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文明特性的互動機制研究

摘 要：中華文明在發展中呈現出五個突出特性，即連續性、創新性、統一性、和平性、包容性。連續性是首要特性，與其他四個特性一起表現為中華文明的系統特性。連續性是其他四個特性的基礎；其他四個特性則共同推動中華文明連續。中華文明的五大特性相因相生，相互統一。以系統論的視角來看中華文明五大特性的互動機制，可以深化對中華文明的全面理解。

關鍵詞：中華文明；突出特性；系統論；生成理路；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圖分類號：B27;D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5）03 — ００25 — ０5

中華文明在世界上影響深遠，為世界文明的發展和人類文明新形態做出了巨大貢獻。2023年6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闡述了中華文明的五大特性，即“連續性”“創新性”“統一性”“包容性”“和平性”。在五大特性中，“連續性”是最首要的和本質的特征，與其它四個特性有著互動關系。以“連續性”為中心，系統探索中華文明五大特性之互動關系，可以增加對中華文明的理解。

一、中華文明的連續性

有史以來，中華文明從未間斷，其最典型的和最基本的特征是連續性，它體現在物質文明的積累與傳遞中，蘊含于精神文明的世代沿襲中。錢穆先生曾指出：“羅馬帝國亡了，以后就再沒有羅馬。唐室覆亡以后，依然有中國，有宋、有明、有現代，還是如唐代般，一樣是中國?！保?］湯因比也表示：在近六千年的人類歷史中，共出現過26個文明形態，但有且僅有中華文明是延續至今，從未斷絕的，并表現出頑強的生命延續力。［2］

在中華文明的傳承中，漢字是最顯性的載體。中國的文字從商朝晚期的甲骨文演變為周朝的金文，到秦朝統一為小篆，漢代演變為隸書，到魏晉南北朝時期發展出后世書寫主要形式的楷書，到20世紀初，為普及教育和方便書寫，通過漢字簡化改革，形成現行的簡體漢字。雖然漢字形體一直在變化，但核心本質一直未變。后世在閱讀前代典籍時，可通過文字了解前朝歷史。漢字作為中華民族的文字，記載傳承中華文明，促成中華文明的綿延流長。

中華文明的探源工程，實證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的推說，科學揭示出中華文明具有連續性。［3］中國現代考古學家蘇秉琦曾連續提出中華文明起源的“滿天星斗說”、中華文明起源形成發展的“多元一體模式”“古文化、古城、古國”三部曲以及“原生型”“次生型”“續生型”三類說，這些研究成果都揭示了中華文明內在的連續性?；蛟S期間稍有斷裂，但其微小的裂痕并不影響文明延續。

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表現為各個王朝對文化正統的傳承。在文化觀念上，中國士大夫秉持“家國天下”理念，認為“天下”比“國”更重要。顧炎武有“亡國”與“亡天下”之說。這里的“國”是指一個王朝或朝廷，“天下”則指“中華文明”，是一種意識形態，是價值觀念。比之于朝代延續，文化正統的傳承則更重要。在王朝的更替中，歷代統治者依然在中華文明體系下實施統治。如“元朝”之“元”字本就是取自《易經》的“大哉乾元”，并且忽必烈以三皇五帝的繼承者自居，孔孟之道在元朝仍大行于世。朱元璋在建元之初奉蒙古所建大元為正朔，認為明政權之合法性順承于元。清代無論是前期堅持北方民族王朝立場，還是轉向中國大一統王朝立場，都承認遼宋金“各與正統”的地位。在史書書寫中，宋、遼、金均被清奉為正朔?！霸薄扒濉钡日嗟慕y治在建立后逐漸被士大夫接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看到新朝對中華文明的維系，即“國之靈魂”仍存。［4］正如黑格爾所言，“過去的東西，好像在我們的現實之外，但事實上，我們之所以為我們，乃是由于我們有歷史”“各民族帶著感激的心情，接受這份遺產，掌握這份遺產，它就構成了下一代的靈魂?！保?］

中華文明的連續性在新中國成立后更加得以彰顯，它是中華文明幾千年以來最偉大最繁榮的時代，也是中華文明發展到了一個嶄新的時代，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前仆后繼，理論創新繼承和發展，已經表現出了人類文明的新形態。

中華文明的連續性，還體現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代化進程中。長期被奉為治國理念的儒家思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與現代的“身在一隅，心系國家”思想高度契合；“天下為公”“民為邦本”等思想與現代強調的“人民至上”理念息息相關?！爸茈m舊邦，其命維新”等傳統變革觀念與當前的“全面深化改革”具有相似的改革精神。此外，還有“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對“道法自然”的現代表達；“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合作理念是對“天下一家”和平共處智慧的發展。

