理的德育評價體系，應注重評價主體的多元化、評價內容的全面性、評價方式的創新性。首先，德育評價中可以師生互評、生生互評、學生自評、家長評價，教師并不是唯一的德育評價者，可以成為被評價者；學生同樣不只是被評價者，也可以成為評價者，評價學校的德育工作，評價自身的道德認知發展，評價教師的德育水平和德育榜樣作用；家長也不只是學校德育的旁觀者，也可以成為參與者，為學校的德育工作開展貢獻一份力量。其次，注重評價內容的創新性，突破傳統的德智體三好學生標準，根據學生生活實際制定新的評價內容。例如，誠信之星、感恩之星、進步之星、責任之星等。德育評價的方式要有創新性，改變傳統的終結性評價，變為過程性評價和道德行為評價。

組織社會德育實踐活動。社會是學生道德發展的第二課堂，可以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展。社會德育實踐活動是促進學生德育快速發展的一個很重要途徑，有利于學生增長才干、鍛煉能力、開拓視野，培養學生良好的道德品質。學校要積極發掘社會中優秀的德育實踐活動資源，融入德育體系，開展德育主題社會實踐活動，結合當下社會熱點和更為實際的德育元素，提高德育實效。

發揮學校德育中的榜樣作用。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說明：兒童通過觀察進行學習，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能快速從成人身上學習到新的行為，成人的行為表現對兒童的行為有著明顯影響。在學校生活中，學生是教師行為的觀察者和模仿者，老師的一言一行，學生無時無刻不在模仿并且逐漸成為老師的樣子，所以要重視學校德育中榜樣的力量。如何更好地實施榜樣的力量，首先，教師要努力發展自身的道德水平，并經常更新教育理念，在學生不同發展時期給予正確的指導。要保持學習的習慣，消除自己思想上的偏見。學生會受到老師的影響，在學習能力和思想層次上保持較高的水平。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堅持鍛煉身體，健康的身體是美好生活的前提，經常帶學生做戶外運動揮灑汗水。要養成積極正面的情緒和人生態度，面對困難不要退縮，迎難而上，保持積極向上的態度。其次，要發掘學生之間的榜樣資源，讓學生認識到榜樣就在我身邊，引導學生仿效榜樣。

（作者單位：沈陽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