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理論意涵、內在邏輯與價值意蘊

[摘 要] 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具有豐富的理論意涵，主要包括新質生產力的豐富內涵、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根本動因、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改革要求、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人才支撐、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實踐方略。這一重要論述蘊含清晰的內在邏輯，馬克思主義矛盾學說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基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實踐依據，新時代經濟發展戰略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方向指引，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目標指向，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任務。這一重要論述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學說，進一步深化了對生產力發展規律的認識，為推進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為建設經濟強國提供了戰略性指引，富有深刻的價值意蘊。

[關鍵詞] 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產業創新；高質量發展；中國式現代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中圖分類號] D61；F042.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25）01-0005-13

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必由之路。新中國成立以來，黨領導人民創造了世所罕見的經濟快速發展奇跡和社會長期穩定奇跡，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實現民族復興進入了不可逆轉的歷史進程。黨和國家事業取得重大成就的根本原因在于高度重視和加快發展生產力，推動社會進步和人的全面發展。結合新發展階段生產力發展的實踐需要及理論需求，2023年以來，習近平發表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創造性地回答了新時代新征程為什么要發展新質生產力、發展什么樣的新質生產力、如何發展新質生產力等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為把握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思想指引和行動指南。分析習近平關于發展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理論意涵，認識其內在邏輯，把握其價值意蘊，對加快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推動經濟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為建設現代化強國提供更為堅實的物質基礎等具有重要意義。

一、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理論意涵

（一）新質生產力的豐富內涵

2023年9月，習近平在黑龍江考察時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這一概念，指出“要以科技創新引領產業全面振興”“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1]。這是立足經濟高質量發展提出的新要求，為新時代新征程經濟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那么，新質生產力的科學內涵是什么？習近平對此進行了深刻論述。

一是對新質生產力進行概念解析。2024年1月，習近平在中共第二十屆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指出，“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2]。傳統經濟增長方式下，生產力發展往往高度依賴自然資源投入，屬于粗放型增長，對生態環境造成較大壓力。新質生產力改變了過度依賴資源的粗放型增長路徑，注重科技創新對生產力發展的推動作用，尤其是原創性、顛覆性的科技創新及其有效轉化應用，既提高了生產要素配置效率，又有利于保護生態環境，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雙贏”。

二是強調了新質生產力的基本內涵。“新質生產力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2]。新質生產力發展是新生產要素通過不斷優化組合推動生產力進步的過程，這意味著勞動者需要具備更為豐富的知識、掌握更加先進的技術，全面提升其素質能力；勞動資料需要融入更多的技術成果，隨著科技進步及其應用推廣，信息化、智能化生產工具不斷涌現；先進科技成果應用促使勞動對象范圍得以擴展，新物質、新能源、新材料等的出現即其集中體現。

三是闡明了新質生產力的本質規定。“新質生產力的本質是先進生產力”[2]。新質生產力之“先進”體現在四個方面。技術方面，新質生產力是基于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生產力；管理方面，新質生產力通過數字化、智能化管理實現了資源配置的精準化，推動生產要素在全球范圍內優化組合；產業方面，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新興產業快速興起，未來產業積聚潛能；人才方面，新質生產力的主體是掌握了先進科技、具有創新能力的高素質勞動者。

四是指明了新質生產力的底色要求。“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2]。習近平指出，要“牢固樹立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的理念”[3] 20，深刻揭示了生態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之間的有機關聯。新質生產力摒棄了傳統經濟增長方式，通過科技創新、制度創新、產品創新等途徑，形成科技含量高、經濟效益好、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的優質產業結構，發展綠色生產力，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更高效率、更可持續的新動能。