顯然，從歷史的時間推演與內在文化的代際相傳，中華文明的連續性極為鮮明。它不僅體現在物理意義上的文獻典籍、文化遺產之上，更體現在中華文明的精神內核里。

二、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與創新性之關系

在中華文明的演進系統中，通過文明不斷創新突變，實現持續的進步，在文明的連續與漸變中實現文明躍遷?！斑B續不是停滯、更不是僵化，而是以創新為支撐的歷史進步過程?！保?］中華文明的連續性以創新為支撐，創新成為中華文明永葆活力、富有生氣的重要保證，為文明延續提供源源不斷的“活水”。中華文明“守正不守舊，尊古不復古的進取精神”，正是體現了中華文明創新性的特性。創新是對文明過去積累成果的批判性繼承與創造性轉化?！昂霌P優秀傳統文化，要處理好繼承和創造性發展的關系，重點做好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7］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的“雙創”方針，明確要“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蘊含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結合時代要求繼承創新，讓中華文明展現出永久魅力和時代風采”。［8］

“不好好理解舊的不足以知新，不足以開展區辯出多元、細微、細致而有創造力的資源。”［9］文明的連續性為文明的創新提供豐富的資源和堅實的基礎。每一個時代的創新，都是對前人智慧的繼承與發揚。文明的連續性保證知識的積累和經驗的傳遞，使每一代人都能在已有成就的基礎上不斷探索和突破。連續性與創新性的結合，成為中華文明不斷進步的重要動力。連續性是創新不可或缺的前提，而創新則是文明連續性得以延續和升華的關鍵。連續性與創新性相輔相成，創新性是中華文明經久不衰、歷久彌新的動力源泉，連續性則是中華文明“仁義”“和合”“自強不息”等文明內核能始終如一，固本守元的堅定支撐。［10］因此，中華文明的創新性使連續性更靈動，中華文明的連續性為創新提供豐厚資源。

三、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與統一性之關系

中華文明作為一種與環境互動的開放體系，擁有內在的自我維持和調節機制，這是文明系統具有穩定性的原因之一。在中華文明演進系統中，系統穩定性的表現之一就是文明的統一性。系統的穩定性是開放之中的穩定，是動態的穩定。“中華文明長期的大一統傳統，形成了多元一體、團結集中的統一性?！騼饶邸慕y一性追求，是文明連續的前提，也是文明連續的結果。”［11］中華文明的連續性是建立在統一性的基礎之上的。而要判斷文明是否“連續”，“統一”又是衡量的重要標準。統一性具體體現在文化、信念、利益與命運中，其中尤以文化為突出代表。［12］從某種意義而言，統一性與連續性交叉甚廣，連續性體現出歷史的、時間的、流動中的統一；而統一性更多指向在具體的時空中連續性的定格表征。

與“統一”相關的思想在歷史發展中不斷得到豐富，體現了連續中的統一?！洞呵铩饭驅W派在對孔子經典《春秋》的詮釋中首倡“大一統”概念。墨子在其論述中提出“察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天子唯能一同天下之義。是以天下治也”，表達對天下統一的認同。孟子與梁襄王對話中提出“定于一”的政治命題。荀子“一天下，財萬物，長養人民，兼利天下，通達之屬，莫不從服”的論述豐富和發展了“大一統”思想，將其拓展至經濟、民生、福利等方面。他們共同構筑了中國古代關于國家統一的理想模型，反映出當時社會對于統一的普遍期待。“大一統”理念內涵不斷豐富，主要包括地理上的“天下觀”、政治上的“政治一統觀”、思想上的“思想一統觀”以及民族觀上的“華夷一統”理念［13］。

中國的疆域的形成體現中華文明地理維度的統一性，歷代在疆域上的順承與開拓則體現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自秦一統天下后，中國歷代疆域雖有擴張或縮減，但其郡縣制的管理模式或思路一直延續到當下。秦統一度量衡、統一文字，以此打通各地自然或人為形成的壁壘，加大中央對地方的管轄力度，加強中央集權。“漢承秦制”“蕭規曹隨”等典故體現出中華文明在連續中的統一。盡管歷經王朝更迭，中華文明“外儒內法，濟之以道”的特點在不斷延續，并自我強化。同時，中國歷史上的統一趨勢，也為其文明的持續發展提供堅實基礎，使中國文明能夠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保持獨特性和影響力。這種統一與連續的特點，是中國文明區別于其他文明的重要體現。［14］費孝通在研究近代中國時觀察到中國是一個“統一體”，即“在這充滿動蕩的百年間，中國人為救亡圖存提出種種意見、構想、分析和計劃，貫穿其中的是一條文化紐帶——中華民族自古就是統一體的強烈意識?！煜隆汀袊恢笔侵袊诵闹械幕靖拍?，是中國改革者思考的起點。［15］同時，楊念群亦指出“大一統是中國天下的一種實踐過程”。［16］

