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目的/ 意義] 數據安全是保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前提和基礎。深入研究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模型、作用機制系統與實踐路徑具有重要價值。[方法/ 過程] 首先, 采用理論建模法, 基于數據安全“主體—客體—介體—環體” 四維度, 構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四維向度理論模型; 其次, 借助系統論分析方法, 解析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輸入機制、轉化機制、輸出機制和調適機制; 最后, 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從動能、基礎、人才和生態4 個方面構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實踐進路。[結果/結論] 數據安全從主體維度、客體維度、載體維度和環體維度四重向度, 總體性覆蓋了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勞動者、生產資料和勞動對象三大結構, 數據安全對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保障作用系統包括輸入機制、轉化機制、輸出機制和調適機制四大機制, 亟待整體從維護科技數據安全、產業數據安全、培育數據安全人才和加強數據安全治理4 個層面, 構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新實踐。
關鍵詞: 數據安全; 數據要素; 新質生產力; 理論模型; 作用機制
DOI:10.3969 / j.issn.1008-0821.2025.02.009
〔中圖分類號〕G2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821 (2025) 02-0097-09
2023 年9 月7 日, 習近平總書記在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作出了“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 的戰略部署。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更是明確提出“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體制機制” 重大改革任務。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成為新時代我國實現高質量發展的一項重大戰略舉措。新質生產力是以數據為核心生產要素的生產力新質態, 新質態的生產力往往因數據而生, 因數據而新。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加快建立數據產權歸屬認定、市場交易、權益分配、利益保護制度, 提升數據安全治理監管能力”[1] 。然而, 在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過程中, 數據泄露、數據污染、數據濫用等數據安全問題相伴而生。唯有維護數據安全才能筑牢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可靠保障, 才能確保新質生產力健康長足發展。因此, 亟待深入研究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模型、作用機制系統和實踐路徑。
1 文獻回顧與問題提出
學界圍繞數據安全和新質生產力研究主題展開廣泛探討, 形成較好的理論成果。通過爬梳現有文獻發現, 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
1. 1 數據安全理論與實踐研究
2021 年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首次在國家法律層面對數據安全作出界定。所謂數據安全, 是指通過采取必要措施, 確保數據處于有效保護和合法利用的狀態, 以及具備保障持續安全狀態的能力[2] 。學界現有數據安全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4 個方面: ①數據安全理論范疇研究。Kourid A等[3] 聚焦大數據客觀形態, 認為數據安全主要表現為數據的機密性、可用性、完整性和隱私性。②數據安全治理理論研究。闕天舒等[4] 將數據安全治理定義為行為體對數據活動環節提供的安全保護。馬費成等[5] 從數據要素市場運行層面, 對數據安全開展研究, 認為數據要素流通安全風險會威脅到數據市場化運作和價值實現。③數據安全治理路徑研究。林偉[6] 提出, 數據安全風險的具體樣態表征為數據質量安全風險、數據隱私安全風險、數據保護安全風險, 并在系統分析風險成因基礎上提出四維治理之策。高一乘等[7] 提出, 數據治理需要緊扣平臺、數據、算法三維結構, 完善數據安全綜合治理體系新出路。④數據安全治理模式研究。學者從治理結構、治理關系、治理工具等層面, 構建數據安全敏捷治理模式[8] 、數據安全法治模式[9] 。
1. 2 新質生產力理論與實踐研究
當前, 學界關于新質生產力的研究主要聚焦在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征與實踐策略研究。①新質生產力理論內涵研究。學者基于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和新質生產力與傳統生產力的差異分析, 從“新” 與“質” 的雙重維度解析新質生產力概念,認為與傳統生產力相比, 它要求運用高新技術對各生產要素進行革新和提升[10] , 或是認為新質生產力是對傳統生產力的超越[11] 。②新質生產力內在特征研究。張林等[12] 指出, 新質生產力的特質表征在3 個方面, 即新科技革命的主導性、新產業賦能的前瞻性、高質量發展的目的性。杜傳忠等[13] 從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角度出發, 論述了新質生產力所具有的創新性、滲透性、提質性、動態性和融合性特征。趙峰等[14] 立足勞動過程來看新質生產力的構成要素, 認為可以從新質勞動對象、新質勞動資料與產業體系變革、新質勞動技能等方面理解和把握。③新質生產力與其他要素耦合發展的實踐路徑研究。許多學者研究新質生產力耦合其他要素的發展路徑,已形成關于新質生產力與現代化產業體系[15] 、教育體系[16] 、數字鄉村建設[17] 等發展策略, 并從數據貿易[18] 、數據平臺[19] 、數據政策[20] 等研究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1. 3 數據安全與新質生產力關系研究