（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根本動因

推動高質量發展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根本動因。從實踐需要來看，“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2]。習近平闡明了高質量發展的科學內涵，明確指出“高質量發展，就是能夠很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是體現新發展理念的發展，是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發展”[4] 139。新質生產力是科技創新在其中起主導作用的生產力，注重綠色技術的研發與應用，強調提升發展的質量和效益，與新發展理念高度契合。一方面，新質生產力更加注重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堅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5]，同時“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1]，為高質量發展提供動力源泉。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是一種“環境友好”的可持續生產力，強調科技含量高、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注重綠色、低碳、循環發展，是推動經濟社會綠色轉型的重要驅動力，契合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態環境需要。

就理論需求而言，習近平指出，“高質量發展需要新的生產力理論來指導，而新質生產力已經在實踐中形成并展示出對高質量發展的強勁推動力、支撐力，需要我們從理論上進行總結、概括，用以指導新的發展實踐”[2]。馬克思主義認識論認為，實踐是理論的源泉，理論必須聯系實際，從實踐中汲取養分，并接受實踐的檢驗。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經濟實力實現歷史性躍升，城鄉區域發展協調性、平衡性明顯增強，綠色低碳轉型成效顯著，創新驅動發展效果日益顯現。但與此同時，經濟領域還存在突出問題，制約了經濟進一步高質量發展：中高端科技供給能力較弱，某些關鍵技術和材料依賴進口，存在“卡脖子”風險；基礎研究領域的投入相對較少，限制了在前沿技術領域的突破和創新。面對新問題新挑戰，要不斷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用新的生產力理論指導新的發展實踐。新質生產力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背景下提出，不僅賦予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新的時代內涵，更為應對復雜多變的國內外經濟環境、推動經濟社會全面進步提供了強大的思想武器和行動指南。

（三）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

習近平指出，“科技創新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2]。隨著迅猛發展的信息技術掀起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浪潮，全球科技創新正邁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新技術替代傳統技術，智能型技術日漸崛起，顛覆性技術創新頻繁涌現，科技競爭成為國際競爭的焦點。“科技實力決定著世界政治經濟力量對比的變化，也決定著各國各民族的前途命運”[6] 27。哪個國家擁有先進科學技術，擁有處于世界領先地位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哪個國家就更有可能贏得發展主動權。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強調科技創新的重要性。2014年，他在會見嫦娥三號任務參研參試人員代表時提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6] 25。同年，在上海考察時指出“當今世界，誰牽住了科技創新這個‘牛鼻子’，誰走好了科技創新這步先手棋，誰就能占領先機，贏得優勢”[6] 26，深刻闡明了科技創新在我國經濟發展中的戰略地位，為新時代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思想指引。科技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其對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促進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孕育新產業。科技創新首先帶來技術上的突破，主要體現在新材料、新工藝、新設備或新技術的研發及應用。這些突破能夠解決現有的市場問題或滿足新的需求，從而形成新的產業領域。二是催生新模式。科技創新帶來技術上的突破，進而推動商業模式變革。例如，互聯網技術的產生和發展催生了電子商務、直播帶貨等新經濟模式，這是對傳統商業模式的重大創新，有利于促進資源優化配置、順應數字經濟發展趨勢，為高質量發展注入活力。三是激發新動能。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科技創新孕育出的新產業，具有高成長、高質效等特點，能夠成為經濟增長的新引擎，帶動社會就業、創造更多價值、改善民生福祉，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增添新動力。

