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探究在批發價合同和利益共享合同下的綠色產品選擇和研發投入問題,對于經濟與環境效益的和諧統一至關重要。企業綠色轉型時采用的技術不同導致產品成本結構存在異質性,進而對供應鏈利潤和環境效益產生不同的影響。構建一個由制造商和零售商組成的供應鏈博弈模型,其中,制造商可以選擇生產研發密集型綠色產品(DIGP)或邊際成本密集型綠色產品(MIGP)。研究發現,供應鏈成員對產品的選擇和采用的合同形式,與綠色研發成本及合同中分配比例之間存在密切關聯性。在產品選擇中,批發價合同下制造商對綠色研發成本的接受度低于零售商,更易選擇生產MIGP類型產品;利益共享合同下零售商的接受程度反而低于制造商,更容易傾向于銷售MIGP類型的產品。在研發成本較低時生產、銷售DIGP,在研發成本較高時選擇MIGP,更容易提高雙方利潤并保護環境,實現共贏。在合同選擇中,如果選擇生產DIGP類型產品,供應鏈的上下游雙方對合同形式的偏好在很大范圍內重合,由制造商來決定合同形式能夠更好地保障產品的綠色性能。如果選擇生產MIGP類型產品,當利益分配中制造商比例較大,而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時,制造商和零售商雙方都想取得產品零售價格的定價權。
[關鍵詞]綠色產品;成本異質性;合同選擇
一、 引言
經濟快速發展造成的資源枯竭、環境污染等問題日益嚴重,可持續發展成為全社會共同關注的熱點之一[1-2]。在這種情形下,制造業企業為了提高自身競爭力,開始聚焦產品的綠色性能,努力投資生產環境友好型的低碳綠色產品。不同于普通產品,制造商生產綠色產品的過程需要付出額外的綠色投入,企業實踐中采用的技術不同,也造成產品成本的異質性。現實中通常存在兩種成本異質的綠色創新投入。以汽車行業為例,為實現減排目標,大多數企業(比如克萊斯勒(Chrysler)、本田)采用為車輛配備催化轉換器或使用可變氣門正時的傳統綠色技術。這類綠色產品相對簡單,可以迅速投入到實際應用中,屬于“邊際成本密集型綠色產品”(MIGP)。相比之下,另一些制造商如特斯拉、蔚來,在前期投入大量研發資金,以提高新能源車電池性能或升級充電樁,這類產品屬于“研發密集型綠色產品”(DIGP)[3]。上述兩種產品在成本構成上存在差異,也促使我們探討在綠色供應鏈中,產品選擇對綠色創新投入、供應鏈運營利潤和環境效益的影響。
在綠色供應鏈中,除了綠色產品的成本構成,供應鏈內部所采用的合同形式也對制造商的產品選擇、綠色創新投入等運營決策具有巨大影響[4-6]。在傳統市場中,制造商與零售商間采用批發價合同,即由制造商決定批發價格,零售商進行采購后制定零售價轉售給消費者。隨著銷售方式的多元化發展,部分零售商開始拓展業務,作為在線平臺為制造商提供向消費者銷售的直接渠道[7-8],亞馬遜和京東就是比較典型的例子。這種情況下供應鏈上下游采用的是利益共享合同,制造商通過零售商提供的平臺直接接觸消費者,并決策零售價格;作為服務費,零售商可以獲得一定比例的收益分成。區別于傳統的批發模式,在這一合同下,零售商由“轉售”變為“使能”的作用,制造商擁有的批發價決策權也轉變為零售價決策權[9]。鑒于此,采用不同合同時,供應鏈內部成員的職能轉變對與供應鏈決策與績效的影響是一個值得研究的現實問題。
