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英語教材價值觀呈現(xiàn)研究

提 要：本文梳理了法國阿歇特出版社中學英語教材Teen Time的價值觀呈現(xiàn)方式。研究發(fā)現(xiàn)，教材選擇呈現(xiàn)的價值元素，不僅對應歐洲價值觀調(diào)查揭示的法國人堅持的價值觀，同時也是英語素材所承載的目的語國家所認同的價值觀，反復出現(xiàn)的“社團活動、規(guī)則意識、文化多樣性和生態(tài)保護”，反映出在與他人、與社會以及與自然關系上法國與英語國家的共同態(tài)度和期許。Teen Time通過標題引領、圖文呼應和文化板塊拓展深入的呈現(xiàn)方式，傳遞價值觀，并設置層層任務，讓學習者在行動中體驗，將價值觀內(nèi)化于心、外化于行，實現(xiàn)外語教學的育人功能，其價值觀的選取角度和呈現(xiàn)方式對我國中學外語教材的編寫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價值觀；呈現(xiàn)方式；法國英語教材；中學；行動中體驗

中圖分類號：H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25）01-0078-8

DOI編碼：10.16263/j.cnki.23-1071/h.2025.01.010

Representation of" Moral Values in English Textbooks in France

Tan Jia

（Faculty of French and Francophone Studies，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The ways of values represented in Teen Time， an English textbook for junior high schools published by the French publisher Hachette， are analyzed in this paper. It’s found in the study that the elements of values presented by the textbook correspond not only to the values in France revealed by the European Values Study， but also to the values accepted by English-speaking countries conveyed by the materials in English and that the “club activities， rule consciousness， cultural diversity and ecological protection” repetitively appearing in the materials reflect the common attitude and expectation of France and English-speaking countries in respect of their relationships with others， the society and the nature. Through guidance by headlines， echo of words and pictures and cultural blocks，" Teen Time" further develops the way of representation to convey the moral values and designs the tasks of different levels so that the learners can experience the moral values through activities， internalize them in mind and externalize them in action so as to realize the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th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Its perspective and representation of mo-ral values provide a significant reference for the prepar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materials for secondary schools in China.

Key words：moral values; forms of representation; English textbooks used in France; junior high school; experiencing through action

1 引言

法國教科書的歷史可追溯至兩個多世紀前。1793年，法國國民議會通過關于初級教育基礎書籍類型的法案，宣布教科書的正式誕生①。隨后，1880年頒布的法令將初級階段教科書的選擇權交由小學教師。次年，這一權利擴展至中學教師。教科書由出版社根據(jù)課程大綱編寫、制作并推介給各個學區(qū)，學校相關教師討論后決定選擇何種教材。因此，法國中小學教育階段不存在統(tǒng)一的教材。

法國的教材研究歷經(jīng)幾個階段：1970年開始形成教學法基礎，主要圍繞法語教材，展開文本分析；1990-2000年期間，著重從“教”“學”工具的視角，分析教科書的功能和使用方式；新世紀以來，不同學科也開始透過教材反思學科發(fā)展、教學內(nèi)容、實踐方法，特別是開展一些具有歷史維度的教材研究（Denizot" 2016：35-39）。

真正意義上的外語教育從初中開始，初一（6e②）第一外語每周4課時，第二年（5e）開始修習第二外語。在最受青睞的英語、德語、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中，超過96％的小學生和99％的初中生學習英語③，德語位居第二，占比微弱。英語是法國基礎教育階段的第一外語。

20世紀初，法國學者提出“語言文化教學法”，外語教學上升為外語教育，具有育人功能（傅榮" Bel" 2021：6-9）。《學校中的共和國》（La République à l’école）強調(diào)，現(xiàn)代外語教學能夠通過細致的闡釋和多樣化的視角，促進學生對共和國價值觀的理解和認同，具有重要且決定性的作用④。然而，法國基礎階段的價值觀教育主要圍繞 “世俗道德”和“公民教育”展開（上官莉娜" 2016：103-105），重點探討課堂教學與校內(nèi)實施的方法和途徑（Torres" 2015：81-84）。目前，針對外語教材中價值觀融入的研究仍相對缺乏。

