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去谷食氣”與間歇性能量限制

〔摘要〕 “去谷食氣”源自馬王堆漢墓醫書，是現存最早描述辟谷與導引氣功結合的文獻。本研究基于其代謝調控理論與現代間歇性能量限制（IER）的共性，采用比較醫學方法系統考察二者的關聯：首先通過文獻考證梳理“辟谷”與“導引食氣”的源流演變，厘清其歷史發展脈絡；繼而將“去谷食氣”與現代醫學提出的IER進行對比，從實施方法、作用機制等維度列舉相似和不同之處，概述“辟谷”和“導引食氣”的國內現代研究進展情況和不足，在此基礎上，借鑒IER研究現況提出“去谷食氣”的新興研究設想，以期拓展“去谷食氣”未來的使用層面和研究價值。

〔關鍵詞〕 去谷食氣；馬王堆醫學；間歇性能量限制；辟谷；導引

〔中圖分類號〕R247.4"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２０25.03.017

A brief discussion on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and intermittent energy restriction

HUANG Xiangning1，2， ZHANG Sihao1， XIANG Yixin1， YU Rong2*

1. The First Clinical School of Chinese Medicine，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 Hunan 410007， China;

2.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 Hunan 410208， China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Qu Gu Shi Qi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one of the medical texts unearthed from the Mawangdui Han Dynasty Tombs， is the earliest existing literature describing the combination of Bigu （inedia） and daoyin qigong. Based on the commonalities between the metabolic regulation theory and modern intermittent energy restriction （IER）， this study systematically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using comparative medical methods. Firstly， through literature review of Qu Gu Shi Qi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it traces the origin and evolution of \"Bigu\" and \"daoyin and qi consumption\"， clarifying their historical development. Subsequently， this paper compares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with IER proposed in modern medicine， enumerating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in terms of implementation methods， mechanisms of action， and other dimensions， and summarizes the current progress and shortcomings of modern research on \"Bigu\" and \"daoyin and qi consumption\" in China. On this basis， drawing 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IER research， it proposes novel research ideas for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with the aim of expanding its future application scope and enhancing its research value.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food abstinence and qi consumption; Mawangdui medicine; intermittent energy restriction; Bigu; daoyin

1973年12月，考古人員從馬王堆三號漢墓中發掘出土簡帛醫書16種[1]，包括《五十二病方》《脈法》、《陰陽脈死候》《去谷食氣》《導引圖》《養生方》等[2]，其中《去谷食氣》是目前最早描述辟谷氣功的文獻。中國傳統醫學體系中，辟谷療法與導引氣功作為重要的養生術，在疾病防治與健康促進方面具有獨特功效，其通過調控機體能量代謝實現生理平衡的核心理論，與現代醫學體系所倡導的間歇性能量限制（intermittent energy restriction， IER）模式存在共性。本研究擬采用比較醫學方法：在考證梳理去谷食氣的歷史源流演變后，將其與IER進行對比，從不同維度列舉相似和不同之處，進而概述其國內外的研究進展情況和不足，并提出一些新興研究設想，以拓展其使用層面和研究價值。

1 去谷食氣的原義

帛書《去谷食氣》包括“去谷食氣”與“經脈”兩部分，“去谷食氣”部分行文約四百余字，其中“去谷者食石韋。朔日食質，日駕（加）一節，旬五而止。旬六始銧，日一節，至晦而復質，與月進復[2]”，詳細描述古人如何與月進退服用石韋來替代進食谷物從而辟谷，即朔日（陰歷初一）至十五每日加一節，十六至月晦（陰歷最后一天）每日減一節[3-5]。石韋首見于《神農本草經·卷中》，具有“治勞熱邪氣，五癃閉不通，利小便水道”的功效，在漢末的《名醫別錄·中品》中還有“主止煩，下氣，通膀胱滿，補五勞，安五藏，去惡風，益精氣”的效用記載。據《云笈七簽·服氣論第二》記載：“凡服氣斷谷者，一旬之時，精氣弱微，顏色萎黃；二旬之時，動作暝眩，肢節悵恨，大便苦難，小便赤黃，或時下痢，前剛后溏。”由此推測，辟谷時服用石韋替代谷物的目的是緩解“精氣弱微、小便赤黃”等癥狀[6]。此外，另一種說法是根據《山海經·大荒西經》“有人名曰石夷，來風曰韋”的記載，認為此處“石韋”可能指一種特殊的氣[2]。

隨后寫道“為首重、足輕、體軫，則呴吹之，視利止”[2]，說明辟谷存在頭重腳輕和身體浮腫（另有釋義為體痛）等不良反應。“呴吹”考慮化用自《莊子·刻意》：“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伸為壽而已矣。此導引之士，養形之人，彭祖壽考者之所好也。”可見其為一種導引食氣方法，配合使用能夠緩解上述辟谷所致的身體不良反應，后文更詳述不同年齡層次的人群應如何結合四季時節氣候進行練習，最終達到“視利止”，即緩解疾病不適、強身健體的目的[5，7]。

