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目的 探討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經皮穿刺椎體成形術后骨水泥滲漏(BCL)的危險因素,為臨床提供參考。方法 回顧性分析2019年1月至2024年1月廣西壯族自治區腦科醫院收治的50例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的臨床資料,所有患者均行PVP治療,術后1周內接受CT檢查,根據是否發生BCL分為發生BCL組(18例)與未發生BCL組(32例)。比較兩組患者臨床資料,分析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獨立危險因素。結果 發生BCL組患者重度椎體壓縮程度整體高于未發生BCL組,椎體CT值低于未發生BCL組,骨水泥注射量高于未發生BCL組(均Plt;0.05)。多因素Logistic分析結果顯示,椎體壓縮程度為重度、椎體CT值降低、骨水泥注射量多均是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獨立危險因素(均Plt;0.05)。結論 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受椎體壓縮程度、椎體CT值、骨水泥注射量影響,臨床應密切監測。
【關鍵詞】經皮穿刺椎體成形術;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骨水泥滲漏
【中圖分類號】R68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2665.2025.03.0111.03
DOI:10.3969/j.issn.2096-2665.2025.03.036
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是因患者骨密度降低,骨強度減弱,椎體在輕微跌倒等創傷中發生的骨折,臨床可表現為腰背部疼痛、活動能力受限和脊柱畸形等癥狀,并可能誘發繼發性肺功能障礙、抑郁和下肢肌肉無力等并發癥[1]。目前,除保守治療外,經皮穿刺椎體成形術(PVP)是治療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的常用手段,PVP通過注入骨水泥至塌陷的椎體中,支撐和恢復椎體高度,減輕患者腰背痛,促進康復并提升生活質量。但患者術后也會出現神經功能缺陷、截癱或骨水泥滲漏(BCL)等并發癥[2]。其中以BCL最常見,可導致骨水泥栓塞,若骨水泥滲漏至其他組織,累及椎管,甚至還會引起神經損傷等情況[3]。有研究顯示,BCL可能會增加相鄰椎體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發生風險[4]。因此,明確影響PVP術后發生BCL的危險因素,并采取干預措施,可促進患者術后恢復。基于此,本研究探討影響PVP治療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后發生BCL的危險因素,現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回顧性分析2019年1月至2024年1月廣西壯族自治區腦科醫院收治的50例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的臨床資料,所有患者均行PVP治療,術后1周內接受CT檢查,根據是否發生BCL[5]分為發生BCL組(18例)與未發生BCL組(32例)。發生BCL組患者中男性10例,女性8例;年齡61~78歲,平均年齡(68.79±6.45)歲;BMI 21~25 kg/m2,平均BMI(23.15±1.65)kg/m2。未發生BCL組患者中男性18例,女性14例;年齡61~77歲,平均年齡(69.12±6.19)歲;BMI 21~26 kg/m2,平均BMI(22.89±1.92)kg/m2。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gt;0.05),組間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廣西壯族自治區腦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納入標準:⑴符合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的臨床診斷[6];⑵符合PVP手術指征,且均順利完成手術;⑶臨床資料完整。排除標準:⑴對骨水泥或其他手術材料過敏者;⑵存在陳舊性骨折、椎體爆裂性骨折者;⑶確診惡性腫瘤骨轉移等其他類型骨病者;⑷存在精神病史者;⑸術前有脊髓壓迫癥狀者;⑹存在凝血、免疫、內分泌功能障礙者;⑺存在心、腦、腎等臟器嚴重障礙者;⑻存在椎管狹窄、腰肌勞損等其他引發腰背疼痛的疾病者;⑼存在急、慢性感染者。