（四）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改革要求

習近平在中共第二十屆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指出，“生產關系必須與生產力發展要求相適應。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2]，其中蘊含著深刻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馬克思主義認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的矛盾是人類社會的基本矛盾，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當前我國經濟、科技體制等方面仍存在一些短板，如對市場化改革方向認識不到位、國家創新體系協同性和韌性不強、創新主體能力有待提升等[7]。為此，習近平指出，“要深化經濟體制、科技體制等改革，著力打通束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2]。一是要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當前，制約科學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不少集中在經濟領域”[8] 60，要破除體制機制束縛，就必須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仍然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8] 55。要進一步完善產權保護、市場準入、公平競爭、社會信用等市場經濟基礎制度，推動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更好結合，更好激發市場活力[9]。二是要深化科技體制改革。長期以來，我國存在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不力等突出問題，“其中一個重要癥結就在于科技創新鏈條上存在著諸多體制機制關卡”[6] 62。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積極推進科技體制改革，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加快國家創新體系建設的意見》（2012）、《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實施方案》（2015）等文件，對科技體制改革進行部署安排，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制度保障。三是要深化教育體制改革。科技創新依賴于具備高素質、高技能和創新精神的人才，而教育是培養新質生產力所需人才的基礎。因此，要深化教育體制改革，以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求。2018年9月，習近平在全國教育大會上對深化教育體制改革作了重點部署，為破除制約教育事業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指明了方向和路徑。2024年7月，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上指出要“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建立科技發展、國家戰略需求牽引的學科設置調整機制和人才培養模式”[10]，進一步明確了教育體制改革的科技創新導向，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和保障。

（五）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人才支撐

“人才是第一資源。古往今來，人才都是富國之本、興邦大計”[11]。人才是一國經濟發展、科技進步、自立自強的根本力量，是實現民族振興、贏得國際競爭主動的戰略資源。在經濟全球化時代，“哪個國家擁有人才上的優勢，哪個國家最后就會擁有實力上的優勢”[6] 107。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大力實施人才強國戰略，取得了顯著成效：全國人才資源總量從2010年的1.2億人增長到2019年的2.2億人，人才隊伍快速壯大；研發經費投入從2012年的1.03萬億元增長到2020年的2.44萬億元，人才比較優勢穩步增強[12]。人是生產力諸要素中最活躍、最革命的因素，教育、科技和人才是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支撐。一方面，要完善人才培養、引進、使用、合理流動的工作機制，優化科技創新人才自主培養模式，加強對國際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引進力度，用好用活各類科技創新人才，營造良好的科技創新人才發展環境[13]。另一方面，要優化高等學校學科設置、人才培養模式。強化“以教為先”的鮮明導向，以深化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改革為牽引，全面加強優質教育教學資源體系化建設，切實培養出能夠創造新質生產力的戰略型人才和能夠熟練掌握新質生產資料的應用型人才[14]，為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人才支持。

（六）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實踐方略

2024年3月，習近平在參加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要牢牢把握高質量發展這個首要任務，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15]。同年7月，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上，習近平強調要“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體制機制”，“加快形成同新質生產力更相適應的生產關系”[10]。這是在科學把握基本國情的基礎上作出的重要論斷，為各地結合實際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方法論指引。唯物辯證法認為，矛盾是事物發展的根本動力，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是辯證統一的。從矛盾的普遍性來看，無論是全國范圍還是特定地區，都面臨著如何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問題。從矛盾的特殊性來看，不同地區由于資源稟賦、發展水平以及產業結構的差異等原因，在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過程中面臨著各自特殊的矛盾。為此，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各地要堅持從實際出發，先立后破、因地制宜、分類指導，根據本地的資源稟賦、產業基礎、科研條件等，有選擇地推動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15]。既要看到各個地區面臨的普遍性問題，又要深入分析所面臨的特殊矛盾，根據具體情況制定相應的發展策略。

一是大力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現代化產業體系指的是未來產業與戰略性新興產業、主導產業、支柱產業依次遞進的體系[16]。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是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關鍵，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主陣地。因此，首先要培育壯大新興產業。完善前瞻性頂層設計，緊密對接國家戰略發展的宏觀需求和各地區產業的實際優勢，調整優化產業的空間分布結構，提升整體產業發展效能[17] 129。其次要超前布局建設未來產業，培育未來產業集群，選取資源基礎深厚、優勢明顯的前沿領域予以推進，聚焦新一代半導體、通用智能、零碳負碳、細胞工程等重點方向，組織實施未來產業孵化加速計劃，推動群體性技術突破轉化為產業集群的發展動力[18]。

