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病機三論”探討慢性前列腺炎的治療策略

〔摘要〕 基于王琦教授“病機三論”認識，總結分析慢性前列腺炎不同階段的病機特點及經方治療策略。慢性前列腺炎作為男性生殖泌尿系統常見疾病，其病程可分為初中期和后期。初中期病機以熱毒蘊結為主，治法以清熱解毒、利濕排濁為主，但應避免過度寒涼藥物。此階段以緩解Ⅱ型和ⅢA型慢性前列腺炎患者排尿不適癥狀為治療目標，治療可選用當歸貝母苦參丸加滑石等類方，劑型以湯劑為主，發揮其藥效迅速且可靈活加減的優勢。后期病機以瘀濁互結為主，治法以活血化瘀、利濕排濁為主。此階段以恢復ⅢB和Ⅳ型慢性前列腺炎患者前列腺正常生理狀態為治療目標，治療可選用桂枝茯苓丸等類方，劑型以丸散劑為主，發揮藥效持久且緩和的優勢。愈后階段則應遵循“無證候則辨體質”的診療原則，針對常見濕熱質和血瘀質患者，配伍利濕、活血等藥材或食材，制成藥膳進行日常調養。

〔關鍵詞〕 慢性前列腺炎；經方；中藥劑型；病機三論；病機特點；王琦

〔中圖分類號〕R256"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２０25.03.015

Treatment strategies of chronic prostatitis based on \"Three Theories of Pathogenesis\"

FU Fangzhi， QIU Zerui， LIU Hengjie， HUANG Xin， ZHOU Qing*

The First Hospit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 Hunan 410007， China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Based on Professor WANG Qi's \"Three Theories of Pathogenesis\"， 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pathogenesis characteristics and treatment strategies using classical formulas for different stages of chronic prostatitis. Chronic prostatitis， a common disease of the male genitourinary system， can have its disease course divided into early-middle and late stages. In the early-middle stage， the pathogenesis is primarily characterized by the accumulation of heat and toxins. The treatment principle is to clear heat and remove toxins， as well as drain dampness and eliminate turbidity. However， the excessive use of cool and cold-natured medicines should be avoided. In this stage， the treatment goal is to alleviate urinary discomfort symptoms in patients with type Ⅱ and type ⅢA chronic prostatitis. Treatment can involve the use of modified formulas such as Danggui Beimu Kushen Pill with additions like Shigao （Gypsum Fibrosum）， primarily in decoction form to leverage its rapid efficacy and the flexibility for adjustments. In the late stage， the pathogenesis is mainly characterized by the intertwined blood stasis and turbidity. The treatment principle is to circulate blood and transform stasis， as well as drain dampness and eliminate turbidity. The treatment goal in this stage is to restore the normal physiological state of the prostate in patients with type ⅢB and Ⅳ chronic prostatitis. Formulas such as Guizhi Fuling Pill and its modified formulas can be used， with pills or powders as the main dosage forms to leverage their advantages of sustained and mild therapeutic effects. During the recovery phase， the principle of \"differentiating constitution when there are no symptoms\" should be followed. For patients with common damp-heat and blood stasis constitutions， herbs or ingredients that circulate blood and drain dampness can be combined to prepare medicated diet for daily maintenance.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chronic prostatitis; classical formulas; dosage forms of Chinese medicines; Three Theories of Pathogenesis; pathogenesis characteristics; WANG Qi