基于以上背景,本文旨在解決以下問題:(1)供應鏈內部采用不同合同形式對綠色產品類型的選擇以及對產品綠色度水平、消費者剩余、供應鏈績效有何影響?(2)在不同內部結構下制造商采用何種方式創新,才能在保護環境的同時讓供應鏈雙方達成共贏?(3)生產、銷售不同類型的產品時,供應鏈雙方應采用哪種合同形式,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本文構建了一條由單個制造商和零售商組成的綠色供應鏈,其中,制造商選擇生產MIGP或DIGP類型綠色產品,供應鏈雙方可以選擇采用批發價合同或利益共享合同作為合作方式。本文的創新點有二。一方面,相較于供應鏈內部合作方式應用于產品銷售環節相關研究,本文考慮前期研發于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兩種不同結構的成本,且探討不同成員對成本率的接受程度。另一方面,相較于綠色產品生產經營方式選擇既往研究,本文同時關注產品的環境友好程度。為此,本文研究采用批發價合同和收益共享合同下的產品選擇策略,結合成本系數和消費者低碳偏好,比較不同合同模式下經濟效益的變化趨勢,并在此基礎上探究如何保障企業效益不受損害的同時,如何實現能夠保證產品環境友好,促進企業綠色轉型,從而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共贏。
本文研究脈絡如下,第二節回顧相關的理論文獻,第三節為問題描述與模型構建,第四節與第五節分別在批發價合同與利益共享合同下分析兩種類型產品的供應鏈經濟與環境效益,第六節對比兩種合同形式下選擇不同類型產品帶來的影響,以及選擇不同產品時供應鏈成員對于合同形式的偏好,第七節為結論。
二、 文獻綜述
本文與兩方面的研究內容有關:成本異質性的綠色產品創新投入和綠色供應鏈合同選擇。
已有關于綠色產品的研究大多集中于DIGP,如韓夢瑋等[10]考慮了價格參照效應的影響,研究雙渠道下的最優決策于協調。陳克兵等[11]構建了普通產品與DIGP產品制造商共存的供應鏈,并探究零售商與兩個制造商不同的合作與協調策略。同樣是考慮了普通與綠色兩種產品,Mondal等[12]構建的供應鏈由單個制造商和兩個零售商構成,主要探究不同權力結構下的最優決策。不同階段的銷售服務,也會影響企業的最終績效,比如楊浩雄等[13]對引入預售模式后供應鏈運作的討論,申笑宇等[14]探究的“上鏈”決策與銷售模式的協同,Ji等[15]研究的產品回收與保修階段。有部分學者將兩種產品進行了對比。生態標簽政策背景下,不同類型產品綠色標準的提高對環境效益的改善作用也會存在差異[16]。Xue等[17]對上述結論進行了拓展,分別討論了政府干預政策、制造商生產的綠色產品類型、零售商銷售努力三方因素對供應鏈及環境的影響。以往文獻大多關注綠色產品帶來的效益變化,本文在此基礎上探討供應鏈內部結構對產品選擇策略的影響,并關注兩者間的協同作用。
在轉型的過程中,企業還需要一種體系來平衡供應鏈成員之間的利潤,可以通過協調合同的方式來緩解沖突。比如Noh等[18]設計了一個長期合同來解決多周期問題,以最大限度地降低供應鏈成本,尤其是排放成本。此外,除了常規的批發價合同,還可以采用成本分擔合同、兩部定價合同和風險分擔合同等。Wang等[19]發現零售商為了緩解中小型制造商的減排成本會存在利他偏好,這會損害其自身利益,因此提出一種協調合同要求零售商調整單位利潤,分擔一半以上的碳減排成本。Difrancesco等[20]考慮到需求的不確定性,開發了風險分擔與回購兩種合同,以減輕需求中斷的風險。Hong等[21]研究了三種合同:純價格合同、成本分擔合同和兩部定價合同,發現雖然社會福利得到了提高,但合作可能會損害部分供應鏈成員的利潤。以上研究討論的協調合同中,都是由零售商掌握定價權并進行銷售。基于此,部分學者提出采用利益共享合同,來探究定價主體與收入分配結構的不同對供應鏈效益的影響。相關研究中,Jian等[22]關注到制造商的公平關注行為會損害供應鏈效益,設計了一個收益共享合同來改善供應鏈成員間的利益沖突。基于此,本文考慮如何在保證企業經濟效益不受損害的同時,提高供應鏈生產經營決策過程對環境的友好程度。
