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華文學校：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歷史演進與未來展望

摘 要：馬來西亞華文學校在多元文化社會中的不斷演進，有獨特的核心使命，面臨諸多挑戰與機遇。回顧華文學校起源與發展的歷程，揭示其在維護華人社群文化認同、促進多元文化融合方面的重要作用，分析教育政策、社會文化變遷及全球化趨勢對華文學校發展的影響，探討其在傳承中華文化、促進跨文化交流方面的獨特貢獻，總結其在多元文化教育體系中的地位與挑戰，對華文學校的未來發展有重要意義，并為理解多元文化背景下的華文教育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

關鍵詞：馬來西亞華文學校；華文教育；多元文化背景；文化傳承

中圖分類號：G53/5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0300（2025）02-0047-06

收稿日期：2024-08-19

作者簡介：張明敏，女，陜西咸陽人，海南師范大學國際教育學院講師，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博士生，主要從事國際中文教育、中華文化國際傳播研究;

林良娥，女，馬來西亞華裔，博士，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副院長，助理教授，主要從事馬來西亞華文教育、中華文化國際傳播研究。

“全球中文教育大體上有三種性質。一是中國國內的語文教育，主要對象是中國國內漢語民族群，通常稱為母語教育，通過學習體現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要求的綜合課程語文課來實現；二是外語教育，對象是外國人，包括中國國內通常所說的對外漢語教學和分布在國際上的中文教學。三是祖語教育，對象是海外華人子女，是一種民族語言文化傳承教育，通常稱為華文教育。”［1］1馬來西亞的華文教育以中文作為祖語，是馬來西亞歷史與文化傳承的一部分，也是本研究的基礎背景。

中國與馬來西亞建交已經51周年，兩國在經貿、科技及人文交流等領域的合作達到了新的高度。特別是“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實施，不僅極大地促進了雙邊經濟的融合發展，也為馬來西亞華文學校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作為兩國文化交流的橋梁，華文學校在傳承中華文化、促進民心相通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它們不僅是中華文化的海外守護者，也是馬來西亞多元文化社會中獨特而寶貴的組成部分，維護著華人社群的文化認同、促進著不同文化間的理解和尊重。然而，盡管馬來西亞華文學校承載著厚重的歷史使命，并在多元文化教育領域展現出獨特的價值，但對于其發展歷程、教育體系中的地位以及面臨的挑戰等方面的深入研究仍顯不足。在全球化和現代化浪潮的沖擊下，華文學校在堅守文化傳承的同時如何應對教育政策調整、社會文化變遷等挑戰，是一個亟待探討的課題。基于此，本文將梳理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發展歷程，分析其在教育體系中的地位與影響，并探討其在當前社會環境下的機遇與挑戰，推動華文教育的持續繁榮與創新。

一、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起源

馬來西亞的人口主要由馬來人、華人、印度人、原住民和少數歐亞群體等共同組成，其多元民族性1957年8月31日馬來亞聯合邦宣布獨立。1963年9月16日，馬來亞聯合邦同新加坡、沙撈越、沙巴合并組成馬來西亞（1965年8月9日新加坡退出）。源自其豐富的移民歷史，多元的面貌彰顯在語言文化、生活習俗及宗教信仰等各個方面。［2］27其中華人移民的歷史可追溯至漢代，根據新加坡南洋學者許云樵的研究，中國與馬來西亞之間在唐宋時期已建立了密切的商業與文化交流。［3］歷經數代人的遷徙與繁衍，馬來西亞社會中華裔人口現已占總人口的22.6%。［4］面對全新的文化環境，華人群體深知維護自身語言與文化權益的重要性，積極投身于華文教育的創辦與發展之中。