國內(nèi)的英語教材研究多圍繞本土自編教材展開，有關國外中小學英語教材的研究相對較少，主要關注高中階段，聚焦文化呈現(xiàn)（李曉楠等" 2023：43-53）、內(nèi)容編排（周沁瑜" 郭寶仙" 2023：32-37）和語言活動中的思維品質(zhì)培養(yǎng)（熊紫薇" 2023：21-25），涉及俄羅斯、韓國和德國。關于價值觀的研究僅有1篇，探討日本初中英語教材中的育人觀（朱桂榮等" 2019：28-35+91）。本文擬報告法國中學階段英語教材價值觀的呈現(xiàn)，旨在為我國外語教材的編寫提供借鑒。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問題

本研究嘗試回答以下兩個問題：（1）法國中學英語教材呈現(xiàn)哪些價值觀；（2）教材如何呈現(xiàn)這些價值元素。

2.2 研究對象

法國沒有統(tǒng)編的英語教材，各學區(qū)依據(jù)教育部頒布的教學大綱和《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學習、教學、評估》（簡稱《歐框》）推薦符合要求的多種英語出版物，學校從中自由選擇。在本研究中，我們選擇法國阿歇特出版社根據(jù)法國教育部2016年教學大綱推出的中學英語教材Teen Time作為分析文本，梳理4冊教材中價值觀的呈現(xiàn)方式。

2.3 教材分析方法

Teen Time的4冊教材結構基本相同，由主題單元（unit）構成。每單元根據(jù)交際目標，設置2-3課（lesson），單元結束時進行詞匯、語法總結，布置單元任務，完成自我評估，并設有雙頁版面的文化板塊，提供深度閱讀材料。

Teen Time的語言素材包括文本、音頻、視頻和圖片4種類型。根據(jù)書中的標識方式，取其首字母進行編碼，記為R（Reading-文本）、L（Liste-ning-音頻）、V（Video-視頻），大量出現(xiàn)的圖片以P（Picture-圖片）標記。

我們按照語言素材與價值元素的對應關系記錄頻次。例如，初中第一冊第4單元文化板塊體現(xiàn)環(huán)保理念，涉及一段文字，對應兩張圖片，記錄為R1， P2。又如第三冊第2單元第2課以音頻形式介紹曼德拉為自由而戰(zhàn)的一生，對應一張圖片，記錄為L1， P1。以此方式對4冊教材進行逐頁梳理，記錄課文內(nèi)容及文化板塊中涉及的價值元素、呈現(xiàn)位置、載體和頻次。

3 研究結果

3.1 Teen Time呈現(xiàn)的價值元素

我們將Teen Time中涉及價值元素的主題單元、對應載體和頻次進行匯總（表1）。

4冊教材共計25個主題單元，其中涉及價值元素的單元19個，占比76%。Teen Time從中學生的生活日常出發(fā)，通過豐富的社團活動，呈現(xiàn)多彩的校園生活，并在家庭和友鄰間構建良好的人際關系；隨后進入社會生活，通過自己的力量參與公益活動，并對男女平等社會現(xiàn)象進行思考；教材通過旅行開啟學生對目的語國家的近距離接觸，探索足跡從英國威爾士擴展至美國、南非、新西蘭，深入了解不同國家的傳統(tǒng)和文化，并關注氣候變化等話題，培養(yǎng)對多樣性文化的尊重和包容，不斷強化學生們的環(huán)保意識。

Teen Time圍繞中學生關心、感興趣的主題，拓展學生的視野，逐步傳遞日常生活所需的價值元素，并引導學生走進社會，漸漸成為具備世界公民素養(yǎng)的個體。我們將教材涉及的價值元素按照“學生日常、步入社會和面向未來”3個階段進行如下歸類，計算價值元素出現(xiàn)的頻次（圖1）。

（1）學生日常——學校：社團、規(guī)則、愛國；人際關系：家庭、友情；

（2）步入社會——公共場所的規(guī)則意識、（男女/就業(yè)）平等、公益活動；

（3）面向未來——文化多樣性、參與環(huán)保活動、救助瀕危動物。

3.2 價值觀的呈現(xiàn)方式

Teen Time使用的語言載體，根據(jù)頻次高低分別為圖片（P118）、閱讀文本（R75）、音頻（L19）和視頻（V9）。教材通過標題引領、圖文呼應和文化板塊拓展深入的呈現(xiàn)方式傳遞價值元素。