我們發現,當DIGP研發成本效率較低時,投入生產DIGP更能提高產品的綠色度水平,消費者剩余和環境效益。在兩種合同下,制造商、零售商對產品的偏好存在差異。批發價合同下制造商更容易選擇生產 MIGP類型產品,而在利益共享合同下零售商更容易傾向于銷售MIGP類型的產品。因此,研發成本效率較低時選擇DIGP,效率較高時選擇MIGP,更有利于供應鏈雙方達成共贏。在DIGP的供應鏈中,上下游雙方對合同形式的偏好在很大范圍內是重合的,由制造商來決定合同形式能夠更好地保障產品的綠色性能。在 MIGP的供應鏈中,如果利益分配中制造商比例較大、而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為了各自的利益,制造商和零售商雙方都想取得產品零售價格的定價權。
三、 問題描述與模型構建
本文考慮由一個制造商和零售商組成的綠色供應鏈,其中,制造商生產MIGP或DIGP類型的綠色產品,并通過兩種合同模式通過零售商銷售給消費者:(1)批發價合同,其中制造商以批發價w銷售給零售商,由零售商進行采購并設置零售價[p]轉售給消費者;(2)收益共享合同,其中制造商擁有最終銷售價格[p]的決定權,通過零售商提供的平臺直接與消費者進行交易,最后支付給零售商一定比例([1-η])的利潤作為服務費[23]。兩種不同形式合同下的供應鏈結構如圖1所示。
鑒于現實中綠色產品的市場需求隨產品價格的降低(綠色水平的增加)而增加,本文設置以下基本需求模型:
[D=1-p+αθ] (1)
上式中,截距1為零售商潛在市場規模,[p]為產品零售價格,[α]為消費者低碳偏好,[θ]為產品綠色度。類似的設定也被曹裕等[24]刻畫。在綠色供應鏈中,制造商通過生產、提供綠色產品來履行其環境責任,[θ]越大表明產品對環境的負面影響就越小。
在實踐中,制造商通常存在兩種可生產的綠色創新產品:一類是研發密集型產品(DIGP),在前期研發創新過程中需要進行的“一次性”投資,即固定成本為[fθ2]。例如,特斯拉的電動汽車采用了創新的干電極制造技術,從而大大降低了電池生產的能耗。還有一類是邊際成本密集型產品(MIGP),在生產過程中需要使用額外材料或零件,其單位產品的綠色投入成本為[vθ2D]。比如,美國著名的汽車制造商克萊斯勒(Chrysler),為汽車安裝了具有廢氣再循環技術、選擇性催化還原技術和柴油廢棄處理液等環保技術的發動機,以促進減排。在上述結構中,[f]為DIGP的綠色研發成本效率,[f]越大表明創新研發就越困難;[v]為綠色創新單位投入成本系數,不失一般性,本文假設令[v=1]。
本文參考Cho等[25]的研究,用消費者剩余函數刻畫消費者的滿意度,[CS=12p-p0D]。式中,[p0]為消費者需求是零時產品的零售價,消費者剩余為消費者愿意為產品支付的額度和實際支付總額之間的差額。同時,為了衡量企業綠色轉型對環境保護的貢獻,本文采用環境效益的概念(Sheu等和潘金濤等[26-27]),[EB=θD]。在整個生產過程中,產品的綠色度水平越高,對環境的友好程度越高,且隨著消費者需求量提高,企業綠色轉型對環境保護的貢獻越大。
為了便于注釋,本文以上標“[WD]”表示批發價合同下關于DIGP產品的決策情況,“[WM]”表示批發價合同下關于MIGP產品的決策情況;“[PD]”表示下關于DIGP產品的決策情況,“[PM]”表示協調制度下關于MIGP產品的決策情況。相關參數與變量如表1所示。
四、 批發價合同
在批發價合同中,制造商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標,決策所要生產成本類型綠色產品并制定批發價格,而后零售商確定零售價格。制造商生產不同產品時的利潤分別為:
[πMD=wD-fθ2],[πMM=w-θ2D] (2)
零售商和供應鏈整體利潤為:
[πR=p-wD,][πSC=πM+πR] (3)
在這一合同形式下的供應鏈博弈模型中,為了避免虧損,制造商選擇進行綠色研發時需要滿足條件[fgt;α28]。由此可知,為了刺激具有低碳偏好的消費者購買綠色產品,制造商需要投入足夠的研發努力才能得到正向回報。通過逆向歸納法進行求解可以得到,批發價合同下各決策方的最優解如表2所示。