“海外華語傳承的路徑應該是多樣的，傳統上的主要路徑是華文學校。”［5］在馬來西亞這個多元種族共存的國家，盡管各族群都有各自的母語，但在教育領域，并非所有族群都能擁有自己的語言學校。教育作為人類文明進步的標志，一直是華人社群關注的焦點。［6］“有海水的地方就有華人，有華人的地方就有華文教育。”［7］2正如歷史所見證的，早在1690年，印度尼西亞的巴達維亞（今雅加達）便已出現了海外華人的舊式學校——明城書院，這標志著海外華人教育活動的正式起步。［1］51關于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起源，學術界曾廣泛認為檳榔嶼的“五福書院”是首所華文學校，但近年來經過深入考證，這一觀點已逐漸被推翻。［8］馬來西亞有文獻記載的華文學校在18世紀初便已存在，且類似私塾性質的華文教學更是早于這一時期，1815年前后，馬六甲地區已有三所中文學校運營，這一事實不僅證明了華文教育在馬來西亞的悠久歷史，也揭示了其與基督教傳播之間的微妙聯系。這份珍貴的歷史資料詳細呈現在南洋歷史專家顏清湟博士的著作《新馬華人社會史》中：

我們不必去考證新馬區的第一間中文學校是哪一間，但可以肯定的是，1815年前后，馬六甲已經有三所中文學校存在。是馬六甲而不是檳榔嶼首先開設中文學校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馬六甲有著悠久的歷史或華人人口眾多，而是與基督教在東方的傳播有密切的關系。［9］

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起源可追溯至數百年前的移民歷史與文化交流之中，這些早期華文學校的出現，不僅彰顯了華人在異國他鄉堅守并傳承中華文化的堅定信念，更為后來馬來西亞華文教育體系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不論華文學校最初由華人還是傳教士創建，以及最初推行華文教育的意圖是何等，總的來說，作為馬來西亞人口規模第二大族群的華人，在歷經數代人的延續與發展后，已經融入馬來西亞社會，在經濟、社會和文化生活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不僅體現了華人對自身語言與文化傳承的堅定信念，更為后來馬來西亞多元文化教育體系的形成做出了貢獻。隨著時代的變遷與社會的發展，馬來西亞華文學校將繼續承載著傳承中華文化的重任，為培養具備全球視野與跨文化能力的未來人才而不懈努力。

二、教育使命與文化傳承

在馬來西亞這片多元文化交融的土地上，華文教育不僅承載著傳承中華文化的歷史使命，更是華人社群堅守自身語言與文化身份的場所。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速和多元文化的碰撞，華人對教育的需求日益迫切，他們堅定地維護自身語言和文化權益，堅決抵制同化政策，積極呼吁并推動多元化的教育政策實施。有學者認為，“如果說華族海外移民的遭遇是一首三部混聲大合唱的民族史詩的話，那么華文教育的歷史就是大合唱里一只充滿著悲歡和激情的民歌。”［7］這恰如其分地描繪了華文教育在華人心中的獨特地位：在馬來西亞這片充滿活力的多元文化舞臺上，華文教育以其獨特的魅力和堅韌的生命力，演繹著屬于自己的華彩樂章。

自18世紀以來，歷經數代華人的不懈奮斗與堅持，馬來西亞的華文教育逐漸形成了從小學、中學到大學的完備教育體系。這一華文教育體系不僅在東南亞乃至全球范圍內獨樹一幟，更成為除中國（大陸及港澳臺）以外，華文教育最為完善和發達的地區。“華文教學的‘華’標明了語言的民族及文化傳承性，它是一種‘祖語’（heritage language）教學。正是家長、社會對下一代語言文化傳承的關注，才有了通常所說的華文教育。”［10］華文教育不僅傳授語言技能，更承載著傳承民族文化、弘揚民族精神的使命。馬來西亞的華語得以作為第一語言進行教學，是保留和彰顯華人及華僑身份的典型案例，通過學習和使用華文，馬來西亞的華人能夠更好地連接過去與現在，傳承先輩的智慧與經驗，弘揚中華文化的精髓與魅力。

在馬來西亞這個多元文化國家，華文教育不僅是華人社群保持文化認同、增強民族凝聚力的有效途徑，更是促進不同文化間相互理解、尊重與融合的渠道。正如“族魂”林連玉先生所言：“我們文化的傳遞與發揚，必然寄托在華文教育的繼續存在及發展上面。”［11］ 因此，推動華文教育的發展，不僅是對華人自身文化的傳承與弘揚，更是對馬來西亞多元文化格局的豐富與完善。在這個過程中，“董教總”（

