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生死疲勞》是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者莫言的代表作之一。小說通過五十年間西門鬧六次為驢、為牛、為豬、為狗、為猴、終為人的魔幻故事,展現土地對于農民的復雜感情、家畜對于農民的特殊意義、時代對于鄉土的巨大影響等具有現實意義的中國鄉土文化的寫照。本文試從動物視角轉換與鄉土變遷,以及角色群像寫照與現實隱喻兩個方面淺析《生死疲勞》中中國鄉土文學的魔幻現實主義寫照。
[關鍵詞] 《生死疲勞》 "中國鄉土文學 "魔幻現實主義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27-0105-04
莫言的《生死疲勞》自2006年1月出版,便受到學界持續的關注[1],作為莫言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他用動物視角、俏皮語言和鬼才敘事,讓本來沉重的故事充滿幽默、歡快、戲謔之感。作者莫言于1955年出生,從1980年開始文學創作,在2012年獲諾貝爾文學獎。
一、動物視角轉換與鄉土變遷
小說《生死疲勞》的時間維度跨越約五十年之久,西門鬧在這五十年間不斷輪回轉世,先后投胎為西門驢、西門牛、豬十六、狗小四、龐鳳凰的猴,以及在故事的結尾最終轉世為大頭兒藍千歲。伴隨著西門鬧每次投胎轉世到西門屯成為不同的動物,讀者得以借由動物視角去觀察、去了解、去審視五十年間鄉土的變遷?!渡榔凇返淖髡吣栽f過,這部作品的靈感產生于他在承德參觀一座廟宇時看到的一幅關于六道輪回的壁畫。因此,西門鬧的六次輪回轉世是充滿魔幻色彩的,而在這魔幻色彩下,西門鬧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奔行世間,用不同動物的視角,以魔幻色彩去展現西門屯鄉土間五十年來不斷變遷的五味雜陳又苦澀戲謔的各色現實寫照。
故事的開端是冤死的地主西門鬧不甘自己生前勤奮肯干、樂善好施卻落得被槍斃得沒個全尸的下場而不斷向閻王爺申冤。在閻王爺不堪其擾后,將其打入畜生道開始了他的輪回投胎。第一世為驢,在驢的視角中我們看到西門鬧死后,妻子白氏得以幸存,二房迎春帶著自己的龍鳳胎西門金龍、西門寶鳳再嫁給了自己的長工藍臉,而三房秋香則再嫁給了槍斃自己的黃瞳。為驢時,西門鬧“人”的意識還是強烈的,看見二房、三房改嫁會憤懣,看到自己的發妻白氏會忍不住用驢的身體去親吻她。在這頭驢的視角中,我們看到了地主被打倒后農民分到了田地;看到了在人民公社化運動、大煉鋼鐵運動下藍臉這一執拗的農民,一次次抗拒入社堅持單干;看到了西門驢從藍臉家的驢變成縣長的坐騎再到腿瘸被拋棄又被藍臉撿回這一系列的世間冷暖;還看到那個時代入社成員與單干戶尖銳的對立;以及最后看到了在大饑荒年代饑民們殺驢分尸、分食驢肉的恐怖。西門驢折騰,他救過英雄龐虎的妻兒,他當過縣長的坐騎,他搏殺過野外的惡狼,卻也在落難時看清人世間的人情冷暖。為救縣長痛失一蹄后失去價值的他無人問津,只有主人藍臉不離不棄。
驢死后轉世為牛,西門牛再次回到了西門屯,回到了藍臉身邊,依舊陪伴著主人藍臉,不卑不亢地堅持單干。在這頭牛的視角中,我們看到了“四清運動”在農場開展得如火如荼;也看到了“文革”興起時一部分人失去理智的狂熱;還看到了包產到戶后,藍臉這個單干戶從“絆腳石”變成了“先進”。西門牛犟勁,他大鬧過入社大會;他第一次犁地便做到未越界一步,讓來監督的西門金龍悻悻而歸;他不肯屈從西門金龍,哪怕被殘酷殺害依然不為所動;生命的最后拖著被折磨得殘破的身體走回到了單干戶藍臉的土地上,成為當地的義牛。
