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文藝的賡續(xù)與發(fā)展

編者按：2014年10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文藝工作座談會并發(fā)表重要講話，為新時代文藝繁榮發(fā)展指明了前進方向。十年來，廣大文藝工作者以多彩形式描繪中國式現代化生動圖景、書寫生生不息的人民史詩，新的文化業(yè)態(tài)和演藝形式不斷涌現，文化藝術各領域成果斐然。2024年11月15日，中國藝術研究院舉辦“新時代 新文藝 新作為：十年來文藝現狀與前瞻”學術研討會，來自各高校、研究機構和文藝管理部門的專家學者在總結十年來文藝經驗的基礎上，展望文藝發(fā)展的未來，為推動新時代文藝再創(chuàng)新輝煌提出頗具價值的意見建議。開幕式上，中國藝術研究院院長、黨委副書記周慶富發(fā)表學術致辭，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董學文與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副主席兼秘書長、中國文聯文藝評論中心主任徐粵春分別作了主題發(fā)言。本刊“特稿”予以刊發(fā)，一則是為了展示會議風貌，更重要的則是與廣大文藝工作者共勉，推動新時代文藝取得更大的成績。

舉辦“新時代 新文藝 新作為：十年來文藝現狀與前瞻”學術研討會，就是要深刻領悟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政治引領性和實踐指導性，系統(tǒng)梳理新時代文藝賡續(xù)發(fā)展脈絡，為文化強國建設貢獻力量。

一、新時代文藝工作者胸懷“國之大者”，深耕人民主題，在文化強國征程中展現出昂揚自信的時代風貌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人民需要文藝，文藝需要人民，文藝要熱愛人民。“衡量一個時代的文藝成就最終要看作品。推動文藝繁榮發(fā)展，最根本的是要創(chuàng)作生產出無愧于我們這個偉大民族、偉大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沒有優(yōu)秀作品，其他事情搞得再熱鬧、再花哨，那也只是表面文章，是不能真正深入人民精神世界的，是不能觸及人的靈魂、引起人民思想共鳴的。”1習近平總書記諄諄告誡廣大文藝工作者：“創(chuàng)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務，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靜下心來、精益求精搞創(chuàng)作。”2新時代的文藝工作者胸懷“國之大者”，以多彩的藝術形式描繪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動圖景，書寫生生不息的人民史詩，講述豐富、博大的中國故事，向世界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成績斐然。

文學領域，第十屆茅盾文學獎（2015—2018）、第十一屆茅盾文學獎（2019—2022）評選出的10部長篇小說展示了這10年的文學成績。比如梁曉聲的《人世間》、楊志軍的《雪山大地》，作品厚重，立意正大。前者以平民子弟周秉昆的生活軌跡為線索，貫穿起中國社會五十余年的變遷史，既展示了中國社會發(fā)展的光榮與夢想，也直面了改革開放進程的艱難和復雜，更對中國工人階級的精神風貌進行了史詩性開掘，感人至深。后者則以青藏高原上漢藏兩個家庭相濡以沫的交往交融故事，生動展示了以“我”“父親母親”為代表的三代人在青海藏牧區(qū)鞠躬盡瘁、耕耘建設的感人圖景，其精神宛若“雪山大地”，令人肅然起敬。

除了靜水深流的常態(tài)創(chuàng)作，文學領域還出現了一些新人新象，比如李娟的“邊疆寫作”和以“外賣詩人”王計兵為代表的“勞動者詩歌”。李娟以新疆阿勒泰的生活為原點，寫出了天高地遠的邊疆牧區(qū)風情，寫出了哈薩克牧民不無艱辛卻又意趣盎然的生活風貌，寫出了自己通靈放逸的人生觀，頗有治“卷”功效，讓讀者看到了迥異于都市的邊疆世界，看到了并不同質化的生活。2024年5月，根據她的散文集《我的阿勒泰》改編的同名電視劇熱播，進一步擴大了其影響。

