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對標DEPA推動高水平對外開放的策略研究

〔內容提要〕對接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不僅是推動制度型開放的重要抓手，也是發展區域數字貿易的必經之路。本文在對比DEPA、RCEP與CPTPP三大貿易規則基礎上，提出大連高水平對外開放“三步走”的路徑設計和對標DEPA規則的重點領域及實施策略，即以積極對接高標準DEPA規則為契機，依托自貿試驗區先行先試政策優勢，發揮推進數字經濟改革和擴大開放的“試驗田”作用，加大制度型開放壓力測試，逐步摸索形成開放環境下可復制可推廣的“遼寧模式”“大連經驗”，為促進遼寧國際貿易便利化和高水平、高質量制度型開放，推進外向型經濟深度融入世界提供智慧和經驗。

〔關鍵詞〕數字貿易；數字經濟；DEPA；大連自貿片區

大連市委、市政府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東北遼寧、大連振興發展的重要講話和重要指示批示精神，錨定加快建設“兩先區”（產業結構優先化的先導區、經濟社會發展的先行區），當好遼寧振興、東北振興“跳高隊”，深化改革開放、增強區域創新能力?！蛾P于在遼寧全面振興新突破三年行動中進一步提升對外開放水平的實施意見》（遼政辦發〔2023〕7號）中也提出“加強遼寧自貿試驗區大連片區制度創新；積極探索中日韓經貿合作新模式；完成遼寧自貿試驗區92項改革創新任務”等要求。

為此，大連應以超前布局，積極對接高標準《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igital Economy Partnership Agreement，簡稱DEPA）規則為契機，依托自貿試驗區先行先試政策優勢，在數字經濟擴大開放、相關領域改革創新、建設對標國際高標準貿易投資規則、發展適合中國國情的投資貿易便利化等方面努力先行先試，加大制度型開放壓力測試，發揮推進數字經濟改革和擴大開放的“試驗田”作用，逐步摸索形成開放環境下可復制可推廣的“遼寧模式”“大連經驗”。

一、DEPA先進之處

DEPA于2020年6月由新加坡、智利和新西蘭3國發起簽訂，2021年1月正式生效，旨在加強三國間數字貿易合作并建立相關規范的數字貿易協定。中國于2021年11月正式提出加入DEPA的申請。

DEPA是迄今為止針對全球數字化轉型和數字貿易發展最為全面的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綜上所述，DEPA是全球第一個數字貿易規則，其先進之處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全面性。DEPA包括商業和貿易便利化等16個模塊，與《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電子商務細則相比，DEPA覆蓋內容更加細致。二是靈活性。參與方不需要同意DEPA16個模塊中的全部內容，可以以“點菜”方式，選擇其中幾個模塊靈活加入協定。三是前沿性。不僅包含美歐等主流數字治理理念，還加入了提升數字貿易便利化水平、促進新興交叉領域技術創新等方面的突破性規則。有望成為數字經濟領域的“CPTPP”或“WTO”。

雖然中國數字經濟規模位居全球第二，但在數字經濟國際貿易規則上仍受其他國家制約，數字貿易規模較小。加入DEPA有助于中國對接世界領先的數字經濟國際規則，搶占全球數字經濟國際標準制高點和話語權，壯大數字貿易規模，帶動國內傳統產業加快數字化轉型，促進傳統外貿轉型升級。

二、DEPA、RCEP與CPTPP貿易規則對比

2020年中國正式加入了《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2021年中國申請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和《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RCEP體現了亞洲自由貿易協定的規則方向，CPTPP是當今世界最高標準的自由貿易協定，也是一個約束力更強、制約性更高的協定，DEPA則體現了當今國際數字貿易發展的趨勢和規則。總體來看，在服務貿易的綜合開放度上，CPTPP較高，DEPA其次，RCEP較弱；在數字貿易開放度上，DEPA最高，CPTPP其次，RCEP最弱。