二是著力改造提升傳統產業。習近平指出，“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忽視、放棄傳統產業，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種模式”[15]。傳統產業并不等同于落后產業，恰恰相反，它具有巨大的潛力，通過技術和發展模式創新，能夠生發出新的經濟增長點，從而形成新質生產力。為此，要“用新技術改造提升傳統產業，積極促進產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15]。數字技術在改造提升傳統產業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能夠為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注入強大推動力。“要把握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方向，推動制造業、服務業、農業等產業數字化，利用互聯網新技術對傳統產業進行全方位、全鏈條的改造”[19] 207。

三是結合實際推動產業創新。2023年以來，習近平多次考察地方經濟發展狀況，根據各地資源與發展條件的不同特點提出了相應要求。如在四川[20]、天津[21]、江蘇[15]考察時分別作出重要指示，為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提供了實踐方略指引。

以上六個方面相互聯系、有機統一，共同構成了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理論意涵。其中，新質生產力的科學內涵闡明了重要意涵，根本動因揭示了深層動力，核心要素厘清了關鍵支撐，改革要求指明了實踐路徑，人才支撐夯實了智力基礎，實踐方略提供了行動指南。這一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學說同新時代中國科技創新與產業發展實踐相結合的理論創新成果，為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

二、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內在邏輯

（一）馬克思主義矛盾學說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基礎

馬克思主義矛盾學說是唯物辯證法的基礎，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核心內容，為認識社會發展基本規律提供了科學指導。矛盾是事物發展的根本動力，“一切重要歷史事件的終極原因和偉大動力是社會的經濟發展，是生產方式和交往方式的改變”[22] 509。馬克思主義認為，社會領域中的基本矛盾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貫穿于人類社會發展的始終，規定各種社會形態基本性質，是推動社會歷史前進的根本動力。生產力是社會基本矛盾運動中最基本的動力因素，是人類發展和進步的根本決定力量。馬克思指出，“社會關系和生產力密切相連。隨著新生產力的獲得，人們改變自己的生產方式，隨著生產方式即謀生的方式的改變，人們也就會改變自己的一切社會關系。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主的社會，蒸汽機產生的是工業資本家的社會”[23]。在社會基本矛盾的作用下，生產力是社會發展最基本的、最活躍的因素。生產力的發展為社會提供必要的物質基礎，通過決定生產關系的性質來決定其他社會關系的性質，進而影響社會發展進程。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將馬克思主義矛盾學說與新時代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實際相結合，從何為、為何、如何等方面闡述新質生產力，為認識和推動生產力發展提供了重要理論指導。以人工智能、新材料技術、分子工程、量子信息技術等科學技術領域突破所引發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推進，推動生產力形態發生深刻變革。在這一過程中，舊的生產力形態與新的社會需求之間產生了新的矛盾，新質生產力正是在這種矛盾的推動下應運而生。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主導，將創新驅動作為生產力的關鍵要素，強調實現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它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推動產業的深度融合和創新發展，為經濟增長注入新的動力，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與此同時，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客觀要求變革傳統生產關系，以適應新的生產力形態。因此，要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動生產關系實現深層次變革，加快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發展高度契合的新質生產關系，為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有力支撐。

（二）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實踐依據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深刻分析我國經濟發展面臨新形勢新任務的基礎上，科學把握社會主義經濟發展規律，創造性地提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重大論斷，為新時代經濟發展提供了根本思想指引。2020年10月，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上指出，“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24]，為我國未來經濟社會的發展指明了方向。2022年10月，他在黨的二十大上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25]，突出了高質量發展在現代化建設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2024年1月，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明確指出，“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2]，強調了發展新質生產力在推動高質量發展中的重要地位。一方面，發展新質生產力是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新質生產力以創新驅動為主導，通過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和產業深度轉型升級來催生。它摒棄了傳統增長方式和生產力發展路徑，注重新能源技術、節能技術等綠色低碳技術的應用。在算力、算法的支持下，大數據等新技術能夠實現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等多維發展目標任務，促進經濟社會各領域協調發展。同時，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需要吸收全球先進科技成果和創新資源，不僅有利于促進國際交流與合作，也有助于推動經濟全球化進程。最后，新質生產力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和讓人民充分享受新技術帶來的生活便利，有益于提升人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新質生產力與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相一致，高度契合高質量發展的價值訴求。另一方面，發展新質生產力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著力點。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推進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取得了顯著成就，但也存在一些制約因素，“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突出，推進高質量發展還有許多卡點瓶頸，科技創新能力還不強”[25]，與世界科技強國相比，在原始創新、顛覆性創新、協同創新等方面仍存在不小的差距[26]，補齊科技創新短板成為推動高質量發展的緊迫任務。2023年12月，習近平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指出，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5]。應對高質量發展面臨的挑戰，必須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以創新驅動高質量發展。