馬來西亞華校董事聯合會總會和馬來西亞華校教師會總會的聯合稱謂）是推動馬來西亞華文教育發展的關鍵力量。董教總不僅制定了《馬來西亞華文獨中教育藍圖》等具有前瞻性的教育規劃，為華文教育的發展指明了方向，還積極維護華人母語教育權益、推動華文教育融入主流國民教育體系。通過加強與政府、社會各界的溝通合作，共同助力馬來西亞華文教育的繁榮發展，這些努力不僅提升了華文教育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更激發了廣大華人學子對中華文化的熱愛與追求。

在馬來西亞中小學教育中，華文教育最突出的表現是教學媒介語的不同。面對政府堅持的單元化教育政策（主張以馬來語作為教學媒介語），華人社群堅持多元化教育政策立場，主張保持現行的“共同課程多源流”模式——允許不同源流的學校使用各自族群的母語作為教學媒介語，從而確保了華文在馬來西亞教育體系中的獨特地位和價值，因此華文得以作為正式的教學語言在課堂上傳授，使廣大華人學子能夠在濃厚的文化氛圍中學習和成長。

三、多元文化背景下的馬來西亞華文學校

在多元文化的熔爐中，馬來西亞華文學校憑借其獨特的文化特色和教育理念，將華人社群與主流社會進行聯結。這些學校根據教學媒介語的不同，可以細分為國民型華文小學、國民型華文中學以及華文獨立中學等多種類型。它們不僅為華裔學生提供了高質量的母語教育，還通過開設多元文化課程，促進了不同族群學生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增強華人的文化認同感和民族凝聚力，促進馬來西亞多元文化的交流與融合，構建起更加和諧美好的社會。

國民型小學（Sekolah Jenis Kebangsaan，簡稱“SJK”）包括以華語和淡米爾語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的兩種源流學校，分別簡稱為華小和淡小。就讀國民型華文小學的學生中，對于華裔學生來說，這不僅是母語教學，也是第一語言教育；而對于非華裔學生，則為第二語言教學，但教學方法與華裔學生相一致。華文小學是華文教育的基石，若要有效地保護、使用、教授和學習母語，必須堅定確保華文小學的永續發展。根據Malaysia Education Blueprint 2013—2025（《2013—2025國家教育發展大藍圖》）的數據，“The proportion of Chinese students enrolled in SJKCs has increased from 92% in 2000 to 96% in 2011”［12］（就讀國民型華文小學的華裔學生比例已從2000年的92%增加至2011年的96%”）。這些學校提供了涵蓋華文語言、文學、歷史和文化等豐富內容的華文教育。馬來西亞華校教師會總會（簡稱“教總”）的官方網站在2021年3月23日發布的調查報告顯示，全國目前共有1 301所華小，“據保守估計，有超過90%的華裔家長選擇將孩子送到華小接受教育，這充分反映了華人社會對母語教育的高度重視。”［13］

在中學階段，馬來西亞的公立中學主要包括國民中學（Sekolah Menengah Kebangsaan，簡稱“SMK”）和國民型華文中學（Sekolah Menengah Jenis Kebangsaan，簡稱“SMJK”）。此外，還有華文獨立中學和私立國際學校。國民中學和國民型華文中學以馬來語作為主要的教學語言；華文獨立中學則主要以華語授課，同時涵蓋馬來語和英語課程；私立國際學校則以英語為教學媒介語。不同類型的中學所使用的華文教材各不相同。“馬來西亞的華文教材，無論是小學還是中學，都是由教育部統一編寫，并免費提供給全國各中小學學生使用，但獨立中學除外。獨中的華文教材是由董教總全國華文獨中工委會學務處課程局編寫，并統一發放給全國獨中使用。”［14］

國民中學主要以馬來語和英語作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盡管一些國民中學設有華文班，但這些班級的華文課程一直被視為非正課，僅作為學生日常課堂學習之后的選修內容。由于并非所有國民中學都提供華文課程，即使一些學校提供，每周也僅分配3節課的教學時間。國中的附加華文科目與華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國小類似，旨在培養非華裔學生在實際生活中使用華語進行交流的能力，并強調其“工具性”。國中所使用的華文教材為《交際華語》，這一教材系列由馬來西亞教育部課程發展司編寫和出版，共包括四本教材，覆蓋了中一至中五的課程。

