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經驗成就、價值闡釋與優化路徑

摘" "要：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中國共產黨在新時代新征程上為加強政黨治理而提出的一個重要命題，深刻體現出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政治自覺。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從豐富制度規范體系要件、完善制度規范體系內容以及整合制度規范體系系統三個維度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并取得重大成效。新時代進一步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蘊含著黨為人民服務的人民性、客觀認識執政規律的科學性以及統籌發展黨的各項建設與事業的系統性，體現了馬克思主義政黨與使命型政黨的責任及擔當。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一項需要持續推進的使命與任務，需要從持續釋放主體效能、適時更新系統要件以及加強系統貫通協同三個層面，對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進行優化完善，充分釋放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治理效能。

關鍵詞：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政黨治理；治理效能

中圖分類號：D262.6"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674-9170（2025）01-0048-12

“政治的價值理念體系、制度規范體系和組織結構體系所蘊含的倫理結構，構成了政治倫理的基本框架”，制度規范體系所蘊含的“制度正當性”也成為政治正當性的重要要素與支柱。①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中國共產黨提升制度正當性與政治正當性的重要手段。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以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定力全面從嚴治黨，打了一套自我革命的‘組合拳’，形成了一套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制度規范體系?！雹匐S后，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提出要“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②。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強調“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③，從而提高黨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領導水平。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中國共產黨對黨的一系列制度和體系的科學總結與系統凝練，具體包含黨內法規制度體系、權力監督體系、使命制度與糾錯糾偏機制、政治巡視制度以及全面從嚴治黨政治責任制度等。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就是要以制度規范體系為保障，“繼續發揚徹底的革命精神，堅持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保持‘趕考’的清醒，以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引領新的偉大社會革命”⑤。

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構建并非一蹴而就，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之初便極為重視自身建設，在長期的發展中形成了一套相對完備的制度規范體系。黨的十八大以來，黨整合各項制度體系與規范體系，健全完善相關內容，形成了更加系統、科學、完善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新時代以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在構建層面具有哪些重大突破，取得了何種經驗成就？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發展完善蘊含著何種價值內涵？新時代新征程上，如何持續優化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本文將基于上述問題，著重闡釋新時代以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取得的經驗成就以及蘊含的價值精神，并試圖提出優化方案，以期為新的起點上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釋放制度規范體系效能提供新思考與新可能。

一、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經驗成就

中國共產黨探索形成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經歷了一個長期的過程，結合黨百年的發展歷史來看，大體上可以將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建立與完善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這一階段黨通過確立黨章，初步在黨的組織建設、思想建設以及作風建設等領域創設制度規范內容，同時開展自我革命與外部革命；第二階段是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這一階段黨通過加強作風建設與反腐敗斗爭，開始探索常態化、制度化的自我革命實踐；第三階段是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這一階段黨通過出臺大量的黨內法規，重新建立科學規范的黨內監督體系，縱深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建設；第四階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這一階段是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完全形成的階段，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涵更為清晰、外延更為豐富、體系建設更為科學化、制度化與規范化。①具體而言，黨的十八大以來主要從豐富制度規范體系要件、完善制度規范體系內容以及整合制度規范體系系統三個層面推動形成并發展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

（一）豐富制度規范體系要件

以實踐為基準，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可以分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體系與黨的自我革命規范體系兩大類，前者主要指向以黨的自我革命為目標的相關制度，后者則指向以黨的自我革命為目標的規范內容。黨的十八大以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體系得到極大豐富，建立了一系列以黨的自我革命為內在驅動力的制度。

第一，建立全面從嚴治黨責任制度。全面從嚴治黨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有機組成部分，從2014年10月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指出“全面推進從嚴治黨”②，到12月在江蘇調研時將全面從嚴治黨作為“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重要組成部分③，再到后續全面鋪開從嚴治黨戰略部署，習近平總書記對全面從嚴治黨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黨的十八大以來，以全面從嚴治黨為內核，包含責任明確、責任履行以及責任追究的全鏈條責任制度逐步建立健全。一方面，以黨章為根本依據，制定修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黨委（黨組）落實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規定》《中國共產黨黨組工作條例》等黨內法規，形成責任白名單與黑名單，針對黨組織履行“兩個責任”以及黨的領導干部履行領導責任與直接責任形成規范標準。另一方面，黨委（黨組）履行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紀委（紀檢組）履行全面從嚴治黨監督專責，通過壓實“兩個責任”保障黨內責任之履行，并通過建立執紀問責機制，追究實踐中黨組織與領導干部的失職失責行為，形成常態化、制度化的責任履行以及責任追究機制。④