（三）新時代經濟發展戰略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方向指引

黨的十九大作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重大論斷，這是黨在科學把握世情國情黨情民情的基礎上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處的歷史方位給出的新判斷，為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定科學的路線、方針、政策提供了根本依據。新時代以來，黨和政府制定了以高質量發展為主要內容的經濟發展戰略，堅持創新驅動發展，推動經濟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為建設經濟強國、牢牢掌握發展主動權提供了科學保證。在這一戰略指引下，我國經濟實力持續躍升，經濟發展效能顯著提高，轉型升級取得新突破，綜合國力邁上新臺階，取得了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必須圍繞國家科技創新部署安排，以新時代經濟發展戰略為方向指引。

一是堅持以科教興國戰略為支撐。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強化現代化建設人才支撐”[25]，對科教興國戰略為高質量發展提供人才支持提出了新要求。科教興國戰略強調科技與教育的緊密關聯，堅持把科技和教育擺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位置。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的一種先進生產力質態，對勞動者的素質和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要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聚焦世界科技前沿，緊密對接國家戰略規劃，深化基礎應用研究，融合人才培養體系，破解國家重大需求難題，推動關鍵技術取得標志性成果[27]。

二是堅持以人才強國戰略為關鍵。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培養造就大批德才兼備的高素質人才，是國家和民族長遠發展大計”[25]。2021年，習近平在中央人才工作會議上將新時代人才強國的新理念新戰略新舉措概括為“八個堅持”1，為新時代的人才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人是生產要素中最活躍、最具創造力的因素，關鍵核心技術、尖端領域技術、前沿科學技術等領域人才對于發展新質生產力、攻克“卡脖子”技術難題至關重要。為此，要深入實施人才強國戰略，堅持“四個面向”的人才工作目標方向，深入推進以“人才本位”為核心的體制機制革新，優先實施“高精尖缺”戰略人才培養計劃[28]，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人才支撐。

三是堅持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為核心。黨的十八大提出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強調把科技創新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為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戰略指引。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29]，進一步凸顯了科技創新在經濟發展中的重要作用。黨的二十大作出了到2035年“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進入創新型國家前列”的遠景目標[25]，確立了科技創新的長遠目標。2024年，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必須加強科技創新特別是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新動能”[2]。這一論述深刻揭示了科技創新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緊密聯系，為在新時代新征程深入推進科技創新、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行動指南。要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瞄準未來科技和產業發展，前瞻部署能源安全、種業安全、生物安全、量子信息等戰略領域的技術研發，全力攻克“卡脖子”技術難題；同時持續加強基礎研究，不斷加大投入力度，提升原始創新能力[30]。

