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年來,數字鄉村建設步伐日益加快,其在鄉村治理中的重要性愈發凸顯。在政策的積極引導下,各地紛紛探索數字鄉村建設路徑,積累了寶貴的經驗。然而,目前數字鄉村建設中仍然存在諸如數字形式主義、自治主體的治理力度較弱、鄉土邏輯與數字技術之間彼此拒斥、數字鴻溝顯著的治理困境。因此,應著力規避“技術規訓”風險,廣泛激發村民自治的最大活力、締結數字鄉村共同體的信任關系、彌合鄉村社會的數字鴻溝,以推動數字鄉村建設持續深入發展。
關鍵詞:數字鄉村;數字治理;中國式現代化;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F323;F4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7909(2024)8-24-5
DOI:10.19345/j.cnki.1674-7909.2024.08.005
0 引言
在互聯網技術蓬勃發展并廣泛普及的時代背景下,以云計算、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為代表的新興數字技術革新了鄉村治理的方式,大大推動了鄉村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的現代化。為了緊抓技術變革帶來的機遇,把握數字時代發展的先機,2019年5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明確指出,到本世紀中葉,全面建成數字鄉村,助力鄉村全面振興,全面實現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1]。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2]。在相關政策的支持和引導下,多地政府紛紛開始探索數字化鄉村治理的新途徑,并在此過程中積累了大量的實踐經驗。然而,數字鄉村建設尚屬起步階段,當前仍存在數字形式主義、自治主體的治理力度較弱、鄉土邏輯與數字技術融合不佳、數字鴻溝擴大等問題。為解決這些問題,有必要理順數字技術的內在邏輯,構建一套科學有效的治理規則體系,將其與鄉村治理的具體情境相結合,進一步提升鄉村數字治理的效能。
1 數字鄉村建設的實踐經驗
1.1 “互聯網+網格治理”模式在鄉村社會矛盾糾紛化解中的有效應用
1.1.1 加強事前預防
依托蓬勃發展的信息技術,“互聯網+網格治理”模式構建出一個涵蓋縣、鎮和村的三級矛盾糾紛調解網絡體系。因其廣泛的覆蓋性、迅疾的反應速度和雙向的信息傳遞能力,該體系能夠及時有效地預防化解矛盾沖突。例如,江蘇省沛縣C村實行的“大數據+網絡化+鐵腳板”機制,有效地結合了線上線下兩種治理手段,網格員在走訪時借助一部手機便能及時地采集相關信息、發現并處理問題,并將現場無法立刻解決的事件上傳至鄉鎮網格化服務管理中心,再由其跟進協商,及時處理村莊內的各類“大事、小事、麻煩事”。
除此之外,“互聯網+網格治理”模式還能夠充分利用網絡教育的優勢,在線上舉辦倡導文明鄉風、和諧家風的宣講活動,加強對鄉村社會矛盾糾紛源頭的預防工作。在這一模式下,村干部能夠借助數字平臺實施廣泛的安全教育,采用個性化的方式為有需要的村民疏解心理健康問題、提供相應的人際關系指導,從源頭上減少矛盾糾紛的發生。
1.1.2 促進資源整合
“互聯網+網格治理”模式可以充分發揮網絡平臺的資源整合功能。例如,集成了司法行政APP和法律服務網的綜合性智能移動調解系統可以為鄉村居民提供便捷高效的在線法律服務。這種整合不僅顯著提升了法律服務的效率,還推動了鄉村社會矛盾糾紛處理向智能化、精細化和專業化方向發展,為鄉村社會的和諧穩定提供了有力保障。
1.2 “互聯網+政務服務”模式在促進政府部門間協同共治的突出表現
1.2.1 提升政務處理的效率,縮短事件處理周期
在信息化蓬勃發展的背景下,數字化政務服務平臺的構建使“一站式”的便民服務模式得以實現。這不僅極大地方便了鄉村居民的日常生活,還顯著加強了政府各部門在鄉村治理中的信息化互聯,極大地縮短了事件處理的周期。
1.2.2 打通部門壁壘,促進信息流通
