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奠基的語文教育

編者按

作為新一輪科技革命的重要驅動力量，人工智能正以史無前例的速度改變著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我國高度重視人工智能發展對教育變革的影響，近期發布的《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加強中小學人工智能教育的通知》《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等重要文件，明確提出了“以人工智能助力教育變革”，“為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準備人才”等要求。為此，本期聚焦語文教育在智能時代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組織了三篇文章探討相關問題。

濟南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林志芳、馬英華基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提出了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奠基的語文教育改革的方向；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徐剛、廣東省廣州市海珠區第二實驗小學趙燦然著眼于教育智能體在小學語文教學中的應用，分析了其賦能優勢并做出創新設計；濟南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李奎艷、山東省濟南市槐蔭區恒新小學高強總結了作文智能評改系統的實踐優勢與存在問題，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建議。三篇文章從宏觀理念到中觀教學改革，再到微觀教學實踐，展現了人工智能與語文教育融合的可能性與現實路徑，希望能為廣大語文教育工作者提供借鑒與參考。

【摘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明確了智能社會所需的公民素養，規劃了學生人工智能能力結構及其培養方式，為當前的教育教學改革指明了方向。語文課程在語言奠基、思維發展、價值引領等方面對學生智能素養的提升有著重要意義。開發語文素養與人工智能素養融合共生的教學內容可以從補充選文、開發主題單元、設計練習等方面入手。探索基于“教師—人工智能—學生”三元互動關系的語文教學場景，需要發揮教師示范作用，尊重學生主體地位，以智能技術輔教助學，并建設專屬智能體，推動智能技術在語文學科落地。

【關鍵詞】學生人工智能素養；語文課程改革；技術賦能

當前，人類社會正經歷著自工業革命以來最深刻的技術變革。算法、大規模數據和原始算力等在科學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技術，在21世紀初匯聚到一起，形成了合力。雖然這些人工智能發展的必要條件用了半個多世紀才得以融合，但它們釋放的能力在不到五年的時間里就將整個世界改頭換面。[1]技術的迅猛發展推動著生產力的飛躍，同時對社會的人才需求結構與公民素養提出了全新的要求。

2024年9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了《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AI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Students，以下簡稱“《能力框架》”），明確了智能社會所需的公民素養，規劃了學生人工智能能力結構及其培養方式，呼吁世界各國教育致力于將學生培養為人工智能的負責任應用者、合作設計者和有創造力的智能社會公民。以《能力框架》為鏡鑒，我們可以明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培育對教育改革的時代要求，省察語文課程對學生人工智能能力培養的學科價值，從而考慮對語文課程的內容、方法等進行一定的調適與改革，積極探索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奠基的語文教育。

一、明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培育對教育改革的時代要求

1.為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奠基是教育的責任

教育發展的歷史就是教育與技術交融的歷史。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技術革新不僅會對社會生活方式產生重要影響，還必然引發教育方式的深度變革。一方面，新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會促進教育的創新發展；另一方面，教育又為技術的推廣應用、升級迭代提供人才儲備和智力支持。

審視當下，人工智能的迅猛發展將人類社會再次帶到經濟和社會秩序重構的十字路口，承擔理念引領、公民培養和人力資源供給的教育系統，應責無旁貸地做出回應。基于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了《能力框架》，先發界定智能社會所需的公民素養，主動規劃學生人工智能能力結構及其培養方式，旨在引導教育界從宏觀政策、學術研究和教育實踐等各方面進行改革與調適，將學生培養成為人工智能時代負責任且富有創造力的社會公民。

2.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呈雙維進階樣態

《能力框架》秉持“以人為本”的基本理念，從“能力”和“進階水平”兩個維度對學生人工智能能力進行了操作性定義，形成了多層面相對獨立又有機統一、螺旋式進階的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如表1所示：

在本框架中，學生的人工智能能力包括四個維度：以人為本的思維方式、人工智能倫理、人工智能技術和應用、人工智能系統設計。這些能力涵蓋三個進階水平：理解、應用和創造。“理解”層面的能力模塊設定了所有學生應具備的智能社會公民素養的基礎標準；“應用”層面的能力模塊明確了所有學生完成人工智能課程應達到的基本標準；“創造”層面的能力模塊適合具有較強人工智能興趣和能力的學生，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到創建和改進人工智能工具的工作中，履行自己作為智能時代公民的責任。