3.2.1 標題引領

標題概括內(nèi)容，傳達核心思想。或以價值觀統(tǒng)領單元主題，通過《綠色行動》、《求職人人平等》、《女權斗爭》揭示環(huán)境保護、工作平等和婦女權益的觀點；或以單課標題輸出價值元素，如第一冊第3單元第2課《觀演規(guī)則》、第三冊第1單元第1課《社團》，標題即點明了遵守規(guī)則、參與社團的核心內(nèi)容，而第三冊第2單元第1課《多樣性中的和諧一致》則將兩個看似相對的詞放在一起，能夠喚起學生的探究欲望，激發(fā)思考。標題言簡意賅，卻能有效地引發(fā)學生的興趣，更能傳遞主題單元或課文所倡導的思想、蘊含的理念或價值取向，同時也成為貫穿課文或整個單元的線索。圍繞標題展開的語料選取和活動設計，為價值觀的呈現(xiàn)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

3.2.2 圖文呼應

Teen Time 中含有價值元素的文本與圖像比例為75：118，即1篇文本對應約1.6張圖片，圖像成為傳遞價值觀的重要載體。4冊教材中融入照片、宣傳畫、地圖、繪畫作品、海報等多種插圖，它們伴隨文字，對應重點內(nèi)容，無言卻有力，便于學生迅速建立語言與圖像的聯(lián)系，更全面地理解文本所蘊含的價值觀。

照片作為圖像載體，真實而生動地再現(xiàn)各種情境。在第一冊第4單元的文化板塊中，一組照片記錄了中學生Gavin和Charlie布萊頓之旅中的難忘瞬間。除在海浪中嬉戲和當?shù)靥厣包c的照片外，還有兩張展現(xiàn)沙灘撿拾垃圾的場景。原來，他們在游玩的同時還參與了環(huán)保活動。與照片相對應的文字解釋了該行動的宗旨，“‘清潔布萊頓海灘’是一項不分年齡和職業(yè)的志愿者活動，旨在清理游客丟棄的垃圾”，兩位學生發(fā)出呼吁“只需一雙防護手套和一個垃圾袋，讓我們一起來清理地球”。這一系列照片不僅讓人身臨其境，感受當?shù)氐奈幕L情，更傳遞了保護環(huán)境的價值元素：帶走垃圾不僅是舉手之勞，更是每位游客應盡的責任。文化板塊的最后，呈現(xiàn)了布萊頓的傳統(tǒng)表演，并指出“觀眾們坐在沙灘上欣賞木偶劇Punch and Judy，這不僅是當?shù)氐膫鹘y(tǒng)，也是維護沙灘清潔的重要理由”。在圖文的有機結合中，學生的親身經(jīng)歷和環(huán)保理念完美交融，歡樂、美景與環(huán)境自然而然地聯(lián)系在一起。同時也喚醒內(nèi)心的環(huán)保意識與責任感：“隨時隨地，從我做起”。

3.2.3 文化板塊拓展深入

文化板塊作為主題單元的延展，可以詳盡地介紹目的語國家的歷史和現(xiàn)狀，展示自然風光、名勝古跡，同時通過人文傳統(tǒng)、社會習俗、生活方式傳遞豐富的價值觀。4冊教材中，文化板塊承載價值元素的文本出現(xiàn)頻次（第一冊：9；第二冊：10；第三冊：17；第四冊：11），均超過課文價值觀文本的總量（第一冊：7；第二冊：5；第三冊：10；第四冊：6）。涉及不同的英語國家：不僅介紹了英國對傳統(tǒng)的繼承，對慈善公益的關注；還描繪了有著人類搖籃之稱的南非大地上，各種族的和諧相處；新西蘭崇尚健康的現(xiàn)代生活方式和原住民在當?shù)匚幕暮诵牡匚弧een Time的文化板塊追溯歷史和關注當下并重，強化了尊重文化、弘揚傳統(tǒng)和展望未來、和諧發(fā)展的價值引領。

4 討論

中學階段的青少年處于從形象思維逐步過渡到抽象思維的發(fā)展階段，“價值判斷和價值甄別能力還沒有完全成熟，需要開展主流的核心價值觀教育，引導青少年形成正確的價值觀念”（邱化民等" 2023：81）。通過親身參與的方式，“使青少年從感性認識中加深對問題的認識，達到自我教育的目的，知與行的統(tǒng)一”（陶倩" 錢孝先 1998：29）。

4.1 價值元素的復現(xiàn)