“互聯網+政務服務”模式的另一大優點在于,鄉鎮政府內部的醫保、民政、住建、衛健、公安等多個職能部門能夠依托這一平臺實現即時的、點對點的溝通與交流,以便及時處理村民提出的訴求。在這一模式下,原本難以突破組織界限的數據信息得以實現跨層級的高效流轉與共享,不同部門之間的溝通交流也更加順暢,為實現政府不同部門協同共治創造了良好環境。
1.3 “互聯網+議事協商”模式對重塑農民主體性的正面影響
1.3.1 降低村民政治參與的門檻
“互聯網+議事協商”這一創新模式,不僅為村民的議事協商活動開辟了新的渠道和平臺,還將傳統的民主協商形式與數字技術相融合,提升了鄉村議事協商活動的現代化水平。例如,依托數字平臺,采取線上+線下的方式召開重大村務決策聽證會、民主懇談等,方便無法到場的村民參與鄉村治理。此舉不僅保障了農民在鄉村事務決策過程中的全程參與,還進一步彰顯了農民在鄉村治理中的主體地位和核心作用,有效地打破了基層民主協商的“最后一公里”壁壘,實現了民主協商制度的廣泛覆蓋和高效運作。
1.3.2 促進鄉村外流人員與留守人員的內外聯結
當下,青壯年勞動力向城市遷移的趨勢愈發明顯,農村隨之暴露出空心化、家庭分居以及人口老齡化的顯著問題。這些原本應作為鄉村治理核心力量的青壯年勞動力,因長期在外務工,缺乏直接參與家鄉建設的有效渠道,難以發揮其在鄉村治理中的關鍵作用。與此同時,留守在農村的老年人群體,由于年齡增長和體力下降,對參與村莊公共事務的意愿普遍降低,這無疑加劇了鄉村治理所面臨的挑戰。“互聯網+議事協商”模式的引入,有效地打破了外出務工人員與家鄉社會之間的時空障礙,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即便身處異地也能參與村莊公共事務的“脫域性治理”機制[3]。這一機制不僅將村莊外流人員與留守人員緊密聯系在一起,更為鄉村治理注入了新的活力與希望。
2 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遭遇的現實困境
2.1 鄉村數字治理的形式主義
2.1.1 鄉村數字治理存在監督考核過度指標化的傾向
這體現在地方政府過于重視一系列量化數據,如用戶注冊量、公共管理信息的總量、訪問頻次及數據傳輸量等。這些指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基層部門和工作人員的績效評估,導致上級政府部門過分聚焦于數字表面,卻未能充分理解數字所承載的治理內核和價值。在這種評估體系下,基層工作人員可能會傾向于制造符合上級要求的數字治理相關數據,從而偏離了數字治理的初衷。以寧波市H村為例,為響應上級政府的號召,完成每個月的績效指標,該村的網格員在創建全國文明城市的1個月間上傳了20余項事件。然而,H村的人員構成多為留守老人,本身并無太多治理需求。由此可見,該村網格員實際上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將一些細微的瑣事上升為治理問題,甚至無中生有,導致該村出現了明顯的數字形式主義風氣[4]。
2.1.2 數字過度留痕加劇了鄉村治理過程中的重復性工作和內部消耗
作為鄉村治理有效途徑之一的“數字監督”,其初衷在于通過數字信息的記錄來準確反映責任人的工作執行情況。然而,在實踐過程中,過度的數字留痕卻使鄉村干部將大量精力投入填表、歸檔、整理材料等表面工作,從而忽略了與民眾之間的緊密溝通和聯系,這在無形中增加了基層治理的復雜性和內耗。這導致部分地區的農村干部一心撲在表格和數字上,花費大量時間管理村級臺賬和數字平臺,甚至形成了“基層工作就是填數據”的錯誤認識。這種被數字技術掣肘,甚至反向規訓的狀態,使得數字鄉村管理的目標發生偏移,無法有效服務于農村社會的現實需求。
2.2 自治主體的治理力度較弱
2.2.1 鄉村治理的主體缺失
盡管鄉村數字治理的質量在政策扶持與政府努力的共同作用下得到了顯著提升,但是在當前實踐中,鄉村數字治理依然面臨著“自治主體缺失”帶來的一系列挑戰。一方面,在市場競爭日趨激烈且鄉村資源相對匱乏的雙重壓力下,鄉村自治主體在參與治理過程中的主動性與積極性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抑制。部分村民在權衡利弊后選擇投身于城鎮建設,這間接限制了他們在鄉村治理過程中進行政治參與。另一方面,由于村民整體參與治理的積極性不高,文化水平也相對有限,因此,他們難以在鄉村治理方案的制定中有效表達自身的真實需求,往往只能被動地接受政府的安排。這便導致村民在鄉村治理中的主體地位被削弱,逐步淪落為鄉村公共事務的接受者。