2 去谷食氣的歷史沿革

據考證，帛書《去谷食氣》成書年間在漢初[4]，“去谷”意同“辟谷”，也作“谷道、斷谷、絕谷”。同時期班固所著的《漢書·郊祀志》記載：“李少君亦以祠灶、谷道、卻老方見上……”后裴骃在《史記集解·孝武本紀》對“谷道”注解為：“食谷道引。或曰辟（避）谷不食之道。”《漢書·張陳王周傳第十》記載“良從入關，性多疾，即道引不食谷”，孟康注解為“服辟谷藥而靜居行氣”，均說明辟谷的內涵為辟谷食餌即不食五谷而服用藥物，輔以導引，有養生和治療疾病的作用。具體可以服用哪些藥物呢？《神農本草經》記載“五色石脂、禹余糧、茯苓、柏實、麥門冬、澤瀉、枳實、旋華、榆皮”等多種藥物具有“久服不饑、輕身延年”之效。

“導引”是上古時期出現的呼吸運動與肢體運動相結合的一種養生術，見于《黃帝內經》[8]，而“食氣”則是通過吐納調節內氣的方術，二者在漢代文獻（如馬王堆帛書）中逐漸融合，后世衍生的導引術如八段錦等繼承了上古導引術部分原型。漢代張仲景所著《金匱要略·臟腑經絡先后病脈證第一》提及“導引”可治療邪中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腑臟，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三國志·魏書·華佗傳》中：“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爾。動搖則谷氣得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譬猶戶樞不朽是也，是以古之仙者為導引之事。”說明當時醫家已認識到導引對健康的益處。晉代葛洪《抱樸子·內篇·雜應》中抱樸子與人對答曰：“斷谷人止可息肴糧之費，不能獨令人長生也。問諸曾斷谷積久者云，差少病痛，勝于食谷時。其服術及餌黃精，又禹余糧丸，日再服，三日，令人多氣力，堪負擔遠行，身輕不極……養生之盡理者，既將服神藥，又行氣不懈，朝夕導引，以宣動榮衛，使無輟閡……如此可以不病。”表明當時古人已意識到僅斷谷不食不能使人長壽，反增加病痛不適，需配合服用藥物和導引之術方可長生不病。南朝陶弘景所著《真誥·稽神樞第四》（正統道藏本）錄有潁川人郭靜被人傳授“導引之要，餌服山術茯苓，得壽三百歲”一事。北齊《魏書·釋老志十第二十》記載道教寇謙之如何傳授弟子“服氣導引口訣之法，遂得辟谷，氣盛體輕，顏色殊麗”一事；可見南北朝時期辟谷食氣導引在道教中的運用。至唐代，孫思邈于《千金翼方·辟谷》記錄茯苓方、松柏脂、仙方凝靈膏等多首具有“白發反黑，齒落更生，面有光澤，久服長年”之效的藥食兩用養生方劑。王冰在《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異法方宜論篇第十二》對“導引”和“按■”進行了定義區分：“導引謂搖筋骨，動支節。按謂抑按皮肉。■謂捷舉手足”，在《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奇病論篇第四十七》中對原文為何使用“導引”配合藥物治療“息積”病作出解釋，并強調導引“使氣流行”的作用，說明時人對辟谷導引的運用已不僅僅局限于養生長壽。北宋《圣濟總錄·神仙服餌門》中詳細說明了絕谷行氣的理念、方法、調攝、不良反應及解決措施。金代張從正《儒門事親·辟谷絕食第十八》收錄辟谷方、茯苓餅子、保命丹，啜以米飲稀粥少少送服，可永不饑。明代萬全《養生四要·養生總論》曰：“養生之道，只要不思聲色，不思勝負，不思得失，不思榮辱，心無煩惱，形無勞倦，而兼之以導引，助之以服餌，未有不長生者也。服餌之物，谷肉菜果為上，草木次之，金石為下。”說明導引服餌在養生長壽中的重要性，并對制餌之品提出新的分類看法。同時期的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谷部》收錄白油麻、粳米、青粱米、黑大豆等多種可供濟饑辟谷的藥食兩用之品。清陶東亭《惠直堂經驗方·救荒門》中記有黃精、行軍辟谷方、防饑救生四果丹等方藥11首，行軍辟谷方更具有“顏色日增、氣力加倍”之效。清咸豐八年的《衛生要術》錄有導引功法易筋經圖譜，更將其作為清代軍營中強身習武所用的功法[9]。

