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探析

摘 要：歌劇《白毛女》是現代歌劇的經典著作，其通過深刻的主題、精彩的情節以及獨特的藝術風格，生動形象地展現了現代歌劇的魅力。《白毛女》中喜兒這一角色的唱腔藝術風格具有獨特的魅力，充分展現了喜兒這一角色的悲劇命運和堅韌不拔的精神，受到了觀眾的喜愛，同時也推動了唱腔藝術風格的豐富和完善。從這個角度而言，歌劇《白毛女》對歌劇的發展以及聲樂的發展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和價值。對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進行深入分析，從而更加深刻地理解喜兒唱腔藝術在歌劇中的藝術價值。

關鍵詞：《白毛女》；喜兒；唱腔；藝術風格

歌劇《白毛女》主要講述了喜兒在舊社會被地主逼債和搶親，最終淪為白毛仙姑的悲慘故事。唱腔能夠更加直觀地體現人物內心世界的變化，因此喜兒的唱腔和歌劇《白毛女》的情感傳達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系，而且對劇情的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從實際情況來看，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不僅有效地繼承了傳統民族的唱法，而且根據劇情需要對音樂的旋律和曲調進行了優化與調整，充分展現了民族的聲樂技巧和表現手法。基于此，對喜兒唱腔藝術風格的分析研究，能夠更好地促進唱腔藝術風格與音樂形象的融合。

一、歌劇《白毛女》的發展

從歌劇《白毛女》誕生到現在，喜兒的形象在《白毛女》不斷被演繹的過程中，逐漸走入人們的內心世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喜兒這一形象所具有的價值意義，從而更加主動地了解《白毛女》及其所傳遞的思想內涵。從歌劇《白毛女》的發展歷程來看，其自誕生以來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力，尤其在中國歌劇界引發了很大的關注。同時，《白毛女》不僅以歌劇的形式展現在觀眾面前，還被改編成電影、舞劇、話劇和京劇等形式，有效地促進了《白毛女》歌劇的發展。

歌劇《白毛女》自誕生以來，經歷了四代的扮演者，在唱腔方面也展現出了各自鮮明的特色。第一代的喜兒扮演者是王昆，作為首次把喜兒這一角色搬到觀眾面前的扮演者，她受到了人民群眾的歡迎和喜愛。這不僅是因為《白毛女》適應了當時的社會發展形勢，還體現了王昆在唱腔方面的魅力；第二代的喜兒扮演者是郭蘭英，郭蘭英作為優秀的表演藝術家，把晉劇的唱腔應用到了喜兒的表演中，賦予了喜兒這一角色不同的魅力；第三代的喜兒扮演者是彭麗媛，彭麗媛在喜兒的唱腔上進行了大膽的嘗試，創造性地應用了美聲唱法，賦予了喜兒唱腔新的特色；第四代的喜兒扮演者是雷佳，她作為最年輕的喜兒扮演者，在唱腔上既傳承了老一輩的唱法技巧，又融入了時代的唱腔特色，呈現出了不一樣的喜兒，也讓觀眾從不同角度感受到了喜兒的魅力。

二、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

（一）喜兒的主要唱段

在歌劇《白毛女》中，人們最為熟悉的喜兒的唱段就是《北風吹》。這一唱段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真實地反映喜兒的唱腔風格和特征。除此之外，還有《恨似高山仇似海》等唱段，都能夠充分展現喜兒內心的聲音。尤其是《恨似高山仇似海》這首唱段，在情感和風格上讓喜兒的形象更為立體。不同的唱段代表著喜兒在不同階段的人生經歷及情感變化，因此在唱腔上也要有一定的變化。以喜兒的《北風吹》為例，這首唱段被分為三個部分。《北風吹》是喜兒在《白毛女》歌劇中出場時的唱段，主題來自河北的地方民歌《小白菜》和《青陽傳》。其中，《小白菜》所描寫的也是貧苦的小女孩，其家庭貧窮，在失去親生母親以后，父親娶了后娘，然后又生了弟弟，對她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愛，這與《白毛女》中喜兒在黃家的人生遭遇有著相似之處。因此，創作者在創作《北風吹》的過程中，充分借鑒了《小白菜》這一音樂素材。歌劇開頭就采用這樣的歌曲，為后來喜兒的悲慘人生埋下了伏筆。

