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商周青銅器中的渦紋紋樣以其獨特的幾何美感和文化象征性,在現代設計中展現出廣闊的應用潛力。通過文獻閱讀和實地考察,依據皮爾斯符號學理論對渦紋進行符號解析,提取渦紋的設計基因,探討其在現代設計中的轉化路徑,并結合形狀文法,進行紋樣的創新設計。設計實踐部分,以現代女性消費者為目標群體,基于該群體對絲巾的審美需求調研設計絲巾紋樣。文章旨在推動傳統文化在當代時尚中的融入與創新,促進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審美的融合。
關鍵詞:皮爾斯符號學;商周青銅器渦紋;形狀文法;紋樣創新;絲巾設計
中圖分類號:J52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5)01-0135-05
Abstract:With their unique geometric beauty and cultural symbolism,the scroll patterns in Shang and Zhou bronzes show a broad application potential in modern design. Through literature reading and fieldwork,we analyze the symbols of the swirl pattern based on Pierce’s semiotic theory,extract the design genes of the swirl pattern,explore its transformation path in modern design,and combine it with the shape grammar for the innovative design of the pattern. In the design practice part,we take modern female consumers as the target group,and research and design the silk scarf pattern based on the aesthetic demand of this group for silk scarves. The article aims 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in contemporary fashion,and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al elements with modern aesthetics.
Keywords:Peirce’s semiology;Shang and Zhou bronze scroll;Shape grammar;Pattern innovation;Scarf design
文物和文化遺產承載著中華民族的基因和血脈,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中華優秀文明資源。我們要積極推進文物保護利用和文化遺產保護傳承,挖掘文物和文化遺產的多重價值,傳播更多承載中華文化、中國精神的價值符號和文化產品。[1]商周青銅器渦紋承載著深刻的文化象征意義,如何從符號學的角度進行現代詮釋,并將這些文化符號有效轉化為符合當代審美的設計元素,是設計實踐中的一大挑戰。尤其是在保留傳統符號精髓的基礎上,如何進行創新設計,使其既能夠傳承傳統文化,又能與現代審美產生共鳴,依然是一個復雜且具有挑戰性的設計難題。