第二，建立“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制度。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開章明義：“全黨同志務必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雹?019年，黨中央部署開展“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做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有強烈的自我革命精神”⑥。而開展“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的核心目的就在于“不要忘記我們是共產黨人，我們是革命者，不要喪失了革命精神”⑦。全黨同志做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一方面需要依靠黨員尤其是黨員領導干部以身作則，形成內在的政治自覺，另一方面也需要黨組織不斷推動主題教育縱深開展，形成常態化長效化的相關制度，由此提供組織保障與制度保障?；诖?，我們黨一方面建立形成常態化的思想建設教育制度、黨員干部學習制度以及主題教育長效機制，①另一方面建立健全“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發現問題、糾正偏差”的機制，堅持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同向發力，逐步建立了“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制度，推動其常態化、規范化與長效化發展。

第三，建立“三不腐”一體推進機制與“四風”糾治常態化機制。黨的十八大以來，針對黨內存在的腐敗現象與作風問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標本兼治，從制定實施中央八項規定開局破題，一方面，著手治標，緊抓源頭、抓早抓小、防微杜漸，持之以恒正風肅紀，開展常態化的“四風”糾治運動；另一方面，深化治本，“抓緊形成‘不想腐、不能腐、不敢腐’的有效機制，讓人民監督權力，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②?？傮w而言，我們黨通過監察體制改革與深化反腐敗斗爭，逐步建立了“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各級黨委統籌指揮、紀委監委組織協調、職能部門高效協同、人民群眾參與支持的反腐敗工作體制機制”③，從而建立起標本兼治、正本清源的“三不腐”一體推進機制與“四風”糾治常態化機制，為營造風清氣正的黨內環境提供制度保障。

（二）完善制度規范體系內容

新時代，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一方面創設了部分制度機制，豐富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同時針對黨的建設具體情況，對已有的制度規范體系進行完善。

第一，完善黨內法規體系。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之初開始制定黨內法規，到建黨百年已經形成了以“1+4”為基本框架的比較完善的黨內法規體系。④黨的十八大以來，首先，黨中央加快健全黨內法規體系，制定修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中國共產黨巡視工作條例》等一系列黨內法規，通過建章立制為黨的各項建設與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規范基礎；其次，黨中央加快推動黨內法規備案審查工作，形成以中共中央辦公廳、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司法部為審查主體的銜接聯動機制，確保黨內法規制定更加科學化、規范化，保障黨內法規同國家法律的銜接協調；⑤最后，徒法不足以自行，黨中央通過實行黨內法規制度執行責任制，建立起黨內法規執行責任體系，保障黨內法規體系的效能更好地被激活。⑥總之，新時代以來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的不斷健全，推動完善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為黨的自我革命奠定了規范基礎。

第二，完善黨內監督體系。黨內監督是中國共產黨為加強自身建設、構建權力監督與制約體系所進行的一項重要工作。黨內監督的發展進程大體上經歷了“黨組織監督、黨的監督、黨內監督、黨內監督體系四個階段”⑦。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第9條明確提出了“黨內監督體系”的概念。⑧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現在我們不斷完善黨內法規體系，目的都是形成科學管用的防錯糾錯機制，不斷增強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雹贋榻∪晟泣h內監督體系，我們黨一方面通過監察體制改革及其深化，推動黨內治理與國家治理、黨內監督體系與國家監察體系深度融合，推進兼顧橫向監督與縱向監督的紀律監督、監察監督、派駐監督、巡視監督統籌銜接；另一方面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充分發揮黨內監督的主導作用，將政治監督做實做細，緊盯領導干部這一“關鍵少數”，推動完善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

