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辯的勸服與說理價值分析

摘要：詭辯是一種修辭技法高超、顛倒是非黑白、違反邏輯規則的邏輯謬誤。同時詭辯是以傳播信息與觀念為目的，能夠影響或改變對象觀念的勸服行為。基于論證的定義和規則，根據詭辯違反的論證規則，可以將詭辯分為偷換概念、偷換論題、論據虛假、循環論證、論據不相關、論據不足、錯誤運用推理等種類。相應地針對不同的詭辯類型，探討識別和駁斥詭辯的方法。通過對詭辯、勸服、說理及其關系的界定，探討了詭辯強大的勸服力。在勸服與說理中，詭辯在說理領域、修辭技巧方面、喜劇勸服領域、邏輯思辨的勸服與說理領域都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

關鍵詞：詭辯；邏輯；論證；勸服；說理；價值

中圖分類號：B81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13-0042-05

An Analysis of the Value of Sophistry in Persuasion and Reasoning

Dong Wenyuan

（Jinzhong College of Information， Jinzhong 030800）

Abstract： Sophistry is a kind of logical fallacy that has superb rhetorical skills， confuses right and wrong， and violates the rules of logic. At the same time， sophistry is a persuasive behavior that aims to spread information and ideas and can influence or change the target’s ideas. Based on the definition and rules of argumentation， and according to the argumentation rules that sophistry violates， sophistry can be divided into categories such as substituting concepts， substituting topics， 1 arguments， circular arguments， irrelevant arguments， insufficient arguments， and incorrect use of reasoning. Accordingly， methods for identifying and refuting sophistry will be discussed for different types of sophistry， and through the definition of sophistry， persuasion， reasoning and their relationship， the powerful persuasive power of sophistry is discussed. In persuasion and reasoning， sophistry has some practical value in the field of reasoning， in rhetorical skills， in the field of comedic persuasion， and in the field of persuasion and reasoning in logical discourse.

Keywords： sophistry; logic; argument; persuasion; reasoning; value

詭辯一詞由來已久，學者們對待詭辯的態度有很大的分歧，在歷史上發生過巨大的轉變。在古希臘，最初詭辯是詭辯家們，即智者傳授修辭學、進行論辯的內容，其目的是掙錢。亞里士多德在《辯謬篇》的第二章提到：“詭辯者的藝術式只有智慧的表象，沒有真實的智慧，詭辯者是通過看起來有智慧但不真有智慧的方式來賺錢的人。”在西方歷史上，以柏拉圖為代表的哲學家多次指責詭辯家們是“惡人”。在中國，從春秋戰國時期開始到近代，詭辯家也一直被批評。在《莊子》《荀子》和《呂氏春秋》等著作中，鄧析、惠施、公孫龍和其他辯者都不過是一批玩弄名詞概念的詭辯家［1］。現代有人提出：詭辯是一個用于欺騙別人的混淆或不合邏輯的論點，也就是外表上、形式上好像是運用正確的推理手段，實際上違反邏輯規律，做出似是而非的推理［2］。在國內，隨著邏輯學科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從中國邏輯學的視域探討詭辯的價值，為一些詭辯家正名，在對萬事萬物充分發展思維猜想的時代，他們為中國邏輯學與哲學的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3］，這里的“他們”指的是詭辯家們。

詭辯是謬誤，但不同于一般的謬誤。詭辯是很嚴重的謬誤，它表面上似乎很講邏輯，而實質上是在踐踏邏輯，因為詭辯是一種有目的、有計劃地巧妙“犯規”，是專門為謬誤作的辯護性論證，其與真理為敵的同時又打扮成真理，具有很大的欺騙性，因而比一般的謬誤危害大［4］。正因為如此，詭辯同時是一種技巧性非常強的話術，蘊含著很多有價值的修辭技巧。研究詭辯，一方面可以作為案例分析其中的邏輯錯誤，識別和反駁詭辯提升論證能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分析其中的修辭技巧，在保證邏輯有效的前提下提升修辭效果。