（四）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目標指向

黨的十九大報告作出了貫徹新發展理念，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戰略部署，強調我國“正處在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是跨越關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國發展的戰略目標”[29]。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立足于國家戰略發展全局，以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為目標指向。一是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當前，我國發展面臨國內產能相對過剩與供給需求結構錯配問題，要系統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著力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提升生產要素的配置效率，淘汰無效及過剩供給，拓展高質量、高技術含量的供給領域，以實現整體生產力的顯著提升[30]。二是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是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戰略支撐”[29]。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核心要素，是創新型國家發展的根本驅動力。要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夯實基礎研究根基，力求在前瞻性基礎研究、引領性原創成果方面取得重大進展；以科技創新賦能產業升級，加快培育新質生產力，為進入創新型國家前列提供不竭動力。三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農業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助推力。要推進顛覆性農業技術創新，推進農業要素創新性配置，推進農業產業深度轉型升級[31]，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質量，大力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為鄉村振興提供有力支撐。四是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進區域協調發展的新動力、新路徑，各地要找準區域自身創新稟賦特征，補齊短板，發揮優勢，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以新質生產力推動區域協調發展。五是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新質生產力是由技術的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配置、產業的深度轉型升級所催生的先進生產力。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推動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的重要制度條件。要以完善產權制度和提升要素市場化配置效率為抓手，構建價格靈活響應、競爭公平有序的市場環境，助力企業實現優勝劣汰、協同發展的良性循環，“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25]。六是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要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為發展新質生產力營造良好國際環境”[2]。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深入和科技革命的加速推進，全球范圍內科技競爭日趨激烈，各國經濟相互聯系和依存程度日益加深。通過高水平對外開放，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有利于我國深層次融入全球科技創新網絡、匯聚強大動能、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因此，要拓展國際科技交流，構筑國際化科研合作平臺，提升國家科技創新實力，為培育具備全球競爭力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奠定堅實基礎[32]。

（五）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任務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著力加快建設實體經濟、科技創新、現代金融、人力資源協同發展的產業體系”[29]，對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提出了新的目標任務。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出要“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25]，并將其作為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內容。2023年5月，習近平主持召開二十屆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時指出，“現代化產業體系是現代化國家的物質技術基礎”[33]，明確了現代化產業體系在現代化國家建設中的重要地位。2024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也指出，2024年政府工作任務之一是大力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34]。2024年3月，習近平在參加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面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我們必須搶抓機遇，加大創新力度，培育壯大新興產業，超前布局建設未來產業，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15]，為推動產業體系建設指明了方向。黨的十九大以來，我國加快建設以實體經濟為支撐的現代化產業體系，產業總體規模持續壯大，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成效明顯，產業分工優勢不斷鞏固，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產業是經濟發展的組織基礎，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必須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一是推進新型工業化。“新時代新征程，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實現新型工業化是關鍵任務”[35]。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我國經濟發展到2035年要基本實現新型工業化[25]。新質生產力是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在新型工業化進程中發揮著根本性的推動作用，同時也是實現新型工業化的內在要求。因此，要把經濟發展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提升高端制造業的自主創新能力，著力發展微電子、新型功能材料等戰略性新興產業，推動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全面加速制造強國和質量強國建設步伐[36]。二是統籌傳統產業升級和新興產業培育。習近平指出，“要深刻把握發展的階段性新特征新要求，堅持把做實做強做優實體經濟作為主攻方向，一手抓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一手抓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壯大”[37] 145，為新發展階段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重要指導。黨的二十大報告也指出，“鞏固優勢產業領先地位”，“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集群發展”[25]，再次對我國產業發展的著力點作了明確部署。發展新質生產力并不意味著完全放棄傳統產業，而是要實現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的協調發展：既要關注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通過引入新技術、新模式，煥發其新活力，又要積極培育新興產業，以把握未來發展的新機遇。要堅持推進傳統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轉型升級，構建多元化投融資體系，優化產業布局規劃，助力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蓬勃成長[38]。三是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25]，對數字經濟發展提出了明確要求。促進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有利于加速新質生產力的形成，為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因此，要加快新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全力推進產業數字化轉型進程，同時不斷完善數字經濟治理機制，通過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注入強大動能[39]。