國民型華文中學是19世紀60年代經歷教育改制后接受政府津貼并成為馬來西亞政府公立學校，保留了濃厚的華族色彩。在華文中學中，華文課依然是必修科目。盡管在數理科目中倡導使用馬來語和英語進行教學，但華文科目仍以華語作為教學媒介。教育局指派合格的華人教師進行華文課教學，每周約有6至7節課（每節課40分鐘）。此外，學校還積極鼓勵學生參與國際交流項目，如海外游學、國際競賽等，以培養他們的全球意識和跨文化溝通能力。

馬來西亞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在國家公立教育體系之外的學校叫做華文獨立中學（簡稱“獨中”）。目前，整個馬來西亞共有63所華文獨中，這些學校不同于華文中學。華文中學堅持在馬來西亞《1961年教育法令》該法令“緒論”中指出：“國家的教育政策是建立一個必須能滿足國家需求的教育度，以促進文化 、社會、經濟與政治的發展。政府將確保有關教育政策有效執行 ，以逐步發展成為一個以國語（馬來語）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的教育制度。”取代《1957年馬來教育法令》原本提倡多元化以與維護各族群語言和文化的第3條例：“……有意把馬來語成為本國國語，同時維護和持續發展居住在本國的族群的語言和文化”。見楊培根《馬來西亞國家教育44年：“最后目標”始終不變》，載于《馬來西亞人民之聲柔佛人民之友》2002年第9期，第15頁。實施下，持續堅守以母語（華文）進行教學的信念。該法令在緒論中指出：“國家的教育政策是建立一個能滿足國家需求的教育制度，以促進文化、社會、經濟與政治的發展。政府將確保有關教育政策的有效執行，以逐步發展成為一個以國語（馬來語）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的教育制度。”然而，獨中因拒絕轉型為國民型中學，被迫自行籌措經費進行辦學。由于未能獲得政府資助支持而被稱為“獨立中學”。這些學校不僅自籌經費、自負盈虧，在課程學制和考試方面也獨立于馬來西亞公立學校體系。在廣大華人社群的支持以及在董教總全國發展華文獨立中學工作委員會的領導下，獨中代表著對民族認同和文化保護的堅定承諾，承擔著華人社區母語教育并為國家培育、儲備人才的責任。除了強調華文教育的優勢外，學校也將馬來文和英文列為必修科目，要求學生扎實掌握這三種語言基礎。根據2023年1月發布的《馬來西亞華文獨立中學課程總綱》中的最新規定，獨中初中華文課每周5節，每周上課時數達到3小時20分鐘；高中階段華文課共26學分，三個年級學分分別為10、10、6。獨中的華文與馬來文、英文占有同等的教學比重。此外，還在高三年級開設了4學分的中國文學作為高中加深加廣類科目。華文獨立中學在教學方面保留了原有的華校體系，課程則遵循國家課程大綱，所使用的華文教材由馬來西亞董教總全國華文獨中工委會學務處課程局精心編寫。

四、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發展與展望

回溯到15世紀的鄭和下西洋時期，中馬之間的文化交流已有深厚的歷史淵源。如今中馬建交半個多世紀，兩國在經貿、科技和人文等領域的廣泛合作中取得了顯著成就，特別是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推動下，兩國的經濟聯系進一步加強，為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歷史和未來發展提供了新的機遇和視角。馬來西亞總理安瓦爾2022年就任總理以來三次訪問中國，兩國領導人達成了多項合作協議，包括在教育領域的合作，這將進一步促進兩國文化交流和互鑒。對于馬來西亞華文學校而言，這意味著有機會借鑒中國在教育改革和教學技術方面的先進經驗，提升教育質量和學生的國際視野。

馬來西亞的華文學校不僅承載著語言教育的功能，更是中華文化傳承的載體，其核心使命在于傳承中華文化精髓，培養學生的文化自信和綜合素養。在多元文化并存的馬來西亞社會中，華文學校通過提供系統的華文教育，幫助華裔學生保持并發展自己的母語能力，同時也為非華裔學生提供了接觸和了解中華文化的窗口，在歷經多年的發展歷程中，扮演著不可替代的角色，同時對于維護華人社群的文化認同具有重要意義。這不僅是中華文化的代表，更是傳承、弘揚中華傳統文化的堅實基石。除了在華文教育、中華文化傳承和身份認同方面的重要性，這些學校還為學生提供全面而均衡的教育，強調價值觀、品德塑造以及綜合素養的培養，為培養具有文化自信和綜合素養的新一代做出努力，并為社會的多元文化融合貢獻力量。