王計兵作為一名外賣員，他的一首不足百字的小詩《趕時間的人》被詩人陳朝華分享到微博上，引來2000多萬網友關注，成為眾人關注的“外賣詩人”。王計兵之所以“意外”成名，除了其詩歌體現的勞動者的艱苦勞作與寬厚胸懷醞釀的“糾結”詩情外，更重要的是折射了無數勞動者的心聲，比如，他在詩中這樣形容自己：“我不叫兄弟/兄弟在別的城市/我不叫父母或孩子/他們都在鄉(xiāng)下//我明明一動未動/名字卻跑丟了/你可以叫我：上一個/也可以叫我：下一位。”3

影視劇領域，現實題材、革命歷史題材、科幻題材等都不乏收獲。現實題材方面，反映脫貧攻堅的電視劇《山海情》、反映東北改革往事的《漫長的季節(jié)》都是爆款。前者讓人們看到國家有情、人民有義，感動山海，以極其細膩的手法表現了中國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堅韌、執(zhí)著，新時代的“愚公移山”充分彰顯中國精神。后者以“懸疑”的敘事手法讓我們回望東北國企改革的苦澀往事，鼓勵人們“向前看”。電影《我不是藥神》《第二十條》熱映，體現了問題意識和現實精神。

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覺醒年代》《跨過鴨綠江》都是爆款，與之前主旋律作品在年輕觀眾中波瀾不驚不同，這些優(yōu)秀的革命歷史題材作品，都受到年輕觀眾喜愛、追捧。《跨過鴨綠江》圈了一波“年輕粉”，據貓眼專業(yè)版的數據顯示，在“想看”該劇的用戶中，20歲至29歲的青年人占比最多，超過40%。這提醒我們，革命歷史題材作品不受年輕觀眾歡迎，不是題材不行，不是年輕人沒有理想信仰，而是講述題材的方式不行，講述理想信仰的方式不通。

在影視劇領域，還有兩點值得關注：一是影視工業(yè)制作水平提升，科幻作品崛起，其代表是“流浪地球系列”。“流浪地球系列”除創(chuàng)造了中國的科幻世界、講述了中國的科幻故事、展現了中國人的宇宙情懷外，還展示了中國電影工業(yè)制作水準的大幅提升。二是國產動畫片深耕“兩創(chuàng)”，出現了一批既叫好又叫座的國漫電影，如《長安三萬里》《西游記之大圣歸來》《哪吒之魔童降世》等，既讓我們意識到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蘊含的巨大潛力，更極大地增強了我們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

舞臺藝術領域也異彩紛呈，舞蹈詩劇《只此青綠》、原創(chuàng)舞劇《永不消逝的電波》、大型民族舞劇《醒獅》與《紅樓夢》等繽紛登場。《只此青綠》以“人舞”演“山水”，以“青綠”映“江山”，展現中華美學精神。《紅樓夢》更是接連編創(chuàng)出芭蕾版、話劇版和舞劇、贛劇、越劇版，等等。

話劇藝術領域，既出現了《杜甫》《司馬遷》《北京法源寺》等展現中華文脈、激發(fā)文人精神的歷史劇，也出現了《香山之夜》《柳青》《深海》等展現英模風采的主旋律劇作，還出現了《陳奐生的吃飯問題》《村里新來的年輕人》《人民至上》等現實主義題材作品，以鮮明的藝術形象和精彩的藝術情境為中華民族賦格，為新時代歌呼。

二、新時代催生新精神，新作品孕育新美學，新需求帶來新增長級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4習近平總書記號召：“我國作家藝術家應該成為時代風氣的先覺者、先行者、先倡者，通過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文藝作品，書寫和記錄人民的偉大實踐、時代的進步要求，彰顯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揚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鼓舞全國各族人民朝氣蓬勃邁向未來。”5在習近平文化思想指引下，中國文藝呈現一派新氣象、新精神、新美學。