學術界關于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①數據要素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邏輯研究。譚洪波等[21] 提出, 數據要素塑造新型勞動者、催生新型勞動資料、孕育新型勞動對象, 并推動生產力要素優化組合。占智勇等[22] 提出, “數據要素成為加快新質生產力形成的關鍵驅動力”。②數據安全制約新質生產力發展現實問題研究。現存的數據安全問題在一定程度上阻滯了新質生產力創新驅動的作用發揮, 諸如數據要素規則不完善、市場不成熟、監管不力、安全缺位[23] 等問題是新質生產力提質躍升的發展障礙。因此, 要發揮好數據要素乘數效應, 針對性地提出破解之道。③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對策與路徑研究。胡繼曄等[24] 研究了數據價值化培育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框架, 并從價值形成、價值創造、價值實現和價值共享4 個環節解析了數據價值化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實踐路徑。王向明等[25] 從規則、制度、技術和倫理四維提出保障數據安全、發展新質生產力。
綜上所述, 數據安全和新質生產力研究是當前學界廣泛探討的熱點話題, 學者們圍繞數據安全和新質生產力領域研究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理論成果。然而, 關于數據安全和新質生產力關聯研究尚有待深化, 二者聯合研究的體系化和系統性稍顯不足,有待挖掘其深層次機理和邏輯。本文嘗試探討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與實踐邏輯, 提出并回答: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模型是何樣態?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有哪些?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實踐進路從何出發, 落腳何處?
2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模型
數據安全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前提條件。2021年頒布的我國數據安全領域的第一部國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 為維護數據安全、保障數據要素釋放全要素生產率提供了法治保障。2024年, 國家數據局等17 部門聯合印發《“數據要素×”三年行動計劃(2024—2026 年)》, 提出構建以數據為關鍵要素的數字經濟, 充分發揮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 必須加強數據安全保障, 有效提升數據安全水平[26] 。學者指出, 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 改變了我國社會生產力的基本要素結構[27]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對數據安全的界定可知,數據安全內在地蘊含著數據主體安全、數據客體安全、數據載體安全和數據環體安全四維安全。基于數據安全四維形態, 降維審視新質生產力的內在要求和外部環境, 可得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四維理論模型。
2. 1 數據主體安全維度
從新質生產力數據要素的物理層面來看, 數據主體是指對數據進行采集、存儲、處理、傳輸、交換和銷毀等操作的主動實體, 包括與人相關的用戶、用戶組、終端、主機、應用、進程等[28] 。數據主體安全覆蓋了勞動者、生產資料和勞動對象3 大核心結構, 是形成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首要前提。第一, 勞動者數據安全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前提與旨歸。當前, 數字化生存和數字化勞動成為勞動者生存與生產最普遍、最基本樣態。維護勞動者個人信息安全、保護勞動者數據隱私、維護勞動者合法數據權利、提高勞動者數據素質構成了勞動者數據安全的重要內容, 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第二, 生產資料層面數據安全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依托。新質生產力的勞動資料發生了根本性變化, 電子設備、計算機設備、計算機軟件、算法程序以及包括數據本身等新型質態生產資料成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所必須依賴的新型生產資料。能否維護這些新型生產資料處于安全狀態以及擁有維持安全狀態的能力, 關乎新質生產力發展成敗。第三, 勞動對象層面數據安全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必要條件。新質生產力發展所面向的勞動對象主要是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 而數據則是構成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創新的“新石油”。維護數據安全成為保障技術創新特別是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創新的必備條件。一段時期內, 我國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要么受制于人, 要么受到西方技術“后門”威脅, 制約我國新質生產力發展。