馬來西亞的多元文化環境也對華文學校帶來了一系列挑戰和機遇。作為多元文化的交匯點，華文學校深受環境的影響，在內部運作和教學內容上因此產生變化。隨著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趨勢日益顯著，學校首先面臨著人口紅利逐漸減弱的挑戰，導致招生量下降和學生流失等問題日益突出；其次，多元文化使得學生對多語言教學的需求不斷增加，但教學資源稀缺、師資不足等問題限制了學校提供多元化教育的能力；此外，全球化影響下的社會文化變遷也對華文學校傳統文化教育和傳承帶來了挑戰。在這種全球化的浪潮下，學校需要平衡現代化教學與傳統文化傳承，以保持教育質量和文化價值的傳承。為了應對這些挑戰，華文學校就需要采用更包容和多元化的教學方式、設計跨文化課程，以滿足來自不同文化背景學生的需求。作為保護和傳承華族傳統文化的核心場所，華文學校應積極開設中華傳統文化課程，如書法、繪畫、傳統舞蹈等，將中華文化價值觀傳遞給學生，必要時與當地華人社團或媒體進行合作，將其延伸至社區活動，例如開展傳統節日慶祝和文化展覽等，這些社會文化影響有助于學生理解和認同自己的文化身份的同時，還可以為社區提供一個共同的文化交流平臺，促進不同族裔之間的理解和融合，從而為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永續發展提供支持。

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不斷推進，馬來西亞華文學校將更多地與中國及其他國家的教育機構合作，開展教師培訓、課程開發和學生交流等項目。這些合作可以提升學校的教學質量和國際化水平，使學生更好地掌握21世紀所需的技能和知識。同時，在“健康絲綢之路”“綠色絲綢之路”和“數字絲綢之路”的框架下，馬來西亞華文學校也迎來了新的發展機遇，特別是在“數字絲綢之路”倡議的支持下，學校可以推進信息技術和數智化技術在教育中的應用，提高教學的效率和效果。例如，中國的科技企業在馬來西亞的投資，包括建設5G網絡和電子商務平臺，為學校提供了更好的數智化教育環境和資源，結合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先進技術，推動馬來西亞華文教育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幫助學生獲得更多學習資源的同時，推動更為高效的互動性教學。

通過對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歷史淵源進行考察，審視其承載的使命與責任發現，這些學校不僅是語言教育的場所，更是傳承和弘揚中華文化精髓的地方。展望未來，馬來西亞的華文學校將繼續扮演著連接文化、促進多元文化交流的角色，在培養學生、傳承文化、推動教育發展的道路上繼續閃耀光芒，為馬來西亞乃至世界的文化交流貢獻力量。總之，“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不僅增強了中馬兩國的經濟聯系，也為馬來西亞華文學校的歷史傳承和未來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隨著兩國關系的進一步深化，華文學校將成為連接中馬文化交流的載體，為培養具備全球視野和跨文化能力的學生做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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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于展東］

Chinese Schools in Malaysian： Historical Evolution and

Future Prospects in a Multicultural Context

ZHANG Mingmin，LING Liong-ngo

（Institute of Chinese Studies， University Tunku Abdul Rahman， Kampar 319000， Malaysia）

Abstract： The continuous evolution of Chinese schools in Malaysia within a multicultural society carries a unique core mission and faces many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By reviewing the origin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schools in Malaysia， this study reveals their significant role in maintaining the cultural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community and promoting multicultural integration. Through analyzing the impacts of educational policies， social and cultural changes， and globalization trends on the development of Malaysian Chinese schools， we explore their unique contributions to the inheritance of Chinese culture and the promotion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is summary highlights the position and challenges of Chinese schools within a multicultural educational system， offering important insights for their future development and providing a new research perspective for understanding Chinese education in a multicultural context.

Key words： Chinese schools in Malaysia; Chinese education; multicultural context; cultural inheritance