新時代有新氣象。在改革開放40周年、新中國成立70周年、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等一系列黨和國家重大活動中，廣大文藝工作者胸懷“國之大者”，滿懷深情，以豐富多彩的藝術形式抒發(fā)愛黨、愛國、愛人民的情懷，為民族復興凝神聚力，特別是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文藝演出大型情景史詩《偉大征程》，據統(tǒng)計，為了辦好這場演出，共舉行了10余場整體聯排和2場帶觀眾演出，來自全國20個省區(qū)市的206名主演，16000余名團隊演員參與演出，1200余名專業(yè)人員參加焰火燃放，296名創(chuàng)作人員合力攻關，299名管理人員日夜堅守，1000余名工作人員參與保障。正因為萬眾一心、群策群力，保障這場演出完美收官，在對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來波瀾壯闊歷程的回顧中，藝術地展現了中國夢之美麗，用這美麗的中國夢把全國人民的心連在一起，力匯在一起，情融在一起。

新氣象的另一體現就是文藝為人民蔚然成風，不僅努力創(chuàng)作優(yōu)秀的人民文藝作品，而且積極組織“到人民中去”。2024年6月，中國藝術研究院組織全院近130名在編藝術家開展了“長江文化主題創(chuàng)作實踐活動”，在一個多月的采風實踐中，藝術家們切實感受到了什么是到生活、到一切一切的深處去。大家都很感慨：我們用足跡丈量大地，用心靈感悟生活，用畫筆勾勒山河，每一幅作品，都有故事，都有長江人文內涵，是沿著長江“畫”文化……

新時代有新精神。這種精神最為直觀的體現，就是人民文藝的復興。長篇小說《雪山大地》《遠去的白馬》，電視劇《覺醒年代》《山海情》《跨過鴨綠江》，電影《長津湖》《金剛川》，舞蹈《永不消逝的電波》等，都是新時代人民文藝的力作。在這些作品中一度模糊的“人民”形象又十分清晰起來，可愛起來，特別是那些一度被邊緣化，甚至被污名化的“英雄”形象，又像“永不消逝的電波”一樣，跨越時空歸來，跟新時代人們的心，特別是青年們的心一起驛動，一起共鳴，成為鼓舞人們致力于中國式現代化事業(yè)的強大精神力量。

新時代有新美學。這種新美學最為鮮亮的體現，就是中華美學精神的興盛。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中國精神是社會主義文藝的靈魂，強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是涵養(yǎng)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wěn)腳跟的堅實基礎，強調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和弘揚中華美學精神。2021年河南衛(wèi)視春晚節(jié)目《唐宮夜宴》，演員們“溜進”河南省博物院，在真正的文物間翩然起舞，然后又帶領觀眾前往應天門等地，種草了一圈河南的地標旅游景點。2021年端午奇妙游晚會中，《洛神水賦》（原名《祈》）讓舞蹈演員在水下演繹了“翩若驚鴻”的風采，再次成為現象級文化事件。有人說《只此青綠》的美是絕對的中華美學、東方神韻，是靜、凈之美。

中華美學精神不僅在文藝作品中大放光彩，在日常生活中也流行開來，“新中式”越來越成為社會生活中一道亮麗風景，在各大城市各大熱門景點、景區(qū)、博物館，各種服裝秀十分搶眼！我院《藝術學研究》《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雜志還為此專門開設專題進行討論。

新時代有新增長極。首先，網絡文學大發(fā)展。經過10年培育，網絡文學產業(yè)規(guī)模與海外影響力都得到了快速提升。截至2023年底，中國網絡文學用戶從2014年的4億提升為5.2億，市場規(guī)模從2014年的50億元提升為383億元，網絡文學作品數量以每年200萬部的速度快速增長。尤其值得關注的是，《陶三圓的春夏秋冬》等10部網絡文藝作品獲第十七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優(yōu)秀作品獎。