中華文明的統一性與連續性如雙螺旋結構一般纏繞上升，相互成就。統一性促使不同地區、族群間的人形成共同的價值觀和行為模式，增強集體記憶與文化認同感。由此，確保文明面臨挑戰時，仍能保持內在的本質。文明的連續性通過歷史的積淀與文化的承繼，為文明的統一性提供堅實根基。一方面，中華文明的統一有助于文明自身的積累，為其發展提供合適環境，促進文明連續；另一方面，中華文明的連續不僅是文化積累的過程，還包括對傳統智慧的活化利用與創新，這使得統一性能在現代社會中找到落腳點，煥發新生。在此循環往復中，統一與連續相輔相成，共同鑄就中華文明的核心特質與內在凝聚力。因此，中華文明的統一性使連續性更穩實，中華文明的連續性為統一奠定堅實基礎。

四、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與和平性之關系

中華文明系統的穩定性還表現為對和平的追求。對和平的追求有利于文明的穩定發展，以更節能的方式達到文明系統的內在目的。“和平、和睦、和諧是中華文明五千多年來一直傳承的理念……中華文明的和平性，從根本上決定了中國始終是世界和平的建設者……”［17］中華民族在基因中鐫刻著“和平性”：《禮記·禮運》中“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強調理想社會的構建應基于公共利益，推崇賢能之士，注重誠信和睦?！蹲髠鳌る[公六年》中的“親仁善鄰，國之寶也”提倡親近仁德，與鄰國友好相處。這些經典體現出中國古代社會對睦鄰、和諧等理念的重視。

文明的連續性使“和平”基因一直傳承至今，包括新中國成立后奉行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成為“堅持自信自立、開放包容、公道正義、合作共贏”的中國特色大國外交原則。中華文明對和平的追求有利于文明的延續。在和平年代，國家休養生息，積累財富；在應對外敵入侵時，國家就能有足夠的財力與人力進行反侵略戰爭，延續本族文明。當代的“和”承續孔子“君子和而不同”的理念，即在與周圍國家的關系上，中國追求和睦相處，秋毫不犯，而非要求他國在政體、文化等方面與自身一致。唐朝時，周邊的民族稱唐朝的統治者為“天可汗”①；明朝時鄭和七下西洋，為的不是征服四海八荒，而是友好交流。中國古代所建立的朝貢體系與西方的殖民體系有本質區別，前者在于以中國中原帝國為核心，維護東亞和平秩序，以自身的富強昌盛感召四方，本質上是愛好與追求和平；后者則以西方強國為核心，壓迫、奴役與剝削其他國家，將其他國家變為自己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實質上是入侵與迫害。當代中國努力打造的“周邊外交共同體”是中華文明發展到現代形態具有和平性的表現，“堅持與鄰為善、以鄰為伴，堅持睦鄰、安鄰、富鄰，突出親、誠、惠、容”的理念也是中華文明“和平性”在文明的“連續性”中不斷增添的新內容。［18］

同時，中華民族所主張的“和平”不是軟弱的妥協，被動的求和，而是“中國人民不惹事，也不怕事。”［19］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能戰方能止戰，準備打才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這一“以武止戈”的強軍思想，辯證看待戰爭與和平。［20］中華文明的“和平性”是堅韌剛毅的“和平”，有底線與原則，即鄧小平同志強調的：“始終把國家的主權和安全放在第一位”。［21］為此，中華民族不放棄使用武力維護國家的主權與領土完整，以堅實的武力為后盾，才更有能力維護和平，創造和平，促進和平事業向更高形態進化。“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倡議，更是中國為促進世界和平而提出的大國方案，超越了西方主流國際關系理論。這一理念主張通過國際協作增進全人類的福祉，以促進世界和平與發展。［22］在2017年2月份舉行的聯合國社會發展委員會第五十五屆大會上，“非洲發展新伙伴關系的社會層面”決議正式采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聯合國秘書長在會上聲明，聯合國實施多邊主義的終極目標在于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對和平的追求讓中國在道義上始終處于正義者之位，使得中國處理國際事務更加得心應手，有利于本民族發展與文明延續。故而，文明的連續讓文明的“和平性”始終如一，文明的“和平性”使中華文明得以行穩致遠，連綿不絕。中華文明的和平性使連續更有根底，中華文明的連續存續了文明對和平的追求。