第三，完善政治巡視制度。政治巡視制度是黨組織統一領導，落實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與監督責任的重要政治制度。作為政治巡視制度的規范依據，《中國共產黨巡視工作條例》自2015年正式頒布后，歷經2017年與2024年兩次修訂，從巡視主體拓展、巡視對象全覆蓋、巡視內容轉變三個維度加以完善。首先，巡視主體范圍有所拓展。黨的十八大前，巡視工作的主體主要為黨中央、省、自治區以及直轄市，2016年通過的《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第19條明確規定：“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應當推動黨的市（地、州、盟）和縣（市、區、旗）委員會建立巡察制度，使從嚴治黨向基層延伸。”隨后在2017年修訂的《中國共產黨巡視工作條例》第2條明確規定：“黨的市（地、州、盟）和縣（市、區、旗）委員會建立巡察制度，設立巡察機構，對所管理的黨組織進行巡察監督。”通過這些制度使巡視工作的主體向下拓展。其次，巡視對象實現全覆蓋。黨的十八大前，巡視工作的對象主要為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政府黨組、人大常委會與政協委員會黨組，以及中央國家機關部委黨組領導班子及其成員；黨的十八大以來，為實現巡視全覆蓋，一方面，將巡視對象拓寬下延至市一級黨委（黨組）領導班子及其成員，另一方面，將巡視范圍拓展至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中管國企、中管金融企業及事業單位以及人民團體的黨委（黨組）領導班子及其成員，實現了巡視對象全覆蓋。最后，巡視內容轉變為政治巡視。新時代以來巡視工作的重心有所轉變，“從一開始聚焦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到緊扣‘六項紀律’，突出紀嚴于法、紀在法前，再到聚焦全面從嚴治黨，突出堅持黨的領導，政治巡視不斷深化”②。2024年修訂的《中國共產黨巡視工作條例》在第2條尤其強調了巡視工作是上級黨組織對下級黨組織履行黨的領導職能責任的政治監督，其根本任務是保障全黨堅決做到“兩個維護”，巡視工作的定位更加清晰、政治巡視制度更加完善。

（三）整合制度規范體系系統

系統是“處于一定的相互關系中并于環境發生關系的各組成要素的總體”③。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以黨的自我革命為目的而由各項制度體系和規范體系形成的一項偉大系統工程。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通過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行為系統以及保障系統，完善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

第一，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黨的自我革命，是在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下開展的，以各級黨組織與全體黨員為主體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一項政治自覺運動。我們黨通過黨內職責分工、機構改革、黨員權利保障等一系列措施，逐步整合形成了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首先，黨中央是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的堅強核心。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縱覽全局，創造性地提出“黨的自我革命”這一重要命題，并對此作出重要戰略部署，不斷豐富“黨的自我革命”的內涵與外延，集中統一領導全黨堅持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其次，黨委（黨組）、紀委（紀檢組）以及黨的工作機關是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持續推動黨的自我革命，需要各級各類黨組織積極履行相應的主體責任、監督責任以及工作職責。新時代以來，我們黨逐步形成了由黨委（黨組）統籌協調，紀委（紀檢組）履行監督執紀問責工作職能，黨的工作機關協助執行保障的黨的自我革命實踐局面。最后，全體黨員是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的主要基石。黨的自我革命不僅要求黨組織履職盡責，更需要全體黨員尤其是黨員領導干部以身作則，積極地完成“四個自我”的凈化提升過程。新時代以來，我們黨通過抓住領導干部這一“關鍵少數”以及加強黨員民主制度建設，確保全體黨員成為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的主要基石。

第二，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我們黨通過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客觀上區分形成了積極行為系統與消極行為系統，從而整合形成具有全面性與系統性的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①一方面，黨的自我革命積極行為系統包含黨內法規體系所規定的積極行為，黨組織與黨員積極踐行初心使命，以及全面從嚴治黨責任制度的履責要求規定。另一方面，黨的自我革命消極行為系統包含黨內法規體系以及全面從嚴治黨責任制度所規定的黨組織的失責行為、黨員的違紀行為與失責行為，以及其他制度機制涉及的黨員違反八項規定的行為等。通過形成正面激勵與反面懲戒相結合的行為系統，黨組織與黨員能夠及時對照行為系統改錯糾錯，或相關黨組織能夠及時啟動相應的執紀問責機制，從而縱深推進黨的自我革命。