中國網絡文學正在加速全球化步伐。中國作家協(xié)會發(fā)布的《2023中國網絡文學藍皮書》顯示，2023年網絡文學海外市場規(guī)模超40億元，海外活躍用戶總數近2億人，其中“Z世代”占比80%。網絡文學已成為世界性文化現象。截至2024年6月，起點國際上線約5000部中國網文的翻譯作品，培養(yǎng)約43萬名海外原創(chuàng)作家，推出海外原創(chuàng)作品約65萬部，累計訪問用戶約2.6億，覆蓋全球2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今年11月21日，大英圖書館舉行《詭秘之主》《全職高手》《慶余年》等10部中國網文的藏書儀式。這是繼2022年大英圖書館首次收錄16部中國網絡文學作品之后，中國網文再度入藏這一全球最大的學術圖書館之一。

其次，短視頻（微短劇）異軍突起。自快手與抖音分別于2012年和2016年面世以來，短視頻依托低門檻的視頻制作功能與大數據推薦算法，迅速占領市場，成為互聯網娛樂的重要組成部分。截至2023年底，抖音月活躍用戶數已超8億。中國網絡視聽協(xié)會發(fā)布的《中國微短劇行業(yè)發(fā)展白皮書（2024）》揭示了微短劇市場的驚人增長。據《白皮書》預估，今年中國微短劇市場規(guī)模將達到504.4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34.9%，首次超過中國電影全年總票房預計的470億元人民幣。預估2027將達到1000億的市場規(guī)模。微短劇以其短小精悍、快速消費的特點成為網絡數字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截至今年6月，中國微短劇用戶規(guī)模達到5.76億人，占整體網民的52.4%，這一數字已超越網絡外賣、網絡文學、網約車和網絡音頻等多類基礎數字服務。隨著熱度持續(xù)上升，未來微短劇市場規(guī)模有望進一步擴大。截至2024年4月，Tiktok（抖音國際版）全球下載量超49.2億次，月活躍用戶超15.82億，僅美國市場，月活躍用戶已超1.7億，占美國人口一半以上。截至今年2月底，已有多達40款中國微短劇應用工具試水海外市場，累計下載量近5500萬次，內購收入達1.7億美元。微短劇作為一種“中國創(chuàng)造”，目前在全球市場一家獨大，前景廣闊。

再次是電子游戲彎道超車。國產3A游戲《黑神話：悟空》的成功，不僅讓圈內人備受鼓舞，也讓無數圈外人意識到其巨大影響力。《黑神話：悟空》不僅引爆市場，而且使中國文化乘風“西游”。

相比于歐美日韓，中國電子游戲產業(yè)起步較晚，基礎薄弱，工業(yè)化水平較低，長期以來，在主機游戲與PC端游領域很難與游戲產業(yè)發(fā)達國家一較高下。2013年，中國電子游戲市場規(guī)模約900億元，其中海外游戲市場規(guī)模為15.3億元。但智能手機的普及與移動游戲的藍海為中國電子游戲產業(yè)彎道超車提供了契機，到2023年，國內游戲市場總產值為4206.5億元，其中移動游戲市場收入2268.6億元，占比超過50%，中國手游產業(yè)穩(wěn)居全球第一梯隊。

新時代新業(yè)態(tài)噴涌，新的增長極快速發(fā)展。今年6月，國內首部XR（擴展現實）數字戲劇《麥克白》實現了用數字科技替代傳統(tǒng)實景舞美，觀眾在屏幕上看到的一切，只有演員和一面鏡子是真的……影秀劇《信仰》的觀眾席位于劇場中心，舞臺圍繞著觀眾席360度展開。隨著劇情更迭，不但觀眾席能進行360度自轉，舞臺也能以觀眾席為軸心進行公轉。沉浸式劇目《天釀》共有六大觀演區(qū)，不設固定觀演座席，可跟隨劇情的發(fā)展，行走在不同空間里，感受移步換景的視覺盛宴。新國風環(huán)境式越劇《新龍門客棧》，對標當代人的生活方式，演出一票難求，引發(fā)了業(yè)內關于戲曲“破圈”的熱議。

