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昏睡在如蝸牛散架的自行車鎖鏈上,
它透著刀鋒一樣,無所事事的目光,氣息
跌落在如陡峭山谷的鏡子里,滿屏精美的憂傷。
折斷的翅膀在白色羽毛下又長出了獠牙,
它試圖咬斷氣流,牙床抖出驚悚光澤,
被撐開橫亙在面部的瓦礫,因快意而起舞。
它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到自己聲音的自傳,
這刺破蒼穹的哀怨,毫無約束的歌唱,
穿越神曲之后釋放被囚禁在語法中的惡魔。
那些裸露于天空下的翱翔,俯視幽居的潮汐,
蔥郁猙獰的荒原,在曼妙中下雪、堆砌,
與雪花一同張開翅膀,它將音樂停靠在心房。
有時,它又站在山巔,獨享冷峻的撫慰,
縱容戀人貪婪的索取,把海上旅行做成繪本,
僅僅設計一扇小小的拱門,讓自由飛翔。
如今,星河已綴滿沉重,羽翼涂滿紅漆,
成千上萬的釘子深深扎進仍在跳躍的血管,
窗子馳騁在一座黑房子里,啞然失色。
投下云的陰影,包裹這籠中蔓延的根莖,
向外鋪展的曲調戛然停滯在萬花筒中,
那縫隙里微弱的光亮卻在伸出饑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