慢性前列腺炎是男性常見疾病之一，臨床主要表現為泌尿道感染、排尿癥狀和盆骨區域疼痛等，現代醫學以抗菌和對癥治療為主，目前尚缺乏單一有效的治療方案[1]。慢性前列腺炎作為中醫治療的優勢病種之一，在個體化和綜合治療方面具有獨特優勢[2]。中國工程院院士王琦教授認為，慢性前列腺炎病機復雜，臨證應根據各階段的疾病證候特點分期論治，并且提出當歸貝母苦參丸、薏苡附子敗醬散、桂枝茯苓丸等經方作為代表性用藥[3]。周青教授師從王琦院士，在長期臨床實踐中推崇經方的運用，并且依據王琦教授關于慢性前列腺炎的“病機三論”認識指導臨床治療，屢獲良效。在繼承中不斷完善慢性前列腺炎的經方治療策略，周青教授認為，通過“辨體-辨病-辨證”三辨診療模式選用精準的經方和適宜的劑型是保障中醫療效的關鍵環節[4]?！渡褶r本草經·序錄》載：“藥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漬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主者，亦有不可入湯、酒者?！薄饵S帝內經》等書中亦載有湯、丸、散劑等多種傳統中藥劑型，通常方名由君藥和劑型名稱組合而成，強調了方藥和劑型對于療效的重要性[5]。因此，嘗試以王琦教授關于慢性前列腺炎的“病機三論”認識為基礎，分析歸納疾病不同階段的病機特點、經方用藥以及中藥制劑應用特點，以期為中醫男科慢性前列腺炎提供規范的臨床診療思路。

1 “病機三論”認識基礎

王琦教授指出，慢性前列腺炎病因病機的復雜多樣性，強調依據不同時期的證候特點采取相應的治療策略，總結提出熱毒蘊結、瘀血、瘀濁阻滯三大主要病機[6]。3種病機分別代表慢性前列腺炎不同的病程階段，隨著病邪遷延不愈，病機由熱毒蘊結證候逐步進展為瘀血和瘀濁阻滯證候。慢性前列腺炎治療策略應根據病機的變化逐步調整：疾病初中期熱毒邪蘊結，治法應以清熱解毒為主；病程遷延至后期瘀濁互結，治法應調整為排濁化瘀。這一診療思路由王琦教授總結凝練為“病機三論”認識[6]，充分體現了中醫辨證施治和整體治療觀，同時結合現代醫學不同階段的病理變化，提出精準個體化的綜合治療方案。

對于初中期慢性前列腺炎，王琦教授常從“熱毒蘊結論”辨治。這一時期患者多表現為尿頻、尿急、尿痛、排尿困難等泌尿道癥狀，歸屬于中醫學“淋證”范疇，辨證當屬于熱淋。不同于傳統從濕熱論治，王琦教授強調“熱毒”蘊結于前列腺局部會導致持續炎癥狀態。根據臨床特征表現，此階段涵蓋了現代醫學Ⅱ型和ⅢA型慢性前列腺炎。Ⅱ型慢性前列腺炎通常伴有感染因素，而ⅢA型慢性前列腺炎則往往與非細菌性慢性前列腺炎（或慢性骨盆疼痛綜合征）相關，呈現出持續的尿路癥狀和前列腺疼痛。傳統中醫的清熱利濕法不能完全契合慢性前列腺炎的病機特性。因此，王琦教授主張側重于清熱解毒，輔以利濕排濁，治療目標以快速緩解患者泌尿道癥狀為主。

對于后期慢性前列腺炎，王琦教授常從“瘀血論”“瘀濁阻滯論”辨治。這一時期患者多表現為慢性疼痛、前列腺增大或實驗室檢查異常等，例如血液流變學異常、前列腺結節等，主要與慢性炎癥的長期刺激導致前列腺纖維化、結節形成等病理變化相關，中醫學病名歸屬于“癥瘕”，強調瘀血和瘀濁為關鍵病因，辨證多為瘀濁互結證。本階段涵蓋了現代醫學ⅢB和Ⅳ型慢性前列腺炎，ⅢB型慢性前列腺炎主要表現為前列腺局部的慢性疼痛，通常伴有血液流變學異常，而Ⅳ型慢性前列腺炎表現為前列腺腺體的明顯纖維化。中醫治法推崇“腑以通為用”，通法作為后期治法核心，通過活血化瘀消除“癥瘕”，通過利濕排濁使瘀濁外排，從而恢復前列腺導管通暢，以根治疾病。

分期辨證施治模式體現了慢性前列腺炎的進展性與階段性變化，應根據不同病程階段靈活調整治療策略，充分發揮中醫個體化治療的優勢。在臨床實際中，大部分患者為寒熱夾雜證，整體以熱毒和瘀濁為病機特點貫穿疾病始終。初中期以熱毒為主，后期以瘀濁為主，治療策略應當結合疾病分期和證候特點，組合制定不同的經方用藥和劑型。