五、 收益共享合同
在這一合作方式下,制造商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標,決定產品綠色度及零售價格,零售商作為銷售平臺能夠得到一定比例的收入分成。制造商生產不同類型產品時的利潤函數為:
[πMD=ηpD-fθ2,][πMM=ηp-θ2D] (4)
零售商銷售所得的利潤為:
[πR=1-ηpD] (5)
在這一合同形式下的供應鏈博弈模型中,為了保證利潤為正,制造商選擇進行綠色研發時需要滿足條件[fgt;ηα24]。由此可知,消費者低碳偏好越強烈,所需綠色研發投入成本的門檻越高,只有當綠色研發達到一定數額時,所得利潤才能夠維持后續的生產。通過逆向歸納法進行求解可以得到,收益共享合同下各決策方的最優解如表3所示。
值得注意的是,一般地,在之前的研究中收益共享合同中的分配比例并不會對定價產生影響[28-29],但此處探討的產品成本結構區別于研發型產品,其需求會直接影響綠色成本與利益,繼而改變產品的價格策略。制造商分得的比例越高,定價反而越高,因為綠色轉型獲得充足的資金支持,創新的動力也會加強能夠生產出性能更高的產品,刺激消費者購買需求。
六、 比較分析
根據以上求得的結果,本節進一步分析不同情形下的產品與合同選擇,探究產品成本結構與合同形式對供應鏈決策的影響。
1. 產品類型選擇
命題1:當供應鏈成員采用傳統的批發價合同時,產品的綠色度、消費者剩余及環境效益有如下關系:
(1)[eWD*≥eWM*;當f≤f1=α28+14eWD*lt;eWM*;當fgt;f1]
(2)[CSWD*≥CSWM*;當f≤f2=α28+12CSWD*lt;CSWM*;當fgt;f2]
(3)[EBWD*≥EBWM*;當f≤f3=22α4+4α2+2+(α2+2)28(α2+4)EBWD*lt;EBWM*;當fgt;f3],[f1lt;f3lt;f2]
命題1表明:在批發價合同下,當DIGP研發成本效率較低時,投入生產DIGP更能提高產品的綠色度水平,消費者剩余和環境效益。當[f∈]([f3],[f2]),即DIGP的研發成本效率中等時,投入生產DIGP雖然提高了產品的綠色度和環境效益,但是降低了消費者剩余。這是因為想要繼續提高DIGP產品綠色度,必然會設置一個相較于MIGP更高的價格,進而導致較低的消費者剩余。
以汽車行業為例,當減排技術成本較高時,采用新型材料獲零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產品的綠色程度,達到減排的目的。在實際研發制造中,氫燃料電池車具有充電時間短、續航里程長等優點,并且排放物僅為水蒸氣,但這一技術的創新仍處于探索階段,技術和成本沒有達到平衡。因此不少轉型中的企業選擇在生產過程中采用高強度鋼、鋁合金等輕量化材料,減少車輛的整體重量,從而降低能源消耗。根據《2022年汽車輕量化行業研究報告》,燃油汽車的整備質量每減少100千克,二氧化碳排放量可減少6~14克/公里;新能源汽車的整備質量每減少10%,續航里程將提升5%~6%,可以提高產品綠色性能,有效減少充電次數、降低能耗。
命題2:批發價合同下,供應鏈內部的經濟效益有如下關系:
(1)[πMWD*≥πMWM*;當f≤f4=(α2+4)28(α2+8)πMWD*lt;πMWM*;當fgt;f4]
(2)[πRWD*≥πRWM*;當f≤f2πRWD*lt;πRWM*;當fgt;f2]
(3)[πSCWD*≥πSCWM*;當f≤f5=3α2(α2+4)2+818α2(α2+4)2+64+6424(α2+4)2πSCWD*lt;πSCWM*;當fgt;f5],[f4lt;f2]