文章基于皮爾斯符號學理論,探討商周青銅器渦紋的藝術價值與文化意蘊及其設計基因,并運用形狀文法進行渦紋的創新設計。通過絲巾設計這一實踐,結合現代女性的需求,探索渦紋在當代設計中的應用路徑,推動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設計的有機融合,從而豐富當代設計的文化內涵。
(一)皮爾斯符號學理論
符號學是一門研究符號的本質、特征、意義及其與人類關系的學科。皮爾斯提出符號由“符號表征、對象和解釋項”3部分構成,其中,符號表征代表事物,對象為符號所指代的物體或意向,解釋項則指符號在人腦中引發的認知與心理印象。他進一步將符號分類為圖像符號、指示符號和象征符號,為設計領域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2]符號學的應用范圍廣泛,涵蓋視覺圖像、服飾設計、產品設計及建筑設計等領域。通過符號學分析,可以深入解讀文化符號所承載的多層次意義。
(二)形狀文法理論
形狀文法(簡稱 SG)這一理論最早由George Stiny和James Gips于1972年提出,是一種以形狀運算為核心的設計方法。Stiny將形狀文法定義為一個由4個部分組成的集合:SG =(S,L,R,I)。其中,S表示形狀的有限集合,L為標記符號集合,R為推演規則集合,I則是初始形態。[3]基于形狀文法理論,通過推演規則生成新圖形的過程通常分為3步:確定初始形狀、應用推演規則以及生成新的圖形。[4]文章針對商周青銅器渦紋的生成性規則定義為:R1=鏡像,R2=移動,R3=復制,R4=旋轉,R5=縮放。衍生性規則為:R6=向上鏡像,R7=向下鏡像,R8=向左鏡像,R9=向右鏡像,R10=傾斜鏡像,R11=等比縮放。
(三)研究路徑構建
文章通過對商周青銅器渦紋紋樣的文獻研究與實地考察,基于皮爾斯符號學理論深入分析渦紋的藝術價值和文化意蘊并提取渦紋的紋樣基因、色彩基因,明確了渦紋紋樣的基本設計語言,為形狀文法規則的制定提供了理論依據。接著,依據形狀文法的規則,將基于符號學理論提取的紋樣基因作為初始形態,并將其簡化、抽象、變形為多個初始形狀,進行編號與整理。通過生成性規則對這些初始形狀進行推演,得到多個基本圖形單元。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應用衍生性規則進行演變,最終形成具有規律性與創新性的紋樣設計,并將這一系列新紋樣結合現代女性消費者需求應用于絲巾設計中,通過絲巾這一現代日常配飾載體,將商周青銅器渦紋與現代審美需求相結合,保留傳統文化底蘊的同時,又賦予了其全新的時代價值。具體的研究路徑,見圖1。
渦紋,又稱圓渦紋、火紋、太陽紋或囧紋,是商周時期青銅器中最具代表性的裝飾紋樣之一,其裝飾范圍涵蓋了食器、酒器、水器、樂器、兵器和車馬器六大類器物類型。[5]作為一種富有鮮明時代特征的裝飾元素,渦紋充分展現了商周時期獨特的審美追求和深厚的文化內涵。有研究指出,青銅器渦紋發展自新石器時代彩陶的裝飾圖案,是古人對彩陶紋樣的進一步規范化與定型化的演化結果,同時也是商文化的重要藝術體現。[6]渦紋的出現可追溯至商代早期,并在商代晚期發展至鼎盛階段,其紋樣形式趨于繁復精致,展示出青銅器裝飾藝術的高超工藝水平。進入西周早期,渦紋的使用頻率逐漸下降;至西周中期,其應用顯著減少,并在春秋時期逐漸被簡化或變形。[7]作為一種典型的圓形幾何紋樣,渦紋以點、線、面的有機融合為核心設計理念,通過環狀弧線構造出富有動態美感的視覺效果。這種紋樣設計不僅體現了對對稱均衡和連續重復布局規律的高度重視,還展現出器物不同部位裝飾紋樣的有序分布。隨著社會的發展,渦紋不僅作為裝飾符號,還承載了商周時期的宗教信仰和精神寄托,具有辟邪免災、祈福等象征意義。[8]這種幾何紋樣在青銅器上的廣泛應用,不僅彰顯了青銅工藝的技術成就,也凸顯了當時社會的等級觀念和禮制文化,展現出渦紋獨特的藝術價值與社會功能。商周青銅器渦紋作為藝術與文化的綜合表達,承載了古代文明對自然與人文精神的深刻理解,同時也為后世的設計實踐提供了寶貴的靈感。這一紋樣的延續與發展彰顯了中華文明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獨特的藝術價值,是古代藝術成就的重要見證。

