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動畫電影中的多模態英雄中介話語建構研究

摘 要：當前，國家強調國家文化身份建構中“英雄形象”建構的重要性。研究國產動畫電影中的英雄形象是國家重要需求之一。本研究采用多模態話語分析方法，分別從人物身份表達、人物社會活動、家國意識對國產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中的英雄話語生成進行了具體分析。指出角色的中介活動表現了人物的理想、情操；通過凸顯英雄形象的高層活動鏈或低層活動鏈的凝固活動可以建構具有情感社會群體活動中受人敬重的品質；利用特定符號標志的凝固活動，把交際語言與傳達英雄身份的話語有機結合起來，體現具有中國化俠客的特有民族審美和家國思維隱喻。

關鍵詞：英雄話語; 多模態建構; 國產動畫電影; 哪吒形象

中圖分類號：J95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414X（2025）01－0058－07

0 引言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持續重視塑造與建構國家的文化身份認同。在2021年12月舉行的第十一次文代會上，習近平總書記著重強調形象要靠塑造 [1] 。國家高度重視價值觀核心，以內在特質文化之一英雄觀念在國家形象的塑造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特別是動畫片中的英雄形象在當代具有較強的傳播性，能傳遞英雄利他精神、愛國愛民情懷、凝聚人心的價值觀，呈現鼓舞人們砥礪前行的文化觀。而如何實踐中國特有的英雄觀，一直是動畫人努力探索的目標，近年來，我們看到當代國產動畫電影界產出了一系列以英雄角色為核心、制作精良的動畫電影，如《姜子牙》《西游記之大圣歸來》《新神榜：哪吒重生》《哪吒之魔童降世》等均有較高的關注度。

分析動畫電影的英雄角色，是學者們認為動畫電影中所刻畫的英雄角色，已演變成為建構國家形象、展現民族精神、以及傳播英雄話語的關鍵媒介 [2] 。姜吉林等 [3] 通過對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敘事剖析，深入探討了英雄形象的構建如何與觀眾的自我認同、思維共識以及文化歸屬感之間建立聯系。劉濤 [4] 運用圖像思維進行視覺修辭分析；姜艷艷等 [5] 以《大圣歸來》為例研究了動畫電影的多模態話語構建。

在動畫實踐研究中，多模態話語分析方法是近十年來人們采取的一種重要分析方法，在建構英雄形象的實踐過程中，這些新時代的新動畫影片的新話語方式也值得關注。話語表達是英雄形象建構的根本。本文將研究國產動畫電影中的英雄話語建構，采用中介話語分析，結合特定的社會文化語境分析英雄行動話語在中國審美中的延續性，以及在當代出現的相應的話語轉化方式，具有現實意義、理論意義。

Kress與Leeuwen [6] 是早期將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理念融入符號學領域的學者，由此開創了社會符號學的研究路徑，專注于探討視覺文化的文本意義傳遞。隨之，W.J.T米歇爾 [7] 將圖像學引入到對形象、文本的話語分析中，國內最早引入多模態研究的是李戰子 [8] 、張德祿 [9] ，他們基于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理論，構建了一個多模態話語分析體系，該體系涵蓋了意義維度、形式維度、文化維度、語境維度以及媒體維度等多個維度。此外，張德祿等 [10] 指出中介活動是多模態互動分析框架中最基本的分析單位。Piccado E等 [11-12] 指出多模態話語分析框架以社會文化理論為代表的語言習得觀建構，語言既是知識習得的工具，又是身份認同和社會參與的工具。

學者們 [13-15] 不光思考如何建構一個英雄形象，更重要的是思考在特有的民族環境下，文化形象如何傳播并被大眾所接受。應該說，英雄形象的生成是群體的接受行為。主流觀念認為話語通過整個文化的語境輸出，來傳遞符號的內容和表征。也就是說符號承載了人類的意識、心理、倫理、行為、文化、政治等內涵，英雄形象也被作為一種英雄符號建構在語境輸出的話語中。符號描述英雄相應的形象、身份，從而具有文化傳承功能。