2. 2 數據客體安全維度
數據客體是指動態開發利用中的數據、電子記錄信息方式的數據、安全管理意義上的數據、適用算法處理的集合性數據[3] 。數據客體主要包括公共數據、企業數據和個人數據[29] 。數據客體安全貫穿于新質生產力三維結構: 第一, 數據客體安全貫通勞動者生存、生產、生活各方面, 影響勞動者生存與發展。個人數據安全是勞動者生存與發展的必備條件, 個人數據泄露以及被濫用威脅到勞動者的生命財產安全。那些與勞動者切身利益相關的公共數據, 如社保數據、醫療數據等與勞動者生活息息相關。維護公共數據安全是保障勞動者公共數據權益的應有之義。企業數據特別是勞動者消費數據,一旦被違規數據挖掘、泄露, 將會對勞動者產生重大威脅。第二, 數據客體安全是新質生產資料處于安全狀態并穩定發揮作用的重要保障。隨著數據這種新質生產資料出現, 生產資料分為數據型生產資料和非數據型生產資料。數據型生產資料具有包容性、可再生性和虛擬性等特征, 可供不同組織和個人同時使用, 且使用次數越多、范圍越大, 發生數據安全風險也就越高。此外, 數據型生產要素對非數據型生產資料具有乘數效應, 能極大激發非數據型生產資料的效應與價值。可見, 數據客體安全是數據要素發揮乘數效應的前提, 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保障。第三, 數據客體安全對新型勞動對象衍生新產業、新業態發揮關鍵作用。新質生產力是數據要素賦能傳統產業現代化、數字化轉型升級的必然結果; 數據要素催生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 數據演變和催生新型勞動對象, 催生新質生產力。
2. 3 數據載體安全維度
數據載體是指數據傳輸、存儲、計算、處理等操作所依附的處理器、存儲器、服務器、網絡等相關資源[28] 。數據載體安全既是加速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應有之義, 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內生保障[27] 。數據載體安全包括數據基礎設施安全和保障設備安全兩種形態[30] 。一方面, 數據基礎設施安全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內生保障。作為一種以科技創新為主要特征的生產力質態, 發展新質生產力將大量使用創新性基礎設施。然而, 這些數據基礎設施不可避免地會帶來內生性數據安全風險。例如, 采集數據使用的傳感器、存儲數據使用的存儲器、處理數據使用的處理器等都可能存有漏洞, 而境外的開發商甚至會留有“后門”。這些內生性數據載體安全如果得不到妥善防控, 在使用創新性技術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過程中就可能造成物理根基不穩, 最終阻礙新質生產力發展。另一方面, 數據保障設備安全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外生保障。數據作為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新石油”, 成為各國(地區)爭先角逐的“藍海”。在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 數據泄露、網絡攻擊、網絡入侵等外生性數據安全問題層出不窮, 需要構建一套包括數據交易加密技術、防火墻、數據脫敏過濾系統等數據安全保障設備, 保障數據物理載體安全、數據本身安全的總體安全體系, 進而全面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
2. 4 數據環體安全維度
數據環體是指涉及技術、管理、法規制度等多因素在內的復雜系統[31] 。數據環體安全是指數據在傳輸、存儲、計算、處理等全生命周期所賴以維系的技術、管理和法規制度等內外系統保持安全狀態及其能力。數據環體安全是由數據安全技術體系、治理體系和法規制度體系共同構成的數據安全生態系統。第一, 數據安全技術系統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硬件支撐。安全可靠的數據技術體系既能有效保護勞動者數據安全, 創造更多社會價值, 又能增進生產資料優化配置, 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還能助推勞動對象優化組合和轉型升級, 推動勞動對象數字化轉型升級。第二, 數據安全治理系統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調控手段。數據安全治理系統是建立在政府部門、私營部門、第三部門、數據平臺以及用戶等多元主體間的競合系統。通過理順與重構主體之間的競合關系, 依托數據這個“介體”, 重塑社會生產形態[32] 。數據安全治理系統圍繞發展新質生產力目標, 謀求數據公共價值、市場價值和私人價值等多元價值的價值均衡, 采用行政手段、法律手段、協商手段等調控手段對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數據供給、流通和使用進行治理與調控。第三, 數據安全法規制度系統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規制力量。完備的數據安全法規制度體系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法治保障。近年來, 《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相繼出臺, 為維護各領域數據安全, 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法治保障。
2. 5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總體理論框架