2.2.2 部分地區民主自治制逐漸被行政包辦制所取代
一方面,行政動員成為行政包辦的主要手段。部分地區基層行政部門為了保證公共服務的全面性,往往會全盤接受并執行上級部門的任務,行政慣性便在此過程中一步步產生。另一方面,部分地區村干部隊伍出現了“職業化”的傾向。隨著鄉村建設的深入,專職村干部被引入并負責鄉村環境整治、公共服務和村民管理等工作;村干部的選拔、任用和收入均受到國家監管,工作性質也轉變為專職管理。這導致村民委員會逐漸從鄉村自治機構轉變為基層政府的下屬行政機構,更多地執行上級行政機構的指令,而非引導村民參與政治決策。這種變化無疑削弱了鄉村民主自治的實際效果[5]。
2.3 鄉土邏輯與數字技術之間存在張力
2.3.1 傳統的鄉土情感會使村民對數字生活應用產生抵觸
中國傳統社會以鮮明的封閉性和穩定性為特點。其中,宗族規范、村規民約及風俗習慣共同構成了鄉村社會穩定的情感認同體系。然而,隨著數字技術的廣泛普及,鄉村生活模式逐步向虛擬化、數字化轉變。這不可避免地波及了傳統的鄉村社會情感結構,甚至使其漸趨瓦解。具體而言,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在時空維度上打破了村民之間的傳統生活界限,使得他們之間的互動和交流方式發生了深刻的變化。然而,凡事總有利弊兩面。在提供便捷溝通途徑的同時,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也弱化了村民在線下的情感互動。這給鄉村社會的穩定和發展帶來了新的挑戰。
2.3.2 鄉風文明的數字化傳播有其局限性
鄉風文明的價值之一便是釋放精神文明的教化功能。然而,在數字鄉村社區建設的實踐中,鄉村數字傳播的驅動性和穿透性不足,由此限制了鄉村文明的數字傳播功能。數字鴻溝的存在又使得部分村民在鄉村文化社區網絡中被邊緣化,難以有效參與鄉村文明的數字傳播。此外,對于許多地方的村鎮而言,往往面臨著資金匱乏、技術扶持不到位的問題,容易導致數字傳播內容出現同質化的趨勢。另外,許多鄉村的技術更迭相對遲滯,村民們通常難以接觸到諸如三維場景體驗的先進數字技術,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其參與感與滿意度。同時,電信詐騙、網絡賭博、低俗直播等不良數字文化的泛濫,不僅污染了網絡環境,還阻礙了鄉村文明的數字化傳播。
2.4 鄉村社會內部具有數字鴻溝
2.4.1 數字治理標準的過度統一化
相關數據顯示,在農村地區非網民群體中,有高達51.6%的村民表明他們對電腦或互聯網操作感到陌生。進一步觀察發現,在這部分非網民中,有14%的人是受限于過大或過小的年齡才不能熟練運用數字技術。由此可見,在鄉村社會內部也存在著不可忽視的數字鴻溝。
單一的數字治理標準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農村老年群體被邊緣化于數字服務之外的現象。一方面,鑒于農村的老年群體整體收入有限,消費觀念也較為保守,高昂的數字設備購置與網絡安裝成本便成了阻礙老年人接入數字服務的重要因素,迫使他們主動回避數字技術的使用。另一方面,農村老年群體的受教育水平普遍較低,缺乏相應的數字素養,對傳統生活方式的依賴根深蒂固,導致在引入數字技術時,他們難以在短時間內適應并接受,進而產生排斥情緒。
2.4.2 數字治理的技術化趨勢對老年村干部的參與構成了挑戰
數字技術的強勢介入使得許多老年村干部在鄉村治理體系中逐步被邊緣化。一方面,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村干部的學習能力和認知能力不可避免地出現下降,這使得他們難以適應數字技術日新月異的變革速度。另一方面,政務應用的泛濫加劇了老年村干部在數字治理中的弱勢地位。種類繁多且功能復雜的政務應用不僅會使原本就不熟悉數字技術的老年村干部更加難以應對各種數字工作,還會間接影響到他們對村級管理問題的關注,以及獲取各種村級數字服務的能力。長此以往,這可能導致數字設備閑置、數字技術懸浮化、鄉村數字治理的愿景與實際脫節的問題。