一、詭辯與論證

詭辯是顛倒是非黑白、違反邏輯規則卻能使人信以為真的廣義上的論證。根據論證需要遵守的邏輯規則，可以將詭辯按照違反的規則進行分類，并針對性總結出反駁詭辯的方法。

（一）論證及其規則

1.論證的定義

批判性思維研究領域給出了論證廣義上的界定：論證（argument）是由需要支持的斷言及言語證據所組成的句子集合，當通過提供言語證據來支持某個句子時，我們就在論證這個句子［5］。同時，界定邏輯是提供分析論證和評估論證正確與否工具的研究領域。邏輯學中界定論證為由已知為真的命題推出另一命題的真實性或者虛假性的言語表達過程，既要求符合推理規則，同時要求前提的真實性。基于前者可以界定詭辯是一種論證，基于后者界定詭辯不是論證，而是謬誤。兩者的界定中都強調了在論證中邏輯的必要性，而詭辯就是在故意且巧妙地通過不易察覺的方式違反論證規則。

2.論證與推理

論證是運用各種推理形式使論據可以推得出結論的說理過程，是由已知的一個或者多個命題推出另一個新命題的思維過程。論證是對推理的一種應用，推理則是論證的方式和工具。論證的基本問題是如何確立結論的真實性或可信性，推理的基本問題是結論是如何根據前提得出的，是必然地得出？還是或然地得出［6］？

從結構上來看，推理只由前提和結論組成；論證則由一個論題出發，通過論據證明結論的成立，一個論證可能由各種推理形式構成，因此論證的邏輯結構往往更為復雜。從思維的進程來看，推理是由已知的前提出發，根據推理規則推出一個未知結論的過程，是由已知到未知的過程；論證是由一個問題開始，是從未知是否成立的觀點開始，通過論據的支持，最終證明結論的成立，是由未知到已知的思維進程。從具體要求來看，推理只要求推理形式的有效性；論證不僅要求論證方式的有效性，同時要求論據的真實性。一個好的論證應當滿足以下四個條件：一是前提為真或相當似真；二是演繹有效或歸納強；三是前提沒有循環；四是前提與結論相關，四個條件缺一不可［7］。

3.論證的規則

從結構上看，論證包括論據或稱前提和結論，使用的論證方式即推理。因此，保證論證有效且可靠的規則可以分為結論、論據和論證方式的規則。

結論即需要支持的命題。根據同一律，在同一個論證過程中要保證對確定的命題開展論證。首先要保證命題涉及的概念有確定的內涵和外延，而命題有確定的含義和真假；同時要保證在論證過程中始終圍繞同一個命題，不可以偷換概念和偷換論題。

論據即支持結論成立的命題和陳述。第一，要求論據必須真實，即符合客觀事實，或者以論證為真的真理、科學原理或者公理等。第二，要求結論的真實性依賴于論據的真實性，不可以循環論證、預設結論。第三，要保證論據與結論的相關性。第四，要保證論據的充足性。第五，保證論據的重要性，可以“切中要害”。

論證方式即論證所使用的推理形式，要求從論據可以有效地推出結論。在保證遵守以上規則外，使用的推理形式還必須符合邏輯，即“演繹有效或歸納強”。

（二）詭辯的分類

詭辯是顛倒是非黑白、違反邏輯規則卻能使人信以為真的論證，根據其違反的論證規則可以將其進行分類。

1.違反結論的規則，則有偷換概念的詭辯和偷換論題的詭辯。如我國古代著名的名家代表人物公孫龍的“雞三足”詭辯，在《莊子·雜篇·天下》中被這樣記載：“謂雞足一，數足二，二而一故三；謂牛羊足一，數足四，四而一故五。牛羊足五，雞足三，故曰牛合羊非雞”。將“雞足”這個抽象的概念與看得到、數得清的兩只雞足進行偷換，因此產生了第三只“雞足”，同理牛或羊分別有五足，這就是典型的偷換概念。公孫龍著名的“白馬非馬”則是從一開始便將論證的命題“白馬是馬”偷換成了“白馬不等于馬”，因此他的論證過程中沒有發現違反邏輯的地方，是因為其論證的命題就是正確的，只是與對方所支持的論題不是同一個，這就是偷換論題的詭辯。