中學生處于價值觀養(yǎng)成的重要階段。青少年群體具有強烈的主體性、顯著的變動性、明顯的可塑性和廣泛的從眾性（林岳新 2016：3），主題復現(xiàn)為中學生認同和內(nèi)化價值元素創(chuàng)造了條件。

4.2 價值元素與行動任務

“一種價值觀要真正發(fā)揮作用，必須融入社會生活，讓人們在實踐中感知它、領悟它。”⑤ 4冊教材中，除了第一冊入門單元及各文化板塊未設置任務，承載價值元素的單課或主題單元都設計了相應的活動，引導學生在預設的場景中，使用語言知識完成任務，通過行動的過程和結果實現(xiàn)對價值觀的體驗。

表2匯總了教材中復現(xiàn)的價值元素與相應的當課產(chǎn)出任務（“［ ］”標識）和單元終極任務（“”標識）。

行動任務以學生為本，生動多樣，貼近生活：無論是創(chuàng)造英雄形象，想象活動規(guī)則，還是制作海報、視頻，又或是組織知識問答，進行環(huán)保宣傳，都能激發(fā)學生的創(chuàng)造性和積極性。學生在應用語言的同時，感受規(guī)則的約束力、參與活動的幸福、拓展目的語國家知識的滿足，通過愉悅、積極的體驗活動促進“價值觀的內(nèi)容認知和價值認同”（邱化民等 2023：86），實現(xiàn)價值觀的外化于行。

4.3 行動任務與語言活動

Teen Time設計的語言活動與當課任務、單元的終極任務緊密相連。正如前言中所述，“語言產(chǎn)出和行動任務充分貼合學生生活，通過促成具體產(chǎn)出成果，使學生積極參與其中，在學習過程中逐漸培養(yǎng)自主學習的能力”（Poiré et al. 2017：3）。

以第二冊第6單元《尋找達人秀新星》為例。第1課《誰能贏得選秀？》從風靡各國的達人選秀節(jié)目入手，落腳到兩個中學生的談話，Ruby向Call介紹準備參加校級達人秀的創(chuàng)新才藝，希望一鳴驚人。第2課《你會支持哪個慈善機構？》，題目中的慈善元素看似與單元主題并無關聯(lián)，但學習過課文中的海報、音頻資料后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優(yōu)勝者可以把演出門票收入捐贈給自己選定的慈善機構。喜愛動物的Ruby和小伙伴們決定如果拔得頭籌，便把善款捐給大衛(wèi)·謝潑德基金會，保護瀕臨滅絕的動物。第3課《我怎么做才能獲勝？》圍繞選秀展開，課文中不僅以圖片呈現(xiàn)比賽中可能出現(xiàn)的心情，還以論壇形式征集伙伴們的參賽建議，視頻材料dos， don’ts提示舞臺上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完成每課的產(chǎn)出任務后，全班同學一起參與單元終極任務：組織并參加校級達人秀。該單元的推進流程圖（圖2）匯總了為實現(xiàn)單元的終極任務，每課的交際目標及對應的產(chǎn)出任務、相應的語言支持

“語言學習必須接觸大量的、有意義的、真實的語言材料，沒有大量的輸入，語言習得就不會發(fā)生”（韓寶成" 2021：130）。該單元的3課共使用圖片6次、視頻2次、音頻4次、閱讀文本2次，能夠充分調(diào)動學生的視覺和聽覺，在情境中觸碰語言現(xiàn)象，促成學生對英語知識的理解和對價值觀的感悟。配合語言素材的，不是對語言現(xiàn)象的解釋和細化，而是一系列開放性提問。提問多達34次（第1課：11；第2課：12；第3課：11）：談談個人對charity一詞的理解，猜猜視頻中小女孩的驚人絕技，說說表演前可能出現(xiàn)的復雜心情，尋求同伴的建議等等。從語言素材出發(fā)，展開豐富多彩的目的語活動，時而進行個人思考，時而展開小組討論，學生們運用語言知識進行思想的碰撞交流，在完成任務的合作中發(fā)揮主動創(chuàng)造性。通過與同學討論節(jié)目，制作海報，最后親身參與校園達人秀，將所得善款捐給慈善機構。本單元所傳遞的保護瀕危動物、參與公益活動的價值觀，在語言應用、個人展示和團體合作中得到了最好的實踐。