從《北風吹》的唱腔風格來看，不同演唱者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性，但是始終都與《白毛女》作品的感情相符合。一般情況下，喜兒的唱腔既要展現扮演者自身的演唱技術與嗓音，又要結合喜兒的性格特征，讓觀眾通過唱腔感受到喜兒的人生經歷[1]。其中，王昆在演唱《北風吹》這一唱段的時候，把喜兒的人生境遇與自身的理解充分結合，在唱腔中融入了更加深厚的情感，特別是在“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中的“花”字的處理上，采用了兒化音，讓觀眾對喜兒的理解更深一層。同時，在演唱技巧上，她也更多地采用了真聲和地方戲劇唱腔相結合的方法。郭蘭英在喜兒的唱腔中融入了自身的學習經歷，在唱段中加入了戲曲的潤腔，使音色更加委婉，情感表達也更加豐富。彭麗媛在扮演喜兒這一角色時，在唱腔上采用的技巧更加科學系統，整個音色也更加婉轉細膩，聲音的松弛度也更好，讓觀眾的印象也更加深刻。雷佳在演唱《北風吹》唱段的時候，為了展現喜兒的角色特征，在第一段的演唱過程中，采用了明亮而柔和的聲音，與后期喜兒的角色遭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第三段的演唱上，雷佳采用了頭腔共鳴的技巧，使整個唱腔更加明亮清脆，展現出喜兒親切樸實和年輕柔美的特征。

（二）喜兒的音樂形象塑造

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風格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對喜兒音樂形象的塑造。以喜兒的唱段《北風吹》為例，在第一段中，《北風吹》所描寫的是在年初的夜晚，喜兒從鄰居家借了一些玉米面，然后在家中等待父親回來的場景。從唱段營造的氛圍而言，本該是鑼鼓喧天的熱鬧氛圍，但是在音樂的旋律上卻采用了比較平緩的旋律，而且音跨程度也比較小，展現出大雪紛飛的夜晚非常凄冷的情景，與喜兒期待父親回來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在演唱這一唱段的過程中，既要展現出喜兒天真無邪的性格，又要表現出喜兒內心的歡喜期待以及失落的心情。第二段所描述的是喜兒在家中等待父親回來過年的場景，因此在起唱時要采用較弱的聲音，通過音樂節奏的變化來體現喜兒等待父親時心情的變化。從實際的唱腔來看，在表達喜兒內心歡喜心情的時候，要采用輕巧、純凈的聲音，從而充分展現喜兒的音樂形象。

歌劇《白毛女》中喜兒唱腔風格不僅僅展現了其音樂形象，更展現了喜兒這一主要人物的經歷。從故事的發展歷程來看，喜兒的年齡、生活及心理都在不斷發生變化，從稚嫩到成熟，應該選用不同的音色來進行展現。從喜兒的年齡角度來看，在演唱《北風吹》這一唱段的時候，要注重強調喜兒的天真無邪，在唱腔上充分體現出喜兒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從喜兒的人生經歷來看，她的人生是比較凄慘的。她從小就沒有得到父母的愛，父親后來也因為被迫害而去世，從此開始了悲慘的人生。因此，在唱腔的選擇上，要充分展現喜兒的反抗精神。在唱段《恨似高山仇似海》中，要把她不同于常人的經歷通過更加成熟的音色進行展現。

從喜兒的情感變化角度來看，《北風吹》中喜兒的情感是比較急切而又熱烈的。喜兒在等待父親回到家中和自己一起過節時是比較快樂的，但是在父親離世后，她整個心情是比較低落的，而在被賣到黃家、遭受了玷污以后，她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在《恨似高山仇似海》這一唱段中，喜兒心中的仇恨積累了較長的時間，情緒最終爆發，也讓歌劇《白毛女》的情感到達了高峰，因此在唱腔上要跟隨喜兒情緒的變化而變化。

從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音樂形象塑造來看，三個不同的唱段在不同的情景中出現，唱腔的風格的變化體現了喜兒的情緒變化。此外，音色也要進行變化，從而充分展現喜兒從一個不懂事的少女到敢于反抗的女性形象的轉變。

（三）喜兒扮演者的唱腔特征

在不同年代歌劇《白毛女》的演唱過程中，不同的喜兒扮演者的唱腔也有著各自的特色。不同年代的喜兒扮演者在自身經歷方面存在較大的差異性，使喜兒在原有的角色特征以外也融合了更多的扮演者形象[2]。比如，在第一代喜兒的扮演者王昆扮演喜兒的時候，國內的民族聲樂正處于起步和探索的階段，因此，她在演唱過程中往往習慣于采用真聲進行演唱，唱腔也比較單一。王昆所展現的喜兒的唱腔，更加傾向于真實的狀態，充滿了生活化的氣息。特別是王昆本身就有一定的河北梆子的聲腔特點和河北民歌的音調特色，這也讓喜兒的唱腔實現了戲曲和民歌的融合，極具時代特色。此外，王昆的音色具有粗獷和樸實的特征，既符合了社會發展過程中大眾的審美觀念，又讓喜兒的唱腔與時代的發展潮流更加契合。