1 多模態英雄中介話語理論模型

本節將歸納多模態互動分析、多模態符號學分析方法，應用多模態系統功能語言學討論多模態英雄話語理論模型的建構，并在后文中以國產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中英雄話語生成為例進行具體分析。

在此，我們關注多模態話語研究，是希望將人物形象的造型、服飾研究，變成更具有社會意義傳遞和接受視角的視覺文本研究。同時，借助中介話語分析更強調人類社會活動，通過視覺文本構建人物參與了何種社會活動，是主動還是被動進行社會參與的，最終獲得觀眾對其英雄身份的認同。最后，結合中國傳統文化身份，講述話語如何對“中國式”英雄形象起作用。

1.1 英雄合法性意義基礎 — —從視覺符號到模態組合的活動

符號的表意和接受過程是多模態感知，即是通過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支配的話語感知。多模態符號分析法把各類符號（包括圖像）看作不同的模態，并通過這些模態之間的相互組合來理解和感知所傳達的意義。

多模態互動分析是以中介活動為基本分析單位的系統、整體分析。正如Norris [16] 從多模態互動分析視角說明模態和模態之間是相互交織的，模態不是靜態的，更重要的是模態組織成了“活動”（action），語言學用“活動”識別來形容人們如何理解視覺場景中的事物，并從大腦層面反應出來了一系列的人類活動。比如桌面放著的一封信，人們能夠明白這封信是經由某人寫信，再經由快遞員送達至收件人手中的一系列活動，從而將任何一個視覺場景與人類的社會活動聯系起來了。

當模態與活動聯系在一起時，交織的模態就有了意義。模態包括低層、高層、凝固三種活動。低層活動是交流模態的最小意義單位，如一句話語、一個手勢、一個表情……；高層活動則由一系列低層活動組成；凝固活動是指某一個社會活動發生的環境及其環境中的物體。其中凝固活動可以是高層活動，也可以是低層活動。多模態互動分析是對以上三種活動進行的多模態互動分析。

英雄話語中的形象并不簡單的只是一個生物性的人體結構，而是模態呈現中的一系列“低層、高層、凝固活動”，這些經由人物形象表現又折射出的人物所從事的具有社會意義的活動，被建構成了“英雄的活動”，成為英雄話語模態可以被直觀感受到的對象，是英雄“合法性”形象建構的根本。下面的案例均將對低層活動、高層活動、凝固活動進行了分析，見案例分析表1、表2。

1.2 英雄社會認知來源 — —社會文化語境、情境語境等內部交際活動

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系統功能語言學建構視角下，學者們進行了大量的圖文關系研究。系統功能語言學吸納了認知語言學的分析方法。將語境理論中的語境分成兩種情況，社會文化語境和情景語境。社會文化語境強化了人際交往的功能，指出語言功能交際涵蓋了參與者社會地位、社會角色及彼此間的關系，而社會文化語境的人際交往功能，會從交流的目標和興趣點等層面，對交流者的關注度和意識度產生深遠影響及主導作用。而中介話語分析 MDA（Mediated Dis?course Analysis），把“話語即行為”推向“行為中的話語”，提出話語必須從人們從事的、基于語境的社會行為視角開展研究，因為社會行為是維系個體成員與社會關系的一種文化工具 [17] 。

動畫電影中，由于其動態的效果，語篇是由大量的組接出來的鏡頭組成的，每個鏡頭中包含了眾多的具體的事物，每組往往會展示復雜的社會文化語境，這既有現實的場景，又有通過設計師表達出來的經由社會文化語境識別的英雄人物的情緒、精神面貌等。