3.學生人工智能能力的培養需要多學科協同發力

《能力框架》指出，學生的人工智能能力形成是以國家人工智能課程為主渠道，并在課外學習、基于互聯網等媒體的非正規學習以及家庭與同伴互動等非主流渠道共同作用下的結果。由于人工智能具有跨學科的本質屬性，與數學、科學、工程、語言類課程、公民與社會等學科存在不斷深化的內在聯系。學校教育應在強化人工智能課程規劃實施的基礎上，積極探索跨學科課程群并適時啟動基于人工智能的多學科調適與改革。

人工智能能力是人工智能時代應運而生的新概念，它融合了智能知識、技能、情感態度和倫理，是學生核心素養體系的重要一環。在完善和加強中小學人工智能課程建設的基礎上，重視人工智能工具與學科深度互融，形成人機協同的智能素養教育新生態[3]，正成為教育教學改革的迫切需求。

二、省察語文課程對學生人工智能能力培養的學科價值

認識到人工智能技術的躍遷對教育的現實影響與深遠意蘊，語文教育工作者就必須主動思考“智能時代，語文何為”的現實命題，從而明確智能素養培育中屬于語文學科的責任與擔當。對照智能時代的育人目標，省察學科特質，我們不難認識到，作為基礎教育核心課程的語文學科在語言奠基、思維磨礪、價值引領等方面對學生智能素養的提升有著不可或缺的意義。

1.錘煉語言，提高人機對話的效度

隨著大語言模型的開發與深入運用，人機交互不再需要輸入復雜的代碼，而是可以用普通的語言文字直接代替，原來只存在于人與人之間的語言交流活動也成了人機對話的基本形式。在人機對話的過程中，輸入的提示語越具體、越精準，人工智能的回應也就越具體、越精準。語言的準確表達、多角度精準提問、對文字材料的理解、篩選判斷等能力都影響著人機對話的效度，成為重要的智能素養。語文課程作為學習國家通用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通過聽、說、讀、寫等一系列語言實踐活動，幫助學生掌握語言的基本規則和運用技巧。通過積極的語文訓練，學生才能具備良好的信息理解能力和語言表達能力，從而在人機對話時高質量地精準提問，準確解讀人工智能生成的各類信息，并通過與大語言模型的多輪對話，獲得預期的智能運用效益。

2.啟發思維，推動學生智能創造力的進階發展

當前，“人類知識生產局限可以被人工智能支持的知識生產邏輯所彌補”[4]。在此背景下，知識積累不再是人才培養的重要目標，分析與處理各種信息所需的判斷力、思考力，以及智能創造所需的想象力、審美力等才是AI時代拔尖人才必備的核心競爭力。語文學科在提高學生思維品質、啟發審美想象等方面具有獨特的優勢。思維是語言的內核，語文教學通過閱讀分析和寫作訓練啟發學生聚焦某一問題展開深度思考與討論，在理解和運用語言的過程中提升學生的批判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從而幫助他們在面對人工智能技術時，能夠審慎地評估其應用價值和潛在風險；語文教學中特有的文學鑒賞活動則有助于激發學生的審美想象力，促進其跳躍性思維的發展，為學生參與創造新的智能世界提供無限可能。

3.引領價值，引導學生樹立“科技向善”的信念

人類文明正處在一場科技革命的風口浪尖上，隨之而來的不僅是效率與生產力的提高，還有隱私安全、知識倫理等方面的各種風險。基于技術運用的智慧考量以及對教育本質與人性關懷的深刻洞察，《能力框架》在界定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時，將“以人為本的思維方式”放在了首位。教育要堅持以人為本，文化涵養、價值引領等教育的重要職能絕不能讓渡給技術。語文課程是立德樹人、以文化人的重要陣地，它引導學生“熱愛中華文化，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關注和參與當代文化生活，初步了解和借鑒人類文明優秀成果，具有比較開闊的文化視野和一定的文化底蘊”[5]。文化素養的涵養和人文精神的持守能夠幫助學生樹立數智時代正確的情感、態度、價值觀，使學生在對智能技術的理解、應用和創造中始終關注其對社會、環境和人類自身的影響，從而樹立“科技向善”的信念，避免被技術異化。

三、開發語文素養與人工智能素養融合共進的教學內容

與時俱進的語文課程要“關注數字時代語言生活的新發展，體現學習資源的新變化”[6]，可以積極嘗試將人工智能的相關知識納入語文教學內容中，讓學生在語言實踐活動中潛移默化地增強人工智能能力，實現語文素養與人工智能素養的融合共進。