在數字貿易規則方面，就承諾程度而言DEPA在大多數與CPTPP重合議題上承諾程度更高，RCEP承諾程度相對較低。此外，三大貿易協定對數字貿易關注的重點也有所差異，DEPA強調數字經濟包容、創新發展；CPTPP大力倡導信息共享與跨境數據流動，鼓勵國際合作；RCEP則重點關注貿易便利化和改善電子商務環境，致力于促進電子商務的發展。

三、大連數字經濟發展存在問題

一是數字經濟整體發展質量不高。在基礎軟件、工業軟件、人工智能、智能終端、信息通信設備等領域尚未涌現具有廣泛影響力與產業引領地位的企業。軟件產業與傳統產業結合不緊密，在工業互聯網平臺、智能制造等領域缺乏全國知名產品。

二是數字經濟核心產業規模不大。軟件業務收入約為640億元，在全國副省級城市中排名靠后。在電子信息制造業領域，產業規模較其他先進副省級城市也相對較小。

三是口岸優勢沒有充分發揮，數字貿易目標導向不明晰。沒有充分發揮大連作為東北亞區域物流中心的區位優勢和大連自貿片區先行先試的政策優勢。

數字貿易是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發展數字貿易可以有效拉動數字經濟發展。

數字貿易是以產品或服務為載體，通過數字交易并以電子方式跨境傳輸的國際貿易。可分為數字技術貿易和數字內容貿易兩類，分別對應數字經濟的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兩個方面。數字技術貿易是指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跨境貿易，狹義上包括云計算、軟件技術、社交媒體、搜索引擎、衛星定位等數字服務貿易，廣義上還可包括信息通信技術（ICT）產品的跨境貿易。數字內容貿易是指利用數字技術或數字信息平臺交付的產品或服務，狹義上包括金融、保險、知識產權、咨詢服務、數字影視、數字音樂、數字傳媒、在線學習、在線旅游等數字服務跨境貿易，廣義上還包括基于跨境電商平臺實現的B2B、B2C、C2B、C2C商品交易。

由此可見，數字貿易與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存在交叉重疊部分，狹義的數字貿易屬于服務貿易的范疇，廣義的數字貿易還應包括ICT（信息與通信技術）產品貿易和跨境電商實現的商品貿易。

四、大連發展數字經濟、數字貿易基本思路

習近平主席在博鰲亞洲論壇2022年年會上曾提出“中國將扎實推進自由貿易試驗區、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對接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推動制度型開放”。規則開放是制度型開放的重要內涵，包括數字貿易在內的服務貿易開放是制度型開放的重點和難點。

大連發展數字經濟、數字貿易的總體戰略應當是，對標DEPA，實現高水平對外開放。即全面依托大連自貿片區，充分利用自身區位優勢和政策優勢，積極探索在對接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上率先破題，做好壓力測試，為促進遼寧國際貿易便利化和高水平、高質量制度型開放，推進外向型經濟深度融入世界提供智慧和經驗。

在具體實施路徑上，可按照三步走的階段性步驟展開。

第一階段，用2—3年時間對接海南自由貿易港已立法實施的政策措施?！吨腥A人民共和國海南自由貿易港法》賦予海南自由貿易港法規制定權，海南自由貿易港充分利用此一優勢對標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制定了諸如《海南自由貿易港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海南自由貿易港公平競爭條例》《海南自由貿易港知識產權保護條例》《海南自由貿易港跨境服務貿易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等法規性文件，在對接高水平國際經貿規則上已成為我國參與高標準區域貿易協定探索新路徑、積累新經驗的前沿陣地。大連可以考慮探索與海南自由貿易港建立“政策飛地”關系，將海南自由貿易港相關政策法規輻射到大連自由貿易片區。

第二階段，用2—3年時間對接RCEP。按照RCEP電子商務/數字貿易相關條款，逐一落實可行方案，在立法先行的基礎上逐步推進落實，在實際運行中不斷積累經驗和智慧，為后續對接DEPA奠定良好基礎。

第三階段，再用2—3年時間對接DEPA。由于海南自由貿易港、RCEP的部分電子商務/數字貿易相關條款與DEPA有重疊，因此該階段的部分內容可能先期已有先行先試，可在總結經驗的基礎上進一步大膽探索，與海南自由貿易港密切合作（海南自由貿易港目前對接的是更高標準的CPTPP），深入推進DEPA數字貿易規則率先在大連自由貿易片區先行先試后復制推廣，促進東北地區國際貿易便利化和高水平、高質量制度型開放。