同時，人物在社會過程中（交友、家庭等社會相處）具有代表自己身份甚至利益屬性的活動話語，因而也形成了社會過程中的倫理道德價值標準，區分了正義與邪惡，人們自然也賦予了英雄是與人們站在一起的社會文化屬性與標準，從而通過“社會交往”和英雄人物在與誰貼近，憎惡誰來識別英雄的意義。

2 多模態互動分析中的話語活動分析 — —以《新神榜：哪吒重生》為例

《新神榜：哪吒重生》描述了“哪吒鬧海”三千年后的故事，哪吒轉世成為一名熱愛機車的熱血少年李云翔，有著哪吒元神身處平民區的李云翔，與富人區的東海權貴三太子展開了新一輪的對抗，與東海龍族的恩怨并未善罷甘休。從社會文化語境背景上，故事反應了在社會化貧富差異背景下，人們追求社會公平的美好愿望，以及用“轉世”來對應“哪吒蓮花重生”來展示年輕人尋找自我生活目的和目標的話語。

2.1 視覺元素突現傳統中國式英雄外在形象話語

在中介活動中，凝固活動具備協調不同層級中介活動的作用，同時，在構建英雄身份的話語意義方面也扮演著關鍵角色。主角李云翔在開場中以參與一場非正式的機車比賽的車手出場，這里尚未揭示他與親人的關系與矛盾。機車比賽設置在一個廢舊的工廠展開，場景包括鋼鐵架構、管道系統以及集裝箱……。此場景讓人體會到當代工業的氛圍，并且，還暗示了故事情節將聚焦于“水”這一核心元素。道具主要是一輛炫酷的摩托。由于水源被四大龍王所控制，人們將面臨受制局面，這也影射了原版封神榜中，哪吒與龍王三太子的矛盾是在水中爭斗發生的。對話文本涵蓋了諸如“父親、女兒、職員、學生、英雄” “一名即將奪取勝利的賽車手”等，這些言語巧妙地將各類社會角色與英雄形象并置，傳遞出一種英雄無關乎出身、身份、背景的英雄情感觀念，具有很深刻的隱喻意義。中介活動分析見表1。

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在高層活動 — —機車比賽中介活動中，將主角李云翔（哪吒）描繪為黃皮膚、黑頭發、鵝蛋臉、丹鳳眼、劍形眉，身穿皮衣，扎俠客頭發，見圖1。這一角色的外型塑造很具中國特色，特別是俠客式頭發更代表中國古代俠客形象。在中國文化中俠客形象往往象征英雄形象，是行走在民間的高手能人，一方面他們低調隱藏自己的身份，又積極站在百姓代表百姓對抗強權且能超越一般百姓有能力完成百姓的意愿。李云翔也就是這么一個俠客式的英雄。

這也為李云翔與三太子即將發生沖突，為平民區百姓送水埋下伏筆。

在相關的凝固活動中，活動也指向了“哪吒”這一身份，摩托車指向了人們心目中的傳統哪吒概念中的“風火輪”，賽車所追求的速度、極限都顯示了李云翔與一般群體在力量、速度上的差異。

由分析可見，通過在模態上聽覺、視覺以及語言（臺本）等均將“賽車”這一活動與俠士的對百姓的救助活動通過其外貌、行動將意義統一起來，而“勝利”也構建了英雄的意義指向， “英雄”代表成功與超越，表明李云翔具備能夠幫助百姓的能力。

女性角色喀莎出場時：她身穿一襲旗袍，矗立于屋頂之上，該屋頂裝飾著布滿鮮紅底色與金黃紋飾的旗幟，見圖 2（見下頁）。隨著鏡頭緩緩由遠景拉近，畫面焦點是喀莎揮動旗幟，為李云翔激情助威的瞬間，而背景則是工廠錯綜復雜的管道網絡。

由遠及近的畫面增強了視覺敘事的效果，紅黃相間的旗幟成為了象征中國的鮮明標記。此段落通過借鑒中國傳統武俠角色的設計來構建英雄形象，同時在其他角色裝扮上融入旗袍元素，并在動畫背景中巧妙植入國旗元素，這些手法凸顯出人物的傳統民族身份與英雄話語。