3 去谷食氣的現代研究進展

去谷食氣歷史悠久，但建國以來，關于“去谷（辟谷）”是否科學的爭論持續存在，國內學者也開始探索驗證，試圖揭開其“神化”面紗，闡述科學內涵（表1）。1989年，樓錦新通過觀察氣功師張榮堂辟谷21天前后的肝腎功能、血脂等指標，證實其真實性和對人體的無害[10]。1995年，戴閩星等[11]觀察62例辟谷氣功對象體外模擬血栓情況后認為其具有降低血液凝聚性和改善血液流動性的作用。2006年，許峰等[12]對小鼠實行“辟谷食餌”，發現其能維護小鼠的正常生存質量、血常規和肝腎功能并減重。2011年，劉先勇等[13]在小鼠接種S180瘤株后分組實行大棗、生花生食餌辟谷，發現辟谷食餌能延長患癌小鼠的生存期限。2016年，基于腸道菌群具有調節機體食欲的作用[14]，鞏文靜等[15-18]提出“柔性辟谷”，即服用少量富含多糖和膳食纖維調節腸道菌群的食物替代日常飲食，后續證實其有促進健康、減重、改善高血壓的良好效用。2018年，張汀瀅等[19]研究者通過回顧性臨床觀察納入129名服藥辟谷患者，發現其可改善超重/肥胖、高血壓、高血糖、高甘油三酯血癥等心血管疾病危險因素。2019年，柯雄文等[20]招募23名中心性肥胖志愿者進行辟谷導引試驗，結果顯示體重、脂肪、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 BMI）、腰圍、臀圍均顯著降低，肝腎功能未見異常。2020年，郭建紅等[21]采用90項癥狀清單量表對23名參加辟谷食氣培訓班的健康人員進行測驗，結果顯示他們的心身狀態明顯改善。2021年，TANG等[22]組織43名健康人開展5天的辟谷試驗，在生化測量評估的基礎上采用血漿代謝組學和腸道菌群檢測，首次揭示了健康年輕人在辟谷狀態下代謝途徑的動態變化。2024年，HONG等[23]通過系統評價分析18項隨機對照試驗，結果顯示八段錦、五禽戲等導引療法可通過改善腦結構、增加腦容量和大腦皮質厚度和神經活動等機制以改善老年人認知功能，并緩解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的疾病癥狀。由此可見，辟谷導引不僅對人體無害，而且有益于身心。

4 IER與去谷食氣

20世紀30年代，MCCAY等[24]發現對實驗大鼠限制飲食可延長其壽命2倍。在營養充足的前提下減少熱量攝入的熱量限制（caloric restriction， CR）概念隨之創立[25]。隨后一系列的研究報告稱CR可延緩或預防與年齡相關的疾病發生，而飲食成分的選擇是其起長壽效應的決定控制因素[26]。為了更好的實行CR，在2000年，當代醫學提出IER的飲食模式。IER是按照一定規律在規定時期內禁食或給予有限能量攝入的飲食模式，包括間歇性禁食（持續12小時以上的長時間禁食）、時間限制喂養（限制每天的食物攝入時間在8小時以內或更短）、隔日禁食、定期禁食等[27-28]，是目前指南建議適用于肥胖及代謝綜合征人群的一種治療方法[29-30]。CR的觀念和IER的飲食模式與中國古代醫學中的“辟谷”十分相似。

后續西方國家通過大量的研究證實，禁食和CR對機體存在諸多益處：禁食后，脂肪酸由肝臟轉化成酮體，是大腦的主要代謝底物，在維持健康和延緩衰老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并誘導許多蛋白質的產生來調節信號傳導途徑，從而改善血糖、減少腹部脂肪、影響血壓和心率[31]。對于肥胖患者，IER是一種有效的減肥方法，在減少機體促炎和氧化應激因子的產生、改善胰島素抵抗的同時，在試驗10～12周后大部分參與患者都減輕體重約5 kg[32]。對于代謝綜合征患者，IER可以改善其生物標志物如體重、體脂、去脂體重、甘油三酯、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和空腹血糖等水平[33]。對于健康人群，有研究發現，在2年的CR試驗后，因能量消耗降低，甲狀腺軸活性和活性氧產生下降，進而減少氧化應激對細胞的損傷，延緩原發性衰老[34]。此外，還有研究證實，4周的隔日禁食在減重的同時，可降低其與年齡成負相關的炎癥標志物sICAM-1和代謝調節劑三碘甲腺原氨酸水平[35]。由此可見，雖然IER的飲食模式是對飲食的時長和熱量做出限制，與我國傳統辟谷“不食五谷改服藥物”的內涵存在一定差異。但大量的研究證實，限制熱量對健康有益無害，可從側面支持中國古代醫學中“辟谷輕身延年”的觀點。