五、大連對標DEPA規則重點領域及實施策略

由于中國在區域貿易協定層面就數字貿易治理所作最高承諾主要體現在RCEP中，中國在RCEP基礎上申請加入DEPA，意味著RCEP與DEPA差異恰恰成為中國對接DEPA所面臨的關鍵挑戰。大連在與DEPA對接時，應重點關注和應對“數字貿易便利化”“數據跨境流動和本地化存儲”“數字產品相關規則”“新興趨勢和技術相關規則”“數據創新與數據公開”“中小企業及數據包容”等6個重點領域規則要求。

（一）數字貿易便利化

DEPA“貿易便利化”模塊規則主要體現在無紙化貿易、電子發票和電子支付方面。DEPA和RCEP在數字貿易規則方面均提到了無紙貿易。大連可以考慮在自由貿易片區加快試行電子貿易管理文件系統，并不斷提高系統穩定性和便利性。對于企業使用效率低下的功能或專區進行線上系統優化，簡化流程步驟；對高頻使用功能進行重點優化，提升企業辦理相關業務的效率和滿意度；幫助企業熟悉和使用無紙化貿易的申請流程，對于企業理解困難、使用困難的部分，通過線上專員指導、線下專人服務等方式對企業用戶進行及時指導。逐步有序將“單一窗口”無紙化貿易相關規定在全市范圍復制推廣，同時與RCEP及DEPA成員開展經驗交流，搭建信息互通、數據結構化的貿易文件管理系統。

（二）數據跨境流動與創新

1.對接“數字產品”相關規則

DEPA中的數字產品主要是指以電子方式傳輸、可數字編碼的文本、音像、視頻產品等。DEPA框架下的數字產品規則主要涉及數字產品關稅、非歧視待遇和數字知識產權保護三方面。對接這三類規則會對大連的數字產品市場帶來較大的開放壓力。

一是在數字產品的關稅方面，大連目前需要尋找合適的技術方法合理估算大連通過電子傳輸方式所實現的貿易額，從而合理估算出相應的貿易稅收損失。二是探索率先落實數字產品跨境交易非歧視性待遇，在評估國內數字產品競爭格局基礎上，探索按計劃、分階段逐步落實DEPA關于給與成員國數字產品最惠國和國民待遇的相關要求，為國際數字產品進入國內市場提供非歧視性待遇。與此同時，圍繞特定產業，對數字產品市場開放意愿進行摸底，并考慮協定所規定的例外機制能否提供一定的彈性緩沖，對數字產品集中涌入可能造成的沖擊進行壓力測試，制定數字產品貿易救濟措施，防范市場開放帶來的巨大沖擊和影響。三是在數字知識產權保護方面，要充分利用DEPA中例外規定條款，對使用密鑰的信息和通信技術類產品進行合理分類，當信息技術產品是用于政府網絡、金融監管或執法情形時，可以利用例外規定予以監管約束。

2.對接“數據流動及存儲”規則

DEPA的數據模塊主要包含“數據跨境自由流動”和“數據存儲非強制本地化規則”。該規則與CPTPP中的對應規則是相同的。對接這些規則，對于大連而言最大的挑戰是要在數據跨境流動目標和安全目標之間找到適當平衡點，做到數據能在安全可控前提下跨境流動。

具體而言，大連要盡快對跨境流動數據開展分層分類分級專題研究，做到業務數據和非業務數據流動分開。對業務數據跨境流動限制的相關法律進行梳理盤點和調整；在數據存儲非強制本地化規則方面，認真研究數據存儲本地化的相關規定并進行相應調整。

大連可在自由貿易片區率先推行數據分層分類分級保護制度，根據大連市經濟和產業發展的實際需要，制定分級標準的實施細則，并開展相關壓力測試，為開展跨境數據流動層分類分級管理積累寶貴經驗。同時，打造個人信息保護高地，明確個人信息保護的責任和邊界，為更多企業采集、儲存和使用個人信息提供有效政策指引，也為敏感個人信息保護提供更多支持。