結合命題1和2可知,當[f]較小時,生產DIGP能以生產更環保的產品幫助制造商和零售商實現更高的收益。然而,在[f∈(f4,f1)]時,生產DIGP雖然提高了產品綠色度水平和消費者剩余,但是降低了制造商利潤。這是因為制造商未能熟練掌握研發技術,在現有綠色度水平上繼續提高產品性能更加困難,只能設置較高的價格來獲得資金支持,但消費者購買力不如MIGP的,在這一過程中會不可避免地損害制造商的利益。
命題3:當供應鏈成員采用收益共享合同時,產品的綠色度、消費者剩余及環境效益有如下關系:
(1)[ePD*≥ePM*;當f≤f6=η(α2+2)4ePD*lt;ePM*;當fgt;f6]
(2)[CSPD*≥CSPM*;當f≤f7=η(3α2η-4α2-4)4(3η-4)CSPD*lt;CSPM*;當fgt;f7]
(3)[EBPD*≥EBPM*;當f≤f8=η2-3η+4α4+4α2+2+3α4η2-2α2+1α2-223η-4α2-8EBPD*lt;EBPM*;當fgt;f8],[f8lt;f7lt;f6]
命題3表明:在利益共享合同下,如果DIGP研發成本效率較低,投入生產DIGP更能提高產品的綠色度水平,消費者剩余和環境效益。如果[f∈(f8,f7)],即DIGP的研發成本效率中等時,投入生產DIGP雖然提高了環境效益,但會降低消費者剩余。因為消費者購買產品會綜合考慮產品的綠色性能和價格,而MIGP的價格更貼合消費者預估,繼而導致DIGP的需求下降。
命題4:收益共享合同下,供應鏈內部的經濟效益有如下關系:
(1)[πMPD*≥πMPM*;當f≤f9=(α2η+4)24(α2η+8)πMPD*lt;πMPM*;當fgt;f9]
(2)[πRPD*≥πRPM*;當f≤f10=-η(4(3ηα2+4)((-3η+4)α2-4)+(3ηα2+4)((-3η+4)α2+4))12η(-3η+4)α2-64πRPD*lt;πRPM*;當fgt;f10]
(3)[πSCPD*≥πSCPM*;當f≤f11=α2η4-(2(η-2)--η2+η10η2-21η+12α4-8(η3-3η2+4η-2)α2+4(η-2)2)ηα2η(10η2-21η+12)+8(η2-2η+2)πSCPD*lt;πSCPM*;當fgt;f11],
[f10lt;f9]
綜合命題3、4可以發現,當[f]較小時,生產DIGP能以生產更環保的產品幫助制造商和零售商實現更高的收益。值得注意的是,當制造商分配比例較大,但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時,如果[f∈(f9,f7)],制造商繼續生產DIGP雖然可以提高消費者剩余和環境效益,但會降低制造商的利潤。這是因為消費者的環保意識不夠強烈時會比較看重產品性價比,但產品定價與消費者預期的差距較大,購買力不足導致DIGP供應鏈的整體利潤低于MIGP,即使制造商積極創新后分得比例較高,最終收益也并不可觀。
不同主體對成本的接受度不同,研發效率[f]超過這一閾值會損害企業利潤。為了能夠更好地理解和直觀地展示在不同合作形式下,制造商如何選擇產品才可以在保護環境的同時與零售商達成共贏,本文繪制了兩種合同下的各方決策軌跡,詳見圖2(分配比例η分別設置為0.25,0.5,0.75)。
在圖(a)和(b)中,隨著消費者低碳偏好加強,供應鏈雙方以及環境方面對研發成本的接受度都會提高。由圖2(a)可以看出:[f4lt;f3lt;f5],批發價合同下,制造商對研發成本的承受度最低。在區域A中,即[f∈(α28,f4)]時,選擇生產DIGP可以同時提高制造商和零售商的利潤,并改善環境效益。區域B、C中,制造商與零售商的利益總是相悖的,無論選擇何種類型的產品,都無法達到共贏。具體地,在區域B中,即[f∈(f4,f3)]時,生產MIGP僅能保障制造商的利潤,這不僅會讓零售商利益受損,還違背了環境保護的根本目的。在區域C中,即[f∈(f3,f5)]時,雖然制造商的選擇仍會損害零售商利益,但對過程中環境效益的提升可以起到促進作用。在區域D中,即[f∈(f3,+∞)]時,對制造商、零售商以及環境保護而言,生產、銷售MIGP都是最優選擇。總體來講,批發價合同更容易促使制造商作出生產MIGP的選擇。