新產業(yè)新業(yè)態(tài)快速發(fā)展，對文化藝術管理工作提出了更多新的要求和更大的挑戰(zhàn)！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互聯網技術和新媒體改變了文藝形態(tài)，催生了一大批新的文藝類型，也帶來文藝觀念和文藝實踐的深刻變化。由于文字數碼化、書籍圖像化、閱讀網絡化等發(fā)展，文藝乃至社會文化面臨著重大變革。要適應形勢發(fā)展，抓好網絡文藝創(chuàng)作生產，加強正面引導力度。”“我們要擴大工作覆蓋面，延伸聯系手臂，用全新的眼光看待他們，用全新的政策和方法團結、吸引他們，引導他們成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的有生力量。”6我們要認真落實。

三、新時代迸發(fā)新活力，新征程要有新擔當新作為

新時代的中國文藝雖然新風拂面，但尚未成風化俗。目前文藝界最突出的問題就是優(yōu)秀文藝作品數量偏少，尚未建立起相對穩(wěn)定的優(yōu)秀文藝作品創(chuàng)作生產機制和人才培養(yǎng)使用機制。據燈塔專業(yè)版數據顯示，2024年暑期檔（6月1日至8月31日）中國電影票房為116.4億元，觀影人次為2.85億，而2023年暑期檔的票房為206.2億元，人次為5.05億。相比之下，2024年暑期檔的票房和人次分別下降了約43.5%和43.6%。主要原因還是缺乏優(yōu)秀作品。因此，需繼續(xù)努力。

一是要大力倡導實事求是、說真話、講道理的文藝批評氛圍。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高度重視和切實加強文藝評論工作。文藝批評是文藝創(chuàng)作的一面鏡子、一劑良藥，是引導創(chuàng)作、多出精品、提高審美、引領風尚的重要力量。”強調“文藝批評要的就是批評”。7目前，文藝評論的啄木鳥“叫”得多“啄”得少的現象仍比較普遍，須倡導點題評論，紅臉批評，進一步提升文藝批評的甄別功能，提升文藝批評的說服力。

二是進一步調校文藝評獎的導向作用。要導向解放和發(fā)展文藝生產力，導向提升作品質量，而非為評獎創(chuàng)作，為獲獎創(chuàng)作。實際上，看看各類獲獎作品，真正叫好又叫座的，其創(chuàng)作者大多數心態(tài)平和，而非為評獎而創(chuàng)作。還有一個問題也需注意，就是貪大圖洋，以前有不少演小戲、小節(jié)目的大演員，其精湛的技藝與表演令人嘆為觀止。近些年來，有品位、接地氣的小戲、小節(jié)目越來越成為“冷門絕學”。

三是要大力倡導向下看、向前看的創(chuàng)作理念。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chuàng)作導向，指出“有沒有感情，對誰有感情，決定著文藝創(chuàng)作的命運。如果不愛人民，那就談不上為人民創(chuàng)作”，習近平總書記要求“要走進生活深處，在人民中體悟生活本質、吃透生活底蘊。只有把生活咀嚼透了，完全消化了，才能變成深刻的情節(jié)和動人的形象，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才能激蕩人心”。8社會飛速發(fā)展，新行業(yè)、新群體涌現，快遞小哥、外賣員等都值得去挖掘去書寫，寫好了也會很感人。比如鄔霞的《吊帶裙》，講的就是她自己作為制衣女工卻始終夢想著一條美麗的吊帶裙這樣非常小也非常個體化的夢想。如何表現這些最基層的“中國脊梁”，也是廣大文藝工作者的使命和擔當。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歷史和現實都證明，中華民族有著強大的文化創(chuàng)造力。每到重大歷史關頭，文化都能感國運之變化、立時代之潮頭、發(fā)時代之先聲，為億萬人民、為偉大祖國鼓與呼。”9堅定文化自信，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廣大文藝工作者任重而道遠！

1 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2014年10月15日）》，《人民日報》2015年10月15日。

2 同上。

3 王計兵：《請叫我王計兵》，《趕時間的人：一個外賣員的詩》，臺海出版社2022年版，第23頁。

4 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2014年10月15日）》。

5 同上。

6 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2014年10月15日）》。

7 同上。

8 同上。

9 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