1.2 研究方法 ⑴PVP治療:患者取俯臥位,胸腹部、骨盆下方墊軟墊,在病變節段體表放置金屬定位器,通過移動式C形臂X線機[西門子,國食藥監械(進)字2014第3304162號,型號:ARCADIS Varic]透視定位,明確傷椎椎弓根后,于椎弓根皮膚投影點外1 cm做標記,常規消毒、鋪巾,在標記點處用鹽酸利多卡因注射液(湖北天圣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42021839,規格:5 mL∶0.1 g)局部麻醉或局部麻醉聯合靜脈復合麻醉,于標記點作0.5 cm切口,在移動式C形臂X線影像系統透視引導下,采用椎體成形工具包(山東冠龍醫療用品有限公司,魯械注準20152150224,型號:ZC01)中的穿刺針和螺旋推進器,將2根穿刺針經雙側椎弓根分別穿入椎體前1/3,拔出針芯,連接螺旋推進器,以0.5 mL/次緩慢均勻注入骨水泥(Tecres S.P.A.,型號:1230)至椎體中,并使用C形臂X線影像系統觀察傷椎內的骨水泥充盈、彌散情況,當骨水泥接近椎體后緣時,停止注射,待其完全固化后,拔出穿刺針,按壓切口1~2 min,術后采用無菌敷料覆蓋切口,行止痛等常規對癥治療。⑵臨床資料:收集兩組患者的手術時間、住院時間[出院標準:病情穩定,無急性并發癥;痛感明顯緩解,疼痛控制良好;活動能力恢復,能夠進行簡單的日常生活活動;術后影像學評估顯示無明顯并發癥(如椎體破裂、椎間隙變窄等);無持續或嚴重的神經損傷表現]、骨折部位(胸椎、腰椎、多節段)、骨折形態(楔形、雙凹、擠壓)、椎體壓縮程度[6][輕度(壓縮lt;25%)、中度(壓縮25%~40%)、重度(壓縮gt;40%)]、是否存在椎體內裂、皮質斷裂(經CT檢查診斷)、穿刺路徑(單側、雙側)、一次性治療椎體數量(1個、2個)、骨水泥注入時機(粥狀期、拉絲期、面團期)、椎體CT值、骨水泥注射量。椎體CT值測量:使用全身X線計算機斷層掃描系統(GE,型號:Optima CT660)橫斷位掃描腰椎間隙,參數設置:層間距1.3 mm、層厚1.3 mm、電壓120 kV,測量傷椎相鄰椎體左上、左下、右上、右下的骨皮質及松質區域的CT值,最終結果取平均值。
1.3 觀察指標 ⑴比較兩組患者臨床資料。⑵分析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獨立危險因素。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x)表示,組間比較行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行χ2檢驗,等級資料比較行秩和檢驗。影響因素采用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以Plt;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患者臨床資料比較 兩組患者手術時間、住院時間、骨折部位、骨折形態、是否存在椎體內裂、皮質斷裂、穿刺路徑、一次性治療椎體數量、骨水泥注入時機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gt;0.05);發生BCL組患者重度椎體壓縮程度整體高于未發生BCL組,椎體CT值低于未發生BCL組,骨水泥注射量高于未發生BCL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1。
2.2 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多因素Logistic分析 將可能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因素行量化賦值,以是否發生BCL為因變量(是=1,否=0),以椎體壓縮程度(重度=1,輕、中度=0)、椎體CT值(連續變量)、骨水泥注射量(連續變量)為自變量。多因素Logistic分析結果顯示,椎體壓縮程度為重度、椎體CT值降低、骨水泥注射量多均為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獨立危險因素(均Plt;0.05),見表2。
3 討論
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的發病因素為外力,且與患者遺傳、年齡、營養狀態等有關,多發于老年群體[7]。臨床治療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常用的有效手段為PVP,通過向受損脊椎注入骨水泥來保持椎體穩定,并產生熱效應消除疼痛,有利于患者術后快速恢復。相較于保守治療及傳統開放性手術,具有創口小、恢復速度快、椎體強度高等優點[8]。但部分患者術后會發生BCL,導致其神經被壓迫,嚴重情況還會引發癱瘓,影響預后[9]。因此,本研究觀察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BCL的危險因素,為臨床提供參考。
本研究結果顯示,發生BCL組患者重度椎體壓縮程度整體高于未發生BCL組,椎體CT值低于未發生BCL組,骨水泥注射量高于未發生BCL組;多因素Logistic分析結果顯示,椎體壓縮程度為重度、椎體CT值降低、骨水泥注射量多均為影響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的獨立危險因素,這提示椎體壓縮程度、椎體CT值、骨水泥注射量與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有關。分析原因為,椎體壓縮程度與終板、骨皮質破損程度相關,且隨著壓縮加劇,終板、骨皮質破損程度也會加重。骨水泥注入后,椎體內壓力升高,可導致骨水泥經骨折裂隙流至低壓椎體外,增加BCL風險[10]。骨質疏松嚴重程度是導致BCL的關鍵因素之一,而椎體CT值為評估骨質疏松程度的指標。椎體CT值與患者骨密度緊密相關,能反映腰椎骨密度變化,受周圍組織影響小。此外,椎體CT值與骨小梁間隙呈負相關,CT值越高表示骨小梁間隙越小,骨質疏松程度越輕[11]。當骨水泥彌散速度一致時,椎體CT值較低提示骨小梁間隙較大,需填充更多骨水泥,這會提高椎體壓力,導致BCL風險升高[12]。骨水泥注射量過多,會導致椎體內壓力顯著增加,使骨水泥更易從壓力較高的椎體內通過骨折裂隙流向壓力較低的椎體外,且骨水泥注射量過多,注入時間較長,可導致其黏度不足,增加滲漏風險,提高術后BCL發生率[13-14]。
綜上所述,骨質疏松性脊柱壓縮性骨折患者PVP后發生BCL受椎體壓縮程度、椎體CT值、骨水泥注射量影響,臨床應密切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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