第三，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黨的自我革命本質上需要“依靠黨自身力量發現問題、糾正偏差、推動創新、實現執政能力整體性提升的良性循環”②，由此也決定了黨的自我革命是一個需要長期“刮骨療毒”的艱難而又光榮的過程，在這一歷史階段中必須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對此，黨中央通過優化要素整合，推動形成了主要包含規范保障、組織保障、制度保障在內的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首先，通過完善黨內法規體系，明確全面從嚴治黨責任內容，整合形成了黨的自我革命規范保障系統；其次，通過堅持黨的領導，深化監察體制改革、推動釋放紀檢監察機關職能效能，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組織保障系統；最后，通過形成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發現問題、糾正偏差的機制，健全權力監督制約機制，深化政治巡視與政治問責，整合形成黨的自我革命制度保障系統。

二、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價值闡釋

中國共產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價值內涵，本質上也體現著其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精神價值。依據黨的性質與宗旨，并結合黨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實踐來看，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主要包含人民性、科學性以及系統性三層價值內涵。

（一）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人民性

人民性是中國共產黨的鮮明底色，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①。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的性質明確了中國共產黨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黨的宗旨和性質深刻體現著黨性和人民性的統一。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性和人民性從來都是一致的、統一的……堅持人民性，就是要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堅持以民為本、以人為本?！雹谝虼耍鳛轳R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開展一切工作都必須堅持人民立場，堅守人民利益至上。

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從主觀與客觀兩個維度精準體現出黨為人民服務的價值內涵。一是從主觀維度而言，“黨找到了自我革命這一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③，持續推進自我革命，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我們黨的目的在于通過主動的、內在的、自覺的自我革命保持其先進性與純潔性，從而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維護其政治正當性，再而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同時，“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④，黨持續推進自我革命并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深刻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以及使命型政黨為人民服務的政治自覺，同時體現其勇于肩負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使命的責任與擔當。二是從客觀維度而言，黨的自我革命及其制度規范體系的完善，客觀上促使各級各類黨組織以及全體黨員更好地明確行為規范要求并積極履行職責，持續推進了全體黨組織、黨員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從而保障了權力在陽光下行使，營造出風清氣正的黨內環境，推動黨組織與黨員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維護了廣大人民的利益。

（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科學性

“科學性是由黨的先進性決定的”⑤，科學性是指“對客觀事物和社會現象本質或發展規律的解釋，是客觀、真理性的反映”⑥。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其治國理政具有科學性，是嚴謹且合乎規律的?！耙粋€國家政黨政治的科學性標志著其民主政治的科學性，而民主政治的科學性又主要表現在執政黨執政權力機制運行的科學性上?！雹?/p>

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黨對執政規律的高度總結，具體體現在三個層面：一是變與不變辯證統一的執政規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形勢在變、任務在變、工作要求也在變，必須準確識變、科學應變、主動求變。”⑧隨著世情國情黨情的變化，中國共產黨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本質上是在積極主動地科學應變，這種變革體現在：黨中央對黨的自我革命的頂層設計、黨組織與黨員在“四個自我”上的持續發力、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豐富及完善。但應明確的是，黨在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過程中，始終遵循著變革與不變辯證統一的執政規律，不變的便是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堅持依法治國與依規治黨有機統一等。二是內部自覺與外部監督高度融合的執政規律。1945年，毛澤東同志對黃炎培所提出的“歷史周期率”問題，給出了“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的答案。①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科學地認識黨的執政規律，給出了“黨的自我革命”第二個答案。人民監督政府側重于外部監督，而黨的自我革命則是依靠黨的內部自覺來推動黨保持先進性與純潔性，兩者均是執政黨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關鍵所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黨通過規范保障、制度定型來確保黨的自我革命穩步推進，是高度融合內部自覺與外部監督的重要任務。三是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依次推進的執政規律。黨的二十大報告指明：“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我們黨深刻地認識到，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是循序漸進的，只有通過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持續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才能夠以主觀革命帶動客觀革命，以釋放黨內治理效能推動釋放國家治理效能，以黨的自我革命帶動全體人民參與到偉大的社會變革中，從而發揮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優勢，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帶領人民走在世界前列。

（三）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系統性

“加強理論研究和頂層設計，增強改革的系統性，明確改革的路線圖”②，是中國共產黨開展改革及其深化工作所遵循的一貫路線?！跋到y性、整體性、協同性”③是評價改革成效的重要標準，也是黨中央加強頂層設計、各級黨組織推行政策的重要考量。