1.補充人工智能方面文本，在單篇閱讀中促進智能理解

語文教學主要通過文質兼美的典型文本，引導學生在閱讀涵泳中傳承文化、積累語言、培養審美、磨礪思維。為適應時代發展的要求，在語文學習中適當補充人工智能方面的文本，可以讓學生在閱讀中了解人工智能的相關知識，獲得啟迪。一方面，語文教材中可適當增加與人工智能相關的選文。內容上可以考慮介紹人工智能原理、發展歷程與應用的科普類說明文，探討人工智能對社會、倫理、生活影響的議論文，以及能展示智能技術可能性、富含想象力的科幻類文學作品等。另一方面，教師在日常教學中可靈活引入權威媒體關于人工智能的最新時事新聞或評論文章，引導學生關注智能技術的發展現狀，為語文學習注入現實生活的源頭活水。當然，無論是教材中的文本還是教師自主補充的文本，都要嚴謹慎重，必須堅持價值導向，確保文本的規范性、時效性與準確性。

2.開發人工智能主題單元，在單元教學中促進智能審思

統編語文教材采用人文主題和語文要素雙線組元的方式編排單元。單元教學具有系統性，它通過閱讀、寫作、口語表達等系統化內容設計，幫助學生構建系統知識網絡，深化對主題的理解。《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倡導教師探索大單元教學，積極開展主題化、項目化活動，鼓勵教師根據學情靈活調整教材單元學習內容，適當補充學習單元。無論是教材編者還是一線教師，如果能夠開發出適用于語文學習的人工智能相關主題單元，無疑是為孩子們開啟了一扇通往未來科技與語文融合的世界的大門。例如，教師可以在小學中年段以“生活中的智能小伙伴”為主題開展單元學習設計，選擇介紹智能機器人的繪本故事、展現智能手表守護安全的兒歌，以及解釋語音識別技術的科普短文等，組成學習單元。教學中，教師帶領學生通讀文本，梳理和積累語言文字知識，并圍繞相關話題展開討論，引導學生進行口語表達或習作訓練，助力他們邁出科技與人文融合學習的第一步。

3.設計與人工智能相關的練習，在語言實踐中啟發智能創造

語文課程是一門學習國家通用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須引導學生“在真實的語言運用情境中，通過積極的語言實踐，積累語言經驗，體會語言文字的特點和運用規律，培養語言文字運用能力”[7]。利用人工智能素材設計語言實踐練習，可以把原本枯燥的語言放置于充滿科技感和趣味性的真實情境中，既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又能增強學生的跨學科意識，提升綜合素養。例如，在教學古詩《三衢道中》時，教師設計的課堂練習，出示了一位用戶利用文生圖智能軟件進行電腦圖畫創作的界面。當用戶只為軟件提供古詩原文，AI創作出來的繪畫刻板且沒有意境。該題目要求學生根據對古詩的理解，想象畫面，將古詩改寫為現代散文，在此基礎上幫助用戶撰寫新的人機對話指令。這一練習設計將語文學習與人工智能軟件運用的真實場景聯系在一起，實現了學生語言表達、審美想象、智能素養的融合共進，為學生未來參與智能創造奠定了基礎。

四、探索基于“教師—人工智能—學生”三元互動關系的語文教學場景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在教育中的廣泛應用，傳統的“教師與學生”二元關系轉變為“教師、人工智能與學生”三元動態關系。[8]長遠來看，教學關系或將呈現為“課程準備、教學設計和教學、評價實施深受人工智能影響的教師”“知識來源、思維過程和學習結果呈現深受人工智能影響的學生”“基于教師和學生數據預先訓練并以能動性教學‘主客體’形態存在的智能擬人體”三者逐步深入且日趨復雜的互動過程。[9]認識到教師、學生角色身份的轉變，我們就必須積極探索基于“教師—人工智能—學生”三元互動關系的語文教學場景，建設面向未來的語文教育。

1.發揮教師示范作用，以智能技術輔教

智能社會的教師不僅是具有批判思維的人工智能社會公民，還是教育人工智能工具和智能學習環境的合作設計者、學生智能化學習的設計者和引導者、終身人工智能學習的示范者。當前，部分優秀教師已經在積極嘗試以智能技術撬動語文教育改革，在備課時運用智能技術便捷地獲得文本解讀、教案撰寫、作業設計、課件制作等方面的資源；在課堂上，通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文生圖、文生視頻技術以及虛擬現實、增強現實技術，為學生創設直觀生動的學習情境；在課后通過智能診斷技術，對學生學習行為和作業情況進行實時分析和評價。智能技術的應用不僅提高了教師的工作效率，還激發了學生的興趣，讓他們體驗和感受到智能技術的力量。教師在技術使用過程中展現出的對人工智能審慎的態度、安全意識以及對知識倫理的自覺維護等也為學生安全、負責任地運用人工智能做出了示范。例如，某教師在課堂上利用智能評閱系統對學生習作進行現場評改，學生看著自己的習作在輸入系統后一鍵即可生成系統評分和詳細評語，由衷地感嘆技術的神奇。隨后，教師引領學生對系統評閱結果展開討論，讓學生發現智能評閱的優勢與不足。如此，在提升學生寫作素養的同時，使其切實感受到智能技術的力量和限度。