在此基礎上，郭蘭英在扮演喜兒進行演唱的時候，把自身的晉劇唱腔特色和表演形式融入其中，進一步彰顯了喜兒天真、倔強的性格。郭蘭英的唱腔更加凄涼，能夠直擊人心。而彭麗媛的喜兒唱腔借鑒了更多西方美聲的唱法，將中華民族的傳統民族唱法與美聲唱法進行了有效融合，使民族唱法更加科學[3]。從實際演唱情況來看，通過結合西方美聲，喜兒的唱腔在節奏控制上更加科學合理。

到了第四代，雷佳的喜兒唱腔融合了美聲、民族和戲曲唱腔等不同的特色，讓喜兒的唱腔既保留了傳統的韻味，又具有現代化的風格。特別是在《北風吹》選段的唱腔上，雷佳的音色更加甜美，將喜兒善良淳樸的形象表現得更加具體，展現出了自己的唱腔特色。

三、喜兒唱腔的藝術風格整體特征

（一）有效傳承了民族唱法

歌曲《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在不斷發展和變化的過程中形成了極具特色的風格，最為明顯的就是繼承了傳統的民族唱法，更加注重對民族聲樂技巧和表現手法的應用。從實際情況來看，喜兒的唱腔借鑒了大量的民歌小調和地方戲曲的曲調，前后四代的喜兒扮演者都將濃郁的地方色彩融入了喜兒的唱腔。比如在《北風吹》唱段中，融入了河北地區的民族曲調，整體節奏把控比較輕快。但是在喜兒與黃世仁相遇的唱段中，則借鑒了山西梆子的曲調，讓喜兒的人物性格和情緒價值能夠通過唱腔得到充分彰顯。除此之外，喜兒的唱腔還有效地融合了中國不同地方戲曲的唱法，通過戲曲中的潤腔、吐字和氣口等不同的技巧，將喜兒的復雜情感和心理變化更加生動地展現出來，增強了歌劇《白毛女》的藝術感染力。

（二）有效借鑒了西洋歌劇唱法

喜兒的唱腔還充分借鑒和運用了大量西洋歌劇的演唱技巧，實現了民族音樂與西洋音樂的融合。一方面，喜兒的扮演者借鑒西方聲樂技巧，將科學的發聲方法和高音技巧融入喜兒的唱腔，讓喜兒的整體唱腔更加充滿力量，也使人物的內心情感和戲劇沖突更加深刻；另一方面，在歌劇的故事情節展開方面，通過引入西洋歌劇的戲劇性展開方式，讓整個故事情節更具張力，也使喜兒的唱腔更加生動感人。

（三）有效結合了演唱者個性

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在尊重歌劇《白毛女》故事情節的基礎上，充分融合了演唱者自身的性格特征以及個人魅力和藝術修養。從情感的表達角度來看，不同的演唱者在對音調高低以及快慢節奏的把握上展現出了一定的差異性，但都將自己的內心情感與喜兒的內心情感進行了結合，讓喜兒的形象更加立體飽滿，也讓喜兒的唱腔更具特色和美感[4]。

（四）有效發揮了舞臺表演的優勢

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與舞臺表演形式也進行了充分結合，通過聲音與故事情節的搭配，構建了完整的藝術形象。從實際情況來看，在歌劇《白毛女》表演過程中，喜兒扮演者的肢體動作和豐富的表情變化讓喜兒的唱腔與音樂形象實現了共鳴，使喜兒的形象更加生動鮮活。除此之外，舞臺上的藝術效果也讓喜兒的唱腔更加生動感人。

總而言之，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唱腔藝術風格隨著時代的變化而不斷創新和豐富，既保留了民族音樂的特色，又有效借鑒了西方音樂的優勢，讓喜兒的唱腔更具韻味和美感。喜兒的唱腔充分體現了歌劇《白毛女》中喜兒這一人物的經歷和情感變化，讓喜兒的形象能夠通過唱腔的變化得以充分彰顯，從而有效提升《白毛女》的藝術價值，為觀眾帶來更加精彩的表演。

參考文獻：

[1]朱潔瓊，孟凡玉.民族歌劇《白毛女》經典化的啟示[J].音樂藝術（上海音樂學院學報），2024（2）：86-93.

[2]羅詩敏.民族歌劇《白毛女》喜兒唱段音色及音樂形象研究[D].成都：四川師范大學，2021.

[3]郭佳佳.歌劇《白毛女》中“喜兒”一角的人物塑造及唱段分析：歌劇《白毛女》中“喜兒”一角的人物塑造及唱段分析[D].北京：中國音樂學院，2021.

[4]傅慧.民族歌劇表演范式的嬗變：以歌劇《白毛女》中“喜兒”的表演為例[J].四川戲劇，2020（7）：46-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