(一)渦紋的圖像特征與美學邏輯
商周青銅器渦紋紋樣作為古代藝術的重要符號,以螺旋狀的幾何形態和中心對稱放射狀的結構以及豐富的構圖形式展現了高度的藝術性,其通過單獨紋樣、二方連續或與夔龍紋、鳳鳥紋、四瓣目紋等間飾的方式,表現出秩序美與節奏感(見圖2)。商代早期的渦紋以簡潔的螺旋形態為主,強調光芒四射的動感藝術;西周時期則引入浮雕工藝,使紋樣從平面走向立體,更加注重視覺層次感和雕刻感。[9]這種從簡約到復雜的藝術風格演變,不僅滿足了時代審美需求,也賦予器物更深的文化內涵。從符號學的角度來看,渦紋不僅是一種裝飾語言,更是一種融合文化與美學的符號形式。

(二)渦紋色彩的指示意義與文化傳承
色彩不僅是視覺感知的元素,更是符號傳達的載體。渦紋紋樣的色彩層次,從最初的合金色澤到后期因銹蝕而變色,體現了青銅器獨特的歷史感與藝術魅力。沒有氧化生銹的青銅器呈現的色彩璀璨奪目,配合肅穆的渦紋裝飾盡顯高貴、奢華,代表了莊嚴與皇權思想。而我們現在走進博物館,看到被斑駁的銅銹包裹的青銅器則是產生靜謐、壓抑與神異的視覺感受。[10]青銅器渦紋色彩不只是裝飾性的元素,更承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與符號意義。在商周青銅器中,色彩的變化象征著不同的歷史階段和文化傳遞。色彩與紋樣的結合,使渦紋的符號具有了多重意義,通過復原和現代設計的轉化,這些色彩及其背后的符號可以繼續傳遞原始文化的神秘與深邃。
(三)渦紋的象征意義
1.自然崇拜中的文化隱喻
商周青銅器渦紋中旋轉、延展的螺旋形態直接來源于對自然現象的觀察與提煉。渦紋形態接近自然界中的太陽、火焰、水渦、云氣等,是對自然界秩序與規律的具象化表達(見圖3)。渦紋通過其旋轉延展的形態象征著太陽的光輝和力量,隨著農業文明的發展,對日神的崇拜又逐漸與農業生產密切結合,演變為包含日神與水神雙重象征意義的組合信仰,渦紋的內涵也隨之更加多樣化和復雜化。[11]青銅器渦紋多呈現出連續的、流動的形態,體現了商周時期古人對“天人合一”自然觀的追求與理解,旋轉的渦紋不僅象征自然萬物的循環往復,也寓意生命生生不息的延續與再生,是對自然力量的崇拜和敬畏。通過這些紋樣,古人將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哲學思想物化在青銅器上,形成獨特的藝術表達。

2.禮儀與權力象征的符號功能
渦紋作為商周青銅器上的重要紋飾,不僅是一種裝飾元素,更是當時宗教信仰與社會意識形態的象征。商代是中國典型的政教合一的奴隸制社會,作為奴隸主統治下的藝術迥別于原始藝術,青銅器的造型、裝飾無不滲透著統治階級的權利需求。[12]青銅器紋飾作為一種文化意識形態存在,神權和王權也將紋飾當作了載體而存在。[13]商周時期青銅器多用于祭祀、典禮等場合,渦紋作為裝飾紋樣具有重要的禮儀象征意義。青銅器上渦紋的使用具有等級性和權威性,象征著統治者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地位。渦紋紋樣的設計繁復精美,不僅體現了工藝技術的高超,還凸顯了禮器的莊重與神圣,承載了古代社會禮制文化的核心理念。渦紋的中心多采用圓點或凸起乳釘的形式,具有強烈的視覺中心感,象征著權力的集中與秩序的穩定,進一步強調了青銅器作為權力象征的政治功能。
(四)設計基因提取
1.紋樣基因提取
商周青銅器渦紋以其幾何形態呈現出商周文化的深刻象征意義。在提取渦紋設計元素時,著重關注其形態特征,商代早期的渦紋以簡潔的陰刻線條為主,西周時期演變出浮雕形式。中心圓是渦紋紋樣的典型特點,以空心圓圈和實心圓點為主。渦紋中的弧線一般為3~8條,且大部分都是同向順時針或逆時針旋轉的。[9]中心圓與漩渦狀的弧線,這些形態常被視為太陽、火焰或水的象征。結合歷史背景解讀,渦紋不僅作為太陽、火焰、水的符號,亦承載著對繁榮昌盛和永續發展的美好期望。因此,筆者選取了商代與西周時期青銅器中常見的典型渦紋紋樣進行紋樣基因的提?。ㄒ妶D4)。
