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現狀、熱點及展望

摘要：借助CiteSpace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軟件，對主題為“教師數字素養”的中國知網收錄的CSSCI期刊文獻進行整理與分析。研究發現，“教師數字素養”研究領域的發文量逐年遞增，但總體發文量較少；作者間發文量差異不大且發文作者間大多以團隊研究為主；發文機構類型單一且機構間關聯度不強；研究內容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方法亟待豐富。據此認為，后續研究應提升學界對該領域研究的關注度，加強機構間的合作，保持研究的持久性與深入性，豐富研究角度與類型，為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提升與發展提供相應的參考與指導。

關鍵詞：教師數字素養；CSSCI期刊；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G645;G43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5）04-0136-04

Research Status， Hotspots， and Prospects of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in China

—A Visualization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Wang Shan

（Pre-school and Primary Education College，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4）

Abstract： With CiteSpace， a software of knowledge graph for visualized analysis， this study organizes and analyzes the CSSCI journal articles on the topic of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collected in the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NKI）. It is found that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in the research field of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is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but the overall volume of publications remains relatively less. There is little difference in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among authors， and most publications are the result of teamwork. The types of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are relatively limited， and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institutions are weak. The research content needs to be further deepened， 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are expected to be enriched. Accordingly， it is suggested that future research should attract more attention of academic communities to this field， strengthen cooperation among institutions， maintain the sustainability and depth of research， enrich research perspectives and types， and provide corresponding references and guidance for the improv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in China.

Keywords：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CSSCI journal; knowledge graph

隨著我國數字經濟不斷發展，數字化技術正深刻影響著人們生產生活的變革，同時也帶動了教育領域各個方面的革新。近些年，隨著政策文件的發布以及教育改革的深入，教師數字素養領域的研究正逐漸增加，眾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及層面對該領域內容進行擴充與深入。通過運用CiteSpace軟件，利用可視化圖譜對“教師數字素養”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及展望進行探尋與解讀，以期對該領域內研究與實踐的發展提供參考與建議。

一、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所得的數據為依據，根據2022年教育部頒布的《教師數字素養》標準以及閆廣芬等人對教師數字素養的剖析［1］，本研究以“教師數字素養、教師數字化應用（數字化教學、數字化勝任力、數字化能力）、教師數字化意識、教師數字技術知識、教師數字化責任、教師數字化專業發展（數字化學習、數字化教研）”為主題，括號內為相應類別下的補充檢索詞。以CSSCI為期刊類別進行檢索，并根據所得論文的起始時間，將本研究的數據起始點定為2015年5月，將終結點定為2024年8月。經過人工檢索與篩查，剔除書評等非正式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126篇。將所得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出，并將其保存為txt格式文件，以此作為后續分析的初步數據文本。

（二）研究方法

借助CiteSpace6.3.1軟件對126篇文獻初步數據文本進行轉換，并將轉化后的數據包進行可視化分析，將時間跨度設置為2015—2024年，時間間隔為一年，將節點類型選擇作者、關鍵詞、機構。經過軟件處理，生成樣本文獻的可視化分析圖譜及相關數據，后基于現有結果，對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現狀、熱點及趨勢進行分析。

二、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現狀

（一）年度發文量分析

年度發文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出研究者對某一領域關注程度的變化，據分析，該領域的研究進程具體可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初步探索階段（2015—2021年），在此時間內，我國教師數字素養在CSSCI期刊的發文量較少且增長緩慢，處于初步探索時期。研究者在該領域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首先，在教師數字素養結構上，學者大多將已有國外文件與本國國情相結合進行，如以美國NBPTS專業教師專業標準等四個典型教師專業能力標準為基［2］或從歐盟教育者數字素養框架入手進行理論建構［3］。其次，一些學者從情感角度［4］、能力角度［5］出發，從不同的視角描述數字化帶給教師的變革與對策。最后，一些學者從不同視角剖析數字化帶來的教師發展差異，現有研究多集中于傳統與新式教師或城鄉教師之間。