數據要素是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 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維護數據要素處于安全狀態及維持安全狀態的能力是維護數據安全的核心要義, 也是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應有之義。數據安全所內蘊的主體安全、客體安全、載體安全和環體安全總體性地構筑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安全后盾, 總體性支撐、保障、調控和規制勞動者數字化生存、生產資料數字化轉型、勞動對象數字產業化, 并通過整體性實現勞動者、生產資料和勞動對象生產力三維結構的優化與升級, 推動新質生產力持續發展。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總體理論框架如圖1 所示。
3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系統
借助系統論理論觀點和分析方法,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內在地包括了輸入機制、轉化機制、輸出機制和調適機制, 并因此構成一個閉環式保障系統。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系統如圖2 所示。
3. 1 輸入機制: 貫通新質生產力發展“人—物” 雙因素
數據要素作為生產經營活動基本投入因素之一[33] , 是生產函數的核心新變量。作為以科技創新為技術座架的生產力質態, 新質生產力發展離不開發揮數據要素的潛在生產價值, 以數據流帶動技術流、資金流、人才流[34] 。在此過程中, 數據是否處于安全狀態關乎社會生產系統能否正常運轉。圍繞數據安全生成一套安全穩定的輸入機制, 對于發展新質生產力不可或缺。一方面, 從新質生產力發展所依賴的“人” 的因素來看, 具有數據安全意識與能力、掌握數據安全技術與應用的勞動者是發展新質生產力“最活躍的因素”。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乘數效應以及數據安全“倒逼”風險, 共同要求作為生產力結構要素的勞動者必須順應數據要素賦能客觀態勢, 必須順應數據安全風險現實境況, 增強維護數據安全主動性和本領, 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主體依托。另一方面, 從新質生產力發展所依賴的“物” 的要素來看, 數據要素既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生產資料, 也是勞動對象。數據要素處于安全狀態且擁有維持安全狀態的能力,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物質基礎。圍繞顛覆性技術創新和前沿技術創新保障科技數據安全, 聚焦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維護產業數據安全, 構建面向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及各領域創新的數據安全體系,全面建立發展新質生產力所必備的數據安全環境,切實保障新質生產力持續發展。
3. 2 轉化機制: 覆蓋新質生產力發展“ 價值—技術—動能—產業”四維度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轉化機制涵蓋“價值—技術—動能—產業” 4 個維度。第一, 價值轉化機制。借助數據安全管理規范和協商機制, 圍繞新質生產力發展價值目標, 在多元數據安全價值目標中達成數據安全價值共識、化解價值沖突。第二, 技術轉化機制。以算法、算力為主要支撐的數智技術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技術底座。保障數據要素技術底座安全是維護數據安全的內在要求, 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前提條件。通過維護數據要素技術底座安全, 進而保障數字技術安全穩定地“推動顛覆性創新、通用性創新實現技術革命性突破”[35] 。第三, 動能轉化機制。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第一動力。通過數據安全全領域創新進而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動能轉化。這種動能轉化機制涵蓋“微觀—中觀—宏觀” 3 個層面, 依次包括技術創新驅動機制、產業融合機制和社會運行機制[36] 。第四,產業轉化機制。發展新質生產力, 產業是實踐陣地、主要載體和支撐基礎, 新質生產力發展歷程集中表現為產業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融合化、綠色化深度轉型升級[37]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產業轉化機制具有雙重意蘊, 一是依托數據安全領域, 建立數據安全產業, 全面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二是推動數據安全技術滲透于其他產業,以產業數據安全保障產業安全, 繼而鞏固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產業安全基礎。