2 經方分期應用特點

2.1" 初中期治以當歸貝母苦參丸加滑石等類方

根據初中期“熱毒蘊結”的病機特點，進一步提出清熱解毒法和利濕排濁法為主要治法。王琦教授認為，單純清熱利濕法不足以祛除熱毒之邪，因此治療方藥推薦當歸貝母苦參丸加滑石?！督饏T要略·婦人妊娠病脈證并治第十二》載：“妊娠，小便難，飲食如故，當歸貝母苦參丸主之?！蓖蹒淌诤蛧t大師段亞亭根據方后注“男子加滑石半兩”，指出此方可以用于治療慢性前列腺炎引起的小便難[7]。該方中的當歸為藥性偏溫之品，使該方具有寒溫兼施的配伍特點及效用。對此，王琦教授認為，初中期雖以清熱解毒法和利濕排濁法為主，但忌諱一味地運用苦燥寒涼、清熱解毒的藥物，應佐以溫陽散寒藥物以防濕遏傷陽。當歸性溫，味辛、甘，兼具補血、活血、行氣之效。浙貝母性寒，味苦，多用于治療各類痰熱證?？鄥⑿院犊?，具有較強的清熱燥濕、解毒殺蟲藥效?？鄥⑴湮檎阖惸赴l揮清熱解毒之效，再合滑石能增強利濕排濁的藥力，反佐以當歸能促瘀濁排散而不傷陽氣。此外，根據慢性前列腺炎初中期的病機特點和王琦教授的臨床經驗，經方中的薏苡附子敗醬散藥效特點同樣能契合初中期慢性前列腺炎的治法。薏苡附子敗醬散為《金匱要略·瘡癰腸癰浸淫病脈證并治第十八》中治腸癰的主方，方中薏苡仁利濕排濁，配伍敗醬草清熱解毒，輕用附子護陽散寒。該方藥性及配伍特點與當歸貝母苦參丸加滑石相似，可用作備選的臨床方劑，相關研究報道該方用于慢性前列腺炎臨床療效良好[8]。

結合近年來相關研究報道和臨床實踐，臨證針對初中期濕、熱、毒重甚者，可考慮運用桃核承氣湯急解膀胱之熱[9]?！秱摗け嫣柌∶}證并治》載：“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原文描述此方為太陽病證解后，主治熱結膀胱和血瘀少腹的經方。方中含有調胃承氣湯之芒硝、大黃、甘草，能瀉熱通便而利小便；桃仁活血破瘀，合用大黃苦寒，瘀熱并治；配伍桂枝，助血脈通行又防寒涼凝血之弊。兼證加減用藥中，可選用虎杖、蒲公英、紅藤、野菊花、馬齒莧、車前草之類，以加強清熱解毒之藥效。

2.2" 后期治以桂枝茯苓丸等類方

根據后期“瘀血”“瘀濁阻滯”為主、“熱毒蘊結”為次的病機特點，此階段的方藥應針對患者血液流變異常或增生結節，施以活血化瘀、祛瘀排濁之品。桂枝茯苓丸為活血利水的經方代表，《金匱要略·婦人妊娠病脈證并治第十二》描述其主治“婦人宿有癥病”，被廣泛用于病程日久的血瘀癥積證。桂枝茯苓丸藥性和緩，尤善緩消癥塊，方中桃仁、牡丹皮、赤芍主要發揮活血化瘀之效，同時能清熱以防化熱生火。桂枝辛溫行氣活血，《本草綱目·木部》言其“能宣導百藥，通血脈”，增效于活血消癥，又能使陽氣無傷。茯苓在此方中的配伍特點與當歸貝母苦參丸加滑石的組方思路相似，意在治療慢性前列腺炎中發揮通利小便、祛瘀排濁的藥效。整方藥性平和且寒熱兼顧，可廣泛用于寒證或熱證之血瘀，同樣能契合慢性前列腺炎后期“腑以通為用”的中醫治法核心。結合王琦教授的學術經驗，周青教授提出當歸芍藥散同樣具備活血利水、化瘀消癥之效，可作為后期的備選治療方藥之一。方中當歸、川芎、赤芍活血化瘀，茯苓、澤瀉、白術利水滲濕，同時兼具補氣生血之效。因此，對于慢性前列腺炎后期兼虛證患者，可以優先選擇當歸芍藥散作為基礎治療方，尤其針對慢性前列腺炎/慢性骨盆疼痛綜合征Ⅲ型伴有明顯疼痛癥狀者[10]。