2.違反論據的規則，則有論據虛假、循環論證、論據不相關、論據不足的詭辯，如芝諾關于運動的三個悖論。

（1）二分法。運動是不可能的，要從起點到達終點，首先必須經過路程的1/2處這個點，要到達1/2點必須先到達1/4這個點，如此便不可能到達終點。

（2）阿基里斯追不上烏龜。烏龜和阿基里斯賽跑，阿基里斯的速度是烏龜的10倍，阿基里斯位于烏龜身后1km處。比賽開始后，若阿基里斯跑了1km，此時烏龜領先他100米。當阿基里斯距離烏龜只有0.1km時，烏龜仍然領先他，阿基里斯要追上烏龜，必須經過烏龜經過的點，只要烏龜一直運動，身后就會產生新的點。因此，阿基里斯永遠追不上烏龜。

（3）飛矢不動。一支飛行的箭運動的每一時刻都有其靜止的點，靜止的總和不能等于運動，因此飛行的箭是靜止的。

芝諾關于運動的論證，都在一個大的前提下進行的，即運動是可以無限分割的。實際上亞里士多德和黑格爾都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告訴過我們，那種“無限切割”的想法是一種幻想，它不可能在無損于事物之存在的情況下進行；而且更致命的一點是，這種想法本身就預設了一種與事情本身相悖的、錯誤的存在觀［8］。因此，芝諾這三個悖論可以看作是論據虛假的詭辯。

循環論證的詭辯則如：雞是怎么來的？從雞蛋里孵出來的。那雞蛋是怎么來的？雞產出來的。看似回答沒有問題，實則進行了循環論證。

再如在明代《雪濤小說》中“一個雞蛋的家當”。一個貧窮的農夫偶然撿到一個雞蛋，便高興地算計：“我有家當了，把這個雞蛋放到鄰居家雞窩去孵小雞，等孵好我再抱回來讓它下蛋，兩天一個，雞生蛋蛋生雞，兩年后就有三百只雞，能賣10兩。用這10兩再買五頭母牛，母牛再生小牛，循環往復，等到有了150頭，就可以賣300兩。拿去放貸，連本帶利3年會有500兩，三分之二買地，三分之一買奴婢、娶小妾，咱們就能過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從一個雞蛋開始進行假設，每一個前提都不足以推出結論，一直推下去，便成了白日做夢。

3.違反論證方式的規則，則有錯誤運用推理的詭辯。如“所有金屬都導電，鐵能導電，所以鐵是金屬”，論據真實，結論也真實，但是違反了三段論的推理規則，中項“導電”兩次不周延。

（三）駁斥詭辯的方法

根據詭辯的分類可以進行針對性的分別駁斥。第一，可以通過指出對方偷換概念和偷換論題的邏輯錯誤駁斥詭辯的結論。第二，可以通過驗證論據虛假、循環論證、論據不相關、論據不足等分別駁斥違反論據規則的詭辯。第三，通過揭示違反的推理規則來駁斥錯誤運用推理的詭辯。第四，針對詭辯可以構造相似的詭辯去以詭辯駁斥詭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二、詭辯的勸服與說理價值

（一）勸服與說理

1.勸服的定義

“persuasion”一詞的來源是拉丁文“persuader”，意義為“勸說、誘導通過說話交談使某人接受自己的觀點”。“persuasion”一般譯為“說服、勸服”，指“個人或群體運用一定的戰略戰術通過信息符號的傳遞以非暴力手段去影響他人或群體的觀念、行動從而達到預期的目的”［9］。“勸服”一詞出自于《后漢書·鮑昱傳》：“德乃修起橫舍，備俎豆黻冕，行禮奏樂。又尊饗國老，宴會諸儒。百姓觀者，莫不勸服。”這里勸服是指通過思想上的勸勉，使被勸服者樂于遵從勸勉者的思想教化并依據行動。因此，勸服是以論證為工具，運用一定的策略，以強化或者改變被勸服者的觀念或者行動為目的傳播信息、觀念的行為。詭辯則是很典型的勸服行為，但其是違反邏輯規則的勸服行為。