從交際目標到終極任務，教材通過貼士提供語言支持，實現(xiàn)三線并行，為完成“本校達人秀”提供漸進式的層層支持：

— 多種語言素材推動主題發(fā)展；

— 小貼士幫助理解素材中的語言現(xiàn)象；

— 當課任務實踐鞏固語言知識，為實現(xiàn)單元終極任務進行語言鋪墊。

Teen Time的主題單元呈現(xiàn)“語言素材多、開放提問多和行動任務多”的特點，突出用語言做事，通過豐富的語料讓學習者觸碰感悟價值觀，在應用目的語回答問題和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實踐體驗價值觀。

5 總結與啟示

我們梳理法國中學英語教材的價值元素呈現(xiàn)發(fā)現(xiàn)，Teen Time通過標題引領、圖文呼應和文化板塊拓展深入的呈現(xiàn)方式，凸顯社團活動、規(guī)則意識、文化多樣性和生態(tài)保護等方面的價值元素。教材通過復現(xiàn)將價值觀內(nèi)化于心，并設置層層任務，引導學生通過語言產(chǎn)出，在行動中將價值觀外化于行。

實現(xiàn)價值觀內(nèi)化于心外化于行，需要“將教育內(nèi)容融入一定的教育載體中，營造一定的教育氛圍，讓教育對象在耳聞目染、潛移默化中不知不覺接受教育”（高小枚" 2016：41）。Teen Time的價值觀呈現(xiàn)方式對我國編寫外語教材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其一，選取本國與目的語國家共通的價值元素。Teen Time呈現(xiàn)的價值元素，覆蓋了學生日常、步入社會、面向未來的3個階段，不僅符合法國一直堅持的價值觀，也是目的語國家所認可的價值觀。其中的諸多元素，更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和諧、自由、平等、友善”等不謀而合，反映個體“處理與他置身其中的世界、社會、他人之間的關系問題”時的共同追求（曹清燕" 2021：336）。

其二，在教材內(nèi)容的編排上，依托主題單元，豐富教材中真實語料的內(nèi)容和形式，并設計層層推進的體驗式活動，從做中學，從活動中學。提供有趣、有意、有理的語言素材（韓寶成"" 2021：126-131），既可以通過標題直抒價值觀，也需要“挖掘圖像價值，充分發(fā)揮圖像的文化教育功能”（葛囡囡" 2023：61），更要利用文化板塊，透過歷史和現(xiàn)實審視價值觀。通過循序漸進的實踐活動，“學會運用語言表達自己、理解人生、與他人對話，學會生活，學會做事”（石芳" 2014：216）。

“外語（英語）教育作為基礎教育的一部分，其目的應該是使學生通過外語（英語）來學習文化，認識世界，培養(yǎng)心智，為終身發(fā)展打下基礎”（韓寶成" 2021：80）。Teen Time以《歐框》提出的“面向行動”為指導，根據(jù)2016年開始實施的法國義務教育《新共同基礎》的要求，在英語教材中傳遞價值觀，培養(yǎng)學生“融入社會生活，作為合格的公民參與社會進步”⑥所需要具備的素養(yǎng)。我國在編寫外語教材時，可以圍繞“培養(yǎng)時代新人”的總目標，結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選取合適的語言素材和載體，進行內(nèi)容編排，價值引領，在潛移默化中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為學生終身學習、適應未來社會發(fā)展奠定基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 2022：1）。

注釋

①Les manuels scolaires： situations et perspectives［OL］. https：//www.education.gouv.fr/les-manuels-scolaires-situation-et-perspectives-6017， 2024-06-23.

②法國中學采用從大到小倒著計數(shù)的方法。6e 為初中第一年，相當于我國的初一，5e，4e和3e分別為初中第二、三、四年。文中第一冊代表Teen Time的6e分冊，第二、三、四冊教材代表5e，4e和3e分冊。

③https：//www.education.gouv.fr/apprentissage-de-l-anglais-et-des-autres-langues-vivantes-pap-ndiaye-fixe-une-ambition-claire-pour-343915， 2023-09-28.

④https：//eduscol.education.fr/1543/transmettre-et-faire-respecter-les-principes-et-valeurs-de-la-republique， 2024-07-27.

⑤http：//theory.people.com.cn/n/2014/0521/c40531-25045811.html， 2024-06-23.

⑥https：//www.education.gouv.fr/le-socle-commun-de-connaissances-de-competences-et-de-culture-12512，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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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24-12-10【責任編輯 謝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