2.色彩基因提取
商周青銅器渦紋的色彩從最初人工施色到后來的自然銹蝕,融合了人工與自然的特性。青銅器因材質和年代久遠的銹蝕過程,其外觀和紋樣的色彩呈現出獨特的變化。從原本由紅銅和其他金屬元素鑄造形成的橙黃色或金黃色的合金外觀,到青綠色的銹蝕層,再到復原鑄造后暗淡的色澤,青銅器的紋樣可能最初為彩繪裝飾,但經過數千年變色,又呈現出藍色、紅褐色等,原始色彩已難以考究。[14]人工色彩通過彩繪技術增強視覺效果,自然色彩來自金屬光澤與氧化銹色。根據渦紋色彩的文化內涵與視覺特性,筆者提取了青銅器最初的橙黃色、銹蝕的青綠色和可能由人工彩繪經過變色形成的藍色和紅褐色(見圖5),為后續設計融入文化深度與歷史美感。


(一)紋樣初始形狀提取
商周青銅器渦紋紋樣形式多樣,在對渦紋紋樣進行現代轉化設計時,需要綜合考慮其造型特征、文化寓意以及與現代設計需求的契合度,以確保在保留傳統紋樣精髓的同時實現符合現代審美的創新表達。前文中基于符號學理論選取了商周青銅器渦紋中的典型形態作為提取對象,已提取出了紋樣基因。在此基礎上,參考前人作品中的現代設計語言的體現,如達利的作品《永恒的時間》,就是將時鐘通過變形創作出超現實主義的藝術,畢加索的《亞威農少女》構思靈感來源于伊比利亞雕塑和非洲面具中的抽象和變形的手法等,從這些作品中總結出分解、重組及簡化、抽象、變形這幾種方法,用在渦紋的紋樣基因轉化中,提取出符合現代設計語言的初始形狀。渦紋紋樣的初始形狀提?。ㄒ妶D6)。為了便于后續設計中的使用與描述,還對提取出的初始形狀進行了編號,具體初始形狀編號(見圖7)。通過對渦紋紋樣的提取與分析,將其轉化為簡潔而富有現代感的設計元素。這不僅有助于將傳統渦紋紋樣融入現代設計中,還為后續的紋樣演化、配飾設計及應用提供了科學依據和豐富素材,進一步推動了傳統文化元素的創新性傳承與發展。

(二)商周青銅器渦紋的形狀文法構建過程
商周青銅器渦紋的形狀文法構建過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每個階段在形態演化與創新中均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第一階段是生成性規則的應用,由初始形狀演變為基本圖形單元。第二階段是在第一階段演化出的基本圖形單元的基礎上應用衍生性規則演化出衍生紋樣。[15]通過這一構建過程,不僅生成了更為復雜和創新的圖案,還確保了渦紋紋樣的整體性與延續性。隨著形狀的不斷演化,初始形狀逐漸轉化為具有高度規則性和裝飾性的圖案集合。這一過程體現了形狀文法在紋樣設計中的靈活性與創造性。形狀文法的運用能夠適應多樣化的設計情境與目標需求,不僅有效應對復雜多變的設計挑戰,還在創新與傳承之間實現了良好的平衡。一方面推動了紋樣形式的創新發展;另一方面也保護并延續了傳統文化的深厚內涵,為商周青銅器渦紋的現代轉化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支撐與實踐方法。

1.第一階段:基于形狀文法的基本圖形單元演化設計
第一階段是通過對初始形狀應用鏡像、移動、復制、旋轉、縮放(R1~R5)這些生成性規則,將其轉化為構成渦紋的基本圖形單元。這些單元基于商周青銅器渦紋的經典特征,具有明確的幾何約束和文化符號意義,不僅體現了形狀文法規則的邏輯嚴密性,同時也融入了商周文化特質的藝術美感和象征意義。為后續的形態演變奠定了基礎。具體的初始形狀生成基本圖形單元的過程,見圖8。
2.第二階段:基于形狀文法的基本圖形單元衍生性設計