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黨中央對黨的各項建設與事業的系統凝練，具體體現在三個層面：一是做好頂層通盤設計。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深刻體現著黨中央已然做好頂層通盤設計。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精神、糾治“四風”開局破題，到實行黨風廉政建設責任制、提出全面從嚴治黨壓實“兩個責任”，再到監察體制改革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一體推進“三不腐”長效機制，以及建立“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制度、加強思想建設教育，再到提出“四個自我”、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并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直到一以貫之健全完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可以發現，黨中央統籌黨的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紀律建設和制度建設，具有高度的前瞻性、計劃性、全局性，做好了頂層通盤設計，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當前加強黨的建設頂層設計的總體要求。二是完善現有制度體系。新時代以來，黨中央以系統性的視角針對黨的建設以及黨的事業薄弱之處，不斷完善已有的制度體系和規范體系，并通過增加要件豐富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作為黨的二十大報告以及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指明的重要任務，表明黨中央將在今后一段時期內，持續挖掘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盲區以及薄弱之處，并對不合理不規范不完善的相關制度規范加以改進，系統推動黨的各項建設和事業蓬勃發展。三是整合既有制度體系。以加強黨的建設、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保障黨“始終走在時代前列，成為領導全國人民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不斷前進的堅強核心”為整體目標，以“規范—行為—監督保障”為協同路徑，新時代以來黨中央在強化頂層設計后，融合了黨的各項建設與事業的目標及相關路徑，系統化地整合了既有的制度體系，歸納形成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并持續完善。

三、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優化路徑

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經驗成就以及價值內涵，為后續持續推動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提供了經驗遵循與價值指引。綜合當前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實踐現狀及其效能發揮，應當從釋放主體效能、適時要件更新以及加強系統貫通協同三個維度推動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

（一）持續釋放主體效能

“任何制度都必須保持隨時能動員其成員去完成自己的目標”①，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需要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中的各類主體釋放效能、發揮優勢并形成合力，共同完成黨的自我革命偉大目標。

第一，黨中央繼續做好頂層規劃與設計，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過程中發揮其核心作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一個長期且復雜的過程，黨中央作為全黨的領導決策核心，必須高度統籌、全盤規劃，以“統籌跟進—修正調整—部署落實”的路徑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在頂層設計層面把握正確方向、做好完善工作。首先，黨中央繼續統籌跟進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實踐情況，在統籌跟進中發現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修正與改良空間，從而為完善頂層設計提供實踐遵循。其次，黨中央繼續依據黨的政策調整以及實踐情況不斷修正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確保黨的最新主張與制度能夠及時補充至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中。最后，黨中央繼續通過完善重大決策部署落實機制，保障全黨組織與全體黨員能夠統一協調、團結一致，共同推進黨的自我革命。

第二，黨委（黨組）、紀委（紀檢組）以及黨的工作機關積極履責，落實并推動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首先，各級黨委（黨組）應當在黨的自我革命持續推進過程中積極履行主體責任，領導本級黨組織與黨員學習并明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相關內容，對本單位學習并落實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不力的行為承擔相應的政治責任。其次，黨的各級紀律檢查機關及其派駐機關應結合自身監督執紀問責職能，在黨的自我革命持續推進過程中積極履行監督專責，“聚焦制約重大決策部署落實的關鍵環節”②，對存在作風問題、違紀問題、未有效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黨員尤其是黨員領導干部開展執紀問責工作，通過監督保障措施推動釋放黨組織與黨員的主體效能。最后，黨的工作機關保障本機關及機關內黨員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履行相應的工作責任，同時應加強同黨員的聯系，跟進并收集黨員在推進黨的自我革命過程中發現的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相關問題及改進建議，形成有效的監測評價機制③，從而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提供實踐依據。