第二階段為快速發展階段（2022—2024年），該領域內發文量明顯增加且增速較快。從內容上看，該階段的理論研究較前期而言更為深入，在研究對象的選擇上，較上一階段而言更加細化。從學科來看，出現了對外語教師信息素養以及國際中文教師的數字能力結構的研究。從學段來看，除針對高校教師的研究外，出現了以學前教師以及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從教師數字能力角度來看，除上一階段關于“情感”及“技能”的研究外，新增了“知識”層面的剖析［6］。除此之外，在該階段開始出現教師數字素養與教師研修、教師專業發展、新課程實施、TPACK、數字倫理等方面的結合。總體來看，研究視角更為多樣，結合發文量的增長趨勢來看教師數字素養研究逐漸成為教育學的一個研究熱點，該領域受到越來越多學者的關注和重視，但從發表量來看，整體文獻數量仍較少，因此該領域仍需眾多學者對其進行深入研究與廣泛拓展。

（二）發文機構分析

教師數字素養的發文機構以高校及研究院所為主，以基礎教育單位（頻次為1）、教育行政部門（頻次為3）為輔。其中，高校類別以師范院校為主，西北師范大學教育技術學院的發文量最高，頻次為6，但結合圖譜來看，西北師范大學教育技術學院與其他高校或研究部門之間的關系較為疏離，合作較少。獨立研究院所對該領域研究的發文量僅次于高校，部分研究院所與高校合作發文。基礎教育單位的發文量最少，頻次僅為1。出現該情況的原因可能是中小學教師的科研能力較之于高校科研團隊較弱，且此次樣本文獻全部取自CSSCI數據庫。由表1可知，部分研究機構的研究成果較多，但目前尚未形成以特定院校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從總體來看，各研究單位間的合作性較弱，中小學與高校之間的研究合作較少，一線教師的研究深度不足，各研究部門多專注于其自身的研究領域，跨領域合作較少。

（三）發文作者分析

根據CiteSpace導出作者共現圖譜分析可得，該研究領域內共出現133個作者共現節點（N），93條關聯線段（E），關聯密度（D）為0.010 6。節點大小象征該領域內作者的影響力，關聯線段則代表著作者間的合作關系。發文量最高的作者為鄭旭東、李曉東、閆寒冰，三人頻次皆為3。就其研究內容而言，鄭旭東著重對教師數字勝任力、數字時代教師專業發展進行研究，李曉東的研究范圍則相對集中，主要側重于對國際中文教師的數字素養能力的研究。從作者的合作關系來看，有較強合作關系的學者為鄭旭東團隊以及李曉東團隊，其中，鄭旭東多與其他高校機構進行合作研究，李曉東則多以校內團隊研究為主。總體來看，作者間發文量差異不大且以團隊研究為主。

三、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熱點

（一）熱點關鍵詞共現分析

圖譜中節點面積越大或節點標注文字越大表示關鍵詞出現頻次越高，關鍵詞節點所代表的中心性就越強。此外，圖譜中節點間的連線數量代表著關鍵詞之間聯系的緊密程度，由圖1可知，該圖譜具有良好結構的知識網絡（關鍵詞節點N=134，連線E=171，網絡密度D=0.012 9）。圖中，按由大到小的順序排列，可得到前5個關鍵節點為“數字素養”“教師”“鄉村教師”“數字時代”“高校教師”。其中，最大節點“數字素養”與“教師發展”“復雜關系”“構成要素”“培育路徑”關系最為密切，是該領域研究的主要主題且有較高研究熱度。此外，其他較大的節點也是高頻關鍵詞，與其他關鍵詞都具有共現關系，這些關鍵詞共同反映了教師數字素養領域的研究熱點。

（二）熱點關鍵詞聚類分析

運用數似自然率算法（LLR）對取值最高的關鍵詞進行保留。聚類結果顯示，模塊值Q=0.819 4＞0.3，平均輪廓值S=0.970 5＞0.7，說明該聚類結果結構顯著，可信度高。由表2可知，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研究領域的關鍵詞出現8次以上的聚類有6個。根據分析可得，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重點研究內容如下。第一，從研究對象上看，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研究范圍較為廣泛，在區域上劃分，研究涉及城市教師、鄉村教師以及國外教師三種；在學段上劃分，研究對象涉及基礎教育學段教師以及高校教師。第二，從研究內容上看，我國教師數字素養主要圍繞以下五個方面展開：教師數字素養的內涵與組成、教師信息資源勝任力及數字化教學能力的剖析與培養、數字時代對教師帶來的轉變與挑戰、當下教師面臨的困境與應對措施、城鄉教師間數字鴻溝的產生與彌合。