臨證中針對瘀血、瘀濁難治者，可以考慮運用經方中的破血逐瘀方，例如抵當湯、下瘀血湯以及大黃蟲丸[11]。此三方組方相似，均有大黃、桃仁，活血化瘀。相較于初中期應用的桃核承氣湯，此三方在其基礎上，增加水蛭、虻蟲、蟲等蟲類藥物，具有更強的破血消癥藥效。其中，大黃蟲丸包含抵當湯、下瘀血湯的所有藥物組成?！督饏T要略·血痹虛勞病脈證并治第六》載大黃蟲丸主治“內有干血，肌膚甲錯，兩目黯黑，緩中補虛”，其能治療瘀血日久之重證。因此，對于慢性前列腺炎后期辨證為瘀血重證者，可以考慮運用大黃蟲丸?；眉訙p用藥中，可選用土鱉蟲、地龍、三棱、莪術、乳香、沒藥等藥，以加強化瘀排濁之藥效。

3 劑型分期應用特點

《黃帝內經》通常將君藥與劑型結合進行命名，如蘭草湯、四烏鲗骨一藘茹丸、澤術麋銜散等。不同中藥劑型的藥效特點對應不同的疾病特性，對此《神農本草經·序錄》中載“并隨藥性，不可違越”，即為先賢囑后世醫家應遵循藥物性質選用劑型。隨后在宋代《太平惠民和劑局方》和明代《本草綱目》等書中對中藥劑型制法均有較為詳細的記載，不同劑型制備方法會賦予藥物不同的藥性特點，如藥物穩定性、藥效時間和不良反應等。

3.1" 初中期急用宜湯劑

湯劑是中國最早廣泛運用的藥物劑型，也是現代中醫男科最常用的中藥劑型之一。《金匱玉函經·卷一》載：“若欲治疾，當先以湯洗滌五臟六腑，開通經脈，理導陰陽?！狈从硿珓┧幮Э焖佟㈧`活加減等優勢，但其同樣具有制備過程煩瑣、保存和攜帶不方便等缺點，限制了臨床患者的依從性[12]。因此，臨床常將湯劑用于疾病的起始階段，給藥途徑包括湯劑口服、湯劑坐浴、湯劑熏洗、湯劑灌腸等。

“熱毒蘊結論”反映慢性前列腺炎初中期以熱毒為主要病邪，證候表現為尿頻、尿急、尿痛、血尿等排尿不適。此階段需要在短時間內解決患者泌尿道不適癥狀，同時因病機復雜需要根據兼證加減化裁組方。因此，湯劑的個體化組方和快速取效的劑型優勢，能與初中期慢性前列腺炎病性特點相互契合，因此，目前多數醫家治療慢性前列腺炎首選湯劑[13]。王琦教授常將當歸貝母苦參丸、薏苡附子敗醬散用作湯劑口服，以快速緩解初中期患者的泌尿道不適癥狀。此外，研究證實湯劑通過灌腸、熏洗、坐浴等外用途徑亦能取得良好療效[14-16]。

3.2" 后期久服宜丸散劑

中藥丸劑和散劑同為歷史悠久的中醫傳統劑型之一，相對于湯劑而言，傳統散劑優勢在于制作簡便，并且便于攜帶和保存。傳統丸劑的特點為“丸者，緩也”，效用緩慢而持久，適用于長期調理[12]。因此，中藥丸散劑臨床上常用于慢性疾病患者，給藥途徑主要為丸散劑口服。