五、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與包容性之關系

中華文明的包容性是文明系統開放性的表現。中華文明之所以能保持穩定并持續發展，是因為它具備與外界交換信息、能量的能力。對外界保持開放，可以確保系統在變化的環境中維持其存在。通過不斷的交換，系統能夠獲取必要的資源，應對外部挑戰，并在動態平衡中完成系統升級。［23］但是，系統的開放包容是有限度和有選擇的，中華文明的開放包容也是有選擇和有限度的，是一切以發展壯大自身為中心，靈活調整的開放包容。

“越包容，就越是得到認同和維護，就越會綿延不斷?！保?4］中華文明的包容性表現在對多元文化、不同群體的接納與尊重上。在歷經幾千年的歷史沉淀后，中華文明形成博大精深、海納百川的文化體系。中華文明的連續性使得中華文明在面對文明“異質”沖擊時，有自信與底氣能堅守本初。中華民族能夠容納不同地區民族的宗教、語言以及生活方式的差異，并且將其作為養分，吸收融入進自身的發展壯大之中，是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生動體現?？鬃印坝薪虩o類”的教育思想，即不同種族、氏族都有受教育的權利，不僅體現對平等的追求，亦是一種包容。費正清先生在研究中提出“近代中國的歷史是傳統的遺產和西方的影響相互交織的產物?！保?5］蕭功秦曾提出，“中華文明是人類歷史上唯一沒有中斷過的文明，具有很強的凝聚力與鮮活的生命力。而這些優點必須在與其他文明相互學習、取長補短的過程中才能充分發揮作用。”［26］“兩個結合”理論，即“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提出體現了中華文明包容性與連續性的交融。中華文明的包容性使得中華文明的優點得到充分展現，為文明的連續賦能。

在時間維度上，中華文明的包容性體現在處理傳統與現代關系的過程中。包容性連接了文明的連續與創新，使得中華文明能夠古今貫通，并向未來開放。在空間維度上，中華文明的包容性主要體現在處理內外關系上。中華民族秉持兼收并蓄、博采眾長的開放氣度，在國內，各民族相互學習、相互借鑒，形成共生共榮的文化格局；在國際，中華文明的包容有利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春秋戰國時期是中國歷史上思想文化極為繁榮和活躍的時代，被稱為“百家爭鳴”，是思想解放與文化多元的輝煌時期。唐朝時期，在文化政策上實行“開明專制”，以博大的胸襟廣泛吸收外域文化，呈現出兼容并包的盛世氣象。在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中華民族不僅在時間維度上審慎吸納并創新融合傳統文化，還在空間維度上積極與世界優秀文化進行交流互鑒，體現出中華文明系統的開放性和包容性。在“一帶一路”倡議框架下，中國與絲綢之路沿線的伙伴國共享先進產能，主動發展與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伙伴關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中國行動中所蘊含的“和合共生”的東方智慧與西方“文明的沖突”思想不同，中華文明所具有的包容性，使得中華民族無論是在格局上，還是胸懷上都更為廣闊，未來也更光明璀璨。

中華文明包容性的形成與中國深厚的文化底蘊緊密相關。五千年的文明史賦予了中國人獨特的歷史視角與世界觀，在面對外界沖擊時，既能從容不迫有選擇性地汲取有益成分，又有堅守本心的定力。這種定力與自信，源于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刻認知與熱愛。當下，中華民族面對全球化的浪潮，應該既立足本土，又放眼世界，展現出獨有的文化韌勁?？v觀整個歷史發展過程，中華文明中的“包容性”與中國傳統“求大同”的理念關系緊密，體現出連續性特征。“容”即“融”，中華民族在保持自身的文明活力與本色的同時，通過互動交流、合作碰撞，尋求彼此之間的“共性”，以達成共識，進而推進一體化進程。因此，中華文明的包容性使連續更豐盈，中華文明的連續給以文明包容的氣度與底氣。

六、結語

中華文明在發展中不斷演進，成為獨立的文明系統。以創新性激發活力，以統一性與和平性凝聚共識，以包容性拓展邊界，形成一個動態均衡、充滿韌性的整體。中華文明的特性是在歷史洪流與時代潮流交響之下，在無數中國人的奮斗與前進中漸漸塑造而成。以“連續性”為首的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與“創新性”“統一性”“包容性”“和平性”相因相成，相得益彰。在建設中國式現代化的當下，對于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創造，尤應盡力發揮中華文明的五大特性，發揚中華文明的優點，做到堅持文化自信、堅持守正創新、堅持開放包容、堅持“兩個結合”，以克紹箕裘，踵武賡續。在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過程中鞏固中華文明的主體性，強化民族認同與文化自信。在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中建設人類文明新形態，使之成為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橋梁，成為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重要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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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秋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