2.尊重學生主體地位，以個性化資源助學

智能技術的發展已然為學生的語文學習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學生在智能環境中學習的過程也是他們感受、理解、運用智能技術，養成智能素養的過程。智能時代的學生不再是知識的被動接受者，而是主動的參與者、構建者和創造者。例如，學生可以在教師與家長的指導下，定制屬于自己的AI語文學習伙伴，這一智能伙伴的形象、聲音、性格特點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定義，無論將它設計為“美猴王”等卡通形象還是“一個幽默活潑的八歲男孩”等都可以輕松實現。學生可以在智能學習伙伴的幫助下完成預習課文、探索新知、復習檢查等學習任務。智能助手支持“蘇格拉底式的提問”，經過特定設置，它不會直接給出學生答案，而是通過啟發引導，一步步引領學生得出結論。此外，在智能化教育中，學生的學習需求、興趣能力和個性差異等都可以通過學習者畫像被更加清晰地描述出來。基于此，教師或智能系統可以對學生進行更精準的幫助與支持。同時，通過平臺系統反饋學生的學習數據、問題需求等，也將助力智能技術的優化與更新。

3.建設專屬智能體，推動智能技術在語文學科落地

基于學科規律，對教師教和學生學的數據預先進行訓練，生成能動性的教育智能體正成為智能技術在教育領域落地的新航道。教育智能體是基于大語言模型，根據用戶需求設定的服務于教育專屬領域和特定場景的智能助手。它可以解決通用大模型在專業學科應用中不夠精準的問題，是智能技術在教育垂直領域的應用。適合語文教學場景的專屬智能體可視作人工智能賦能語文教學的“最后一公里”。復雜的功能強大的智能體需要大量語料并進行專門訓練，需要教育行政部門組織語文學科專家與智能技術人員合作。輕量的智能體則可以由教師自己在國家網信辦認證的智能平臺上自主設計搭建。例如，教師可以搭建一個名為“小學語文一年級教學設計助手”的智能體，只要登錄平臺，對該智能體進行簡單的功能定義，它就能調動大模型中相關的知識數據，為教師提供小學語文一年級教學設計方面的幫助。智能體具有個性化和成長性的特點，經過反復訓練和持續使用，它能夠更準確地理解指令，輸出符合用戶需求的更具個性化的信息資源，為師生提供更有效的幫助。

人工智能是一把“金鑰匙”，既影響著未來的教育，也影響著教育的未來。[10]《能力框架》規劃了學生人工智能能力結構及其培養方式，提出了“負責任且富有創造力的社會公民”培養的愿景，為當前的教育教學改革指明了方向。語文教育研究者應在此前提下積極思考屬于語文學科的智能素養擔當，不僅要有“讓AI技術為語文所用”的能力，還要有“語文為AI時代而變”的自覺。面對機遇與挑戰，唯有堅定立德樹人的目標，堅守以人為本的信念，堅持終身學習的行動，才能回應時代的召喚，做好智能時代教育強國的語文學科答卷，貢獻智能社會公民素養培養的語文力量。

參考文獻

[1]李飛飛.我看見的世界——李飛飛自傳[M].北京：中信出版社，2024：4.

[2]UNESCO. AI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Students[EB/OL].（2024-08-08）[2025-02-02]https：//unesdoc.unesco. org/ark：/48223/pf0000391105.

[3]蘭國帥，肖琪，宋帆，等.培養人工智能時代負責任和有創造力的公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報告要點與思考[J].開放教育研究，2024（5）.

[4]顧小清，郝祥軍.從人工智能重塑的知識觀看未來教育[J].教育研究，2022（9）.

[5][6][7]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4，2，1.

[8]UNESCO. AI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Teachers[EB/OL].（2024-08-08）[2025-02-02]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91104.

[9]苗逢春.基于教師權益的自主人工智能應用——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師人工智能能力框架》的解讀[J].開放教育研究，2024（5）.

[10]李貞.用人工智能“金鑰匙”開啟教育“未來之門”[N].人民日報（海外版），2024-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