“瘀血論”“瘀濁阻滯論”強調慢性前列腺炎后期的核心病機為瘀血、瘀濁阻滯。前列腺蘊結病邪日久形成“癥瘕”，治法上需要用活血化瘀法和祛瘀排濁法逐漸消除病灶。此階段王琦教授常用桂枝茯苓丸，概括此方功效特點為緩消癥塊，正如《金匱要略方義·桂枝茯苓丸》方義分析：“本方為化瘀消癥之緩劑”。目前，已有關于中藥散劑和丸劑運用于慢性前列腺炎治療的研究報道，為慢性前列腺炎患者提供了更多的長期治療選擇，同時具備穩定的藥效和便捷的服用保存方式[17-18]。根據上述慢性前列腺炎后期的病機特點分析以及王琦教授學術經驗，推薦這一時期繼續沿用桂枝茯苓丸作丸劑和當歸芍藥散作散劑的劑型方案。

3.3" 愈后階段宜藥膳調養

藥膳調理是一種將中醫健康養生理念與日常飲食相結合的防治策略。在中醫理論的指導下，根據食物的不同性味指導飲食方法，并且與中藥配伍制成膳食，從而達到日常養生、調理防治的作用。此法亦可運用于慢性前列腺炎愈后階段的日常調養。王琦教授認為，臨床多數慢性前列腺炎病程較長，病情常反復發作，因此，應重視愈后患者的日常調護?；颊呷笸ǔo明顯中醫證候特征，此階段可以借鑒王琦教授“無證候則辨體質”的診療思路[19]，即通過辨識中醫體質，指導愈后男性的藥膳調養。

結合相關體質研究進展，慢性前列腺炎患者主要表現為濕熱體質和血瘀體質[12]。因此，可以選取清熱利濕和活血化瘀的中藥材，并與日常食材進行結合，形成相關藥膳產品。依據《中國藥膳大辭典》挖掘分析常用藥膳類型，依次為菜肴、茶飲、粥食、糕點等[20]。故臨床醫生可以組合運用清熱利濕和活血化瘀藥材，例如五指毛桃、茯苓、薏苡仁、當歸、丹參、紅花等，制成沖泡的茶飲、熬煮的粥食以及燉煮的肉類。這類藥膳不僅能提供身體所需的營養，還能幫助日常生活調理和防病養生，展現了中藥在治療方面的多重優勢[21-24]。

4 傳統中藥劑型優化創新

現代制藥工藝的進步豐富了慢性前列腺炎的治療手段，但目前指南推薦的中醫治療方案中仍以湯劑、丸劑、膠囊劑為主[25]。膠囊劑可以看作中醫傳統散劑的優化升級。因部分藥材難以打磨、易吸潮變質以及口感欠佳，限制了中藥散劑在臨床的應用，而現代膠囊劑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散劑的缺陷。目前，膠囊劑在中醫男科被廣泛運用于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相關臨床療效和藥物機制研究不斷豐富、完善[26-27]。

此外，現代中藥劑型不斷基于傳統劑型創新優化，例如結合分子生物、納米技術等，改善了藥物的生物利用度、釋放控制以及患者的服用便利性[28]。例如，通過現代工藝對中藥湯劑、丸劑、膏劑的改良，發展出了口服液、滴丸劑、凝膠膏劑等新型制劑[5]，這些現代劑型可作為傳統中藥劑型的臨床替代方案。盡管這些現代中藥劑型已在臨床上初步展現出其優勢，但仍需要通過長期的療效觀察和循證醫學研究來驗證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在未來，傳統中藥理論與現代制藥技術創新相結合，將進一步豐富慢性前列腺炎的治療策略。

5 結語

慢性前列腺炎作為男性生殖泌尿系統的高發疾病，其復雜的病理機制及多樣的臨床表現，導致目前臨床治療仍面臨諸多難點。本文以王琦教授論治慢性前列腺炎“病機三論”學術思想為基礎，總結慢性前列腺炎初中期、后期不同階段的病機特點，探索并構建經方分期治療策略、中藥劑型配伍以及藥膳調理的診療體系，以期為慢性前列腺炎診療提供借鑒與思路，以饗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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