在第二階段,基于第一階段生成的基本圖形單元,可以根據具體的設計需求對這些初始單元進行調整或替換,以適應不同的形式表達和功能目標。通過引入衍生性規則(R6~R11),對基礎單元進行鏡像、縮放的變換操作,從而生成更加復雜且多樣化的圖案結構。[16]這些衍生規則不僅增強了紋樣的復雜性和表現力,還確保了紋樣的整體邏輯性和文化傳承性。通過這些規則的應用,圖案的層次感和細節性得到了進一步豐富,同時保持了商周青銅器渦紋所特有的文化特征和形式美感。具體的衍生紋樣設計過程,見圖9。
(一)目標群體的需求分析
絲巾作為現代女性日常生活中的重要配飾,不僅是裝飾性物品,也反映了不同女性消費者的審美偏好、生活方式和個性特點。由于年齡、職業以及個人偏好的差異,不同群體對于絲巾的需求和理解呈現出顯著的多樣性。為了深入分析這種差異,文章通過網絡調查的方式,針對不同年齡段的女性群體發放了關于絲巾需求與佩戴場合的問卷,旨在為設計實踐提供更加精準的用戶數據和趨勢分析。在問卷調查的實施過程中,共回收問卷228份,其中有效問卷為204份,涵蓋了3個年齡段的女性群體:18~35歲群體88份、36~50歲群體67份、50歲以上群體49份。有效回收率達到89.47%,具有較高的代表性和可靠性。調查結果將有助于揭示不同年齡層女性在選擇絲巾時的偏好與需求差異,尤其是在款式、色彩、佩戴場合等方面的不同表現。
調研結果顯示,大多數女性佩戴絲巾的場合為正式宴會和工作場合。(見圖10)在購買絲巾時,色彩搭配是女性最為重要的考慮因素(見圖11),且她們普遍偏愛低飽和度、優雅清新的色彩(見圖12)。同時,大多傾向于選擇極簡現代風格,其次是時尚潮流風格,且更希望在絲巾設計中看到傳統文化元素。絲巾功能方面,更加注重絲巾的百搭性。然而,普遍認為現代絲巾設計的紋樣缺乏創新和新意。

具體而言,18至35歲女性群體在購買絲巾時,更加關注價格和圖案的簡潔性;36至50歲女性群體選擇絲巾時兼顧獨創性與創新性以及簡潔性,同時偏好設計風格帶來舒適與愉悅感。50歲以上的女性群體則傾向選擇具有獨創性和創新性的設計,尤其偏好高飽和度和單一色系的款式,且習慣將絲巾佩戴于脖頸。
(二)設計方案生成
根據調研數據分析,現代成年女性喜愛低飽和度,優雅清新色彩的絲巾,且主要在一些較為正式的場合佩戴絲巾,因此,絲巾設計定位以低飽和度色彩和商務風格為核心,開展絲巾紋樣設計實踐。通過這種設計策略,旨在兼顧多樣化的審美需求與商務場合的實用性和適配性。在設計過程中,通過對材質、色彩和形態的精準搭配,使作品在優雅與專業之間取得平衡,不僅能夠勝任正式場合的佩戴需求,還兼具日常使用的時尚感與實用性。
在設計形式上,文章選取真絲材質的方形絲巾開展紋樣應用研究。方形絲巾的設計以對稱性與整體感為核心,在前文基于符號學理論提取的色彩基因的基礎上,將色彩降低飽和度(見圖13),結合依據形狀文法最終設計出的渦紋基因的衍生紋樣,通過均衡的紋樣排布與柔和的低飽和度色彩,營造出大氣且簡約的視覺風格。該設計適用于女性在商務會議和正式宴會等場合佩戴,不僅增添了優雅氣質,同時避免過于張揚,彰顯低調而專業的品味。
通過這一設計實踐,絲巾產品在形式與功能上實現了全面提升,不僅契合不同年齡段女性在多元場合中的實際需求,還展現了傳統渦紋紋樣在現代設計中的創新魅力。該設計有效增強了絲巾的實用性與裝飾性,同時進一步拓寬了傳統文化元素在當代服飾設計中的應用維度。

青銅器紋飾不僅是裝飾藝術的體現,更深刻反映了商周時期的社會制度、宗教觀念和文化價值觀,承載著權力象征、禮制規范與思想內涵的多重意義。商周青銅器渦紋作為古代中國文化的重要符號,具有深刻的研究價值。文章以皮爾斯符號學理論為指導,從符號學視角深入解析商周青銅器渦紋的特征,并通過形狀文法的生成規則和衍生規則對紋樣進行創新設計。通過用戶數據得出更為精準的消費需求,開展了絲巾設計實踐。研究成果不僅為傳統紋樣的現代化轉化提供了系統的理論支撐與實踐路徑,還為傳統文化與現代設計的融合發展探索了全新的思路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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