由圖2(b)可以看出:[f4lt;f6lt;f5],在收益共享合同下,環境效益方面對研發成本的接受度最低,成員間分成比例的變化并不會影響整體決策。在區域A中,即[f∈(0,f4)]時,制造商生產DIGP可以在保障環境效益的前提下實現與零售商的共贏。在區域B中,即[f∈(f4,f6)]時,制造商繼續選擇DIGP產品可以提升自己和零售商雙方的利潤,但對環境的友好程度會降低,違背了綠色轉型的根本目的。在區域C中,即[f∈(f6,f5)]時,出于自身利潤考慮制造商傾向于生產MIGP,這一決策不僅會降低環境保護的效果,還減少了零售商的利潤。在區域D中,即[f∈(f5,+∞)]時,創新成本超過制造商所能承受的界線,生產MIGP可以提高雙方利潤并保障環境效益,是對全局而言最優的選擇。對比批發價合同,收益共享合同下制造商對研發成本的接受度反而最高,這一合作形式更容易促使零售商選擇銷售MIGP產品。
2.合同形式選擇
命題5:若制造商決定投入生產DIGP,產品綠色度、消費者剩余及環境效益的變化如下:
(1)[eWD*≥ePD*;當η≤12eWD*lt;ePD*;當ηgt;12]
(2)[CSWD*≥CSPD*;當η≤12且α≤23η+1fη+1或α≥21-ηf1-ηCSWD*lt;CSPD*;當η≤12且23(η+1)fη+1lt;αlt;2(1-η)f1-η,或ηgt;12]
(3)[EBWD*≥EBPD*;當η≤12EBWD*lt;EBPD*;當ηgt;12]
在批發價合同下,制造商的利潤為零售商批發產品所支付價格與成本之差,零售商的利潤來源為每單位產品所售產品價格與批發價之差;在利益共享合同下,制造商與零售商的利潤均來源于銷售后的利潤分配。命題5表明,如果利益共享中制造商的利潤占比較大,其會更愿意在前期投資研發來提高產品綠色度,從而提高環境效益。對于消費者而言,對產品的偏好考慮因素相對較多,如果低碳偏好局限于一定程度,制造商分得比例又較少,導致生產的產品性價比較低,傳統的批發價合同更能刺激消費者購買。
命題6:DIGP類型產品供應鏈部分及整體的經濟效益變化如下:
(1)[πMWD*≥πMPD*;當η≤12πMWD*lt;πMPD*;當ηgt;12]
(2)[πRWD*≥πRPD*;當η≤12,或ηgt;12且α≤α1πRWD*lt;πRPD*;當ηgt;12且αgt;α1]
(3)[πSCWD*≥πSCPD*;當η≤η1πSCWD*lt;πSCPD*;當ηgt;η1]
[α1=2(-(-1+η)(2η-1)2+3η-2)f(4η-3)---1+η2η-12-3η+2]
[η1=2(2α3+8αf+(α2-8f)((f+1)α4-16f2(α2+1-4f))f(f+1)α5-16αf2(α2+1-4f)]
由命題6可知,供應鏈上下游雙方對合同形式的偏好會在很大范圍內重合。在利益共享中獲得的比例較低時,選擇批發價合同能提高制造商和整體供應鏈的利潤。結合產品綠色度來看,由制造商來決定合同形式的選擇,更能保障產品的綠色性能,即環境友好程度。例如,美的早在2021年就推出綠色空調,截至2024年3月,空調在線上平臺的銷量表現較好、占比持續上升1,而線下渠道銷量有所下滑,背后原因主要是線上平臺收取相對較低的服務費,以及品牌通過線上平臺直接接觸消費者可以提供更完善的服務。對零售商來說,能夠在分配中占得優勢,或者分得的比例相對較低,但是研發成本較低時,都會傾向于收益共享合同。因為研發成本會影響創新的積極性,繼而降低產品需求,因此零售商在做出合同選擇時會將分配比例和研發成本率都納入考慮因素。
命題7:若制造商決定投入生產MIGP,產品綠色度、消費者剩余及環境效益的變化如下:
(1)[eWM*=ePM*]
(2)[CSWM*lt;CSPM*]