2.2“為民請命”的英雄話語活動突出人物品格和人格

故事講述，百姓的水資源被控制過著“缺水”的窘迫生活，通過“水”與“哪吒鬧海”的故事關聯起來，揭示了故事中特權階層與普通百姓的矛盾內核。在活動話語中的“賣報”， “旗袍”以及三太子活動都在中國的語境下隱喻了民國時期，新舊軍閥壓制下的黑暗狀態，老百姓的生活窘迫與以東海三太子服飾、出行車輛之間的區別形成對比。

李云翔作為一個英雄也是一個變化、進步的過程。最初，李云翔在選擇幫助百姓時行事沖動，反而惹惱了強權給百姓增加了負擔，這導致他也產生了對自己行為和做法的懷疑；隨后，在朋友的鼓舞下，他逐漸領悟到自身的使命，自愿挺身而出，接受了來自龍王以及三太子的挑戰，為個人、家人、朋友，乃至全城百姓貢獻自己的力量。這一“勇于擔當的品格”生成；是觀眾理解到這一人物“來源于我們之中”并與“我們”的一致的中介活動中體現出來的。具體分析見表2。表2從故事中塑造了社會情境的差異，視覺中呈現了人物活動的正邪雙方活動場景，雙方的社會身份的貧富差異和通過人物語言臺詞說明思想意識差異。

如圖3所示，普通市民出現的街區雖然簡陋，以溫暖的黃棕色和日光作為色彩基調，而在三太子出場時，強化了藍色的冷色調，和夜晚中的霓虹燈光，反應出特權階層奢迷的生活和對待普通百姓冷硬的態度。

從社會文化語境中，日常話語顯示出了英雄主角來自于整個群體的意識形態，表現出“李云翔”被認為是來自于底層與“我們”一樣的社會群體。

2.3 倫理意識與家國隱喻傳遞社會意識話語

通過親情倫理喚起人們內心深處的情感共鳴，這更容易獲得民間道德上的認同，再進一步使群眾對產生對所屬政治系統的歸屬感，這也是建立個體、家庭與國家統一的社會秩序途徑。

李云翔（哪吒）與其父（老李）之間的關系，是他作為家庭成員與社會成員的雙重角色呈現；在爭吵和和解的場景中還深刻揭示了父子之間的倫理關系，這種關系不僅局限于家庭內部，更蘊含了豐富的象征意涵，諸如父代對子代的束縛、子代對父代的反叛及超越等；在故事中，家庭內部的矛盾與沖突往往是對某些重大社會現實情境的映射，是處理時代矛盾的不同路徑，由此，對父權法則的接受與現實社會秩序合法性構建之間存在一種同構關系。

在“和解”場景哪吒父親住的醫院遭受壞人報復，哪吒父親臨死前與哪吒和解了，他對哪吒說“了不起的兒子”“好好活！為大家”，并托付給哪吒以責任 — —保護大家，此時，父子兩人緊握雙手；畫面中，所有人集聚站立在哪吒身后，目光都在哪吒身上（圖4）！通過語言交際功能，呈現出哪吒成為大伙眼中的期盼的話語畫面。此段中的凝固活動，選取了建構英雄形象緊密相關的環境或場景元素（例如，損毀的房屋、應急的醫療床）及強調英雄特質的高層活動或低層活動鏈（比如，緊握的雙手、父親傷痛的臉的展現）。這里的中介活動通過親情倫理喚發了道德情感，從而將父親與群眾與大家構建在一起，呈現出必要的情感氛圍。而英雄主義信息的也與他保護的家庭、鄉親等基于血緣地緣等活動有機地整合在一起。