3. 3 輸出機制: 提升新質生產力發展全要素生產率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輸出機制主要表現為創新動力激發、生產效益提升、要素優化配置和產業結構升級。第一, 創新動力激發。數據技術安全和數據要素安全是推動科學技術創新的前提條件, 又是拉動科技創新以形成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外部力量。在這種“推—拉” 作用下,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創新驅動力量不斷釋放、數據安全能力逐步提升, 維護數據安全與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實現同頻躍升。第二, 生產效益提升。維護數據安全不僅能夠增強數據要素轉化為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經濟效益, 而且還能提升數據要素對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邊際效應, 提高了生產的精確度和靈活性, 引發商業模式、管理方式和服務流程的革新[38] 。第三,要素優化配置。在市場機制與宏觀調控的雙重作用下, 數據濫用、數據泄露等數據安全風險得到有效治理, 數據質量得到有力保障, 數據要素在社會生產各個部門、各個領域、各個行業中實現優化配置。同時, 數據要素也充分發揮其乘數效應和催化作用,驅動土地、勞動力、資本等生產要素在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實現結構重組。第四, 產業結構升級。在數據安全保障下, 新質生產力發展所需要的新興產業不斷涌現, 未來產業廣泛布局落地, 更多新業態、新產業的價值生成[39] , 傳統產業插上“數據翅膀” 實現“鳳凰涅槃” 和轉型升級, 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產業不斷涌現, 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3. 4 調適機制: 優化升級新質生產力結構要素
就數據安全與新質生產力關系來看, 二者具有深度耦合與相互塑造之關聯[23] 。數據安全對于新質生產力內在蘊含的勞動力、生產資料和勞動對象三維結構所具有的培育、催生和孕育作用可稱之為調適機制或調適效應。第一, 培育新質勞動者。為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 在數據安全相關工作領域相繼派生新的工作崗位和職業, 其中包括首席數據官、數據分析工程師、AI 數據工程師、數據科學工程師等。例如, 我國的廣州、南京、南昌、太原等城市已率先推出首席數據官制度。這些新崗位和新職業都有一個顯著特征, 就是面向數據要素、維護數據安全進而賦能和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第二, 催生新質生產資料。數據要素和數據安全技術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從微觀到宏觀的經濟基礎[40] 。在宏觀層面, 表現為生產資料不斷數據化,借助計算機技術、智能化生產技術對生產數據進行精準計算, 將“有形” 的生產資料轉為“無形” 的數據資料。在微觀層面, 表現為數據生產資料化,通過數據挖掘、數據安全治理發揮數據要素乘數效應和調適機制, 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第三, 孕育新質勞動對象。數據安全技術的涌現催生出新產業、新業態, 數據安全相關產業不斷生長, 傳統產業、傳統業態迭代升級, 新質勞動對象不斷涌現并健康發展。
4 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的實踐路徑
綜合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四重向度和四維作用機制, 從維護科技數據安全、維護產業數據安全、培育數據安全人才和加強數據安全治理4 個層面構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動能、基礎、人才和生態。
4. 1 維護科技數據安全, 激活發展新質生產力創新動能
科技數據是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要素。只有保證科技數據安全, 才能保障國家科技安全[41] 。第一, 建立科技數據安全權責體系, 規范科技數據使用流通界限。針對科技數據采集、存儲、流通、交易等環節, 按照所有者、使用者、處理者、交易者等不同職能部門和角色劃分, 分門分類建立科技數據安全保護權利和責任, 確保科技數據安全權責清晰, 科技數據使用流通界限分明, 進而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第二, 完善科技數據分類分級保護制度。將科技數據劃分為一般數據、重要數據和核心數據三大類型和層級, 從制度層面規劃三類數據的具體門類、公開范圍和保密舉措, 并在頂層設計層面出臺科技數據分類分級保護制度, 加強科技數據分類分級管理, 維護科技數據安全, 保障發展新質生產力。第三, 強化科技數據安全, 保護自主知識產權的基礎設施研發與數據安全技術創新。科技數據安全的基礎設施與科技支撐是維護數據安全的技術底座。必須圍繞數據水印技術、加密技術、云存儲技術、云監管技術等核心技術領域, 系統加強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基礎設施建設和數據安全技術研發, 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安全可靠的技術支撐。第四, 強化保障科技創新核心數據安全, 防范化解核心數據境外泄露風險。科技創新領域核心數據是數據形態的“國之重器”, 關乎國家安全和人民利益, 必須防范化解科技創新核心數據安全風險, 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安全可靠的成果和支撐。
4. 2 維護產業數據安全, 夯實發展新質生產力產業基礎
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產業數據安全是制約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變量。第一, 建立健全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數據安全保護法規制度體系。2021 年, 我國出臺《汽車數據安全管理若干規定(試行)》, 維護汽車行業包括新能源汽車行業數據安全。2021 年, 浙江省通過《浙江省量子科技發展“十四五” 規劃》, 加強對量子科技產業數據安全治理。同時, 亟待建立覆蓋“國家—地方—行業—企業” 四級的, 面向量子科技、先進能源、空天開發、前沿新材料等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數據安全監管與治理的法規制度體系。第二, 建立產業數據交易統一大市場。