3 針對數字鄉村建設現實困境的破解路徑
3.1 規避“技術規訓”風險
3.1.1 創新性構建鄉村數字治理的考核體系
在考核內容維度上,除了常規的注冊用戶數、政務公開信息量、訪問頻次、轉發量等顯性指標外,還應著重考慮數據的準確性、技術的適配性及解決問題的效率和效果等隱性指標[6]。同時,還要優化評估方法,通過引入第三方獨立機構進行審核和不同地區之間的交叉檢查等措施,提高評估的公正性和客觀性。
3.1.2 在治理過程中堅持為村民服務的核心理念
鄉村數字治理的本質在于利用數字技術滿足村民的實際需求,而不是單純的技術治理。為達到這一目標,提升村民的生活品質,必須在詳盡的調研基礎上分類構建數據庫,這便要求村干部開展廣泛的村民需求調查。此外,為確保精準,還應當根據數據分析的結果進行決策,將數據分析與農村的實際生產生活實踐緊密結合,以提高決策與農村需求之間的契合度,使決策更具可行性與實用性。
3.2 廣泛激發村民自治的最大活力
3.2.1 構建一套科學的實踐機制,實現從隨機管理向制度化管理的轉變
若無強有力的制度支撐,村民自治只能是一句空談。因此,首要之舉在于完善民主決策機制,確保群眾的意見與建議得到充分而全面地吸納,以多數人的意愿作為決策基礎,從而避免少數人獨攬大權或謀取私利。同時,應強化民主監督機制,構建一個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監督反饋體系,保障村委會在提供社會公共服務過程中的效率與公正。此外,民主財務制度的健全亦不可或缺,應公開行政開支的詳細賬目,嚴格審查與核實每一筆原始憑證,保障財務活動的合規性與透明度。
3.2.2 充分發揚民主,用共商共治取代行政命令
為實現這一轉變,應成立以村支書為組長的領導小組,統籌協調全村工作。委派特定的村委會干部為政策執行專員,而具體的執行情況則由村委會的監督委員監督,以確保惠農政策、資金使用、土地征用等關鍵事務被一一落實。此外,為推進信息公示與透明化,村委會應定期更新村公告欄,公開發布最新的法律法規、政策變動、項目進展情況,以及與村民生活密切相關的民生信息。同時,利用村民大會、村民代表會議等形式,加強政策宣傳,確保信息能夠迅速、準確地傳達至每一位村民。為構建信息傳遞的閉環系統,村委會應在公告欄、微信公眾號等平臺設立專門的意見反饋區,收集村民對政策法規執行或項目進展的疑問、建議和投訴,匯總后反饋給村委會,確保問題得到及時解決,政策得到持續優化。
3.2.3 加強隊伍建設,變局外人為合伙人
在隊伍建設方面,應著力將外部力量轉化為鄉村振興的合作伙伴。通過評選“新鄉賢”等活動,樹立村民中的榜樣,引導大家學習并參與到鄉村治理中來。同時,鼓勵村民積極加入村民議事會或村民小組,從旁觀者轉變為參與者。此外,基于村莊傳統和實際情況,構建以黨支部為核心的三級理事架構,從基層農戶中選拔理事會成員,以此共同推動鄉村振興事業的發展。
3.3 締結數字鄉村共同體的信任關系
3.3.1 構建數字化的情感紐帶,以此促進和睦的鄉村生活
鄉村生活是由情感交往所構建的社會關系的集合體,情感在其中發揮著凝聚生活底蘊的重要作用。為了構建和諧的鄉村生活場域,可以從以下3個方面入手。
其一,使數字技術以柔性的方式融入鄉村,并以此推動鄉村生活模式的創新。通過擴展數字技術在鄉村生活多個領域的應用,實現從集中式治理向常態化、數字化的新型治理模式的轉變。在這一過程中,不僅要關注數字技術的普及,還要重視村民數字素養的提升,在剛性制度與柔性治理之間找到平衡點,使村民主動接受數字技術、融入數字生活之中。
其二,堅持以人為本,關注村民的情感需求。數字技術的應用應始終遵循以人為本的原則,充分尊重村民的情感需求,持續拓展農村數字技術的實際應用場景。通過構建功能豐富的便民服務信息平臺,匯聚并積極響應村民的反饋與建議,進而開發一系列與鄉村日常生活緊密貼合的數字應用產品,為村民提供智能化的鄉村交互服務,滿足其多樣化的生活需求,從而提升鄉村生活的便捷性與品質。