牛死后轉世為豬,豬十六依然降生在東北鄉這片美麗的土地上。在這只豬的視角中,我們看到全縣“大養其豬”的壯麗“景色”;我們看到“文革”結束后陸陸續續的平反;我們看到滅豬運動的浩浩蕩蕩。豬十六撒歡,他食量出奇大,一個月便是其他同欄小豬兩倍大?。凰砭坪罂缮系昧舜笮訕?;他戰勝刁小三贏得交配權;他也曾在西門金龍、藍解放兄弟二人與黃互助、黃合作姐妹二人的婚禮后,溜回藍臉的一畝六分地探望老朋友;他保護白氏將洪泰岳男體咬去;他最終為救有著西門家血脈的孩子沉入河底。豬死后轉世為狗,狗小四依然降生在西門鬧幾世輪回,幾世糾纏不舍的高密東北鄉的土地上。在這只狗的視角中,我們看到小城鎮的不斷建設與完善;我們看到了老少戀與婚內出軌;我們看到了為愛私奔。狗小四精神:他接送藍開放上下學;他通過嗅味幫黃合作找到丈夫藍解放出軌的女人龐春苗。
在西門鬧不斷轉世投胎重回高密東北鄉西門屯時,每一次他投胎的動物不一樣,每一次他所處的時代也不一樣,無論是為驢時的20世紀50年代初還是為牛的20世紀60年代中亦或是為豬為狗時,莫言借以動物視角去描繪時代的變遷,在這種如寓言故事一般的魔幻現實主義創作下,讓小說《生死疲勞》始終處于一種成人寓言故事。就如小說中德國狼狗說過“50年代的人是比較純潔的,60年代的人是十分狂熱的,70年代的人是相當膽怯的,80年代的人是察言觀色的。”這種富有總結性的話借由一條狗表達出來,魔幻的外表下吐露出作者對于現實中時代變遷的深刻總結。[2]作者莫言正是通過這種西門鬧不斷投胎于高密東北鄉西門屯不同時期的不同動物的魔幻敘事手法,去用一種獨特新奇的視角展現鄉土文化受時代的影響。借由動物的口中說出一些具有現實總結意義的話,從而以一種幽默、荒誕、詼諧的方式去表達鄉土文化的變與不變的現實意義。
二、角色群像寫照與現實隱喻
在小說《生死疲勞》中,除了小說第一視角的敘述者西門鬧,以及其五次轉世輪回西門驢、西門牛、豬十六、狗小四、龐鳳凰的猴以外,還有藍臉、黃瞳、西門白氏、迎春、秋香、洪泰岳、龐虎、王樂云等個性鮮明的人物角色群像。這些角色在西門鬧的動物視角下呈現出高密東北鄉的鄉土人物群像在波瀾壯闊的歷史洪流中,跌宕起伏、“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不同人生軌跡。通過這些鮮活、鮮明的角色,作者莫言以鄉土為大背景,以時代發展前進為契機與動力,裹挾著《生死疲勞》中的人物們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中不斷前行、相交、碰撞。通過這些角色群像在各自人生軌跡中不斷前行、相交、碰撞,再從西門鬧為驢、為牛、為豬、為狗的視角的這種魔幻現實主義來寫照一些具有現實意義的隱喻。
1.藍臉——魔幻現實主義下農民對土地的深情
莫言在小說《生死疲勞》的再版序中寫道:“我曾說過此書從動筆到初稿完成只用了四十三天,但此書中的主要人物之原型卻在我腦海中活躍了四十三年。我始終記得童年時在小學操場前邊的道路上,初次見到鄰村這對著名的單干戶夫婦與一頭瘸腿毛驢推拉著一輛吱呀作響的木輪車從我們面前經過的情景?!盵3]雖然莫言沒有在再版序中明確藍臉的原型就是這對單干戶,但在《生死疲勞》中,藍臉對于土地的執拗,對于“單干”趨于偏執的堅持,可以說藍臉這個典型人物的角色塑造在很大程度上是取材于莫言童年鄰村的那對單干戶夫婦的。
藍臉是在《生死疲勞》這一魔幻現實主義巨作中,鄉土農民對土地深深的熱愛的現實寫照。在《驢折騰》《牛犟勁》兩章中,通過西門鬧轉世降生在藍臉一家成為西門驢,驢死后再轉世成為被藍臉在集市買下的西門牛這一充滿中國魔幻現實主義色彩的故事情節中,我們從西門驢、西門牛的視角以及西門鬧的回憶之中去認識、去觀察乃至去審視藍臉這個典型人物角色,這個高密東北鄉西門屯的鄉間漢子,是如何在那個大興合作社的年代,逆著時代潮流堅持單干的;是如何哪怕領導施壓鄉鄰甚至是朋友指責也要單干的;是如何在妻兒都加入合作社后還要堅持單干的。在西門鬧的回憶中,藍臉是西門鬧尚為人時于寒冬臘月在撿狗屎的途中、關帝廟的門前發現的棄嬰。