另一方面，為了減少IER期間所帶來的主觀不適，部分研究者提出，可服用“熱量限制模擬物”來達到與CR類似的健康促進效果。“熱量限制模擬物”通常為藥物，例如白藜蘆醇、阿司匹林、二甲雙胍、亞精胺等[36-40]。這與中國古代醫學中“辟谷食餌”觀點十分相似，但不同的是，西方國家選用這些藥物是從分子機制的層面出發，認為它們可以模擬CR誘導自噬或降低蛋白質的乙酰化狀態，甚至進一步激活其相應的代謝或反應途徑從而起相同效果[36-40]；而在古代中國選擇服餌辟谷方藥時，則是從避免“年饑缺食，或多事餓久，致傷脾胃”出現“饑餓傷”的中醫理念出發，選擇藥食同源的有茯苓、蜂蜜、蜂蠟、黑大豆等藥物，入脾經，甘緩平補，以緩解辟谷不適和補益氣血[41]。

比起單一限制能量攝入，BHUTANI[42]通過隨機對照實驗發現，隔日禁食結合耐力運動12周比起單純的隔日禁食或運動體重下降更明顯，且饑餓感并未增加，反而減少不受控制的飲食和情緒化飲食； KEENAN等[43]通過系統回顧分析8項相關研究發現：間歇性禁食與阻力訓練相結合通常可以維持去脂體重，并且還可以促進減脂。不僅如此，動物研究數據表明嚴格的熱量限制可延緩衰老，配合鍛煉更是延長健康壽命的有效方式。MATTSON[44]梳理多項研究發現：IER 和運動可以增強突觸可塑性、神經干細胞分裂和大腦認知功能，通過多途徑激活神經元的適應性應激反應，以減少神經元對衰老和疾病的脆弱性，并促進腦部創傷和缺血性損傷的恢復，由此提出遵循一定的IER和鍛煉方法，對于體重正常的人可以優化大腦性能，對于超重和久坐的人可以改善大腦健康并降低患神經退行性疾病的風險。這些IER和運動相結合的方法，與中國傳統醫學中“去谷食氣”的養生理念不謀而合。不同之處在于選擇的運動方式，耐力運動、阻力訓練等方式側重于心肺、循環系統的鍛煉以及肌肉的力量增強。而“去谷食氣”是我國的傳統功法，它基于“天人合一”和“陰陽五行”等中醫理論，通過肢體運動和調節呼吸，使兩者融為一體，最終目的是調控“氣”使人體的氣血運行與自然界的變化相應，以養生長壽[45]。

5 討論與展望

綜上所述，IER與“去谷食氣”的相似之處頗多，IER的諸多研究也從側面印證了“去谷食氣”的益處，但二者仍存在由理論基礎和歷史文化因素導致的根本差異：IER的提出是基于現代飲食和久坐導致的慢性能量正平衡對機體產生不利影響，從而需要限制能量攝入[44]；“去谷食氣”卻是基于中國傳統醫學的“氣一元論”的“氣足不思食”提出，通過服氣導引、辟谷食餌等途徑增強機體的“氣”，從而達到無饑餓感、不思飲食、身輕體健的效果[46]。

此外，去谷食氣作為一項歷史悠久的中醫療法，在歷朝歷代均被醫道兩家重視并用于治病養生，但現代以來，因為具體機制模糊，其科學性和有效性卻被頻頻探討[47]，在臨床實踐中應用甚少。反之，與去谷食氣有許多相似之處的IER，雖然也存在依從性低、機制不明等局限性，但從設立合適的飲食模式、探索機制的實驗，到推廣指南的踐行應用等層面，都在西方國家蓬勃發展。

誠然，古籍對去谷食氣的部分記載可能存在失真和擴大，但其在中國古代醫學的特殊地位是不可動搖的。習近平總書記曾說：“中醫藥學包含著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健康養生理念及其實踐經驗，是中華文明的一個瑰寶，凝聚著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博大智慧”[48]，從千年前的馬王堆漢墓中傳承至今的去谷食氣更是如此，亟待廣大研究者的科學探索。如何更好地發掘運用這一漢墓中出土的寶藏呢？在此提出一些設想：IER目前在基礎和臨床試驗中均已取得顯著進展，那么是否可據兩者的相似之處，結合IER現有的研究情況進行去谷食氣的實驗方案設計，或改良去谷食氣的治療方案并實踐于臨床呢？如去谷食氣是否與IER一樣具有抗炎、保護腦神經、延緩衰老的作用，其誘導的信號通路是否一致？如古籍中去谷食餌的不同藥方是否比起白藜蘆醇、二甲雙胍等藥物更適合替代模擬CR呢？對于去谷食氣背后的機制研究和臨床應用推廣仍需要相關研究者的努力探索，筆者期待著傳承千年的去谷食氣療法在21世紀的今天煥發出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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