2.說理的定義

“說理”（reasoning）語出漢代揚雄《法言·寡見》：“說天者莫辯乎《易》，說事者莫辯乎《書》，說體者莫辯乎《禮》，說志者莫辯乎《詩》，說理者莫辯乎《春秋》。”說理，即說明道理，以論證為工具，進行剖析、論述、發表或提出觀點和主張的行為。講求邏輯有效、論證充分，可以清晰準確地講清楚道理。

3.勸服與說理

勸服與說理都是以論證為工具，傳播信息、觀念的行為。勸服是一種特殊的說理，在說理基礎上，強調強化或者改變被勸服者的觀念或者行動的目的和效果。二者在語言交際和思想表達領域是不可或缺的兩種形式，說理可以指導勸服，勸服可以促進說理，二者相輔相成可以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

（二）詭辯的說理價值

詭辯學者宣傳詭辯的道理，當然有自己的目的，并反映著一定的社會動向，絕不是為詭辯而詭辯［10］。詭辯在說理層面的價值主要體現在詭辯家詭辯目的和詭辯所體現的邏輯論證價值。

一方面，詭辯家不一定是要顛倒黑白的欺騙才進行詭辯的。例如前文提到的公孫龍，他以詭辯著稱。正名思想是公孫龍全部思想的核心，他的謬誤思想，主要是在其闡述“正名”思想的過程中體現出來的，“正名”的實質就是正名實以使名實相應，關于“正”，公孫龍有明確的界定［11］，反而向人們強調了明確概念內涵和外延的價值。又如芝諾悖論，芝諾悖論的哲學形而上學意義并不僅僅在于否定性地摒棄在存在者層面上的現象世界的物體運動與變化，轉而論證超越性的本體世界存在的真實和永恒，相反，它們的意義更在于肯定性和積極性地展現由于人的特殊生存境況所揭露和公開的萬事萬物世間存在中的存在論“差異”“矛盾”“跳躍”，乃至“暴力”“爭辯”和“深淵”［12］。芝諾創造了這樣的悖論來闡述反向闡述自己關于運動、時間、存在的觀點。這樣的詭辯家在邏輯學歷史上的作用都是舉足輕重的。

另一方面，研究詭辯一直是傳統邏輯學的內容。邏輯學建立之初，通過研究詭辯探討論辯的形式和規則；到近代，研究古代詭辯來構建當代邏輯史和邏輯學的理論系統；到現代，在學習邏輯學的基礎上，研究詭辯，可以進一步鞏固邏輯論證的規則，同時可以通過研究詭辯的類型和駁斥方法，強化邏輯論證和論辯的技巧和能力。

（三）詭辯的勸服價值

詭辯是一種有較強修辭技巧、勸服力的行為，為勸服提供了修辭技巧，為喜劇勸服提供了笑料制造的技巧，為邏輯論證提供了新的方向。

1.提供修辭技巧價值

相比論證和說理，詭辯在對觀念的影響力上更具有修辭術的特點。亞里士多德將修辭學定義為：“在任何問題上，使用有效的說服方式的能力。”因此，詭辯體現了一定的修辭價值。在詭辯時詭辯者通常善于抓住對方的弱點進行攻擊、同時善于引導對方進入自己的邏輯陷阱。因此在勸服中可以借鑒其方法，做到換位思考、“投其所好”“以心換心”，這樣才可以提升被勸服對象的接受度。

在危機公關中，可以使用詭辯進行巧妙回應和化解難題。例如，一次訪談中，一位西方記者問周恩來總理：“總理閣下，你們中國人民銀行有多少資金？”這顯然是故意刁難且意圖不軌的問題。周恩來總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幽默地說：“你問的是貨幣資金嗎？那有18元8角8分！”記者有些摸不著頭腦，周恩來總理解釋說：“我們發行的面額有10種主輔人民幣，分別是10元、5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加起來就是18元8角8分”，利用“貨幣資金”巧妙回答了記者的問題。