(3)[EBWM*lt;EBPM*]
命題7表明,合同形式的改變不會影響產品綠色度水平。這類產品不需要在前期進行高額的研發投資,綠色成本被平攤到了每件產品上,因此利益的分配方式并不會改變產品的綠色度水平。但收益共享合同下,較低的產品價格能夠刺激消費需求,最終環境效益也會提高,因此從社會層面考慮,采用收益共享合同更容易落實低碳環保的目標。
例如,比亞迪公司在生產時大量使用鋁合金、高強度鋼等輕量化材料為汽車減重,并在巴西市場與零售商采用利益共享合同,由比亞迪決定產品的建議零售價。近年來,該公司銷量與環境效益均實現了積極的增長。2023年至今,比亞迪在巴西的銷量同比去年增長了290%,同時,在環境保護方面,比亞迪也作出了重要貢獻,截至2024年7月11日,比亞迪累計減少碳排放量達到62572904928千克1。
命題8:MIGP類型產品供應鏈部分及整體的經濟效益變化如下:
(1)[πMWM*≥πMPM*;當η≤12,或12lt;η≤123且α≥α2πMWM*lt;πMPM*;當12lt;η≤123且αlt;α2,或ηgt;123]
(2)[πRWM*≥πRPM*;當34≤η≤η3且α≤α3,或η≥η3πRWM*lt;πRPM*;當ηlt;34,或34lt;ηlt;η3且αgt;α3]
(3)[πSCWM*≥πSCPM*;當η≤η4且α≤α4πSCWM*lt;πSCPM*;當η≤η4且αlt;α4,或ηgt;η4]
(其中,[α2=-4(2η2+2η(η-1)2-1)2η3-1];[α3=32η-28+8(36η2-39η+13)(-1+η)236η3-84η2+48η-1];[α4=(316+20133)1320-95(316+20133)13+710];[η2]和[η3]為[3η-1+η3η-4-4=0]時的兩根,[η2lt;η3];[η4=(316+20133)1320-95(316+20133)13+710])
由命題8可知,若制造商能夠分得較大比例的利潤,即使消費者低碳偏好較弱,采用收益共享合同仍然可以提高制造商利潤。對于零售商而言,不需要直接付出綠色成本,因此對利益分配比例接受度較高,只有當其分得比例極小,或是比例較低且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時,才會轉而選擇批發價合同。如果從供應鏈整體利潤方面考慮,在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且制造商分配得到的比例較小時,采用批發價合同更能提高經濟效益。圖3中(a)和(b)分別展示了制造商和零售商對在不同產品供應鏈中對合同形式的偏好(其中f=20)。
由圖3(a)可以看出,當分配比例較小或很大時,制造商關于合同形式的偏好與產品類型無關。[η≤12]時,制造商所投入的高額綠色成本無法獲得合理的回報;結合命題3,這種情況下采用批發價合同不僅能保障制造商的利潤,還可以促進產品綠色度水平的提高。[ηgt;12]時,無論消費者低碳偏好是否強烈,采用收益共享合同都可以提高DIGP制造商的利潤。[12lt;ηlt;123]時,如果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MIGP的制造商還是更愿意采用收益共享合同,由自己來制定較低的價格以刺激消費;隨著消費者低碳偏好的提高,產品需求量增加,批發價合同更能提高制造商利潤。當[η≥123],即制造商在收益共享合同中分得的比例足夠大時,無論消費者低碳偏好如何,收益共享合同對制造商而言都是更優的選擇。