第三，注重宣傳教育與引導學習，保障黨員民主權利，使黨員在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過程中發揮基礎性作用。在學習型黨組織建設中，自上而下地推進與自下而上地學習兩個部分密不可分。①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需要全體黨組織與黨員不斷學習進步并強化落實。黨員學習并落實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一方面需要由黨組織自上而下地引導并加強宣傳教育，引導黨員學習認識黨的自我革命的相關制度體系與規范體系，從而提升黨員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覺。另一方面，黨員具有自下而上學習并落實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積極性，也具有自下而上開展民主監督的積極性，而“黨員民主監督是黨內監督的基本方式，黨員的民主監督不僅是權利，更是不容推卸的義務”②。有鑒于此，各級黨組織應在民主集中制的基礎上保障黨員的民主權利，確保黨員能夠有效參與到黨的自我革命這一偉大實踐中來，充分釋放黨員的主體效能，并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出謀劃策。

（二）適時更新系統要件

對系統的研究與構建，“重要的不僅在于研究實體的構成成分，更在于研究它們如何進化發展”③。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應當借鑒新時代以來的優秀經驗，結合黨情變化與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實踐情況，在新的起點上適時更新完善系統要件。

第一，不斷更新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包含積極行為系統與消極行為系統，更新完善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需要結合黨中央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更新并明確黨組織與黨員新時期的積極行為與消極行為。例如，隨著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就應當將各級黨組織與黨員落實脫貧攻堅責任制的積極行為規定，以及在脫貧攻堅中履職不力的相關消極行為規定適時刪除；同時，應當將落實鄉村振興責任制所涉及的積極行為規定和消極行為規定納入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④又如，黨的思想理論是不斷創新的，“用黨的創新理論武裝全黨是黨的思想建設的根本任務”⑤，因此結合黨的創新理論與實踐需求，作為黨的自我革命行為系統重要組成部分的黨的思想建設教育制度也需要不斷更新完善，推動全體黨員固本培元、凝心鑄魂，從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⑥

第二，不斷更新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包含規范保障系統、組織保障系統以及制度保障系統。更新完善黨的自我革命保障系統，首先，應以黨章為根本依據，不斷更新黨的自我革命規范保障系統?！包h內法規體系建設是一個久久為功、持續推進的歷史過程”⑦，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必須依據黨章并結合實踐需求持續推動完善黨內法規體系，將黨的新的政治要求與主張轉化治理效能，做好相關的“立改廢釋篡”工作，為全黨提供明確的黨的自我革命規范指引。其次，應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不斷豐富黨的自我革命組織保障系統。一方面，通過新一輪的黨和國家機構改革完善黨中央決策議事協調機構，保障黨中央對重大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豐富中央層面組織保障系統；另一方面，通過深化中央紀委國家監委派駐機構改革，增加紀檢監察派駐機構，拓寬各級紀檢監察組織保障體系。最后，應堅持問題導向，不斷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保障系統。通過黨的自我革命制度保障實踐，發現當前制度保障系統存在的覆蓋盲區以及薄弱之處，有針對性地豐富權力監督制約機制，提升政治監督具體化精準化常態化水平，完善全面從嚴治黨問責機制的問責情形等。

（三）加強系統貫通協同

從黨的十八大以來的具體實踐出發，可以發現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一個由多主體、多領域、多系統形成共同合力的偉大工程。在新時代新征程上，需要不斷加強系統貫通協同，形成“系統集成、高效協同”的更加完善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

第一，加強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部系統貫通協同。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部系統的貫通協同，需要遵循“一個協同原則”并找準“一個協同方法”。首先，遵循分清主次矛盾與輕重緩急的協同原則。黨的自我革命是全體黨組織與黨員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偉大革命，其反映出黨“要始終贏得人民擁護、鞏固長期執政地位”與“黨面臨的執政考驗、改革開放考驗、市場經濟考驗、外部環境考驗將長期存在，精神懈怠危險、能力不足危險、脫離群眾危險、消極腐敗危險將長期存在”之間的根本矛盾。①而為解決這一根本矛盾，縱深推進黨的自我革命，要同時明確根本矛盾的主要方面與次要方面，堅持重點論與兩點論相統一的方法論?，F階段，“堅定不移全面從嚴治黨”是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的主要任務，這也決定了黨的自我革命應以“持之以恒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為主要任務。同時應當明確，“反腐敗是最徹底的自我革命”②，反腐敗斗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切入口與突破點。因此，應當以加強反腐敗斗爭為直接任務，推動全面從嚴治黨為主要任務，加強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部系統的聯動協同。③其次，找準以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為基點，行為系統與保障系統協同推進的路徑方法。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部系統貫通協同，必須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以黨的自我革命主體系統為基點，由主體系統遵照行為系統、主體系統運用保障系統，形成目標統一、主體協作、行為集成、保障貫通的系統協同局面。

