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習書法篆刻,先無名師垂青,后非科班鍛造,無非于古人形貌模仿中討生計。因身處偏遠,周遭無可討教之處,一路行來,如暗夜瀚海之舟,難以得見導航明燈,亦不知彼岸何處,行道遲遲,徒費幾許光陰,茫茫然及今十余年矣。
期間雖有賽事所獲,或得拋頭露面機遇,許是上蒼對行路人初心之所惜,而暫現一道光,照亮一段前程,施賜些許希冀,須臾而已。然此非余終極所求,余所求者,在與古人同,亦與古人所不同也。
人之技藝,貴在專一,百技加身不如一技脫群,技若純青,必進乎道,道者,博涉與心悟,不可缺一也。明沈野云:“印雖小技,須是靜坐讀書,凡百技藝,未有不靜坐讀書而能入室者?!庇嗌钚挪灰伞?/p>
人皆云問道者行多苦,然每書之所成,刻之所就,心手合一處,豈非人生樂事乎?倘能于紙石之上,渺云壤之無窮,樂終生之長勤,作物我兩忘之逍遙游,不啻為歲月增添一抹絢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