目前, 我國已建有貴陽大數據交易所、北京國際大數據交易平臺等政府主導型數據交易平臺, 建有中國大數據產業聯盟等產業聯盟主導型交易平臺[42] 。但是, 尚缺少國家層面的數據交易平臺。基于此, 亟待在國家層面建立集數據確權、數據交易、數據定價、數據競價、數據貿易為一體的國家數據交易平臺, 建立國家數據交易統一大市場, 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第三, 完善“國家—地方政府—行業—企業—用戶” 五級協同共建數據要素市場的體制機制。基于數據確權機制、數據要素市場流通機制、數據要素收益分配機制等,鼓勵和引導五級主體積極參與數據要素市場建設,優化場內交易安全環境[43] 。第四, 積極參與全球產業數據市場平臺建設, 發揮市場預測調節作用。產業數據跨境流通、跨境交易是產業全球化的內在要求。依托國內數據交易統一大市場, 積極參與全球產業數據市場建設, 強化國際—國內產業數據動態追蹤、監測和預測, 掌握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發展動向與布局方向, 助推新質生產力發展。
4. 3 培養數據安全領域“ 數字勞動者”, 強化發展新質生產力智力支撐
人才是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第一資源。必須加大數據安全戰略人才、專業人才、技術人才等“數字勞動者” 培養力度。因為, 正是“數字勞動者” 的共同勞動創造了新質生產力[44] 。第一, 推廣首席數據官制度, 培育首席數據官。在國家層面出臺首席數據官制度, 地方政府、國有企業、大型私營企業等均配置首席數據官, 明確首席數據官權責要求。出臺首席數據官職業資格認證制度,明確任職資格, 加大首席數據官資格認證、崗位培訓力度, 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新質勞動力。第二,出臺數字技術和數據安全領軍人才、拔尖人才、青年人才工程, 加大人才培養力度, 補足人才短板。出臺數字技術和數據安全“百千萬人才工程”, 從高等學校、科研院所、行業企業中遴選一批數字技術和數據安全高層次人才, 為維護數據安全、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人才保障。第三, 加強“數據安全” 學科體系和專業體系建設, 培養創新型專業人才。鼓勵有條件的高等學校和科研院所, 通過交叉學科建設、專業開設等形式, 設立數據安全學科體系和專業體系, 建立數據安全本碩博連續培養體系, 培養應用型數字工程師、數據分析師和數字服務工程技術人員, 解決數據安全領域人才缺口,為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生力軍” 和“第一資源”。
4. 4 加強數據安全整體性治理, 營造發展新質生產力良好生態
數據安全是一種全生命周期的安全形態。數據安全治理是全生命周期的整體性治理。整體性治理主張通過建立信任機制、整合機制和協同機制, 實現由“碎片化” 治理轉向整體性治理[45] 。數據安全整體性治理包括治理技術、治理機制和治理效果三重維度。第一, 加強數據安全技術元治理。數據安全技術治理是數據安全治理的“元治理”。近年來, 隨著區塊鏈、元宇宙、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加速迭代發展, 數據安全技術短板凸顯。然而, 戰略性科學技術是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領域[46] 。因此, 需加強數據安全技術的自主研發和攻關, 夯實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技術座架。第二,基于數據安全生命周期, 強化數據安全整體性治理。通過建立覆蓋數據全生命周期的技術治理, 進而創新數據安全治理[47] 。第三, 完善數據安全整體性治理機制。聚焦數據交易國內統一大市場和國際市場, 建立健全數據安全治理信任機制、協調機制和整合機制, 以完備的體制機制, 推動數據要素開展“收—存—治—易”, 實現價值融通和價值共創[48] 。第四, 防范化解“數字鴻溝”, 實現“善治” 目標。數據安全治理應堅持全國“一盤棋”, 尤其要注重防范化解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為此, 需要確保數據要素公平公正配置, 減少數據要素地區、地域、行業分配不均, 確保智慧資本公平分配與使用,縮小數字鴻溝[49] 。
5 結 語
數據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 維護數據要素安全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保障。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主體維度、客體維度、載體維度和環體維度四重向度。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形成了一個由輸入機制、轉化機制、輸出機制和調適機制構成的保障系統。統合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四重向度和四維作用機制, 從維護科技數據安全、維護產業數據安全、培育數據安全人才和加強數據安全治理4 個層面, 分別優化數據安全保障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動能、基礎、人才和生態。本研究建立起來的理論模型、作用機制和實踐路徑亟待進一步的數據驗證和實證檢驗, 這構成了本研究的未來展望與研究深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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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郭沫含)
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文化強國戰略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引領力評價與提升路徑研究” (項目編號: 21YJC3500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