第二，加強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與國家法律制度體系外部系統銜接協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并釋放其效能，不僅需要其內部系統貫通協同，還需要與國家法律制度體系相銜接，一體推進黨內治理與國家治理，實現黨的自我革命與國家治理體系及治理能力現代化相統一。一是在規范層面，加強黨內法規體系與國家法律體系銜接協調。一方面，在規范制定維度，針對具有黨員身份的黨政公職人員，通過黨政聯合發文等形式加強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為目標的規范文本制定工作，“善于使黨的主張通過法定程序成為國家意志”①，實現黨政權力聯結融通、一體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另一方面，在規范審核維度，加強黨內法規備案審查工作，在以憲法為核心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框架內，實現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與國家法律體系的銜接協調。二是在組織與保障層面，在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基礎上強化黨政分工協作、銜接配合。黨政分工是“在黨的全面領導下，‘黨’和‘政’在職能配置上進行合理分工，進而在組織載體上進行適當的分離和融合，以實現‘黨’和‘政’的高效運轉?！雹跒橥晟泣h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一方面，應當持續深化紀檢監察體制改革，強化紀檢監察機關職權融合，貫通黨內監督體系與國家監察體系，提升紀檢監察執紀執法權威，加強紀法銜接協調配合，通過組織強化保障黨的自我革命向縱深推進；另一方面，應強化黨組織與行政機關、人大、政協以及司法機關的協作，使黨組織與各機關組織相互配合，對機關組織內部的黨員加強政治監督并強化其責任擔當，推進黨內治理與國家治理深度融合，從而推動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進一步完善。

責任編校" "張煜洋

Perfecting the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of the CPC：

Achievements from Experience， Value Interpretation and

Optimization Path

HOU Yucheng1， 2（1. School of Law，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Fujian， China; 2. Institution of Inner-Party Disciplines and Regulation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Fujian， China）

Abstract： Perfecting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is an important proposition put forward by the CPC to strengthen party governance in the new era and new journey， which profoundly reflects the Party’s political consciousness of self-purification， self-improvement， self-innovation and self-improvement. 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CPC has improved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from three dimensions： the elements， the contents， and integration of the normative system. Improving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in the new era covers the people’s nature of the Party’s efforts to serve the People， the scientific nature of objective understanding of the governing law， and the systematic nature of overall development of the Party’s role in various constructions and undertakings， reflecting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a Marxist party and mission-orientation of the Party. Improving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is a mission and task requiring continuous promotion. It is necessary to optimize and improve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from three aspects： releas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main body， updating system elements， and strengthening system connectivity and coordination to fully unleash the governance effectiveness of the Party.

Key words： the Party’s self-reform; normative system; political party governance; governance effectiveness

收稿日期： 2024-08-08

基金項目： 研究闡釋黨的二十大精神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23ZDA076）

作者簡介： 侯雨呈（1997— ），男，山西晉中人，廈門大學法學院博士研究生，廈門大學黨內法規研究中心研究人員。

① 戴木才：《從優良生活到理想政治：現代政治倫理潮流》，生活書店出版有限公司，2020，第21頁。

①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四卷，外文出版社，2022，第542-543頁。

②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65頁。

③ 《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人民出版社，2024，第43-44頁。

④ 依據黨的二十大報告，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主要包含上述體系與制度內容，結合實踐可以明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具有較多內涵與外延制度機制，如重大事項請示報告制度、“三不腐”一體推進機制、“四風”糾治機制等。

⑤ 習近平：《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21，第11頁。

① “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這一概念雖然是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首次提出，但我們黨對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探索自黨成立之初便開始，只不過前期的探索實踐是初步與粗放的，并未形成相對系統完備的規范體系。從這一層面而言，可以說黨的十八大前，我們黨僅是對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進行實踐探索，與黨的十八大以來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形成發展有所對比。

② 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4，第1頁。

③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第22頁。

④ 侯雨呈：《黨內問責制度推進黨的自我革命：觀念與效能——基于新制度主義政治學視角的考察》，《社會主義研究》2024年第2期。

⑤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1頁。

⑥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第531頁。

⑦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第70頁。

① 劉先春、王帥：《新時代建立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制度的若干思考》，《理論探討》2022年第4期。