三、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的價值意蘊

（一）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學說

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構成要素理論。“生產力，即生產及其要素的發展”[40] 1000。馬克思主義認為，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是生產力的基本要素，共同構成了生產力的基本形態。“勞動生產力是由多種情況決定的，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練程度，科學的發展水平和它在工藝上應用的程度，生產過程的社會結合，生產資料的規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條件”[41] 53。科學技術是生產力中的重要因素，能夠與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等因素相結合，轉化為實際生產能力[42]。“生產力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不斷進步而不斷發展”[41] 698，最終轉化為現實生產力，成為社會生產的重要推動力。習近平指出，新質生產力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強調必須不斷提高勞動者素質，廣泛采用數字化智能化的生產工具，不斷擴大新能源和新材料的使用范圍。同時，通過各種要素優化整合，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推動生產力水平整體躍升。

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關系適應生產力發展理論。馬克思主義認為，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對生產力有反作用。“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便同它們一直在其中活動的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這只是生產關系的法律用語）發生矛盾。于是這些關系便由生產力發展形式變成生產力的桎梏。那時社會革命的時代就到來了”[43] 82。即當原有生產關系不能夠滿足生產力發展要求時，會促使生產關系發生變革。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推動了產業結構升級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其所代表的更高效、更先進的生產方式，客觀要求生產關系與之相適應，進而充分發揮新質生產力的潛能，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這是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關系理論中國化時代化的應用和發展。

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根本動力理論。馬克思主義認為，生產力的發展不僅為社會提供了物質基礎，而且推動了社會變革和全面進步，生產力是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是推動社會進步和變革的決定性因素。馬克思將科學視為推動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因素，提出了“科學的力量也是不費資本家分文的另一種生產力”[44] 53、“生產力也包括科學”[45] 94的觀點。科學技術在資本主義大工業條件下的運用大大提高了整個社會的生產效率，既發展了生產力，又推動產業革命，使經濟水平快速提升。隨著生產力越來越發達，科學技術的重要作用日益凸顯。新質生產力代表的是當代先進生產力，通過技術的革命性突破，極大提升了生產效率，推動社會物質財富的快速積累，不僅體現了生產力質的飛躍，也展現了生產力在推動社會發展中的強大動力作用。習近平高度重視科技在生產力發展中的作用，他提出以“整合科技創新資源”[46]、“加強科技創新特別是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打好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2]等舉措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創新性地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動力理論。

（二）進一步深化了對生產力發展規律的認識

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把發展生產力作為中心任務，不斷探索社會主義生產力發展規律，經歷了以下三個階段。

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以毛澤東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形成了利用科技發展生產力的理念，并為實現工業化目標進行了積極探索。首先，強調科學技術在生產力發展中的重要作用。毛澤東高度重視科學技術的進步，他指出“我們不僅要學習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理論，而且要學習蘇聯先進的科學技術”[47] 45-46，認為只有依靠科技進步，才能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推動社會發展進步。在這一思想指導下，黨積極推動科技事業發展。通過加強科研機構和高校建設，培養大批優秀的科技人才，服務工業化快速發展需要。1956年，黨中央向全國人民發出“向科學進軍”的號召，制定并組織實施《1956—1967年科學技術發展遠景規劃》，推動新中國科技事業發展。這一時期，黨推進發展生產力的特征主要表現為對科技和教育的重視、支持科技創新、優先發展工業尤其是重工業，這些舉措為之后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奠定了重要的物質基礎。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黨大力鼓勵科技創新，將科技進步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結合起來，通過發揮科技創新的牽引作用來促進生產力進步和經濟社會發展。首先，強調科學技術是生產力。1978年，鄧小平在全國科學大會上重申“科學技術就是生產力”這一論點；1988年，創造性地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重要論斷[48] 274，把對科技的認識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其次，通過制定全國科學技術發展規劃綱要、“七五”科技攻關計劃、“八五”科技發展規劃等，明確科技發展的方向和重點，引導科技資源向國家建設的重要領域集聚，有力推動科技進步。此外，提出并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建設創新型國家，堅持教育為本，“把加速科技進步放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地位，使經濟建設真正走到依靠科技進步和提高勞動者素質的軌道上來”[49] 25。在這一時期，黨發展生產力的特征主要表現為突出科技創新的核心地位、強化科技發展規劃的引領作用、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及建設創新型國家，有力推動了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了強大動力支持。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擘畫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宏偉藍圖，繼承和發展歷代中央領導集體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優良傳統和成功經驗，高度重視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提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6] 21，并堅持把創新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致力于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創造性地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理論，進一步深化了黨對社會主義生產力發展規律的認識。新質生產力以創新為引領，通過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培育發展新動能，推動生產力實現質的飛躍。習近平強調，堅持從實際出發，先立后破、因地制宜、分類指導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方法論。這一時期，黨推動發展生產力的特征主要表現為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等，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了科學的思想指引。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進一步深化了對社會主義生產力發展規律的認識，為黨領導人民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鑄就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三）為推進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