而藍臉之所以叫藍臉,是因為西門鬧在撿到他把他抱回家時發現他左臉上有一塊巴掌大的藍痣,因此就干脆給他起名叫藍臉。藍色在中國臉譜中意味著性格剛直執拗、桀驁不馴,這是莫言借用中國臉譜對人物形象的顏色隱喻。這與文中藍臉無論如何堅持單干這一點相吻合。[4]藍臉在西門鬧的撫養下逐漸成了一個勤勞肯干的莊稼漢子。藍臉曾想認西門鬧為父,但最終還是成了西門家的長工。在西門鬧被處決后,藍臉以其無地的窮苦長工身份分得了西門鬧家的一間房和一部分土地。藍臉娶了西門鬧二房迎春,并將西門鬧的兩個孩子西門金龍、西門寶鳳過繼了過來。這些都是在西門鬧第一次投胎轉世為西門驢的視角下呈現的。作者莫言借轉世投胎這一具有魔幻色彩的題材,使讀者得以從一頭驢,一頭有著前世為人記憶的驢的視角來認識、觀察、審視藍臉這一具有典型人物的角色。在小說設定的時代中,抱養藍臉的西門鬧是高密東北鄉首屈一指的地主,妻子迎春是西門鬧妻子西門白氏陪嫁的丫頭,因白氏不能生育而許給西門鬧并生下西門金龍、西門寶鳳的二房,甚至自己也因曾想認西門鬧為父而被洪泰岳等一眾人質疑。但藍臉敢于娶迎春,過繼西門金龍、西門寶鳳而不懼怕黃瞳、洪泰岳等人的質疑、挑釁。從這一點中,我們可以看出藍臉性格的執拗、正直與堅強。而在西門驢降生于藍臉家一段中,在西門驢的視角中,那個還保留著西門鬧記憶的西門驢,這個有些戲謔、諷刺又滑稽的人物關系構成,在轉世投胎這一魔幻色彩下又毫無違和。前世西門鬧是藍臉的雇主、恩人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父親”。但在西門鬧轉世投胎以后卻變成了藍臉家的驢,這樣的人物關系顯然讓西門驢,這個前世為西門鬧的驢觀察藍臉的視角帶上了一層特有的濾鏡。在西門驢的視角下,藍臉一直堅持著單干。盡管作為西門驢、西門牛的西門鬧成為動物后,那些人類的思考、想法以及記憶逐漸衰退,作為動物的天性取其而代之,讓西門驢、西門牛并不能去理解藍臉為什么這樣去做。但是“他”看到了,在洪泰岳、黃瞳等人的威逼下,藍臉單干的決心不曾動搖過;在英雄龐虎和妻子王樂云的勸說下,藍臉單干的決心不曾動搖過;在被陳縣長遇到進行了思想教育后,與其打賭是藍臉單干的決心也不曾動搖過;在去參加修橋建路,回來后自己的愛驢痛失一蹄后,藍臉單干的決心也不曾動搖過;在他家除了他自己都加入公社,藍臉自己也要堅持單干。這種執拗,這種有些偏執的對土地的情感,是藍臉作為農民,作為在莫言筆下高密東北鄉里獨一無二的典型人物,作為在莫言腦中活躍了四十三年的典型原型,他隱喻了農民與土地的情感是復雜的、是深厚的,更是只有在鄉土間才有的人與土地的血脈相連。
2.黃瞳——時代洪流下惡意的隨波逐流
如果說藍臉是莫言對于鄉土農民與土地間血脈相連的贊頌,是對于兒時記憶里那對單干鄰村夫婦的懺悔與反思,那么黃瞳可能就是在鄉土間樸素惡意的具象化集合。如藍臉一樣,黃瞳的名字也有著鮮明的戲劇臉譜中的顏色隱喻,黃色意味著兇暴。[4]黃瞳之所以名叫黃瞳,除了他有著黃色的眼珠以外,他還有著黃色的頭發和黃色的面皮。黃瞳的兇暴是表層的、是淺顯的甚至可以說是虛假的偽裝。黃瞳表面上兇暴,但其實內心遠不如藍臉堅定。他也是農民,對土地同樣有著復雜的感情,但在時代洪流的巨變中,與藍臉如石頭一般沉在洪流之下不同,黃瞳是如舟楫一樣漂浮在時代洪流之上,隨波逐流的。黃瞳的形象并不討喜,甚至一定程度上他身上帶著“惡”的標簽。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時代洪流湍急洶涌襲來,又有多少人能像藍臉般堅定?又有多少人能如黃瞳般肆意地釋放著惡意?作為樸素的農民,大多數應該是或偏向于藍臉、亦偏向于黃瞳但介于兩者之間的。