在李云翔與其父實現和解的場景中，兩者的對話構成了最為關鍵的凝固活動。此環節深刻展現了儒家文化“五倫”中父子倫理的“擴展性”與“本原性”，即父子倫理既能向上引申為“君臣”乃至“國家”關系的象征，又能向下具體化為家族內部純粹的“父子關系”。

在家庭與國家、孝順與忠誠的雙重維度下，父子倫理扮演著橋梁與紐帶的角色。李云翔與其父的關系，構成了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中塑造英雄李云翔形象的重要部分。通過和解，象征著代表“傳統”的父親向代表“現代”的李云翔靠攏。父親稱贊李云翔為“了不起的兒子”，這一言語不僅表達了對兒子行為的認可，也暗示了對其英雄行為的贊揚。父親勉勵李云翔“好好活著，為大家”，這句話蘊含了“家國情懷”，標志著從個人主義向集體主義的轉變，凸顯了李云翔作為一位心懷天下、以天下之樂為樂的集體主義英雄形象。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不僅開啟了子輩們主體成長的構建，以及他們英雄形象的建構，還有對和諧家庭的身份認同建構。

在人際關系上互評方式所呈現的態度系統是話語呈現出來對事物理解的核心。態度系統進一步分解為情感、判定和鑒賞三個子系統。情感子系統強調說話者如何通過語言表達事件對其情感的影響及其對事件的態度，判定子系統涉及對人類行為的規范性評價，即正面或負面的判斷，鑒賞子系統則涵蓋了社會價值體系和“社會評價”。具體見表3。

父親作為群體大眾的一員，代表了對李云翔行為的集體性認可，他既是家庭中的一員，也是群眾中的一員，通過這樣的話語表現出李云翔與父親與集體之間如同血緣一樣密不可分的關系被連接和鞏固。從而完成了故事中兩代人或者古人與今人之間的傳承。

3 結語

本文以國產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為研究對象，運用多模態話語分析方法，研究國產動畫電影中的英雄話語。本文主要從中國文化的文化層面探討哪吒的外部形象以及作為其意識形態形式的話語模式之間的關聯，為中國式話語研究和中國式英雄內部傳承模式進行探討。對國產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中的“大眾身份”英雄人格話語生成、平等互助中國式俠義英雄話語生成、父子和解中的中國式“倫理意識與家國隱喻”話語等進行了具體研究，為話語分析的文化層面和意識形態分析框架提供了相應的視角。

其次，在多模態的形式系統層面，具體從中介活動的角度高層活動、低層活動，凝固活動，將中介活動與分析作為意義系統之間互補性分析的重要一環，強調了多模態分析的綜合性、系統性思維。也對語法結構中的視覺話語和言語話語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分析。強調符號之間的替代性和互補性，比如摩托車是哪吒“風火輪”符號的替代品， “百樂坊”與“報童”都是互補性符號，說明社會矛盾激化，階層之間對立的符號生產過程。更集中地說明了模態是為了表達“整體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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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Multimodal Hero Mediated Discoursein DomesticAnimated Films

— —ACase Study of The New God List： Nezha's Rebirth

ZHENG Zhan， HE Luyao， JIANG ZhenPeng

（School of Media amp; Communicatio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Abstract： Currently， the country emphasizes the importance of constructing \"heroic image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cultural identity.This study proposes a theoretical model for multimodal hero discourse analysis using mainstream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methods.The theoretical model was applied to analyze the generation of heroic discourse in the domestic animated film \"New Gods List： Nezha Re-born\"， and specific research was conducted on character identity expression， social activities， and national consciousness. Pointing out thatthe intermediary activities of a character reflect their ideals and sentiments; The solidification of low-level or low-level activity chains thathighlight the heroic image can construct qualities that are respected in emotional social group activities; By using specific symbols to indi-cate solidification activities， 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 discourse is linked with the discourse of conveying heroic identity， reflecting theunique national aesthetic and national thinking metaphor of Chinese heroes.

Key words： heroic discourse; multimodal construction; domestic animated films; Nezha's figure

（責任編輯：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