再如，1971年，基辛格博士秘密訪華，一次正式談判前，基辛格向周恩來總理提出了一個聽起來不可思議的要求，說想要拿走馬王堆女尸棺木附近的木炭。周總理有些不解，隨口就問：“那么，你們打算用什么東西來交換呢？”基辛格說：“我們宇航員從月球上拿回來的泥土，因為這兩樣東西都是無價的。”周總理樂了，說：“拿我們祖宗的東西換我們祖宗的東西，這不好。”基辛格一臉疑惑，周總理便向他講述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2.提供喜劇技巧價值

喜劇一直是人類社會不可或缺的娛樂方式。如眾所周知的相聲、小品，在舞臺上呈現一個主題的戲劇表演，贏得觀眾的認可和笑聲，也屬于一種勸服行為。笑料制造就是其喜劇效果的關鍵，幾乎在每一個喜劇中均會使用偷換概念的形式制造笑料，不少喜劇會使用詭辯達到效果。

如宋小寶表演的《吃面》中，講述了他進了一家面館，點了面之后發現面太貴，自己帶的錢不夠，運用詭辯逃單的故事。他先點了一碗海參炒面，沒有吃，換了一碗湯面，吃完后不給錢就要走。這時服務員攔下他要錢。他問：“要什么錢？”服務員：“湯面錢。”他反問：“湯面是拿炒面換的，我給什么錢？”服務員又問：“炒面你也沒給錢啊？”他繼續反問：“炒面我沒吃啊？”循環往復演繹了三次，直到他自己承認，店家都沒發現其中的問題。作為觀眾也大部分如此，知道肯定有問題，卻指不出問題在哪里。這里就是運用了詭辯，巧妙地作為故事的核心進行了演繹，喜劇效果得到了較好實現。

3.提供邏輯思辨價值

上文中提到公孫龍和芝諾利用詭辯進行思想表達和論證的案例，詭辯所提供的邏輯思辨價值就在這里。科學家往往是厭惡詭辯的，但又不得不重視，詭辯相比普通的說理和論證更具吸引力。公孫龍因“白馬非馬”的詭辯而出名，為他后來證明思想的論證、提出和傳播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白馬非馬”在后來的邏輯學中一直是討論的話題，很長一段時間一度成為熱門話題。芝諾悖論亦是如此，它在邏輯學、數學、哲學領域一直備受關注，學者們一直關注如何解決芝諾悖論、芝諾悖論體現的思想以及芝諾的學說和思想都因為該悖論而廣為人知，至今仍然是探討的熱門話題。因此，可以從另一個視角看待詭辯，看待相關學科的發展，詭辯可以逆向對各學科的發展提供助力。

三、結語

詭辯在邏輯學研究領域一直被定義為謬誤，但是在學科的發展歷史和理論系統的構建中一直被當作重要的研究對象。基于批判性思維研究領域對論證的定義，詭辯是一種論證，只不過不是好的論證，違反了某個或者某些邏輯規則。因此依據詭辯違反的論證規則將詭辯分為了三大類型，同時根據每一種類型都可以進行針對性地駁斥。根據傳播學研究領域對勸服的定義和論辯領域對說理的定義，詭辯是一種特殊的勸服，并且具有極強的勸服效果。依據不同類型的詭辯進行勸服與說理視域下詭辯的價值分析，分別體現了詭辯在邏輯學科發展和論證研究的說理價值，以及詭辯在修辭技巧、喜劇技巧、邏輯思辨領域的勸服價值。但是，由于勸服與說理領域的研究較少，詭辯在勸服與說理中的價值研究更是缺乏，因此本文所探討的廣度和深度存在不足。另外，在新媒體大行其道的時代，勸服與說理的研究顯得尤為重要，而詭辯在其中的價值研究也應被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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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董文媛（1989—），女，漢族，山西陽泉人，晉中信息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邏輯學、創意寫作。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