積極探索落實國際互認的數據跨境流動規則。大連自由貿易片區可以率先落實RCEP中電子商務的相關規則，探索同東南亞國家和地區簽署爭端解決機制協定等。推動與重要貿易伙伴通過雙邊、多邊協議建立數據跨境流動認證等信任機制，破除數據跨境流動壁壘。積極跟蹤跨境數據流動國際規則制定，重點關注東盟國家數據確權、數據交易、數據安全的標準和規則制定，探索建立區域統一的數據流動規則。

3.對接“數字身份”規則

所謂數字身份，就是將真實身份信息濃縮為數字代碼，形成可通過網絡、相關設備等查詢和識別的公共密鑰。鑒于DEPA成員國所實施的數字身份政策措施具有差異性，且彼此之間的法律規范并不統一，因此DEPA重點敦促成員國促進各自數字身份制度之間的互操作性。目前國內對于建立數字身份制度還在探索階段，我國已簽署的區域貿易協定均未涉及數字身份相關規則。對此，大連自由貿易片區可根據國際通行規則和商業管理經驗，立足電信運營商采集和掌握的信息，搶抓先機先行嘗試建立數字身份制度，根據國際既定框架和通行公認的技術標準推出符合大連發展情況的數字身份的認定相關辦法、標準和技術，如建立區塊鏈分布式數字身份標準等。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索高起點、高標準做到與DEPA成員國的數字身份制度之間具有互操作性，當然也可以吸收DEPA成員國的優秀經驗和做法。

4.對接“數據創新與公開政府數據”規則

對接此一規則，對大連而言收益和挑戰并存。在數據創新方面，DEPA強調監管數據沙箱對于加強數據創新的重要性，DEPA成員可在沙箱中分享彼此數據。此外，DEPA還敦促成員在數據共享機制、數據新用途的概念認證方面開展合作，促進數據驅動型創新。有鑒于此，大連可在條件成熟時，通過與DEPA成員之間實現數據跨境流動和分享，構建新機制來促進數據驅動型創新。

在公開政府數據方面，大連需要加快研究向公眾開放部分政府數據，以擴大對開放數據的訪問和利用，還要對信息開放提出相應透明度承諾，以高透明度的政府承諾推動政策有效性；為企業提供易于操作、便于理解、程序簡明、內容集成的相關信息集合平臺，精細化分類信息，提高信息便于獲取的渠道；提高從業人員的業務素質，加強專業能力的培訓，為市場主體獲取信息或者對信息產生的疑問提供直截了當的指引。

（三）值得信賴的數字環境構建

1.對接“新興數字技術”相關規則

DEPA新興數字技術主要涉及金融科技和人工智能兩大方面的規則。金融科技創新是增強金融服務能力的動力，促進金融機構和金融技術企業間合作、產業間合作、創業協作項目或創業人才協作是DEPA提出的要求。大連的努力方向，一是加快開發金融硬件和軟件應用技術，尤其是實現不同應用場景下的金融技術迭代升級，拓展金融數字化技術應用場景；二是與DEPA成員國企業進行合作，增強金融機構在與DEPA成員國企業合作中的主導地位，挖掘小型和微型金融機構的實際需求；三是開展金融科技人才合作，建立匯聚金融科技人才的平臺，確定金融科技人才標準，積極與DEPA成員進行創業人才合作。

人工智能技術的日益廣泛運用對現有的法律規范和治理體系提出了嚴峻挑戰。大連可以進行探索的方面，一是分析研究DEPA成員的實踐經驗與相關標準、法規，在開展人工智能治理方面先行先試。二是支持行業企業制定倫理公約，履行道德主體責任，研究制定人工智能信息披露和倫理審查等管理機制。三是在大連自由貿易片區進行規則的試點。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適當開展相關企業合作，探索各方利益訴求的“最大公約數”，構建協調一致的人工智能治理框架。