（三）研究前沿分析

通過分析關鍵詞突現圖譜，可以了解研究領域內的研究發展軌跡以及研究趨勢。據圖2可知，教師數字素養領域的研究整體上呈現具象化、多元化傾向。在2015—2021年間，“數字時代”及“歐盟”的研究時間較長，表明這一時期主要是對教師數字素養的現狀及框架的探索。2022年及以后時間，研究者更多將研究視角細化至教師數字素養的內部，“教師發展”“數字技術”等內容受到學者們的持續探討，其中“數字素養”是近年來突現強度僅次于“數字時代”的關鍵詞，兩個階段最高突現詞的轉變代表著教師數字素養研究正走向標準化。此外，“教師研修”也是近年來該領域內的重要突現詞，突現強度為1.35，是今后研究的重要領域。

四、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展望

（一）研究結論

第一，國內研究者對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呈較大幅度上漲的態勢，預計在未來各研究者對該領域的研究探討仍會繼續。目前，該領域的研究機構主要以高校及專業研究院所為主且各機構間的合作較少，作者間發文量差異不大，發文作者間以團隊研究為主。

第二，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相關研究內容日益廣泛，與教育改革及教育政策的鏈接日益加強，但研究深度仍需進一步深入。2022年教育部發布《教師數字素養》標準后，關于教師數字素養的內涵有了進一步明確的分類與強調，自此，研究者開始以教師數字素養的部分組成內容為專門的研究視角，如教師數字倫理、教師研修等。此外，在2022年頒布《2022年版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后，部分研究者也以新課程為視角，深度剖析數字時代與新課程的結合帶給教師的變化與調試策略［7］。但從總體來看，各角度對于教師數字素養的探究并未深入但持續進行。

第三，在我國教師數字素養領域，現有研究大多停留在對教師數字素養的理論探究層面。在資料的收集與整理中發現，現有研究大多集中于對教師數字素養的內涵、挑戰以及適應策略方面，對于教師數字素養的實際情況的調查與探究較少。如何將理論與實踐相聯系，將理論更好地應用于實踐是未來研究要著重解決的方面。

（二）研究展望

首先，要深化教師數字素養的研究深度，增加對該領域的關注度，強化研究機構間的合作與交流，強化高校及研究院所與基礎教育單位的合作，以此助推該領域研究的擴大與深入，進一步幫助教師提升數字素養，適應數字化時代帶來的沖擊與挑戰。其次，研究者應保持研究的持久性，加大對研究領域的深度挖掘，豐富該領域的研究成果與研究角度，以期對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的提升與培養提供相應的理論支持與策略幫助。最后，要豐富研究的角度與類型，既要豐富理論研究成果，同時也要加強對實證研究的關注。

五、結束語

通過對2015—2024年間，我國教師數字素養研究在CSSCI類別期刊上發表的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該領域的研究現狀、優勢與不足。總之，在今后的研究中希望有更多的學者或一線教師對該領域內容進行進一步開拓，繼續深化該領域的研究。

參考文獻：

［1］閆廣芬，劉麗.教師數字素養及其培育路徑研究：基于歐盟七個教師數字素養框架的比較分析［J］.比較教育研究，2022（3）：10-18.

［2］柳翔浩.數字時代教師的角色焦慮及其消解路向［J］.教育研究，2017（12）：112-118.

［3］蘭國帥，郭倩，張怡，等.歐盟教育者數字素養框架：要點解讀與啟示［J］.現代遠程教育研究，2020（6）：23-32.

［4］趙鑫.教師對數字化教學的情感適應機制及其優化策略［J］.中國電化教育，2016（9）：115-120.

［5］石映輝，韋怡彤，楊浩.教師數字鴻溝的發展與彌合：基于從信息鴻溝到素養鴻溝的視角［J］.現代教育技術，2018（3）：59-65.

［6］羅儒國.教師數字化教學的知識風險：典型表征與化解進路［J］.現代大學教育，2024（1）：89-99.

［7］郭紹青.教育數字化賦能新課程實施與教師培訓轉型策略研究［J］.中國電化教育，2023（7）：51-60.

作者簡介：王姍（2000—），女，漢族，河北張家口人，單位為沈陽師范大學學前與初等教育學院，研究方向為課程與教學論、小學教育、教師教育。

（責任編輯：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