② 習近平：《論堅持全面依法治國》，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第75頁。

③ 楊曉渡：《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人民日報》2022年11月11日。

④ 中央辦公廳法規局：《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體系》，《人民日報》2021年8月4日。

⑤ 曾鈺誠：《黨內法規備案審查銜接聯動機制的規范闡釋與制度優化》，《法制與社會發展》2023年第1期。

⑥ 宋功德、張文顯：《黨內法規學》，高等教育出版社，2020，第340-341頁。

⑦ 朱?；荩骸饵h內監督體系的概念生成、制度特征與實踐創新》，《黨內法規研究》2022年第2期。

⑧ 《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第9條規定：“建立健全黨中央統一領導，黨委（黨組）全面監督，紀律檢查機關專責監督，黨的工作部門職能監督，黨的基層組織日常監督，黨員民主監督的黨內監督體系?！?/p>

① 《習近平關于全面從嚴治黨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第214頁。

② 戴南：《在變革中前行——十八屆中央紀委七次全會工作報告解讀之六》，《中國紀檢監察報》2017年2月9日。

③ 《科學學譯文集》，科學出版社，1980，第315頁。

① 在黨的自我革命語境中，黨組織與黨員的行為可以分為積極行為與消極行為，積極行為即能夠促進推動黨的自我革命的行為，消極行為即不利于推動黨的自我革命的行為。

② 曲青山：《從五個維度認識把握“兩個確立”》，人民出版社，2022，第188頁。

①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19頁。

②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外文出版社，2014，第154頁。

③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14頁。

④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21，第19頁。

⑤ 汪習根：《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的理論創新與實踐探索》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21，第806頁。

⑥ 王秀閣、楊仁忠：《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前沿問題研究》，人民出版社，2010，第4頁。

⑦ 韓宏亮：《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執政權力機制研究》，人民出版社，2018，第386頁。

⑧ 徐雋、黃敬文：《習近平在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總結會議上強調 鞏固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成果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人民日報》2019年7月6日。

① 曲青山：《新時代在黨史新中國史上的重要地位和意義》，人民出版社，2019，第144頁。

② 《習近平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第115頁。

③ 習近平：《論堅持全面深化改革》，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第452頁。

① 莫里斯·迪韋爾熱：《政治社會學——政治學要素》，楊祖功、王大東譯，華夏出版社，1987，第189頁。

② 陳昊、楊文佳：《完善黨中央重大決策部署落實機制 推進政治監督具體化常態化》，《中國紀檢監察報》2022年10月24日。

③ 監測評價機制是評估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實施情況的重要參考依據，監測評價機制可以嘗試由中央和地方各級黨委辦公廳（辦公室）統籌協調跟進，監測、評估本級黨組織以及黨員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實施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實踐情況與盲區缺漏，并定期形成相應的評價建議。

① 何祥林：《建設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人民出版社，2015，第303頁。

② 《習近平關于全面從嚴治黨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第216頁。

③ 烏杰：《系統哲學基本原理》，人民出版社，2014，第13頁。

④ 目前，《脫貧攻堅責任制實施辦法》等黨內法規仍現行有效，且《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在涉及人民群眾利益問題的情形方面仍包含有“扶貧脫貧”。

⑤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65頁。

⑥ 黨的十八大以來，思想建設教育長效機制不斷健全完善，隨著黨的創新理論發展與實踐需求，全黨開展了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三嚴三實”專題教育、“兩學一做”學習教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黨史學習教育、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主題教育、黨紀學習教育七次集中教育。

⑦ 中央辦公廳法規局：《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體系》，《人民日報》2021年8月4日。

①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第63-64頁。

② 同上書，第69頁。

③ 當然，在重視主要矛盾與直接矛盾的同時，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還需同時關注次要矛盾，即堅持重點論與兩點論的有機統一。此外，主次矛盾會隨著實踐情形的變化而不斷變化，因此應準確認識到不同階段的主次矛盾，不斷更新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部系統的協同目標。

① 習近平：《在慶祝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6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4，第6頁。

② 沈亞平、范文宇：《黨政分工：新時代機構改革的深層邏輯》，《天津行政學院學報》202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