由圖3(b)可以看出,與制造商相比,整體來講,零售商受消費者低碳偏好的影響程度較深。[η≤12]時,零售商可以分得的利潤比例相對高一點,但是考慮到此時批發價合同更有利于提高產品的綠色性能,從而刺激消費,DIGP的零售商還是傾向于采用批發價合同。[ηgt;12]時,如果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采用批發價格合同更能提高零售商的利潤,因為可以用較低的批發價從制造商處采購商品。結合(a)(b)兩圖可以發現,當選擇生產MIGP類型的產品時,如果收益共享合同中設置的分配比例較大,而消費者低碳偏好不夠強烈時,制造商和零售商雙方各自都想取得產品零售價格的定價權。
七、 結論
本文建立了一個由制造商和零售商組成的綠色供應鏈模型。該模型考慮了兩種合作形式(批發價合同與收益共享合同)下制造商對于產品成本結構類型(DIGP或MIGP)的選擇,通過計算、分析得到了相應的最優決策,并探究了消費者低碳偏好、綠色研發成本效率以及合同中的利潤分配比例對決策的影響,對比各種情況下產品的綠色度水平和帶來的經濟、環境效益。為制造企業進行綠色轉型時如何作選擇提供理論指導,使企業在生產更高綠色性能產品、促進可持續性發展的同時,也能提高自身的利潤。本文的管理啟示如下:
(1)無論在何種合同形式下,過高的綠色研發成本都會降低制造商進行綠色轉型的積極性,限制供應鏈的經濟和環境效益的提高。采用批發價合同時,制造商對綠色研發成本的接受度相對較低。如果制造商能夠熟練掌握綠色技術、較好地控制研發成本,可以提高產品綠色度水平,刺激消費者購買。生產、銷售DIGP對全局而言是最優的選擇。零售商對研發成本的接受度相對較高,如果研發成本較高,制造商轉而選擇生產MIGP,當這一決策能夠讓零售商獲利更多時,環境效益也能得到更好的改善。選擇采用收益共享合同時,制造商對研發成本的接受度相對較高。如果制造商因為研發成本過高轉而選擇MIGP時,不僅可以提高雙方利潤,還可以保護環境,是對全局最優的決策。整體來講,批發價合同下制造商容易傾向于生產MIGP,收益共享合同下零售商容易傾向于銷售MIGP。
(2)如果確定在前期進行研發創新,由制造商來決定合作的形式更能保障產品的綠色度水平,并且合同形式的改變并不會影響MIGP類型產品的綠色性能。如果生產DIGP類型產品,供應鏈的上下游雙方對合同形式的偏好在很大范圍內是重合的,零售商的決策會更多考慮消費者低碳偏好這一因素,但對制造商而言,只要能夠分得較高比例的利潤,都會更愿意采用收益共享合同,并且由制造商來決定合同形式能更好地保障產品的綠色性能。如果選擇生產MIGP類型產品,制造商能分得相對較高的比例時,供應鏈成員都要結合消費者低碳偏好來作出選擇,而雙方分歧較大,消費者更愿意為綠色產品買單時,制造商傾向于采用批發價合同,但零售商更偏好收益共享合同。
本文研究異質性產品的生產創新與最終利潤分配問題,未考慮廣告營銷對供應鏈績效的影響。零售商為了提高銷售額,可能會投入成本進行廣告宣傳或采用捆綁銷售。此外,本文重點關注供應鏈內部合作方式,在實際中政府也會結合具體情況對企業實施獎懲政策以支持企業進行綠色轉型,后續研究可以針對以上不足進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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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資助項目“雙循環發展格局下“互聯網+”賦能再制造產業發展研究”(項目編號:2021SJZDA131)。
作者簡介:朱曉東,男,南京信息工程大學管理工程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供應鏈管理;吳若寧,女,南京信息工程大學管理工程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供應鏈管理。
(收稿日期:2024-08-27" 責任編輯:魯文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