以科技創新為動力源泉。習近平指出，“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必須繼續做好創新這篇大文章，推動新質生產力加快發展”[2]。黨的十八大提出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為經濟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在這一戰略的引領下，國家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加大科研投入，激發創新活力，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科技成果。黨的十九大提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29]，將創新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戰略高度，深刻揭示了創新在推動高質量發展中的核心作用。黨的二十大提出“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25]，對關鍵核心技術突破以及提高自主創新能力等提出了更高要求。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必須深刻認識到科技創新的支撐引領作用，為經濟高質高效持續發展注入不竭動力。

以綠色發展為戰略方向。習近平指出，“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2]，深刻揭示了綠色發展與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內在關聯。黨的十八大以來，黨領導人民貫徹落實綠色發展理念，將其納入“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彰顯了對生態環境保護的高度重視，體現了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價值旨歸。習近平高度重視綠色發展，深刻論述了綠色發展在高質量發展中的重要地位，指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25]。同時，他強調充分發揮科技創新在綠色發展中的重要作用，指出“綠色發展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必然要求，代表了當今科技和產業變革方向，是最有前途的發展領域”[3] 34。要以科技創新為戰略引領，加大科技研發投入，推進傳統產業綠色化改造和新興產業綠色發展，推動高質量發展落地落實。

以深化改革為基本路徑。習近平指出，“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2]，深刻闡明了全面深化改革對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助推作用，為高質量發展提供了實踐方略。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全面深化改革，持續推進改革開放向縱深發展。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要通過全面深化改革，不斷打破制約經濟社會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激發市場活力和社會創造力，為高質量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支持。

（四）為建設經濟強國提供了戰略指引

發展新質生產力要以建設現代化經濟強國為目標導向。2013年，習近平在全國政協十二屆一次會議上強調，要“加快從經濟大國走向經濟強國”[6] 14，指明了我國經濟發展的戰略目標。黨的十九大提出了新的“兩步走”戰略安排，指出“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全面提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實現”[29]等均是重要目標，為建設經濟強國提供了路線圖。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發展是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沒有堅實的物質技術基礎，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25]。這一論斷充分說明了發展生產力對于建設經濟強國的重大意義。2022年，習近平在遼寧考察時再次強調，要“推動我國從經濟大國向經濟強國、制造強國轉變”[50]，闡明了高質量發展的重大戰略目標。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要以建設經濟強國為目標指向，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全面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發展新質生產力要服務于建設經濟強國戰略需求。《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指出，“十四五”時期要實現“經濟結構更加優化”“創新能力顯著提升”“產業基礎高級化”“產業鏈現代化水平明顯提高”“現代化經濟體系建設取得重大進展”等[24]目標，提出了經濟強國的豐富內涵和各項任務，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價值指向。習近平的重要論述契合建設經濟強國的戰略要求，為以新質生產力服務經濟強國建設戰略需求提供了科學指導。

綜上，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成果，進一步豐富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科學內涵，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為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指明了奮進方向。新時代新征程，要以習近平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為指引，不斷探索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路徑和推進舉措，推動社會主義生產力不斷邁上新臺階，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不竭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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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