在小說《生死疲勞》中,黃瞳出現的戲份實際是很少的。但是作為作者的莫言卻給了這樣一個人物具有一定色彩隱喻的名字,顯然黃瞳這一角色不能說是重要但是也絕不是隨便安插的,在這部充滿魔幻現實主義的巨作中,他是具有一定現實意義的。黃瞳是西門鬧還作為西門屯地主時,他家的佃戶黃天發的兒子。黃瞳的第一次登場是作為民兵隊長將地主西門鬧槍斃。面對西門鬧的質問:我到底犯了哪條律令?黃瞳并沒有給西門鬧答案,而是一句:“你到閻王爺那去問個明白吧?!毙磁e起土槍在西門鬧額頭只有半尺的地方開了槍。黃瞳的惡意在于,本可以在西門鬧心臟亦或是離額頭稍微遠一些的距離開槍,因為于那個時代的鄉土風俗而言入土為安與死有全尸體是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的。但是黃瞳卻非要在西門鬧額頭半尺開槍,炸得西門鬧腦漿橫飛、頭破臉碎、死無全尸。黃瞳的惡意或許是來源佃戶對于地主剝削的恨,亦或許是其他。但在轉世投胎為驢的西門鬧對這段上一世的過往的回憶,一個地主極盡訴說著自己的曾經的諸多善行卻落到如此冤屈、凄慘、悲愴的結局,顯然黃瞳的槍決是帶有個人惡意的。而黃瞳的第二次登場也是在西門鬧的回憶中,那是西門家在西門鬧的經營下,家道如日中天,家中黑騍馬又下了雙駒,來他家中賀喜的人絡繹不絕,西門鬧便在家中準備了煙茶招待賓客,當時還是村里半大小子的黃瞳趁機偷了西門鬧家的煙被人抓住送到西門鬧面前,西門鬧念他父親黃天發是老實的佃戶便放黃瞳走了沒與他計較。而在黃瞳父親黃天發知道后拿著老豆腐來賠罪,西門鬧還還禮了二尺青直貢。在這一段回憶中,在西門鬧眼里,黃瞳的惡意從小便有、與生俱來,正如西門鬧在書中大罵黃瞳一般,他是忘恩負義的。而黃瞳的再次出現在小說中則是已經轉世投胎到藍臉家的西門驢啃食了院中大杏樹時,洪泰岳用石子打傷了西門驢,藍臉憤然護驢時,黃瞳跳出來諂媚已是村里的書記、村長兼任鄉里的公安員的洪泰岳,卻被洪泰岳指責他大杏樹不結果實是他疏于管理,于他老婆秋香也是,沒能好好給予其改造幫助。但秋香反唇相譏,讓洪泰岳好不尷尬,黃瞳登時便給了秋香一個耳光。在這一段中,藍臉護驢與“權貴”洪泰岳正面沖突,黃瞳為討好“權貴”當眾給自己老婆耳光,這一藍一黃的臉譜顏色對比,以及面對“權貴”洪泰岳時,一方是驢要護,一面是妻可摑,這充滿戲劇性對比的鄉土鬧劇之中,黃瞳的嘴臉、惡意被刻畫得淋漓盡致,甚至比槍決西門鬧時的狠勁兒有過之而無不及。黃瞳的惡意就這樣在處于掌握權力時是肆無忌憚、毫無底線的,而在處于權力之下時又諂媚討巧、毫無下限。黃瞳與藍臉一樣是農民,是廣袤土地孕育出多彩多樣的鄉間文化的一部分,是典型人物群像的角色隱喻。
雖然黃瞳并不像藍臉一般是《生死疲勞》中的重要典型人物,用于描寫他的筆墨也并不多,但他確確實實是從名字到在小說中的諸多行為都是與藍臉相互對應的。同時,他又是一個偏近于扁平人物的這樣一個角色。圓形人物是指那些有著復雜性格特征的人物角色,而扁平人物則是與之相對,通常在這些具有現實意義的文學作品中人物的塑造往往偏向于圓形人物。[5]但在《生死疲勞》中,黃瞳的人物角色卻是更偏向于扁平,而藍臉的人物角色塑造則更多偏向于圓形人物。盡管黃瞳在小說中著墨不多,但他與藍臉之間的人物形象的對比,圓形與扁平人物之間的互補,更好地塑造了生活在高密東北鄉那個時代下的農民,展現了鄉土間有好亦有壞卻始終離不開土地的鄉土文化氣息,從而隱喻了土地對于農民的根深蒂固的復雜聯系。
三、結語
在小說《生死疲勞》中,作者莫言借由西門鬧不斷輪回轉世,為驢、為牛、為豬、為狗、為猴,以這種充滿魔幻色彩的創作,用這些動物的視角去觀察五十年間鄉土間的變遷、鄉土人民的命運軌跡走向,且從這種獨特視角對鄉土間人情、時代變遷進行具有獨特現實意義的寫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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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約編輯 范 "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