其三,強化鄉土情感交流,實現數字生活場景化。盡管網絡交流因其便捷性廣受青睞,但傳統的、面對面的情感交流方式在鄉村社會中依然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鑒于此,應當深入探究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多元化交流模式,強化鄉村禮俗社會的情感維系作用,防止村民過度依賴于虛擬交際卻忽略了真實的人際互動。
3.3.2 挖掘鄉村文化價值,促進鄉風文明的數字化傳播
文化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為鄉風文明的傳承提供了重要載體。為了實現鄉村文化的數字化振興,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其一,合理利用數字平臺,廣泛傳播鄉村文化。村委會可以在熱門社交平臺上注冊官方賬號,利用網絡平臺保存并宣傳當地的優秀文化,同時鼓勵村民借助直播等形式傳播優良的鄉村文化,以此促進城鄉文化的雙向流動、跨域傳播和融合共享。創新數字技術與農產品銷售、鄉村旅游相結合的文化傳播形式,可以更新村民對數字賦能鄉村文化的認知,豐富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7]。
其二,加強數字文化監管,規避潛在風險。為了維護鄉村文化的純正性,必須嚴格管控短視頻、數字演出、VR沉浸式體驗等形式的數字文化內容傳播,避免低俗文化內容對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的破壞。同時,在每個環節加強對數字文化傳播的監管,為數字信息安全保駕護航。此外,還應開展相應的宣傳活動,提醒村民樹立防范網絡詐騙、保護個人隱私的自我保護意識,營造農村地區清朗的數字文化氛圍。
其三,打造清朗的文化生態,引領鄉風文明。在推進鄉風文明建設的過程中,應當利用數字技術整合鄉村中豐富的文化資源,篩選出其中的優質內容后,用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予以表達,通過數字平臺廣泛傳播,以此促進鄉村文化振興。此外,還要注重加強鄉村思想道德建設和公共文化建設,充分發揮村民在鄉風建設中的主體作用,共同培植同舟共濟、和諧相處的文明新風尚。
3.4 彌合鄉村社會的數字鴻溝
3.4.1 努力增加針對老年人的互聯網產品和服務供給
為消除老年村民獲取數字服務的障礙,應降低老年村民使用數字服務的經濟成本,為其創造舒適的上網條件;應采用多種方式,號召下鄉服務的志愿者、有較高數字應用技能的家庭成員共同參與,進而提高老年村民的數字素養。此外,還應保持對老年居民的特別關注和線下服務渠道的暢通,確保老年居民能夠平等享受鄉村公共服務。
3.4.2 對老年村干部實施差異化的培訓策略
根據老年村干部的計算機操作水平,設立基礎班和提升班等不同層次的培訓課程[8]。基礎班著重培養老年村干部基本的在線交流和信息檢索能力,確保他們能夠熟練運用互聯網進行基本的社交互動和信息獲取。而進階班則在基礎技能之上,進一步提升老年村干部在信息錄入、信息發布及數字化檔案管理等高級技能方面的能力,以滿足他們在工作中更高級別的需求。
3.4.3 注重數字鄉村治理新生力量的培養與選拔
為了進一步提升數字技術對鄉村治理的賦能作用,可以采取多元化的策略來引進和培育人才。首先,實施選調生、三支一扶、大學生村官等政策,廣泛吸納具備數字化專業技能的杰出人才,為鄉村治理注入新鮮血液和創新性的思維。其次,在村莊內部構建“聘用干部”機制,將外出務工人員和留守的青年女性等群體吸納進村“兩委”之中。這些人員不僅具備豐富的實踐經驗,而且能以其獨特的視角和能力,協助老年村干部共同推動鄉村治理的數字化、規范化和現代化,進而提升鄉村治理的整體效能和水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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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朱若瑤(2000—),女,碩士生,研究方向:基層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