2.對接“中小企業及數據包容”相關規則

DEPA要求締約成員推動數字工具和技術的應用以協助中小企業在政府采購、投資、信貸等方面獲取更多的機會，同時要求締約成員建立信息共享平臺以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更多的信息獲取渠道。對此大連需盡快建立和維護免費的、可公開訪問的網站為中小企業提供政府采購、融資計劃、貿易促進計劃、海關通關程序、數據流動、數據監管沙盒、知識產權、數字貿易技術標準、檢疫檢驗、貿易促進等信息，提升政策的透明度。同時，充分研究如何利用該規則為中小企業謀取貿易和投資機會，建立數字貿易交易促進平臺，圍繞市場主體的實際需要，如數字版權確權、估價和交易等經濟活動開展先行先試，打造沙盒監管示范區，努力提升數字貿易發展能力和水平。此外，為中小企業參與國際數字經濟交流活動提供支持，如優化中小企業數字經濟營商環境、為中小企業發展數字技術和提升數字能力提供必要的融資支持、對中小企業相關人員進行數字能力培訓等。

多渠道利用各類財稅金融優惠措施，支持相關企業“走出去”開拓國際市場。探索設定服務外包和技術貿易數字化業務發展目標，圍繞目標要求，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及我市友好城市為重點，組團出訪、定向合作，積極開拓當地市場，擴大數字貿易企業的國際市場空間。

六、保障措施

（一）盡快將數字貿易納入大連未來發展戰略

未來國際貿易發展的重點是服務貿易，部分貨物貿易也將服務化，而這些也都依托于數字貿易的發展。因此，大連應盡快將數字貿易納入未來發展戰略。一是提高大連數字貿易的戰略定位。制定完善的數字貿易發展規劃，明確未來發展的重點方向、目標和路徑。二是建立大連市數字貿易發展工作機制，推進貿易、產業、金融、科技等數字貿易相關領域政策疊加，協調解決跨部門重要事項和問題，形成推動全市數字貿易創新發展的強大工作合力。三是跟蹤數字貿易國際規則動態。尤其側重深入研究美國、日本國家在區域自貿協定中對數字貿易的立場和規則。

（二）組建數字貿易專題研究機構

由學術界、企業界和政府相關部門共同參與，以RCEP、DEPA、CPTPP為主要參照基準，系統研究數字貿易發展現狀和特征、全球范圍數字貿易的未來發展方向、可能的系統重要性影響等，為制定數字貿易發展戰略提供理論指導。一是研究提出區域貿易協定中能夠普遍使用和接受的數字貿易規則和條款及其在自貿片區先行先試的可能性。二是研究以統計數據為基礎、以調研數據為支撐、以分析數據為補充的數字貿易統計方法，推動數字貿易企業納統，定期形成數字貿易研究報告，為數字貿易發展決策提供有力支撐。三是進一步深化數字貿易安全策略的研究，主要研究如何建立一條合法合規且技術保障到位的數字貿易安全包線，確保數字貿易良性發展。

（三）創新數字貿易發展理念和監管思路

數字貿易融數據、貨物、服務于一體，使得單一維度政策效力有限，數字貿易發展理念和監管思路需強調全局視野，綜合施策。一方面，建立跨監管部門的信息交換平臺，積極推動海關、外匯、商務、金融、稅務等部門信息互換和數據共享，提升數字貿易監管服務能力；爭取更多的政府部門、更多的脫敏數據上網，加快數據互動共享效率。另一方面，數字貿易監管政策要在跨境數據流動、國家安全、地區經濟發展、隱私保護之間建立有效平衡。

（四）利用區塊鏈技術探索數字貿易模式創新

區塊鏈是數字經濟、數字貿易發展戰略不可或缺的部分。要充分發揮區塊鏈技術在促進數據共享、優化業務流程、降低運營成本、提升協同效率、建設可信體系等方面的作用，提升數字經濟、數字貿易運行效率。應加快區塊鏈與數字經濟、數字貿易所依托的互聯網、信息技術、大數據、物聯網等科技的深度融合，構建“區塊鏈+數字經濟、數字貿易”的新商業范式。

（作者單位：大連理工大學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